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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2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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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教授忙不迭地同意了。

叶渊的死讯直接影响了精石的股价,开盘当日,股价就跌破了7。6个点,股民们全都陷入惶惶之中。很快地,出现了抛售的现象,紧跟着,就一窝蜂开始了。

有人抛售,却也有人买进。

素叶不懂这些,只是隐约听到股东们说,好像是两股势力在较劲,这样一来,反而的是股民们成了炮灰。

有时候,素叶会觉得,如果精石没了也挺好的,她身上的枷锁也算是能去掉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大老远的就能看见丁教授的车,停好之后,他往餐厅里边走,边走还边擦汗。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水给打透了,这样的天气着实离谱,分分钟都不能离开空调。

看见素叶已经来了,丁教授很激动,还没等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素医生,我这次来是专门请你回联众的。”

太阳打西边儿出来啊。

素叶至今还记得自己是怎么从联众里出来的。

“有个病例,所有人都没辙了,只能求助你了。”丁教授恳切地说。

素叶没立刻应声,叫来了服务员,让她给丁教授上了一杯清凉茶饮,然后淡淡地说,“我现在已经过惯清淡的日子了。再说,我一直没到协会去做精神鉴定,就算想回去上班也有心无力。”

丁教授一听这话,心想着这还是在怪他呢,便苦口婆心道,“协会那边我会去亲自沟通,素医生,这个案子很特殊,何明和方倍蕾都已经用尽了办法,还是无能为力。你是研究梦境分析的,这个案子只能交给你来处理,我想协会会通融的。”

“你要个有问题的心理咨询师来治疗病患?”素叶淡淡笑着。

丁教授擦了额头上的汗,“这个时候你就别跟我说赌气的话了,素医生,你总要工作的呀?难道你一辈子都不踏进心理行业了?难道你后半辈子都要吃存款吗?”

素叶思考了一下,“回去可以,但我要加薪百分之五十。”

“没问题,应该的。”

素叶愕然,看样子这个案子真是棘手了,否则丁教授怎么会这么痛快地答应?她刚刚也不过就是随口提一下,目的就是想要丁教授知难而退。

丁教授焦急地说,“你算是同意了吧?我给你看一下个案的资料。”

素叶无奈,这合同还没签呢,就先工作上了。

————————

天黑,四合院。

年柏彦接了素叶晚回的电话,问她怎么了,她神神秘秘说等晚上回家再告知。年柏彦笑着挂了电话,正准备做晚饭,门铃响了。

他恍悟,一准儿是素叶刚刚逗他,看也没看就按了开门控制。

隔了好久,才听见动静,有人喘息的声音。

年柏彦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冲到了客厅,却愕然愣住,紧跟着瞪大了双眼。

门口靠坐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很是虚弱。

他抬头,看着他,有气无力道,“柏彦。”

年柏彦站在原地忘了挪步。

是,叶渊!

死里逃生

竟是叶渊。

是的,竟然就是叶渊。

那个早就被列为死亡名单的叶渊。

窗外的夜色渐渐深邃,客厅的光很暗,暗到能将人笼罩在一团黑影之下,模糊了视线。

可年柏彦的目光锋利,如黑鸠般。

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坐在另一头的男人,微微蹙眉,神情极为严苛。

对面的男人是叶渊没错,但看上去狼狈极了。

他穿着一件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帽衫,戴了一顶也不知从哪儿弄来的鸭舌帽,如果不是熟悉他的人,必然不会将他跟叶渊联想在一起。

他近乎在狼吞虎咽地吃面。

这已经是年柏彦给他盛得第三碗了。

等他又是几口吃得见了底儿后,年柏彦问他,需不需要再来一碗。

叶渊摇头,将碗里的面汤都喝光了后,放下碗,打了个嗝。

年柏彦心里感叹,这得饿了多久才这么饥不择食啊?叶渊平时跟素叶一个德行,都不喜欢吃面,真不愧是兄妹俩。

叶渊吃完面,就盯着面碗瞧,目光也不移动一下,整个人像是开启了静止模式似的,一动不动。

坐在对面的年柏彦,狐疑地打量着他。

心中的震惊早已褪去,剩下的,就是满满的疑问。

可他的目光,很快瞥见了叶渊牛仔裤上的那大片濡湿,膝盖位置。

是血?

“你受伤了?”年柏彦低问。

叶渊这才有了反应,大手放在膝盖上,再抬手,修长的手指全都红了。

年柏彦起身,准备去拿医药箱。

“年柏彦!”叶渊叫住了他。

年柏彦顿步,回头看他。

“已经死过一回的人了,就不在乎这点小伤了。”叶渊的声音很压抑,连同他的脸颊,阴冷得吓人。

年柏彦闻言后,又坐回到沙发上。

彼此之间沉默了。

墙上的钟表,在一格一格地跳动。

巨大的镜子里,是叶渊的身影。

戴着鸭舌帽的身影,脸颊近乎都匿藏在黑暗之中。

年柏彦伸手想要调亮灯光,却听叶渊急急说道,“就这样吧。”

他的手滞留。

“我已经习惯黑暗了。”叶渊低低地说。

年柏彦再度皱眉。

他没有主动问及叶渊的事,只是默默地观察着他。而叶渊,显得倦怠而苍凉,隔了许久后,他才再度开口,声音哑哑的。

“年柏彦,你有没有想过要我死?”

年柏彦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微微一怔,“你说什么呢?”

昏暗的灯光中,叶渊缓缓抬头,那双眼半遮半掩在鸭舌帽的帽檐里,他的脸颊削瘦得很,连同尖锐的下巴,也像是刀削似的锋利。

他看着年柏彦,一字一句问,“你有没有想过我死?”

“你怀疑,我是害你的凶手?”年柏彦淡淡地问。

叶渊盯着他的脸,“我现在不相信任何人!”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年柏彦的嗓音沉冷了下来。

叶渊没有收回目光,暗光中,他的眼像是血红的困兽,隐隐地匿着不知名的警惕和恐惧。他开口,“年柏彦,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了。你经常告诉我,商场如战场,人在利益之中可杀人。以前我从不相信这句话,但现在,我信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年柏彦问。

叶渊低下头,思忖了片刻,低问,“有烟吗?”

年柏彦拿出烟盒,抽了一根出来,剩下的扔给了叶渊。叶渊接过烟盒,拎了只烟,叼在嘴里,摸索了茶几上的打火机,点燃。

青白色的烟丝,就弱化了他的脸颊。

“是我二叔。”叶渊吸了一口烟后,开门见山地说。

对面的年柏彦没有太多震惊。

他没开口,只是静静地抽着烟,等着叶渊继续说下去。

叶渊见到年柏彦的神情后,苦笑,“你这么冷静,要么就是早就怀疑他,要么,就是跟他同流合污。”

年柏彦没恼,语气跟目光一样轻淡。

“在你心里,更倾向于前者。”

“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了。”叶渊咬牙。

年柏彦将身子倚靠在沙发上,一口烟雾轻轻吐出,唇齿间的字眼淡然清晰,“我跟你二叔,志不同道不合。”

叶渊隔着烟雾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要帮我。年柏彦,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年柏彦看着他,沉默。

“我二叔想要杀我灭口。”叶渊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吐出,另一只手早已攥拳。

他缓缓道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天晚上,叶渊从公司出来后直接参加朋友的聚会,以前没结婚的时候,这种聚会往往他都是会待到一晚上的,但现在他结了婚,林要要还怀着孕,所以他拒绝了朋友们的挽留,在朋友们的嘲讽下离开了聚会的场所。

停车场离聚会的地方很远,也途径一条很暗很暗的小径,他当时喝得有点醉,眼角就瞥见了一道身影,鬼鬼祟祟地一闪而过。

叶渊当时没多想,误以为是自己眼花,又或者,真就是看见了人影,说不定是小偷还是什么的,总之,跟他没有太大关系。

他只想着赶紧回家陪要要。

叶渊是个机长,平时开飞机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所以,他必然不会酒驾,便在赶往停车场的途中找了个代驾。

代驾在路上。

叶渊先将车子开出了停车场,这里的路比较安静,夜里车少人也少,所以叶渊还是可以将车子开到街上,他开得很慢,等到人多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代驾的很快赶了过来,敲了敲车窗。

叶渊没料到代驾还挺年轻的,个子挺高,笑容很灿烂。

两人换了位置。

叶渊坐在了后座上,告诉了他的地址。

同是男人,两人倒是挺有话题聊的。代驾是个来自山西的小伙子,白天在一家广告公司上班,晚上就接一些代驾的工作。

叶渊喝了点酒,话也多了。

问他,为什么要做这么多工作。

小伙子憨实地笑着说,我老婆怀孕了,多赚点钱,然后回老家买个房子,也算是安居乐业了。

叶渊心想着对方真是不容易,决定等一会儿到家了后,给他双倍价钱,不为别的,就为他也有个怀孕的妻子。

小伙子挺健谈的,问他,大哥,你是做什么的?

叶渊没说自己是精石董事长,告诉他,我是开飞机的。

小伙子特别兴奋,原来是机长啊!我还从来没接触过机长呢。

然后就侃侃而谈。

叶渊经过跟他这么一聊天,酒倒是醒了不少,小伙子又说,大哥,你住的那个小区特别贵,我听朋友们提过,小区里面全都是有钱人。

叶渊跟他说,只要你努力工作,也一定会有自己的房子。

小伙子呵呵笑着,说,我就是不想苦了我媳妇儿。

就这样,两人有说有笑上了高速路。

这个时间,高速的车不算太多,车速也自然会提上来。

突然,身后有车灯闪了一下。

叶渊的车子猛地发生侧让,代驾的小伙子惊叫,大哥,这车子的刹车怎么失灵了?叶渊着实一惊,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觉得整个人都腾空而去,然后,就是翻天覆地的旋转,最后耳边听到“砰”地一声。

车子冲出了围栏,直接翻滚到了高速路下面的树林里。

车子翻了过来。

叶渊仅有的意识只能看见头顶上茂密的树叶,黑压压的一片。两耳嗡嗡作响,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他想动一下双手或双脚,却发现一切徒劳。

他的身子被卡在车座上,安全带勒得他生疼。他的半个脑袋是露在车窗外的,而代驾的小伙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渐渐地,所有的疼痛全都回来了。

他觉得整个人像是被撞散了似的疼。

有一瞬,他觉得自己是要死了。

眼前恍恍惚惚出现林要要的脸,凝着他,抚摸着他。

他很想闭眼。

眼皮已经沉得不能再沉了。

听觉也渐渐回来。

有类似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啪嗒啪嗒地,迅速很快。

他闻到了汽油味儿。

很浓的汽油味儿。

心里明白,车子受到的撞击太严重了,已经开始泄油了。

叶渊觉得,自己离死神只有一步了。

很近很近。

近到,他可以闻到死亡的味道。

而在这个时候,他的意识却格外清醒了起来。

在翻车之前,代驾的小伙子惊叫了一句刹车失灵了!

刹车,怎么会失灵?

这辆车是他前些日子刚保养过的,什么问题都没有,怎么突然间就失灵了?

有人动过手脚!

这是闪过叶渊脑子里的一个清晰念头。

有人想要害他,不是想要害他翻身,而是,想要他的命!

叶渊想到了通往停车场时瞥见的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想到了叶玉的死,想到了自己一旦死了之后会发生怎样的情况……

他越想,心里越寒凉。

耳边有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个微弱的声音飘来:救我……

叶渊一个激灵!

是的,他不能死!

否则,要要怎么办?他的孩子怎么办?妈该怎么办?

汽油泄出的声音越来越急,现场越来越危险。

叶渊却凭着强烈的求生*,拼了命地往外爬,最终,他还是逃出了车子。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代驾的小伙子冲着他求救,央求他,救他。

叶渊第一个反应就是想要不顾危险把他拖出来。

但是,车子泄油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更重要的是……

叶渊想到了害他的人!

他停了动作。

气喘吁吁地趴在那儿。

代驾的小伙子眼神绝望,一直在死盯着他。

然后,在下一秒,车子爆炸了。

瞬间,整个天空都亮了。

“就这样,趁着警察和交警赶到之前,我离开了现场。”叶渊已经点了第二根烟,整个人陷在黑暗的回忆之中。

年柏彦上一支烟已经摁灭在烟灰缸里,坐在那儿,沉默地看着他。

等听他叙述完毕了后,他开口,“也就是说,那个代驾的小伙子做了你的替死鬼。”

“我当时没得选择。”叶渊咬牙。

年柏彦神情凝固,一字一句道,“你当时完全有时间救他出来。”

“我说过我没得选择!”叶渊烦躁地提高了声调,“这件事是人为的,如果不见到尸体,对方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你将自己的婚戒脱下来扔到了车上。”年柏彦寒凉地看着他。

叶渊点点头,“我知道我对不起那个小伙子,但当时,我必须要一个替死鬼。”

年柏彦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

“你觉得我恐怖对吗?但是年柏彦,人在面临生死的时候,都是自私的。尤其是当我从鬼门关出来后,更明白了这个道理。”叶渊的目光也温暖不到哪儿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也有老婆和未出生的孩子。”

“所以,我会补偿给他,我不会让他枉死。”叶渊咬牙。

年柏彦冷然地对上他的目光,“叶渊,我看你是疯了。”

“真正疯的人是我二叔,他竟想杀我灭口!他是我的亲人啊,亲人之间都可以杀戮,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只得相信的?”叶渊的牙根咬得咯咯作响。

年柏彦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问,“你怎么知道是你二叔做的?”

“我死里逃生后回过一次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我二叔。”叶渊急喘着气,“我看见我二叔从我家里出来,我母亲出来送他,他安慰我母亲,让我母亲节哀顺变。我母亲回去后,我想着上前见我二叔,却听他接了一个电话,当时天很黑,他没看见我,可我清楚地听见他问对方,你确定那个尸体是叶渊的吗?你必须要给我保证他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叶渊咬牙,抬头盯着年柏彦,“你知道我当时什么心情吗?我不相信,想要杀我的人竟是我二叔,是打小就很疼我的二叔!”

年柏彦的眉头轻轻聚拢。

“所以我没敢回家,我不想打草惊蛇。”叶渊沉了沉气,继续说道,“我用身上的西装换了一套便捷的衣服,这些天就在暗自观察我二叔,在你们确定我死亡了之后,我终于看见他鬼鬼祟祟地给了一个人一笔钱,那人拿到钱后很高兴,跟我二叔说,以后再想杀什么人都找他就行。可那个人刚回头的时候,我二叔,竟把他也杀了灭口。”

年柏彦的眉头皱得更紧,“你亲眼看见的?”

“对!”叶渊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地响。

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

叶渊这阵子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因为钱包电话什么的都在车里,他相当于身无分文,只能喝水充饥。他亲耳听见二叔是害他的凶手,亲眼看见二叔杀了作案的人,这林林种种的,却让叶渊无能为力。

“我现在就算主动出现,也拿不出我二叔杀人的证据!”叶渊一拳打在沙发上。

年柏彦点头。

他说得没错,就算叶渊现在跑过去跟警察说,是叶鹤城买凶杀人的,那么叶鹤城也可以请律师申辩。叶渊没有确切证据,不能只是说他听到了或看到了,在如今这个连录音都无法作为呈堂证据的年代,只能有最清晰最不容置疑的铁证才行。

叶鹤城绝不可能承认,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做的。

他找的律师也绝对不会是吃素的,必然会以攻击叶渊故意陷害为名,其目的就是想要除掉叶鹤城来辩驳。

到时候,必然会造成外界的沸沸扬扬,同行看热闹,外行看股票,两者没什么区别,都是幸灾乐祸。

对于精石来说,更是极不好的打击。

“所以年柏彦,你必须要帮我!”叶渊目光阴冷。

年柏彦思量,“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那我还能相信谁?你从精石出来,这背后就是我二叔在搞鬼,今天我既然能来找你,就赌你和他没有关系。”

年柏彦又点了支烟,抽了口,吐出,“你二叔现在在董事局深得人心,这几年他伪装得很好,活脱脱一大好人,就算现在突然控告他杀人,也未必会如愿以偿。”

“我明白,所以我没有回家,没有找任何人,只来找你。”叶渊微微眯眼,“如果被他知道我还活着,那么他必然会收敛一些,可能还会想其他办法,我怕他伤害我妈、要要和孩子,我不能冒这个险。”

“要要很伤心。”年柏彦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

叶渊一下子像是霜打的茄子,耷拉着脑袋。指尖的烟终于燃尽了,烧了他的手,他的手指一抖,烟头掉在了地上。

他拾起,放在了烟灰缸里。

良久后,才喃喃道,“伤心,总比没命要好。”

“你不怕她伤心过度?”

叶渊抬头看着年柏彦,嘴巴张了张,良久后才说,“她……可能不会太伤心,她心里,爱得始终不是我,虽然,我不想承认这点。”

年柏彦面色不悦了,喝道,“叶渊你糊涂!”

叶渊一个激灵。

“你老婆伤心难过,这种安慰的工作本来就应该是你去做,现在呢?现在是我老婆天天去哄着你老婆,你过意得去吗?要要这阵子眼睛都快哭瞎了,你这个混蛋还以为她不爱你?”年柏彦恨不得一拳打醒他。

叶渊被年柏彦一通骂了后,呆愣住了。

年柏彦也没再冲着他怒吼,平静了下来,抽了一口烟,说,“所以,你自己做个决定。”

“还是不能告诉她……”叶渊像个无助幽魂似的。

年柏彦挑眼。

“如果她真的爱我,我更不能让她去冒险。”叶渊变得紧张,看向年柏彦的目光也求助似的,“你一定要帮我,然后,让小叶多陪陪要要。”

“你也不想让小叶知道这件事?”

“对。”叶渊眼里又腾上仇恨,“在事情没有完结之前,你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还活着!”

年柏彦沉默,表示妥协。

他有他的选择,年柏彦不能强迫他要怎么样。

“叶鹤城杀了人,很显然是做得很干净,连你都不知道尸体藏在哪。”

叶渊点头,“我怀疑,尸体早就被销毁了。”

“他的证据难抓。”

“一定还会露出马脚的。”叶渊吃了三大碗面,现在多少有点力气了,咬字也清晰用力。

年柏彦思考了片刻,弹了下烟灰,若有所思说,“你二叔的确值得怀疑,现在精石股价动荡,有股势力正在不断地吸纳抛售的股票,这个人如果是你二叔的话,那么他一定是有庞大的资金来源。叶渊,你平时跟他来往比我多,你好好想想,他平时接触过什么人,或跟什么人来往密切吗?”

叶渊想了好久,然后说,“我记得有一次他找的承接商是一家台湾公司,精石跟这家公司从没有业务上的合作,但他坚持用那家公司,当时我无心管理公司,就任由他的安排去了,现在想想,也许那家公司真的有问题。”

“公司叫什么?”

“叫……龙石公司。”叶渊终于想起了这个名字。

年柏彦拼命地在大脑里搜寻着有关这间公司的信息,但一无所知。

“是家小公司?”他问。

叶渊摇头,“不清楚。”

年柏彦将烟熄灭,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会去查。”

“谢谢。”

“这段时间你住哪儿?”

叶渊的脸上闪过晦涩,“接下来,可能要麻烦你了。”

年柏彦一愣。

“你这里有很多空房,我住你这儿最安全,地下也行。”叶渊说。

年柏彦不得不提醒他,“白天有时候叶叶也在家。”

“我不会出门。”叶渊说着指了指腿,“再说,我得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

年柏彦心想着也对,他总不能看着叶渊再跑出去,万一遇上叶鹤城了怎么办?这件事在没有眉目之前,还是要小心谨慎比较好。

“好。”年柏彦答应他,“你要是真想活动的话,最好在叶叶睡着了之后,别让她以为是闹鬼了。”

叶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

年柏彦起身,打算给他拿些必需品。

叶渊又叫住了他。

“他叫徐山,你去代理公司能查到他的信息。”叶渊轻声说道。

年柏彦回头看他。

“麻烦你替我给他妻子一笔钱,他是替我死的,我对不起他。”叶渊抬眼看着年柏彦,“一定要能保证他妻子和孩子一辈子衣食无忧的金额。”

年柏彦站在他面前,淡然地说,“叶渊,最痛苦的人不是活在仇恨里,而是活在内疚之中。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么做个好人,要么就做个坏人,否则,这辈子你都会心生不安。”

叶渊苦笑,“这就是我懦弱的地方,在生与死之间,我选择了生,无法做个纯粹的好人,但现在,也无法做个纯粹的坏人。”

年柏彦看了他良久后,应允,“你放心,我会替你做这件事。”

“谢谢。”叶渊由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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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早知道丁教授会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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