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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惊梦3素年不相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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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人还记得她,可记得她的却是被丁教授和方倍蕾视为掌中宝盘中餐的贵客,这岂不是可笑?素叶深吸了一口气,回头懒洋洋答了句,“死不了。”

年柏彦矜持如常,却又像是看出她心底的那点小情绪,好整以暇地打量了她几秒钟后,说:“既然没事,跟我走吧,吃午餐。”

丁教授和方倍蕾面面相觑。

素叶没料到他会在丁教授和方倍蕾面前这么直截了当,红唇微微张了张,双脚卡在门边动也没动。年柏彦却一言不发地走上前,伸手将她拉走。

谁是聪明人1

年柏彦是一个很喜欢安静的人,这是素叶从上次跟他用餐习惯和环境得出的结论。他进出的餐厅大多数是优雅恬静的,餐厅为他预留的座位也是肃静的;他用餐的时候很少说话,举手投足也是有条不紊,真正应了食不言这句话;他习惯错开时间用餐,例如晚餐,又例如午餐,可能是讨厌人多。

但今天中午除外,许是因为突发事件,好在餐厅远离闹区,大多数人用餐都很安静,只有悠扬的小提琴在缓缓流淌。素叶倒是喜欢听小提琴的声音,因为每每听到这种乐器,总能让她联想到上流社会的高雅晚宴,充塞眼球的是西装革履的高富帅与衣裳鬓影的白富美。

只可惜,素叶此时此刻的动作却有点大煞风景,她不管不顾地揉着胳膊,时不时面部肌肉还扭曲一下,看得对面的年柏彦都担心她那条蚂蚱般的小胳膊是不是已经断了。

“素医生,你还有多少面是我不知道的?”话说,能单只胳膊就击倒壮汉的女人他是没接触过,也不知道她是情急之下的自我防卫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没想到她还有如此强悍的一面。

“年先生,原本你对我也不了解啊。”素叶低头瞧着自己有点发红的胳膊,心里嘀咕着那个壮汉的脖子可真硬,对于年柏彦的好奇也懒得多做正面回答。

年柏彦但笑不语,半晌后见她还在揉胳膊无奈摇头,伸手将她的胳膊拉了过来。素叶愣了一下,“干嘛?”说着要回抽胳膊。

他却加了点手劲,有些强势得令她动弹不得,垂眼看着她的胳膊,意外地,粗粝的拇指轻轻摩挲了红肿的肌肤,剑眉轻蹙,“很疼吗?”

不疼。

当他的拇指轻落她的胳膊上时,只剩下细痒的感觉。他的掌心厚实而温热,修长的手指却有那么一丝的凉,与她的肌肤接触时,那丝凉迅速地浸入体内,他的粗糙与她的细腻形成了强烈对比,心口不经意慌乱了一下。

“没事儿。”压下耳根意外窜起的燥热,她强行将手腕抽了回来。

年柏彦倒也没再强迫,淡声落下,“还好,没伤筋动骨。”

素叶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没再说什么。

很快,丰富的午餐逐一端了上来,从前餐到主食、汤羹再到甜品一应俱全,素叶向来对甜食无招架之力,待她终于吃了个盘底光后才发现,对面坐着的年柏彦在一言不发地看着她,像是对她的吃相很感兴趣似的。

他的眸深邃沉谧,让她联想到了平静宽广的海域。

“不好意思,甜品都被我给吃光了。”她敛眸,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没关系,就是为你点的。”

素叶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餐具放在旁边,然后冲着他一伸手,年柏彦微微挑起剑眉。

“钱。”她好心提醒了句。

年柏彦这才恍然,眼角眉梢藏了浅浅的笑意,看着她又有点无奈,“你还挺直接的。”她倒是不同于其他女人,虽是世故却很可爱。

谁是聪明人2

“我要自己的薪水还用得着藏着掖着的吗?”她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似的,一双美眸微微瞪大,大有一副理直气壮之态。

年柏彦但笑不语,从西装怀兜拿出了一张支票推到她眼前。素叶先一愣随即拿过来看了一眼,红唇下意思张大,看了看支票上的金额又抬眼看了看年柏彦,再重新将目光落回支票上时一脸的喜悦,笑米米地将支票收好后看着他,语气倒是带了点没骨气的谄媚,“我就说嘛,年先生你是堂堂上市公司的总经理,哪会拖我这点钱呢,谢谢了啊。”

“金额满意吗?”年柏彦不动声色地轻抿了一口红酒。

“满意,太满意了。”素叶眼角的喜悦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偷吃了香油的老鼠,“其实吧今天中午我也是随手救了你,年先生你不用为此多付我费用的,不过——”见他似乎要开口她又马上补上了句,“我的手臂到现在还疼,多出那部分钱就当做医疗费了哈。”

年柏彦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素叶被他这眼神瞅得全身不自在,又见他一言不发,异样的静谧在他们两人之间滋生盘旋,这种感觉令她不舒服。

“那个……我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年先生,谢谢你今天中午的盛情款待。我下午还有个案,就先撤了啊。”

钱都拿到手了,脚底抹油走为上计。

话说她也不是个势利的姑娘,但对面的男人总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来打量她,他的沉默他的平静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无声地落在她的头上,慢慢地,将她整个人都死死困住。这种男人,就算是安静无言的时候亦能带给对方说不出的压力,她不喜欢无所遁形的状态。

“素医生。”年柏彦盯着她的背影,不疾不徐开口。

素叶开溜的脚步正好顿住,转身,勾起自认为耐心十足的笑容。

“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医疗费有点高吗?”医疗费?她倒挺会想象。

“啊?高吗?”素叶转了转眼珠子,很快计从心来,“不会啊,现在物价水平都在上涨,医生们也要涨工资的。”

年柏彦将身子倚靠在椅背上,整个人说不出的优雅和胜券在握,“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话说一半留了一半,话尾意味深长。

素叶是很聪明,所以她完全能够猜得出他留下的话尾含义,言下之意就是:所以,别让我跟你废话。

深吸了一口气,叹出时又止于唇边,她只好将包放在一边,重新在他对面坐下,语气和神情也开始转为不耐烦,“你想让我做什么?”

支票上的数额远远要比规定的多出很多来,这也是她刚才将支票拿到手时心底暗惊的原因,正是这个原因才促使她想溜之大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是这么一大笔多出来的金额,她知道他有所求,可,她不想再跟他接触。

然而,她聪明,他更精明,似乎早就想好了招数来拆穿她的小小心思。钱,是无罪的,所以她只好继续跟这个男人周。旋。

谁是聪明人3

“梁轩的案子素医生功不可没,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所以诚挚聘请素医生为精石的心理顾问。”年柏彦难得在整个午餐过后说了这么多的话,修长手指把玩着红酒杯,语气却笃定非常,“当然,支票上多出的金额只是定金,有关酬劳我们可以再谈。”

诚挚聘请和诚挚邀请是两个概念,前者是板上钉钉,后者还有商量的余地,很显然,他连商量的余地都不曾给过她。

从在会议室里看见他到进来这家餐厅吃东西,素叶心里一直在盘算着他的目的,这个男人看似平静无害,实则做事运筹老辣,如果不是还有其他目的,他绝不会无缘无故约她这场饭局,她早就过了天真烂漫的年龄,深知这个午餐不单单只是送来一张支票这么简单。

既然对方都开诚布公了,如果她再揣着明白装糊涂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也深知年柏彦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干脆也将话挑明,“年先生,如果单单是因为这笔多出的金额,那么我觉的就算照单全收也没什么不妥,当然,医疗费的确是借口。”

年柏彦正襟危坐,“哦?继续说。”

素叶沉了沉气,再抬眼与他对视时正色道,“年先生刚刚既然提到了梁轩的案子,那么我就跟你谈梁轩的案子。在梁轩杀妻的事发后,年先生选择了媒体干预,致使这件事瞒得水泄不通。表面上是腾出时间来彻底调查此事,实则不过是利用我这个心理医生的合适报告给媒体个满意的答复。梁轩杀妻是真的,梁轩的病情也是真的,梁轩在年先生身边工作那么久,你自然会看出他的精神状况有问题,当然,你需要个心理专家配合你演好这出戏。”

说到这儿,她干脆又要了杯鲜果汁,大口喝下润润嗓子,而整个过程年柏彦都没说话,始终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一个商人的成功就在于他具备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能够转危为安。年先生不但是个成功的商人,而且还是个深暗市场规则,甚至是擅于制造商机的。梁轩一案,如果事先没有心理分析师的介入,那么对于精石集团来说就是一场危机。可怎么就那么巧,在梁轩的心理报告一出来后媒体便马上知晓了,而精石所做的措施表面上是因为媒体的曝光而采取的商业策略,事实上这一举动已经在商场上造成不小的口碑和信誉度,一切都发生在上市刚初要表成绩的时候,年先生,你很厉害,连媒体都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做了为你上市成绩铺路的鹰犬。”

年柏彦不动声色地笑了笑,“都说一个成功的心理医生可以顶半个商人,素医生这么聪明何止能顶半个商人?我是不是要庆幸你只是心理医生?”

“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再聪明,不也一样被年先生彻底地利用了一次?”素叶皮笑肉不笑,眼角眉梢早已敛去了嘻哈,神情亦转为冷静。

“那还要归功于素医生的职业精神。”年柏彦微微勾起唇稍,“我也不过是借势而为,毕竟梁轩是我的手下,出了这种事也不是我想看到的。”

谁是聪明人4

“所以啊,我为了个案,你为了商机,大家各尽其责,支票上多出的金额大可以看做是我帮你赢了这张战役的报酬。”素叶的神情稍稍放松,又开始变得有点赖皮,“别谈什么定金,也别谈什么聘请,我觉的这张支票已经将我和你的恩怨一并解决了,互不相欠。”

年柏彦将她耍赖的模样一并纳入眼底,眉头微挑,“恩怨?”

“口误,呵呵。”素叶赶忙纠正,“你将重点落在互不相欠这四个字上就行。”

“这个嘛……”年柏彦淡淡笑着,看似思索实则一语中的,“就算你想两清,你们丁教授也未必肯。”

素叶拿杯的手滞了一下,果汁的冰沁得杯子都泛着寒气,凉得她的指尖都窜麻,她的唇角虽保持浅浅笑意,可心底深处泛起的寒不亚于指尖所触碰到的。她知道丁教授有心拉巨资来做研究课题,年柏彦既然出现在机构,那就说明他有可能就是那个最大的投资商。

“年先生,我说过我这个人没什么职业操守。”说到这儿素叶顿了顿,丁教授毕竟是丁司承的父亲,一旦这笔投资款真的因为她而作废的话,那她心里也过意不去,可又不能任由眼前这个男人太习惯于威胁筹码,想了想,再开口时态度有些强硬,“再说,这世上又不止年先生一位投资商。”

年柏彦闻言这话竟不怒反笑,只是这笑看上去有点意味深长,“是啊,素医生说得对,这世上又不止我这么一位投资商。”

话说到这份儿上,两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出现尴尬,安静的尴尬,就在素叶想着要如何应对他这番话时,他又再度开口打破了这份宁静。

“但凡难题都有解决的办法,正如你对精石的成见,讲出来,说不准我可以帮你。”

素叶猛地捏了下杯子,漂亮的黛眉下意识蹙了蹙,眼神也倏然转冷,“我不明白年先生的意思。”

“所有人都想尽办法接近精石,渴望在精石里任职,只有你,一听到精石的名字就如坐针毡。”年柏彦的身子始终保持一动不动地倚靠在椅背上,他的眼睛很毒,言语也一针见血,神情和态度却十分淡然。

“年先生,我只知道强人所难非君子所为,这世上的心理咨询师有的是,乐不得为精石倾尽一生心血的也大有人在,所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偏偏要来为难我。你了解我吗?咱俩很熟吗?我没必要领你这个人情!”盘旋在胸口的气一压再压,她的语气变得不善。

年柏彦却始终平静,紧跟着却说了句令素叶脸色突变的话,“素叶,28岁,单身,父母早逝,自小在舅舅家长大。国内大学毕业后就出国深造,在行为分析学上颇有天分,研究生课程转了专业,主攻精神分析。身手敏捷,爱好广泛,但凡刺激冒险的活动均有涉猎,尤其热爱滑翔与攀岩。先后征服过位于中国境内的慕士塔格峰、乔戈里峰、卓奥友峰、尼泊尔境内的道拉吉里峰、干城章嘉峰,是珠穆朗玛峰的主力攀登队长。六年前,在攀登全世界最高海拔超过8000米的高峰,也就是尼泊尔境内的马纳斯鲁峰时男友不幸遇难,从此之后再也没踏足过尼泊尔。”说到这儿他微停了停,目光如海般幽深,“为什么一定要找你,理由很简单。一个亲眼看着自己男友从高峰上摔下的人,却治好了一个又一个心理疾病患者,说明你本身的心理素质就很强大。你,正是我所需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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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叶“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放置一侧的手倏然攥紧,尖细的指尖近乎陷入了掌肉之中,她死死盯着对面的男人,像是盯着洪水猛兽。年柏彦始终与她对视,依旧平静沉稳,两人的目光一道愤怒一道深沉,就好像冰与火的对撞。

半晌后,她才咬咬牙,一字一顿说:“查都查了,年先生怎么不一并把我跟精石的恩怨也查清楚了?”

“这件事,我更希望你能亲口告诉我。”他不疾不徐。

“年柏彦!你没资格也没权利窥探别人的心思!”他的从容深深刺激了她,这令她无所适从。六年前那抹坠入深渊的身影像是把上了锈的剪刀狠狠戳中了她的心,疼痛远比平时来得猛烈。

对于素叶而言,那是一场无妄之灾。蒋彬是她在国外认识的外校同学,因为他热爱攀岩所以两人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他是个很奇怪的人,每次去攀登都是一个人,总是独来独往,话不多却总爱对着她笑。那时候她对丁司承只处于朦朦胧胧的感觉,尊敬而爱戴,但蒋彬给她的感觉不同,他总能在她最无助最孤寂的时候出现,想尽办法逗她开心。蒋彬就像是一棵参天大树,她只要静静地靠着就能忘记一切忧伤。

就这样,蒋彬的出现令素叶看到了一抹阳光,直到他主动追求她,希望她能够答应做他的女朋友。素叶犹豫了很久,可又不自觉地被他身上的神秘气息所吸引所以便答应了。

蒋彬很开心,第二天便邀请她假期的时候一同去征服尼泊尔境内的马纳斯鲁峰,这是素叶一直想要去的地方,所以也高兴地应下。假期很快来临,素叶在攀登群里发了条通知邀请其他人共同前往,当时报名的人不少,因为大家来自各地,所以素叶和蒋彬决定在尼泊尔的首都加德满都跟大家集合。

可能是因为他们两人太心急了,等到了尼泊尔之后其他人还未到,两人毕竟都是攀登爱好者,所以想着先一步前往山峰探路。高山仰止,在他们眼中,那巍巍的雪山在日光下绽放着无与伦比的神圣光芒,在这处被人敬仰称之为“众神的白色座椅”地方,他们两人如同着了魔,二话不说准备攀登。

意外总会发生,又或者是众神们不满意他们的独断独行,所以,当蒋彬的主锁扣突然崩裂,他的整个人如一只鸟儿似的在半空中翱翔时,素叶整个人都傻了,她几乎听不到他的叫喊声,只来得及看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直到彻底在她的视线中消失。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悲伤还没来得及在胸口扩撒开来他便消失了。

警方封锁现场极力寻找,只可惜,半点影子都没有。

从那天起,素叶便不再踏足尼泊尔,甚至再也不敢去攀登,很多队员虽说没见过蒋彬,但听闻这件事也着实为素叶感到伤心。她和蒋彬的恋爱像是一场梦,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她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整日郁郁寡欢。

谁是聪明人6

远在中国的林要要知道了她恋爱的消息后原本是高兴的,可一听这消息也吓傻了。那段时间素叶以为自己会死掉,最起码每天过得生活都浑浑噩噩,她反复地在想,如果当时她能说服蒋彬在加德满都等着大伙儿,他有可能就不会发生意外,她和他可以在加德满都的天空下呼吸新鲜空气,哪怕只是无聊地坐在路边晒晒太阳;又或者,她能够检查一下他的设备工具,可能一下子就能发现那只该死的锁扣有问题,她深深地自责,深深懊恼。

只有丁司承陪着她,他也听闻了这件事,虽说他没见过蒋彬,但字里行间也透着对蒋彬也许还有一丝存活的祝福。丁司承毕竟是个心理专家,所以有他陪伴她也终究渐渐走出阴影。

人与人相处都会有感情,她对丁司承始终存在难以言明的感觉,但因为蒋彬的事,素叶便觉的自己更像是一个扫把星,从那天开始她便不再谈恋爱,不想再害人。

可今天,年柏彦硬生生揭开了六年前的伤疤,也许伤疤早就好了,可是去掉结痂还是能清晰记得受伤时的楚痛。

年柏彦这个男人,残忍到令人发指!

餐厅的光华溅入她的眼,美眸深处有点点莹光,像是光又像是泪意,她站在那儿,削瘦的肩头还有点微颤,她看着他的眼神是倔强的,连尖细的下巴都透着显而易见的倔强,可神情是那么悲哀。她的模样令年柏彦的心头微微扯痛了一下,起身,走到她面前,情不自禁抬手伸向她的脸畔。

“你干什么?”素叶如惊弓之鸟,身子倏然朝后缩了一下。

他的手顿在半空,微怔一下后无奈摇头,手再落下时改了方向,放在了她的肩头上,低语了句,“我不是要窥探你的秘密,只是希望你能够留在我身边。”女人刚刚一闪而过的惊恐提醒了他,他要干什么?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刚刚究竟要做什么,是要将她揽入怀中安抚她的楚痛?

一句话,说得情真意切,听得暧昧非常,可素叶明白他的意思,她毕竟是从事心理行业的人,在这么一刻也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只是她天生就是爱记仇的,所以年柏彦的态度并没有令她愉悦多少。

“这么说,茉莉花是你送的了?”

年柏彦微微蹙眉,很快收回手,再开口语气转淡,“看来,素医生的追求者不少。”

听他这个口吻,茉莉花很明显不是他送的,素叶心里暗暗打量着,怎么也想不出还有谁能送她花束。抬头对上年柏彦的眼,她的语气有点报复的块感,“这就足以证明,想把我留在身边的人不止年先生你一个,告辞。”说着,抓起挎包扭头就走。

“三天。”身后,年柏彦淡淡扬声。

素叶再度顿了步,转头盯着他,“不得不佩服年先生的生意经,先是连消带打地将对方意志击垮,然后再类似招安的恻隐,现在算什么?是强制命令的杀手锏吗?”

年柏彦唇际隐现了一丝严苛,“做生意,本身就是一个不断怂恿别人放松警惕,而自己时刻保持高度警惕的过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我在办公室等你。”她的态度,竟令他没由来地感到一丝烦躁。

男人稳操胜券的样子令她有一瞬的厌恶,她懒得回答一个字,二话没说走掉了。

素凯1

她自诩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天真不再,时间也再也无法回到最开始的地方,所以大敌当前她只会伸出锋利爪牙毫不留情地击倒对方,这是现实赋予她的利器。她曾以为在人生的道路上,只要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那么就可以肩并肩排对排,等到被对方狠狠绊倒了、摔疼了才明白,这场赛跑从来都不曾势均力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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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是上帝赋予人类的秘密,而我们精神分析师试图窥探梦境,就好比去窥探上帝的秘密。”

大学讲堂上,素叶一身知性打扮,中规中矩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一头如墨染的黑发也十分规整地盘于脑后,美眸被一副夸张的黑框近视镜所遮挡,素颜没有化妆,手中拿着远红外线笔在讲完上一章内容后半真半假说了句。

这是一堂公开课,她作为特聘讲师早就做好了精彩的讲义,第一堂课的时候来听的人不多,偌大个阶梯教室,人头能都数得过来。谁知等第二堂课的时候,整个阶梯教室全都坐满了,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

当然,她永远不会知道,就在第一堂课之后众多男学子们奔走相告,新来的讲师美艳无比。仅仅就是这“美艳无比”四个字,吸引了太多外系的同学。

今天的素叶无论是在妆容还是在穿着上都算不上是美艳,但坏就坏在她那张脸上,虽说大大的眼镜框占了脸颊近三分之一,但还是遮掩不住天生丽质的本色,淡若远山的眉,举手投足时的婀娜身段,就算不苟言笑都足以成了风景线。

“素老师——”台下有名男同学举手打断了她的话,“可我们一旦从事这个行业就是要解开上帝的秘密的啊,那怎么办?”

“很简单。”荧屏上的光落在素叶的脸颊上,将她的肌肤映得更是莹白,“你要么有足够能力去破解这个秘密,要么就会被这些个秘密逼疯。”

她的说辞引来台下一阵掌声。

“梦境与柔体是有最直接的反射关系,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梦境是可以减轻并提醒你的生理状况。”素叶继续认真讲课,“我想大家都做过这类梦,你在梦中不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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