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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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这事也不是一时就能定下的，且有机会磨呢，毕竟她相信女儿还是能听自己话的，关键是女婿那一关，看来这事只能日后再说，如今还是先拖着为好，最好是能留下灿哥儿，说不得两孩子处处也就有了想法，到时她也好作为。

老太太这么一想，来了精神，不过脸上还是不好看的，只淡淡地道：“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只不过，娘还是那句话，先别急着下结论，你再想想，这事一时也不是就能定的，你也别犟着。”瞧着女儿瞪眼，她忙摆手止住她，接着道：“你呀！如今孩子们还小，就算要定，你不寻你娘家侄女儿，难道就愿意木丫头了？再退一步，难道你手里还有其他人选？”

老太太这话问的好，石琳被她娘说的哑口无言，她还真没考虑过其他人家的女孩子，曾夫人倒是与她交好，若是她家有女儿她倒是愿意，可惜没有，想到这，她突然一拍自己的脑袋，这叫什么事，同母亲一说，就乱了计划了，倒是忘了这茬了，遂笑了道：“娘说的对，灿哥儿的事还真不是一日就能定下的，且先放放，对了，我今儿带回来的曾少爷，您看着可好？”

石老太太一听这话，知道女儿这是妥协了，大概也是想着先放放日后再说，遂也放了些心，说真话，若是女儿一意孤行，非得今儿弄出个结果来，她还真是拉不下脸来同女儿争执，女儿能转了话题，她自然也是顺心了，遂也缓了语气，说道：“这曾夫人还真是个有福气的，这孩子看着就不错，有礼且长的也标致，日后还不知谁家得了这个巧呢，他父亲好似是个从二品的布政使，这个可是地方的最高长官了，这家世不错呢。”

说起了旁人，母女两之间的气氛又缓和了许多，听的母亲夸奖，石琳心里高兴，笑了道：“这曾家确实不错，曾夫人同我是闺阁里的交情，虽说这些年她没在京里，可日常我们还是写信随礼的，我们侯爷也很支持我同她家交往，所以这些年来竟没断了联系，对了，曾夫人可是托了我给她家少卿在京里相看个媳妇，您看可有合意的给介绍介绍。”

石老太太一听这话，不觉心头一跳，很是斜了眼女儿，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知道这是等着自己的话呢，暗自叹了口气，看来这冤家还想着慧丫头呢，自己的女儿自己知道，她之所以这个时候说出这话来，八成就是想着能在这里拿捏一下自己，要说曾家也是个好去处，不过她想芳姐儿嫁入女儿家，遂故意思忖了会，这才装着浑不在意地道：“这曾家确实是个好去处，不过我看我们家倒也没有合适的丫头，对了这孩子几岁了？”

石琳听了这话，心头一紧，忙道：“这孩子今年十四了，要想寻媳妇也是时候了，这不曾夫人才托的我吗？她人一直跟她家老爷在任上，那里的女孩子她自是看不上，所以想着能得个京里高门大户教养出来的闺秀，我这不就想起了我们家的女孩子了吗？娘难道觉得曾家不好？配不上我们家的门第？”

石老太太一听这话，不觉皱眉了，人曾家可是从二品的大员，一方父母，那可是实权派，若是让她们芳丫头配上可是再好不过，可她心里想着的可是灿哥儿，侯府的门第可是比布政使高多了，再说了若是自己同意曾家的事，那么女儿是不是就顺势说慧丫头了？这个口她真是不好松，虽说芳丫头不入女儿家，她自也就不用谋划着让源哥儿承爵了，可她实在是不想轻易放弃了二房。

老太太一时想着这个那个的，倒是迟疑不决了，想了想，这曾家还只能是不错，京里老牌的世家多的是还怕芳姐儿寻不到婆家，可心里也爱这曾家觉得直接就说放弃了也怪可惜的，故而她也不敢将这个事说死了，老太太一时倒是左右为难了，算了，毕竟这里头夹着个慧丫头，这事只能是先暂定了，如此老太太想了想道：“好了，这事如今也不好说，人家曾夫人托你，也不定就不会托别人，你说谁好，人家就定了？且看着吧，对了，孩子们刚来我看就先留下住段时间，也让他们亲近亲近，没得嫡亲的表兄妹倒生疏了。”

石琳本就打算将儿子留下的，她想着按着母亲对慧丫头的厌恶，自己提起这事必定就不会一次就能成，所以她来了就是打算留下儿子几日的，不然她何苦将府里的孩子全都带出来，就连她自己也想着趁今儿侯爷不回府留一下，好好儿地筹谋筹谋，她可是早就防着母亲这条路走不同，她好行下一条路，或是直接出下策了。

想到这，石琳只能是苦笑了，若是她真行了下策，得罪的可不就单单一个母亲了，怕是卫国公府除开慧丫头和涛哥儿外全部要怨怪她，毕竟这事除开对慧丫头和涛哥儿有好处外，其他人是丁点好处没有，甚至老太太和二哥二嫂所想之事是半点不成了，再加估计大嫂也会怨怪上她，毕竟自己若是娶了慧丫头，就肯定不会允许涛哥儿不承爵了。看了看母亲，想到日后若是忤逆了她的意思，八成得不认自己了吧？这么一想，石琳觉得心头还是有点疼的，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若让她放弃定下慧丫头的想法，她自然也是舍不得，先别说慧丫头是个没母亲的国公府嫡长女了，单她舅舅即将回来就够令她动心了，这公主舅母的势不仅慧丫头可以借，就算是侯爷和灿哥儿也是可以借的，甚至到时自己出席一些夫人的社交，也是可以抬出来涨涨脸，再加上慧丫头没个生母日后还不是只知听她的话。如此多的益处足以弥补了娘家的阻力，这么一想，石琳抹去了迟疑，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看了看母亲，笑了道：“好，既然母亲留他们我自然是十分愿意了，这表兄妹间确实是该一处聚聚，没得日后灿哥儿只知有个木表妹却不知舅舅家表兄妹了，对了，源哥儿他们兄弟几个今儿怎么不见？还有慧丫头怎地也没见？”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第一百一十章　留下再

第一百一十章　留下再图

老太太见女儿这么问，自然就是没死心了，不过她自然是不会轻易许诺放慧丫头出来，这点可是她同她的好孙子一起定下的，想起这个，老太太就是浑身发抖，那还是个孩子吗？瞧着人的眼神如鹰隼般，拿捏着自己不想女儿定下慧丫头的心思，硬是让自己同意事后给慧丫头解禁。

想着这个，老太太不得不有点怨怪自己的大儿子和女儿了，你说有什么事你们不会先同我说，非得让小辈们知道，弄的她很是被动，遂不觉来了点气，问道：“琳丫头，其他不说，你先告诉我，你可是写信给你哥了？”

石琳听了这话，心头一惊，这叫什么话，难道哥哥告诉母亲了？她记得让哥哥先别同母亲说的，大哥不该是这样的人呀！这么一想，她倒是定了神，大哥是个守信的，必定是不会食言，那么老太太这么问，要不是炸自己就是试探了，遂打起精神来，装糊涂道：“母亲这叫什么话，我不是总定时给大哥去信吗？为了当年李氏的事大哥对我多有误会，我这不为了拉拢关系，一直与大哥书信来往吗，这招还是娘给出的主意呢，难道您忘了？”

石老太太一听这话，失望了，女儿这是真铁了心了，这么大的事还想瞒着，本想出口刺她两句，可一想自己同孙子的交易，只得咽下了，忍了忍道：“没什么，不过就是问问，我当你大哥托你说情呢，慧丫头这病也有几年了，这段时间眼看着好多了，我本就想着让她过段日子就出来的，谁知你今儿就说了，要说起这个，还真是不巧了，我本是让人通知她，说你回来了，家里的孩子们该都出来接一接，不想她这几日好端端地又中暑了，只能是让她又养着了，所以你刚刚才没见着她，至于源哥儿几个都在外院呢，他是成年男子了，不好留在后头等，回头让灿哥儿带着曾家少爷和聪哥儿一起去外头书房聚一聚。”

石琳其实不关心这大侄子他们去哪里了，她主要是想着母亲能让慧丫头出门，这样她才有可为？遂笑了道：“娘，既然慧丫头病了，那我这当姑姑的可得亲去看一看，不然可是说不过去，若是让大哥知道我家里了都没去看看孩子，该不高兴了，您说是不是？”

石老太太哪里能如了她的意，遂笑着道：“这碍着什么，她这又不是一日两日的病了，总是时不时的病上一场，回回看，你还看不过来呢，再说了你往日来家，也没去看过，没得今儿巴巴地赶去，可别让她有什么想法，说不得你去了她反倒无法静心养病乱想些有的没的，听话，我看你别去了，若是实在过意不去，就单单送份厚些的礼也就是你的这当姑姑的疼她了。”

石琳瞧着她娘如此阻挠，她还真就没法子，毕竟这可是娘家，祖母为了孙女的身体作想，不让人去打扰的好意，真是说到哪里都成，知道今儿是说不通了，只能是另外想法子，她不见到慧丫头是不会甘心的，虽说她心里十分中意慧丫头，也知道早先传这丫头身子弱的话不真不假，这里头必定有人做鬼，可毕竟身子弱不弱的不弄清楚也是不好，只有亲眼再看一看，她才能放心。

所以老太太一说完，石琳自己定了主意也不争辩，只笑了笑道：“娘，今晚侯爷不回家，我就先住一晚，您看可是给安排个什么地方？”

老太太虽然知道女儿留下必定是想着在谋此事，但她们母女多年未在一处好好儿叙叙，她还是很欢迎女儿留下住一晚的，遂点头道：“也好，我们母女也有好多年没在一处聚聚了，晚上也别去别处，只同娘一处安置也就是了，你看可好？不过你不回去留侯爷一人在家可行？”

石琳听了这话不觉心头一跳，她这还想着能寻个机会去趟后园子慧丫头处，哪里想到她娘居然防她防成这样，不过，她也不好回绝了娘，遂笑了道：“也好，我确实是多年没同娘一处说说话了，就同娘歇在一处，晚上我们娘两也好说说心里话，只一晚不回去不碍的，侯爷那里我早安排好了，娘就放心吧。”

老太太听了这话心里舒服了，正笑着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头夏花的声音传来，“老太太，时辰不早了，二夫人问，可是要先上些点心给您们垫垫。”

听了这话，老太太心头一突，这老二家的看来是急了，这还没多大会子呢，她就来打探献殷勤了，不过这也好，让琳丫头看看，老二媳妇有多看重她，也好方便她后头的行事，正好她同女儿该说的不该说的也差不离了，还是先这么着吧，遂对外头喊了声，“夏花，先上些茶点来。”听得夏花应了声，她这才笑着对女儿道：“你瞧瞧也就你二嫂子时常想着我，老大家的直接就是个棒槌，我是半点别指望她。”

石琳当然听得出母亲说这话的用意，可惜单单因为这点让她娶了芳丫头，她可是下不了决心，遂笑了道：“恩，二嫂子是不错，不过娘，你平时也别太不给大嫂面子，这样不仅大嫂面上无光，大哥知道了也不自在，她好歹可是国公府的国公夫人，出门应酬什么的，可是非她莫属。”

石老太太知道女儿的意思，给大儿媳妇没脸就等于给大儿子没脸了，可惜她实在是不喜这个没有半点贵女风范的儿媳妇，不过她也不欲同女儿争，毕竟这儿媳妇是她自己急吼吼地帮老大娶回来的，遂淡淡地道：“好了，你甭操心这些了，我心里有数。”

石琳还打算再劝，不想瞧见夏花掀开帘子往里走来，遂忙熄了劝解的话头，笑着对进来的夏花夸道：“娘，瞧着夏花这些年也长开了，行事也有分寸，也不知日后谁能有幸得了去，要我说，夏花服侍的好，日后我们定是要给她配个好女婿，没得埋没了她。”

老太太笑看着夏花放下茶点的手，点头道：“嗯，夏花是个好的，给谁我都舍不得，左右你们不在我跟前，离了她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我身前几个好的，聚一起也不及她个零儿。”老太太一时没定了对夏花的安排，只好岔开了话。

夏花刚才一进来时，瞧着母女两气氛有些怪异，本还小心翼翼的，如今一听两人这么说，也知道这是借自己缓和气氛了，遂忍着羞意，笑着接话道：“奴婢可当不得姑太太夸，奴婢哪里有姑太太和老太太说的那么好，奴婢只想着能安安稳稳地陪着老太太就好，没得离了老太太，奴婢自己个都不知该如何过了。”

夏花语气真诚俏皮，倒也惹得老太太母女两好笑，石琳见他娘没再提给夏花相女婿的话，也就不提了，也跟着笑道：“这也好，你安心服侍老太太，我自然记着你的好。”

夏花听了忙道：“当不得姑太太记着，这些本就是奴婢该做的。”说完笑着看了看老太太，见老太太没挥手让她退下，也就老实地站到老太太的后头，给她扇风儿。

石琳见她这么机灵，还真是点了点头，觉得不错，想着过一会子让自己的丫头给夏花单独包份礼，毕竟母亲跟前得用的，她还是得另眼相看，这也是母亲的脸面不是？

因着夏花在一旁服侍，一时母女俩个又说起了其他不相干的话来，虽说母女两个没有因为灿哥儿的事得出个所以然来，可也算是暂时先这么着了，毕竟谁也没有个能说服对方的理由。

到底姑太太来家是大事，家里各处都提起精神来接待，所以一时用过饭后，老太太正屋里笑意言言，因为天热，老太太也没有让孩子们留下陪着她们说话，只简单用了点果子后，老太太就吩咐二夫人道：“孩子们要留下几日，你受点累，安排安排。”

二夫人听了这话心头一喜，忙应道：“这是应该的，哪里当得受累二字，老太太放心，媳妇已经安排源哥儿带着灿哥儿聪哥儿还有曾少爷去外院的客房处了，正好让他们一处做学问，至于暖姐儿，媳妇想着不如就让她们同我们家的姑娘一处住着好了，没得她小人儿家家的孤单。”

老太太对于女儿家的庶女没怎么感觉，听了这话也不甚在意，就点头道：“嗯，你安排的不错，就这么着吧，这也到了午休的时间了，大家就都散了吧，回头歇过了晌再来我这里说话。”说着就笑看着眼前的几个孩子。众人一听老太太的令，忙都起身告退，二夫人本还想留下来同小姑子拉拉家常，不想被老太太一声令下赶走了，她从早上到现在可是一点打探消息的机会都没有，遂不觉心里很是失望，她可是知道小姑子可是不会在家多长时间的，真是急死个人了，可是老太太已然说下话了，她也就只能是先走了。二夫人一走出老太太的院子，没有立时就走，而是往后看了看，略微思忖下，就对身边的紫苑轻声吩咐道：“你去后头园子看看，姑太太送到各处的礼，可有不同？还有，注意点没漏问任何一处。”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龃龉

第一百一十一章　龃龉

紫苑瞧着二夫人眼神一暗，明白她话里指的是谁，也知道二夫人心急，她也急，主子好，她们这些下人才能跟着好，遂点头道：“好，奴婢这就去。”说完转头吩咐一同跟着的小丫头九儿，让她好好儿伺候夫人，得了九儿的保证，她这才放心地往后园子走去。

紫苑是从老太太的福囍堂直接奔东北园子的，所以倒也快，没一会也就到了园门口，看园子的婆子见她来了，忙舔着脸奉承道：“紫苑姑娘来了，这是往后头去？这大热天的，你这派个小丫头子来跑下腿也就是了，何苦还自己亲自跑来。”

紫苑为人还算是好，没有看不起谁，听了这话，只摆手道：“妈妈就别白话了，我这急着去园子里问话呢，没得耽搁了我的时间，若是让我误了主子的事就不好了。”说完，就让看园子的婆子开了门放自己进去。

看门的婆子一听这话，立时不敢多说了，这耽误主子的事，可不是她这个看门老妈子能担得起的，遂直接利索地开了门放人进去了。

紫苑一进了园子，倒是没立时就奔大小姐的院子去，而是先沿着通往四小姐院子的甬道往里走了走，瞧见四小姐院门口安静的很，这才放心地退回去沿着青砖路往西边大小姐的院子走去，因为是中午，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人。

这边大小姐的院子里此时并不安静，石大小姐正饶有兴趣地拉着暖姐儿说话，她很想知道表哥在家里的情形，所以只有拉着暖姐儿套消息了。

听的石大小姐问自己她日常在家做什么，吴暖忙细声细气地回道：“日常在家也没做什么，只同家里的嬷嬷学些秀活。”

石芳馨一听这话不觉皱眉，她哪里真想知道她在家干嘛了，不过是想着木晚夕和那个什么悠云如今就住在侯府，女孩子之间必定是要交往的，哪里会这么单调，一句话就将人打发了的，她本来就不稀罕庶出的女子，这会子见她一点面子也不给自己，立时就有点火大了，不觉脸上就不好了，不过目的没达到，她也不敢就翻脸，只得讪讪地道：“你在家就整日一人？木姑娘和云姑娘不是在你们府里吗？难道你们也不一处玩耍？”

暖姐儿虽说是庶出，可侯爷没有嫡出的女孩子，所以在侯府，她还是得看重的，听得芳大小姐这一前一后的语气有点不对，心里也不舒坦了，不过想着临来时姨娘的交代，她只得咽下了这口气，毕竟这是嫡母的娘家，眼前这位又是个得宠不饶人的，得罪了她自然也是没自己好果子吃，遂心里冷笑了声，故意按着芳大小姐想知道的逗她道：“姐姐是问木姐姐和悠云姐姐吗？”

一听她主动提起，石大小姐忙又热情地拉着暖姐儿的手，笑着点头道：“倒不是非得问她们，不过是好奇你们日常在家都做些什么？”语气里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可盯着人暖姐儿看的眼神任谁都看的出她极为想知道。

暖姐儿暗自撇了撇嘴，这人好有面皮，不过是想着做自己的嫂子罢了，姨娘早就说过，嫡母娘家的女孩子，爹爹是一个也不愿意定下的，即使万不得已了，那也是这府里的正经国公爷的长女大房的慧姐儿，哪里能是眼前这位了，不过她也不愿意当面得罪人，遂按着她的话道：“嗯，我们日常也一处玩玩，一般请完安，祖母就让我们三个女孩子一起聚在她的院子里，做做秀活，下下棋，读读书什么的。”

石芳馨一听这话皱眉了，不解地道：“你们日常还下棋读书，那不是还得画画作诗了？这不是那些个文人家的女孩子干的吗，这有什么好，没得浪费了精力，正经还是多学学其他闺阁该学的好。”

暖姐儿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通了，很是鄙视地眯了下眼，不过不屑的表情她没落脸上，只红着脸道：“也不是正经读书，我不过就是凑数的，算不得什么，左不过就是不当睁眼瞎罢了，只木姐姐一人算是正经多读了些，她本就是书香世家的女儿，如何能不多读书，没得辱没了木家的门庭。”知道芳大小姐想知道木姐姐的情况，话她就说这么多，多的是一点也不会说的，其实外界都当木姐姐的爹娘不大理会她，这个真是误会了，木家姑父其实还是蛮关心的，日常总是让表弟他们送些书画字帖什么的来看木姐姐，如今木姐姐人也和暖多了。

被暖姐儿这不软不硬的话一说，芳姐儿大感不爽，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她们家虽然祖母也让读些书，可真没到木家那种地步，不过她可是不能矮了气势，故意问道：“这么说，你们整日的就知道读书了？那木姑娘的秀活如何？听说她整日的不拿针捻线的，这个可好，你可别整日地同她在一处学了这个，没得日后别人说嘴。”

暖姐儿被石大小姐这话一说，真真是无语了，人家如何同你何干，用的着背后挤兑吗，哦，对了，她大概是见不得哥哥和表姐好，遂冷笑了道：“瞧芳姐姐说的，我们哪里能整日不动针的，祖母可是不会许的，况且木姐姐的针线活计可好了，只她身子弱些，祖母才不许她多动手的，说是怕她伤了神，别说是木姐姐了，就连我们祖母也是让多歇歇，没得放着家里的针线上的人不用，倒累了自己个了，也不知是哪个爱嚼舌根的竟瞎说，芳姐姐可千万别信了。”比起芳姐儿，暖姐儿自然是向着木姐姐的。

被她这不软不硬的话一噎了，芳姐儿真是怒不得气不得，碍着对方是亲戚，自己又想打她那里知道表哥的事，遂只能匀了好半天的气，这才将自己的那口浊气咽下，不想她这里刚匀了气，芍药不乐意了，很是不服地插嘴道：“表姑娘别是骗我们小姐吧，奴婢可是听的真真的，你们家的下人说木表姑娘可是不会做针线活计的。”

她这一插嘴，很是令屋里的气氛尴尬了起来，屋里伺候的不止芍药一人，还有人侯府的丫头们呢，芍药这话真是丢尽了大小姐的脸。海棠见着暖小姐先是变了脸，后又忍了气，知道自家小姐真是又得罪人了，也暗怪芍药不知礼。海棠见人家如此，只得叹气了，其实她知道她家小姐并不笨，只是有个坏毛病，一激动就会出格，深吸了口气，海棠刚想插话缓和气氛，不想一声淡淡的呵斥打断了她。

“说什么呢！我瞧着外头怎的没人守着，可是怠慢贵客了？”话音一落，紫苑掀开帘子一脸笑意地走了进来。

被她这一岔，不仅海棠没说成话，暖姐儿的丫头也没说成话，倒是解了一场纷争，石大小姐瞧着她来了，也醒了点神，暗叹差点得罪了人，虽说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