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堆-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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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小姐睨了眼一脸困惑的桃花，嗤笑道：“你们都以为我是帮着三姐吧？其实不然，我早就知道三姐这事不会成，即使成了，三姐也不过就是个做妾的命，我当时回过味来，知道自己和大姐是被三姐忽悠了，就赶忙带着大姐往回走，可不就巧巧地看见了三姐被抱住的那一幕了吗，如此大姐这才吵嚷开的，要说三姐这算计精不精，估计谁也挑不出刺来，可她确实偏偏漏算了表哥的心和曾少爷的身份，所以如今才被关在院子里的。”说完轻蔑地挑了挑唇角。

这些桃花想过，她自然是明白三小姐算计的是什么，可她不明白这三小姐是如何算准了自家小姐能帮着她圆了这算计，没听到具体的答案，她还是有点失望，遂接着问道：“小姐，您当时为什么帮着三小姐呀？”说完还是有点怕怕地觑了眼小姐，见她没露出不好是神色，这才松了口气。

四小姐早就知道桃花会这么问，遂倒是笑了，“我估摸着这话你什么时候问呢，没想到你倒是沉得住气，其实这事说白了，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我一点也不想让大姐成了好事，所以我才想着拉扯一把三姐，当然我也不想表哥最后能和二姐成了，总之，这事说明了，就是不管是大姐还是二姐都是不能成事，要知道这里头可是关乎着谁能成世子问题。”

四小姐说到这，不由的顿了顿，这才接着道：“我可是不会乐意看谁成事，我那好三姐也是个脑子灵光的，大概是也算计到了这点，她才使了这个釜底抽薪的招数，要知道这么一来，记恨上她的可不止一个大姐，既然如此，我又何乐不为，不过三姐她也别想成了，毕竟大哥是她二房的，日后若是她正进了侯府，姑妈难道能不帮着大哥成事？所以侯府谁也别想进！”

桃花总算是懂了，她再想不到这里头这么多弯弯绕，不觉咂舌道：“到底是小姐，这些您若是不剖开来说，就奴婢这笨脑子是万万不会弄明白的，这三小姐想不到居然也有这脑子，平时看着不显，关键时候还真是惊人，对了，奴婢想起来了，怪不得自打姑太太来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在园子里遇到您，原来是为了前儿那糟事儿打埋伏呢。”

四小姐听了这话，不觉撇嘴道：“你三小姐那样，日后我们还是离她远些的好，没得降了身份。”

因为大夫人，身份已然是成了四小姐心头的结，这份感觉在四小姐去外祖家就更是触动她的神经，比起她大舅和三舅以及大姨妈家的孩子，她和弟弟以及二舅家的孩子只能是尘埃了。

四小姐知道，虽然明面上她和弟弟比二舅家的孩子待遇好太多，可比起大姨妈家的孩子们，那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庶出的娘亲即使被记为嫡女那出身也是上不得台面的，更何况娘亲还与外祖家的当家舅舅不亲。

其实四小姐这真是多心了，要知道她娘的身份虽说次了点，可她爹是谁，她爹可是现任的卫国公府的当家人，手里还是握有兵权的，同为公国府哪里会怠慢了国公府的嫡子嫡女，不过是她自己个心里有疙瘩，就处处比较罢了。

其实说起来，这四小姐也比较不起来，你说人家四皇子妃一来是皇妃，她家的儿子自然就是皇孙了，定国公府里的人谁敢得罪了他，这二来，人家亲女亲妹妹，是你娘这记名女儿比不了得？

桃花作为四小姐的贴心大丫头，可是非常了解自己小姐的这个心结，遂忙点头道：“当然得离远些，这三小姐没想到心思这么多，万一哪日她算计了小姐可就不好了。”桃花话只能是附和到这里了，关于庶出的话，碍着自家的大夫人她可是半个字不敢提的。

四小姐听了这话，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好了，想来大姐那里今晚也发生不了什么事，我们也歇下吧，明儿一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了，不急这一时，对了，方妈妈那里你可安抚好了，可交代她如何同夫人说了？”

桃花忙道：“嗯，说了，方妈妈最是疼小姐了，她知道该如何回夫人的，再说了，这事我们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四少爷，小姐将心放肚里，夫人那里绝对不会有话的。”

桃花知道小姐纠结什么，不过也不怪小姐担心，她们家大夫人可是有些左性的，万一一个不如意，可是会误会了小姐，其实就她也觉得小姐做的对，只有夫人身边的嬷嬷捉住了大小姐私会表少爷才分量，这样不管事情成不成，最起码将自家的小姐摘出来了，这个才是上上策。

听了桃花的一番劝解，四小姐倒是没觉得桃花这话逾越了，毕竟自己的丫头，不管什么时候可都的心向着她，即使对方是自己亲娘，也不得有个先后，遂满意地拍了拍桃花的手，温声道：“算了，不想了，想来娘亲会明白的，走吧，我们去睡去，不然明儿一早请安可就迟了。”

桃花一听这话，知道小姐这是不愿多谈了，又见她神色松缓，心里也放了下来，遂忙扶起小姐往内室走去。

与此同时，三小姐院子里的梅丫也从院子里忙忙地走进小姐的内室，见自家小姐正淡定地绣着帕子，不觉一笑，她知道自家小姐可是没看上去的那么镇定，她刚一进来的时候可是瞧见了小姐的针下错了地方，不过她可是不愿意点明的，知道小姐急，也没用小姐说，直接走到小姐的跟前，附耳道：“大小姐那边吵吵嚷嚷的，不过只一会子也就停了，我好似听到了芍药的哭声，这会子八成是被关起来了。”三小姐一听这话才舒了口气将手中正绣的佛经放下，嗤笑道：“这有什么，估计明儿个她又该活泛了起来，她还当老太太有多疼她，哼！不过就是占了个名分，真真是不知所谓，还当自己是这府里的嫡长女呢，人二小姐可是稳稳地坐着呢。”梅丫听小姐突然提到二小姐，还是不习惯地愣了愣，毕竟二小姐不出院子几年了，她都快淡忘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差别

第一百五十八章　差别

三小姐自然是瞧见了梅丫的愣神，不觉抚了抚手中的绣布，也不解释其他，只扯了嘴角道：“即使二姐姐不行，可还有四妹妹呢，那两个才是这府里的嫡系，姑太太选儿媳妇再不会看上我们这位的，如今来了这么一出，我看她直接就半点可能也没有了，还得瑟什么，哼！大家且看日后吧。”

梅丫是知道具体情况的，她家小姐所行的一招棋可是险之又险的，成了说不得能博个好出路，不成可就是万怯不复了，不过万幸的事，成了，或许大家都以为小姐如今被关了起来，必定是因为遭了老太太和夫人的厌弃，其实这可是老太太变相的保护，想起自家姨娘说的话，梅丫不觉咧开了嘴角。

三小姐一见她这德行，不觉乐呵道：“瞧你这样，真是个眼皮子浅的，如今才哪到哪，我们日后且有的磨呢，你可知道，前儿我们可是拉了表少爷做了个局，这里头可是全乎了好多人，明儿我若是出了这个院子，踩我的人可是多了去，大姐首先是不会让我好过，二姐若是见了，她也是不会搭理我的，四妹妹虽说助了我一助，可她那里头存了自己个的私心，日后见了我为了避嫌必定是要绕道走的。”

说到这，三小姐也不觉叹了口气，不管哪家的姐妹估计也没她们家姐妹感情这么淡薄吧？

梅丫可不管这些，依旧笑了笑道：“小姐何苦此时想这些，左右我们一时也出不了门，待日后出了门，大家也忘的差不多了，再说了这会子大小姐又出了这事，比起她，姑太太肯定是不会计较小姐您算计表少爷的事了，说不得小姐还真能体体面面地走进宁西侯府呢。”说完笑着指了指西边一墙之隔的大小姐处。

三小姐听了这话不觉一阵苦笑，想起老太太的一番话，她觉得心里直发苦，宁西侯府自己是别想进了，她以往是断断没想过表妹是不能给表哥做妾的，在一个即使能，就她们家这等府第也是不能的，这可是关乎着整个国公府的脸面。

三小姐想到自己虽说被老太太狠狠地批了一会，可到底老太太因了姨娘的面子，又或许是自己个在老太太眼里还有些价值，总之老太太许了她会给自己寻个好姻缘，这就够了，指望二夫人，她直接等着被卖好了，所以她不后悔得罪了一群人。

梅丫是个仔细的，瞧着小姐脸上不好，不觉担心地道：“难道，事情不好，我们当初这么做，小姐不是说了吗，姑太太纵使当时生气，可过后她自是会理解的，我们可是给她解了很大的烦难，若是小姐进了侯府，老爷不是就不会同姑太太闹了吗？我记得姑太太走那日老爷可是去老太太哪里闹了个场。”这话她可是费了番心思才从老太太院里打探到。

三小姐听了这话，撇了撇嘴，就他父亲的性子，她也不稀的说了，不过父亲的不好，她作为女儿可是半句不会多说的。

如此，看着丫头，三小姐摇头道：“这事不是你想的那样，父亲去不过是为了大姐能顺利嫁入侯府，若是大姐事不成，父亲就能想起我了？呵呵，我怕是被父亲早忘的差不多了，再说了，侯府我怕是进不去的，日后你们也别想这心思，说句不怕羞的话，左右当初我也没实心打着进侯府的主意，不过是借着这个机会能博一博，这不，不是赌对了吗，我这变相地解了老太太的围，她不就答应替我谋划了吗。”

梅丫听了这话心酸不已，她们小姐多聪慧一人，手艺拿得出手，为人处事也是样样灵，只因为差了身份，只得伏低做小地藏着掖着的，如今为了自己个的前程还得自己豁出闺名去谋划，唉！说白了，谁让小姐差了身份。

怕小姐伤心，梅丫遂转了话头道：“这下好了，小姐有老太太帮着谋划，日后的前程必定是不差了，我们这也就谢天谢地了。”说完故意冲着外头作了个揖。

这里头的事太多，一时也说不清，不过三小姐瞧着梅丫如此，她也不便多说，算了，就随着她高兴高兴吧，遂笑了道：“对了，如今我们都被关院里了，能自由出入的也就夏嬷嬷了，你明儿见了她，让她去姨娘那寻些好东西去马姨娘那感谢一二，上次的事不是她通了消息，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成事。”

梅丫知道小姐能顺利取得老太太的许诺，很大一部分是马姨娘通风报信的结果，遂点头道：“嗯，知道了，明儿就让夏嬷嬷去，唉！只可惜我们姨娘没生个哥儿，若是小姐能有个哥哥撑腰，日后也不至于艰难。”

三小姐听了笑骂道：“胡沁什么呢，这话再别说，让人听了又是一场官司，我这不是有俩亲哥哥吗，大哥日常待我还算温和，二哥吗，外人看着不着调，可他待我是真的不错了，这个月你和竹枝仍旧赶赶帮着我一起给二哥做双鞋子，我日后可就靠他了，大哥那里如今是不适合做这些针线了，嫂子在我们也不便送，先搁着吧，日后再说。”

梅丫知道，小姐嘴上说是靠二少爷其实大部分是靠马姨娘，谁让马姨娘得宠呢，日后但凡小姐有个什么事，求着马姨娘往老爷跟前吹一吹风也是好的，这次小姐算这么准地行了一步险棋，可不就托了马姨娘的福才让小姐知道了些内幕吗，虽说自己不便多问这里头的事，可不妨碍她能猜到一二，明了这个，她忙道：“嗯，晓得了，明儿我就和竹枝一起弄鞋底。”

三小姐她们兴兴头地忙着拉拢买好大计，可被三小姐主仆两惦记着的大小姐和二少爷可都不好受，一个正因为谋算落空而在院子里大发脾气，二少爷嘛，则因为参与了这次的事已经被二夫人记恨上了，更是被他姨娘逮住说教呢，当然这里头的事大家都没谁敢当面捅破，只互相隐瞒着，至于二老爷大家统一默契地都给瞒下了，连一惯喜欢吹枕头风的马姨娘都因为这事牵扯上她儿子，而闭紧了嘴巴。

估计二夫人没有在知晓事情的第一时间叫了马姨娘来封口，也是因为这次的事好巧不巧的牵连上了二少爷，她谅这马姨娘也是不敢说，这才隐忍下。不过此时最没事的大少爷却是最倒霉了，他忍着心头的怨气，板着个脸漠然地站在他娘的下侧。

二夫人本是同大儿子生气的，两人这么坚持着已然是有一会子了，见大儿子仍是一副死板脸的样子，心里虽气，可看着自家儿子因为这一通忙碌，人显得很是疲惫，不觉软了口气道：“好了，好了，算你犟，快着坐下吧，你也想想娘的心，我为来为去还不是为了你，瞧瞧你刚才那副样子岂不是令我心寒。”想起儿子刚才一副气冲冲质问的样子，二夫人忍不住还是生气。

石大少爷书读的多，就算是有私心可多少还是有点文人的傲气，所以才不赞同她娘这么做，如今见她娘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不觉也是后悔，说来说去，在她娘心里，他知道，妹妹固然重，可他更重，遂也软了态度，好好地顺着他娘的话，先是请罪道：“娘别气，刚才是儿子不好，您若是气坏了，叫儿子心里如何过的去。”说完先是拱手一礼，这才顺从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二夫人到底是心疼儿子的，再气也是给他备好了醒酒的汤，说道：“好了，其他别说，你这一路又是去你妹妹那又是送客的累了一气了，还是先将你手边的醒酒的汤喝了我们在说话，这会子估计温度正好。”

大少爷听了这话心头一暖，也是一哂，娘连教训他都算好了汤冷热的程度，这一能入口就赶紧让自己坐下喝，想到这他更是羞愧，遂老实地喝了汤，就又站起身来，给他娘行了一礼，红着眼睛道：“娘千万别因为儿子气坏了，都是儿子不好，累了娘百般筹谋，日后儿子定会好好儿读书，将来考了功名，自然就什么都有了。”

听着儿子的意思，二夫人自然是明白儿子的心，就因为看着他这么好这么孝顺，她才百般不甘地替儿子可惜，想着好好儿筹谋一番，虽说胜算不大，可她看着老太太的态度，总是升起几分期望。

可这会子，二夫人想起小姑子走那日，丈夫无功而返的事，她心里真是如火烧了，遂又定了定神，苦口婆心地道：“源儿，娘知道你心疼你妹妹，可这事若是成了，你妹妹日后的日子可就无人能比了，这会子你妹妹估计还在院里发脾气呢，唉。”一听到这话，石大少爷不觉皱了眉，不过此时再说话，语气上已然是好很多，只听他温和地道：“娘，今儿这事亏的我及时发现追了出去，不然后果真是不能预料，要知道当时亭子里可是有几个我的至交好友，若是让他们瞧出什么来，日后我们家女孩子的名声还要不要？”这话，二夫人听了还是不赞同的，这事发生在家里，如何会落了别人的眼，想想二夫人还是觉得这次的机会可惜了，她又不会让女儿胡来，到时两人见面了，她自然是安排好了一切，女儿不仅会没事还会占尽便宜，唉！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母子之谋

第一百五十九章　母子之谋

二夫人想着可惜，人也不爽了起来，不觉皱眉道：“家里人不说，他们又如何知道？你当时发现了，只消好好儿地散了席将人送走不就没事了吗，就算是旁人猜疑这世子爷上哪去了，你也是可以推说他喝多了，已经被小厮扶着先走一步了，这个难道人家还怀疑，你呀！就是做事太古板。”

大少爷一听她娘又说这话，直觉头疼，忙道：“娘，这不是做事古板不古板的问题，当时可是还有个一直住在我们家的曾少爷，且我看曾少爷人也不错，家世也算是很好的，姑妈既然有心给妹妹做这个媒，我们又何苦想着侯府。”

大少爷虽说知道她娘想将妹妹嫁入侯府的真正原因，可他还是要劝一劝，毕竟明显的姑妈不愿意，若是她们做了套，迫的姑妈同意了，这亲结的也没意思，日后妹妹又该如何在侯府立足？他虽也想一些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他也是个为妹妹作想的哥哥。

二夫人被儿子这话说的不觉又来气了，她这是为谁，还不是为了儿子往后的前程，遂冷了脸道：“你也别一副好人的样子，合着你娘这是推你妹妹入火坑呢，要知道灿哥儿性子最是腼腆，就算是一开始被套了局心里有气，可日后成了亲，他绝对是不会对不起你妹妹的，你姑妈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是这事成了，她也不会打自家人的脸，所以你呀！这事还是多想了。”

二夫人虽说没参与女儿设的局，可也是知道事情的始末，女儿院里可是有她的人，她如何能不知道？她为了配合女儿，就连今儿东园子那处，她安排巡夜的婆子都少了些，这不就是为了给女儿便利吗，谁知道被个愣头儿子给破坏了，她能不气急吗？

石大少爷听的母亲还是这话，不觉劝道：“娘，您想想，昨儿那事真能成了？二弟那样的是个靠谱的吗，若是这事让他嚷嚷了出去，妹妹该如何自处？我想，说不得即使妹妹顺利嫁入了侯府，二弟可就算是拿住了妹妹的把柄，日后他若是想着让娘和妹妹又或者我给他做些什么，难道我们还能不答应，这个可真不划算的。”

说完，石大少爷瞧着母亲又想反驳，忙伸手拦了拦，接着道：“再说了曾家少爷可是在席间呢，这位我瞧着不是个粗人，前儿三妹妹那事就被他撞见了，若是大妹妹这事再被他知道，我们家还有何颜面，若是侯府亲事不成，那曾家就也别想了，我看曾家不错，大妹妹与其费尽心机嫁入侯府还不如安安稳稳地等着人曾家上门求娶呢，常话不是说，强扭的瓜不甜吗，娘，您就多为大妹妹想想吧，对了，妹妹院里不是还住着暖表妹吗，今儿这事可被人家给发现了？”

二夫人瞧着儿子一心为了女儿，也是欣慰，虽说她偏疼儿子可女儿她也是疼的，见儿子这么为女儿作想，也感到窝心，倒是将刚才的气熄了熄，在一个事情已然是这样了，目前她只能是作罢。

如此一想，二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强笑道：“好，听你的，不过你妹妹的姻缘也不一定就非得是曾家，京里世家多的是，又何苦让你妹妹远嫁，前儿你父亲回来说了老太太的想法，我就不得劲，老太太居然也动了心思，真是的。”

大少爷一听这话，也觉得母亲的话不错，京里有的是好人家，妹妹不必远嫁的，在一个妹妹的性子他知道，若是在外吃了亏，家里人离这么远，谁给她撑腰？想到这个他也是觉得不适合。

至于姑妈为什么这么积极，大少爷心里自是有数，这里头的弯弯绕可是连着外头男人的，姑妈想联络曾家自己又没有女儿自然就打上娘家侄女的主意了，不过曾家也是不错的，姑妈也没黑了良心就是了，他本想说些什么，可看着母亲心里有气只得熄了心思，专心听起来。

二夫人没发现儿子的愣神，只自顾自地道：“要说若不是稀罕你姑父家的家世，我又何苦巴巴送上去被你姑妈落脸，既如此，我也不巴上去了，外头的事如今还说不定，你姑父日后究竟能如何，且的有得看呢，我到时倒是要看看若是侯爷落魄了，你姑妈是个什么嘴脸，哼！还看不上我们，我呸！看她到时能寻个什么儿媳妇，居然我家闺女还比不上个病怏怏的二丫头。”

二夫人大概是真心指望不上女儿能嫁入侯府了，遂说起话来也不客气了。

石大少爷一听母亲这腔调，反而倒是高兴了，总算是舒了口气，顺着母亲道：“母亲所说甚是，我也觉得曾家太远，凭着妹妹的人品出身，哪里能没个好的婆家，母亲别急，待我来日高中，定能为妹妹寻个好婆家，至于姑妈那里，母亲也别有异样，如今她也算是内外交困了，就连这时候她也不乐意妹妹，我们有何苦贴上去。”

说完，石大少爷顿了顿，瞧着母亲只微微不舒服地蹙了蹙眉，知道是没戳母亲的心窝，这才接着道：“若是硬让妹妹嫁入侯府，到时候苦的还是妹妹，丢的也是父亲母亲的脸，老太太的意思，儿子也知道，大概她也是想妹妹嫁入侯府的，可如今形势不行，老太太心里也有妹妹，自然是劝父亲了，我看我们还是听老太太的，要知道老太太最疼的可是父亲，自然万事都会为我们打算了。”

二夫人听着儿子这话，知道儿子是不想自己在侯府这件事上再打什么主意了，想到丈夫回来说的话，她也是泄气的很，若不是女儿突然自作主张地来了这么一出，她大概也是不会这样的，虽说放弃了小姑家比较遗憾，可再好的人家，架不住人家看不上你，这又有什么意思。

早就想通了的二夫人，此时也不犟着了，冲着儿子叹息道：“算了，这些我都不想了，只望你能有了出息，我只一生也算是圆满了，你父亲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对了，外头如今不稳，你可别出门会友，只小心待家里就是了，好在明儿家里的几位也就走了，日后不管侯府出什么事，也算不到我们头上，呵呵，只望你姑父永远没事吧。”说完二夫人解气地‘呵呵’冷笑了两声。

石大少爷听了这话，知道母亲这是气话，遂也不多说，他只要母亲别再纵着妹妹做糊涂事就是了，想到今儿若不是媳妇差人告诉自己，可真就要丢脸了，姑妈那性子且是个会吃亏的？在一个祖母再如何疼大妹妹也是越不过姑妈的，到时候自家只能是吃亏又丢脸了，还不如就这样，大家互相不撕破脸，彼此维持着亲戚间的体面，也就算了。

如今母亲能转了态度，石大少爷松气的同时，又想起刚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