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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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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没听他瞎咧咧的李睿琛,突然听到说石家乱的很,不觉就想起了那天刚开始看到的眼神,对!如今想起来,他竟然有了点不同当日的心疼,这么一想,他不觉很是皱了皱眉,这不熟悉的感觉很是令他别扭,遂虚咳了声,强压下了这股不自然,问道:“说说,这石家如何乱了?”
耿丛此时也没注意他听到石家事情时的变化,只自顾自地道:“你是知道的,我管的是些什么事,这各家府第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内情,我可告诉你,这石家可真是我见过最怪的了……”说着突然觉的自己长舌了,倒是住了口。
正等着他说话的李睿琛突然听不到声音了,很是怪异地凑了他一眼,见他面上讪讪的,知道他这是觉得不该再自己面前说的过多,遂故意激他道:“有什么不同的,哼!高门大户不都一样,内里据都烂了的,哪里又有什么不同了,不过是殊途同归罢了。”
耿丛瞧着他并没有如往常般听了自己不感兴趣的话就皱眉,这家伙到底是曹国长公主的孙子,心有不遂时还是有点令人打怵的,即使自己同他多年好友还是觉得有点渗人,遂瞧瞧儿松了口气,解释道:“你是不知道,这石家确实是不同,其他不论,就刚才的石涛可就是个在家没地位的嫡长子,你瞧过哪家嫡长子不被重视的?对了,他家可是还没给他请封世子呢。”
说完瞧了瞧李睿琛的脸色,见他好似也颇有意外,耿丛忙得意地接着道:“你也觉得怪吧,一个快成年的男子且是正中的嫡长子居然还没被顺理成章地请封为世子,这可不多见的,这倒是罢了他家妹妹才更是惨呢,堂堂一嫡长女被家里的老太太以养病为由禁足在一个偏院里,日常只许下人出来走动,且家里的长辈姐妹们是一个也没去过那院子。”
听了这话,让一直好奇等着他说话的李睿琛很是皱了眉头,想起那日看见的身影,突然明悟怪不得那女孩身上有股子淡淡的忧伤,原来根由在这,当日她看上去只十岁多点,可见这女孩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难怪她浑身的气质看着充满了矛盾,好在没被腐蚀了一颗心,本以为眼神那么明亮清澈的一个人,该有个阳光般的生活,谁知是这么个境遇,不觉为她深深的担忧了。
耿丛见他听了不觉得怪异,倒是起了谈兴,问道:“咦!你小子怪到人都说你冷心冷情呢,这话你听了咋地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就连我这硬心肠的人还有点为这孩子叹息呢,你倒好,连个眉头都没挑一下,啧,啧。”
李睿琛哪里是没感觉,不过是为了自己心里的那点别扭这才故意绷着的,听的好友问话,再瞧着啧啧有声的,不觉心虚地笑了笑,“什么话,人家后宅如何我干什么感兴趣?再说了你怎的就知道的这么全乎了,要知道你可只是个镇抚司的北镇抚,并不是南边的那位,你如何将人家家里的事知晓的这般明白?”
被他这么一说,耿丛倒是神秘地笑了道:“这个你可真是说的不对了,我不仅知道还知道的很是明白呢,要知道既然大家都是一个司的,人情多少还是有的,各家各府里的缇骑可不乏女子,后宅的事多少也是能知晓一二,我自有我的消息来处,你可别小看人,就卫国公府里的哪里点子事,京里别说我们镇抚司了,就是一般的老牌世家也是了解的一清二楚的,我又如何夸张了?”
李睿琛听了这话知道耿丛这是认真了,他这人李睿琛自然还是了解的,两人因为曾今在一处共过事,彼此觉得性情相投这才交好起来,别看耿丛面上生的狠,可最是个讲义气的,也有本事,从一个小小的力士一步步爬上了从四品的锦衣卫镇抚使的位置,这期间没有家世撑着全靠的他自己的能力,这份能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在一个他这人到底是市井出身,天生有点八卦,自然他说有消息来处,这话肯定就是实的了。
其实李睿琛刚才就信了,不过是想多听点那小女孩的消息,这才不着痕迹地激耿丛,这会子瞧着老耿急了,李睿琛怕他真不往下说了,忙点头道:“嗯,你这么说倒也是,还别说你小子人缘可是比我还好,会混事,接茬说吧,后头肯定更有意思,你小子,这都被你给吊起了兴趣了。”
耿丛也不知他使计,见他肯信自己,不觉乐了,笑了道:“其实说白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刚才那石涛和他的妹妹算起来运气不好,就成了两倒霉蛋了。”
李睿琛听得倒霉蛋三字不自觉地就觉得有点刺耳,不过他自来知道耿丛可是打底下升上来的,打他嘴里出来的话,必定不好听,就这倒霉蛋三字估计还是最好的评价了,遂也不多计较,只道:“好了,别说这些没用的,只管说他们怎么倒霉了,正好无事,我们一边走一边说。”他们今儿可是有护卫任务的,可不能一直站着说话儿。
第八十一章 石涛忧心
耿丛也觉得长夜漫漫说些好玩的事解闷也不错,其实他一般不道人长短的,可谁让他今儿遇上了这石涛,又加上无聊呢,遂也老实不客气地,边走边侃道:“这话其实也不难懂,你想这石涛和他妹妹是卫国公第一任夫人的孩子,如何能容于第二任妻子眼前,且最坏的是,这国公府的老太君还是个偏心眼的,一直打着让二房孙子接掌府第的心思,你说家里能不乱吗?几方角力,最先受害的必定是没有爹娘护佑的石涛和他妹妹了。”
这话李睿琛倒是不知道,他一般不同京里的王孙公子过多接触,只同太原长公主的孙子王业辉和四皇子的大儿子金成旭交好,这两人刚好同他都有渊源,一个是他祖母的姐姐家的孙子,一个是他亲外祖母的妹妹家的孙子,如此一算,真是两家都是姨表亲,所以相处的很好,除开他们其他人李睿琛是不多交往的,也因为他一直不怎么在家所以也没机会与京里子弟交往。
如此,李睿琛这时听的石涛兄妹没有母亲,联想到自己他不觉感同身受,其实他还好些,自己的母亲虽然不在了,父亲也不怎么问内宅之事,可到底他是男孩子父亲能多护着点,再加上宫里的宁妃姨外祖母虽然不能明面上护着自己,可对她也是多有看顾的,四皇子因着他母妃宁妃的关系,直接不用说,更是对他多有照顾。四皇子让他打小儿就同成旭一处学文学武。
因为这些人的看顾,李睿琛知道嫡母常氏才不敢对自己多有加害,不过就这样日子也不是特别好过就是了,毕竟自己身份尴尬,不算是庶子也不能就算是正经的嫡子,生母一是因为身份特殊,是宫里宁妃亲姐姐前夫的女,二是因为她的养父,自己的外祖父越侯一生战功彪炳,最后还死在了战场上,又因他娘是他外祖父临终托给她爹的,所以经了皇上的特许算是他爹的平妻了,如此他的身份才有点尴尬。
想到这,李睿琛情绪突然就有点低落了,叹了口气道:“还是你小子好呀!不像我们被这些个事累死,这石涛看着也是个有能耐的,且看他日后吧,只苦了内宅的小女子了,那里没个人护着真是寸步维艰,这卫国公也不在府里,真真可怜,比寻常的失恃失怙的人处境还艰难,继母那里能有几个好心的?”
说到这,李睿琛突然想起卫国公第一任妻子不正是韩国公的嫡长女吗?当年那桩公案可是牵扯颇深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也是没谁敢轻易提起,这就难怪一府的嫡出子女被打压成这样了,外祖家无人,这简直就是内外交困了,难得地刚才的石涛还是一副磊落阳光的样子,哪日的那个小身影也给人一种温暖清澈的感觉。
听的李睿琛如此说,耿丛无所谓地一笑,很是不给面子地道:“这叫什么话,我且跟你换换,有什么呀!男儿当志在四方,你大规矩上不错,有什么是不可为的,且别做这小女儿状了,让我同你换换?我小时吃的苦,你还不定能受的了呢,虽说你们府里乱些,可与男子来说也没什么,只想着凭自己挣家业就是了,谁还耐烦同你斗?倒是你说的,那样的环境与女儿家不是太好。”这最后一句倒也中肯。
李睿琛听了这话只得苦笑了笑,宅门的争斗哪里是旁人能理解的,即使是男子也是步履维艰,小时候没有双亲护着,你得努力避开各种打压虐待,长大了你得想着好好儿地争番事业,就这你还得顾着名声孝道,不然等着你的就是万怯不复,即使你挣得了再大的家业也能让你一夕之间落空,平凡人家的孩子固然过了苦日子,想出头也难,可到底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像石涛这种身边没有父亲母亲在的,说不得就常常饿肚子更有甚者那就是被后宅悄无声息地谋杀了,到时连个水花儿都不需要冒一下,直接水过无痕。
富家子弟好过还是平民百姓家好过?这个问题是两个不同阶级之间的事,没有感同身受的人是说不通的,李睿琛扯了扯嘴角,点头道:“也是,亦从说的很对,男儿是得当自强,好了,不说了,这毕竟是别家的事,我们还是做事吧。”
耿丛不过是同李睿琛说着玩罢了,见他不愿再说,又温和地唤自己的表子,就知道这家伙又不耐烦了,遂也就罢了,两人便又边走边说起了其他。
这边石涛并不知道自己走后,竟然累的两位大人起了兴致说嘴,只心急地带着青林和冯世子一起往回走,待到了院里,冯世子道:“好了,今儿也逛了一气了,我先回去歇着了,白日这马还是骑的多了,累人的很。”他们两人是分到一个院子里的,所以进了院子他就提出分开回房间了,正好他的小厮也寻了过来,说是热水得了,请爷回去洗洗。
石涛明白他这是知道自己有事要问青林,所以才寻借口离开,毕竟是要好的朋友,石涛遂也没客套地拦着,点头道:“嗯,也好,你赶紧地去吧,今儿你确实骑狠了,明儿可千万别疼起来,最好用药处理下。”说完话,听到冯世子点头应下,两人也就分开了。
石涛急着知道妹妹的情况,一送走了冯诚勇,他就带着青林往自己的屋子走来,青泉刚才听到他们回来,就迎了出来,这一照面给爷问了好,又同青林互相见了礼,知道爷心急小姐的事,就赶紧有眼色地替他们守在外头,好让少爷好好儿问话。
屋里的两人也没多啰嗦,青林没用少爷问,待一站定,直接就回道:“爷别担心,小姐很好,我回来的迟是因为小姐让我出去办事,这才晚了时辰。”
石涛一听他说没事,心也就随之放下了点,不过听说妹妹让青林去做事,不觉就又提了点起来,奇怪地问道:“小姐寻你什么事?”
青林看了看少爷,瞧着他急切的样子,不觉有点迟疑了,真是不知该如何说才能让少爷不发飙,大少爷平时看着冷静,可一旦发起火来,也是很吓人的,不过这转圜的念头只在他脑子里转了一下,也就过了,他可是不敢迟延回话,不然一会子少爷的火就该对着他发了,遂忙老实回道:“今儿回去,小姐让苗儿给我送了样东西出来,说是让我寻个相熟可靠的大夫给看看……”到底还是有顾忌,青林这话说的极其艰难。
“什么东西?居然要给大夫看?可是妹妹受了伤?”一听去寻大夫,石涛立时吓的就站了起来,连连发问。
瞧着少爷虽然站了起来,可还记着压低了声音,看来情绪还算是稳,青林这才放了心,接着回道:“是,是一包药粉,打哪来的小姐没交代,少爷别担心,小姐也没受伤,不过是这药粉有问题,是……是……毒粉。”说完忙底了脑袋,虽然他们爷看上去还显稚嫩,可骨子里实实在在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发起狠来,连一斧师傅都咂舌,连夸他颇有国公爷的风范。
青林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石大少爷的眼睛,不过倒也真给他提了个醒,再急再怒这会子他也得忍着,这里可不是他们放肆的地方,遂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缓了缓暴怒的神经,这才沉声问道:“说,是什么毒粉?”这句话谁都听的出来是咬着牙硬吐出来的。
青林见少爷总算是忍住了脾气,这才抹了抹汗,暗夸自己刚才亏得说的和缓不然真是要糟糕,听少爷发话,他再也不敢拖延,忙将从大夫那里问来的说词一句不落地全部讲了出来,末了,看了少爷一眼,瞧不出少爷是个什么神色,这才紧张地道:“还有个事,小姐升了苗儿的月钱。”
石涛正皱眉想着这钩吻花粉究竟是谁的手笔?不妨他突兀地说了这话,不觉奇怪道:“这是为什么?妹妹那里可是没什么银钱,她要是想重用苗儿同我说声不就得了,哪里用她掏钱的,真是的,她那脑子里也不知又想起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说着想起妹妹平时机灵古怪的样子,他不觉满腹的心事都散了。
青林瞧着少爷露了点笑意,知道自己算是赌对了,这时候说起小姐必定就会转移了少爷的心思,遂接着道:“小的也不知道小姐这是为什么?不过好似苗儿说,小姐让她看着点少爷院子里的人,其他倒是没吩咐,少爷,瞧着这样,小的估摸着小姐那里没什么事,再说了我们小姐多聪慧一人,只要她愿意,谁也别想得了她的强,少爷就放心吧。”说完小心地觑了眼少爷,很怕一个不小心话没说好,惹了心情不好的某人,那就得可怜自己的屁股了。
石涛听了他的话,很是剜了他一眼,斥道:“我哪里就能安心了,爷的妹妹是聪明,可府里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脏着呢!如今这毒药是打哪里来的?谁经的手?又有多少人清楚?这些人想干什么?是想妹妹死?还是想她终身痛苦?”说到这石涛的眼里就噙上了泪,铁铮铮一汉子瞧着就叫人心疼。
第八十二章 远见
青林低着头正好瞄见少爷攥着拳头的手,那上头青筋直暴,这要是谁挨上一下子估计就得躺半月了,少爷的武功有多好拳头有多重?他们这些个亲近的人还是很明白的,遂不觉咋舌,看来这趟少爷虽没发火可更是气的不轻,他没敢抬头,若是抬头的话必定就会发现他家少爷这趟不仅是气了,更是充满了对妹妹的心疼和自责,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石大少爷是真为妹妹伤心了。
石涛一时也没察觉屋里的气氛凝滞,平复了下心绪,继续道:“这些个事,如今我心里一点数都没有,再说了,我不在府里妹妹基本属于孤立无援,所以不能不令人担心呀!就她院里也就香芋和嬷嬷值得信赖,外加个香穗还算是可以一用,其他人不是粽子就是心不诚,不过香芋是不能走动的,去了她也就只剩下嬷嬷和香穗了,妹妹这人手上确实是紧了点,看来回去得想法子给她添些人了。”
青林也想起了这些个事,忆起曾今瞅过一眼的香芋,不觉点头,那样的容貌确实是不能出门的,府里的二老爷和二少爷都不是啥子好鸟儿,没得到时出了差错再累了自家少爷和小姐,可就不妙了,他可是知道的,这香芋和嬷嬷都没身契,已然算不上国公府的人,且她们同小姐和少爷的关系不一般,少爷不谈,就他看小姐八成将香芋当成姐妹来待的,不然可是不会这么护着藏着,且他还知道香芋可是庆丰那小子未过门的媳妇,这层关系,香芋但凡出了事,小姐和少爷哪有不拼命一驳的。
看着少爷皱眉,青林不觉道:“小姐处是该想法子添些人为好,不然小姐也不用给苗儿加月钱了。”说完偷偷一笑,想着说些轻松的故意逗少爷开心点。
青林和青泉可是自小就陪着他的,石涛倒也没觉得这小子偷笑有什么不对,只很是瞪了眼某人,哼了声道:“你笑个什么劲,爷的妹妹可不就是个聪慧机灵的,你小子不会是心疼你表妹吧?我瞧瞧苗儿如今快十岁出头了,你这也才十四五,大个四五岁也使得。”说完很着高深地看了看某个已然涨红脸的人。
青林不妨一贯冷然的少爷尽然会说这种不着调的话,想来估计是气恨了,也不敢如平常般多辩,只很是羞臊地道:“少爷真是的,知道您疼小姐,可也别拿奴才们开玩笑呀,小的哪里是心疼表妹了,不过是觉得小姐聪慧罢了。”说完想想还是不服气地嘟囔道:“少爷,小姐不了解情况,如今她想着帮您整顿院子,您看该如何是好?”
“整顿院子?”石涛想起院子里的那些个心烦的人,不觉皱起了眉头,他自然是知道妹妹看不惯他屋里的乱劲,可有些事他不是不想做是不能做,要知道有缺点的人,才能让人放心,自己这么多年摸索着慢慢一步步地走到今天,吃的亏受的教训多了去了,也几次在死亡边缘挣扎过,侥幸活了下来,知道有些事不能较真,看来还是得寻个机会找妹妹好好说说,不过他也奇怪,妹妹一贯懒散的人怎么突然变勤快了起来?看来这里头必定是有事了。
青林瞧着少爷皱眉嘀咕了这么一句就不说话了,不觉也跟着皱眉了,想着少爷这是个什么意思,他可是知道院子里的翠环和金环闹的可是不太像,搞得好多人都知道府里三少爷的院子是最乱的,宠的两个大丫头比个小姐还金贵,其中了解内情的人不少,可也不乏说风凉话鄙视少爷的人。
虽说知道少爷自有考量,可这院子若是闹出什么不好来,青林知道最后累的还是少爷,这不连小姐都不得不出手了,刚才他故意提起院子里的俩位大丫头来膈应少爷,可也是想着趁着机会给少爷提个醒,怕少爷不重视,青林忙借着机会劝解道:“少爷,您看,小姐都提了,您就该放点心思偶然过问一下,虽说我们不常回院子,可也不能任由她们作下去,闹的太过了,可是与少爷不利,这不连小姐也跟着操心了。”
石涛看了眼一脸急色的青林,知道他八成是听了苗儿平时的嘀咕了,不然他不会觉得那么严重,遂嗤笑道:“瞧瞧你,少爷我是那没头脑的人吗?你瞧青泉可就从来没劝我多过问院子里的事,不过既然小姐有心让苗儿帮我多看着点,那就让苗儿多劝着点金环,没得惹人厌烦,别哪日我一个忍不住给她一脚踹出去。”说到这他倒是真显出了厌恶的神情,大概是平时被那个金环惹烦了。
青林也想起了金环那些个勾引的手段,可能是没学过,显得粗糙好笑,也难怪少爷恼火了,就连他也是不愿意多看一眼,人长的就那样,虽说漂亮可却是显得艳俗的很,别说同他们府里的小姐们比了,就是香芋她们几个丫头金环也是比不上的,可惜白瞎了一副好相貌了,不觉同情地看了眼明显恼火的少爷,知道这话再不能说了,遂转了话头道:“少爷,您看这药粉的事,用不用我明儿回去再走一趟?”要是可以他真心不愿意再提这个事。
果然他这一提,石大少爷立时脸上不好看了,看了看正等在一旁的青林,无奈地摇头道:“你即使回去也是见不到小姐的,有什么用?即使你见着了小姐,按着她的个性,也是不会告诉你具体的事,如今情况不明,我们如何拿这个说事,在一个我还是信妹妹的,既然她能安排你查,就是不怕你告诉我,自然也就是说这事目前并没威胁到她,好了,我们就等着好了。”
得!石涛压根就没想过立时就有所行动,且也不知道这药粉的一些具体的事,只是猜到大概是家里某些人又作怪了,要想有所行动,得等事情查清楚了,慧慧她们一时心急粗心倒是忘记了她们根本就没告诉苗儿这药粉的具体事情,青林又如何能说与大少爷听。
石涛石大少爷既然不知这药粉具体哪里来的,就只能是暂时忍着,虽然他猜到必定是有人又开始行诡秘伎俩,可具体细节不知,也只能是想先将事情压下,等回去见了妹妹了再说,所以说慧慧她们是白担心了。
青林瞧着少爷又慢慢恢复了的淡定,不觉翘了嘴角,他家少爷果真不负国公爷的威名,是个沉得住气,稳得住事的,一时高兴,不觉问道:“少爷,我们还有多长时间能回家?我们出来都快有半拉月了,什么事没有只闲着看他们说说笑笑,别说少爷们闷了,就小的们也憋的慌。”这还真是不能怪他,主子爷们还能有机会跑跑马,他们这些随从可就只能是伺候一旁了,想他们在家的时候虽然没见过什么特别大的马场,可他们国公爷的私庄子也是客观的,那里人少,还不是随便他们跑。
石涛一听这话,不觉也是头疼,他们来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些个皇孙们,大多是假借游猎之名来拉拢各个府第的公子们,当今是个精明之人,下头的儿子们不敢随意结交大臣,也就想到这么个办法,让家里的小辈们出来走动,这么一来还真没谁敢随意猜测,自然被点名的各大府第的人也是不敢不来,人一多,想行事也就便利多了。
想到这,石涛倒是要感谢自己在府里的尴尬地位了,若不是如此,这些人又哪里会放过拉拢他的机会,这不自己的好友就比他受待见多了吗?同时也深深明白父亲一贯以来对自己和妹妹的态度是为了什么,若是父亲这些年来表现的极为看重自己,或许他没死在国公府里也早就死在了这外头的刀光剑影里了,妹妹也极有可能被某人给抹杀了,不对,就这样妹妹三年前就已然差点死了。
想着这些,石涛心里真可为五味掺杂,是该早点儿回去了,有些事能说的也该同妹妹说说了,不然妹妹不明情况再做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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