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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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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也清楚素叶的情况,毕竟父亲刚去世,她再去参加喜宴的确不大方便,点点头,道,“这件事我会遵从小叶的意见,不过十有八九得重新安排。不过也不着急,婚礼还早着呢,现在又不需要守孝三年。”其实她想说的是,素叶跟她的父亲感情也没那么深。

丁司承没有反对,叮嘱了几句后挂断了电话。

林要要攥着手机,再抬眼时看到了预定的车子已经到了,上了车,整个人就陷入了安静之中。不知怎的,她想到了叶渊,他今天会在另一个墓园中,会不会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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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的葬礼进行到一半时,年柏彦接到了年柏宵的电话,声音很急,在问他素叶怎么还不到?年柏彦看了一眼表,目光迟疑了一下,按理说这个时间素叶差不多赶到了,想了想,便告诉年柏宵要他再等等。

话虽这么说,可年柏彦心里没了底,结束通话后马上又拨给了素叶,却告知关机,再进行网络跟踪,发现不在信号区。

不远处,叶鹤峰的黑白照片镶嵌在大簇大簇的白菊之中,整个室内都是清冷的气息,不知为何,年柏彦觉得脊梁骨有一阵阵的凉,从指尖窜到心底深处。

素叶不是没有关过机,有时候她粗心大意忘给手机充电了,关机成了家常便饭,但今天,他就觉得全身上下的不舒服。

他无法平静地伫立在这里,与前来的宾客从容交谈,也无法忽视越来越强烈的不安依旧于人前淡定,他的眉梢开始泛起了焦躁,掏出手机,又连续打了几个电话。

却都找不到素叶。

年柏彦干脆拨了许桐的手机,那边很快接通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他直截了当问。

许桐回答地也干脆,“年总,所有人都在墓园了,但始终没等到素叶,我找了所有能找到她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消息。”

年柏彦的眸光紧了紧,周围大片的白菊入眼,掠了心头的薄凉。

“继续找!”他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命令。

掐断手机。

年柏彦冲着正在家属谢礼的叶渊大踏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目光严苛冰冷,“你到底交给素叶了什么钥匙?”

吓了周围人一跳,纷纷惊愕地看着年柏彦。

现场大部分人都认识年柏彦的,甚至还有多次跟年柏彦在生意场合下打过交道的,许是谁都没料到他的情绪还会有波动的时候,诧异地冲着这边行注目礼了。

叶渊也被年柏彦的行为惊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年柏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贯棱角疏离的脸刻上了深深的不耐和薄凉。

“我真不知道那把钥匙是做什么用的?”他马上解释了句,一头雾水,发生了什么事?

阮雪曼耳朵尖,听到了这话后马上警觉地问,“什么钥匙?”

当所有人的目光落在身上时,年柏彦才恍悟刚刚的行为有失理智,又见叶渊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压下了心头的不悦,紧皱的眉心渐渐松缓。

很快地,他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调整了呼吸,松开了叶渊的衣领,另一只紧攥的拳头也渐渐松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叶渊没回答阮雪曼的问题,注意力全都放在年柏彦身上。

能让年柏彦都变了脸色的事,一定不是小事。

年柏彦却已然用淡然的口吻回答了句,“没事。”

叶渊愣住。

“剩下的时间你盯着,我有事得先离开,抱歉。”年柏彦一如既往地温和彬礼。

叶渊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着实开始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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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彦赶到素秋下葬的墓园时,蔓延在上空的雾霾更重了,厚厚地遮住了阳光,连周遭的枯树都只剩下了婆娑的影子。

车子穿过小径一路上山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只寒鸦,呼啸着就冲着前挡风玻璃飞了过来,年柏彦一个没来得及刹车,只听“啪”地一声,寒鸦结结实实地撞在了玻璃上。

年柏彦只看清寒鸦漆黑压抑的翅膀,紧跟着眼前就是一摊血迹,缓缓地向下流淌。

车子发出刺耳的刹车声。

他打开车门,紧跟着下了车。

山上的风吹得一阵阵发紧,从他的衣领袖口钻进去,凉地彻骨,他感觉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感受到这这般冷了。

空气中浮荡着刺鼻的血腥味,像是一抹幽魂似的,萦绕在车身周围。

年柏彦走到车后看了一眼,公路上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寒鸦,奇了怪的是,连那只寒鸦的尸体都不见了。

又一阵寒风吹过,在空荡的山谷间游荡,激起了轻轻浅浅的回声。

那风声,如哀嚎般令人不舒服。

他的目光落在了公路旁,许是刚刚撞击的力量太大,寒鸦的尸体已经弹飞到了谷底了。

年柏彦没有心思多加逗留,上了车,开了雨刷。

很快地,眼前的那一滩血消失不见了。

可不知怎的,他的脑海中总是浮现殷红的血迹。

咬了咬牙,发动了车子。

墓园建在山腰上,车子离近时方能瞧得见上面烫金的大字,入口的大门建得古色古香,与这周围的青山绿水倒是合适。

车子开到一半时就不能再往里进了,年柏彦只好将车留在停车场,沿着一人多宽的石子路朝上走。

越往上走,风越大。

吹得人心发慌。

等年柏彦到了素秋的墓前,早就等候多时的许桐赶忙上前,她也一改平日的冷静,目光焦急,“年总,这里任何一个人都联系不上素叶,怎么办?”

年柏彦最怕的就是素叶出事。

这一路上他都在担心,在惶惶不安,他后来问了叶家的管家,按照管家给出素叶离开的时间来计算,她应该早就到墓园了。

他很担忧是素叶在来的路上发生了什么危险,毕竟这条山路崎岖,又碰雾霾天气,所以这一路上他注意再注意,希望能找到些线索。

闻言许桐的话后,他愈发地自责,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走!

素冬和方笑萍也早早地就来了,又带来了几个力工,就等着素叶带来叶鹤峰的骨灰后撬开碑座合葬,岂料左等右等,等来了许桐,又等来了跟年柏彦长得很相似的年轻大男孩儿,据他说他是年柏彦的弟弟年柏宵。

等来了所有该来的人,就是独独不见素叶。

见到年柏彦终于现身了后,方笑萍着找急忙慌地上前问道,“小叶呢?你到底找没找到小叶?”

年柏彦深感内疚,尤其是面对方笑萍的时候,他沉下气,按捺时不时窜上来的担忧,“您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她。”

方笑萍一听这话就疯了,她将最后的希望都压在年柏彦身上,听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还没找到,一把揪住年柏彦的胳膊,整张脸挤出的是深深的恐惧。

“小叶她会不会出事了?墓园这条路曾经发生过很多起交通事故,小叶她会不会——”

“不会。”年柏彦斩钉截铁地打断了方笑萍的话,目光笃定,“叶叶一定不会有事。”

“那怎么办?现在怎么办?”方笑萍还是慌着神。

年柏彦的心像是被绳子勒住似的,紧紧的,呼吸不畅,他再次抬腕看了一眼,从素叶离开叶家到现在有三个小时了,三个小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许桐,继续打电话,继续给我找!”他沉着气命令。

只要平安

墓园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之中。寒风跃过失去繁叶遮挡的枯枝,一遍遍搜刮它们的凄凉,枝条在摇摆中如同即将丧命的病患,在不停地申银着、垂死挣扎着。

天际也渐渐薄凉了起来,那厚重的雾霾一层裹着一层的加重,在山脉间、在一座座墓碑距离间如死寂的湖水,厚重而固化。

在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年柏彦和许桐各自分工,绞尽脑汁尽最大可能来寻找素叶的下落,手机从未停歇,一通一通的电话,一遍一遍的询问。

素冬也没闲着,把能想到的人全都打电话咨询了一番,而方笑萍始终摆脱不了素叶出事了的预感,始终跪在素秋的墓碑前,闭着眼,不停地祈求保佑。

林要要也打了所有能问的同学、同事,均未果,她都会急疯了!

年柏宵刚回国不久,没什么人脉,而且他的交际圈与素叶是两码事,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他压根就帮不上忙,只能沉默地在一旁等候,看着不远处大哥的身影,每次听到年柏彦询问时他的眼中也腾起一丝期待,然后,再看着年柏彦眉头越皱越紧。

请来的力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于他们来讲,发生了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赚到这笔钱。几人原本还都规规矩矩地站着等待,后来着实是累了,东倒西歪地坐在了满是枯叶的地上,倚靠着一棵歪脖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手机铃声再次震荡了固化的雾霾。

只响过一声,年柏彦就赶忙接通了手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揣在西裤兜里,目光始终盯着远处霭霭下的山脉,忧思占据了眉心,又填满了双眼。

寒风从他的肩头吹过,吹乱了他的发丝,他的脸色出了奇的沉重难看。

“好,麻烦你了徐队,行,拜托了。”简单寒暄了两句后,结束了通话。他伸手使劲揉了揉紧皱的眉心和酸胀的额角,像是有一根钢丝缠住了他的脑神经,一跳一跳地疼痛。

许桐走了上前,见年柏彦这般神情后也猜出了七八分,轻声问道,“徐队那边也没任何消息?”

年柏彦放下手,“从市区到墓园的监控摄像头不齐全,尤其是通往墓园这边的路没设置监控设备,徐队负责的片区没找到叶叶的下落,他只能再通过其他同事扩大其他片区的搜查,调出从叶家老宅开始的全部监控录像。”

许桐闻言后大吃一惊,这是个不小的工程,可见年柏彦这次真急了,为了能够找到素叶搭了不少人脉关系进去。

“这需要很长的时间。”她不得不提醒一句。

年柏彦沉默,良久后一字一句道,“只要她平安无事,等再长时间也无所谓。”

刚刚通电话时,他反复看着不远处的山脉,不停地屏蔽着大脑中一次次窜上来的恐惧,那段山路是没有任何监控设备的,那么就意味着就算素叶出了事,他也不会第一时间知道。他陷入了莫大的惊恐中,他害怕素叶真的连人带车翻下了山谷。

可是,他又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她一定不会出事,如果真的是在山路上发生了意外,那么他在来的路上应该能察觉到端倪。

然而,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只被他撞死的寒鸦。它的翅膀漆黑得令人不安,那摊刺眼的血迹,久久地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就这样,好的期待和不好的预感始终交织着,不断地拉扯着他的理智。有多少年了,他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这种他无法主动出击只能等待的、有心无力的、生不如死的感觉!

身后有急匆匆的脚步声。

是方笑萍,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马上从地上爬起来走向了年柏彦,“小叶一定是被人绑架了!”

年柏彦闻言这话后陡然转身。

素冬也走上前,一把拉住了方笑萍,“你瞎说什么呢?”

“我没有瞎说!”方笑萍甩开素冬的胳膊,焦急地盯着年柏彦,“一定是阮雪曼派人绑架了小叶!她怎么可能容忍他的丈夫跟另一个女人合葬?她这辈子都痛恨素秋,能那么心甘情愿地成全他俩吗?她交出骨灰只是在你们面前演戏,实际上她已经派人绑架小叶,夺回骨灰坛了!”

素冬皱着眉头,“你一天到晚地能不能想点好的?”

方笑萍没理会素冬,一把抓住了年柏彦的胳膊,近乎哀求,“我求求你一定要把小叶救出来,现在叶鹤峰死了,那个女人还不定能对我们家小叶做出什么事呢。你找人去把阮雪曼抓了,逼她说出小叶的下落。”

“您先冷静点。”许桐赶忙上前,轻声劝说。

方笑萍眼眶红了,“出事的是小叶,我怎么能冷静啊?”

年柏彦任由她死死揪着自己的胳膊,看着她道,“您放心,我已经托关系找警局来帮忙了,警方初步排除了她被绑架的可能。”他何止是请了警局的人帮忙?还有交通支队那边,卖了很大的人情给他,帮忙从全市的监控影像里寻找素叶的下落。

“真的?”方笑萍含泪看着他。

“真的。”年柏彦语气沉稳。

不管他有多么着急,不管他有多么焦虑和恐慌,至少在此时此刻他要说服自己保持冷静和理智,如果这个时候连他都乱了阵脚,那么这群人会更不安定,尤其是方笑萍。

想了想,他再度稳了稳情绪,再次掏出手机,看着方笑萍和素冬说道,“我打个电话给离境处,先别急。”

说着,他走到了一旁,拨了一串号码。

很快那边接通了,只听年柏彦道,“王主任你好,对,我是柏彦……”

许桐走到了方笑萍身边,拉过她冰凉的手攥紧,安慰道,“放心吧,年总一定会找到小叶的。”

她知道年柏彦是做了好几手的准备,怕素叶被人绑架,所以他找了警局的人帮忙,怕素叶出了意外,所以他找了交通队帮忙,现在他打给离境处,是想知道素叶有没有离开北京的可能。人情搭得越来越大,动用的人脉也越来越多,他的这通电话,也意味着要麻烦更多人来地毯式搜索素叶可能离开的途径,从机场到公路、再到铁路。

果不其然,年柏彦在给离境处打完电话后,又连着打了两通,她知道对方,有铁路办事处的人,也有负责公路运输的人。

按理说,这些事是应该他吩咐她去做的。

但现在年柏彦竟然亲自打去电话,不难看出他对素叶的深深担忧。

众人之中,林要要看得最真切。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挺读不懂年柏彦的,尤其是艳照被吵得沸沸扬扬时突然爆出叶玉是同性恋一事后,她承认,她怀疑年柏彦,这种怀疑一直在她心中蔓延,直到刚刚,她对这种怀疑有了迟疑。

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看见了年柏彦的焦急,所以才会相信了他的真心。她从未这么清楚地看懂年柏彦,他始终在保持着冷静,但眼角眉梢的担忧已经将他出卖。

他的双眼不再是沉默深邃,他的神情也不再是平静深谙。

这一刻,林要要能够深刻感受到他的担忧。

他,在为素叶深深担忧。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待,毕竟无论是查监控还是人肉搜索都是需要时间的。

几人又回归到了沉默。

只能听见寒风在呼呼作响,吹得人脸生疼。

之前在有一搭没一搭聊天的力工们也坐不住了,其中一个起身走到年柏彦身边,小心翼翼问道,“先生,你看咱们几个什么时候动工啊?我们哥几个这一天可不是接你们这一家呢,再等下去,这时间上……”

各人有各自的疑虑,作为力工的他们,最怕的就是在这耗上一天,然后什么钱都没赚到,还耽误了其他赚钱的机会。

年柏彦原本就心烦,听他这么一说后,整张脸都像是涂上一层蜡似的僵硬,目光的不悦已染上了眉梢,许桐见状赶忙上前,刚打算好言几句,就见年柏彦掏出钱包,将里面全部的大钞都拿了出来扔给了那人,语气冰冷地命令,“拿上这些钱,老实地在旁等着!”

那人赶忙拾起地上的大钞,其他几个力工也急忙上前,生怕钞票被风吹跑了,待拿到钱后,几人开始对着年柏彦点头哈腰,也没那么着急了。

年柏彦没搭理他们因拿到钱后的殷勤,站在素秋的墓碑前,看着照片上她的笑靥如花,重叹了一声。说心里话他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也不相信人死后还会有另一个世界,活人祭奠死人,求的只不过是个心理安慰,人死如灯灭,生的时候都无法帮助你太多的人,死后就能有了通天的本领了?

但今天他在心中默默恳求素秋,恳求她的保佑,恳求素叶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到他的身边。

目光不经意朝下移了移,碑座很干净,周遭的荒草也被收拾得无影无踪,是墓园的工作人员在精细打理着这里,他又想起平安夜那天,素叶站在墓碑前的一幕,那般瘦小的身躯近乎要被寒风吞噬,年柏彦的心一疼,可紧跟着不知怎的脑中闪过一道光亮,如闪电般迅速跃过。

十年之久的盘算

念头跃过心间的时候只轻轻留下个影子,很浅很浅的影子,却被年柏彦紧紧抓住了。当这个念头变得愈发明朗时,凝聚在大脑中的预感就更加地强烈。像是有一道烟花在脑中炸开,紧跟着,年柏彦的眼睛微微一眯,很快地,一个大胆的想法产生!

“你们几个,过来。”他微微转身,冲着不远处的力工喝了一嗓子。

力工们以为是可以开工了,赶忙拿着工具上前。

素冬几人不知道年柏彦想干什么,纷纷上前。

年柏彦盯着碑座的位置,良久后指了指,“这个位置,撬开。”

所有人都愣住了。

力工倒是不惊讶,他们原本就是来帮忙殡葬的,也没觉得年柏彦的行为奇怪,其中一人上前,拎着工具就要动手。

素冬一下子上前推开了力工,盯着年柏彦,怒喝,“你干什么?”

许桐也很不理解年柏彦的行为,轻声道,“年总,素医生还没到,撬墓的话至少要等叶老先生的骨灰拿来才行啊。”

年柏彦没理会许桐的话,对素冬的怒火也置若罔闻,冲着力工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撬开!”

“不准撬!”方笑萍也不让,一下子挡在了墓碑前,双臂一伸,“不把话说清楚谁都不能动这里一下!”

年柏彦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忧心忡忡,见所有人都反对后只好说道,“我怀疑,这里根本就是一座空墓。”

众人大惊,方笑萍的惊叫声更大,“不可能!”

素冬也摇头,“素秋是我们亲自下葬的,这里不是空墓。”

“是不是空的只要撬开就能一清二楚。”年柏彦态度坚决,目光沉定地看着素冬,“我必须要能够证明这里是空的,才能找到素叶。”

“你什么意思?”素冬一惊。

年柏彦盯着墓碑上的照片,寒风起,一片枯叶从素秋的眉笑间跃过,然后无声无息地落在了碑座上,发出轻微的绝响。

他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说,“如果排除了意外和绑架的可能,叶叶为什么不急着赶到这里?中国人很讲究下葬的时间,她虽说在国外生活了那么多年,但老祖宗的传统她绝对不会忘了,而且,现在需要合葬的又都是她最重要的亲人。”

素冬眸光一怔,良久后道,“但如果是小叶真出了意外呢?在赶往墓园的途中?”

“所以,我才更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空的!”年柏彦一字一句道。

凉风扫过眉梢。

墓园中的所有人全都沉默了,或许,他们都被年柏彦这个大胆的想法给震惊住了。

年柏彦没有耽误时间,一挥手,就命力工动手。

几个力工上前,拿起工具开始行动,素冬他们几个还没等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经动了手,再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很快地,下葬骨灰的位置被经验十足的力工撬开,周遭没有损坏过一点,只是,等他们撬开时,竟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先、先生,你看……”其中一力工吓得结巴,指着碑座下方的位置,眼睛瞪得大大的。

年柏彦走上前一看,眉头陡然皱紧。

素冬他们几个也赶紧上前,看过去后,方笑萍尖叫了声,“怎么会是空的?素秋呢?她的骨灰怎么不见了?”

碑座下是空空如也的坑位,哪还有骨灰坛的影子?

素冬一个趔趄差点倒地,失魂落魄地摇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空的?是我们亲自下葬的……”

年柏彦缓缓蹲下身,伸手摸了摸坑位里的泥土,又捏起一小点捻了捻,远比外面的泥土湿润得多,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坑位,平缓的,没有一点印记。

这说明,骨灰坛不是最近才被转移的。

叫来了其中一位力工,询问了他的意见。那力工也蹲身下来,看了看泥土,又拿出工具测量了一下碑座的情况,然后又反复端详碑座边沿,最后给出个结论,“初步判断,这里的骨灰坛在十多年前就被拿走了,你看,碑座上产生的痕迹可不是新的,很陈旧,上十个年头绝对有了。”

他们是专门给丧葬打交道的人,很多内行的东西一看就明了。

年柏彦紧紧皱着眉头,他猜到了这里可能是空的,但没想到这里竟空了十几年之久!

素冬闻言这话后终于怒了,“叶鹤峰!一定是叶鹤峰干的事!”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叶鹤峰,十几年这么久,除了叶鹤峰还能有谁?

方笑萍也开始跟着痛骂叶鹤峰,又怀疑现在叶鹤峰和素秋的骨灰全都落在了阮雪曼手里。

只有年柏彦是冷静的,他沉声,“跟叶鹤峰无关,拿走骨灰的人,是叶叶。”

“什么?”素冬和方笑萍惊叫。

林要要听了后觉得匪夷所思,摇头迟疑,“怎么可能是小叶?不可能是她!这里空了十几年了,又不是刚刚才清空的?”

“十七八岁的孩子足可以做了这件事。”年柏彦目光沉凉。

十几年前,素叶十七八岁,那个年龄已经是大人了,将母亲的骨灰拿走根本就不奇怪。

素叶不可置信地喃喃,“不可能……”

年柏彦沉默了。

之所以想到了素叶,就在刚刚他记起平安夜那天的情景,她在素秋的墓前,在生日这天。他跟素叶认识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但从未听她提及过这里,后来他知道她每年只来这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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