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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美娇娘压倒败家夫-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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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却把从没听过男人甜言蜜语的孟夏吓了一大跳,虽然她渴望,但从没渴望这种话是从贺中珏这个败家子嘴里讲出来,低下头道:“不早了,赶紧歇了吧!”

贺中珏讲那番话的时候,除了有不同于别的女子的情愫,还有种感觉就算以后自己娶妻生子,怕最最忘不掉的却是和孟夏这两个月逃亡的种种,但他没想到孟夏却如此波澜不惊,当然他不知道孟夏对他的烂名早就如雷贯耳,认为他不过是逢场作戏。

贺中珏的手松了,孟夏便离开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虽然她有那么一点不舍,她小心地灭了柴火,便来到那张现铺就的简易床边,孟夏往被窝里一钻,只觉得褥子薄,被子单。

贺中珏一番表白没有得到回应,撇了一下嘴,见孟夏熄了火,也一下就钻进被窝里。

孟夏吓了一大跳:“你干什么?”

“这么冷,你不会让我睡地上吧?”

孟夏没想到就一瞬间的功夫,那贺中珏又变成了无赖,不过一路上都宁可苦着自己,不让那贺中珏受苦,到家自然也不会让贺中珏睡柴房的地上,只是孟夏没有想到,到家实在比自己想的要糟糕得多。

孟夏正伤神时,贺中珏忽然伸手搂过她道:“你还不累呀,睡吧,别胡思乱想了,把衣服脱了睡。”

孟夏又气恼了:这个败家子难不成太久没有猛浪了,前面对自己讲那样的话,这会又…

却听那贺中珏又道:“我见过好些人,多苦又难都没事,一舒服反而病了,而且还都是重病,你这么裹着衣服睡,明日出了被窝,你就会觉得凉。”

孟夏没有搭理贺中珏,两人就算一路多次共处一室,但从没象这次般挨得这么近,贺中珏见孟夏不搭理他,就把他那件棉袍子脱了下来,盖在那床薄被上,然后倒下想搂孟夏,但孟夏不给他搂,贺中珏就恨恨地睡着了。

见贺中珏睡着了,孟夏轻轻松了口气,天气冷,柴房又透风,如果是她一个人回到这里,再住这样的屋子,估计就是累得快瘫了,也会一夜不能眠,但有个败家子贺中珏躺在身边,虽然这个败家子是个指望不上的,但就让孟夏安心,最主要是在这种寒冷的冬夜,睡着的败家子身上一股暖气,被子窄,就算孟夏要避,也不可能避到被子外去,所以不管她怎么缩,都能挨着贺中珏。

孟夏折腾了好一小会,终于折腾不动了,到底靠着贺中珏睡着了。

睡着的贺中珏才转过身,看了一会孟夏,虽然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见,他还是看了一会,才伸手把有些冰凉的孟夏搂到怀中,这个丫头瘦小,不占地方,一天小心思不知道在想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自己没有与人同榻的习惯,和孟夏一路逃来,也只有这一夜才真正地睡在一起,不知道是不是一路上,两人偎在一起的时候多了,所以他没有任何的不适不反感。

只是在这个简易的地铺上,孟夏怎么折腾都会碰着他,显然不是贺中珏不适应身边有孟夏,倒是孟夏不适应身边有他。

孟夏是被桃樱的吵声闹醒的,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贺中珏的怀里,头还枕在贺中珏的手臂上,这把孟夏吓了一大跳,虽然这个怀抱一路上因为各种原因都有待过,但贺中珏没有哪一次穿得象这会这么单薄,孟夏赶紧从贺中珏怀里爬了出来,一出才发觉外面不是一般的冷,不由得怀念刚才那个怀抱。

但桃樱的声音很大很挑衅,分明还是冲着孟夏来的:“昨晚上,是野猫叫春呀,这不大冬天吗,还没春天呢?”

孟夏小脸一红,却见贺中珏也醒了,懒懒地坐起来问:“春天没到,怎么到处是野猫!”说着把手搭在孟夏肩上问,“女人,和你男人睡觉的感觉如何?”

孟夏赶紧把贺中珏的手从肩上刨开,贺中珏却笑嘻嘻地又搂回孟夏很无赖地道:“夏,你把我谋成你男人,再想把我甩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知道吗?”

孟夏没想到一觉睡醒,就变天了:首先是昨夜含情脉脉的贺中珏变成了以前的无赖;再则是那桃樱昨夜脚不犯了什么症,连站的力气都没了,今日却有力气骂人了!

孟夏再一次从贺中珏的怀里挣出来,想讲什么好象都不占理,自己…自己哪有想谋这个败家子做什么男人,那不是情急之下,借他用一用,没想到这败家子竟…竟好象赖上自己了,不行,自己必须跟这败家子说清楚讲明白。

于是孟夏把本来就没脱的棉袄也紧了紧,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走到柴房门口又觉得冷,她不知道怎么到了家就变得娇气,一路上比这天气还要糟糕,她也没这么怕冷过,不过又不放心,从门缝向外张望,只见昨夜在柴房站不起来的桃樱,这会站了起来,不仅站了起来,还非常有精力地在那里指桑骂槐:“昨晚扰得四邻不安,这会儿,大家伙都起来时,他们倒安静了…。”

孟夏不由得拉开柴房门,只是柴房门一打开,一股寒风灌进来,孟夏忍不住又想往回缩,但她最终还是坚持走了出来,却又没见了桃樱,那余氏和芦花都起来了,芦花和余氏正在灶房忙进忙出。

余氏一见孟夏便责怪道:“这都快晌午了,昨夜你才回来,也就罢了。”

“娘,昨夜睡晚了,我…”孟夏看看那日头,不过才刚到申时,自己的母亲真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被那桃樱一挑,又开始一边倒了,不过想到昨天夜里,贺中珏被烫那叫声确实不小,也怪不得余氏。

那桃樱撑起南边屋子的窗户插了句,“我说二妹子,你和你男人打哪来呀,怎么比那京州城里的人还会耍子,大半夜的一起洗香汤,还打情骂俏的。”

“快莫提昨夜了。”余氏老脸一下就红了,不是余氏脸红,孟夏的小脸也一下通红,昨天夜里不过是怕冷,与贺中珏互相帮衬了一把,全怪贺中珏,不时招惹自己,自己不得不提高声气吼过他几句,可那跟打情骂悄有什么关系,自己连亵衣都没敢脱,胡乱洗完的,这个桃樱,大约自己前世招惹了,所以今世一见着面,就处处跟自己过不去,正下不了场的时候,芦花却道,“婆婆,早食好了。”

余氏便道:“吃过早食,我有话和你讲。”

孟夏大约知道余氏会跟自己讲什么,心里有些惙惙的点点头,却见桃樱的眼惊诧起来,再然后就直了,而那眼光是冲着她身后。

孟夏一转头,却见贺中珏穿着她兄长大茂的旧袄子从柴房里走了出来,他那张洗干净的脸,曾经可以颠倒众生,并没有因为落魄就失去了魅力,它依旧可以颠倒众生,虽然这会的贺中珏只穿了寻家人家的一件旧袄子,但是在那富贵人家浸淫的时日久了,他的举手投足自然就带着一股子寻常人家没有的尊贵。

贺中珏那张可以颠倒众生的脸和漫不经心的高贵举止,不是桃樱盯着不放,孟夏也喜欢看,大约这正是自己一路上没有真正把贺中珏的甩掉的主要原因,只是自己没有有见识的桃樱那般大胆,象只苍蝇一样的盯着。

桃樱的这种看法,让孟夏心里非常地不舒服。

第三十三章 戏弄

曾经,在贺中珏身边不乏各种尤物级的美女,他除了善于败家,就是善于和形形色色的女人打交道,贺中珏立刻就感到桃樱那解风情的眼睛在瞄自己,虽然这桃樱有几分姿色,但确实不是贺中珏的下酒菜,如果有得选,他宁可跟不解风情的孟夏在柴房里瞎耗,不过孟夏不给他机会,贺中珏恼极孟夏的不解风情,漫不经心回过头看了桃樱一眼,妖孽就是妖孽,这一眼就把桃樱小脸看红了,桃樱做梦也没有想到,收拾干净的贺中珏竟有这么一副倾倒众生的皮囊,那是她男人余顺儿翻筋斗云也撵不上的,对于孟夏这么个一看就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有这样皮囊的男人,桃樱不服气,贺中珏那一眼也让她猛地回过神,立刻收回有些发直的目光。

但贺中珏这一眼也把孟夏那张小脸看气恼了,正要说几句刺贺中珏的话,芦花用肩碰她一道:“怪说妹子大半夜都舍不得睡,你这男人这么俊俏。”

孟夏才觉得冤枉,自己和贺中珏明明就是夜里洗浴一番,偏从谁人的嘴里讲出来,自己跟贺中珏都象做了半夜苟且之事,想到苟且之事,孟夏又挺好奇这男人和女人做的什么事才算苟且之事,象表少爷和大小姐那样你捏我一下,我碰你一下…

孟夏还没把苟且之事想得明白,那余氏、王氏在堂屋的桌子边坐了下来。

堂屋只有一张饭桌,余氏、王氏那坐姿和方位,贺中珏一看,就没设自己的位置,当然不是没有他的位置,其余人等就没有给设位置。

余氏与那王氏看到走进来的贺中珏也有几分吃惊,这贺中珏居然是如此俊朗的男子,不仅是俊朗,他那举手投足,别说孟家寨,就是那长州城怕也找不出几个可以堪比的。

余氏本对这样女婿是不满意的,压根没有要敬重之意,那王氏更没把余氏这逃难回来的女婿当回事,大鹄这桌上也是有讲究的,一般来讲是男人上桌,女人不上桌,但两人没把这贺中珏当回事,那桌边就没有设贺中珏的位置,只是两人看到这样的贺中珏,一时又都愣在那里,总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才应该上桌坐主位,说话算话才对,不过贺中珏到底是穿着一身破烂衣服逃难出现在这里的,两人也就是恍惚那么一下,然后都没动。

芦花和桃樱各自侍候完自己的婆婆,芦花左手端着一个大碗,右手拿个黑乎乎的东西,蹲到屋檐下吃了起来,那桃樱撇着嘴不屑地看了芦花一眼,偷偷瞄了贺中珏一眼,端了个小碗在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贺中珏一看那早食还没与孟夏一路上吃得好,不过一大盆高粱熬的糊,配些个红薯,一大碗咸菜,仅管很饿,偏就没了一丝胃口,没坐就没坐,反正一路上,对于这些穷人不讲究,没规矩,刚开始惊奇、不习惯,当然早就没人对他点头哈腰,阿谀奉承了,现在他不仅习惯了,连吃也不想吃,见没位置,便直接坐到堂屋外的屋檐下。

当然芦花坐的是右边屋檐下,贺中珏坐在左边,芦花就好心地提醒道:“那个妹丈,早食不多,一会就没了。”

贺中珏对那早饭半点兴趣没有,没有说话,孟夏知道那早饭又不合贺中珏的胃口,心里气恼这个败家子到这种境地了,还这么挑三捡四。

余氏和王氏从贺中珏的外表中回过神来,余氏便示意孟夏坐身边,孟夏只得在余氏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王氏便道:“哟,大妹子,好象你那姑爷恼了?”

这次桃樱终于没有立即附合她那婆婆,坐在一旁的小凳上乖乖地喝着碗里的东西,贺中珏也没有掩饰他的不悦,所以就连芦花都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于是孟夏没有争辩,那王氏又道:“大妹子,你这姑爷不象你们家的人呀,你可得当心些!”

王氏这话的意思只差没说:你们这样的人家哪配有这般俊俏的姑爷。

孟夏胡乱吃了几口,到底心疼贺中珏没吃东西,孟夏都不知道自己干嘛要心疼这个败家子,便盛碗高粱糊糊,等余氏与王氏吃得差不多,又拿了两个没吃完的红薯,当然她也没得挑了,大土碗里仅剩这么两个了,还都不大,见锅里还有糊糊,又盛了一碗。

孟夏端着碗走到贺中珏身边,把其中一碗糊糊递了过去,贺中珏才懒懒伸手接了。

孟夏这会才注意到贺中珏的手,当然一路上两人的手没干净的时候,贺中珏伸出来的手一看就没做过粗活,他的手很匀称,反正不象孟夏见过的庄户人家男人的手,庄户人家男人的手过于粗糙;也不象相府表少爷的手,表少爷的手过于阴柔。

孟夏把两个红薯也都递给贺中珏,贺中珏恼恨地看了这个不解风情的孟夏一眼,孟夏不太明白贺中珏为什么恼恨,白了贺中珏这个不懂事的败家子一眼。

贺中珏才委曲地吃了起来,不一会把孟夏不解风情的事扔一边,边吃边问:“夏,长州就吃这样的东西?”

“那你想长州吃什么样的东西?”

“不吃馒头、饼子,啃红薯?”

“好些人家怕连这都吃不上。”孟夏要把自己碗中的糊糊擀一半给贺中珏,贺中珏便道,“好了,都我吃了,你怎么办?”

“你是男人,不经饿。”

“说了让你吃,就你吃!”贺中珏几口把碗里难以下咽的糊糊喝掉,孟夏没想到这个败家子一路娇气,这会居然还很男人了一把,于是瞪了贺中珏一眼,贺中珏忽扯过孟夏小声道,“如果你再少骂我几句,少瞪我几眼,我就更不饿了,全省下来给你吃。”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借机就调戏自己,不由得又瞪了贺中珏一眼,贺中珏立刻眉开眼笑地继续道:“夏,你瞪人的样子特别好看!”

孟夏却听到芦花“噗哧”一声,一抬头,那芦花已经吃完端着碗进屋去了,孟夏脸一下通红,也不敢再瞪贺中珏,把碗里的糊糊就着咸菜吃了个干净。

孟夏早就饿坏了,刚吃完,贺中珏忽递过一个小红薯,孟夏有些惊奇地问:“你没吃?”

“我哪象你那么贪吃。”

孟夏刚想回击,听见余氏在叫她,忙把小红薯塞回给贺中珏,转身站起来,却看见桃樱双手拢着,正依在堂屋的门边,拿眼正往自己和贺中珏坐的地方张望,一看见她起身,立刻就把眼挪向了别处。

孟夏不喜欢桃樱,但更不喜欢桃樱这一大早数次盯贺中珏的的举动,于是示威地看了桃樱一眼,一侧身就走了进去,芦花正在堂屋收拾桌子,那余氏正往房里走,孟夏追上问:“娘,你唤我?”

“娘有话问你。”正往屋走的余氏没有停步子,孟夏一看余氏终于长脑子,没有在桃樱婆婆面前问,便乖乖地跟着来到余氏的房里,等余氏一坐下先道,“娘,你问。”

“你和你男人有什么打算?”

孟夏昨夜就猜到余氏会有此问,看到家里的状况,知道余氏也未必能容他们太久,便道:“娘,我们不会在家里待太久,稍做调整,我们就会去长州城做些小生意。”

余氏松了口气道:“二丫,家里的状况你都瞧见了,也只有几亩薄田,你阿兄快过年都还没着家,你还有一个兄弟…,在城里当学徒。”

“娘,我知道,我不是有两个兄弟,怎么…?”

“那一个得了病,用你换了二两银子,也没救得了他。”余氏抹了一下眼睛。

孟夏一听另一个兄弟没了,心一颤,又一听余氏才得了二两银子,可是她从二小姐口里,知道自己的身价是六两银子,可见那人牙子有多黑,竟从中吃去了四两银子,只听那余氏继续道:“不是娘容不下你,你毕竟是成了亲的人,回家已落笑柄,再住家里…,村里的乡亲们…难免会讲许多不中听的话,你爹又没了…”

孟夏明白,自己一个人回来和带个贺中珏回来,状况肯定是不一样的,而且贺中珏毕竟是个逃亡王爷,她也担心给家里带来什么灭顶之灾,于是点点头道:“娘,女儿明白,女儿只是太想念家了,才…”

余氏又抹了一下眼睛道:“闺女,娘知道,娘知道,娘只是告诉你家里的状况,那柴房你住着不觉得屈就,就多住些日子,想好了营生,再搬出去。”

孟夏见余氏并没有立刻要撵自己之意,稍松口气,知道余氏所讲的都是有道理的,却听余氏又问:“你那男人以前都会个什么营生,我让你小兄弟到城里打听打听。”

余氏这话可算把孟夏问住了,就贺中珏那败家子除了吃喝玩乐,自己真不知道他善什么营生,只得道:“娘,我和王玉也是战乱,主人家要逃命,指的婚。”

余氏看了孟夏一眼,孟夏立刻从余氏那一眼看到了难过和同情,想想也是,自己的爹好歹还能种个地,带着一家人逃个难,这贺中珏…,真是什么都不会,自己的前景果然…果然是一片惨淡。

第三十四章 招惹人的主

不过孟夏原本也没有指望过贺中珏,于是避开余氏的眼光问:“娘,当年我们逃难到京州,那舅母对我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

“唉,二丫头,你舅母住在这里,每月给我一百个大钱,一百个呀,你阿兄给族长做两个月的工,还给不了这么多,你且就多担待她们一些。 ”

孟夏当然知道这一百大钱在全靠一亩三分地没有任何多余进项的乡下人意味着什么,心里叹了口气,却听见外面一阵吵闹,仔细一听那声音好象是桃樱的,好象是在与贺中珏说笑,孟夏那血一下就涌了上来,见余氏不停用眼看她,便与余氏说了声:“娘,我去看看。”

却听余氏叹口道:“你那男人怕是个招惹人的主。”

孟夏当然知道贺中珏是个招惹人的主,不再和余氏讲什么,转身出了房间,却见只有桃樱一个人站在院子,脸绷着,眼不知道在瞅哪里,却又没见贺中珏的身影。

那芦花把灶房的事忙活完了,站在一旁看那桃樱哼哼唧唧一会,就背着大背篓出门了。

孟夏冲进柴房,果见贺中珏在柴房,坐在那堆秸杆铺就的地铺上,孟夏把柴房门一摔上问:“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我?”贺中珏眉一挑道,“在这样的地方,我能做什么?”

“王玉,你听着,如果你再…”

“再如何?”

“再招惹那桃樱…”

“如何?”

“再招惹,我…”孟夏刚一讲完,贺中珏却一把将她拉入怀中道,“真没看出,还挺有小性子的,不招惹也行,那我天天招惹你,成不成?”贺中珏话刚一落音,孟夏挥起巴掌就往他脸上招呼,“你想的美!”

贺中珏摸着脸,郁闷地叫了一声:“臭丫头,把我谋成你男人,不准看不准摸,这般没味道,我当你什么男人?”说完把孟夏推开,起身走到外面,孟夏生气地抓根秸根在手里剥了起来,但外面没有传来桃樱招惹贺中珏的声音,也没传来贺中珏招惹桃樱的声音,想那家中还有两个老人,两人到底不方便在这院里互相招惹,所以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想到这里,孟夏没由地一阵伤心,直到听到芦花背着东西回来,她才回转过来,这一大家子人,全是芦花一个人在忙,那桃樱婆媳是给了一百个大钱的,自己可是分文没给余氏,当然做闺女,还无所谓,余氏把自己嫁了,如能侥幸嫁到好人家,还能得笔丰厚的聘礼,可现如今…自己是带着男人回来的…

孟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走出柴房,见芦花正在拿水桶,便端起一大盆子昨天换下来的衣物,把那棉胎拆出来道:“嫂子,我跟你一起去。”

“好呀!”芦花自从那桃樱婆媳来了,事情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因为那对婆媳的挑唆,她没少受气挨骂挨打,而这小姑一回家,就给了她二十个大钱,买了两挑柴,还剩十六个,又处处帮衬她,这是她男人的亲妹子,本就比那婆媳亲,这下就更亲了。

两人来到井边,芦花从井里摇起一大桶水给孟夏把衣服泡上,孟夏便道:“嫂子,我记得村里以前没有井。”

“以前是没有井,有井全因果岭沟的桃花。”

孟夏有些没明白,芦花又道:“因为果岭沟的桃花,长州城的有钱人,甚至京州城的有钱人都喜欢来观赏,因为他们要观赏,路过这里,难免就要讨个水喝,城里的人讲究,嫌咱们乡下人从河里打来的水不干净,也不知道谁在这里彻口井,否则挑个水洗个衣服得走大老远了。”

孟夏知道打一口井在京州城可是要花不少银子的,没想到那果岭沟的桃花这么有名,而来那看桃花的有钱人又这么多。

却听芦花叹口气道:“前些年,看桃花的多,可热闹了,今年怕是…没什么人看了。”

孟夏知道那跟天下乱了有关,没有吱声,默默地搓洗起自己和贺中珏的衣服。

芦花一天不止挑一担水,所以装满桶就回去了,因为要过年了,在井边洗洗涮涮的人不少,孟夏来的时候人不多,没一会就来一堆的村妇,没人见过孟夏,就七嘴八舌地聊开了:“这是谁家小媳妇,生得可真够俊俏的了,没见过呀。”

“就是,比大茂家那表嫂还好看。”

“别说,别说,那个女人真是厉害…”

“就是,就是说她干甚,瞧这小媳妇的手,跟葱白一样,哪里是乡下人的手,怕都没做过活。”

……

孟夏听有人夸奖自己长得漂亮,还长得比那桃樱好看,很有几分窃喜,再听人讲自己没干过活,又挺郁闷的:自己在相府一直没嫌着过,当然到二小姐身边,因为二小姐觉得她机灵,端茶递水跑腿传话的事做得多些,那洗衣做饭的粗活做得少些,但怎么也不象没干过活的,不过那井水刚打上来还好,没一会子就冰冷得手都不愿意伸进去。

孟夏一腔热血回到家,结果都不知道还能在家里住几日,便没有参与这样人的问话,只听又有人道:“这小媳妇岁数好象不大。”

“我怎么感觉不象小媳妇,倒象个没出阁的姑娘。”

“孟家寨没出闺的姑娘,咱扳着手指也能算出有哪几家,可有这个?”

“但孟家寨新娶媳妇的人家也没有呀。”

“就是,就是…”

村妇们正说着,又有新的村妇加入,其中有人道:“我看见芦花那表兄了,神仙般的男人。”

“芦花那表嫂的男人?”

“正是呀。”

“在哪里看见的?”

“在村口遇到的,和芦花表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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