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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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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竟是叶鹤峰的笔记。
他在笔记的第一页就写道:小叶,我最疼爱的小女儿,希望你能喜欢爸爸精心为你准备的、却从来没勇气送到你面前的生日礼物。
素叶轻轻翻开,整个人形同雷击。
她这才知道,这些木马是叶鹤峰每一年都亲手做给她的生日礼物,就只有第一只,她手中拿的这只,是从当年那个说什么都不肯售卖的邻居手中出高价买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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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边的男人
人生在世,总要有些梦想才不至于过得太辛苦,哪怕只是小小的梦想。有的人是将梦想放在脚上,所以他走遍了千山万水大江南北;有的人是将梦想放在舌尖上,所以他尝遍了山珍海馐深巷美宴;有的人是将梦想放在脑子里,所以他往往就是身未动心已远。
也许谁都不知道,在素叶的心中只藏了一只小木马,当阳光灿烂时,她便可以将木马放在光影之中轻轻摇晃,看上去安静悠闲,这,就是她的梦想,打小的梦想。
她不清楚为什么会痴迷于小木马,也许只因为它外形的可爱和呆憨,也许是因为她想抓住曾经拥有的快乐。
那一天的阳光她永远记得,枝叶刚刚抽芽,阳光落下时有些斑驳,那新生的枝桠就透着鲜活的娇绿,绿得那般纯粹。
她欣欣向往的父亲,那个只出现在报纸媒体和电视上的父亲像神只似的出现在她面前,然后妈妈含着泪却笑着对她说,小叶,快叫爸爸。
爸爸这个词对素叶来说并不陌生,而眼前这个高大的、长相俊逸却有些忧郁的男人她也并不陌生,很多夜晚,她都看见妈妈翻着相册,如数家珍似的指着照片上的男人跟她说,他就是爸爸。
素叶知道,那本相册是妈妈最珍贵的宝贝。
所以,她永远记得那一天,那么那么小的她,那一幕的情景却那么深刻地存放在脑海之中,因为那一天,她在父母的陪伴下骑上了美丽的旋转木马,在一圈圈的旋转中,她看到了站在围栏外的父亲母亲,他们两人是那么般配。
那一天,母亲笑得很美,大片的白兰花在她的身后绽放,她的长发绵软如黑缎,衬得她的眉眼愈发地温柔,而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含着笑,看向母亲的目光是那么温柔,当母亲额前的一缕长发被风吹乱时,他伸手,那么自然而然地替她别于耳后。
素叶觉得那一幕好美,她认为站在阳光下的父母是最不能分开的一对人。
后来,她执意着就要去玩旋转木马,因为她觉得,只要她坐上那只木马,她的父亲就会出现。可后来,母亲告诉她,父亲不会再来了。
她无法理解,也无法去承受当她坐上木马看向围栏时再也看不见父母站在一起的场景,所以她钟情于那个邻居家的小木马,那么小那么小的一只,因为她想抓住最后的那么一点小小的快乐。
她是那么向往那只红色的小木马,正如她向往着某一天那个只出现在报纸媒体和电视上的父亲能给她带来小小的、简单的快乐一样。
那只小木马承载了她太多的期许,有些期许太美又太过遥远,所以就变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
只是,素叶从未想过能有这么一天的存在,当她用钥匙打开父亲紧锁着的木柜时,里面满满的尽是手工做的小木马。
小木马上标注了她每一年的生日,她多大的生日,还有父亲一笔一划精心刻上的祝福,祝福只有一条,重复在每一只的木马身上。
这条祝福就是,我最爱的女儿,爸爸希望你能健康成长。
这就是作为父母对孩子最由衷的期许,不在乎她有多能力通天,不在乎她能多飞黄腾达,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
那一本日记里,满满记载着都是父亲和母亲的故事,他们如何地相识,如何地相恋,又如何地期许终生,最后又怎样地分离。日记中,父亲用了“撕心裂肺”这个成语来形容他与母亲及她的分离,纸面上还依稀可见斑驳的影子,是泪痕。
后来,素叶在日记中看到了“杭州”二字,父亲的笔迹苍劲有力,感叹,“投老残年,江南谁念方回?东风渐绿西湖岸,雁已还有未南归。?最关情、折尽梅花,难寄相思”。
素叶才知道,原来父亲是记得曾经对母亲的承诺,他心心念念的江南,只因一个素秋而填了太多相思和忧愁。
而母亲何尝不相思?
她清楚地记得母亲曾经写下的那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当时,母亲的腮边总是挂着泪的。
素叶在一层层木马前落了泪,却无力大声哭泣,就好像所有的力气在那一霎间被掏空了,她不知道要怎样深爱的一对人才可以不分离,不知道要怎样深信着天长地久才能相携一生。
现如今,她终于实现了父母的愿望,却独留她在这世上学着怎样将一个人深留在心中却又不受伤。
窗外的月色愈发薄凉,透过窗纱凄冷极了。
素叶偏着头,目光如苍空了的枯井,望着洒在窗棱上的月光久久无法回神。
她,尝尽了相思苦,如同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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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什么时候睡去的,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
素叶觉得自己睁开了眼睛,在她眼前的是一条繁华的大街,车影纷沓,霓虹闪耀,周遭的人群涌动,来来往往脚步匆匆,只有她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人流之中,像是孤塔,在茫茫人海寻找可以照耀她的光源。
很快地,她看到了对面的男人。
离她有十几米远的男人。
也跟她一样静静地站在街头,人群涌动间只有他是静止的。
他穿着黑色的长款大衣,深灰色衬衫和黑色西装长裤,那么枯燥的颜色在他身上却丝毫不显得呆板。人群中他的身形高大挺拔,宽阔的肩膀,伟岸的胸膛。
他冲着她伸出双手,那手掌宽大温暖,骨节分明。
她的心没由来地喜悦,迫不及待地跑向他。
他唇角上的笑容愈发地清晰可见。
然后,他紧紧地搂住了她。
他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然后问她,你在等我吗?还在等着我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是的,我还在等着你,一直都在原地等着你,从未离开过。
他笑了,却笑得那么忧伤。
她紧紧搂着他,泪水却滑了下来,脸颊贴靠着他的胸膛,轻声道,“你知道吗,我做了一场噩梦,梦见你在尼泊尔攀岩时坠下了山谷,我很伤心,就这样一直过了好多年,我都无法得到你的消息,你失踪了不见了。噩梦醒来的感觉真好,你还在,还活生生的在我面前。”
他低头,吻了她的额头。
她轻轻闭眼,额头上轻柔温热,却很快地,有湿润滑过她的脸颊。她愕然,伸手触碰却是泪水,再睁眼时发现他已转身离去。
“蒋斌——”她拼命喊着他的名字,于人群中追寻着他的身影。
可是,他的身影很快就被人群湮没,再也消失不见了。
素叶蓦地睁眼。
眼前只有微弱的光线。
原来是场梦。
却那么真实。
她的身体僵直得如同木板,神经似乎还停留在梦中的世界,跟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连腮边已坠了泪水都浑然不知。
梦境中的世界如果太过真实,那么真实的世界就会产生模糊,她再一次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真实,分不清此时此刻她是醒着的,还是依旧在梦中。
可是,很快地,空气中流窜的熟悉的气息惊醒了她,提醒着她,此时此刻是从梦中醒来,置身于真实的世界。
是淡淡的木质香。
也是她一直以来眷恋的、温暖的气息,曾几何时,这气息始终陪伴她的左右,由最开始的相敬如宾到若即若离再到最后的紧紧依偎,正因为有了这个气息,她的生命里才不全都黑与白,从此有了更多的颜色。
不管这个气息最后给了她多大的伤害,她还是无法去戒掉它,如同一个犯了烟瘾的人,拼命吞噬着这抹气息的存在。
可是,怎么会有他的气息?
素叶猛地清醒,目光一转落在了床边,下一秒,被坐在床边的男人身影吓了一跳!
惊叫声从喉咙里拼命挤了出来,梦境中的身影与眼前的男人重叠在了一起,她突然从床上坐起,借着窗外稀薄的光亮努力地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始终沉默地坐在床边,安静地等着她的惊叫声停止,他沉静得有些残忍,将她惊得魂飞魄散后然后一声不吭地看着她慢慢定下心神。
这世上只有他,才能在愈发平静的言谈举止时带给别人深深的忌惮。
窗外有微亮的光,从天际的缝隙间挤了出来,早于初生的太阳,所以光线朦胧而晕淡。
可也足以让素叶看清了男人的脸。
心中骇然大惊,呼吸也陡然变得急促。
竟是年柏彦!
像是原本安静的环境被强盗入侵了似的,而素叶成了被侵略的对象,她瞪大了双眼盯着年柏彦,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有了一种被掏空的无力。
昏暗的光线如此真实地描绘了年柏彦脸颊上的平静,那张脸一丝笑纹都没有,唇际到下巴的弧度平缓流畅,却因薄唇的微抿而显得线条锋利。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明明是有光映入了他的眼,可她依旧看不透他讳莫如深的眼神,就好像无边无际的黑洞吸走了所有的光源,令她坠入无限的黑暗之中。
你的孩子
素叶惊魂未定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他怎么找到她的,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的病房,更不知道他在她的床边坐了多久。她只知道,他的沉默、他的安静成了极具攻击力的武器,朝着她的胸口击过来,令她措手不及。
是的,她从未想过他会找到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时间如同定了格。
一切陷入莫大的安静之中。
直到床边的男人开了口,声音低沉淡然,“醒了?”
充满磁性的声线彻底击碎了房间里的沉静,下一秒,窗外闪过一束强光,太阳,终于从天际线蹦了出来。
素叶便更真实地看清了他。
他看上去有一丝疲累,至少,从他还留有川字纹痕迹的眉宇间可以看得出。
还有他的眼,在明亮的光线下她才看清,充满了血丝,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心力憔悴。
素叶像断了线的木偶,只剩下与他平视的力气,她一句话没说,却在那么努力地调整自己紧张的情绪。而年柏彦始终在看着她,目光不离须臾,眼里渐渐地流露出莫大的悲痛。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素叶再开口时,情绪已恢复了平静,心终归尝试了疼痛,在她双手沾染血迹的那一刻。
而现在,当她看着年柏彦的眼神时,心口还是不争气地痛了。
对于年柏彦来说,素叶的这句话形同虚设,没有任何意义,不管他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他还是真真实实地坐在了她的面前。
所以他置若罔闻,颀长的身子探向她,拉过了她攥着红色木马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手指与手指相接触的一瞬间,素叶不知怎的就打了个冷颤,因为年柏彦的手指冰凉,连同掌心都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他像是在隐忍着什么,眉梢有轻轻浅浅地颤抖,但很快地,他低低问她,“睡得好吗?”语调却也有涟漪在轻轻震荡。
素叶没有回答,她的眼已经风平浪静,相比他此时此刻的神情,她显得残忍而无情。
年柏彦始终紧紧攥着她的手,抿唇看着她,像是在期待着她更好的回答,又像是在逃避着什么。
病房里再次陷入了安静,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耳膜在嗡嗡作响。
良久后,她才开口,声音淡淡的,“你想要知道的,只是我睡得好或不好?”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既然她敢做,就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窗外的光愈发地明亮了,初生的光总是那么迫不及待地闯入,然后,又会拖着火红的尸体眷恋不舍地消散在天际的另一边。
就如同人的短暂生命,绚烂而艰难地盛开,然后再无声无息地逝去。
光线移在了年柏彦的脸上,镌刻着他的棱角分明,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有暗光浮动,渐渐地,凝视着她的那抹暗光凝聚成了一贯的严苛,他的语气也变得凝重。
他问,孩子呢?
她敏感察觉到,在他问出这句话时,他的手指也跟着颤抖了一下,很细微的颤抖,她却明显感觉到了。
就在这时,窗外已大亮了。
素叶的脸颊在晨光中看上去愈发地苍白,连同她的唇,像是被漂过似的,一点血色都没有。
借着晨光,年柏彦凝着她的眸光闪过一抹心疼,却在瞥见她病服上的血迹时,陡然变得岑冷,薄唇骤然抿紧,攥着她的大手也冷不丁加重了力道。
素叶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当那抹红飘进了眼眸时,她有一瞬地窒息,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叫嚣着疼痛,一时间如同个正在接受凌迟的犯人,痛苦地承受着每一分每一秒的折磨。
“我的孩子呢?”年柏彦咬着牙,一字一句问。
他狠狠强调了这几个字,来宣告着孩子的所属权。
素叶的手指都被他攥地生疼,他近乎要将她的指关节捏碎。使劲地抽出手,于他的掌心之中。她看了他许久后无力地下了床,虚弱地走进了洗手间,再出来时,她的额头都被汗水打湿。
年柏彦下意识地起身,盯着她,心中不祥的预感愈发地强烈。
他似乎又看到了那只冲向车子的乌鸦,狠狠地拍在挡风玻璃上,然后,耳边是乌鸦发出的最后一声凄惨的叫声。
他的眼前,竟是满目疮痍的血痕。
素叶从洗手间出来后就再也没有力气多走一步了,她靠在墙壁上,后背的衣裳都被汗水打湿,冰冷地黏合在她身上,她如同置身寒冰之中。
“年柏彦,你再认真一点说不准我就真会相信了。”她只能通过墙壁来支撑自己时刻都有倒地危险的身子,看着他,淡淡地笑着,“我就真的会相信,你是真心实意期待这个孩子。”
年柏彦大踏步上前,双手像是钳子似的用力攥住了她的肩头,焦急的气息落在了她的头顶,还有,令人深深忌惮的潜在的危险。
“我要你告诉我,你没吃那个药!”
素叶薄凉地看着他,肩头的疼却怎么也不及心头血淋漓伤口的疼痛,原来,她真的尝到了什么是痛。她任由他的大手用力地钳着自己的肩头,紧紧抿着唇,舌尖死死地顶着牙齿,顶得生疼。
待他的低吼声落下后,她伸手,缓缓地在他眼前摊开紧攥着的拳头。
掌心之中有枚玻璃器皿,里面是一团小小的殷红的血肉。
年柏彦的胸膛开始上下起伏,松开了一只手,然后,接过她递上来的玻璃器皿。
她笑了,云淡风轻,“年柏彦,这就是你的孩子。”
年柏彦的大手陡地一抖,玻璃器皿从他指缝间落下,滚到了白色的地摊上,那小小的一团血肉早就黏在了器皿上,无声无息地跟着翻滚。
然后,他高大的身子踉跄了一下,脸色倏地惨白,盯着地毯上的玻璃器皿,很快地,他的呼吸加促,肩头明显地颤抖着,宽大的手掌倏然攥紧。
她看到他额头上的青筋凸出。
“不可能……”他艰难地挤出这三个字,从牙缝中,无力地挤出。
素叶神情木然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吃了药,它就是你的孩子!”
年柏彦的脸色近乎铁青,许是真的无力了,连连后退了几步,直到,高大的身子抵在了玻璃窗上,他像是被人残忍地抽去了脊梁骨似的,毫无预警地打击彻底地将他的尊严击得粉碎。他的牙齿都在打颤,目光始终没离开过地毯上的器皿。
那抹红撞进了他的大脑中,他的眼波也有了颤抖,紧跟着他歇斯底里地大吼了一嗓子,如受伤的野兽,只剩下血淋漓的最后的力气发出的嘶吼。
下一秒,他的拳头挥了出去,一拳打在了玻璃窗上。
玻璃应声而碎,发出躁耳的稀碎声。
然后,他的手关节流了血。
他无力地撑着窗台,整个人像是身受重伤而奄奄一息的动物,高大的背影被阳光拉得很长,近乎触及了素叶。
那只流血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血,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地毯上。
素叶紧紧闭上了眼,强忍着一把刀子使劲搅合的剜心之痛,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种痛,到底有多痛。她恨他,因为,如果没有他,她就不会这么痛了!
病房门被听见动静的护士推开了,房间里的一幕令护士傻了眼,然后小心翼翼地问,“素小姐,你没事吧?”
素叶已经没了力气回答。
却听年柏彦蓦地回头嘶吼了一声,“滚出去!”
他转过头的瞬间,素叶才看到他的眼已经猩红,如一头野兽般骇人,而那张英俊的脸惨白得吓人,整个人看上去杀气腾腾,令人不寒而栗。
小护士被他的样子吓得魂飞魄散,抖抖索索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年柏彦丝毫没理会指关节的伤口,也不在乎被血染红的大手,修长的手指依旧在颤抖,他蓦地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他隔着空气,咬牙切齿地盯着她,声音却像是被人咬断了喉管似的无力。
从北京到杭州,短短的两个小时,却足以耗尽了他的全部心血。从他踏上商场的那天起,他就没这么迫切过、焦急过、心力憔悴过。
他撇下了工作撇下了还在一团糟的精石,绞尽脑汁搭尽人脉只为了能找到她,天知道为了找她,他近乎快把北京城和杭州市翻了个遍!
来了杭州,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去看监控,亲自跟着那些工作人员一格一格地搜查,他的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错过她的的身影。
从叶鹤峰离世到现在他都没怎么合过眼,尤其是昨晚,当他看了三个多小时还没见到她的身影时,他开始着急了,焦躁地踱着步,然后再次将她的照片给那些工作人员们看,反复地强调,她是长这个样子的,你们一定要看仔细了。
他要求得很简单,就是希望她平安无事。
直到他终于在监控上看到了素叶,那一刻他差点喜极而泣,这才知,他是有多么恐慌会失去她。
一路追踪她到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的时候正是黎明前的黑夜,天际格外地幽深,映衬得星子愈发地明亮。
不知怎的,他的心就那么哆嗦了一下。
年柏彦,你杀了我吧
他走进了医院,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似的沉重。
在来医院的路上,他坐在车子里反复地在祈祷千万别出什么事,他担心素叶的身体,也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几天她是那么反常地安静,像空气似的无声无息,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好长时间。
他担心她什么都不说,倔强如她,怕是心中再有莫大的悲伤都不会在人前表示。
通过护士,他打听到了素叶留院。
而护士的一句“她因为药流必须留院观察”,令他大惊失色,他认为是护士搞错了,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虽说平时嘴巴硬了些,但他是那么确信她是爱着孩子的,怎么可能选择丢掉孩子?
护士迟疑地跟他说,她只是拿了药回病房,我们也希望她能考虑好了再做决定,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想当然的,护士看他的眼神形同在看着一个负心汉似的不悦。
年柏彦自认为活这么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已经过了手慌脚乱的年纪,这么多年的商场争斗,他早就练就了一颗百毒不侵的心和泰山崩顶都面不改色的冷静,可是,当护士说完这番话后他还是惊恐了,二话没说冲着她所在的病房跑了去。
护士自然拦着他不让进,他急了,干脆将自己的身份证直接拍在了护士台上。
他近乎是用颤抖的手推开了病房的门。
于是,他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素叶。
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像是乖巧的孩子,却无声无息地令他揪心。
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焦急,甚至是所有的愤怒在见到她的一瞬间化为乌有,她是那么真实地在他眼前,离他不到十步之遥的方向。
他放轻了脚步,来到她的床前,借着月光,他凝着她,眼眸溢满了怜惜和心疼。
她的脸惨白得吓人。
他却不敢多想,不敢往最坏地方向去想。
逃避,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他不善于逃避,也深深厌恶逃避。可此时此刻,他不敢惊醒她,也不舍得惊醒她,选择了彻头彻尾的逃避行为。
他坐在了她的床边,静静地,等着她的醒来,只希望她醒来时会笑着告诉他,柏彦,我只是担心宝宝的健康,所以来医院查查看,放心吧,宝宝没事。
于是,他这么安慰着自己,不忍惊醒她的清梦。只是,等她醒来的时候他一定要告诉她,这个病房太过苍白,真的不适合她再来。
如果她担心孩子的情况,那么他会安排一个色彩斑斓的病房给她,让她的眼里和心里充满色彩的力量,不像是只有白色那么苍凉。
是的,因为他已经对苍凉深深的厌恶,所以他渴望能用双手为自己的女人带来色彩。
素叶睡着的样子很美,即使脸色那么苍白,也还是美得令他移不开双眼。
她躺在那儿,盖着雪白的被子,一手在被中,一手留在被子外,攥着红色的小木马。他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小木马,但感动于它的颜色。
那般热情洋溢的色泽,是她想要赋予孩子的希望吗?
他伸手,很想去碰碰她,却近在咫尺的距离停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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