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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_道门老九-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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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胡北康平时胆不大,这下竟然大难之际想出这么一着又断追兵,又为民除害的一招。不由几个人都喊一声好!

范德彪喊了一声好后,突然很奇怪,就问:“你哪一下来三根雷管?”黄石头和刘大少正在忙着把黄鹏的尸体拖起来。就听道胡北康得意的说:“不就是刚才丢到里面又捡出来的那三根嘛!”范德彪脸都白了,说:“那短引线的?”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这几人同时脸一白,狂叫一声:“跑!”

黄石头眼见哥尸体是抬不走了,哭着喊了声哥,和众人一起往外跑。刚出了洞口,只觉地上猛的一阵巨震,一股热浪从洞里直扑出来:“轰……轰……”三声巨响中,几个人被冲出来的气流高高抛起,如同大浪中的小船一般,一下飞到十米开外,直觉头上土石横飞,烟尖四起,耳朵里如雷鸣一般,一时间真是天晕地转,不知高低。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人回过神来,只觉胸口一痛,都吐出几口带血的口水来。只见这时,天空隐隐有了亮光。黄石头绝望的回头一看已经塌得严严实实的山洞,想起哥哥身子就这么和几个老妖怪埋在一起,不由悲从中来。泪如雨下。

却见身前几米处一堆乱石中,一个身子一下翻起来,浑身瘦黑瘦黑的,却不是自己哥哥是谁?不由大惊:他……又诈尸了?却见那下面又钻出一人来,灰头土脸的,一开口吐出口白烟来:“哎哟,我的个祖宗哎!”不是刘大少是谁?

黄石头一下跳过去,扶助刘大少,感激的都说不出话来,谁会为了一个死人冒这种险?这下刘大少在黄石头心中真成了神仙了……

刘大少苦笑一声,把口鼻上的血抠干净了,说:“你这不也救过我一命吗?我这不跟你做点事,怕是一辈子也不得安心!”黄石头心里感动,只是紧紧抱着刘大少……刘大少心里还有个小九九,这雷管要是炸了,他把黄鹏背在身后,还能有个挡的,这样又救自己又帮别人的事,找不到理由不搞哇!

黄石头抬头感激着盯着刘大少,却见刘大少眼神一下变得冰冷,直看着一个地方,他感到奇怪,顺着他眼光看去,却见葛栓娃正从地上爬起来。

刘大少突然开口道:“葛栓娃,你身上掉的什么?”

葛栓娃一愣,一低头看见地上一个黄布包,包已经散开,露出里面一些东西来,有一本好像很古旧的书,几张符……那符台是刘大少再熟悉不过的了,那不是贴在婴尸盒上的安灵符吗?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太平经(2)

那葛栓娃看到散出来的符,才明白刘大少的用意,忽然嘿嘿一笑。却是不慌不忙的把本书又用黄绸子包好了,放在腰间,把个散开的衣服一扎,将腰带又紧了紧。刘大少一时心里纷乱,问道:“那些婴尸盒子的符是你揭的?那黄石头的灯也是你推灭的?”

黄石头一听这话,可真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一下放开刘大少,呆呆的问葛栓娃:“娃哥,你……你……”一时间心中有千万个问题要问,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范德彪和胡北康早清醒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回事,听到刘大少质问葛栓娃,心想这刘大少怕不是疯了吧!都站了起来,向这边慢点走了过来。走到近前,发现了葛栓娃身边的符咒,这才明白了为什么。

正当这紧张的关头,正坐在地上毒发昏头的苏有贵突然说道:“那蛇哪去了?不是说……说……说好要烤它来吃的么?”

此话一出,五个人都忍不住一笑,刘大少一笑就板起了脸,正色道:“葛栓娃,我现在问你,你到底是个么意思?”

葛栓娃一笑之后,声音越笑越响,一直笑得哈哈声在山谷中回响。刘大少紧张的向后退了一步,这几声笑中气之足,刘大少自问万万做不到,此人身子上的功夫绝对不一般。

胡北康好容易脱了险境,又碰上了这么一搭子戏,心中真是百感交集。想了半天,说道:“葛栓娃,你那时是不是吓傻了……是就跟刘先生说一下嘛!”

范德彪毕竟是个干部,连忙插口道:“刘先生,这葛栓娃的事回去再讲,大家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话回去好好说说,不要呆在这里闹,鬼知道这还要出来什么东西哩!”

葛栓娃又哈哈了几声,突然说道:“刘先生,好一个先生啊!哈哈!”

刘大少心时没底,道:“你究竟是笑个么子!”

葛栓娃一下站起了身,背起双手,抬脸望了一下已经半亮了的天。他这下一站,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一举一动都自如洒脱,完全和平时那个沉默少言的葛栓娃是另一个人!

葛栓娃道:“报纸画符,唱歌安魂,好一个张天师传人,好一套《正一符纂》,一个三脚猫的土道士能从这妖窝魔窟里杀了出来,带着一帮人竟然没折了一个,我终南山玄真子十分佩服,哈哈!换作是我,一个人面对那么多东西,怕是也不好全身而退的!”

刘大少奇道:“你是终南山的人?也是修行的?”

葛栓娃冷笑道:“你这个泥腿子,也敢称修行!我是佩服你的运气,可不是佩服的你的修为!”

范德彪目瞪口呆的听着他俩说话:“葛栓娃,你在武汉时不是说你……”

葛栓娃道:“我身负师门重任,这些年修行中人不是被批就是不得安宁,我唯有委屈自己,和你们这帮蠢人打混,便是今天姓刘的你没看穿我,我也是马上要自行走了的!”

刘大少道:“你那本书是什么书,是不是在那洞里寻着的?”葛栓娃一笑,算是默认了。

刘大少气的身子都在抖:“那我要进去的时候,是你把灯自己灭了的?”

葛栓娃脸上颇有得色:“正是,那时我刚得了书,发现……哈哈,还不及收,你就要进来,我只好灭了灯,再鬼叫一声。哈哈……你对我倒是十分关心啊!这份心意我心领了!”

胡北康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不解裤带,也不脱衣服,原来你身上装了东西!”

葛栓娃只是微笑,根本懒得理他,似乎都不愿和这些俗人说话。范德彪怒道:“那古尸也是你故意把有贵的血洒上去的吧!”

刘大少一听这话,脑中闪过一丝光亮,说道:“你是知道这虫的是不是?是不是!”

葛栓娃笑着点了点头。

刘大少深吸一口气,道:“我姓刘的没认出你这位高人的身份,是我瞎了眼。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你是不是早知道这里的洞,这次的事都是你一手安排的?”

葛栓娃道:“这洞里死的这个人我倒是知道,这个洞这次却是碰巧让我撞上了,说这个事我能安排,那是高看我了!范德彪,说起来我还要谢你啊!要不是你让我来搭伙,我怕是现在还在工地上炸石头,哈哈,所谓无巧不成书,这次我放过你们,算是个回报,下次有再见之日,是死是活,那就得看我心情了!”

范德彪怒吼一声,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朝葛栓娃冲去,想把他一把砸倒了。刘大少惊叫一声:“不要,范队!”

那葛栓娃却是不悄一顾,等范德彪到得近前,一伸指点到范德彪肩膀上。范德彪只觉半边身子一麻,再也站不住,倒在地上,眼睛中满是愤怒。

葛栓娃潇洒的一背手,傲然道:“我说过,我今日能得此书,也有你们几份功劳,今日不会为难你们,但是如果你们自己为难自己,那莫怪我手狠了!”

说完这话,他眼睛如电一般扫过众人,除刘大少以外,众人均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刘大少一拱手:“那真要多谢你手下留了份情面。”

葛栓娃道:“好说,好说!”

此时天边已经白了一片,怕是不多时就要大亮了,刘大少淡淡一笑:“怕是天亮时便是分手之时吧!”

葛栓娃道:“不错,你这个人很有点意思,可惜正一教和全真教水火不相容,不然我倒有了几分收徒的心,却是便宜你那死鬼师傅了!”

刘大少愣了一下,却开始盘算着原来这厮却是道教北派的全真门人。他脸色不变,说道:“最后一问,那书是本什么书?”此时谷中突然刮起一阵小风,吹得葛栓娃头发衣衫皆动,直如神仙一般。

葛栓娃听了此问,略一深思,转过身去:“古往今来,无人不求,天地之间,万物皆愁。我问你,天下可有不死之人,不朽之物?”

刘大少道:“老幼更迭,自然规矩。我觉得没有!”

葛栓娃哈哈大笑:“人无不死,却可重生,此书名即为《太平经》,乃黄巾张角所创,哈哈!”大笑声中,葛栓娃大步离去,不到片刻,人影就在对面小山上消失了。

这人一走,刘大少突然‘哎哟’一声。一屁股坐了下来。黄石头忙过去扶助,问道:“刘先生,没事吧!”

刘大少苦笑:“这人凶到这种程度啊,他眼睛一看,我就浑身发虚。范德彪,你还认识了这种人,真是不简单啊!”

范德彪身子渐渐不麻了,这下翻身坐起,恨恨道:“个板板的,老子可不认得这号人!”又道:“哎哟,这人是不是台湾的特务,是不是来破坏我们开隧道的啊!”

刘大少苦笑起来,这范德彪刚出了鬼窝,不怕了鬼,又把个阶级斗争放在了心上!

胡北康道:“刘先生,这人是不是比你还狠啊?”

刘大少怒道:“我哪里狠了?不过这人要是今天发怒了,悄悄把我们料理干净还是没问题的!”

黄石头‘哎哟’一声,说:“我看他不是发了好心,是受了点伤!”说着一指葛栓娃刚才所站之处,那地上有两滩发黑的血印。

刘大少顿时一拍大腿:“个狗曰的,他说话说的比神仙还漂亮,原来也是在装个样子,怕是一把杀不了我们,吓住我们就跑了!”

范德彪举起菜刀:“个板板,老子去把他追回来,敢骇老子!”

刘大少苦笑道:“我看人家那声势,就是受了伤,范队你还是万万不是对手啊!”

正在这时,苏有贵在地上呻吟起来,口里直问:“啊……那个……蛇还没烤好啊?”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病号,忙过去看他。这时在天光下看得清楚,他的手肿得像个发面馒头一样。

黄石头骇然道:“这他娘的一条小蜈蚣也这么毒,要是被那大蜈蚣咬了,怕是直接完了蛋吧!”

刘大少一下想起什么,说:“不好,你哥肚子上头……”

第一百五十五章 造反队长

埋好尸骨,刘大少又画了几张引魂符,一路丢着,直到林外。到得太阳下山,林中阴气重时,那女子的魂当能顺着这些符出了迷阵。

等出了林子,范德彪都等得急了,直问:“都搞好啦!”

刘大少笑道:“成了,还找了点药!”说完,把草茎捣个稀烂,敷在苏有贵手上。

苏有贵迷迷糊糊的说道:“哟,真凉,这蛇没烤热啊……”

范德彪眼泪都气出来了,说:“回去之后煮两个南瓜,撑不死你!看你还整天欠吃!”

这一路走出这菩萨山,回过头一望,心中顿时颇多感慨。

刘大少道:“范大哥,这事怕是闹得有点大了,你看这要跟上面怎么说啊?”

范德彪抬着苏有贵喘得慌,听着苏有贵一会儿:“蛇头不要!”一会儿“蛇腰烤好没?”心中气的很,闻言道:“就报这狗日的是一敌特,毒死了黄鹏。还有,你们几个也这样说啊!”说完这话,心想这出了人命怕不是这样简单能混过去。几个人又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具体要怎么说,直到都对上口了,又才往回走。

刘大少闻言一愣:“要是上面不信怎么办?毕竟这葛栓娃不在,这是个漏子啊!”

范德彪一瞪眼,说:“谁不信我就带他去那洞子,把里面东西扒出来他看,我倒看看他能把这事怎么说!”

这走到快中午,终于到了工地,正干活的人一看这些人回来了,都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发问。看到发黑的黄鹏,吓得都跑开了。范德彪问:“叫工程部的人来,都来了没?”

有个工人说:“早上去叫的,说是要晚上才来。”

范德彪一想,摇了摇头:“不等了,黄石头,我们俩一齐拉个板车,上工程部去。把这个事讲个清楚。你是黄鹏弟弟。你说的话他们信些!”黄石头含泪点点头。

这几人正说着话,旁边那个带刘大少他们过来的魏富国突然开口道:“我说大少啊,你屋里那个知青,今天一大早就来找你,说是有急事!”

刘大少一听这话,可急了一身汗,忙问:“有没说是个什么事?他人哩?”

魏富国道:“他在工棚里,说要跟你才说!”

刘大少转过头来,着急的望着范德彪,范德彪一点头,说:“我跟你一齐回工棚,我还要找车,找人把这苏有贵送到医院里去哩!”说着,又安排了一下工地上的事,和刘大少,黄石头,还有几个帮忙的工友,一起回了工棚区。

那田国强早在工棚门口站着,不停走动,远远一见刘大少,马上就飞奔过来,却又看到一具发黑的尸体,吓的一下青了脸。刘大少也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急的连忙把田国强拖到一边,问起来。田国强朝他挤了一下眼,说:“其实也没个什么大事!”

刘大少瞪着双血红的眼,怒道:“没事,你一大早跑来?哟,那还有个自行车,是不是你骑来的?你哪来的车啊?”

那时候自行车还是绝对的一个稀罕物,这天没上工的几个工友都围着那车看,这里摸一下,那里摸一下,跟看到天线宝宝似的。现在人看了法拉利也没见这样摸的。

田国强一笑:“这是范大队长的,嘿嘿!”

刘大少道:“嘿,你小子有事业还小,快点把事情说清白了!”

田国强说道:“不是咱们家有事,是杨队长有事,这车也是他借我的。”

刘大少奇道:“他有事找我干吗?”

田国强说:“说是让你回去哩!”刘大少一下吓着了,说:“那老狗又要斗我啊?”

田国强急道:“不是,他还给开了一信说是要给工地上的领导。”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大队印章的信来。刘大少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找工地领导请假的,说是队上有事,要找刘大少回家处理一下,特此证明。

范德彪接过来看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看人家田小哥一大早骑着车来,怕是很急忙对刘大少说:“你先回吧,有手续我晚上回来再补办,你人先回去啊!”刘大少连声道谢。和田国强一起推着自行车往堤上走了。

田国强到了山脚,说:“大少,我骑车带你!”刘大少羡慕不己,眼睛都放出了光:“你小子也会骑自行车了,真是不简单啊!”

这一坐上自行车,舒服的眼泪都下来了,这高级玩意坐上去真是舒服,自己什么时候能有一辆就好了!这昨晚一夜没睡,坐上去了竟然有点飘飘欲睡的感觉。

田国强从口袋里掏出两个东西,反手递给刘大少,刘大少接过来一看,竟然是俩咸鸭蛋!这玩意那可是只有平时重病时才吃的到的啊,刘大少早眼睛都饿绿了,这下接过来,壳子也没剥干净,就往嘴里送,一边吞一边说:“是咱家燕子给的不?你吃了没,没吃你也拿个去!”

田国强一笑:“是杨保三队长送的!”

正吞鸡蛋的刘大少一下呛到了:“啥,他给的……哎哟,我说我这脑袋,屋里到底是个什么事?你还没说清楚哩!”

田国强嘻嘻一笑说:“杨队长倒霉了,家里这几天听说动静好大!”

刘大少奇道:“什么动静?”

田国强压低声音,神神密密的说:“听说啊。他家闹鬼了!”

刘大少耳朵一竖,说:“怎么?方圆几百里的山神庙,菩萨庙都给他砸个稀巴烂,这一比神仙还利索的人物,还有鬼敢去他家闹?”

田国强叹气道:“大少啊,你不说,这几天队里是阴气森森的,大晚上的,是出去就冷的人跳!家家户户狗都不敢出门了!”

刘大少一下蒙了,说:“我这就出门几个礼拜,家里还能有这么大动静,莫非是我在家镇着那些邪物了?”

等回了家。刘大少找他娘王春花一问,果然这几天生产队闹得有点不可开交,好多人都不敢出门了。说着,王春花一笑:“人家杨队长怕我有脾气哩,跟我家拿了七个鸡蛋!”

刘大少喜道:“七个,哎哟,可真不少哩。我们家一月能吃三个就不错了!”

王春花道:“我都煮了,我和你爹各吃了一个,给晓燕那送去两个。怕你在工地吃的差,叫国强给你带了三个,没把你吃撑着吧!”

刘大少一激灵,说:“几个啊?”

王春花道:“三个啊!”

刘大少大怒,扯着嗓子吼了起来:“田国强,你个小崽子给我过来!”

刘大少昨天累了一天,又见杨保三还没来找自己。他去马晓燕家说了会话,就洗了脸脚,去睡了个天昏地暗,这一觉总算是睡踏实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王春花来叫醒了自己,睁眼一看,天都黑定了。“那个杨队长来找你了,在堂屋里都坐了一会儿了!”

刘大少一听这话忙把个衣服穿了出去。这还让干部等自己,刘大少还真没这个胆!

“哎哟,杨队长啊,我……我这人一睡就没个准。哎呀,我真是没想道您来这早啊!”刘大少满脸堆着笑,心里颇有点快意,心想:“这还真有你来求我的时候啊!这师父教我这本事,还真有用到的时候哩!”

第一百五十六章 回村

那杨保三早没了昔日看到时一副激昂的革命激情,整个人瘦了一圈,头发也白了好几根。刘大少一看这样子,倒也是吃了一惊,这鬼动静得闹多大,才能把这个坚定的革命分子吓成这幅德行?

杨保三一见刘大少,那个激动啊,跟见了亲人一样,一下抓起刘大少的手,说:“大少啊,你这回可一定要帮我一下啊!”刘大少连说:“队长说客气话啦,这队长的事,不就是咱们队员的事吗?”

杨保三和他一齐坐下了,还掏了根带嘴的烟递给刘大少,刘大少接过来,美美的抽了起来。杨保三抖着个手点了个烟,道:“大少啊,你也知道,我啊,是个党员!”

刘大少心道:这会儿,你说这个干吗?又不是开会哩!嘴里却说:“是啊,我们队里的先进嘛!”

杨保三哼哼了几下,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又来一句:“我可没说是闹……闹……那个东西,你不要到外面瞎讲啊!”刘大少哭笑不得的应了声,这人还真是。

杨保三见刘大少点了头,又说道:“就是啊,我的屋场有些奇怪啊,这些天,老是有点响动的,我老婆娃都送去亲戚家,我这两天也没敢落个屋,是想请你帮忙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刘大少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杨保三整了一下话头,便将这几天发生的一件奇事说了出来。

三天前是杨保三的生日,按当时的形势虽然不能操办个什么酒席什么的,但以杨保三的身份,还是不能就这样算了,他找了几个小队长,晚上在家炒了点肉,鸡蛋,一起喝了点小酒。他家住的两个知青,一个叫王爱红,一个叫朱华中。这两知青刘大少是认识的,两个人都是拍马屁能手。能从无中生出有,再从有中生出一大马屁来。刘大少一直认为他们要是在过去当了太监,那才是有了用武之地。现在陪着个农村的队长拍,算是屈了才了。

这朱华中喝了点酒,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说起要给县里报纸写稿子,表扬杨保三革命化过春节的想法,说是春节要在劳动中度过才有意义。把个杨保三激动得不知如何是好,直往朱华中碗里夹鸡蛋。这王爱红酒量不行,没喝几杯,就晕呼了,说是要去门口水池子洗个澡就去睡!那些知青都很讲究卫生,男知青一到热天是天天在各家水池里洗澡。杨保三也是见怪不怪的了。

却说那王爱红拿着毛巾,跌跌撞撞的往门口水池走去。屋内几个人继续放开肚子喝,那时有酒有肉,有鸡蛋,对干部来说,也是过年的才有的日子。那三队队长喝蒙了头,问了声:“那个大妈怎么没过来吃个饭哩?”

几个小队长忙瞪了他一眼。杨保三很不高兴,哼了一声。这杨保三不孝是出了名的,自家新搭了土屋,就把老母亲赶到旁边一个小茅屋里面去住,平时给吃的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你这时候提这个母亲,不是丑了杨保三的面子吗?

正在这气氛尴尬的时候,外面正在水池里洗澡的王爱红一声惨嚎,“啊……啊哟……”接着一阵水响,像是闹命一般,直吓得几人酒醒了一半,这杨保三老婆刘玉枝慌得举着个煤油灯去看,又听到王爱红大叫:“啊……啊……华中!快来!”

这几声唬得这些干部也站了起来,杨保三忙道:“华中,快去拿电筒看哈,是不是碰到蛇了!”

朱华中也被杨保三这几声吓着了,慌着去里屋找电筒。这时候王爱红已经浑身湿淋淋的爬回来了,这一爬还带三滚的,身上就一条短裤,都脱到露出半个屁股了。

刘玉枝忙拿灯照上去:“哎哟,是不是碰蛇了,看哈有没咬着!”灯光下,王爱红的脸白的一点血色也无,他捂着个胸口,一屁股坐在地上,语无论次:“哎哟,妈呀,鬼……鬼叫……鬼叫啊!”

杨保三可火大了,老子过生日,你在这鬼啊鬼啊的,多不吉利啊,于是大声道:“鬼叫,你鬼叫个么事嘛?有话说清楚了些!”

王爱红定了定神,进了屋里,看着周边都是人,觉得胆壮了些,就说:“哎哟,我刚才洗澡,听到鬼叫了……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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