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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3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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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宵急了,“哥,我想——”
“这个时候你做好这两件事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听清楚了吗?”年柏彦面色冷沉。
年柏宵见年柏彦真的动了怒,便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点了点头。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四合院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
夕阳终于一点点被时间扯进了云层,那微弱的红光渐渐被夜色吞噬了,雕花棱形窗的玻璃上的光影也沉静了下来,染上了冬夜的寒凉。
最后一抹光亮落在年柏彦的侧脸上,棱角刚毅的脸颊就这么陷在半隐半明之中,令人看不清他的眼。
周遭的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像是一座死寂的城池,最后只剩下他一个。
他从未感觉到这么孤寂过,而今天,这种足可以噬人的孤寂像是病毒一样在他周围蔓延开来,令他觉得空前的绝望。
从前他也是这么孤独,一个人,素叶也曾离开过他的身边,赶赴藏区的时候,但那个时候他从未像今天似的这么难忍。
就好像,全世界只有他在活着,安静地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年柏彦就一直这么坐着,直到窗外有片叶子轻轻飘落,撞在玻璃上发出轻微的一声,他才转动了下干涩的眼珠,动了动,四肢都近乎僵直了。
拿了一支烟,夹在手指之间,却几次打火都打不着,他才愕然发现自己的手颤抖得很厉害。
继而,这种担忧转化成了愤怒。
他一把将打火机摔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然后,手机像是有感应似的,在这个时候就响起了。
年柏彦拿过手机,是卫星号码,无法定位,也意味着无法得知对方的位置,他微微眯眼,一种预感油然而生。
接起,年柏彦没说话。
对方先开口了,笑声很刺耳,原本优雅的声调现如今听着有点丧家犬的意思。
“年柏彦,你老婆在我手上。”
“文森。”年柏彦将烟扔到了一边,身子靠在了沙发上,一字一句问,“你想怎么样?”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似乎对文森能打来电话的行为丝毫不惊讶。文森察觉出他的口吻,哼笑道,“不亏是年柏彦,看来你早就猜到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年柏彦没理会他的废话,再次问,嗓音遂冷寒凉。
“你先是害得我被调查,然后又偷了我的王国,年柏彦,你说我想干什么?我文森这么多年纵横商场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文森咬牙切齿。
“不过是商场利益上的倾轧,你现在绑了人,性质就变了。”年柏彦忍着怒火道。
“先改变游戏规则的人可不是我。”文森冷笑,“我知道你一直在查我,也查了当年不少事出来,既然这样,咱们倒不如好好聊聊。”
“你就是撒斯姆?”年柏彦微微眯眼。
文森笑了,“已经有好久没听人这么叫我了,自从,你父亲去世了之后。”
年柏彦的脸色愈发冰冷。
“我要求得很简单,归还BRIGHT和钻矿,这么多年你既然小心翼翼维护年氏,那倒不如现在一并把年氏也关了,怎么样年柏彦?这些要求对你来说太简单不过了吧?”
年柏彦冷笑,“你的要求的确太简单了,我还以为你想要我的命。”
“一下子要了你的命实在太便宜你了,你害得我生不如死,你觉得我可能让你这么轻易去死吗?”文森笑得阴森森的,“听说你小子当年对你弟弟挺狠,现在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在你心里有多少分量。”
“说时间。”年柏彦阴沉沉道。
“明晚十二点,地点我会再通知你。”文森说,“给你充足的时间不是要你去报警的小子,你要备好转让合同来见我,记住,不要报警,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你要是胆敢耍心思,小心你的女人会没命。还有,我知道你雇了一伙人来找我,明天可千万别让我看到他们,我的人就埋伏在周围,一旦看见其他人也跟来,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
年柏彦冷静地说,“我需要确保我太太没有受伤。”
“放心,没有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你太太绝对安全。”文森笑得讽刺,又听他说了句,“说话!”
对方应该是移了手机。
年柏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那边很快传来素叶的声音,她没有他想象中的害怕紧张,她的声音意外地淡定,她说,“柏彦,不能放过这个坏人,你要报警,不要管我。”
“叶叶。”听她这么说,年柏彦的心如刀绞,马上问,“你有没有受伤?”
“我没事,你千万别顾忌我,柏彦,你不要拟什么合同,不要单独来——”话没等说完,手机就被文森重新拿了过来,“年柏彦,到底要不要救你的女人,你自己决定。”
话毕,结束了通话。
手机里传来忙音。
可年柏彦耳朵里全都回荡着素叶的声音:不要管我……不要拟合同,不要单独来……
他恨他自己,素叶原本不用受这么多痛苦的。
良久后年柏彦起身进了书房。
书房的门无声无息地关阖。
他踱步到了偌大的书架旁,眼底的光暗沉得骇人,他伸手,扳开暗格,扫了下指纹。墙壁上的一幅名画就缓缓升起,里面竟匿藏着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是一把手枪。
年柏彦将手枪拿在手里,一枚一枚地装好子弹,脊梁骨挺得直直的,薄唇抿起,与下巴形成了冰冷的弧度。
他恨不得将枪膛里的子弹全都用在文森身上。
可是……
年柏彦想起了素叶,又想起了年柏宵问他的那句,你一定安全会救出素叶,对不对?
紧握着手枪的手松了下来。
年柏彦眼里的恨,成了担忧。
良久后,他又将手枪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扫下指纹,名画落了下来,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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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责素叶失踪案的警官正在查收资料,素凯就敲门走了进来,他抬眼一看,“素凯?”
“徐队长,不好意思没打招呼就来了。”素凯风风火火的。
徐队长知道他跟素叶的关系,示意他坐下,说,“如果你想了解案情的话,很抱歉,我现在什么都答复不了你。”
“对方是我姐,我有权利知道你们的调查情况。”素凯没坐下。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请你支持一下我们的工作。”毕竟不是一个部门,职责不同,所以不方便说太多。
静静地等待
素凯看着徐队,从包里拿出一纸文件,递交给徐队,义正言辞说,“经过上级决定,从今天起,我将会和你一起来调查这个案子,直到破案为止。”
徐队一愣,迟疑地拿过文件,看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素凯。
“素凯,你是缉毒中心的,跟这件案子不合拍吧?虽说出事的人是你姐姐。”
“不。”素凯淡淡地说,“这不单单是起绑架案,有可能还涉及到我们一直追踪多年的大毒枭。”
徐队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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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森跟年柏彦通完电话后就坐在了椅子上,不动声色地看着绑在角落里的女人。
她从被绑架到现在,表现出来的始终是冷静,不像其他女人似的慌乱大叫或大哭,又或者是求饶,她只是任由他们绑着,眼睛蒙着黑布,她的嘴巴没有被堵住,胳膊有块擦伤,但已经处理了。
有人走了进来,在文森耳边用英语说道,“先生,一切都安排好了,咱们的人明天会埋伏周围,明晚,我保证年柏彦能进来却再也出不去了。”
文森点头,“很好。”话毕,挥挥手示意他出去。
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他和素叶两个,他打量着眼前的女人,打量着年柏彦的女人,哼笑了一声。
“文森,商场如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你在明面儿上赢不过年柏彦就来阴的,你还算不算男人?真够可耻的。”素叶开了口,语气森凉。
她是在迷迷糊糊的情况下被人带上了车,在她歇斯底里地跟年柏彦通话时,眼角扫过车影,想要避及已经晚了,那辆车就直接撞在了她的车身上,紧跟着她觉得头一晃,安全带骤然加紧,她的胳膊火辣辣地疼。
那边的车辆上下来几个人,将她带上了车,没有给她反抗的机会,她被五花大绑,并且蒙上了双眼。
她无法做到像电视剧里的英雄人物似的能够听声辩位,又或者是可以通过车行速度和时间、再配合拐弯的方向来判断自己所在位置,她打从物理课开始讲到电学的时候成绩就一落千丈了,所以对物理几乎深恶痛绝,如果早知道自己会有这般境遇,当时在学校的时候打死都要努力学了。
她被撞得头晕,所以不清楚车子具体开了多久,总之是到了一个地方,温度很低的地方,还有点潮湿的味道。
椅子冰冷,她就被绑在了椅子上。
然后,听见了脚步声。
说实话,她怕极了,因为这一次身边没有谁能够再帮她,一切只能靠她自己。她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绑架她,只能从脚步声中听出,来者不善。
果然,有人通了电话,打给了年柏彦。
整个过程中素叶都听得清楚,也许对方也没打算避开她。再听见年柏彦的声音时,她有一瞬想哭,想跟年柏彦说,你在哪儿,我好怕。
但是,她清楚知道对方的目的,他其实更想慢慢地折磨年柏彦,让他生不如死。
是的,让年柏彦放弃年氏,等于要了他的命。
所以,她不想让年柏彦为了她去做什么。
虽说她的物理学得不好,但耳朵的功能还在呢,听声音她轻易得知,对方就是文森。
年柏彦吞了他的企业,他恼羞成怒,不顾被警方通缉也要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一旦真的出事,他八成是想着抱着年柏彦一同去死。
文森笑了笑,“年太太,你是不是将年柏彦想得太好了?你以为他的手段就光明正大?”
“至少他没像你这样,拿着别人的性命来获取成功!”
文森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素叶虽说看不见,但听见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像是只刺猬似的竖起了全身的刺,心中警觉。然而文森在她面前停了下来,没对她做什么,只是冷笑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做过?说不准只是他掩饰得好而已,又或者是他做得不留痕迹,让外界抓不到他的把柄。干这行的,钻石都是喷上血的,有几个是干净的?”
“也对,做你们这行的全都是拿着性命去拼,正如文森先生你,早年的事那么精彩,现在的人又怎么会想得到?”素叶冰冷道。
文森挑眉,“哦?你知道我早年的事?”
“轮手段谁能有你文森一半高?直到现在都没人查出你贩毒和贩卖儿童的事不是吗?”素叶咬牙切齿,她想得清楚,这个文森最好能在年柏彦来之前就将她灭口,到时候也不用连累年柏彦了。
她嫁给年柏彦的那天起就知道,她的命其实是跟他一样的,都是拴在一条摇摇晃晃的绳子上面的。
文森先是一愣,而后笑得阴冷,“原来你知道得还挺多,我小瞧你了。”
“你一定会受法律制裁的!”
“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就应该清楚年家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只可惜,活着的就只有你而已。”素叶冰冷道。
下巴被文森一下子箍住,很疼。
“你还知道些什么?”
素叶用力扭开头,厌恶道,“我知道得多着呢,怎么?你想灭口吗?你最好动手的时候干净利落些,都则别说是年柏彦了,就连我弟弟都不会放过你。”
文森冷笑着,“你不必用激将法来激我,你会死,年柏彦也会死,不过你个女娃娃想必知道的事也不多,放心,明晚等你们快死的时候我会满足你的好奇心。”话毕一把揪住了素叶的头发,压低了嗓音道,“事情,绝对比你想象中的更刺激。”
“拿开你的脏手!”素叶喝道,心底的不详却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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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要要整夜睡不着,到了后半夜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她一惊叫,身边睡得迷迷糊糊的叶渊也醒了,睁眼,伸手开了*头灯。
林要要躺在*上,睁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沾满了汗水。叶渊第一个反应就是她身体不舒服,赶忙起身,为她抚汗。
“哪里不舒服?”
林要要好半天才开口说话,气若游丝,“我梦见我跟素叶走散了。”
叶渊叹了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呢,将她轻轻搂在怀里,体贴安慰,“小叶她一定会没事的,年柏彦不会让她出事。”
“我现在很后悔。”窝在叶渊温暖的胸膛里,林要要有点想哭的*。
叶渊不解地看着她。
“在素叶回国那天晚上我真不应该带她去酒吧,她说她想看看北京现在酒吧都什么样了,我一时心软就陪她一起去了,如果……如果当时不进那间酒吧,素叶就遇不上年柏彦,他们两个没有相遇的话那晚素叶就不会跟他走,他们就不会认识……”林要要哽咽着说,“还有,当时我要是一直反对她进精石就好了,我觉得她会顾及我的感受的,如果是那样,她就不会跟年柏彦在一起。”
“要要。”叶渊见她这么自责,心里十分难受。
“素叶以前哪有这么多事儿啊?自从跟年柏彦在一起就多灾多难了,她是上辈子欠了年柏彦的吗?凭什么要因为他受这么大的罪?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遭受流言蜚语吗?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又住院又受伤的吗?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成了活靶子被人抓来抓去的吗?不是年柏彦的话她能在西臧待那么久吗?现在她的失踪绝对不是意外,素叶那么好的人,她能得罪谁啊,肯定还是因为年柏彦。”林要要痛心疾首地说。
叶渊知道林要要现在的心情,叹了口气说,“男女感情的事怎么能说怨谁呢?小叶爱年柏彦,就算经历这些也都是她自愿的。”
“怎么就不怨?特别是你啊,你是她哥哥,明知道年柏彦是个多复杂的人还把自己妹妹往火坑里推,你按的是什么心啊?”
叶渊百口莫辩,末了只好说,“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林要要又忍不住流泪了,叶渊见状又心疼又着急,拿过纸巾轻轻为她擦拭眼角,哄劝,“我是小叶的大哥,她出了事我比谁都着急,但我相信柏彦更着急,所以,我们要相信他。”
林要要不再说话了,只顾着闷头哭。
叶渊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只能紧紧地搂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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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注定是无眠的*。
年柏彦坐在书房里,书房的灯很暗,他模糊的影子落在墙上,孤寂,淡凉。
他看完了那份资料,那份想必就是让素叶疯狂的资料,然后,默默地放在了碎纸机里,一张张的放进去,然后成了挂面似的出来,摧毁。
他无法入眠,也没打算入眠,他在等待着,静静等待着明晚十二点的到来。
怕死是人的本性
翌日。
夜,压着最后沉落的夕阳影子而来,碾碎了白日最后一点温暖,清洌的寒凉就这么席卷而来。今年的冬夜异常冷,在临近过年的时候,有一种歇斯底里的彻底。
十二点整,年柏彦就驱车到了文森指定的地点,位于北京的远郊延庆,最不起眼的山脉深处,别说这样的季节没人来这里,就算是酷热的夏季,这里都人烟罕见。
车开到山腰就不让进了,有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向,示意他只能将车开到这儿。年柏彦熄了火,下了车。
带头的是一个蓝眼睛的混血,肌肉发达,身体健壮,年柏彦知道他,他叫巴罗,是一直跟在文森身边的保镖,此人非常能打,是雇佣兵出身,据说曾经还在狼群里独活了近半年的时间,此人平日寡言,像是影子似的无声无息,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但只要文森有危险,此人就会冲上前。
巴罗也认识年柏彦,见他下了车后,走上前极为简练地说,“年先生,得罪了。”
年柏彦知道他们要搜身,便展开双臂。两名手下上前,开始搜他身上有可能匿藏的危险武器,见什么都没搜出来,便对着巴罗点了点头。
巴罗一伸手,“请。”
年柏彦抬眼看了看周围。
这个时间雾气正浓,再远一点儿的山脉已看不见。轻轻呼吸,入肺的就是涔凉的空气。这是山里,温度远要比市区里低。
年柏彦穿了件黑色的羊绒大衣,上好的质地都无法抵挡这冬夜寒冷的侵袭,而在前方带路和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手下都穿得很少,结实的肌肉轮廓清晰可见,看得出都是练家子出身。
从南非跟踪到素叶上一次差点死在阮雪琴手里这两件事来看,所有的雇佣兵都出自文森之手,他有毒品交易在身,养了一批雇佣兵也实属正常。
而雇佣兵的好处就是,基本上没有倒戈相向的可能,在他们的字典里没有所谓的正义和邪恶之分,没有法纪可循,他们只会直接听命于掏钱的人,也就是他们的雇主,不管雇主是良民还是犯法之人,只要掏得起钱他们就会赴汤蹈火。
前方有两栋木屋,应该是荒废很久的了,看建筑结构都是老式的,其中一栋是黑着灯的,另一栋是亮着的,门前那个小小的灯泡发出刺眼的光,多少弱化了雾气的笼罩,借此,年柏彦也看清楚了匿藏在周围的几个雇佣兵,手里端着的全都是远红外消音枪。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走到门口处,巴罗示意他在此等候,自己先进去了,没一会儿马上便出来,打开房门,做出“请”的手势。
年柏彦攥了攥手,又松开,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灯光更亮,光线填满了还不到四十平的小空间里。年柏彦一进门就看见绑在椅子上的素叶,她被蒙着双眼,胳膊上缠着纱布,应该是受伤了,但伤势貌似不算重。
他还要上前的时候,巴罗一伸手挡住了他的去向,禁止他再往前走。
文森就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一张破旧的沙发上,沙发被擦得倒是挺干净,只是这个屋子里没有取暖系统,他必须要穿着很厚的衣服才能防寒,继而平日的优雅少了很多,坐在那儿,臃肿得像个粽子似的。
文森旁边还坐着一人,瘦瘦小小的,是那名姓顾的律师。
年柏彦心中冷笑,想得倒是周全。
见到年柏彦后,文森啧啧笑道,“年柏彦,你跟你父亲简直是一模一样,不论什么时候都保持着一份淡定,虽说心里怕得要死。有时候我还真想看看你像丧家犬的样子,我想一定好看极了。”
被绑着的素叶早就听出了是年柏彦的脚步声,还是像平时一样沉稳有力,令她心安。可心安的同时她又生气,又怨怼,他为什么要来?他不应该来这里。
“放了我太太,一切条件好谈。”这里很冷,年柏彦又看见素叶穿得不多,她当时是在车里被人带走的,外套还留在车上,他怕她的身体吃不消,想着速战速决。
“年柏彦,谁让你来管我的?你走!”素叶急了,什么叫一切条件好谈?别人让他去死他也去死吗?虽说她被蒙着眼,但一整天来来回回的脚步声不难发现,这里应该是埋伏了文森不少的手下,年柏彦就单枪匹马地来,没有帮手没有警方的协助下,这不就是等死吗?
“叶叶,不要多说话。”年柏彦看向素叶,心脏揪着疼,他很想上前将她搂在怀里,又或者,哪怕是将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也好。
一条黑布近乎占了她巴掌大点儿的脸,却也能看出她脸色的苍白,在这个鬼地方,大男人都会觉得受罪,更何况是个女人?
素叶蒙着眼,听到年柏彦这么说后,眼眶就湿了,她不再多说什么,紧紧咬着唇。
“两位可真是恩爱啊,年柏彦,你还算是个男人,能为了自己的女人来这种地方。”文森笑道,“听说你弟弟当年也被绑架过,结果你宁可让你弟弟被撕票也不愿意放弃钻矿是吗?啧啧,你们中国人有句话叫什么温柔乡英雄冢的,这句话送给你最合适。”
年柏彦站在那儿,任由文森的冷嘲热讽,待他的笑声落下后他冷淡开口,“文森,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身上,马上放了我太太。”
“你这个人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擅于虚张声势,明明已经处于下风了,还能理直气壮到让对方气矮。”文森说着,冲着巴罗打了个手势。
巴罗走到素叶身边,一下子将蒙在她眼里的黑布扯开,然后给她松了绑。素叶这两天全都被蒙着眼的,一时间有点不适应眼前的光线,等视线缓和了后,这才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年柏彦,一时间鼻腔就开始泛了酸。
“柏彦——”她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紧跟着想要冲向他。
一支枪却稳稳地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
“叶叶!”年柏彦心口一紧,冰冷地盯着巴罗,“你敢动她一根寒毛,我一定不会让你善终!”
巴罗没吱声,倒是文森开了口,“年柏彦,你也别太激动,这交易都是有规则的,你又不是第一次经过这种场合,等我们签署了文件,你老婆自然会还给你,现在,还不能让你们团聚。”
巴罗按着素叶的肩膀,命她坐在椅子上。
素叶不想让年柏彦担心,便照做。
只是,她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被枪指着头的感觉简直糟糕极了。当黑漆漆的枪口就冲着太阳穴时,当对方只要轻轻扣下扳机时,可以想象得到血和脑浆乱飞的情景,谁能不害怕?
怕死,是人的本性,这是后天改不了的事。
她很想像革命烈士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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