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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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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等房门被推开时,纪东岩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眼时,她才想起在杭州病房里听到的那声怒吼就是来源于纪东岩。

他说,这是他的家。

她现在已经回了北京。

素叶无法记得纪东岩是怎么把自己带回的北京,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带着她摆脱的年柏彦,她坠入了无边的黑暗,等她再醒的时候就已经置身于这幢通体白色设计的房子里。

她没有来过纪东岩的家,从不知道原来他的家干净得吓人。

棕榈泉,无数次她经过长虹桥都能看见的高档国际公寓,靠北挨着郡王府,靠南临着红领巾公园,却从未想过纪东岩会住在这里,离年柏彦在三里屯的房子并不算太远。

她依偎在窗前,腿上放着叶鹤峰留下的日记,目光呆滞地看着花园美景。清晨的阳光喜人,她却感受到了苍凉。

冬日的阳光,再温暖也是薄凉的啊。

有敲门声。

她没动静。

开门声很轻,然后,有脚步声过来。

一切都太过安静了。

所以,她很想跟身后的男人说,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凑热闹了,因为你的家太安静。

可是,声音像是黏在嗓子眼里似的,一句倒不出来。

“吃点东西吧。”纪东岩的声音很温和。

素叶不饿,一点都感觉不到饿,她只想回家,想离开这里,可是,她要往哪儿走?

见她一动不动的,纪东岩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跟她一起看着窗外的晨光。良久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她的脸上,抬手,将她额前的发丝轻轻别于耳后,轻声道,“医生建议你要多休息,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纪东岩于心不忍了,长臂一伸,将她轻轻圈在怀里。

晨光闯了进来,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叠在一起。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的光景,素叶才开口,声音干涩,“送我回舅舅家吧,我已经没事了。”纪东岩做事周全,听说在回京的途中就给舅舅一家打了电话。

要是按照在医院里的身体状况,她打死都不会回舅舅那儿,她喜欢跟人分享快乐,但从不习惯跟人分享痛苦,从母亲离世后她就明白,痛苦这种事能越少人承受就越好,何必拉着别人一同悲伤?

纪东岩闻言后一口否决,“不行,你现在走我不放心。”

“我真的没事。”她轻声强调。

纪东岩依旧不同意。

“那么,你总要上班吧?”

纪东岩看着她轻轻笑了笑,“我现在正跟年柏彦打持久战,这个疯子。”

素叶的心咯噔一下。

“小叶。”纪东岩放开她,伸手轻轻箍住了她的双肩,目光柔和怜惜,“就算你多么不想连累我都已经晚了,所以,你就心安理得地住在我这儿,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走我不拦你。”

他的眼里是她颈部上还残留的淤青,骇人的痕迹,不难看出年柏彦当时的愤怒,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再多晚一分钟赶来的话素叶会不会真的被他掐死,当他闯进房间的时候,误以为是见到了个恶魔,年柏彦的那双眼冰冷得吓人,而素叶在他的手指间宛若一朵即将凋零的残花,无声无息的,没了知觉。

当时是年柏宵通知他的,年柏宵像是预感到会出事似的赶紧给他打了个电话,通知他说,年柏彦赶往了杭州。

在杭州,他要是想找到素叶困难了点,但想打听到年柏彦的下落那就易如反掌了。

只是,他还是来晚了。

他压根想象不到年柏彦会差点掐死素叶。

当时医生和护士来了一大群,那个被年柏彦吓得落荒而逃的护士甚至还报了警,警方也赶到了现场。当素叶软绵绵地失去了意识,昏倒在他怀里时,警方带走了年柏彦。

他永远记得,年柏彦临离开时看着他的眼神,锋利的眸光像是刀子似的,恨不得直插他的心脏。

年柏彦被警方带回警局问话,纪东岩清楚知道凭借年柏彦的人脉很快就能从警局里出来,他简单地询问了医生,也大致了解了情况,便带着素叶赶紧离开了杭州。

回到北京的素叶,身体状况极差,她昏昏睡睡个不停,然后又是高烧不退又是说胡话流泪,他便请了家庭医生,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24小时照看。

素叶再迟钝也能听出纪东岩的画外音,她看着他,“年柏彦对你做了什么?”

“没事,他只是不服气我把你带走吧。”纪东岩轻描淡写。

真实情况是,当年柏彦回京那晚,便主动狙击了纪氏股价,在股票市场上发了一次狠招,他只顾着照看素叶,却忘了盛怒之下的年柏彦会做出攻击性的举动,攻击来得猝不及防,也是让纪东岩始料未及的。

他从没见过年柏彦这么失去理智过,利用商场这个战场,来对他发出私人的、攻击性的报复,他也没料到依照精石现在的状况,竟还能跟他周旋。

不得不说,这个年柏彦玩转了商场规则和股票行情。

素叶看了他良久,二话没说挣扎着起身,纪东岩见状一把拉住了她,阻止了她离开的行为,目光凝重了起来,“真的要斗的话,我未必就会输。”

她震惊地看着他,半晌后无力摇头。

不是她要的结果。

她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这个地方不需要太熟悉,甚至是陌生的,也不需要有多少人认识她,因为这样她就不用活在同情的目光里。

她不想被人打扰,也不想去打扰到谁,安安静静的舔舐自己的伤口,就这么简单。

但是,怎么越是简单的事就越难以实现呢?

她无法去猜测年柏彦究竟对纪东岩能做什么,只是现在这样一个她,在别人都活的轻松自在的生活里增添一份负担,这不是她想要的。

纪东岩没给她太多说话的机会,干脆将她抱起,轻轻放在了床上,按着她一字一句道,“素叶,我有大把的时间盯着你,不要有那么多的想法,也不要有那么多的顾虑,你在我这儿安心地养着,只要求你一点,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我——”

门铃声打断了素叶的话。

纪东岩凝着她,叮嘱道,“躺下,好好地休息。”

话毕,起身离开了卧室,轻轻阖上房门。

—————————华丽丽分割线——————————

开门的时候,阳光正浓。

年柏彦高大的身影近乎撑满了门框,光影流转于他的脸,那双眸沉冷遂凉。纪东岩开门后看见了他,却丝毫没感到奇怪,挡在门前,双臂交叉环抱于胸前。

“年柏彦,这貌似是你第一次登门造访,真是稀客。”

年柏彦的脸色很难看,与纪东岩的目光相对,一字一句问,“素叶呢?”

“怎么?你没弄死她觉得心里不平衡是吗?用不用我再借你把刀?”纪东岩的眸光也泛了冷,咬牙切齿道,“年柏彦,你也够狠的了!”

他怎么忍心朝着素叶下手?

年柏彦没接他的话,与他对视的眸光暗沉如海,他甚至都没提高语调,再次问了遍,“素叶呢?”

纪东岩沉默。

他却一把推开了纪东岩,大踏步闯了进来。

“你带不走她。”纪东岩在他身后说了句,声音在偌大的客厅里回荡。

年柏彦没理会他的话,长腿三步并两步冲上了二楼。

纪东岩并不着急,慢悠悠地在后面跟着,看着他一间房一间房地找,他就不信,在他眼皮底下他年柏彦还敢对素叶动手?

直到年柏彦推开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

明明是阳光普照的房间,房门推开的瞬间,却有消毒药水冲入鼻腔的冰冷气息。

房间的隔音效果甚好。

至少素叶听不见年柏彦为了找她,推开一扇又一扇房门的声音。

但,当客房的门被年柏彦陡然推开时她着实吓了一跳,抬眼看向门口,倏地被站在门口的男人惊到了。

她没料到他会找到这里来,正如她万万没想到年柏彦会出现在杭州的病房中一样。

年柏彦在看见她的瞬间,那双眼陡然变得更加沉凉,他二话没说闯进了房间,近了她的床前,大手一伸,却在即将碰到她的时候,纪东岩疾步冲了上前,一下子将她挡住,钳制住了年柏彦的大手。

“年柏彦,你想干什么?”

“滚开!”年柏彦毫不客气。

纪东岩怒瞪着他,“这是我家,该滚开的人是你!”

年柏彦脸色变得更加铁青,手臂使劲一抬,挣脱了纪东岩的钳制,他冷笑,“纪东岩,你现在还有心情管别人家的事呢?”

“小叶的事就是我的事。”纪东岩毫不退让。

两人的争执令素叶头更疼,她有气无力地伸手,扯了扯纪东岩的衣摆,“我的事我亲自解决。”

从一开始就是个计划

纪东岩的暂时离开令房间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平缓了些,却加深了周遭薄凉的温度,她知道,这股子寒是从年柏彦身上散发出来的,他一靠近,就近乎能将她冰封。

房间彻底地安静下来,却令人深深地不安。

素叶眼也不抬,目光淡凉地说了句,“年柏彦,你恨我我很清楚,毕竟我杀了你的孩子。”

每个人都有要维护的骄傲和尊严,年柏彦如是,她亦如是。有一些人喜欢将所有的话都倒给别人听,觉得只要说出来了就能万事大吉,解决所有的问题,实际上,是典型的没吃过亏、自私地将自己的情绪转嫁给别人的行为,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义务来当你的垃圾桶,人越长大就越孤单,想得事情越来越多,敢说出口的话就越来越少;有一些人喜欢将所有的事深埋心中,这类人从来都没有写着心事的笔记本,因为深信着即使一把带锁的笔记本都无法保护好其心事,只有自己,才是最忠实的秘密守护者。

素叶没什么秘密,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她清楚地知道。

当有了目标有了梦想,将未来还视为朝阳时,她会想尽办法解决困境,但当她看到的满目疮痍,在经受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离别后,她还有再去期盼的能力吗?

就算她是个心理医生,她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来承担上天给她关上的那一扇扇的窗。

她觉得自己就像只鵸余,那只山海经中居住在翼望山的怪物,长着三个头,六条尾巴,每天都在嬉笑,它虽然是个怪物,却没长了怪物的本事,有太多人惦记着它的肉,因为鵸余的肉是可以吃的,吃了就不再做噩梦,甚至也不会得抑郁症。

她就是那只鵸余。

如今,她想吃了自己的肉,这样的话就会睡得好,但是她做不到自我安慰,医者不自医,这就是她的悲凉,所以她情愿借助别人的手来将自己拆骨剥皮。

她不会傻到都在这个时候去问年柏彦,像这样的一个我,你还爱吗?还能接受吗?

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真的。

她和年柏彦之间永远隔着个精石,有了利益的纠缠,她永远不知道他究竟是真还是假;年柏彦和她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是她的痛亦是他的结。年柏彦是个成功的商人,因为他的成功所以远胜于其他普通的人,这也注定了他的尊严和骄傲也远胜于普通人。在他一步步登上成功的殿堂,当他的掌控能力逐渐增强时,身边对他毕恭毕敬的、不敢忤逆的人也越来越多。

对于他来说,他想要的就是理所应当要去拥有的,他忽略了对方的意愿乃至真实想法,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男女之间的关系上。正如他面对白冰或他其它什么情人之类的,他在她们身上早就习惯了索取,这种的模式关系早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所以当他对对方感到厌烦时才会毫不犹豫地抽身离开,落下个冷淡无情的名头。

实际上,这种人并不会认为自己无情,他觉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一种相处方式。

而她,暂且不管这段感情是真还是假,不能是出于利益考虑还是真情可待,倒是敢肯定一点,对于他那些旧情人来说,她应该算是他付出精力和时间最多的一个。他付出的越多自然想要得到的也就越多,其中就包括孩子。

她打掉了他的孩子,这对于他这种男人来说,这种事带给他的羞辱不亚于当他知道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而她将打掉了的孩子亲手交到他手中,让他亲眼看见自己血肉模糊的孩子时,这种愤怒、悲痛和自尊心严重受辱的状态相当于他回到家亲眼看见自己的老婆在自己床上偷情的程度!

一般男人都无法承受这种打击,更何况是他年柏彦?

所以,重要的是,从此以后可以分道扬镳,他有他阳光灿烂的生活,她有她要保存的小小自尊。

人性虽复杂,但人都是善忘的,不是吗?

年柏彦于她床边,沉默地伫立。

她不消抬头,也能感觉的到他胸腔的怒火,这怒火怕是已经烧尽了他一贯冷静的眸。

他微微眯着眼,死死盯着床上的女人,目光落在了她的脖颈上时,那道淤青令他的眼眸更加黑暗,他手关节结了痂,却还有一种伤口被撕开的疼。

在杭州,他恨不得掐死她。

现在,亦是如此!

“为什么?”他冰冷地落下一句。

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他想不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杀死他的孩子!

一想到这儿,他的胸口就闷得发疯。

他还记得在杭州时当从医生口中得知这事后的震惊,他近乎用杀人的眼神盯着医生,恨不得将医生的手给剁下来,咬牙切齿地问医生,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医生在他的怒视下瑟瑟发抖,一个劲地解释说自己不知道,她来医院态度很坚决,就是要解决掉肚子里的孩子。

他年柏彦到底哪里做的不好?到底还要对她怎样?她怎么能态度坚决到了残忍程度?

“在杭州的时候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素叶尽量让自己的语息平淡些再平淡些,一直平淡到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似的。

“年柏彦,我累了,真的很累很累。事到如今,我和你都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你什么意思?”他咬牙。

素叶笑了,笑得很淡,加上她脸色的苍白,宛若绽放在枝头的白色梨花,风吹过时就会飘零似的,她轻轻抬起了眼,与他的目光相对,很直接,也很“真诚”。

“其实,阮雪曼说的没错,一直以来我都是在利用你打击叶家,我痛恨她夺走了我的一切,也痛恨叶鹤峰对我母亲的背叛,更痛恨明明我也是叶家千金却只有叶玉才有资格顶着叶家的头衔,她可以轻轻松松地上名校,因为她有个有钱的爸爸,而我想要考进名校只能靠自己来努力,因为我没有个有钱的妈妈所以我上了学那天就要在外面打工、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我永远忘不了我母亲闭上眼的那一天,这种仇恨让我变得盲目、变得自私冷漠、睚眦必报毫无感情。我回国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就是要让叶家分崩离析,就像当初我的家一样。所以,我必须要找个能够陪着我演场大戏的人,很不幸,年柏彦,当我知道你就是精石总经理,是叶玉的丈夫,是阮雪曼夸赞个不停的乘龙快婿时,我就知道,你是最佳的人选。”

年柏彦硬朗的眉宇和眉心之间形成了严苛的线条,如冰川般锋利,“这些话,在你第一次跟我分手时就说过。”

“一切只是欲擒故纵。”素叶唇角有一点苦笑,“阮雪曼带着叶玉来公司闹事,如果那个时候我再不以退为进怎么能让你相信我?我要打击叶家,重要的就是要找到最有力度的人配合我演戏,那么年柏彦,如果我不在你身上下功夫,不让你彻底相信我,我怎么能实现计划?”

年柏彦的牙根咬得咯吱响,“那么,千灯镇的重逢呢?”

“是假的。”她叹了口气,语气诚恳,“我跟你提出分手也好,交出我砸车的资料也罢,一切都是我想赢得你的信任,其实很简单,你是那么骄傲的一个男人,怕是没有女人会跟你主动提出分手,我交出资料替你解决麻烦,然后再主动跟你分手,目的就是让你舍不下我,回头找我。可后来,你真的放手了,那段时间我就开始调整我的计划,从千灯镇开始。”

年柏彦倏地攥紧了拳头。

她看到他指关节上的结痂裂开了,又有血丝渗透了出来,那血,就像是当初林要要的,也像前两天她的孩子的,刺痛了她的眼,挖空了她的心。

“千灯镇的重复是我故意安排出来的。”素叶轻声开口,接着说,“我报复叶家的计划没有完成,所以不可能轻易丢掉你这颗棋子。是我打听到了你的行程安排,所以才故意去的千灯镇,要不然你以为在酒楼的时候真的就那么巧相遇了?”

“你跟我去南非?”

“是假的,因为我必须要有足够的时间来让你我的感情升温,跟你去南非是最好的方式,那里不会有人打扰。”

“回北京所发生的一切?”

“是假的,我真心做的就是依照情况来一步步实施我的计划,其实从一开始你的角色就很简单,我只要让你爱上了我,那么我就可以利用你做任何事,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搞垮叶家,但你有,我只能借助你的力量来实现计划。事实证明,你的确有这个能力。”

年柏彦悲凉地盯着她,冷意噙了嘴角,“我从来不知道你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是为仆先知,我只是顺着剧情发展随时调整计划而已。”

“这么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又会累了?”年柏彦一字一句道,“你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怎么又放手了?”

你还真未必玩得起

素叶的眉心真的渗透一丝倦怠,许是身体也有点糟,她干脆倚在了床边,唇角微扬,没回答年柏彦的问题,反而问道,“你知道出殡那天叶渊让我看到了什么吗?”

她没等着年柏彦的反应,直截了当告诉他,“那把钥匙后面我看到了好多木马,我从小到大最想拥有的木马,被叶鹤峰高价买了回来,然后,他在我每一年生日都亲手做了只木马给我,马背刻上对我生日的祝福。年柏彦,其实你说得对,人这辈子总要停下来修整自己的人生才能继续走下去,只可惜,当我真正明白这个道理时已经晚了,在报复这条路上我越走越远,直到真的达到了目的才发现自己真的不快乐。我真的那么希望叶家分崩离析吗?真的那么盼着叶鹤峰死吗?我在那些木马前哭了很久,再一次感受到了母亲离开时的悲痛,才终于明白,其实令我执着的不是对叶家的仇恨,而是自小就缺失的父爱。你曾经跟我说过,当我失去的时候总会后悔的。没错,我现在就后悔了,如果我不那么执拗,如果我可以早点想通这个道理,也许……”她深吸了一口气,舒缓了哽咽的嗓音,“他也好,我也罢,都不会徒留遗憾。”

有些话似真似假,说得太过云淡风轻了,连她这个当事人都分不清真假了。

她痛恨叶鹤峰是真,始终伺机报复是假;她去千灯镇之前放弃了报仇是真,将年柏彦视为棋子是假;仇恨过后的空虚是真,精工算计是假;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是真,表现出的绝决是假。

可是,一经她这番语气说出,从一开始就是个计划的言辞来看,一切的报复、一切的算计都跟真的一样,所以,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这种仇恨是真的一开始就放下了还是说,一直延续到了叶鹤峰离世。

但有一点她是肯定的。

她必须要用这种口吻,这种悔过的、倦怠的语气对着年柏彦娓娓道来,这样,比歇斯底里或冷嘲热讽来得更令人可信。

“所以年柏彦,我累了,我也想放弃了。”素叶轻轻攥着手指,指尖的微凉窜在了心头,那个小小的胚胎当时就在她的这只手中,凉凉的,失去了温度,所以直到现在,她的指尖还是凉的。

年柏彦在沉默的时候脸色苍凉得吓人,额头上的青筋都有明显的凸出,他站在她的面前,盯着她那张美丽而苍白的脸,所有的心疼化成了痛恨,痛恨这个美艳外表却蛇蝎心肠的侩子手!

“它是一条生命!你怎么忍心?”

素叶薄凉地笑了,凝视着他的愤怒,“当一个人在仇恨中长大,生命就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吧?年柏彦,这个孩子来得很意外,如果我真的想怀你的孩子又何必去避孕?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想要孩子。现在我只想尽快结束你我的关系,还留着孩子干什么?我不想以后再跟你有任何的牵连,如果有了孩子,我还怎么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年柏彦的身影压了下来,大手压在了她的发丝上,她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冷,那修长的手指沾了木质香和淡淡的血腥味,她的颈部又疼了一下。

他的大手就这么倏地一扣,她不得不仰着头直视他的眼。

她看到他的眸底深处像是有片暗黑的海,涌动着,像是随时都能将她吞噬似的。

他一字一句问,“你为了报复,情愿跟我上床?”

“跟你上床不是件委屈的事,说实话,你真的是个能令女人痴迷的男人,更重要的是,不跟你上床你怎么会彻底把心放我身上?”

他的手劲加大了,眯着眼,“在香港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你,是你那么情真意切地告诉我,我能相信你!”

当时的那一幕他始终记在脑海中,因为有了她,所以他才有了牵挂。

那一场对话有多么逼真,逼真到他竟然信了!

……

“我只是担心未来太多的滋扰会令你主动离开。”

“不会的。”

“想都不想直接许诺吗?”

她重重点头。

“女人呐,诺言总是来得这么快。”

“叶叶,我能相信你吗?”

“能。”

……

他信得彻底,虽然他明知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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