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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偶商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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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煞有介事地对张萌说道:“据上一届的老生讲,若干年以前,有个女生在晚自习后,走到那条小路上,结果被几个校外的流氓先奸后杀,最后连眼珠都给抠出来了,扔在路边。后来每到深夜,独自走过那里的女生都会莫名其妙地感到有一双眼睛从空中俯视她,那种毛毛的感觉……哎呀!吓死人了!”

学姐说到这里,浑身一个激灵。

“真的吗?”张萌有点害怕了。

“当然是真的!”学姐脸色苍白地点点头。

这时老师走进教室,聚在一起小声聊天的同学纷纷散开,拿起了课本……

晚自习已经下课了,可张萌却被一道数学题困扰着。那道题真的是太难了!当她决定放弃的时候,这才发觉教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不知怎的,她忽然感到一阵不安。

出了教学楼,张萌闷闷不乐地朝寝室走去。她仍在思考那道解不开的数学题。

她一边走一边想:h(x)=f′(x)-2a……

她忽然停住了脚步,“咦?平时一分钟就可以走回到寝室,今天怎么走了这么久还没到哇?”

张萌抬起头,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周围全是黑压压的怪树,它们是风的喉咙,发出惨兮兮的叫声:“呜——呜——”

脚下是一条细砂石铺成的小路,路边长满了狗尾草、车轱辘草……这些草很久很久都没有修剪过了,起码有半人来高。

此时天地像被扣在一口大黑锅里,漆黑漆黑的,看不到星月,只有远处寝室楼的灯光隐约从密密麻麻的树林里透出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呱——呱呱呱——”青蛙回答道。

这里还有青蛙!?不是只有池塘里才会有青蛙吗?难道……想到这里,张萌的心忽悠一下。

“不要一个人走池塘边的小路——”学姐的话在耳边回响着。张萌感到一股一股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天上……真的会有一只眼睛吗?

想到这,张萌竟然真得感到背上有一种毛毛的感觉,像有数不清的细针在扎她的后背。

“不会是真的吧!?”张萌惨叫了一声,扑倒在地。她感觉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拉了一下。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张萌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可刚跑出两步,那只手又拉了一下,她再次跌倒在地。

于是跌到,爬起,再跌到,再爬起……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张萌彻底绝望了,她慢慢地回过头……一双恐怖的眼睛正从空中俯视着她!

“妈呀!”

“扑通——”

张萌像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一头扎进了池塘……

第二天,学校保卫科的人在池塘边找到了张萌的尸体,她大半个身子扎在水里,只露出她的一条腿,一根从草丛里伸出的铁丝钩住了她的裤管。

距离池塘大约五十米的草丛里,矗立着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写着七个大字:平安保险保平安。下面画着一个很恐怖的女人。

之所以说她恐怖,是因为她的眼睛不知被谁给刮掉了,露出了后面的不锈钢,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很诡异。

第二个故事 谎言

“我只能活三个月了。”

我尽量把说话声音放缓,像在说着别人的事情,或是某件微不足道的家事。然而我那刚过门一年的妻子馨茹,反应仍很剧烈——她的身子猛地哆嗦了一下。

“你是说……你的心脏……没救了?”

馨茹那双蒙尘的眼睛上开始弥漫起雨雾,这令我倍感怜惜。

“没救了,除非有人肯把心脏移植给我,可是到哪去找呢?所以,我决定把眼角膜移植给你,它对我已经毫无用处,而对你……”

“我不要!”馨茹尖叫着打断了我的话,“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更需要你!”

我叹了口气,“馨茹,还是面对现实吧。我快死了,我希望在临死前能为你做点什么。穆明说,你的眼睛是后天瞎的,移植角膜的成功率很大。”

穆明是我的小学同学,也是市医院的眼科权威!我和馨茹就是经他介绍认识的。

馨茹流着泪说:“可是……你死了之后我该怎么办?你以为我还能活下去吗?”

“你必须活下去,你将继承我的财产和公司,公司需要有人打理,这你知道。”

馨茹回房休息了,我则独自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嘴角挂着冷笑。

第二天。

医院里,我们签署了一份文件,我连看都没看就签了。在此之前,我已经看过七八遍,不会有问题。

签字时,馨茹犹豫了一下,我赶紧说:“亲爱的,签了它,你就会重见光明。”

馨茹凄然一笑,在文件上签了字。

这是一份关于自愿捐赠心脏的文件。医生早就告诉我,我的病不能再拖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换颗心。

我和馨茹被推进手术室,工作人员为我们注射了麻醉剂后便出去了。

麻醉剂5分钟才能起效,我睁着眼睛看着墙壁上的钟,1秒、2秒、3秒……1分、2分、3分……我忽然感到有点不对劲儿,医生都干什么去了?这时候不是应该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吗?

正当我惊疑不定时,医生推门走了进来。尽管头戴口罩,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穆明。

“怎么会是你?”我惊诧地问。

穆明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移植眼角膜这么重要的手术,当然由我亲自来做!”

“不是心脏移植手术吗?你……刚才的那份文件……”

穆明阴险地一笑:“如果不骗你,你能乖乖地将财产和公司转到馨茹名下吗?你能乖乖地在移植眼角膜的文件上签字吗?”

我猛然醒悟,原来他们一直都在骗我!我想跳起来,然而我的身体已不听使唤。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馨茹她……”

穆明冷笑一声:“其实馨茹在认识你之前,是我的未婚妻。你也不用觉得冤,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不是你骗我,就是我骗你。当初你娶馨茹不也没安好心吗?”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穆明仍在明喋喋不休着,可惜我已经听不到了。

第三个故事 看尸

C市城西殡仪馆新招聘了一名更夫,是个年轻小伙子,名叫赵聪。他的工作很简单,就是看护死尸,也称守尸人。

这天夜里风特别大,外面黑漆漆的。天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风穿过停尸间的后院,从门缝里刮进来,“呜呜”地,让人听着心里直发毛。停尸间的后院堆满了杂物,除了“沙沙”的树叶声别无他音。

与停尸房隔着一道门的前屋,也就是值班室,赵聪正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细细地抿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报纸。晚报社会新闻版头条硕大的黑体字印着:守尸人离奇死亡,疑似“女鬼”索命。

“姥姥的!当我是吓大的?”

赵聪把报纸团成一团,做了个姚明勾手投篮的动作,想把纸团投入靠墙放着的废纸篓里,可惜没投进去。他不无沮丧地仰身把双脚搭在桌上,继续喝茶。

其实他这么做,只是给自己壮胆罢了。上个星期,这里看尸的老张头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法医鉴定属于窒息而死,据推测,是被人给活活勒死的。但现场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搏斗、凌乱的痕迹,于是有人传闻他是被女鬼索命。

赵聪顶替的就是老张头生前的位置。

“咚咚咚!”

赵聪猛然一惊,差点扔掉手中的茶杯。奇怪?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带着一丝恐惧,他哆嗦着问了句:“谁呀?”

“我是前院儿扫地的。”一个沧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聪定了定神,走过去打开门。一个脸色焦黄,头发有少许花白,年纪在五十上下的老头儿站在门口。

“您是谁?有……事吗?”

“我是前院儿扫地的,天晚了,外面风大,来这里歇歇脚。”老头儿不紧不慢地说着。

“哦,那您快进来吧。”

赵聪热情地把老头儿让进来。老头儿也不客气,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大大咧咧地坐在赵聪刚坐过的椅子上,拿起赵聪的茶杯喝了一口。

赵聪皱了皱眉,问:“您怎么称呼?”说着,又给老头儿满上了水。不管怎么说,这深更半夜的有个人陪总是件好事。

“叫我老张头就好了。”

“啊!?”赵聪惊叫了起来,手中的暖瓶险些摔在地上。

“呵呵,别怕。死的那个老张头是我弟弟,我是他哥,他叫张全贵,我叫张全富。”张全富笑着解释道。

赵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哦,是这样啊……来,张老伯喝水。”

“小伙子,不用客气。”说着,张全富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这时外面的风声似乎大了一些,不一会儿竟狂风大作,好像快要下雨了。猛烈的风灌进小屋,把刚才被赵聪揉成一团的报纸吹得滚动了起来,滚到了张全富的脚下。

张全富伸手拾起纸团,展开来,“守尸人离奇死亡,疑似‘女鬼’索命”的黑体字标题再一次印到赵聪的眼睛里。昏黄的灯光下,那一行字显得十分的触目惊心。他不由得打了个突。

张全富放下茶杯,淡淡地说:“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不知道!听说……死得太离奇了。”

“的确是被女鬼掐死的。”

张全富语出惊人,但语速丝毫不变,仍然不紧不慢,让听者不寒而栗。

“大家都这么讲,您这也是听来的吧?”赵聪试探着问。

“哗!哗!哗——”外面果然下起了雨,而且很大。

张全富过了好半天才开口,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我不是听说,我知道所有事情的经过。”

“您可别吓我啊!”赵聪瞪大了眼珠。

这时,张全富忽然诡异地一笑:“小伙子,我给你讲个故事。”

张全富和张全贵是对双胞胎兄弟,从小就是孤儿,没文化,也没什么本事,穷得兄弟俩穿一条裤子,所以也就没有哪家愿意把闺女嫁给他们。就这样,人生大事被一年年地拖下来,到了四十岁头上,哥俩也就不再去想了。

几年前,哥俩被街道扶贫办介绍到殡仪馆工作,张全贵看守尸体,张全富打扫卫生。开始的时候,张全贵很害怕,但后来逐渐适应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而且还渐渐喜欢上了停尸房里安静的气氛。因为在这里,他就是王,不管那些死尸生前是局长还是市长,在这里都得听他的指挥。

他胆子越来越大,居然深夜打开冷藏柜看尸体,其中自然有女人的尸体。他长这么大还没碰过女人,看着那些赤身裸体的女尸,他压抑了多年的欲念被勾了起来。他经常深夜到停尸房看尸体,她们从不反抗,这让他很高兴,于是他渐渐上了瘾。后来,他选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尸做老婆……

“打住!”赵聪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这太荒谬了,打死我也不信!”

张全富笑道:“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什么办法?”

“你跟我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张全富站起身,朝停尸房那扇门走去。

“喂!你可别跟我开玩笑,我有心脏病的!”赵聪心里直发毛。

走到停尸房门口,张全富不动了,他回过头来朝赵聪笑了一下,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雨更大了,雷一个接一个地在空中炸响,轰击着赵聪的耳膜。无数疑问在他的脑海中相互撞击着:老头究竟在搞什么鬼?他会不会就是……死去的那个老张头?想到这,他的心一下子缩成了一团。

不过,好奇心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赵聪走进了那扇门。

张全富站在停尸房里一动不动,表情木然地看着天花板,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几滴口水正从他的嘴角滴落——那情形,就像一个小孩子看到天上飘满了糖果。

赵聪愣了一下,大笑道:“好你个张老伯,原来是在吓唬我。”

张全富没有反应。

赵聪伸感到纳闷,手去推他,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将停尸房照得通亮。

“啊——”

赵聪的头皮一下就炸了,伸出去的手像摸在了电门上,哆嗦个不停——借着闪电的光亮,他看到张全富的脖子上竟有一条粗粗的红印!

赵聪的身体慢慢地向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墙壁,再也无路可退。

张全富则狂笑着一步步朝他逼近,“还记得我讲的故事吗?实话告诉你,我才是张全贵,死的那个是我哥哥张全富!”

“你……你说什么?”

“就让你做个明白鬼。我们哥俩同时爱上了那具年轻女尸,经常为了她争风吵架。那天晚上,我们炒得非常凶,我一气之下用铁丝勒住了他的脖子。我们从小到大虽然老是吵架,却没动过手,但这次我却下了死手。”

“原来……原来你才是凶手!”

张全贵咯咯地笑起来,“谁让他同时拥有那么多老婆,还非要和我争呢?没办法,我只好杀了他。因为是双胞胎,我们长得很像,所以根本没人发现我冒充他。后来我递交申请做守尸人,本以为上头很快会批准,没想到,半路上居然杀出个你!”顿了顿,他叹了口气说:“小伙子,可别怪我啊,只有杀了你,我才能跟我老婆长相厮守。你就安心地去吧,初一十五我会……”

这时他忽然愣住了,他看到赵聪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黑洞洞的枪。

第二天,晚报社会新闻版头条的标题是,“守尸人死亡谜底揭开,传奇警探乔装引蛇出洞”。标题的下面印着那位传奇警探的照片,正是赵聪。

第四个故事 夜载

午夜两点,天空飘着毛毛细雨,路灯在黑夜中发出暗黄的光晕。

张安州小心翼翼地驾驶着那辆桑塔纳出租车,他希望自己运气好,能拣到一两个从酒吧里出来的客人。但街道清冷,一个人都没有。

“妈的!”

张安州骂了一句,他已经在这里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了。小城市就是这样,一到深夜就变成了一座坟场。最后,他干脆将车子靠在了路边,放下车座的靠背,拧开广播,点上一支烟,然后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尽量伸展了一下早已蜷得发麻的双腿。

这时广播里说:“请各位司机朋友注意,最近我市出现一名喜欢在夜晚杀人的女性杀人狂。据统计,她已经杀死了七人,死者财物被洗劫一空。据目击者称,该人戴一副墨镜,留长发,望各位司机朋友夜间不要搭载有以上特征的陌生女性。”

吐出了一个烟圈,借着从车外挤进来的微弱灯光,张安州呆呆地看着那一缕幽蓝的烟雾,心里不禁发愁:出租车这行是越来越难做了,必须尽快弄点钱,要不然她的病……

一想到她,张安州的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了一丝暖意,闭上眼,思绪便飘回到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屋。

小屋中有他的妻子,还有那盏每晚都会等着他归去的孤灯。

每天夜里,固执的妻子临睡前都会留下一盏灯,等待熬夜跑车的丈夫归来。每次,当张安州披星戴月,拖着一身疲倦回到家的时候,只要看到那盏孤灯,所有的辛苦和疲劳便都被一种浓浓的温情所代替。

“我爱你!”

张安州轻声说着,温柔的眼神停留在了车窗外的路灯上,一丝微笑浮上嘴角。

忽然,他收敛了笑容,眼神也变得焦躁不安起来,甚至充满了愤怒。他想起某个深夜,当他回到家,看到妻子竟缩在墙角“呜呜”地哭。一问才知道,原来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一个蒙面人突然破门而入强奸了她。

从此,她便患上了抑郁症。

从此,他便从天堂坠入了地狱。

只差半个小时……

“师傅!”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车窗外飘进来。

张安州被吓了一跳,慌忙坐起身。他看到一个白衣女人站在车门外,由于天黑,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能看到她齐腰的长发。

张安州感到有些不安:“你……你要去哪里?”

“殡仪馆。”

“哦,殡仪馆……殡仪馆?!”张安州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是殡仪馆。”

殡仪馆位于城西十多公里外一个偏僻的山坡上,去那里要途经朝阳路。据说那条路邪得很,经常有车在夜里经过那里时莫名其妙翻进路旁的河道里。一些侥幸生还的司机事后都说自己原本开得好好的,突然眼前掠过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结果就一头冲进了河里。

还有一些说得就更悬乎了,夜里经过那里时亲眼看到一个穿白色或是红色衣服的女人在路边拦车……说得就跟真的一样。

张安州原本是不大相信这些传闻的。但是今天天这么晚了,而且还下着雨,要他去那种地方,多多少少心里会有点发毛,一时间不禁踌躇起来。

“你怕了?”

对方弯腰将脸凑了上来,冰冷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嘲讽。

借着微弱的灯光,张安州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毫无疑问,她算得上是个美人,尖尖的瓜子脸,小巧玲珑的鼻子,和一张性感的嘴。只是,她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

长发!墨镜!女人……

张安州想起了刚才的广播,额头上立刻冒出了冷汗。“我……这么晚了,你还是……找别的车吧。”

“五十,送不送?”

张安州的心动了一下,但也只是动了一下而已,他坚决地摇了摇头。

“那么,一百怎么样?”

一百!张安州犹豫了,若换在平时,就是包个来回也不过三十块。低下头,他仔细想了想,连续十多天的雨,基本上没拉什么活,妻子的病不能再耽误了。可是……再怎么缺钱也不能拿生命开玩笑啊!

他还是摇了摇头。

“再加五十,一百五!”女人显得很执著。

一百五?天呐!那可是一天才能赚到的数啊!他彻底动心了。他抬头看了看那女人,她是那样地瘦弱,她的手指细得如同柳枝,恐怕连刀子都握不住吧……

于是他咬咬牙,“好,我去!”

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就像一盆黄豆打翻在车顶。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公路上,两柱灯光将黑暗中的事物撕得支离破碎。一路上,两个人像心怀着鬼胎,谁都不说话。车内的气氛沉闷得令人窒息。

张安州受不了,首先打破了僵局。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到殡仪馆去呀?”

“去找我男人。”女人淡淡地说道。她的脸完全被阴影笼罩着,看不清表情,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轮廓。

“他也是开出租车的,和你一样。”女人又补充。

“哦,原来是……同行家的大嫂。您先生是哪家公司的?没准儿我们还认识呢!”

“我们还没结婚呢……”

说着,女人的声音忽然提高了八度:“你们男人最不是东西了,都是些不负责任、见一个玩一个的王八蛋!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十个男人九个嫖,还有一个在坐牢!”

女人显得异常激动,声音尖锐得如同猫头鹰的爪子。

“这个……你怎么这么说啊!”

张安州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精神是否有问题。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说得没错吧?”

“我?”

张安州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给吓了一跳,心想:看来她是刚刚被男朋友给甩了,心情不太好。想到这里,他的胆子便大了很多。

“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妻子。”

“是吗?”

女人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任,这让张安州感到有些恼火。

女人质问:“你敢说你就从来没背着你老婆,偷过别的女人?或者嫖过妓?”

“没有!”

张安州回答得简单而干脆。

女人沉默了一会,忽然命令道:“把灯打开!”

张安州叫苦不迭,这女人喜怒无常,明显精神有问题。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乘客,干他们这一行的,乘客就是上帝,只要要求不过分,就得尽量满足。无奈,他只得打开灯,光线一下子就充满整个车厢。

“啊!?”

张安州发出一声惊呼,他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议的事,嘴巴和眼睛同时张得大大的。

好半天,他才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灯光下,那个女人正缓缓地将身上白色连衣裙的拉链拉来,露出里面黑色的文胸……那真是一对漂亮的胸脯。只是,她的脸上仍戴着墨镜。

张安州猛地踩下刹车:“你……你快穿上衣服!”

“来呀,到这里来呀,”女人嘴里发出充满挑逗的声音:“你还在等什么?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呀?”

张安州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由得晃了两晃。此时,他真想扑上去将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性感的女人按倒,然后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可是,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不住地提醒他:冲动是魔鬼!

“快来呀,到我身上来呀!”

女人不停地扭动着腰肢,同时,手很不安分地朝张安州的脸上摸去。

一辆卡车呼啸着从车旁擦身而过,刺眼的光芒照得窗外一片明亮。恍惚中,张安州甚至看到那个卡车司机一脸同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那意思好像在说:唉!又一个哥们儿被毁了。

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妻子的脸,以及那盏孤灯……“啪!”他猛地将女人伸过来的手打了回去。

女人的眼里一刹那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紧接着,车厢一下子黑了。

是张安州关掉了电源。

摇下车窗,他将头探出窗外,在迎面而来的冷雨中深吸了口气,然后,缩回头,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小姐,请你自重。”

“你到底还是不是个男人啊?难道我不漂亮吗?”女人仍不甘心。

“够了!”

张安州终于忍无可忍,大吼了一声。他必须在欲念再一次被挑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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