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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陈美锦-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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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应该啊。
他有些自嘲,没想到自己也能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人,这原本是他最看不起的一种人。
他一向喜欢权力,觉得自己面上再怎么温和,骨子里也该是个冷漠无情的人。
顾锦朝应该很赞同这话的,她每次见到自己都有些害怕,不仅仅是因为他的权势。她对他的反应也很奇怪,意外的容忍。
陈彦允原先两次见她,却也不过是怜惜。如果和这个小丫头越是接触,倒还真是越喜欢她了。明明一张绝艳的脸,她却好像嫌弃一样不在意,性子沉静却很有趣。
想到她盯着自己,像是惊讶又像是责备的神情,陈彦允不由得笑起来。
他想护着她,把她纳入自己麾下,或者经常看到她。
她也应该是喜欢自己的吧,还特意送他糖食。那顾家外院厢房数间,她偏偏闯进了自己那间房……陈三爷愿意相信这些事,觉得这小丫头对自己还是有些特别的。
他做这些事就是本能地想护着她,做完之后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却没有想反悔的念头。如今想到顾家那家子人,想到他自己的事,他心里就有一个很奇异、却非常好的想法。
不如让顾锦朝嫁给他好了!她就由自己护着,谁都欺负不了。他也很喜欢她,偶尔欺负她也甚是好玩,只要不过头了就好。以后有他做靠山,顾锦朝肯定能在顾家横着走都没人敢拦了。锦朝的性子太静了,她这样的年纪,本该更活泼一点才对。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一样,敢伸手去摘莲蓬,恐吓自己的丫头,说要把她卖到山沟里去当童养媳。
陈彦允很愿意去做这件事,他想娶她!
但这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顾锦朝的家世和他相差太远,就算有他相劝,陈老夫人又是个通情达理的,也不会嫌弃顾锦朝什么。但是陈二爷却是个麻烦,顾家的背景也很麻烦。
原本他要娶亲,也应该是家世一等一的女子,才不至于对他的仕途有影响。而顾家也算是长兴候势力的人,他要是想娶顾锦朝,不将这些事谋划好了,恐怕会后患无穷。
怎么消除张居廉的戒心,没有人比他更懂了。等他把这些都谋划好了,再去找顾锦朝把这事告诉她吧。她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陈彦允想到这里心里有些犹豫,他毕竟不年轻了。
要是顾锦朝嫌弃他年纪大呢?
自己竟然患得患失起来。
陈三爷往后仰躺闭上眼,嘴角却微笑起来。锦朝听到自己提亲,应该会很错愕呢?
这些事顾锦朝还不知道,她第二天收到一幅字,一看就是陈三爷的笔迹,写的是首咏竹的词。她看到卷轴上还盖着陈三爷那枚‘九衡’的印章,就细细读了好几遍。觉得十分惊艳,陈三爷写竹林说‘风动竹响,愈喧愈静’。她十分喜欢,觉得写得很好。自己也写了这几个字裱在书房里。
海棠花一开过,就到了除服的时候。四房的人齐哀期服满,府里举行了除服的祭礼,在家设灵位供奉。本来还要去适安西翠山祭拜的,冯氏觉得不妥,跟顾锦朝说:“既不是服斩哀,大不必这么隆重。何况府里不久又有喜事,怜姐儿不久就要嫁进姚家了。怕冲撞了神灵就不好了,不如祖母来安排着……”她亲自布置了素斋送去各房。
顾锦朝没有说什么,只在小佛堂里为母亲诵念了一天的经文。
姚平却很快从王玄范那里知道了陈三爷准备娶顾怜的事,他大为吃惊。
“……怎么偏偏就看上她了!”姚平觉得顾怜有些高攀了陈三爷。他在书房里团团转,想这件事该怎么办才好。陈三爷是肯定得罪不得的,他如今可是张居廉前头的红人。他的势力隐隐被架空了。他念头几转,觉得不过是个女子而已,先去退了亲再说!免得冲撞了。
他立刻找了姚夫人过来。
姚夫人听后十分震惊:“顾四小姐原本是咱们文秀先看上的,我们都觉得顾家有些高攀了,怎么会让陈大人看上了……”
姚平不耐烦道:“你先把亲事退了再说!还要对人家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免得顾家以后扬眉吐气了给咱们难看。可定要隐隐透出另有高枝的意思。”
这些姚夫人都知道,她是心疼自己儿子。于是回去找了姚文秀过来说话,告诉他这门亲事可能成不了了。
姚文秀哦了一声,却不显得十分伤心,还有些心不在焉的。
姚夫人也没有在意,匆匆去了顾家。
☆、第一百八十七章:退亲
顾锦朝在倒座房里伺候她那些茶花,选了春日开花的品种出来,给父亲那里送了去。她又指了盆白粉双色的山茶,吩咐青蒲:“中午去祖母那里请安,把这盆茶花搬上。”
前几日冯氏正式请了媒人去通州徐家请期,把亲迎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二十八。这些日子冯氏就常找她过去说话,多半是叮嘱徐静宜嫁过来之后的事。她还找过父亲过去商量聘礼。
徐妈妈私下和她说:“太夫人说,续弦的聘礼也不宜太多了。府上毕竟马上又要有一门亲事了,还要准备着给怜四小姐的嫁妆,就准备二十担的聘礼即可……”冯氏很看重顾怜的亲事,生怕两门亲事有了冲撞,父亲这边都压制着。
毕竟顾德昭和徐静宜定亲的事还膈应着冯氏,她又一心盼着顾怜能让顾家扬眉吐气。
顾锦朝就和徐妈妈说:“聘礼太少了恐怕会让徐家觉得咱们不尊重,您去和父亲说一声,就算仅仅有二十担,那每担上的东西都要考究好,一定不能怠慢了人家。他要是没钱,就从我这儿支。”
徐妈妈去和顾德昭说了,顾德昭随即就过来找她。
他眼下青黑,这些天应该没怎么睡好。“……父亲怎么从你这儿支银子!”他很坚决,“你的银子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以后都是你的嫁妆。父亲就是再困苦,都不可能动你的东西。”
锦朝反问他:“那您打算怎么办,您现在收益都在祖母手里吧?手头最多就千余两银子,置办两尊上好的玉佛都不够,还要用金如意压箱呢。你要去找祖母说项吗?”
长女对他的账务还是很清楚的,顾德昭红了脸,说:“你祖母也难。这么一大家子人都指着你二伯和我们这房的收益吃饭。不如我卖了良乡那边的一个小田庄凑银子,那田庄收益又不佳……”
锦朝笑道:“二伯的俸禄?二伯一月二十四石,禄钞一百贯。养活二房都勉强。眼看着怜姐儿要成亲了,祖母手头的银钱都用在给怜姐儿置办嫁妆上了。”她想到上次无意听到冯氏和二伯父说话。
“……二伯父说咱们这一支进来后。开销多了许多。但光您手头的收益,每月都是两千多两银子,这些钱可都在祖母那里,咱们四房的人,汐姐儿、漪姐儿,哪个不是十分俭省的。能有多大的开销?眼下仅是那些银钱置办聘礼,就拿不出来了?”锦朝笑了笑。
顾德昭听到锦朝这么说就沉默了。他一向在锦朝面前维护冯氏,不想锦朝和冯氏的关系不好。但是冯氏有时候确实偏心。最好的东西总是二房的,因为有个官位更高的顾德元,还有能嫁入阁老家做儿媳的顾怜,甚至冯氏对顾锦潇的期待也是最大的。
顾德昭问锦朝:“你二伯父说过那样的话?”
锦朝却只说:“我也不想管您,但总不能让人家徐家脸面无光吧,您想了法子解决这事。不过田产、房契的东西是在您手上,轻易动不得的。”父亲手头有这些东西才有说话的底气。
顾德昭就去找冯氏谈话。
冯氏那天动了很大的气,十分激动:“我这怎么是偏心你二哥呢。你想想,怜姐儿嫁去姚家风风光光的,以后姚家待咱们也好。受益的可是咱们顾家一大家的人,你可不能目光短浅!”
顾德昭道:“您说的我都明白,那些收益交到您手上。我可曾说过半句话。您要给怜姐儿置办嫁妆可以的,但是给徐家的聘礼也不能太少了,您要是觉得钱不够,不如我卖了要留给朝姐儿的东西,先给怜姐儿做嫁妆!”
冯氏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卖了给朝姐儿的东西,给怜姐儿添箱。
这话传出去怎么听!
冯氏冷冷地道:“徐家小姐还没嫁进来,你心里就已经向着她了,生怕我在聘礼上委屈了她,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想到顾德昭和徐静宜的事。冯氏就气得肝痛!
这两人背着她把亲事都定下了,她只能把程宝芝送回江西。不然这些聘礼怎么落得到外人手上。
以后徐静宜嫁进来了,也不知道服不服她管教!
顾德昭犹豫片刻。才说:“我心里自然是有您的,只怕您心里没有我而已。”
他说完就出了东跨院。
冯氏生了半天的气,才把二夫人又叫过来商量,将给徐家的二十担聘礼改成了三十担。
事情定下后,她许久没和顾德昭说话,直到聘礼送过去,冯氏心里才渐渐好过起来。前不久姚夫人还特地为了顾怜的亲事来了一趟,虽说亲事延迟了,但待她却更尊敬柔和了,冯氏见了姚夫人之后心里舒畅不少,四房的这些小事她就不怎么放在眼里了。
也不知道徐静宜进门后是个什么场景……
锦朝停下剪花枝的剪刀,徐静宜的性子是没话说的,也不会亏待了她们,又是个很有主意的人,她不用担心以后四房没人照看了。
锦朝叹了口气,把剪刀放在了黑漆大方盘上。
吃过了午饭,她带着茶花去冯氏那里。
结果刚走到路上,就看到佟妈妈疾步朝她走来,似乎正要回妍绣堂的样子。她行了礼向锦朝低声道:“……小姐,出大事了!”又和她耳语了一番。
锦朝听后十分震惊,连忙往东跨院去。
宴息处里气氛不好,冯氏握紧手中的茶杯,刚才差点一不小心摔了。
她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声音冰寒:“姚夫人,这事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姚夫人穿着件银红色刻丝斓边褙子,戴着对葫芦金簪,白净丰腴,颧骨微高。姚夫人是不太看得起顾家的,一向都是盛气凌人的。如今却要对冯氏笑笑,柔声说:“老夫人,您可别生气!这退亲的事啊都要怪我们,是我们考虑不周。谁知道文秀那孩子又看上别家姑娘了呢……”
冯氏只觉得额头抽抽,一阵阵的犯恶心。
她满心的怒火,对着姚夫人却根本发不出来。姚夫人是什么身份,有得她发火的?
但是这样的亲事就作罢了,冯氏简直就想跳起来指着姚夫人骂。
这叫什么事啊!
看上顾怜也是姚文秀说的,看不上也是他说的,有这样的吗!
他姚家还是书香世家,定下的亲事就以孩子看上别人为由推脱?说出去不怕别人笑掉大牙啊!
她给怜姐儿准备了这么多嫁妆算什么,怜姐儿平白被人退亲,这事怎么说得过去!
冯氏只能咬着牙说:“姚夫人,话还请您说明白了。原先说亲事延迟,咱们家也认了,但是你现在直接来退亲,就太说不过去了吧!这事传出去,可对咱们两家的声誉都有影响。”
煮熟的鸭子都能飞,冯氏呕都要呕死了。
姚夫人早料到冯氏会不甘愿,她这儿要不把事情摆明了说,恐怕冯氏不会作罢。
姚夫人就道:“此事实在太大,老夫人您先屏退左右,我们再详说此事。”
冯氏闭了闭眼冷静片刻,才挥手让宴息处的人退下去。
姚夫人坐到她身边来,以手掩唇,小声对冯氏耳语:“……这事牵扯太大!咱们家老爷也只对我透了个风声。老夫人可知道宛平陈家,陈三爷?”
冯氏点了点头,陈三爷陈彦允的名号谁能不知道!
姚夫人接着柔声道:“你们家怜姐儿,可是个有福气的,竟然被陈大人瞧上了……”
冯氏愣了片刻,不可置信地看着姚夫人,姚夫人就又加了句:“老夫人您别惊讶,此事千真万确。”
冯氏震惊得差点下巴都掉下来。这事也太荒唐的,陈大人……怎么看得上顾怜!
那可是户部尚书,堂堂的东阁大学士!
冯氏有点手抖。
要是顾怜能嫁给陈三爷,就算只是续弦,那也是她们祖上冒青烟的幸事。
难道是姚夫人说谎,就是为了推脱和怜姐儿的亲事?
冯氏看着姚夫人的样子,觉得这个想法是不可能的。姚夫人可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尊敬过!
冯氏越想越觉得这事有迹可循。陈三爷明明不认识她们,上次去宝相寺却接了她们的食盒……他还借由顾德昭,亲自到顾家来吃晚膳。如果不是有心思,这些事又何必呢!
冯氏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立刻吩咐婆子去把二夫人、五夫人都找过来。她心里十分激动,这事一定要趁早办好,怜姐儿要是能嫁给陈三爷,那姚文秀算什么东西!
……
顾锦朝到东跨院的时候,看到二夫人、五夫人都过来了,姚夫人却被请到了花厅里喝茶。
小丫头给她端了杌子过来:“二小姐您稍坐,太夫人一会儿就说完了。”
顾锦朝坐在庑廊下面,看到紧闭的西次间槅扇,心里却很疑惑。
佟妈妈说,姚夫人这是过来退亲的。姚家要退亲,对于一直盼望两家亲事的冯氏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打击,但是冯氏把两个儿媳叫去密谈的反应,实在不像是愤怒的样子。
顾锦朝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姚家丫头婆子,一改抬头挺胸的高傲之态,显得十分低顺。
……这事肯定有地方不对。
☆、第一百八十八章:劝说
姚家退亲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顾家。
一时间服侍冯氏的丫头人人自危。谁不知道冯氏一向看重这门亲事,这下突然被姚家退亲,不知道要羞恼成什么样子了!
大家伺候都战战兢兢的,结果过了几天才发现,冯氏非但没有心情变坏,反而十分的好。伺候她的翠环,不小心打破了冯氏最喜欢的青白釉豆绿色花瓠,冯氏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她两句,连罚跪都没有。
不仅如此,冯氏还又把顾德昭找了过去,十分温和地跟他说:“……给徐家聘礼的事,是母亲做得不对,不如把聘礼加到三十六箱,再备四柄赤金如意压箱,你觉得如何?”
冯氏一想到能和宛平陈家接亲,心里简直是飘飘然了。一点小钱而已,给徐家就给吧,等二房攀上了陈三爷,顾德昭才有得眼红的!
顾德昭都被冯氏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而二夫人听说了姚家退亲的事,心里却很复杂。冯氏悄悄把内情告诉她了,让她千万不要外传。能和宛平陈家结亲固然好,而且顾怜一嫁过去就是正二品诰命夫人的身份,如此荣华,不是比什么姚阁老的儿子强多了。但是嫁给陈阁老,那再好也是续弦啊……
姚文秀他们知根知底。这个陈阁老呢?为什么偏偏看上她们顾怜了?
最要紧的是,顾怜可是一心喜欢姚文秀的。从定亲开始就盼着嫁给他了。
想到冯氏答应姚夫人时毫不犹豫的样子,二夫人心里就止不住发冷。
顾怜知道姚家退亲的事,果然如同遭了晴天霹雳。
她瘫软在炕上,拉着二夫人的衣袖喃喃道:“母亲,姚家怎么会退亲呢。他怎么会喜欢上别的女子呢,母亲。我不相信!”她呜咽地哭出来,“我要见他,把话问清楚!我一直盼着嫁给他。凭什么就这么不要我了。我一定要问清楚了……他怎么忍心让我如此丢脸呢……”
二夫人看着顾怜失魂落魄的样子,既心疼她遭受如此羞辱。又有些怒其不争。
女孩就该自尊自爱,她这个样子要做到姚文秀面前,人家也是要厌烦的。如果真是因为姚文秀看上别人,要和他们家退亲。顾怜还是这样的表现,可会让别人看了笑话!
二夫人看到顾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只能叹息了一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顾怜抱着母亲的脖颈,哭得更厉害了:“母亲。受这样的侮辱,我还怎么在别人面前抬得起头!我和别的姐儿比,还有什么强过她们的……”她一直持重自己的亲事,对顾锦朝之流不屑一顾,觉得两人的前途就不一样,如今这唯一的优势就要没有了。她心里又慌又恐,生怕就被顾锦朝踩到头上作威作福了。
二夫人拍了拍她的背:“傻孩子,你这是不懂事啊。你祖母答应了退亲的事,那就是想给你个更好的啊,你只会有更强过她们的。”
顾怜只觉得天都塌了。二夫人说的话她也没明白,揪着二夫人的衣服哭了一会儿,跟她说:“母亲。我要去和祖母说话,我要见见姚公子,把话都说清楚……”
想到顾怜一向也听她祖母的,二夫人便点头允了。冯氏总会劝好顾怜的。
顾澜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铜盆的水,加了四、五滴香露就香的不得了,顾澜喜欢用这样的水洗脸。洗后一整天她都是满身的幽香。她刚打开缠枝纹青花细颈瓷瓶准备加香露,就听到木槿说起这件事。
她差点打翻了香露瓶子。
“此事当真?”她觉得十分不可置信。
木槿道:“千真万确,奴婢从东跨院洒扫的婆子嘴里听来的。”
顾澜扶着高几。慢慢坐在大炕上。
木槿看自家小姐魂不守舍,有些疑惑:“小姐。您怎么了……”
顾澜摆摆手:“你去帮我端碗桂枝熟水过来。”
知道姚家退亲了,她除了震惊。心里自然是欣喜的。但是细想来她却也有些不舒服,姚夫人说退亲是因为姚公子看上了别人,他看上谁了……要喜欢到为别人退亲的地步!
顾澜紧紧抓住绣帕。姚公子上次回信给她,还谈起自己在国子监读书的事,和他同窗的监生是成亲了的,他娘子每月都要给他稍东西过来。而给他捎东西的却是她……
她当时看了还脸红不已。
顾澜觉得姚文秀对自己不可能没有情愫,但要为这点情动闹到来顾家退亲的地步,却是根本不可能的。她要是想跟了他,必定要自己谋划好……如今顾怜要和他退亲了,她是不是也有机会?
顾澜胡乱想了会儿,喝了木槿端过来的桂枝熟水,往冯氏那儿去服侍了。
还没等到天完全亮,顾怜就来找冯氏了。
顾澜本以为冯氏待顾怜会不如原来亲热,谁知道冯氏立刻拉了她坐在罗汉床上,十分怜惜地道:“怜姐儿这双眼都是肿的,可怜我孙女了!”她把顾怜搂紧怀里,吩咐顾澜道,“你去小厨房拿两个煮好的鸡蛋过来。”
顾澜应诺去了,心里却觉得奇怪了。冯氏这样子……怎么像是更看重顾怜了!
顾怜看到顾澜出去了,就和冯氏哭诉起来。
冯氏安慰地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傻孩子,你去找他又有用吗。他不娶了,咱们自然还有更好的。祖母是看着你长大的,最是心疼你了,不可能把你推进火坑的。”
顾怜茫然地看着冯氏,小声道:“祖母,我受这样的屈辱,怎么还会有更好的……以后锦朝堂姐也要看不起我,我没人提亲了,肯定也要落得和她一样。”
顾怜果然是年龄还小不懂事。冯氏叹了口气,解释给她听:“姚家要退亲,用的理由却是对姚家不利的。而且姚夫人来咱们府里。一点谱都不敢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顾怜怎么知道。
冯氏笑道:“这是有隐情的,有人压着他们呢!你听祖母的就没错。祖母肯定让你嫁得风风光光的,而且嫁得比姚家更好、更富贵……你这孩子啊。还不懂呢,以后你在顾家……别说顾家了。以后你在任何地方,那走路都是带风的,谁都不敢不尊敬你!”
顾怜更是不懂了,冯氏就继续道:“姚文秀也未必好,他如今连功名都没有,以后要是做不成官呢?那姚家还有好几个嫡亲的兄弟,姚大公子已经是两榜进士了。以后姚文秀要是中不了举,他在姚家就什么都不是。你嫁过去也是吃苦!还不如就嫁个有功名的……”冯氏劝了顾怜好一会儿,告诉她嫁谁不是最重要的,要紧的还是身份和荣华。顾怜听着就渐渐止住了眼泪。
顾怜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也从没有人和她说过。
她是喜欢姚文秀,但也不是没了他就要死要活的。
但想到不嫁姚公子了,而且还是以他看上别人为理由,顾怜心里总是伤心的。如今听祖母的话,似乎是说她能嫁得更好,相比之下姚文秀根本不算什么。她不由问道:“祖母,我要是不嫁姚公子……又能嫁给谁呢?”
冯氏摸着她的发笑道:“自然是比他好无数倍的。你尽管宽心了,以后你只有更好的!”
祖母总不会害她的吧。
顾怜心里有些犹豫了,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去找姚公子了。她这样去找他,又算是怎么回事呢!
顾怜现在想想,突然觉得祖母的话也没错,谁就能保证以后姚文秀一定举业有成呢。
不知道祖母是想让她嫁给谁。
春末难得下起一场大雨,紫禁城湮灭在大雨之中。
陈三爷站在楼阁下看着茫茫大雨,他身后就是皇极殿的红漆铜铆钉殿门,每两步就站着个金吾卫侍卫,肃穆而威严。胡荣拿着一件斗篷,忠诚地站在他身后。大雨倾盆,天风吹来。
汉白玉石阶很高。能够俯瞰道更远的武成阁、文昭阁。内阁次辅何文信正拾阶而来,他身后有幕僚撑把油伞。何文信年过六旬。他原先治旱有功,先皇加封他少师衔,他穿仙鹤补子盘领右衽袍,配玉革带。还没等走近,就先向陈彦允拱手笑道:“陈大人好雅兴。”
陈彦允也向何文信拱手,笑着道:“无事可做罢了。”他说话很慢,却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何文信想到陈彦允刚才高高站在石阶之上,背手站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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