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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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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黄色的光影交织水珠的晶莹,如流光飞舞的细纱笼罩着女人妖娆丰满的曲线。素叶站在花洒下,仰着头,任由微凉的水流冲击脸颊,渐渐地,那折磨了她好多年的声音和音乐也随之远去。

水珠延着她的长发滴落,乌黑素发真真儿成了海藻,绵延于她的背后,泛着健康光泽,黑发下是茭白的肌肤,如冬雪又如锦缎,诱人心跳。

头脑清醒的代价就是回忆。

至少,素叶又想到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些事逐渐形成了画面,画面的边沿是锋利的,每一张从她眼前飞走时,那锋利的边沿都狠狠从心尖上划过。

痛,甚至流血了。

凉个还了。即使站在水下,她亦能呼吸到满腔的血腥味儿。

那是一张泛了黄的老画面,画面中她的妈妈躺在病床上,手里死死捏着一张男人的照片,小小的她无助地趴跪在妈妈身边,泪水打湿了照片。她看着妈妈那张原本漂亮的脸颊如花蕊般渐渐枯萎,可是,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却始终不见他来。

直到,妈妈的手延着她的脸颊缓缓滑落,照片从指尖飘到了窗前,那一刻,她似乎闻到了漫天的血腥。她看到舅舅和舅妈抱着已故的妈妈哭成了一团,她的弟弟素凯死死地攥着她的手,也似乎再用小小的力量来安抚着她。

可是她,当时哭了吗?

素叶倏然关上花洒,整个人都在颤抖,偌大的落地镜被水雾蒙住了清晰,她伸手,轻轻拂去水雾,镜子里呈现的是一张苍白得吓人的脸。

是的,当年她的脸也是这般惨白,在妈妈闭眼的瞬间,她只觉得身上所有的血液都被狠狠抽走,她的发丝是冰冷的,手指也是冰冷的,这股子寒凉令她如坠冰窟。

她没哭,只是,昏了过去。

从那天起,她的舅舅就很严肃地告诫她:从今以后不准再与姓叶的有任何瓜葛。而她,也默默地告诉自己:如果日后真的要与姓叶的发生瓜葛,那么,她一定不会让那家人好过!

镜子里,素叶流泪了。

直到现在她也不懂,那么一个郎心似铁的男人,那么一个恩断义绝的男人,她的妈妈怎么还会念念不忘?

就算被狠狠地伤过、痛过,在她临终之前还要再看一眼照片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就是叶鹤峰!

素叶闭眼,再睁眼时抬手狠狠擦掉眼角的泪。

妈,那个男人,不值得啊。

回到卧室,只剩下寂寥。

站在窗前,她能远远看到那条繁华的酒吧街,灯红酒绿,霓虹闪烁。这座都市从来都不孤寂,孤寂的向来都是人。

在霓虹灯影中的人各个如同鬼魅,是夜色让他们寂寞,还是他们的寂寞传染了夜色?

素叶揉了揉发疼的额角,心中却隐隐抽恸,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缓解了下来。床头的手机无声闪动了一下,她上前拿在手里,是丁司承发来的短讯。

这似乎成了丁司承的习惯,在他听说她依旧会在固定的时间醒来后,每每会在这个时间发一条讯息问候,有时候她能一觉睡到天亮,被惊醒的时候就会看着丁司承的这条短讯直到天亮,然后无声无息删除。

短讯的内容无非是些问候,但她一次也没主动打给过丁司承。

可是今晚,当她再次看到丁司承发来的短讯时,就在这么一瞬,那股从未有过的孤独感空前攀升,她渴望有个声音能安抚她,鼓励她。

这样的夜晚太寂静,寂静得令她无所适从。

素叶主动按下了丁司承的号码,下一刻又后悔了,马上挂断。她是疯了吗?明明知道丁司承是不可逾越的禁区,她竟然想着要去犯禁?

脑海中第一个窜过去的就是林要要那张小脸,笑米米地搀着她的胳膊,故意娇滴滴对她说,小树叶子,你可是我在这世上最好最好的朋友。

心口闷疼。

可很快的,手机响了,几乎是下意识地素叶接通了,下一秒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

“小叶,你还是惊醒了?”手机另一端,丁司承的嗓音低低的,充满抚慰的力量。

虽是懊恼但也没必要再挂断手机,素叶轻叹了一口气,整个人窝在床上,“嗯,还是那个声音和音乐。”

那一边沉默了几秒钟后又说,“你再仔细想想,有没有其他什么东西?或看到的,或听到的。”

“没有,甚至连梦境都没有,只是单纯的声音和音乐。”素叶抓了下头发,眼神转为严肃,“司承,我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曾经经历过什么是我忘记的。”

“你的记性一向很好,有没有曾经试着回忆一下,看看哪段记忆是你忘记的呢?”她的这番话引起了丁司承的关注。

素叶摇头,“我也重新审视过我的记忆,没有任何的问题,你知道我甚至都能记起三岁以前的事。”

“我知道。”丁司承轻声道,“不过小叶,我建议你接受一下催眠治疗,也许会对你有帮助。”

“我做过。”

“我的意思是,这一次由我亲自来。”丁司承一字一句,“你曾经做过催眠治疗我是清楚的,你的防御心理太强,那次的催眠对你来说很失败。”

素叶迟疑了一下,“那……等你回来再说吧。”

“我可以马上回去。”

“哦不,工作重要。”素叶赶忙道,“我属于长年顽疾,也不差这一时三刻了。我会继续先找音乐为主,如果真能找到线索更好,说实话,做惯了窥探者,让我一下子调转角色还不适应。”

丁司承知道她有心逃避,又苦于远在外地没有办法,只好叹了口气道,“好,一切等我回去再说。”

素叶点头,又随便聊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这个季节,夏花正盛。

大学的校园,除了青春点缀还有点爱情的味道。素叶这个学期就职较晚,所以今天是她本学期的最后一堂课,别看是马上面临考试和即将放假,她的课上倒是人满为患。

也许是因为之前聘请的讲师太过沉闷,所以她接课以来幽默风趣的讲义引来了前所未有的爆棚?也许是她会结合案例讲很多课本以外的东西,所以让学生们大开眼界纷纷来这儿偷课?也许是最狗血的原因,是她的长相招蜂引蝶了。

因此,在上完最后一堂课的时候,学生们纷纷起身为她鼓掌,这一幕倒是令她有了桃李满天飞的骄傲感。只是少不了课下男同学们的邀请,虽说之前她用武力击退了一些个别有用心的仰慕者,但还是有胆大的。她笑着一一回绝。

刚收拾好课本,一女同学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满脸放光,“素、素老师,外面有一帅哥找你。”

你会后悔的

“帅哥?有多帅?”素叶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素凯,想到他的容颜竟能引女生们的惊呼,心底倒是暗自喜悦。

“太帅了,人帅,车子也帅。”女同学恨不得手舞足蹈,“那帅哥开了辆rith!劳斯莱斯魅影rith!”

素叶差点一口水喷女同学脸上。

劳斯莱斯?她那个弟弟素凯可开不起!

“老师,那帅哥是谁啊?你男朋友吗?”周遭人也跟着好奇。

话说间,素叶早就一溜烟儿冲出了教室。

果不其然,离教学楼不远的花坛旁停放了那辆令人想不瞩目敬礼都难的豪车,而她,也不是一次坐过这辆车子,性能极佳,可每每心情极差。

草坪旁三三两两的同学经过都忍不住冲着这边打量,阳光下,那车身侧面线条设计极为流畅,那枚承载着浪漫爱情的飞天神女车标肆意享受着阳光,高傲地凝视前方路面,细纱长裙随风飘扬紧裹曼妙身躯。

不知是那车标太过耀眼还是日光充足,总之是有一道光溅入了素叶的眼,她微微眯眼,余光却瞥见冲着这边偷看的同学们。

车子的主人的确如女同学所讲是帅哥一枚,今天的他在穿着上倒是少了在办公室中的沉肃,白的耀眼的衬衫搭配简单的浅灰色长裤,没有工整的袖扣、领带及领带夹,手腕只佩戴了经典暗调的机械表,他双臂环胸倚靠车身,光是高大结实的身材就足以令人目光流连,更何况这市值不低的行头?

素叶重重叹了口气,他不是个招摇过市却又是个主动出击的男人,所以今天竟能来学校找她,可想而知接下来她要脱身有多困难。

原本想脚跟一旋当没看见他,可是,他那双眼即便隔着人群都能准确无误地盯在她身上,想视而不见那是不可能了,更何况,他是有备而来,否则就不会让个女同学前来传话。

压了压气,从容上前,年柏彦始终未动,唇角却有意无意地勾起。

“年先生不会是对大学的某个社团感兴趣准备投资了吧?”素叶在他面前站住,耐着性子。

年柏彦直截了当,“我专程来找你的。”

“如果你来是想听故事,那么你找错人了。”素叶皱了皱眉头。

“我对故事不感兴趣。”

“老生常谈的话题的确不值得再提。”素叶厌恶地在原地踱了踱步子,“还有,那天你也看到了,我不可能去精石。”

“你不是第一天踏进社会,工作和私事还分不清吗?”年柏彦的语气转为严肃,“当然,你也可以看着丁司承的父亲心血白费。”

素叶蓦地抬眼盯着他。

“丁司承”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原本就很怪。

“你喜欢他,所以才没敢对我撕破脸,不是吗?”年柏彦一针见血。

“谁告诉你我喜欢他了?你别胡说八道!”一句话像是点燃了导火线,深埋在心底的炸弹也就这么不期而然地爆破,炸得她面目全非,包括一向自持的冷静。

年柏彦静静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场拙劣的表演,至少素叶是这么认为。

“那好,我为我刚刚说过的话向你道歉。”良久后他淡然自若,“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没空儿!”他一针见血的话和随后故意的淡然如重锤,狠狠敲开了她内心深处的一角,那锋利的目光就如贼人偷窥了她的秘密,他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揭开她的心思?以至于令她小心翼翼了这么多年结果却发现,原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如今已经无处安放。

年柏彦看着她愤然离去的身影,唇角亦如眼神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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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刚把小红倒出停车场,正准备一路撒欢儿逃回家,不曾想那辆rith真应了它的名字如鬼魅般无声无息驶到她面前,拦截了她的去处。

“真是阴魂不散!”她咒骂了句,却方向盘一转,小红猛地转了方向冲出了校园。

车内,年柏彦看着远处逃窜的红色车影,轻轻一笑。

从海淀到朝阳,素叶专程找了条车辆少的路,适合逃跑,但同时的,也方便了那辆劳斯莱斯的进军。她的吉普性能再好也绝对奔不过他的那辆豪车,心头不由赌气,今年她是犯了太岁了,先是宾利后是劳斯莱斯,敢情都觉得她这辆小吉普好欺负是不是。

想着,素叶的牛脾气也就冲上来了,再度发挥了勇往直前的劲头,不管不顾地往前开,甚至在好几次差点被赶超的时候走街窜巷。

无论是跟纪东岩飙车还是跟年柏彦拼速度,素叶绝对占据上风的理由很充足,那就是她大小儿就在北京城长大,虽说这些年路况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但一些老胡同她还是记得的,哪些能走得哪些走不得倒是有些印象。

这种优势远胜于年柏彦,很快,那辆豪车就被她成功甩掉,不见踪影。

素叶松了口气,抬眼看了一下路标,准备三绕两绕上三环,谁料,车子刚窜出小街的时候,年柏彦的那辆车不知从哪儿窜出来,“蹭”地一下冲到了她的前方,一个漂亮刹车,稳稳挡住了她的去路。

前有劲敌,后无退路,她只能前进,死死盯着前方的车,重重地按了几声喇叭。

前方的车子不但纹丝未动,甚至车门一开,年柏彦从车里走了下来,来到车前,悠闲自得地倚靠,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掏出打火机点燃,深吸,轻吐,一系列动作潇洒自如。

隔着青白色烟雾,他淡笑地看着车挡后面的素叶,那眼角眉梢的笑,令素叶想到了猫逗老鼠的趣味。

“让开!”从车窗探头,素叶不悦地盯着前方的男人。

“下车。”年柏彦不为所动,淡淡命令。

素叶眼底的警告意味更浓,“我说最后一遍,让开!”

年柏彦抽了口烟,轻轻吐出时语气依旧平静,“下车。”

素叶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发动了车子,油门一踩,冲着他的方向就开了过去。她就不信,他还能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

然而,她真的估计错了。哥起自斯车。

至少,在她发动了车子的时候,他依旧倚靠在车前,纹丝未动;

也至少,在她的小红已经往前冲的时候,他还是依旧倚靠在车前,纹丝未动!

所以,当素叶的那辆如红色火焰的小吉普大有一副将年柏彦碾扁的趋势时,她猛地一转方向盘,小红像是头强行被调转了头的驴子,擦着他的豪车在夹缝中戛然而止。

“砰!”素叶跳下了车子,用力一甩车门,冲着年柏彦走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年柏彦,你这个疯子!”

年柏彦这时才慢悠悠地将烟头摁灭,“出于礼貌,你应该叫我一声姐夫。”

“然后呢?看样子你是打算用姐夫的身份来压我了。”素叶此时此刻更心烦。

“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我想我还有耐性来说服你。但,你是叶家的人,回精石是天经地义的事。”年柏彦走上前,高大身影近乎将她罩住。

好一句“你是叶家的人”,只可惜,她向来不肯跟叶家拉上关系。

“软磨不行干脆来硬泡了是吗?”

“你父亲嘴上没说,但他很希望你能回精石。”年柏彦言简意赅,“所以素叶,今天是我给你的最后通牒,下周不来精石报到,联众别想拿到投资。”

话毕,他便转身准备上车。

“你凭什么这么命令我?”从上学到工作,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她早就习惯了没人管她的生活,因此学会了什么叫独立什么叫在夹缝里生存,她有了自己的生活节奏,也是在这种勉强能够维持快乐的节奏中寻找到那么一点点的尊严,而他,这个对于她来说才认识不久的男人,凭什么站在那儿对着她指手画脚?

她的愤然年柏彦听在耳朵里,所以顿步,转身看着她,却那么风轻云淡地给了解释,“很简单,因为我是你姐夫,有义务看着你不让你行差踏错。”

素叶站在原地,盯着他,良久后突然冷静说了句,“你会后悔的!”

年柏彦挑眉。

“这是你逼我去精石的,所以,你一定会后悔!”她咬下的字掷地有声,眼神转为冷然。

年柏彦将她的神情纳入眼底,“我做事,从来没后悔过,下周我等你的报到。”说完,上了车。

夏日的夕阳也终究是刺眼的,火剌剌地冲进了她的眼,素叶看着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街头,眼珠子都觉生疼,她伸手遮住眼,可再等放下手时,她的眼,异常冰冷。

————————————我是分割线小妞儿———————————

从那天开始,素叶的工作时间就开始进行了黄金分割。周一去大学授课,周二周三在联众接个案,周四周五去精石集团上班,担任精石集团的心理顾问。

她的职责跟精石集团的律师团队差不多少,区别就是,律师是收拾烂摊子的,而她是安抚员工,让员工毫无后顾之忧更好地为集团服务,多么高尚的职业。

这个消息一传到联众,首先笑得合不拢嘴的自然就是丁教授,因为在她同意去精石集团任职的第二天,那笔令他期待依旧的巨额款项就打了过来,当然,款项是分两期进行,年柏彦先打了头款过来,为此素叶忍不住嗤笑,商人就是商人,无歼不商,敢情是怕打了尾款她再出尔反尔吧。

丁教授这两天总是乐呵呵的,甚至是一路哼着小曲儿走进走出,在临进实验室之前还将素叶拽到了一边,打量她的眼神也多了一番慈爱,看得素叶全身不自在。

丁教授的问题很委婉,先是问了她的交友情况,然后又问她现在是否单身,最后才言归正传跟她传达了本意,他想撮合她跟他的儿子!

素叶受了不小的惊吓,连连摇头拒绝,丁教授一脸失望地走掉时,她的心就开始了不平静,看样子丁教授是不知道林要要的存在,为什么,丁司承没带林要要见家长?

当然,这番话她是无法主动询问林要要的,在面对爱情时,再没心没肺的女人都要保留份尊严,林要要在她面前向来报喜不报忧,所以这话她不主动提及她素叶也没办法探究。

失望了丁教授,自由了她的时间,只是没想到会有人不请自来。

周三,小周末,对即将到精石报到的素叶来说,这个小周末实属难得,如果可能的话她恨不得将一分钟掰开来过。

下班后去了趟超市,买了大包小包的吃食,虽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吧,但她还不想“饿其筋骨空乏其身”,更何况她的对手是表面温厚恬淡背地里腹黑狠毒的年柏彦,她更要吃饱喝足攒够精神。

谁知,一出电梯门差点惊叫出声。

纪东岩抱着一大束茉莉花站在她家门口,一张挺Mn的脸笑得跟茉莉花似的,见她回来了,一口小白牙也露了出来。

“哈罗亲爱的,想我了吗?”

素叶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他,“你去过我舅舅家?”竟然知道了她的住址,这个人八成是一直跟舅舅保持联系。

“哪里,一通电话就行了。”纪东岩也是个聪明人,听出她的意思,笑米米说了句。

素叶懒得搭理他,拎着东西跃过他。

“我来拎,这种活儿不是女人应该干的。”纪东岩赶忙上前接过袋子,将茉莉花往她怀里一送,“美女怀中抱着的应该是鲜花。”

素叶没接,低着头开门,等进屋后刚要关门,纪东岩大手一撑,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紧跟着吹了个口哨,“头一次见这么大幅的照片,照片里的你美得令人窒息。”

“你怎么反客为主啊?”她白了他一眼,“出去。”

“别这样。”纪东岩起身要来拉她,却被她躲开了。

他无奈低笑,“我有那么令你讨厌吗?”

“你说呢?”

“这样吧,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不讨厌我。”纪东岩勾着笑盯着她看。

素叶走到玄关,打开房门,“从这里出去,离开我家。”

纪东岩耸耸肩膀,跟着走到了玄关,却倏然低头压向她,她一惊,连连后退,他却恶作剧地笑了笑,直接拎起超市的袋子,晃了晃,“我觉得,这个时候应该为你做一顿爱心晚餐。”

“纪东岩!”

“到。”他微笑,很是迷人。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你不可能。”素叶不得不重复一遍。

纪东岩腾出一只手做投降状,“你也别急,咱们撇开指腹为婚这么一说,就当我是对你一见钟情,来主动追你还不行吗?”

“恋爱这种事不是一厢情愿。”

“但我更相信时间能够改变一切。”

“我不喜欢你。”

“可我喜欢你。”纪东岩十分好脾气。

“天哪,你快杀了我得了。”素叶抬手扶了下额头,这一次她是真相信自己得罪了太岁,怎么接二连三遇上难缠的男人?

纪东岩笑了,“我哪舍得杀你啊,疼你还来不及呢,等着啊,不出半小时绝对一桌美餐。”话毕,一溜烟儿钻进厨房。

素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太阳穴更疼了。

事实证明,纪东岩还真真儿的不是个纨绔子弟,经他手出来的菜果真美味可口,纵使她有心挑剔也不得不心悦诚服,当然,指的是他的菜。

“我以为你只是个富家子。”

纪东岩挑眉,“玩跑车玩女人的那种?”

素叶耸耸肩,不置可否。

“素叶。”纪东岩意外地轻叹了一口气,拉过她的手,若有所思把玩着,再抬头看着她时神情从未有过的认真,“你应该试着了解我,真的。”

“我为什么要了解你?”

纪东岩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轻声道,“因为,我对你是真的动心了。”

这句话很轻,分量却很重。

素叶的手指轻颤了一下,看着他的眼,在这一刻她竟感受到了他的真心,心口长期的寒凉像是被一丝暖意轻轻扯动了分毫。

可,她还有能力去接受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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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容许她想太多,因为转眼就到了去精石报到的日子。

国贸,繁忙依旧,车影纷沓。

在这个地段生存,得过且过只能成为被大浪淘过的沙砾,最后成为强者的口粮,这里有的只有无止境的竞争、算计、金钱、地位及成功,没错,是成功,因为失败者是永远不会被人记住的。

所以这个经济圈就像是光鲜亮丽的围墙,墙外的人想要跳进来,跳进来的人等再出去的时候已成BT的白骨,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每个人一开始都是天真,最后都被无奈现实逼成了城府深沉。

所以,素叶来这个地方倒是有点拯救价值的意思。

这个社会,人人都有病。

这天上午年柏彦开完会,回到办公室问助理的第一件事就是:素医生来报到了没有。

女助理一脸为难,好半天憋出一句,“来是来了,不过刚到五分钟。”

年柏彦抬腕看了一眼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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