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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本色-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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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有雄心壮志万千,但此刻我觉得我很无聊。我忽然想起当初我来的时候,以一舞,博得了在凤来栖生存的机会,那是我平生跳得最痛快的舞,再之后我做了女王,就再没有那样跳过。现在我想离开了,离开之前,我想再痛痛快快跳一回。”

当初我曾痛痛快快地来,以一舞开启异世生活。

最后我想痛痛快快再一舞,以此告别这人生浮华和虚妄。

她一抬手,甩掉红色披风,里头是红色改良版长裙,贴身,勾勒一身起伏线条。

长裙里还有紧身长裤,算适合作舞的衣裳。

一股酒气上涌,冲得她心情激越脑中发晕,眼睛却越发的亮,亮过天星。

英白被燃烧的火苗不断逼下,倒退中抬头看她,不得不越行越远。

只剩下她,立在柱子顶端,俯瞰这巍巍王城,这静默天下。

当初凤来栖以棍子做钢管,一舞动青楼;如今她以大殿废墟为舞台,以正殿梁柱为钢管,以万千兵甲为观众,这一舞,能动谁?

如果想让他看见的那人没看见,那什么都无意义。

扬手,踮足,起舞。

刹那回旋。

刹那深红裙摆旋开也如火焰,腾腾燃亮这夜空,她伸展开的双臂,拥有人世间最美好的姿态弧度,似一只涅槃的凤,在天尽头昂起头。

底下的喧嚣纷扰渐止,众人昂头,屏息,目光灼灼。

……

他在沉铁街道上狂奔。

嫌马不够快,只将自己的身形扯成风。

一生里沉静雍容,如山不动,他未有过如此奔跑,似夸父,在用生命逐日。

……

她在殿柱顶端起伏纵跃,携了微醉的狂放,舞出这一生最烈的姿态。

一字马大回旋,卷腰勾转转这人间烈焰人间风,身下的火是盛开的红莲,她是莲心里滚动的晶莹露珠,染了霞光的艳,在苍生的视野里灼灼。

女子身姿的柔软,女子身姿的绝艳,女子久经锤炼的最美好曲线和韧度,成就一场舞的灿烂光华。

飞跃的火苗,不及她灵动里的疯狂,诱惑中的颓废,发在激舞中散开,红色发带飞入火中化灰,那一霎黑发染墨了夜,星月在云层后为艳色而退避。

……

前方宫门在望,他将力竭,速度却丝毫不减。守门的士兵只隐约看见白光一闪,未及喝问,便已经被踩着头颅而过,一瞬间头顶落下簌簌的雪花。

……

她忽一个回旋,于几乎不可能的角度,折腰而下如倒挂莲花,垂下的长发遇及火焰,嗤一声消失半截,万众惊呼,她却若无其事,在火焰之巅腾腾翻舞,似要将这一舞燃烧成灰,似要将自己在这样狂烈的舞中也燃烧成灰。

深情总虚掷,心字已成灰。

……

他闯入宫门,进宫之后反而速度更快,因为士兵都已经涌到后殿,去看那场火场中绝世之舞,就算被勒令留在原地的,也无心看守,都踮着脚看着那个方向的火。

每个人眼神惋惜,为这世间美好事物,眼看就要从眼前永久逝去。

惊天一唱,终成绝响。

……

飞转粘缠,起伏勾沉,在翩翩的风中,她已经感觉到了火的热度,刚才还有距离的火焰,现在已经顺着梁柱爬了上来,四面的梁柱也已经起火,脚下的柱子也不如先前踏实有力,感觉随时会断裂。

长发在无声无息化灰,很热,她一直调节着自己的明月心,保护着自己不被烟气熏死或者被烤死。

但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再不走,她会葬身火海。

一个探身,绕柱一周,她的红裙飞了起来,如一道华丽尾羽,绕火海红云而过。

这火中的舞。

这火中的告别之舞。

脚下咔咔微响。

她抬头,眼眸忽然一缩,看见一条人影,以一种言语难以形容的速度,电射而来。

……

宫胤已经到了正殿之前。

还没靠近,就能感觉到热浪扑面,一抬头看见这时候,她还在殿顶起舞。

那一舞怪异又美艳,每个动作都极尽女子身体柔韧灵动之美,极尽女性天生诱惑,似一抹艳色红唇,将这天地所有懵懂和潜藏*唤醒,轻轻一勾,便*了人间。

再在这大火映衬下,别生凄艳凄怆,惊心。

他却根本无心欣赏,飞跃向黑压压的人头。有人已经看见他的到来,大喝:“何方来人!放箭!”

他听而不闻,脚踩最外圈人头,高高飞起。

箭矢如飞雨,扑出火场奔向他。

几条人影扑出,是英白天弃等人,接下这无边箭雨。

他看也不看,只向那火场方向。

横波,我来了。

你且住,看一看我——

……

她睁大眸子,一支手臂犹自高抬,却忘记了下一个动作。

然而下一瞬她的眼光就黯淡了。

滚滚浓烟令她辨不清来人面目,但却可以大致看清那人衣着。深色衣裳,宽袍大袖,领口开得很低,露一抹平直锁骨,甚至还有半边胸膛……

耶律祁。

宫胤无论如何不会这样穿。

绝望之后迸发希望,希望之后再绝望。这般滋味,最难熬。

这一霎心灰若死,脚步一乱。

咔嚓一声,头顶不远处斜斜的一截横梁,忽然断了,当头而下,堵住了她的去路。她要纵身闪开,又是咔地一声,已经烧得酥软的梁柱两半裂开,她脚下落空。

烈焰逼人,酒气上涌,脚下没有凭借,浑身无力。

她在万众惊呼声中坠落。

身下就是火场。

狂呼声如海啸。

忽然一条人影,冲过高高人群,射入熊熊火场,撞上倾毁的横梁,踢开爆裂的立柱,一把抱住了她。

然后。

一同,坠入火中。

第一章 相认

她在坠落。

身周热浪灼天,长发几乎瞬间就化灰,她知道下一瞬她自己也要化灰化骨,在世上消失了无踪。

明明没想这么窝囊的死的,不过跳一场舞,怎么跳成了这结果,她自己也想不通。

一霎心中滚滚流过的,不是遗憾后悔,而是从前生到此世相遇种种,奇怪的是,那些痛苦记忆大多消失,似被这场火燃尽,似被这场舞舞尽,此刻眼前画面在火海中飞速过,却都是那些温暖、温馨、爱恋、扶持、记忆中美好的那些人的轻颦浅笑……

“砰。”一声裂响,听在耳中如洪钟。

接着又是砰砰两声,下一刻她身子一停,被一个身体紧紧抱住。

熟悉的清凉冰雪气息,令她的身体顿时僵住。

难道……

泪水忽然涌出眼眶,没有理由。

三日夜的等待,最后一舞的疯狂,最后一眼的绝望,坠落一刻她已经和过往告别,然后发现自己在他怀抱。

可是……终究是迟了是吗……

她记得身下熊熊火海,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立足的地方。

他的身体如此清凉,这么久,他终于恢复了她熟悉的温度,不,比记忆中还凉上无数倍。

在那样极致的冰冷下,她皮肤上的高温被迅速降低,身周发出无数细细的碎裂音,似乎有什么在迅速凝结又在迅速融化,循环往复,她感觉到身边的温度明显降了下来。

火场前万军僵硬。

人人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火场中那一幕奇景。

烈焰之中,那人扑入火海,一开始火焰狂扑而上,但是瞬间,火焰一停,随即那人身上不断凝结雪色,刚凝便化,刚化便凝,在不断的循环中,火焰渐渐弱去,相拥的两人身周,现出一片火灭之后的焦黑,然后凝出一片霜色,那冰雪之色扩展出一片圆,以两人为圆心,在火场中不断向下,向下,直至延伸出一个透明的旋转的通道……

“砰。”一声,那两人坠入烧毁的殿底,从众人视野中消失不见。

……

“砰。”景横波和宫胤相拥着直撞而下,顺着立柱烧毁后留下的通道,最后重重落在滚烫的地面上。

但他们并没能停下来,又是砰一声,身下什么东西塌陷,他们继续落,落下一层。

天旋地转中他没有再以真力抵挡,只是用双臂紧紧揽住了她,始终将她护在怀中。

景横波本就半醉,哪里经得起这样翻滚折腾,嘴一张就开始呕吐,她三天没吃什么东西,没什么食物可吐,吐的就是胃液酸水,她试图避开,不想吐到别人身上,他却紧紧按住她的头,任她一口口将秽物喷在自己衣上。

她脑海中掠过一幕,也是醉酒,也曾将呕吐物溅他一身,那时他如今日一般,毫不避让,将她揽在怀中。

她忽然眼中便盈了泪。

从一开始到现在,变的到底是谁,到底什么可信,什么该质疑?

若说爱,为什么风雪深宫里送来那一颗毒药。

若说不爱,为什么一路变装随时扶持。

若说爱,为什么非得她用这种方式逼自己入死角才肯现身。

若说不爱。为什么又一路奔来满身风霜。

若说爱,为什么让她一直等到绝望噬心。

若说不爱,为什么甘心陪她身入火场。

……

无论个爱或不爱的字眼从心头浮沉过,泪水刹那被热气烤干,她忽然觉得他身上凉气渐渐淡了。随即又觉得他抱住自己的双臂渐渐松了。

她心中一惊,想着现在也算脱离危险了,这家伙不会又想跑了吧?那自己这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正巧这时,身后一个斜坡,眼看她就要滚下去,而他手臂松开,却像是要留在上一层。她急忙探臂扯住他,两人骨碌碌一阵斜斜滚落。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土阶梯硌得到处疼痛,好半晌之后她才停下,撞在土层之上,随即他又撞了上来,压得她哎哟一声,肚子里酸水险些再被挤出一发。

她哼了一声,一把抓住他,二话不说先翻身骑了上去,双腿紧紧盘在他腰上,管什么道理礼教男女之防,她好不容易抓住他,怎么能容他再逃?

很利索地从腰间抽出绳子,这绳子是她三天前就准备好的。三两下捆住他的腰,绳头栓着钩子,钩子钩在自己手腕的绳头上。

吸取上次教训,不敢再用锁链,怕再次冻着出问题,也不敢栓在柱子等别的物体上,怕他不顾一切连柱子都扯走,干脆栓住自己——有种你走啊,拽我一起走。

就这样还是不放心,伸指一点,指节叩在他下腹,锁住了他丹田真气。这是明月心心法中的一招,她练习了好久,才学了个半生不熟。

他一动不动,任她摆布,似乎晕了,景横波感觉到他身子软绵绵的,身上一层虚汗,似乎脱力了。

景横波才不信他,他已经很多次扮弱了,但一旦发作起来各种彪悍好吗?

事情办完,她才吁一口长气,转头看看上方,隐约可见火光,可以看出这里是个地室,开关在上头某处地面,有个阶梯一直向下,因为比较深,也因为还有通风处,所以底下不热。

上头有一处塌陷,能看见一点光线。地室内光线朦胧,她对这里有地室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大荒几乎所有的大户人家和宫殿都有地道地室,连她自己建造上元宫,都在属下们的劝说下,在几座殿宇里留了夹层和地道。

底下最先开始起火,大概将原有的门户处烧软,再被他们高处落下的冲力一撞,直接塌了。

火势一直未休,现在出去很危险,别人也进不来,就先在底下呆着吧。

她转回头,一低眼看见他的衣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这见鬼的衣裳,险些要了她的命!没事打扮成耶律祁干嘛?

衣裳上也沾了很多秽物,气味不好闻,她决定干脆扒了算了。

扒了他,看他这么要面子的人,有没有胆量出去裸奔?

想到这点她大悔,觉得上次仙桥谷茅屋逮他,一开始自己方向就错了,什么锁链什么闭穴,完全是多此一举,如果当初抓住他就把他扒光了,自己就不用这么辛苦来逼这一场,险些赔上小命了。

她一抬手,嗤啦一声,外袍甩出。

他似乎抬了抬手要挡,低低说了句什么,却语声模糊,她凑近去听,隐约是说不能?什么不能?别说得好像姐要强奸你好吗?

我觉得能,就能!

她恶狠狠地手一拨,把他横着的臂拨开,他的阻拦也根本没用力气,一拨便软软落在一边。

景横波鄙视地撇撇嘴——装呗,心里不知道多想被扒呢!

再一抬手,深衣也飞了。

剩下亵衣,长衣长裤,她考虑了一下,这样造型他会出现在人群前吗?

想想似乎还是不放心,她给他搞怕了。

手指抓住亵衣领口,嗤啦又是一声,衣裳撕裂。

却没能完全扯下,因为她看见了他的胸膛。

看见他胸前那一线微红的痕迹,手指长,微微凸起。在一色玉般的底色上,鲜明。

她顿住,盯着那线痕迹,只觉得刺眼。

从产生怀疑开始,多少次她试图寻找这痕迹,谁知道他竟然把面具戴到胸口。

她记得他般若雪原可以修补肌肤,令身体不留下任何痕迹,但这道伤口,不知道为何,却在他肌肤上铭记。

她怔怔地盯着那痕迹,想起那夜的雪和这夜的火。这一路跌宕,多少言语在沉默中虚化,到今日,非得靠着伤痕才能应答吗?

忍不住手指轻轻抚摸,指尖触及他胸膛不禁咦地一声——不凉了,甚至有点热。

她想起他自伪装开始,就忽冷忽热的情况,正是这事儿,骗了她很久。她一直以为是他故意控制导致,现在看来,好像不是这样?

手指禁不住在他胸膛上摸索,果然,身体开始偏热,但却在靠近心口的地方,有一处冰凉,极凉,她能感觉到那冰凉似乎深藏在体内,经久不化。

她不能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照武学常理推断,那里可能是他储存冰雪真气的地方。就好比她储存真气的丹田。

不是所有学武者,真气运转中心都在丹田。

她记得上次戳了那里,导致差点出人命,心想这一定是他的命门,赶紧把手拿开。

她这么在他胸膛上忙来忙去,忽略了自己不安分的柔软手指,对于男性的刺激,隐约听得他喉间细碎一声,似咕哝似呻吟,随即她手指便触及硬硬一点。

她呆了呆,心想刚才怎么没发觉?他又哪里不对了,一低头就着隐约光线,却见眼底半幅肌肤如雪,一线锁骨似玉,雪玉般的肌肤上渗着微汗,黑暗中更加莹然生诱惑之光,而又有樱花之红,滟滟而生。

她愕然,眼光下意识向下避,却又发现他腰线流畅紧束,乱七八糟的亵衣一直被褪到腰下,那等待蹂躏般的造型,让她鼻血险些喷了出来。

她害怕自己真的喷鼻血到他胸膛,那就真的糗大了,急忙一手掩鼻一手抓起他分成两半的亵衣往他身上盖。

朦胧中他却忽然发声,一声叹息悠长,随即他手一伸,拨开她乱摸的手,一手按住了她的后脑,把她往自己胸膛上一捺。

砰一声她鼻子撞上他胸膛,差点真的把鼻血撞了出来。

她却顾不上擦鼻子,喜道:“你可算有反应了,快点回答我……唔!”

她的唇被一双唇堵住。

他按着她的后脑,把她紧紧压在自己身上,唇自动找上了她的唇,不必疑惑,不必犹豫,他千里远奔而来,只为这一刻奔入她的海洋。

她的芳香之海,果然是世上最甜蜜最温暖的所在,是他记忆中永远无可替代的香气。多少变幻中行走的日子里,那些冷夜长风孤灯寒窗里,时光漫漫之长,就是靠这些美丽的回忆,将难熬的寂寞打发。到了最后,人生的苦不是苦,而甜也不是甜,只有心房中牡丹一朵,在蓬莱尽头摇曳,告诉他,为了她,要努力地活。

这朵以他心血浇灌的牡丹,在今日已将长成,她亮出的刺闪着兵甲的寒光,她在血火尽头散发凛冽香气,引他扑入火中。

火中,她的唇齿也是一蓬灼热的火,总能第一时间将他燃着,不知是他在颤抖,还是她在战栗,又或者都在无法自抑地激动哆嗦——别离太久,恨太久,爱太久,等待太久,似在无穷的追索中,已经将一生都渡过。

相逢似简单又似太难,以至于这一霎两人都将一切纠结都先抛至一边,只放纵自己将久违的对方狠狠品尝。因为太激动,以至于两人的齿关在轻微碰撞,发出一连串细细的咔咔之声,最后他终于找准地方,撬开她齿关,冲撞入她的天地,她喉间发出低低咕哝之声,似乎犹有愤恨,嘴微微张开,似乎想狠狠咬下去,咬断这个内敛又霸道的男子的狂妄,然而张开唇的后果,是换他更加凶猛地挤入与品尝,她被撞得舌头都在发麻,只得由他攻城掠地,心中却不甘,手便在他身上乱摸,忽然触及他的小腹,柔软柔韧柔锦一团,光滑细腻又似有微微弹性,恰恰契合她掌心的宽度,她的手心覆上,忽然就不想离开,忽然就明白,哪怕这一路遇见无数英杰雄才,如群花竞妍,但她永远觉得他的温度最合适,他的身形最契合,他的香气最好闻,他的一切最令她贪恋。

她爱的,从来都是他,从来都是本本真真的那个他。她的潜意识如此执着,以至于在恨着的时候,都不愿有所改变替代。

哪怕这一路遇见无数的他,每个都有他的影子,但因为不是完整本真的他,她纵然有所疑惑心动,也不曾狗血地爱上“别人”。

她景横波,永远是从现代穿越至异世的那个灵魂,她选择的那个人,永远是清清冷冷在她床上坐起,对她说“陛下,你可以逃三次”的那个宫胤。

她逃得过山海遥迢,逃得过人间磨折,逃不过她给自己设下的心的藩篱。

她心情汹涌又杂乱,手便很贱地在他腹上揉来搓去,仿若此刻同样被揉来搓去的心,却忘记那位置离某些要害也很近,隐约听他一声闷哼,随即那近乎凶狠的吻,忽然便转向温柔细密,辗转吸吮,翻覆进退,舌尖不断细细扫过她的唇齿,一*似最甜美的浪潮,她在那般的凶猛中用尽力气蹂躏他,却在这样的温柔中浑身发软,隐约听见他喉间的声音,也细碎温柔,近乎*,她只是这样听着,便觉得好听得浑身发软,发热,发湿……

她忽然也起了喘息,双臂不由自主更紧地箍住了他,他只觉得她的双臂似世上最柔软的锦罗藤,他愿被这样束缚一生,却又更想将她束缚在自己怀中,正如他想看她在天际高飞,却又不舍她飞出自己的视线。纷繁矛盾的心情,让他心底也难得起了燥意,只觉得压住她吻自己固然是好的,但还不够,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腰上有绳索和她绑在一起,这一翻绳子变短,她和他都觉得紧勒,然而随之而来的,便是血液的沸腾,细胞的欢呼,青春*的躁动……景横波感受着身上躯体清逸又浓郁的男子气息,感觉到他的*和自己的*在刹那重叠,这一刻谁也不想讲话,无需解释和回答,只想将积淀了太久的情绪释放,在彼此的身体之上。

这一霎她心中恍惚想起现代那世,看过的一些岛国大片,其中似乎便有束缚助兴的法子……老天原谅她不是故意的。

他在喘息,呼吸热热地喷在她脖颈间,她能感觉到那喘息频率过快,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起不安。想着他一路疾奔,精疲力尽,这时候如果来上一场,真的妥当吗……

这么一想时,忽然又惊觉——为什么想着他妥当不妥当,不想着自己愿意不愿意?自己心中不是还有恨还有疑问吗?怎么就愿意这么轻率地给了?是不是有点贱?

或许是正常生理反应,或许这段日子他的影子从未从心头淡去,日日疑惑中日日加深,此刻身体告诉她她想要,心理却告诉她似乎这还不是时候。

他的肌肤更加烫了,似一匹被火烘过的光滑的绸缎,游弋在她身上,那些温润软腻的磨蹭,颤抖的呼吸和抚摸,足以点燃所有相爱的青年的理智,此刻空气是热的,土地是热的,连拂面的呼吸都是灼热温柔的,血管里血液在沸腾,每片肌肤都在呼唤,呼唤着亲昵的靠近,彻底的袒露,和凶猛的深入。

她忽然觉得危险,只觉得绳子似乎勒得太紧,而他又太激动,就着昏暗的光线,能看见他脖颈绷起,感觉到呼吸过急。他的上身微微仰起,她无法得知他的心跳,但自己的心,已经奔马般跳起来。

这么久,她已经养成了对危险的直觉,霍然一个翻身,再次将他压在身下,绳子又放开了,两人都一颤,她身子发软,无法控制地趴在他胸膛上,又感觉到那一丝渗骨的冰凉,比刚才更凉。感觉到他身子忽然一软,比先前更无力地软在地上。

那种紧绷的紧张稍稍放松,她的心也稍稍安了,体内的燥火却没能消解,她昏昏乱乱地下意识伸手向下……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

“横波……”他似乎很疲倦,声音很低,带着鼻音,因此听来却更加低沉诱惑,“别动了……我不想现在……”

她顿时气往上冲——说得好像姐想强奸你一样!明明是你先动手!先挑逗!

愤怒之后是沮丧——怎么回事?别的先不论,就从生理上来说,姐真的这么没有魅力吗?每次关键时刻都是他叫停,不都是该女人矫情吗……

沮丧之后又是愤怒——对,旧账还没算,有现在给他的道理吗?把事情说清楚再说!

她唰一下抽手,自己都鄙视自己,很想扇自己一巴掌,却又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咬牙扼住他的脖子,“告诉我,为什么!”心想他千万不要一开口就是没有为什么,不然她一定会发疯的。

他一动不动,微微闭着眼睛,咽喉被扼住,声音听起来更加低沉,也因此更加诱惑。

“没有为什么。”

景横波如同被针扎了的猫,唰一下坐直身。

“再见。”她没了刚才的激动,冷淡地道,“这话我只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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