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歌-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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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飞掠过去捉起璃姬，便死死地按在了地上，其他人却是惊愣在当场，正是不知旈臣哪里还有这样的力气去当众表演，只是这手段也忒激烈了点，竟是不顾他人旁观……

却说璃姬被这变故吓得不轻，她虽被压在旈臣的身下，但见他的面色竟是不对，那双深邃眸子竟是似要滴出血来，端的是猩红！璃姬忍下一脸的惊骇，只忧心忡忡地道：“你这是做什么？旁边还有人呢！你可是中邪了嚒？”

旈臣豆大的汗水自双鬓顺延而下，滴在了璃姬的额上，他眼见朝思暮想的人儿就近在咫尺，那声音也是袅袅娓娓，婉转动人，鼻端又嗅到她特有的清幽香气，真真是好不撩人……

他按耐不住地朝着璃姬的樱唇，狠狠咬了下去，辗转、吸吮……

背后并看不真切众人却是面面相觑，这才将将替旈臣这厮卖命打完一场仗，他竟然还刺激他们这些老光棍……

真是神仙都不能忍！

有那不知情的兄弟还要喝止：“阿臣，你却是这般的饥渴急色？快放开她，仔细璃妹妹要被你吓跑了！”

覃舟却是脸色大变，果不其然，旈臣这般动作，却是证实了他先前担心的事儿。他又从怀中掏出先前那清邪醒神的药丸子捏碎了朝那旈臣撒去，不曾想那旈臣竟是大手一挥，将覃舟甩出了几丈之远，众人见状，面上骤然色变，急忙一跃而上去拦那旈臣。

刚才一近旈臣的身，却感受到旈臣此刻通身似个火炉一般滚烫，而璃姬却还被他压在身下，嘴角渗出殷殷血迹。

此刻的旈臣的理智已经消失殆尽了，整个身子炙热滚烫的好似在炭火上焚烧过一般，一时间只觉浑身上下难受得紧，却又无处宣泄。

他将本已疲惫不堪的众名黥面男子一一掀翻在地，璃姬却拼着一丝力气，拉住了他的衣袖道：“住……住手！你究竟是怎么了？”

失去理智的旈臣此刻发狂的渴望着什么，想要得到什么，却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也许要杀人泄愤，也许……

＇古镜歌冰辛篇　第140章　＇

失去理智的旈臣，垂头看去，他见一双白皙的柔荑拉住了自己的衣袖，火光电石之间，脑海里那些美好的、朦胧的画面又一次浮现，他突然就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心渴望的，正是眼前这个人！

旈臣转过身，双眸猩红地扑了过来，将璃姬死死地抵在地上，压了上去……

璃姬挣扎半响，却哪里挣的过身上发了狂的野兽？她心下绝望，竟是骇的流出泪来。

璃姬被死死地压制着，动弹不得分毫，只觉自己好似一只濒临死亡的孱弱猎物，被一头凶兽狠狠地按在地上，毫无抵抗能力，唯有等着被碎裂的那一刻罢了。

此时已经濒临疯狂的旈臣，用力地吸吮着璃姬的唇舌，似发了狂一般，搜刮她口中的每一寸，偏偏手上力道也是不减，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那股子狠劲儿，好似要把她吞吃入腹，再融入骨血一般。

可吻着、吮着，失去理智的旈臣，竟尝到了一股咸涩的味道，他复抬眼看去，只见身下的璃姬正在无声流泪。

旈臣停下了动作，垂眸望着璃姬那晶莹的泪水，额上的汗水不停地蜿蜒淌下……

在旈臣那狂乱而冷冽的目光中，竟渐渐出现了一丝清明，就在这恢复理智的一瞬之间，旈臣拼尽全力，好似负伤的野兽一般，凄厉地嘶吼道：“壹哥！”

覃舟蹒跚地从地上爬起，他在听得这一声如被笼子困住的野兽，在悲鸣的嘶吼声之后，再无犹豫，他手上滑下数柄银刀，藏在指间，那银刀是淬了大剂量迷醉的，他双手一扬，那些银刀统统往旈臣身上疾射而去。

那旈臣见数道银光直逼自己而来，他也不躲，银光划过，只见旈臣的背上、手脚上各处都中了银刀，他只挣扎了片刻，便轰然倒下。

可算是解决了这头恶兽！覃舟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此时众人也不敢松懈，纷纷赶过来推开旈臣，小心翼翼地扶起璃姬，边疾走边道：“阿臣体质特殊，这迷醉只怕撑不到一个时辰，妹妹还是赶紧坐上马车逃走罢，剩下的，我们来善后。”

拾奇也走上前来道：“妹妹不要管其他，这里还有百十来个兄弟看住这头禽兽呢，你自先走把”

“玥儿，我们也回去吧，我又饿身上也疼。”刘偲则是担心泉瞳玥，也遭神志不清的阿臣的毒手，毕竟这表姐妹两个身形和容貌还有五、六分相似。

刘偲佯装一副身体不适的模样，只揽过泉瞳玥的肩膀，两人慢慢搀扶着往厢房里走，然后赶紧把门关的严严实实。

只片刻的功夫，璃姬被便被陆衡火急火燎地塞进了马车，往阮如虹府上疾驰而去。

在送走了璃姬之后，覃舟等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不过一息的功夫，众人复又面色沉重地蹙起了好看的俊眉……今日旈臣究竟是怎么了

众人正打算折转，却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旈臣竟然醒过来了！他一掌击破了围墙，追了出来。

竟是清醒得如此之迅速……只怕旈臣的功力精进甚快！不好！那府中的兄弟们……

当务之急，陆衡自是拼尽全力去拦他，可也只挡得住一击罢了，那旈臣速度何其快，陆衡连躲都来不及，胸上便中了一拳，那力道不知如何重，陆衡只觉的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终于受不住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此刻，陆衡只感到胸口重若千钧，四肢均已乏力，已是动弹不得，昏厥了过去……

而旈臣只不管不顾的向前飞掠着，却听得前方马车里一声微弱的呻吟声，旈臣听到这呻吟，不知从哪里来的判断力，竟从人潮拥挤的大街上，一眼就发现了璃姬所在的马车，也就一息的功夫，旈臣便冲到了马车跟前儿，只手在车辕上一撑，高大的身躯腾空而起，黑色武服一闪，便入了车内……

清晨时分，旈臣自草丛中睁开眼来，他垂眸一看，却见璃姬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身下，此时璃姬未着寸缕，而抛在一旁的衣裳早已破碎不堪，那白玉无瑕的身上，此刻却是遍布刺目惊心的青紫痕迹，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控诉着他昨夜所做下的那些禽兽不如的行径。旈臣闭了闭眼，那一幕幕场景像是一把利刃，将他的心一寸一寸地凌迟着……

虽然他两个已经有了最亲密的接触，只是前几次怕伤着她，每次都克制着自己罢了，如今那般娇弱的小人儿，竟真的容纳了他……

旈臣颤抖地伸出手去试了试璃姬的鼻息，幸好，呼吸虽微弱，却还是有的……

旈臣见璃姬昏迷不醒，虽娇怜孱弱，却煞是动人，他喉头一动，蹙起双眉。

旈臣察觉到自己浑身燥热，又生绮念，心中很是恼怒，便捞起散落在身旁的黑色武服，披盖在她的娇躯之上，而后好似对待什么珍惜易碎品一般，轻柔地将她揽入怀中，足尖轻点，向前跃去，几个起落之间，便将她送回了王府厢房内。

做完这许多之后，旈臣满心满眼的绝望失落，他不仅糟蹋了自己心中视若珍宝的那一人儿，也重伤了他同生共死的兄弟……他不愿让人见到自己的狼狈，也无颜面对这府上的一众兄弟，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独自待上一会儿。

他心中思忖着：昨日他如此狂性大发，这是从来不曾有的事儿……事异必有妖，辛九国那帮子阴狠毒辣的人，怎会这样轻易便放弃了日光城？

旈臣忆起自己在白刹大营待的两个月，原来……这帮畜生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身上？只怕他潜伏在敌营的这许多日子里，早就着了他们的道。

旈臣这半生，做尽了各种杀戮与不堪的行径，清皇这厮怎么给他下套都使得，可是，却是不该让无辜的璃姬也受到牵连。

思及此，旈臣眼里渐渐聚起阴鹜和戾气：清皇！你且等着吧，我旈臣定不叫你好死！

临近树林，就在旈臣沉思之际，周围突然涌现了数道不寻常的气流，旈臣对这般状况是再熟悉不过了，自警惕戒备，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从草丛、枝桠间、树后出现了数个人影，粗略一数，竟有上百名好手埋伏在此，这些人面上都黥着小小的数字。

哼，真真儿是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我还正愁上哪儿去寻你们这帮龟孙子，你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旈臣冷冷地盯着他们，这般思忖着。

只见为首之人一抬手，百名高手纷纷攻向那旈臣……

三日之后

自那日旈臣发狂失踪之后，镜北王府依旧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一众黥面男子带着或轻或重的伤势，已经在这日光城周边一带，彻日彻夜地寻了三日了，却仍然不见旈臣的踪影……

却说那天璃姬被失了人性的旈臣捉走，两人不知所踪，直至第二天清晨她才被送回来，那模样儿……真真是身上无一处完好：她的裙子上沾了许多血迹，脸上，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有些地方还破了皮，正在往外渗血珠子，一看就是被某头畜生狠狠地啃咬过……

如今璃姬的病情甚是凶险，一连喝了数天的药之后，将将才好转了些……

众人不由得纷纷感慨：旈臣这厮下手忒是没个轻重，这般对他们也就算了，连对自己心爱的姑娘也是如此的禽兽不如……

而璃姬自清醒过来之后，便一直不言不语，她眼前总是不断的回想起那可怖的一夜，她从来不曾觉得原来黑夜如此漫长难捱，那将她压在身下的男子好像一个永不停歇的打桩机，一直一直拼命动着，也许有片刻的停顿，可不过须臾的功夫，那体内的恶兽便又苏醒，反反复复地折磨着她……她还以为自己会这样死去，可晕厥了过去再次醒来，那恶兽依旧不止不休地在她身上驰骋着……

直至黎明渐至，那双眼猩红的旈臣才发出长长的一声嘶吼，趴倒在她的身上……

旈臣不回来也好，不然，她又该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呢？虽然覃舟一再替旈臣解释，这样的情况定然是中了某种精神毒素，才导致情绪失控……

可遭受了这般苦楚的她，理智上也许能接受，可心里上又如何能接受呢？

就这样又过了数日，可旈臣却始终没有回来……

百余名黥面男子再次杀入了冰峰皇宫，想探出旈臣的下落，结果真相却是令人震惊，樊伊吞吞吐吐地陆续道出了真相，那刘子宸只怕是被“清皇”带走了。

果不其然，众人心中沉重，却是急忙向镜仟帝请命出战，目的地自然是那除了他们，至今没有人知道确切位置的辛九国群岛……

两个月后，以覃舟为核心的百余名黥面男子踏上了，去辛九国群岛的征途之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传回来，而镜朝上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这神秘的群岛究竟在何处？往来的船只也不知那辛九航线的方向。

镜仟帝不死心地派出大量战船在海上反复搜寻，却也没有任何线索，曾经那一帮黥面兄弟，仿佛凭空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上一般，渺无音讯。

自此，关于镜北王的传说，关于黥面男子的传说，也慢慢地从镜朝销声匿迹……

＇古镜歌冰辛篇　第141章　＇

时光匆匆一晃而过，转眼间，又是两年。

两年后

“小姐，那吏部尚书家的公子上咱们府来提亲，结果还没走到门口，便被皇上派来的暗卫给拦了，那小厮抬的一大摞礼物，也一并被扔了出去，胡同里撒了一路……”

“这算什么呢？前两日那个新科状元郁庭轩还请了他的老师燕阁老来说亲呢，还不是被皇上的暗卫给请了回去。”

“……”璃姬闻言也不搭话，只径自看着刘偲前两日送来的舒老二话本子，这本《大伯与弟媳的香艳野史》故事还有些趣味儿，说的是威远侯苏慕渊看上了自己的娇美无匹的弟媳阮兰芷，其后使了百般手段，企图强占她，可那小娇娘，竟然当场自裁了……

“小姐，你说皇上派来的暗卫成日守在府上，只要有人来提亲暗卫们便即刻阻拦……我们看着都急呢！眼看着小姐都十七岁了，再不嫁，都要成老姑……”

“兰芳！”兰草赶忙打断了兰芳接下来要说的话。

兰芳这才悻悻地闭上了嘴，只是她心中仍是忿忿不平的，自家姑娘长得谪仙儿一般，连她这个日日伺候姑娘的小丫头，时不时地都还会因那般百般难描的姿容，而觉得脸红心跳。

兰芳认为，姑娘竟是拖至今日还没有嫁出去，真个儿是令人费解的事儿！

璃姬却是恍若未闻一般，只低着头看书罢了，半响后，她合上了书本，看了看窗外那先前还开的正好的红花，现如今竟都凋谢了，那花瓣飘落遍地，却是勾起了她的前尘往事，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

却说那刘偲这两年来，屡屡向镜仟帝请命镇守镜北。

照说来，自从二年前镜北王大败冰峰大国，前镜北王旈臣，重挫冰峰摄政王，冰峰从此一蹶不振，自此镜朝北地界一片祥和。

其后镜仟帝也是抵不住刘偲那魔星的痴缠，自是让他去了。私下里却隐隐有些不放心，其后，镜仟帝暗中派了大批好手去看护他这个堂弟。结果刘偲这魔星到了日光城之后，还没过几日，就筹备了一艘战船，上面装满了他新研究的各类兵器，却是准备独自偷偷去寻那辛九岛……

掌控刘偲一切动向的镜仟帝，自是知道他的心思，又如何能让他胡闹？暗卫们及时将刘偲拦了回来，可刘偲这厮又岂是个易与的人？自是又偷偷往那海上去了，反复数次，镜仟帝拿他毫无办法，便令暗卫将他绑了抬回永乐城，自此不许他再去镜北。

毕竟，旈戚已经失去了一个弟弟……如何能再失去一个？

现如今刘偲从少年时期便朝思暮想的那个人儿已在他怀中，亲也成了，孩子也有了，多了个娇妻看着这条“活龙”，镜仟帝和他老子倾王爷倒也便放心了不少……

可他们哪知刘偲表面上看似接受了一切，心中却是难捱。

刘偲无论如何也是不相信的，那帮子黥面老光棍怎么会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这帮子老光棍连媳妇都还没讨，他们也甘心？

每每想起他们的时候，刘偲便翻过璃府的墙头，跑到至宝院一屁股坐下，当着璃姬的面儿，将怀里抱着的那坛酒拍开封泥，一口接一口的喝着……

璃姬也见怪不怪了，只径自做自己的事，二人时常这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上几句……

有时刘偲那厮喝多了，便借着酒劲大声嚷嚷起来：“这帮子混账东西！去送死也不带上本少爷！亏本少爷拿他们当亲兄弟一般……”

吼着吼着却又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为什么不带我去呢？”

璃姬这时便会直视他的眼睛，刘偲那眼神中有着通透清明，有着义愤填膺，有着无能为力，却独独没有醉意……

多半这时，刘偲也不和璃姬打招呼，便自己起身走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璃姬又能从空中听到远远儿传来的清朗之声：“唐儿妹妹，把门窗关紧些，你生的如此好看，仔细被贼人惦记上了，还有，按时吃饭，你本就没有几两肉了，只别再瘦下去了！到时候阿臣回来肯定会怪我没照顾好你………”

说回今日之事，却说刘偲与泉瞳玥夫妇俩近来喜获麟儿。

刘偲原本因那二年前之事心中郁郁，可今日毕竟是他儿子的满月酒宴，自然是一扫阴霾。邀上永乐城有名勋贵一同来吃酒。

而在璃府里久居不出的璃姬，自然也接到了刘偲亲自登门送来的倾王府宴贴。

璃府下人见是刘世子来了，忙入内通传，璃姬得知是他来了，自是芊芊步出，亲迎出来与刘偲相见。

这二人也有月余未见，自是格外有一番话说。

“妹妹这厢恭喜表姐夫了！”璃姬福了福身子道。

“唐儿客套什么？是要和哥哥生分了吗？”刘偲倒是不避忌地摸了摸璃姬的头，这丫头出落的越发标致了，阿臣，你再不回来，只怕这仙子真的要飞走了……

“又拿我打趣！刘大哥，明日的满月酒妹妹是定然要去的，你自放心罢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刘偲便出了璃府，往自个儿的王府而去。

第二日，因是倾王府难得的好日子，此刻府中处处张灯结彩，自有热闹非凡的景象。

泉瞳玥和刘偲二人听人来报，璃姬已在门口，自是抱着刚刚满月的二狗子，出来迎接罢了。

说到二狗子这名儿，也是无语的紧，自打小娃儿出生，泉瞳玥的全副心思都凝在了这小娃儿身上，刘偲见自个儿的娇妻被分去了心神，心下不爽，非说贱名好养，便给小娃儿起了个乳名“刘二狗”。

泉瞳玥一听，也是哭笑不得，但一想到郎君这二年来郁郁不得志，难得有开心的时候，便也就随他去了。

三人正在厅内说着话，突然一名小厮从外奔到刘偲跟前来，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作甚么这般莽莽撞撞的！仔细冲撞了主子！”说话的却是皱着眉头的华贵，他抬手拦下了这名冒失的小厮。

二年前镜北王府的大管家华贵，随着被五花大绑的刘偲一同回了永乐城，之后便留在刘偲跟前当差了。

“华……华总管……不，不好了！我们准备给客人的菜，被一帮子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牛高马大，身形高壮的叫花子吃了个精光……他……他们还说吃不够，叫……叫厨子再准备……”

“你个呆子，说什么诨话呢！王府守备森严，哪里是叫花子进得来的？”

“真……真的！一大帮子乞丐……各个儿凶神恶煞的翻东西吃……可……可是怕人！”

混世魔头刘偲倒是听出了兴味，真是新鲜事儿，从来没有人敢来他刘子倾的府上吃白食的。

其后刘偲让璃姬和爱妻抱上刘二狗在厢房内歇着，他自去瞧瞧究竟罢了。

刘偲等人行至后厨，却是一呆，果然那里头满满当当地坐了一堆衣衫褴褛的人，只见这宴上预备的所有美食都已经被吃喝一空，刘偲正要说话，里面的人转过头来，却是纷纷开口抱怨道：

“阿偲，你怎么才来？你这府上的饭菜味道是不错，不过菜也忒少了，不够爷儿几个吃啊！”

刘偲听到这一道道熟悉的粗狂声音，一个个熟悉的脸庞，竟是淌下泪来，他颤抖地屏住呼吸，细细的数了数，竟是一百零八人，一个也没少，刘偲不管不顾地冲到那脏乱男子堆中，开始张口乱骂，那叫骂声中，竟带着些哽咽……

此时，穿着破烂衣衫，狼狈不堪的覃舟，却是拍了拍刘偲的背，嘴角牵起了一抹和煦的微笑，虽然，此时的他早已不复平时那般的斯文优雅……

抽噎中，刘偲却是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壹……壹哥，你们可把阿臣带回来了？”

厢房内

璃姬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刘二狗逗弄着，突然一道疾风刮了过来，璃姬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去，却见一名身形高大而劲瘦的男子却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男子有着棱角分明的脸庞，他的五官如刀刻一般俊逸，他冷峻又深邃的眸子，牢牢地盯着璃姬，那平日里如千古寒潭一般平静无波的眸子，如今却是热烈而深情款款，左边眼角下那个小小的墨色疤痕却暴露了男子的身份：

“我回来了……”男子的声音低哑而深沉。

璃姬此刻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如何吐露，只那张樱桃小嘴开开合合了几次，却只化为了一句：“玥……玥儿嫂嫂，我该家去了。”

说罢这些，璃姬便将怀中的刘二狗交还给那尚未缓过神来的泉瞳玥，正欲夺门而逃……

旈臣却一把拉过璃姬，大力地箍在怀中，只在璃姬的耳边喃喃道：

“二年前那日，我确是着了别人的道，在冰峰皇宫那段时日，我曾误中了那辛九群岛上特有的‘麻黄草’提炼出来的‘至幻’毒……那种毒素在我身体里累积了多日，不想最后却让你受了苦，你……”

璃姬听到麻黄草三个字，心中却是一震，这麻黄草不仅仅是中药材，草里所含□□却是当代制成□□的原材料！

麻黄全草及种子有毒，服大量中毒后中枢兴奋、神经过敏、焦虑不安、烦躁、心悸、心动过速、震颤、出汗及发热，并出现幻觉和性冲动……细细想来，这些症状却是与旈臣那日的表现相吻合。

只是，二年已过，纵使心中有任何阴霾，也慢慢散去了，她如今只想重新过好这人生罢了。

理智上，璃姬是能够接受这般解释的，可每每想起二年前那一日……她也是夜夜梦魇，其后经过了许多时间，方才平复。只是，身上的伤虽然愈合了，而感情上的那道坎又岂能轻易跨过？

思及此，璃姬便缓缓地福了福身子道：

“殿下，前尘往事，臣女已尽数忘记，现今殿下能够平安归来，自是举朝上下都该欢欣鼓舞的大喜事。如今这礼也送到了，臣女家中还有事，便先告退了，还望殿下见谅。”

听罢这番话，旈臣心上却是如炭火炙烤一般，端的是让人难受！他此刻急欲再说些什么，却又怕唐突了佳人……

璃姬趁着旈臣失神的瞬间，竟轻易的挣开了他的桎梏，冲泉瞳玥点了点头，自向那大门急疾而去。

其后不知过了多久，一帮子酒饱饭足，衣衫褴褛的颓拓男子却是勾肩搭背而来，见旈臣那呆愣的样子，却是心下了然，这厮定然是被唐儿妹妹打击了……

然后一个个咧着嘴哈哈大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依唐儿妹妹那性子，阿臣这厮定然要铩羽而归！哎！今儿个真真是舒心啊。先前在那海上泡了许多日，哪里有个正经吃食！如今好饭好菜也吃上了，又看到阿臣这般吃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