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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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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瞧她那脸色,却没有半点疼痛的摸样,更多的,是畏惧,一种来自心灵深处的畏惧!

“范婆婆,没事吧?”王老实蹲下身子扶住范婆婆道。

“没事没事,不打紧。”范婆婆摇头,就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枚刚刚坠地的铜钱,握在了手掌心。

“我扶你起来吧!”

“成,那就麻烦你了……”经王老实这一说,范婆婆屁股上的痛意立马传到了神经,不禁哎呦一声,没有阻拦对方搀扶起自己来。可这刚刚站稳了身子,范婆婆神色却再次一变,不知哪里涌出的狠劲,一把就将王老实扑倒,同时转过头对田村长等人声嘶力竭的喊道:“趴下,快趴下!”

“趴下?”田村长一时还没理解范婆婆这话的意思,站在那自言自语,幸好这小麻子他娘蛮机灵的,见机不对,也不管个三七二十一,四七二十八。也学着范婆婆将他按倒,狗蛋他爹倒是利索,直接抱着头藏到了一边。

也就在这个时候,那扇被田村长检查了两遍,三个栓子全部插上去的木门,‘嘎’的一声挣扎开了一条细微的缝隙,一条细长的光线顿时刺进了昏暗的屋子里,悉悉索索的指甲摩擦声自门外的客厅传来,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涯,空灵若现,让人胆战心惊。

“大嫂子,你太过分了,发什么神经呐!”田村长被人搞得灰头土脸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村长,他可是村长呀!正要近乎咆哮的和小麻子他娘理论,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怪异声音打出了接下来的话。

嘎————门又裂开了一条缝,光线也跟着粗了一分。同时,范婆婆等人的瞳孔,也紧缩了一分。

“咯咯~”突然,一声冷笑回荡在客厅之中。

“啪!”“啪!”缓慢而有节奏的击打声,从门内传来,“啪”“啪”,门外有人,门外果真有人!而且那人正在敲门,“啪”“啪”“啪”。

听到了敲门声,田村长的胆气立马飙升,自信满满的表情重新占据了他的头脑高低,只见他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指着范婆婆得意洋洋的笑道:“老婆子,不是我说你,不就是个人敲门吗?至于吗?来,让我看看,是谁过来了,呵呵,我差点忘了,指不定就是我家那口子带着镇里的医生大夫们来了。”说着,田村长就把手握在了门把上,准备拧开。

“不要开门!”范婆婆想要上前去拦,已经来不及了。进门前,她很小心的在门外贴上了一道黄符,就是为了以防万一,此刻,有了这道符咒,或许还能抵挡片刻,等自己琢磨出法子再对付不迟,但要是被这田村长现在去开了门,后果可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老封建,家里有田有地,还不知道劳动干活,非要去四处坑蒙拐骗,下次等文青下乡了,第一个就把你打倒!”田村长厉声道。不过他并没有看见,此刻,正有一只手慢慢从门缝里伸出来,苍白而无力,然后是另一只,接着是头,身体,腰,一个人,慢慢从门缝里挤了出来,浑身的骨骼还发出阴森的断裂声,她挤地好辛苦,以致于她每挤出一个部位都要停顿片刻,终于,一个扭曲的身影渐渐出现在门边的角落。

她面对着田村长,一动不动,周围的空气顿时凝固,寂静而另人窒息!

“谁,谁……你……你是谁?”田村长突逢惊变,给骇的舌头打结,说话都结结巴巴得了。

“咯咯,咯咯咯……”那东西慢慢转过脸,脖子处发出“咯啦咯啦”的响声,终于,脖子发出清脆的“嘎崩”一声,她的脑袋倒向一边,苍白的脸,毫无血色,死寂的灰瞳透着死亡的绝望。颧骨深深凹陷,鼻子歪向一边,整张脸就像被巨大的外力撞击般扁平。

“娘哎……”眼见得此情此景,田村长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而床边的刘大少整个身子也是一怔,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猛力揪紧。鬼,真的是鬼,纯纯粹粹的鬼,这他妈要不是鬼,还有什么敢叫自己是鬼的?

“赶快躲开!”范婆婆又是一声提醒,自己则眼疾手快的对着女鬼的方向掷出了一把刚才法事剩下的青盐,准备给这东西迎头一击。可让她错愕的是,这把青盐刚刚飞出五指,那个女鬼却消失了,是的,完全消失了,于是范婆婆也只能看着那些满天繁星般散开的盐粒稀稀落落的砸到了墙壁上,徒劳无功。

“哪去了?”范婆婆绷着脸,神情紧张的左顾右盼,突然间,她感觉到自己的头顶凉凉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在撩拨自己的脸面,很痒很痒,让人情不自禁的想伸手去抓。范婆婆的心咯噔一下,嘶的声吸了口气,缓缓地抬起头,超房梁上望去。此刻,那个失踪了的女鬼,正头下脚上的吊在那里,面目狰狞,一对眼白狠狠的瞪着自己,两条黑色的长发顺着面部脱下,从眼眶中穿插下去,就像是一条从房顶拖拽而下的黑色瀑布。

第三十一章 神婆!(1)

“额滴神啊!”范婆子瞳孔缩如针芒,失声喊了出来。刚才那张因为过度运动而红成猪屁股的老脸,立马就变成猪肝色了。这还不算,看她满脸的皱纹,好像又变深了不少,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这还真是“深不见底”啊!

反观那女鬼,身子却跟面条似得,揉来揉去的,一下子就从屋顶上飘了下来,只需蠕动两下,就来到了范婆子的身边。最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女鬼就像橡皮泥捏出来的一样,从上到下都是柔若无骨,软趴趴的,这会儿,女鬼的身子就跟牛皮糖似的,越来越长,终于,女鬼收紧了身子,把范婆子缠的跟个粽子似得。

此中过程看似复杂,但在离他们最近的刘大少看来,每一个动作却只是白光一晃的功夫而已。而这女鬼每扭动一圈,身上的关节就会发生“嘎嘣”一声脆响,六声脆响停息之后,倒霉的范婆子就已经跟待宰肥猪一般,被五花大绑了起来。

眼看大功告成,女鬼抽风似地窃笑起来,样子就跟小月月撒娇般恶心,而声音听起来就像拉钢锯条似地,让人怀疑这玩意的声带是不是漏了风,破了气。当然,这种怀疑只持续了一秒钟而已,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儿直接就将众人给“忽悠”傻了。

只见那女鬼的脑袋陡然从腹腔里窜出,脖子拖的就跟猪大肠似地,足有两三米长,头发也不闲着,本来就够长的了,现在却直接拖到了脚跟子;将那张没有血丝,白得跟张纸一样的脸颊藏在里面,只留下两颗血红色的眼珠,令人产生一种置身于九幽地府的错觉。

“哇哈哈哈……”女鬼一边得意的用舌头舔着嘴唇,一边用下半截身子将范婆子拖死狗般的吊在半空中,身子一起一伏,满眼怀春的盯着缩在墙角的其他人。狗蛋他爹胆子最小,此刻早就慌了神,拖着一条湿裤子,玩命的四处找地方躲,大概是被吓“二”了吧?竟然一头钻进了小麻子他娘的怀里,乱拱乱撞,还就不出来了。小麻子他娘的脸顿时红了半边天,猛地一甩猪蹄,就将这老不修的“呼”在了地上。

田村长就甭提了,也活该他倒霉,刚刚不知道是谁走岔了路,给了他一脚,把他给跺醒了,可这眼睛刚迷迷蒙蒙的睁开,就看到了女鬼伸脑袋的那一幕,结果可想而知,直接口吐白沫,两眼一翻再次抽了过去。刘大少好歹是混过的人,心理素质过硬,至少比他爹有出息的多。这会儿正护在田国强等人的床边,手里握个油瓶子,估摸着待会这妖怪朝着自己来的话,该砸她哪儿利索。

望着到手的猎物,女鬼笑的愈发得意,不过它显然没看到,那被裹成大粽子似地范婆婆,此时也露出一丝稍纵即逝的笑……

“呔!孽畜看招!”陡然间,范婆子怪叫一声,头上银发根根竖起,与此同时,女鬼像是触了电一般,尖叫着将她甩了出去。范婆婆年老体衰,人在空中根本拿不出力道来调整姿势,当然,范婆子还是努力了一下子,但只挤出了一个屁来。结果想当然,只听一声惊天地、涕鬼神的“嗙”,她的背脊就撞在墙壁上,骨碌碌的滚成了球,在水泥地上转了好几圈方才停下。刘大少看着范婆子在地上打着旋,不由大怒道:“我擦,你搞神马飞机?现在可没时间打保龄球!”

这下子再看范婆婆,已经是狼狈不堪了,身上满是土灰不说,干瘪的老嘴更是血淋淋的,一条血丝顺着嘴角流下。而那女鬼也不知道是着了范婆婆的什么道儿,惨白的身子被印上了一个红色的斑点,斑点边缘的地方,已经被灼烧了一大片,周围的几块皮肤也如淤泥般摊到了地上,惹的女鬼一阵龇牙咧嘴。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斑点正是先前范婆婆捏在掌心的那枚镇尸铜钱!

“哇哈哈哈!”这次该范婆子大笑了,只见范婆子很帅气的,从嘴里扣下了一颗老牙来,十分嚣张的说道:“没啥了不起嘛!不过是条蛇精罢了。”

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来,女鬼便笔直的朝着她冲了过来。范婆婆深知此刻已是生死存亡之际,在场的九个人中,除了自己还能放手一搏之外,其他人也就是打酱油的角色,就算是白给,也不够这条蛇精塞牙缝呢!

今天若是成了,万事好说,若是输了,呵呵,怕是明天镇子里的棺材铺就要小赚一笔了。唉!也不知道这几龟孙咋就惹上了她?该不会真的是大限到了吧?想到这,范婆婆一狠心,一咬牙,外加一跺脚;两排大板牙上下一夹,就咬破了舌尖,刹那间,血液流入口中,咸中带腥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整个味觉。

当然,这剧烈的疼痛也让她原本被撞晕了的大脑清醒了少许,当即张开嘴,一口血箭喷向了女鬼的头颅。这次女鬼却是没有想到范婆婆会玩这一手,直接被这血箭喷的满脸都是,血珠一粘女鬼的面颊,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它的皮肤,女鬼耐不住痛,顿时惨嘶一声,双手抓在脸上来回的抠,好像这鲜血对它来言,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俗话说得好,“不落井下石的人,不是男人”!范婆婆做了这么些年得神婆了,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再加上她本来就不是男人……

当下二话不说,从裤衩里抽出两根牛毛细的银针,就刺进了自己的太阳穴里,深入数厘米,端得匪夷所思。看得刘大少牛眼瞪的杠杠的,心道这老娘们是不是吃错药了,自杀的方法倒是独树一帜啊!不过范婆婆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两脚一蹬,直接嗝屁。

而是身子猛地一怔,额头,脖颈,手腕这几处的青筋暴起,就像突出地面的老树根一般,那张脸更是红若朱砂,那种红色,并不是一般人因为羞怯或是愤怒的脸红,而是一种难以描摹的色泽,甚至不夸张的说,这颜色比之关二爷的大红脸,有过之而无不及。而范婆婆的那张嘴也不闲着,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一连串的怪词怪句,刘大少虽然隔得挺近,但也听不明白,只知道里面包含着什么‘祖师爷’,‘神功’之类的片段。

只见这范婆婆弯下来的驼背忽的一挺,深陷的眼窝在这一刻也饱满了许多,脚一抬,用沾了血的手在鞋底上写了个符号。紧接着老腰一扭,飞起一脚就将女鬼踹上了天,然后轰然从地上跃起,左手捏兰花指形,右手作剑指,刷的一下就扣住了女鬼的脑袋,将自己太阳穴上的一根银针拿下,齐根插入了女鬼的印堂里,遭了这一击,女鬼的额头被刺出了一个芝麻粒大的小黑点,小黑点越来越大,无休止的向四周扩散,就如同换了脓疮一般,很快就溃烂出了一个黑色的大洞。洞眼周围,无数股黑色的汁浆如蜘蛛网般流满了女鬼的脸颊。

“我擦你阿了个妈!老窑姐!老娘非干,死你不可!”女鬼痛苦的捂着脸,披头散发,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小屋,墙壁上,无数条血杠子流下,就像是某种抽象派艺术的壁画。

“哟呵呵呵呵,看你丫的有没有这本事了!你倒是来咬我呀!?”范婆婆冷笑,刚才她用的那一招唤作‘神打’,属于民间流传甚广的一种巫术,和茅山派也有些渊源。据记载,神打首先需要开坛作法,献祭供品,拜祭神明(或者武艺超群的武魂),然后用特制的牛毛针刺入自己的太阳穴,激发阳气,便能请之附身,威力大增。相传,使用神打之后,施法者即使是瘫痪在床,手无缚鸡之力,在短时间内也会激发出自身潜能,将武力和功力都提升到先前的数倍。不过此法也并非十全十美,一旦利用不当的话就会十分凶险,轻则自损心神,重则因此丧命,并且在施法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施法者的体力都会大打折扣,甚至大病一场。因此范婆婆虽然很久前就学会这神打的套路了,但却从来没敢用过,今天也是实在没有办法,迫不得已之际才出此下策。

第三十二章 神婆!(2)

“嘻嘻,你就这么肯定呀?”这时,一个声音从范婆婆脑后想起,田村长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脸色诡异,嘴角还有不少白沫,只是目光少了分平时的睿智,却多了分莫名的呆板。

“哈?”范婆婆眉毛一挑,眼前白影一晃,女鬼已然不见了踪影,待听到田村长一大老爷们说话竟然冒出女声的时候,心里已知不妙,这东西竟然上了田村长的身,这下麻烦可大了。

“嘻嘻嘻嘻……”田村长腰肢扭了扭,一只手遮住了嘴,做了一个少女才有的害羞姿态,声音柔媚至极,只不过将这黄莺般的声儿搭配在这个东北男人身上,却多少有些毛骨悚然、阴阳怪气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刘大少刚才还一副誓死如归的摸样,这会儿看到田村长这动作,扑哧一声,差点没笑背过气去,不禁乐道:“田村长,哎呀妈呀,你……你居然还会唱戏呢?而且还……还是学的花旦呢,哈哈哈,不行了,哈哈……”

“村长,村长!你咋滴嘞?”刘老实畏畏缩缩的,用他那灰不溜秋的狗爪子,拍了拍田村长的背,还以为这家伙被吓“愣”了呢。但没料到这手挨到田村长的皮肤时,却感觉到冷冰冰的,没有一丁点儿常人该有的体温。

“我勒个擦,村长,你是不是昨晚通宵看毛片啊?这都着凉了!”刘老实焦急的喊道,还想招呼狗蛋他爹和自己找副担架,把这村官儿抬走,很是热心。他没什么见识,刚一见女鬼消失,就以为已经被范婆子给虐了,所以现在才如此的放心大胆献殷勤。不过回答他的不是田村长的连声感谢,而是一条又滑又腻的舌头,此时,田村长下颚张开,舌头伸的老长,就跟吊死鬼没啥两样,而舌头的尖端正在刘老实的鼻子上打着旋儿,黏黏的唾液顺着他两边的鼻翼流下,散发出浓浓的血腥气。

“额,村长,你是不是被狗咬了?该不会的狂犬病了吧?”刘老实盯着村长的大口条弱弱的问道。

“爹!”刘大少二话不说,将油瓶子往地上一敲,砸出了一排锋利的玻璃刀头之后,立马朝着刘老实扑去。从小到大,咱刘大少小画书连偷带骗,也不知道看过多少本,况且村头老人们那昏天黑地的扯淡也没少听。自然知道田村长指不定就跟《聊斋》里那样,让鬼怪给附了身了。这老爹也真是,人家都要弄你了,还傻不拉基的站在那儿发呆,跟人搞对象咋地?你认识人家,人家现在可不认识你呀!一旦附了身,那可是见谁要谁,逮谁掐谁,一点儿都不带的含糊。

不过范婆婆和刘大少还是晚了一步,当他们冲到刘老实面前的时候,田村长的舌头已经嗖的一下缠住了他的脖子,将他勒的腿脚直瞪,脸皮发青,嘴巴含含糊糊的,喘气和呻吟混在一起,根本吐不出话儿。

“草,你动我爹手指一下试试?我非干死你不可!”刘大少挥舞着油瓶,愤怒的说道。

“大少,不要冲动。”范婆婆将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一双眼睛警惕的在田村长身上打转。

“小子,胆子挺大的嘛?”田村长也不生气,只是在那笑,视角的余光瞥了瞥缩在一旁的狗蛋他爹和小麻子他娘,两个人立马连滚带爬的窜到了另一边,正眼都不敢瞧他。

“老子胆子大不大,干你鸟事!快给老子滚犊子!”刘大少吼道。

“哼哼。”田村长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你信不信我杀了他?”说完,将舌头再次勒紧了一分,这下刘老实的表情更难受了,要是再加一分力,怕是神仙都难救。

“你……”因为有了刘老实这层顾忌,刘大少这下再也不敢动了,举起油瓶子的手缓缓的放了下来。

“好,这样我才高兴。”田村长满意的点点头,作为回应,他也放松了刘老实脖子上的束缚,刚一能喘过气儿,刘老实赶忙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几下,然后扯着嗓子叫道:“兔崽子,别管我,带着其他人快跑!”

“找死!”田村长眼神一冷,再次收紧了舌头,将刘老实整个人拉到了身边:“好久没吃活人了,要是就这么活着吞下去,我想滋味应该不错!”说罢,田村长还深情的向刘老实抛了个媚眼,整得周围的人一阵恶心反胃;就连刘老实,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慢着!”范婆婆手一挥,打断了田村长的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田村长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大笑:“谁叫你个老不死逼我的,我活不成,你们几个也得给我垫背。”

原来如此,范婆婆松了口气,压住了刚才使用神打后的那阵反噬的力量,勉强用平稳的语调道:“这位蛇大仙,先前我已经做了法事,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这几个孩子,日后定然有所报答,保证你不吃亏。干咱家这一行的能做到这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说到这,她眉头一竖,三寸金莲的小脚跨前几步,伸出手义正言辞的指着田村长道:“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善罢甘休的!那就休怪咱家无情,用大法力将你打进六道轮回,十八层地狱,被恶鬼们压着,永世不得超生!”

听到范婆婆的话,田村长脸上得青筋明显动了动,手也颤抖了分毫,显然是被她吓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范婆婆是个老于世故的人,一见如此,便知有戏。于是胯下老脸,再次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左手还装模做样的塞进自己的裤衩里,像是想拿出点什么宝贝来:“大千生灵,都有自己的道行,我看你能修行成现在的程度,也不容易。老妈子我不想让你功亏一篑,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放了他,然后从哪来回哪去。我绝对不拦你。否则的话,哼哼……”范婆婆塞进裤衩的手又往外面挪了挪,看起来鼓鼓的,惹得这附身的蛇精更加惊疑不定。

“你……你在拿什么东西?”田村长后退一步,将刘老实挡在自己身前当做肉盾,缩着脑袋小心翼翼的问道,其实不问它也知道,这里面肯定是什么厉害的法器,而且肯定能对付得了自己,要不然这个丑陋的老太婆绝不对自信到这种程度,要知道,刚才那把盐,那根针可都是从这个裤衩里摸出来,一样比一样厉害,特别是那个细细的长针,差一点儿就废了自己的内丹。

是啊,压箱底的东西总是留在最后才放出来,照如此推算,现在这个老太婆手里的东西肯定比先前还要厉害得多。蛇精越想越对,越想越有理,而范婆婆盯着自己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意味深长的味道,而且越来越锋利,越来越毒辣,乖乖,难不成就快要对我动手了。

其实它倒是会意错了,范婆婆的眼神之所以一直在变化,并不是什么意味深长啥的,而是肚子疼的,谁让她七老八十的硬要玩神打?没玩残就算是三生有幸了,这会儿,哎呦喂,这肚子疼的呀,肠子在搅,内脏在滚,疼的范婆婆心里眼内汪汪滴,可偏生却不能表露出来,只能强忍着,但他妈实在是太难受了,脸面难免抽搐了些,眼神难免变化了些,但却对蛇精造成了某方面的误解。

范婆婆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肚子里的翻江倒海,以退为进的又往前走了一步:“想清楚了没,我是不想造杀孽,不然刚才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了,我可是只用了三成的法力而已。”还不用说,神婆就有神婆的好处,干久了,个个都是奥斯卡金像奖得主,这神态,这动作,惟妙惟肖的呀!连刘大少都看的一愣一愣,还真以为这老婆子有啥王霸之气的,靠,这年头,牛比的人少呀,牛比的老太太就更少了,何况这个老婆子不但牛比,而且还他妈牛比的一塌糊涂……

他是这么想的,范婆婆这小心肝,却是往前走一步,就咯噔一下敲一次鼓呢,甭提了,谁说她不害怕的,其实,她比谁都怕,只不过是摸着了这蛇精欺软怕硬,生性多疑的弱点,以退为进罢了。

“三成,你只用了三成法力?”被附身的田村长目瞪口呆,差点没一紧张失“舌”把直翻白眼的刘老实给勒死。原来,原来这个不起眼的老太婆是个行家,三成法力就能把我逼成这般田地,要是尽全力我还有活路吗?蛇精终于开始松动了,连说话的语气都软上了许多。

“那当然!”范婆婆故意抬起头,轻蔑的瞥了它一眼,好像蛇精在自己的眼里,就像地下的一只蚂蚁,抬起脚就能踏死,吐口痰就能淹死,之所以没这么做,只是不想费力罢了。

“俗话说得好,好聚好散,本大仙虽然是干除魔卫道这一行的,但也不想妄造杀孽。嘿嘿,识时务者为俊杰,该不会不懂吧?你丫要是真聪明的话,就他妈赶紧滚吧!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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