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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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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全身一颤。
“素叶。”年柏彦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疲倦地叫了她名字,无力脱口,“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他很想说服自己要相信她,相信她的心还是偏向他,但因为对方是柏宵,他开始迟疑了。
素叶被他眼底的神情吓了一跳,呼吸变得急促。
年柏彦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站定。
“你是在报复我吗?是在报复我吧,就因为我在你父亲面前说了句不爱你,所以你可以忽略我对你的感情,打掉我的孩子,现在,又拿着柏宵来报复我是吧?”他悲凉地看着她,“这么久了,我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吗?我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放在你面前,只要你跟我说一声年柏彦我要你的心。可是你呢?只是听见了那么一句话就全盘否定了一切。我以为我努力去做你就会原谅,我以为对你掏心掏肺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可是我错了,原来你根本就没心。”
素叶盯着他的眼,他眼底的寒凉像是一种诀别,扎得她全身刺骨地疼。
张了张嘴,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年柏彦伸手再次箍住了她的头,另只大手攥成了拳,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他看着她,一字一句问,“你扪心自问一下,你真的爱过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她嘴唇轻轻颤抖,用尽了全力只吐出一个字。
“所以素叶……”年柏彦悲痛地看着她,沉重的字眼从他的唇齿间滑落,“我真的不知道还要怎么对你了,我累了。”
说完这话,他缓缓放下手臂。
转身,拿起车钥匙,离开了客厅。
电梯门打开,他迈了进去,电梯门又慢慢的关上,遮住了他落寞寂寥的背影,不见……
素叶像是被人抽了软骨,双脚一松,整个人跌在了地上。
再抬眼,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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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石股东大会上,叶渊宣布将公司整个运营全权交托年柏彦管理一事闹得人尽皆知,最后,叶渊落得清闲,却急坏了叶家人。
除了叶玉。
她现在一门心思只在曲艺身上,对于叶家的是是非非和精石的明争暗斗始终未曾关心。
因为临近婚期,叶渊将林要要带回了家,毕竟婚后还要跟阮雪曼生活一段时间,所以他会隔三差五地带她回来,只是为了能让她尽早适应这种生活。
林要要对阮雪曼始终心存隔阂,缘由就是素叶。
而阮雪曼其实打心眼里就不大愿意承认林要要即将成为叶家长媳的事实,私下里多少会对她的一些行为举止看不过眼。
而今晚,阮雪曼没再对她只吃一点点晚餐而挑剔,矛头主要攻向叶渊。除了阮雪曼外,叶鹤城和阮雪琴也来了。
叶鹤城对于叶渊放权一事极为恼火,命他不准离开精石,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权给年柏彦。
而叶渊解释说自己真的不适合留在精石,他在精石多待一天就如同坐牢般痛苦,并且告诉他们,他已经回航空公司报道了,婚后就重新回去上班。
气得叶鹤城道,“你父亲的事你也不管了?”
“可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是年柏彦害死了我父亲。”叶渊实事求是。
坐在一旁低着头默默吃饭的林要要,拿筷子的手一滞,心里咯噔一下,她这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怀疑年柏彦与董事长的死有关。
这怎么可能呢?
阮雪曼闻言这话不悦了,“你不查怎么知道?”
“妈,我真的看不出任何端倪来。”叶渊痛苦。
“你——”
“叶渊。”这次是阮雪琴开了口,声音始终轻淡,“精石毕竟是你父亲的心血,你撒手不管了也不合适,这不关乎你父亲的死因,更重要的是,你是叶家人,要担起这个重任。”
“对,你二婶说得对,你不能撒手不管。”叶鹤城赶忙道。
叶渊做投降状,“我真心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叶家这个重担我真的担不起。”
“叶渊!”阮雪曼怒了,伸手狠狠拍了他一下,“当初你回精石可是提出条件的,别做过河拆桥的事,我可警告你,我也可以随时反悔!”
叶渊无奈,放下筷子,“妈,现在说这话还有意思吗?”
“你以为现在万事大吉了是吧?叶渊,你那点小心眼还能瞒过我?”阮雪曼干脆不隐藏了,“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回精石上班,你们俩的婚事就免谈!”
“咣当”一声,林要要手里的筷子掉在了地上。
“你还有没有点教养了?你在家吃饭也这样吗?”阮雪曼一下子将怒气撒在林要要身上。
“对不起。”林要要使劲咬了下唇,弯身准备拾筷子。
“妈,您这是干嘛呀?”叶渊见状赶紧替她拾起了筷子,又命小阿姨换了一双过来,桌下牵过林要要的手,目光转向阮雪曼,“我和要要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就算您再不想承认,婚期都已经对外公布了,难道您还想让所有嘉宾笑话我们叶家?”
你还恨我吗
叶渊的一句话憋得阮雪曼满脸通红,她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鸭,嘴巴长大,呼吸变得急切,胸脯上下剧烈起伏,良久后,满腔的愤怒转成了委屈,下一刻,眼眶红了,开始哭了。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答应我会精石从来都不是为了叶家,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叶渊啊叶渊,我可真是白生你这个儿子了。人都说老有所养老有所乐,摊上你这么个不成气候不担责任的儿子你叫我老了怎么办?现在叶家上下全都指着你了,你倒好,一天到晚就想着开什么飞机,那个飞机场是你家的吗?你家是叶家,企业是精石!你现在一撤,你让精石怎么办?难道你没看出年柏彦的野心吗?你这不是白白地把精石拱手让人吗?”
阮雪曼一哭闹起来完全是听不进别人说什么,倒没有歇斯底里,但字字会往别人的心窝子里戳,而无辜中枪的成了林要要,在阮雪曼眼里,林要要的罪状跟吕雉西施没什么两样。
所以,阮雪曼这么一哭,林要要显得无所适从,手里拿着叶渊递过来的筷子,再也吃不进去了。有几次想起身就走的冲动,但不知怎的,双脚像是钉在了地面上似的一动也动不了。
为什么没走?
她想也想不出原因,最后只能归结成一点:她不想得罪叶渊。
不想得罪叶渊的理由就很简单了,是他手里握有不雅的、不利于她的东西,她生怕自己抬脚一走惹得阮雪曼更不高兴,叶渊一怒之下跟她翻脸做出点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是吗?
她只能这么想。
叶渊闻言阮雪曼的话后又无奈又觉得可气,想安慰阮雪曼又觉得她说话过分,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林要要,她微微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神,手紧紧攥着筷子,指关节有点泛白,她没吃东西,抿着唇,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这样一个她看上去委屈而楚楚动人。
等阮雪曼终于有消停的迹象后,叶渊才叹了口气,“妈,您这样就有点无理取闹了。”
“你说谁无理取闹呢?你——”
“先别激动,都冷静一下。”叶鹤城见状后赶忙出言相劝,看向叶渊,“你妈也是为你好,为咱们叶家好,你应该站在叶家的立场考虑一下啊,其实你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你一走,整个精石都是年柏彦的了。”
“他答应了我,不会动叶家的股权比例。”叶渊如实相告。
叶鹤城听了嗤之以鼻,“你呀就是太心软太容易相信人了,年柏彦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你以为靠的是公平竞争?我告诉你,你要是这么想就错了。商场之上,尔虞我诈,生意人讲的话是此一时彼一时,信誉与否那都是随着利益的变化而变化,你觉得他会一诺千金撒手不管,明天他就能想吞了精石背信弃义。所有人记得的永远就是站着最高点的成功者,他们永远不会在乎这个人是怎么赢得的成功,而成功者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的黑历史讲给世人听。”
叶渊摇头,“年柏彦不是这种人。”
“他是哪种人难道你很了解吗?他有什么必要原因一定要帮着你来镇守叶家?只是为了报恩?叶渊你别傻了,这年头已经没人会想着报恩。如果他真的没有私心,那怎么就能把叶玉手里的股权给收了?这么明显的动机你还不清楚?”叶鹤城恨不得捶胸顿足了。
叶渊吃不下去了,着实也听不下去了,他放下餐具,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态度很坚决,“妈,二叔,我心意已决,所以不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决定了,如果辜负了你们的期望我很抱歉。我很清楚我自己什么能做什么是做不来的,像是商场你争我夺这种事我真的无法驾驭,就算强留我在精石又怎样?做决定的还是年柏彦,我不可能为了防他干脆把他给开了吧?精石这么多年来的销售渠道全都是他铺设的,他一走就等于断了精石的脊梁。再说,我只是不在公司,董事长一职还是由我担任并没有悬空,这其实跟我在公司没什么区别,我的职业生涯总不能定格在盯着年柏彦行为举止上吧?”
“叶渊——”
“妈。”叶渊及时打断阮雪曼的哭腔,语重心长道,“如果你真的疼我就由着我吧,人生苦短,我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做我想做的事,就这么简单。对不起,我和要要已经吃好了,时间不早了,我要送她回家。”
话毕拉着林要要起身。
林要要如释重负,有这么一瞬她有点感激叶渊了,朝着大家微微示意了一下当做道别,拿起包跟着叶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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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渊没送林要要回家,而是回了自己的住所。
离开了阮雪曼的住处后,叶渊上了车,却没马上开车离开,他靠着车座,看上去有点累,林要要虽说没问,但也猜出他内心的纠结和无奈。
良久后他才开口,低低地问,“要要,能陪我待一会儿吗?”
林要要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心忽地就闪过一丝异样,想抓住看清又飘忽不定。他的嗓音很低,也很轻,像是哀求,又像是迷茫。
她不知怎的就同意了。
叶渊见她点头,二话没说驱车回了家。
自从上次事件后,叶渊的家就形同一个禁区,虽说林要要已经答应与叶渊交往,甚至对于结婚一事也没任何异议,但每每叶渊晚餐过后想要带她回家时,她总是排斥的,心口隐隐不安。而叶渊亦是个明眼人,一直也没强迫她什么。
而今晚,叶渊将她带了回来,站在曾经自己脚步不稳倒地的位置,林要要的呼吸一阵阵急促,那么不堪的一幕又涌上了心头。
她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安静的,不说话。
叶渊给她倒了水,递给她时她蓦地抬头盯着他,眼底深处窜过一抹惊恐。叶渊只是担心她渴了,没想那么多,见她这般神情后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苦笑一下,将杯子放在了茶几上。
他也顺势坐了下来,她的心下意识提了上来。
叶渊没对她做什么,整个人都陷进了沙发里,良久后问了句,“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当然。
这是林要要差点脱口而出的字眼。
想要得到一个人的方式有很多,但他的手段不得不当属最不齿的方式。
叶渊盯着她的侧脸,轻轻一笑,“我是指离开精石回机场工作这件事。”
林要要愕然,脸颊倏地红了。
是她会错意了。
“能做自己喜欢做的工作,挺好的。”良久后她说了句。
叶渊斜过来身体,伸手轻轻拉住她的手说,“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林要要一愣,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心倒是有点惶惶不安了。
见她不说话,叶渊轻声问,“生气了?”
她摇头。
“婚后我们就住这套房子,放心,你和咱妈不会有闹矛盾的机会。”叶渊与她十指相扣,嗓音轻柔。
林要要还是很不习惯“咱妈”这个词,但不得不承认,听他这么承诺,心里多少有点雨过天晴,说实话,她的确有点打怵跟阮雪曼的相处,显而易见的,阮雪曼并不喜欢她。
“可是,她会同意吗?”林要要忍不住问。
叶渊笑,捏了捏她的手指,“如果我坚持她总不会逼我,一个是妈一个是老婆,两个都是我最重要的女人,我总要做好调节工作才行吧。”
林要要觉得指尖的末梢神经突突直跳,他手掌的温度很高,熨烫着她的手心,这温度蔓延到了指尖,整只手都快烫化了。
叶渊借着灯光看着她,她的脸颊笼罩在细白的光亮中,侧脸在灯影下愈发婉约俏丽,看着看着,他觉得胸腔像是有激流冲过,翻腾着击打着,令他的喉头有点发紧。
他情不自禁坐直身,拉紧了她的手,“你还恨我吗?”
男人的气息涌过来,坚实的胸膛似有似无地贴着她的手臂,她觉得耳边一阵燥热,然后,热度蔓延了全身。
她恨他吗?
恨。
可是,为什么又没有力气痛恨?
她不清楚。
只清楚自己才是真正的鸵鸟,她可以心安理得地跟素叶说那么多什么要顺其自然的话,但实际上呢,她跟素叶一样,都无法揣测自己的内心。之所以想要随遇而安,是因为找不到最适合的路。
她跟所有人都一样,能劝得了别人,却无法安放自己。
林要要咬着唇,低着头,良久后说了句,“到了这个时候,很重要吗?”
叶渊闻言后竟松了一口气,其实他很怕她说个恨字,如果真的这么斩钉截铁,他真的会手足无措。她的模样看上去楚楚,有点无措。
忍不住伸手。
手指刚刚碰触她的脸颊时,她轻轻哆嗦了一小下,他的心也跟着晃荡了一下,忍不住下移,落在了她娟细的脖颈,轻轻摩挲。
林要要没动弹,但能感觉到她的紧张。
叶渊脑子里却涌过那晚她的模样,宽大的薄毯之上,她小小的身子蜷缩得如同只虾米,他身体力行地滋润着她,她的声音楚楚动人。
眸光有点暗沉。
他贴近了她,薄唇轻触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微凉,而他的唇滚烫。
“要要,今晚别走了。”他的嗓音低低的,粗噶。
林要要匿藏在身侧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但很快地,又松开,嘴唇微颤,她的眼越敛越低,睫毛已完全遮住了她惶惶的神情,她沉默,却听见牙齿相互碰撞的声音。
叶渊试探性地吻了她的唇,见她没厌恶地避开,胸腔里如同炸开了洪流,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紧跟着结实的手臂圈住了她的腰身,将她直接抱进了卧室。
****今天一早要回京,只更三千字,明天正常更新了。
没有一份爱情不是千疮百孔的
张爱玲在胡兰成的一张照片背面写道: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素叶静静看着这些字眼,却想起了半生缘里的那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泪水,便也跟着流下了。
————————
多少午夜梦回,素叶都是在年柏彦的那句“我累了”中醒来,脸颊是冰的,抬手擦拭总会发现,是泪水凉了眼眶。
年柏彦在那晚说完那番话后就再也没来过三里屯,甚至连电话都不曾打过一通,也没发过什么短讯过来。渐渐地,房间里属于他的气息变淡了,最后,连一丝微弱都不曾有过了。
素叶从那晚哭过后也没再掉过眼泪,她照常地去心理机构,去为形形色色的个案做心理干预,去大学授课,去精石上班,制定心理辅导计划。每天的线路固定,却从未跟年柏彦碰过面。
只是偶然一次在员工餐厅吃饭时,听见有秘书处的小秘书谈论年柏彦,说在某一个下午到总经理办公室送文件时看到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与年总的关系看上去亲昵非常,而年总跟她说话时也含笑温柔。
话说到一半时便看见了素叶也在场,各自赶忙打着哈哈离开了,脸色尴尬不自然。
素叶静静地坐在位置上,始终细嚼慢咽,那些七嘴八舌的员工离远了后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那眼光十足就像是在看一个被年柏彦抛弃了的女人似的怜悯。
她没抬头也没抬眼,周遭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时却如刀子般的疼,之所以细嚼慢咽,也不过是为了缓解心口上的疼。
然后,吃光了餐盘里的东西,再静静起身,将空着的餐盘放到了传送带上,离开了餐厅。
泪水,却总是在梦醒后才发现,脸颊之上冰凉一片。
她会做很多很多的梦,杂七杂八不成体系。
梦见了那条青石长巷,琼花落英,杏雨纷飞,朦胧间是年柏彦熟悉的身影,伫立在巷头,他注视着她,眸如他手中伞般的墨黑。
梦见了年柏彦轻轻搂着她,在她耳畔温柔轻说,叶叶,我很想你。
还梦见了一个孩子,那个男孩儿,手提青灯出现在她面前,那双鞋子精致得醉人,他的声音却变成了年柏彦的,他朝着她伸手,说,跟我走吧。
梦境虚幻得吓人,醒来的世界又安静地骇人。
素叶记得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爱情本来并不复杂,来来去去不过三个字,不是“我爱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吗?对不起。”
可年柏彦那天并没有说出这里面的任意三个字,他说的是“我累了”,那么,这三个字又是什么意思?
算是分手的意思吗?
又或者,在他认为,今时今日这种关系,已不值得用“分手”来修饰他们曾经有过的感情,就这么丢弃了,算了吧。
否则,他在办公室里怎么会含笑温柔地对其他女孩子?
素叶每每闭眼都能想起那个秘书说过的话,脑海中便有了一个年轻女孩儿的身影,娇笑地依偎在年柏彦的怀里,那个曾经是属于她的怀抱,曾经只凝视着她时微笑的眼统统都给了另一个女孩儿。
是的,他怎么会缺女人呢?
依照他的条件,再年轻漂亮的女人都能找得到。
所以,他不再来了。
这里,从此只有她的气息。
年柏宵有没有留在车队,又或者他有没有被年柏彦强行压回国素叶不知晓。其实,想要知道一个人的消息并不难,如果她想,只要打个电话就能找到年柏宵。
但她没打。
只是每天关注着新闻,没传出年柏宵自杀的消息。
她情愿相信,是年柏彦终究改了主意。
再见到年柏彦时已是两个星期后了。
这一天是周四,素叶在精石上班的日子,周末连着周一加班,然后就是五一,放假。
行政部通知素叶到会议室开会时,她正在为精石员工做第一季度的心理评估报告,秘书说,年总要在会上看第一季度的分析报告。
心理评估报告在员工升职加薪或离职退职中起到了重要作用,看得出精石会在五一之后有重大的人事调整,往往这个时候,评估报告都是要上送公司最高执行官手中查看。
素叶听到“年总”这两个字恍若隔世,在敲完最后一个字后,将之前就打印出来的一并集结在了黑色文件夹中,深吸了一口气,去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已坐满了高管,年柏彦还没到,素叶这才知道他在外地出差,一个小时前刚刚下飞机,现在应该在回公司的路上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的样子,有脚步声传到了会议室门口。
素叶听到了心脏在扑腾腾窜动的声音。
秘书赶忙打开了会议室的门,是年柏彦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许桐,她还拖着一只行李箱,秘书上前接了过来。
年柏彦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抱歉,路上堵车,会议开始吧。说完,他的目光扫了一圈,落在素叶身上时甚至都没做停留,眼神无异。
素叶因为是公司股东身份,又是集团的心理顾问,所以在出席会议的席位上比较靠前,可今天她选择了一个比较靠后的位置,与年柏彦相隔甚远。
远到,她看不清年柏彦的眼神。
可很快地她自嘲,他的眼神里能有什么吗?两个星期了,说不定有很多事都已经改变了。
有时候,十年的感情也抵不过十分钟的变化,这种案例,她不是没接触过。
天热了,会议室里已经开始自行冷气运作了。
年柏彦今天是件黑色衬衫,高级手工订制,穿在身上是自然地流畅舒服。但也许冷气太重的缘故,他看上去也淡漠薄凉,薄唇微抿时令人望而生畏。
素叶下意识看了一眼他袖口的位置,没戴袖扣。
她曾送了他一对袖扣,他非常喜欢,一周能有三天都会戴着。因为他所在的位置,所以公司不乏有关注他细枝末节的人,以女性居多。年柏彦第一次留宿三里屯的时候,那时三里屯还没有他的衣服,所以第二天到公司,就有人发现年柏彦穿着前一天的衣服便开始猜测纷纷他在哪里过夜,这也是后来年柏彦在三里屯放了很多换洗衣服的缘故。
年柏彦喜欢她送的那对袖扣,便也有人开始猜测他为什么会戴同一款的袖扣戴那么长时间。
而现在,怕是早就被他遗弃了。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无非是些工作汇报,五一将至,各部门也各自上报工作安排,而市场部显然是牺牲了五一假期,秋季新品在即,市场部如同上了战场。而公关部总监则在会上提出对秋冬新品宣传的进一步完善计划,与此同时要求市场部给出新品设计技术数值资料。
“事实上,市场部能给你们的只有设计理念的关键词。”市场部总监说。
公关部总监皱眉,“请你要明白,你口中的关键词还是出自我们公关部,王总监,你们市场部这么不配合,我们公关部怎么展开工作?”
市场部总监看向年柏彦,“年总,您这么做的确让我们市场部很难做。”
年柏彦答复公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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