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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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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爷点点头,若有所思了一会儿。

“老三,我这就要调任湖广了,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了。你自己要谨慎些……我手底下的人全留给你使唤,明日就让纪元到你那里去。你要是需要我的人脉,让纪元写信给我。”

他和陈三爷的利益关系倒是一体的,没有陈三爷在内阁,他在外的仕途也不会这么顺利。陈家本来就是靠他们两人支撑着,这个时候他自然要用尽全力帮陈三爷。

虽然知道此法凶险,但逼到不得不反抗的时候,也只有孤注一掷了。

纪元是陈二爷最器重的幕僚,这些年也帮了陈二爷不少。

陈三爷点头道:“这个时候你一定要谨慎,千万别被人抓着把柄。一旦我明面上和张居廉不和了。你做过什么就会被揪着不放,没什么错也要给你逼出来。”

“我知道,你放心吧!”陈二爷只是说。

他为官多年,知道这是相当敏感的时候,他不能给老三添堵。老三现在就是走在悬崖边上,谨慎得很,随时都怕掉下去。毕竟现在朝堂上,能只手遮天的是张居廉。

等陈二爷离开后,陈三爷站在书房里想了很久。

他安排了这么久,现在也应该是要开始的时候了。

要说有什么担心的。还是这一大家子人。母亲、锦朝、长锁,还有锦朝肚子里尚未谋面的孩子。

真要是失败了,他连这孩子的面都见不着。

那就是人家所说的遗腹子了。

他闭了闭眼睛,喊了江严进来,准备安排后面的事。

如果他真的有意外。一定要给锦朝他们留下退路,他说过要护着她的。

夫为天,他得给锦朝撑着一片天,不然她以后该怎么办。

这些锦朝却不知道,给孩子的鞋袜做好了,又开始做肚兜儿。

宋妈妈看她的肚儿圆圆,说这胎肯定是个女孩。锦朝准备了件黄色绣红莲的肚兜,红色绣合欢花的肚兜。都是潞绸的料子。她也希望肚子里的是个女孩,给长锁添个妹妹。

有人来看锦朝,就笑着指着锦朝的肚子对长锁说。里头有个妹妹。

长锁好奇地睁大眼睛,信以为真,晚上要睡的时候就趴在母亲身上找妹妹。

顾锦朝把他抱到一边去,他就把自己翻过来,手脚张开跟自己玩。一会儿可能又把妹妹给忘了,笑嘻嘻地又要锦朝抱他。

顾锦朝瞧着陈三爷还没有回来。让小厨房先端了薏仁猪蹄汤来喂长锁喝。

过了年没多久就开春了,天气渐渐暖起来了。

还是下了最后一场小雪。皇城夹道两边的柳树枝桠上堆着毛茸茸的雪,给初升的太阳一照。不出一刻钟就化了。

陈三爷打开车帘看了看,外头阳光正好,枝桠上发了新芽。

驾车的胡荣笑着说:“三爷,您看今年这春来得多早,恐怕没几日就要减衣裳了。”

他就穿了件薄棉衣,还热得出了汗。

陈三爷望着晴天眯了眯眼睛,今年的春天确实来得很早。

进了皇极门之后他下了马车,外面虽然有太阳,风还是又干又冷的。胡荣拿了斗篷来给他披上。等到了内阁后等了片刻,张居廉才带着随从来了,众人齐齐站起来称了首辅。

众阁老分了位置坐下,张居廉旁边的随侍先端了一叠奏折上来。

先说的是春耕的事,再就是雪灾,然后说到官员罢黜。

“……福建沿海风患甚重,漳州府沿海围垦春耕无力,今年恐怕是艰难。”张居廉说,“诸位先议,看能不能派几个懂水利对的官员去看看。”

“漳州府原是陈大人提议兴起的,说是其地势好。当初沿海围垦的时候,还从户部拨了不少银子下去……现在有风患,陈大人已经多想办法。陈大人总比咱们熟悉漳州府。”姚平笑着说道。

陈彦允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漳州府是他提议助修的,这几年漳州府的粮食产量多了不少。前几年论功的时候他没有承下来,心想自己不过是大略提了个意思,具体做法还是漳州知府和他手下的户部郎中在办,便也没有应下来。

现在出事要算到他头上来了。

“漳州府那地确实是风患频发。”他收回目光,轻声说,“我当时看过漳州府的县志,却也不是没有治理的办法。要是及早解决了,也不会耽误春耕。”

张居廉看向陈彦允:“你做这事确实有些大意了,当时没考虑到漳州府风患频发?”

陈彦允只是道:“当时并不觉得严重。”

“你这些年确实干了不少事,说起来还是年轻不够稳重的缘故。”张居廉说,“漳州府要是春耕无成,你也要担责任的。下次做事情要多思量。至于这治理风患的事,还是交给工部来做吧。”

说着喝了口茶。让侍读拿了下一本奏折上来。

众人的目光落在陈彦允身上,什么猜测和意味都在里头。

陈彦允却面色不改:“是,学生知道了。”

内阁议事这样的场合,张居廉怎么也要给陈彦允几分薄面才是。

现在他的这番不留情面,不过是想明里暗里打压他罢了。张居廉想让他听话。想掌控他,自然不能给他太大的面子。

漳州府风患损失算在陈彦允头上,补救的却是别人,他这几年在漳州府上的功绩倒什么都不算了。梁临看他的目光难免就有些动容。等议事完了之后,梁临过来找他说话:“首辅原是最信任你的,想来是上次刘新云的事让他真的恼了你。不过你是首辅一手提拔上来的。他也最多是气恼你……”

差点都要他的命了,还只是气恼吗?

陈彦允从内阁里出来,就不由得想笑。

内侍过来说,皇上请他过去。

陈彦允不再想这件事了,跟着内侍朝乾清宫去。朱骏安正在乾清宫后面的荷池边钓鱼。周围宫人簇拥着。他显得很不高兴,脸色一直紧绷绷的。看到陈彦允过来才放松了些,招手让他过去:“陈大人过来这里坐!”

他又对周围的宫人说:“你们都退下吧,朕要和陈大人说话。”

他身边站着司礼监秉笔太监冯程山,闻言就看了陈彦允一眼。然后笑了笑:“皇上,您在这池子边没有人服侍怎么行。不然让别人退下,老奴就在旁边看着您如何?”

张居廉吩咐过冯程山,不要朱骏安单独和大臣们说话。

朱骏安原本都会应下来。这次却沉了脸:“朕的话你不听么?那朕就告诉母后去,要母后来说!”

听着话的语气,还是个小孩呢。

冯程山有些挂不住脸:“这……要是太后怪罪。恐怕老奴更是不好说啊!”

朱骏安哼了声:“你要守着那便守着吧。陈大人,你跟朕到书房去说话。”他起身拉了陈彦允,又回头说了句,“都不准跟上来。”

等走过了回廊,朱骏安回头一看没有人跟上来,才停了下来。

“陈大人。这样如何?”

小皇帝虽然做事不周全,但毕竟是因为他还年幼的缘故。

陈彦允微笑着称赞他:“皇上做的不错。”

朱骏安松了口气。清秀的脸上却露出几分苦涩:“朕也就能做些这种事了。上次看到刘大人那么受辱,朕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后宫里庄嫔封了淑妃后。便连敬妃都不放在眼里……朕看她着实不喜欢!陈大人,上次您说让朕容忍,这可要到什么时候?”

他略一停顿,就柔声说:“皇上贵为天子,不想忍那就不忍了。”

朱骏安眼睛一亮:“陈大人的意思是……”

“可以开始了。”他说,“您身边的内侍江夏是臣的人,臣和你说太多话别人会起疑。以后臣要您做什么,就由江夏转达给您。金吾卫您不能信任,锦衣卫倒还可以一用。您下次召锦衣卫指挥使的时候,就按照江夏所说的话吩咐他。”

这代锦衣卫指挥使是先皇亲自提拔的,对皇家忠心耿耿。只是皇帝年幼,尚不能驱使罢了。

锦衣卫虽然凶名在外,但用得好就是一把利器。

朱骏安点点头,脸上又是忐忑又是激动。陈彦允却看到冯程山从回廊上过来,转移话题说起来钓鱼的事。朱骏安疑惑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笑着应了两句,把冯程山应付过去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害她

宋妈妈正指挥着丫头把屋子里的幔帐换了,换成了幅天青色斜织福纹,看上去就清爽了许多。顾锦朝看了看,又让把高几上的文竹换成了刚开的四季海棠。

乳娘在给长锁穿衣,小袄子套在他身上,长锁乖乖让乳娘抓他的小手穿袖子。

陈玄越过来看他了。

他高兴地要往陈玄越那儿爬过去,笑嘻嘻地喊着:“九哥、九哥。”

陈玄越把他抱在怀里,笑着说:“长锁,你吃过早膳了吗?”

长锁没有听懂。顾锦朝就说:“他吃了两个糖包子。”

长锁拍着手说:“包子!包子!”

陈玄越抱着长锁玩了会儿,顾锦朝才用热水绞帕子抹了手过来坐下。

“……等你再吃几副药,你这药就可以停下来了。可惜还是耽搁了你……”顾锦朝有点遗憾。

陈玄越十岁才真的开始进学,他天资出众,又能过目不忘。教导得好,中个进士肯定是没问题的。

陈四爷被软禁后,顾锦朝就在考虑陈玄越的事,让罗永平从江南给他请了个神医过来,医治他的‘痴呆之症’。阖府都知道九少爷渐渐恢复清明了。

陈玄越却不在意地笑笑,抬头道:“婶娘,这世上的路有得是。陈家是书香传世,所以子孙都做文官。但我志不在此,我也不想谋划十多年。要是运气好还好说,就能像三叔,而立之年进入内阁。运气不好的那些翰林,熬了一辈子都只是小官。况且我也不愿意学八股……”

他一向都有自己的想法。前世就走了军功这条路。

后来的确是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都督兼甘肃总兵。

顾锦朝笑了笑:“那我就懒得管你了。你要是想学那些簪缨之家,在沙场建功立业也好。”

陈玄越把满床乱爬的长锁抱到自己怀里,想了想说:“我倒还真有这个打算……”

一会儿针线房的婆子过来了。

陈玄越正是长个头的时候,他又长得快。即便前世过得苦,他的个子都不输于几个兄弟。现在更隐约有要超过的势头。给他做的直裰、袍子。半年就不能穿了。

陈玄越站起来让婆子给他量尺寸,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婶娘何必麻烦。我这衣服还穿得!”

“袖子都短了一截了,你也不怕别人笑你。”顾锦朝摇摇头,“你手臂抬高点,不然量得不准。”

陈玄越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别过脸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锦朝问他:“你嘀咕说什么呢?”

陈玄越却笑了笑不说话。

俞晚雪过来请安,带了些给孩子做的小衣物。

“以后我去肃宁了,肯定赶不上母亲肚子里的孩子出生,这个月就做了些衣裳。孩子出生的时候正好能穿……”她让丫头把包裹打开给锦朝看。

锦朝接下了看了看,针脚都做得十分好。

陈玄青跟在俞晚雪身后进来。给她请了安。

顾锦朝问他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陈玄青道:“应该就是近几天的事,我到时候再来给您辞别。”

顾锦朝点点头:“你早点走也好,毕竟是一方父母官,管一方黎明百姓的。”他本来就不应该回来的。像二房的陈玄风,就是三年才回来一次。

陈玄青抬头看了看她。她梳了堕马髻,但是发髻松松的,插了只羊脂玉镂雕的簪子,越发显得气质温婉。明艳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袖口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却戴了手指宽的金镯子。

为什么总是搭得不好看呢……应该戴翠玉的,或者是碧玺石的才好。

他暗暗地叹气。越发觉得她在某些方面还真是不太擅长。

送顾锦朝那枚紫玉原石,他一眼就看中了,却花了三个月的俸禄。后来他有段时间生活都拮据了。

但顾锦朝应该不会做成首饰戴出来的,这不像她的个性。

……明明不应该买的,还是想送给她。心想她就是不戴也没有关系,不过是块玉石而已。但等到她真的不屑一顾了。他却又觉得钝痛起来。一种心意不被重视的感觉。

长锁玩累了就要母亲抱他,顾锦朝抱了他起来。伸手一摸他的背,发现有点出汗了。又把他的小袄子解开。拿了熟水来喂他喝。

陈玄青站起来告别,顾锦朝点头应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木樨堂。

陈玄越也要离开了,“……先生还吩咐了要练十篇字,我明天再来看您吧!”

都不能顾锦朝说话他就离开了,远远看都陈玄青走在俞晚雪身后。

他走得很慢,到了一株刚长处嫩叶的榆树边停下来。

“九弟跟着我干什么。”他淡淡地问。

好歹是陈三爷的儿子,不会太笨。

陈玄越跟上去,笑着说:“就是想问问七哥,你这次去任上不会再回来了吧?”

陈玄青看着这个隔房的弟弟。

他教过陈玄越两个月,当时觉得九弟虽然愚笨,却也是心思恪纯。听说顾锦朝找了人来给他医治痴傻之症,几副药下去还真的见好了,不过陈玄越好后,他却没有和这个弟弟说过什么话。

陈玄越今年也要十二岁了,不见痴傻之态后他自然有种相当贵气的感觉。

五官隽秀,在他面前站定,正看着他微笑。

不过说的话实在是算不上友好。

陈玄青也笑:“九弟究竟想说什么?”

“七哥心里也明白得很吧。”陈玄越仍然是笑,“别人看不出来就罢了,七哥肯定是很明白的。”

陈玄青不想跟他耗下去,皱了皱眉:“我还有事,就不陪九弟说话了。九弟请回吧。”

他走出好几步,才听到陈玄越淡淡地说:“你会害了她的。”

他的脚步顿了顿。

“你再这么下去总会害了她的,所以最好是不要回来。”

陈玄青差点没站稳,深深地吸了口气。陈玄越是怎么看出来的?他不知道,他脑海里一片混乱。但是陈玄越说得很对,他本来就不应该回来的。

他继续往前走,好像根本没听到陈玄越的话一样。

陈玄越静静地看着他,又说:“七哥,你要是害了她。我不会放过你的。”

陈玄青终于停下来,却也没有回头:“我都知道——但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说。”

“确实和我无关,你们这些人和我有什么关系。”陈玄越毫不在意地笑着说。“这家里除了婶娘,有谁真的对我好呢?你觉得我想说这些吗。”

陈玄青紧抿嘴唇,这个弟弟着实太牙尖嘴利了。

“九弟想必是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才说出这些话,下次可记得管着自己的嘴。”

陈玄青不再理会他,径直朝前走去。

陈玄越看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外院去了。

☆、第三百四十三章:嘱托

二月里夜凉如水,屋子里却忙碌得很。几个桐木箱子打开,炕床上摆了好些东西,丫头正帮着拾掇。

“您觉得带哪个枕面的好?”俞晚雪手里拿了两个枕面,有点犹豫不定,递给陈玄青看,“这个鸭绿绒面靠着舒服,这个杭绸面的竹叶绣得好看,拿来放在您的书房里也相称……”

陈玄青正靠着床栏看书,其实他也没有看进去,他心里还想着陈玄越说的话。陈玄越不过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而他是嫡房长子,这样的人本来他不用在意的。但是陈玄越的话说得很对,说得也相当尖锐。他的确不能这么下去,也会真的会连累顾锦朝。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就说:“都挺好的。”

又低下头看书。

俞晚雪脸上的笑容一滞,觉得自己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怕他太冷淡,拉了拉他的衣裳,微笑着问:“这书里写了什么,就有这么好看,您都不理我……”

陈玄青淡淡地道:“我没有不理你。”

俞晚雪就默默地低下头,慢慢收拾着手里那些东西,却一下子没有了高兴的感觉。也许陈玄青根本不愿意自己跟着他去任上。也是啊,他去做县令还要带着她,肯定也是嫌弃她麻烦。毕竟是女人家家的,她有什么地方惹得他不高兴了,自己都不知道。

“母亲说,让我跟您去任上是父亲的意思。其实若是你不愿意,我可以和母亲说了不去。”俞晚雪轻轻地说,“免得麻烦。”

陈玄青听后沉默好久:“……这是父亲的意思?”

俞晚雪颔首。

陈玄青不再说话,手握着书页的指骨节都泛白了。片刻后才道:“我也没有不愿意你去。你不要去母亲面前说这些……我看你柜子里那些衣裳都没有收拾,你不带去吗?”

俞晚雪笑着摇头:“那些料子太贵重,我跟着您去肃宁,穿着也不合适……”

陈玄青就道:“带着也没有关系,要是不出门就可以穿。你穿着也好看。”

俞晚雪心中一动,抬起头看着他。

他靠着床栏,侧脸十分清俊,而且沉稳。好像喜怒都不明显,对什么都很平淡,她也捉摸不透。

他就是这样的人。她总不能强求人家笑颜以对吧!俞晚雪心里又说自己。

婆子拿了一匣子的首饰过来,问她是全部带走还是挑一些带去。

俞晚雪就不再和陈玄青说话,忙着要收拾东西了。

等晚上沐浴了,她看到他已经躺在床内侧。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犹豫……大红的罗帐她没有拆下来,拔步床雕着鸟兽繁花。十分的精致。那床被褥上绣的是戏水鸳鸯,一只偏着头,啄另一只的脖子。

陈玄青可能已经睡着了,闭着眼睛没有半点动静。

俞晚雪轻轻揭了被褥躺到床上,丫头就在外面放了幔帐,吹了蜡烛,槅扇也被关上了。

突然有人翻身抱住她。俞晚雪惊得低呼一声,背抵着一个温热的胸膛。她很快就意识到什么,脸都热起来。

“东西都收拾好了?”他却只是抱着她问,并没有多余的动作。

俞晚雪却浑身僵硬。轻轻地说:“不知道您书房里那些书要不要带去……”

“我要用的书都拿过去了,不用带。”陈玄青回答。

俞晚雪本来就是随便找了话跟他说,但又觉得自己找的话不好。她又不是不聪明,就是在他面前总是显得愚笨……这么被他抱着,浑身都在发热。两人睡觉一向是分了被褥,他又规矩得不越雷池一步。从来不会这么亲昵。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隔了好久的沉默,俞晚雪才说:“我带了些银票过去。不知道钱够不够使……”

“有我在,总不会饿着你。”陈玄青闭上了眼睛。说,“睡吧。”

就这么睡着了,明天起来她肯定要腰酸背痛。俞晚雪心里想,却什么都没有说。

就算是要腰酸背痛,她都舍不得说。

虽然觉得不舒服,她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

陈玄青走之前,陈三爷连夜和他说了话。一直谈到了凌晨。

没有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是陈玄青早上出来的时候,脸色却有些苍白。

陈三爷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唯余的是他的震惊和思考。

“其实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让俞氏跟你去,你现在都这么大了,凡事自己要学会思量。不过有些时候,面上看到的东西未必是真的,你还太年轻了,需要安静下来想。”

“你四叔被软禁的事你知道,很多人都在猜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软禁他。他背叛了陈家……而因为某些原因,不只是因为你四叔,现在陈家有一场很大的危机。你们离开北直隶是好事,就算是我有事,你也有反应的余地。”

“不用问我究竟有什么事,你不能插手。”

“你以后好好为官,要是我真的会出事。你最好还是致仕,不然以后你的前程会相当艰难。但你要坚持为官我也不会管你,路是你自己选的。”

陈三爷静静地看着他:“我虽然怒其不争,却始终是你的父亲。能为你打算的已经打算了。”

陈玄青听得十分混乱,其实他已经察觉到家里有问题。

宁辉堂增多的护卫,父亲手底下的人频繁的来往。远在陕西的赵怀被调回来……

肯定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抿了抿嘴唇,突然觉得肩上也沉重了。

陈家将有大难,他却还在想些儿女私情的事,着实是浅薄了。

半晌后才说:“我知道了,父亲。”

他插不上手的事。只能听从父亲的话。在他的心里,父亲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父亲。

陈彦允默默地看着眼前的儿子,他也是真的成人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他一定要学会处事不惊。不然谁都帮不了他。

陈彦允一直都这么觉得,他这个儿子不缺才学。但是经历太少了。也许这下才能真的让他成长。想了一会儿,他又取了个东西给他。

陈玄青把那东西紧紧握在手里。

……

陈玄青和俞晚雪后天就去了任上,俞晚雪就带了两个丫头两个婆子,箱子却装了两个马车。

顾锦朝只送他们出了垂花门。陈曦却舍不得哥哥,哭哭啼啼送到了影壁。

陈三爷却没有去送,等顾锦朝回来就看到他在书房里和谁在说话。等走近了才发现是个很年轻的男子。长得也算是俊朗,却穿了件宝蓝色吉纹的直裰,看上去十分的贵气。

陈三爷没料到她回来的这么快,只能指了指跟他说话的男子:“这位是郑国公常海。”

早闻其名却不见其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而且器宇轩昂。

顾锦朝屈身行礼,常海笑眯眯地说:“夫人不用客气,我和陈三是从穿开裆裤就有交情的!他小时候做什么坏事不想承认,都是我帮他兜着的……”

陈三爷笑着道:“你是说反了吧?”

常海能进里面来,必定是有要事和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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