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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1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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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心理评估,只有确保万无一失才能从业上岗。

如果这份心理评估报告流出去,那么等待着她的就只有失业,哦不,确切来说,是永远失去了工作,是再也找不到工作了。

暂且不说行内的机构不敢收她,就连她想转行都难,现在用人单位都开始注重员工的心理发展,没有任何一家单位的人事部会冒险聘用心理有问题的员工,就算她再如何辩解,白纸黑字就在那摆着呢,怕是用人单位更相信的是证据而不是她的辩白。

如果她能侥幸留在行内机构,那么等待她的也只是漫长的空档期,没有哪个病患会来相信她。

又如果,她真的什么都不做了,只是依仗着精石股东身份坐吃山空也不是不可以,可年柏彦在精石一天,想都不用想就会多为难她一天,他完全有权力卡住她的分红不放,到时候她要怎么办?难不成这么大了还得让舅舅和舅妈去养?

她该怎么办?

在回北京之后,素叶想过所有可能被年柏彦拿来威胁就范的人和事,逐一排除后她才敢这么有恃无恐,但唯独就落了这份心理评估报告,这是她的失策。

她不敢确定一旦激怒了年柏彦,他会不会真的就将报告发出去,逼得她无路可走。

这种男人她惹不起。

因为,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变成了无业游民。

就算她逃得再远,也不确保年柏彦会不会放过她。

她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他会想出什么招数来对付她。

“素叶。”年柏彦淡淡地叫着她的名字,一字一句补上了句,“对我而言,你有没有工作都无关紧要。”

一句话背后的含义再明显不过了。

素叶的手指头都快攥断了,没错,他是不在乎她有没有工作,对于他来说,只要看着她痛苦就对了。

满腔的怒气和想要杀人的欲望不停地冲击着她的身体,那是种亟待迸发的冲天怒火,烧得她心脏都疼,可对面男人的目光太势在必得,令她的怒火无处发泄。

的确,如果换做是她的话,她也会势在必得,也会这么步步紧逼。

终于,满腔的愤怒被她硬生生压下,然后,化作无穷尽的悲凉和无奈。

良久后她无力吐出,“不要公布报告。”

一句话,意味着素叶的妥协。

在这场她毫无准备的战役中,她输得一塌糊涂。

年柏彦拿过报告,笑得轻淡,“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

“我在你身边待一年可以,但是,我也有个条件。”素叶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舒缓心头的滞闷。

年柏彦微微扬眉,“你有跟我提条件的资本吗?”

“我想,你以前包养的女人也不是无偿的吧?”素叶冷了声音,“至少要标明价位,这样才能叫做包养。”

年柏彦看着她的眼神暗沉了下来,淡淡道,“好,你提。”

难以言喻的羞辱感肆意流窜,涨得她骨头都叫嚣着疼痛。

“每个月不少于20万的零花钱,其他费用另算。”

年柏彦闻言后哼笑了一下,对着她说,“你过来。”

素叶站在原地没动弹。

年柏彦盯着她,一瞬不瞬,眼里的暗沉落下巨大压力。

良久后,她才上前。

他冲她伸手。

素叶的呼吸略有急促,绕到办公桌后。

他便伸手拉住了她,手臂略微用力,再一收臂就将她带进了怀里,让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争取到了谈判权,却给自己标了这么低的价码。”他低笑,伸手触碰她苍白的脸颊,“你要是嫁给我,得到的会更多。”

素叶冷笑,“年柏彦,嫁给你,你会选择离婚吗?”

“不会。”他直截了当。

“所以,一年的期限好过一辈子。”她对上了年柏彦的眼。

年柏彦的手指微微一滞,眼里暗光浮过后,语气也沉凉了下来,“也对,说不准一年的时间你已经足够让我腻了。”

男人的话,刺痛了她的心。

她就知道,他之所以给出两个选择,无非是让他自己也有随时抽身离开的机会。

“我现在可以出去了吧?”她冷着声音问。

年柏彦的大手落在了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记住,以后没有我的允许,晚上不准在别处过夜。”

素叶狠狠咬了下牙,“好。”

年柏彦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轻轻笑道,“你可以让我相信吗?”

她没挣扎,对上了他的眼,“我不会跟钱过不去。”

年柏彦盯了她半天,然后松手。

她二话没说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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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阴云遮住了星子,落下大团阴霾的光影。

叶渊带着林要要吃完饭后就送她回来了,到了小区,她提前下了车,他去停车。

大片丁香树下,林要要看着上面的紫花发呆,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素叶还住她这儿,两人说说笑笑的好像也不知道什么是忧愁。

那时候她正准备进精石,而素叶也正是意气风发时。

生活的美好从来没那么接近过。

只是,经过了她,然后走过了她。

有人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很憔悴。

林要要转头,却发现是丁司承。

他穿得很随意,不再像以前那么精神抖擞。

走向她,在她面前站定后,一瞬不瞬地凝着她说,要要,回到我身边吧。

一切都回不去了。

这是林要要心知肚明的事。

叶渊的行为虽说可耻,却极其透明和直接地撕破了她的幻想,让她面对着血淋漓的事实才清楚知道,她和丁司承早就成了过去。

她轻轻摇头,说了句对不起。

丁司承看上去很痛苦,拉紧她的手,“我不在乎发生了什么事,要要,你我这么多年感情了,我不能说放下就能放下。”

“这件事永远都会成为你我之间的疙瘩,司承,我们都不要自欺欺人了。”林要要的声音很轻,轻的近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我……”丁司承皱着眉头。

林要要心疼,为他,为他和她之间逝去的爱情。

身后有脚步声压过来。

她的肩头轻轻抖动了一下。

很快地肩头一暖,一件男士外套轻轻披在了她身上,透着一股子清冷。

然后,她那只被丁司承攥着的手就被叶渊拉了回来,他笑道,“丁先生今天怎么来了?你来得正好,也省得我亲自给你送请柬了。”

丁司承愕然,看着叶渊,又看向林要要。

“要要。”叶渊圈上了林要要的肩头,轻声道,“你没跟丁司承说,你要跟你的前男友结婚了吗?”

他故意把“前男友”咬得很重。

丁司承眉梢染上愤怒,“叶渊,你太卑鄙了。”

叶渊却没恼,始终低头看着林要要。

林要要沉默了好久,然后开口,“是的司承,我要嫁给他了,婚期已经订下来了。”

“你开什么玩笑?”丁司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伸手指着叶渊,“他强。暴了你,你还嫁给他?”

叶渊一挥手拨开了他的手,“丁先生,请你注意你的用词,上床这种事说白了就是你情我愿。”

“叶渊,你这个——”

“司承。”林要要挡在了叶渊面前,看着丁司承,眼波有一瞬的震荡,而后,又趋于平静,“别闹了,这是我的决定。”

“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你不爱他,要要,你爱的人是我!”丁司承伸手箍住她的肩膀。

丁司承一愣。

“司承,你不得不承认的是,当你跟我提出分手的时候你对我早就没了感情了,这么多年的两地分居,时间早就耗尽了你对我的爱。”林要要其实一直不想说这番话,这是她深藏在心里的话,如果不是因为发生了叶渊事件,她情愿去逃避一辈子了。

“我想,我们压根就是没有缘分的,我们都曾努力过,努力着去在一起,商量结婚,可一直都没有结成,其实原因你我都很清楚。你对我有愧疚,又因为这么多年的在一起你早就习惯了,可愧疚和习惯不是爱情,你我之间已经出现了问题,这是,我一直骗自己说没有。”

“不,要要,你别胡思乱想,我……”丁司承一时间慌乱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可以弥补。

林要要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丁香花的味道窜入了鼻腔,馥郁芳香,却刺痛了她的神经。

“我一直知道,其实你是爱着小叶的……”她淡淡飘出了这句话。

丁司承全身一颤,愕然看着她。

你该有多讨厌我

夜色很凉,林要要的声音很淡,有些话其实一旦说出口,就如同主动捅开了那层窗户纸,再也没有遮掩可言。

有时候在一段爱情里面,男女都一样,习惯了用时间当借口,来对已经发生的视而不见,因为都希望随着时间流逝,发生过的渐行渐远,最后消痕不见,可往往事与愿违,发生的,一旦留下了痕迹,这痕迹就会越扩越大,最后,越是压抑着的、想得到的就越加的明显。

林要要不是个傻瓜,她不是没察觉出丁司承刚回国时素叶看着他的神情,她的目光里匿藏着他的身影,虽说遮掩很好,但作为她的好友、一个恋爱中的女人她是有敏感的,而她,在发现其实丁司承的目光也会时不时追随着素叶时,她的心痛如刀绞。

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她最爱的男人。

林要要时常在想,如果素叶真的跟她挑明那天该怎么办?她会不会痛恨素叶?会不会跟素叶断交?这个问题足足想了好一阵子,直到她得出了个确切的答案,那就是:不管素叶怎么对她,哪怕真的就是来跟她说,要要,你把司承让给我吧,我真的很喜欢他,那么她恐怕都无法跟素叶断交。

她情愿素叶过来跟她直接说出这番话,她会失落但不会怨恨素叶,因为她知道,感情这种事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有适合不适合。

她希望素叶能够得到幸福,就这么简单。

可是,素叶始终没跟她说,而她也没有像其他小说或电视剧里的那种背地里抢闺蜜男友的女人似的,她始终在跟丁司承保持距离,这是林要要看在眼中的,继而,她在感动的同时也有着对素叶的心疼,她知道暗恋一个人有多么辛苦,也更加得觉得,像是素叶这种的,才真正叫做姐妹。

她也在等,或许丁司承会主动对她和盘托出,分手的时候,她以为丁司承会去找素叶,会挑破这层关系,但是,他没有。

可她明显得看见丁司承的沉默,愈发地沉默。

就算当他们真决定结婚了,她还是会从他脸上看出笑容背后的言不由衷和落寞,她知道,其实他始终爱着素叶。

今天,这样的话其实是林要要早就想说出来的了,只是一直以来她都没有勇气,她在自欺欺人,如果可能就这样一辈子。

但是,叶渊打破了一切。

她不痛恨任何人,丁司承也好,叶渊也罢。

事到如今,痛恨到头来折磨的只有自己。

再后来,她也想通了,如果说上天真的要她嫁人的话,那么,在丁司承和叶渊两个男人之间,似乎选择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了。

叶渊的行径混蛋,丁司承的思想出轨,这两个男人,她嫁给谁似乎都一样了。

丁司承看上去先是有点慌张,但很快地,眸光里是深深的无奈,他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司承,我很感谢这么多年你都陪在我身边,在这里结束总好过婚后的后悔。”林要要的心口很疼,说出来的话也气若游丝。

“要要,我……”丁司承很想跟她解释什么,但又能解释什么?

如果她没有说出那句话,如果她的双眼不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他可能还会试图挽留和解释,但现在,要要完完全全揭开了他的外衣,让他的心思赤luo裸地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感到羞愧,又深深地无奈。

林要要低头,手指轻轻攥紧。

叶渊在旁边有点失去耐性了,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说了句,“走吧。”

林要要抬眼,目光最后在丁司承脸颊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离开了。

夜风袭过。

吹乱了丁司承的发丝。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要要走远,却无力抬手去抓住她那被风扬起的衣角……

进了单元楼,叶渊按下电梯。

在等电梯的时候,林要要终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你要娶我?”

叶渊想了想,然后拉过她的手,转头看着她,“因为至少,你是我见过的女人中我动了想结婚念头的那一个。”

林要要听了这话后,心底有种莫名的感觉,具体是什么,她无法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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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到周五。

计程车停在了小区门口后素叶付了钱下了车,今天她的车限号,周五晚上打车难,她特意在外面吃了晚饭后避开了高峰期才打到的车。

刷卡进了小区,恰巧夜风袭来,风中有淡淡的玉兰花香和混合着丁香花的味道,舒缓了一天的疲累。

她放缓了脚步。

这才发现小区里的春树都竞相开放了。

这片小区的高档就在于它的绿化带上,一进小区等同于进到了花园,一年四季有不同的花树可赏。正如现在,望眼有喷泉,喷泉的水光之中是丁香的紫、迎春的鹅黄、玉兰的洁白,还有她叫不出名字的各色春花,攀延在周围及再远点的假山之上。

人车分离的绿化设置最大的好处就是,一条甬道不需要再跟车辆挤位置,居民可最大化地呼吸到新鲜的空气而不是尾气。

素叶一个星期,只有一天是限号的,基本上出门就是开车,回来直达车库,再由车库进电梯回到住所,所以当她置身小区的时候,这才愕然发现原来这里的花都开了。

她恍然,突然觉得好像很久都没有静下心来欣赏一段风景了。

沿途经过一片花树,她不知道这一树的花叫什么,只觉得清香淡雅,花色洁白。夜风拂过时,花瓣大片大片地飘落,于夜空之中,美得醉人。

不经意地,素叶想起了在千灯镇的时候。

那也是一树琼花,飘散开来。

花瓣零落下的年柏彦高大挺拔,他微扬的唇际似乎都染上琼花的姿态,那么令她无法移眼。

年柏彦……

这个名字,这三个字每每想起,就像是刻刀狠狠划过心房,有血洇出,一点一点地扩散开来。

小区里有散步的业主,或推着孩子,或牵着狗。

这样的春夜,似乎人也变得惬意。

至少,他们从素叶身边经过时都形同陌生。

也许他们早就忘了,他们中的一些人曾经拿着烂菜叶子和鸡蛋朝着她追打的一幕了。

是啊,在这座城里,压力加快了遗忘的节奏,没有人会对逝去的东西耿耿于怀。所有人都是在不停地往前走,在走的过程中,那些没用的、毫无价值的甚至是伤害的都可以统统遗忘。

他们不会再去记得她是谁,纵使曾经的他们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

进了家门,已经九点多了。

窗外的月色很美,月亮也满得华丽。

银凉如水地透过帘幔洒进了房间的每个角落。

素叶倦怠地窝在了沙发上,听着墙上的钟表在一格一格跳动的声音,愈发地泄露出室内的安静。

是啊,一切都太过安静了。

安静到她近乎能够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周五,原本应该是热闹的,至少,当她从办公室出来时看见的全都是整装待发或约会或泡夜店的姑娘们,她过了熬夜泡夜店的年龄,只跟着林要要去吃了顿晚餐。

她跟林要要聊了很多,却独独不谈年柏彦,林要要也跟她聊了很多,却也独独不谈丁司承。后来,素叶看着要要说,如果你真的决定嫁给叶渊的话,那么婚纱我帮你准备吧。

林要要笑了,她觉得素叶的提议很奇怪。

素叶却跟她提及了那次在行政部试婚纱的事,只是,在年柏彦的名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她止住了,半晌后说,那时候我就觉得,婚纱由好朋友准备是件很幸福的事。

林要要的眼睛很亮,凝着她。

素叶拉过她的手,由衷地说了句,这么多年,你还在我身边,真好。

太多人太多事会随着时间流逝,幸亏还有林要要陪着她。

林要要当时也没再多说什么,然后反手抓紧了她的手,轻声跟她说,那我会要最贵的婚纱。

素叶笑了,用力点头。

现在,她置身安静的房里,只能拼命想着过往的快乐才不会孤寂。

年柏彦昨晚没有过来,她后来是几点睡着的就忘了。

今天一整天她也没看见他,许桐也不在公司,她就知道,他应该是一直在外面忙,许桐是必然跟在他身边的。

她听说了新季新品发布一事,纪氏大有跟精石对着干的嫌疑,竟在同一天选择了发布新品,成功抢了精石独占鳌头的机会。

然后最近的精石似乎也开始关注了慈善基金这块,而纪氏也跟进了这个领域。

看样子,纪东岩是跟年柏彦杠上了。

素叶轻叹了一口气,商业上的事是是非非,纷争不断,说不出对错,也无从判定。

她只愿自己是个蜗牛,就这样。

————————

不知睡到什么时候,素叶隐约听到楼下有动静时冷不丁被惊醒,开灯看了时间,已是凌晨一点半了。

她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楼下的声音似乎更大了。

心里一哆,不会是年柏彦回来了吧?

想着,赶紧下了床,赤着脚就出了卧室。

月光爬延在了楼梯上,旋转着蜿蜒而下。

她竖起了耳朵,伸手按了楼下夜灯的开关。

鹅黄色的灯光驱散了凉水般的月色,没人。

但很快的,是拍门声。

连门铃都略去了。

素叶心口一紧,呼吸略感急促,硬着头皮下楼,走到玄关,看了一眼门镜后开了门。

门口,是年柏彦。

他斜靠着门边,高大的身子有点打晃,外套随意地披在肩头,一手撑着墙,见她开了门,他抬眼看着她,一瞬不瞬,目光有点醉意,却更是深邃难懂。

他喝酒了!

这个念头一经过素叶的大脑,警觉性倏然窜起。

年柏彦在外面站了一小会儿,然后走了进来,脚步略有不稳地到了客厅,将外套随意扔了一旁,靠坐在了沙发上。

玄关的凉风窜了进来。

素叶这才想到关门。

想了想,从鞋架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走到沙发前,“啪”地扔在了他跟前,“换鞋,我今晚刚收拾的卫生。”

年柏彦慵懒地看了一眼四周,地面光洁得近乎都能当镜子用了,低低笑道,“没叫保洁?”

素叶白了他一眼,“用不着。”

年柏彦借着光亮看着素叶,她的发丝上也染了一抹鹅黄,连同眼角眉梢,看上去很柔和也很温暖。他忍不住伸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她却后退了一步,指着他的皮鞋道,“快点换鞋!”

年柏彦不怒反笑,“给我换。”

“不管。”素叶蛮横。

年柏彦盯着她,“胆儿大了是吧?”

素叶咽了下口水,“替你换鞋是老婆这种身份做的事,我只是你的情人,不负责你的吃喝拉撒。”

“你的意思是,只负责睡?”

素叶咬咬牙,没吱声。

年柏彦竟无奈地笑了笑,没逼她,开始自行换鞋。

许是真有点醉了,他的行动不是很灵活。

素叶刚开始还抱着肩膀站在旁边等他,见他晃晃悠悠的半天也没换好鞋,心里嘀咕着他要么不回来,一回来就给她惹麻烦的微词,上前蹲下神不悦地喝了声,“你别动了。”

笨!

换个鞋还磨磨唧唧的。

年柏彦还真就不动了,乐得清闲看着她为他换鞋。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愈发深邃。

她微微低头的样子如白莲般优美,那一小截颈部白希纤细,就像是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断似的,他不是没发觉她下巴愈发地尖细了,在岛上抱着她入睡的时候,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清瘦。

他的思绪渐远。

最后定格在一天午后。

那是素叶被刚刚送到小岛的时候,他整理了她挎包里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一份文件。

最开始年柏彦没在意,以为是她客户或精石员工的心理评估报告,很随意地翻看了一眼,岂料,个案的名字写的是素叶。

他不明白报告上的“解体症”是什么意思,命许桐推了所有的工作安排后直接去了丁司承的心理机构。他没有预约,秘书将他拦在了门口。

年柏彦懒得多加废话,只跟秘书淡淡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秘书打了电话,放下电话后就笑容满面地跟他说,丁医生请您稍等五分钟,他很快就忙完。

五分钟,对于别人来说一晃眼就过去。

但对于年柏彦来讲,五分钟形同是过了五年之久,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解体症”这三个字,眉心之间尽是严肃。

有多久不是他去等别人了?

这五分钟只让他愈发地烦躁。

五分钟一过,有人从治疗室里走出来,应该是丁司承的客户,很快地,丁司承也走了出来,见到他后轻叹了一口气,说了句,年先生,请进吧。

年柏彦是直接将报告放在丁司承的办公桌上的,一句废话没有,“她的心理报告怎么回事?”

丁司承许是没料到他会上门问这件事,愣了一下,问他,报告怎么会在你手里?

年柏彦当然不会浪费时间来解释自己怎么得到的报告,翻开报告,指着最后下诊断的地方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丁司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同年柏彦解释说,素叶的情况很特殊,她的记忆里像是多出了一些人和事,同时的也像是少了一些人和事,他为她做过一次催眠治疗,但治疗的情况甚微。所以,就连他到现在都无法确切她的状况。

年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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