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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佳拍档古穿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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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单身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好的宅子,不是被包还是什么?这种钱你花着不心安,还是让我来吧。”
许微澜瞪大眼睛,双脚蹬地去反抗,可对方力气太大,拖着她往后退,一直退到草坪里。
没法呼吸……
她只用力将对方脸上抓出一道徒劳的血印,脖子被禁锢,口鼻被掩住,眼前因缺氧而渐渐变黑。
朦胧间只听见防盗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
她压根没见对方有什么动作,耳边却传来男人突来的痛呼。
许微澜被松开,自己有些脱力地跪下,下一秒却被出现在面前的沈舟伸手一捞。
人就被捞了起来。
男人身上带着一股沐浴液的气息,明显有偷用她浴室里的那款,没晾干的发丝让她脸颊也粘上一抹潮热。
沈舟开口,胸腔震动得她半边脸微麻。
只是……口吻……
“唔……就这点本事?”
你在遗憾个什么鬼??!
作者有话要说: 这段话是看了你们评论补的。
或许会觉得憋屈,觉得女主是不是没能力。我说说我的看法,许微澜的公司面临资金链断的窘境,她如果不低头那么合同就飞了,自己是畅快,结果呢?全体失业。
没有粗壮的金手指,没有横到飞起的任性甩脸,女主一步一个脚印到今天,目光长远能屈能伸才是正理。何况以后都能讨回来。
那种看了点就脑补开骂的,我只能说不送写文不易,我接受任何认真的评价建议和提议,但不是让人来瞎BB。(笑脸)
☆、一百块?
男人不明白。
明明自己挟住了那个醉得瘫软的女人占据上风。明明门口那道影子离自己还有几米远。
怎么下一秒他就仰躺在草坪上,五脏六腑仿佛挪了位。他疼得在地上左右翻滚,朦胧中却听见一道清冷的哼声。
“唔……就这点本事?”
这女的原来不是一个人独居!他挣扎着爬起来往外跑,可总觉得身后跟着一道风。下一秒膝盖窝剧痛,整个人又连滚带爬摔倒在地。
邪门了!
觉得惊悚的他就这么一边起来一边不停倒下,可回头见那人抱着醉酒的女的,别说打他连姿势都没变过。
膝盖为什么会疼成那样?
那人下意识一摸,再看两处已经肿。胀成馒头大小。他忍疼爬到铁门边,抓着扶手开始冲外边喊:“救命啊……”
沈舟斜睨了他一眼。
那家伙惊恐后退,生怕又被莫名打飞出去。
……他想报。警……
铁门开合后那人连滚带爬地走了,跑了好大一段路才发现没开车,转而回头发现那个年轻男人依旧站在深幽宅外。
月色下的他一身古代长袍,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男人猛地跳上车,车子在路上连续滑了好几个s,逃了。
许微澜这才觉得后怕。
沈舟夹着她回到客厅,把屋里的灯全部噼里啪啦一通打开,屋里总算有了点人气。
他把她放在沙发上,原本趴着的女人刷地坐起来。
许微澜红着眼睛:“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沈舟分析自己寄人篱下的处境,摸摸鼻尖:“……挺好。”
就是作为一个女人,有点凶。
她嗷了一声又重重跌回去,把手盖在眼睛上:“可我最近觉得自己好失败,也各种不顺,我要不要去庙子里拜拜?”
沈舟挺配合地坐在对面,心底却想着拜庙不如拜小爷我。
今夜借酒消愁,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唯一的倾诉对象……可真要说却发现好多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许微澜叹了口气:“你有没有被身边人……伤过?”
伤?沈舟侧头。
许微澜说了就坐看他的反应,她以为他会摇头,附带“小爷这么牛逼哄哄的人怎么可能被伤?”
却没想到男人挺认真地点头:“有啊。”
沈舟在背后比划:“你看到过这个伤疤,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恐怕已经死了。”
“啊?”轮到她傻眼。
“所以我以后不会把背后交给谁,哪怕同门师兄弟也不行。”
这么狠?
这么一对比……向琛那点事算个鸟啊……
“那之后呢?”
之后?沈舟喃喃:“我当时技不如人伤势又重,打不过干嘛要硬拼?反正那阵子我看见他就跑,全江湖的人都在看我笑话。”
“后来呢?”
沈舟扬起下巴,得意:“五年后轮到他躲小爷我。”
剑啸九州的他断了那人一根胳膊,却没要对方的命,恩怨两清。
许微澜看着他,忽然一屁股坐起来,咬牙狠狠发誓:“我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
“……恩?”
许微澜光脚站在沙发上,借着一股酒劲磨牙冷笑:“我一定会出人头地!我一定会重返巅峰!向琛算什么?我一定会继续挖出比他厉害一百倍的人!”
沈舟见她摇摇欲坠,抬手去扶:“你喝……”
许微澜:“呕!”
……男人看着胸口的一堆,不用问,除了喝酒,她还背着自己吃了一盆蒜蓉小龙虾。
一发不可收拾,眼见她腮帮继续鼓,沈舟足尖一勾,干净的垃圾桶精确叩在许微澜巴掌大的脸上。
她抱着桶吐得昏天黑地,期间不忘抬手指发颤地指向他,无声控诉后继续捧着吐。
吃的吐完了就是水,水吐完就是黄黄绿绿的胆汁。
终于力竭后萎靡地趴在沙发上哼:“……喂。”
沈舟才把外衫脱了放洗衣槽里,这会闻言凑过来,明显是憋着一口气,声音都是嗡的:“啥?”
“我没力了,扶我去浴室。”
扶……
一片狼藉,怎么扶?
沈舟琢磨了下,一阵风似的跑了,隔了会又一阵风似的来。许微澜正想抬手让他拉,紧跟着脖子一紧。
“卧槽……”话音还没落,沈舟放大的俊脸出现在眼前。
他对她露出一个坏坏的笑,而后手一扬,抛了。
对,没错,真抛了。
身体腾空后紧接着就是失重,吊灯底部的尖尖差点戳中许微澜的鼻梁。她一口气没提上来就开始下落,双眼圆瞪高分贝尖叫:“啊——!”
然后腰侧就被人用胳膊抬住再一转,“你大爷——!”
砰。
“咳咳!”
整个人落在满是温水的浴缸里。
许微澜蒙了。从客厅到二楼主卧浴室,那家伙把她当球似的一抛、一接、一拎再一甩,搞定。
自问自己脾气好也很会收敛,可这时候她气得直拍水啊!
“沈、舟!”
男人在外面慢条斯理地洗手,末了探头:“啊,还要我帮忙?”
只探进来就不想出去,因为女人身上的白衣服过水后……很透。透出弧度较好的圆润,以及他曾经看到过的黑色小衣款式。
原来穿在身上,是这样的……
在对方渐渐发直的眼神下,许微澜猛地捂着胸口缩进浴缸,气得抓到什么否往那砸:“出去!”
不用继续赶,沈舟晃一眼就缩回头乖乖出去。
惊心动魄之后只余下脑门涨疼。许微澜躺在温水里把脑袋沉下去。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反正全身湿透,她把头也洗了。穿上睡衣疲惫地回到卧室,脑袋吊床边任由湿哒哒的长发往地板上滴水。
滴答,滴答。
伴随着声音,也有轻而磨蹭的脚步声在门外徘徊,吱呀,吱呀。
脑袋在清醒,身体很疲惫,许微澜扯了床被子抱:“我睡了。”
沈舟却出现在门口,手里破天荒拿着她的负离子吹风机。
“你这是……”
“吹?”
许微澜还记着刚才把自己当嫌弃的抛物体,按着太阳穴翻转过身没好气:“我睡了。”
沈舟把吹风放下就等着看,可半天没见她动。他转另一侧歪头看她,许微澜觉得烦继续翻身不搭理。
最后听旁边嗡的一声,她惊诧抬头,却发现沈舟已经接上电源。
热风从风口飘出,他俯身把吹风对她脑门吹:“那我帮你?”
许微澜看着他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双眼渐渐眯起。
有猫腻,肯定有猫腻。
琢磨了几秒,她盯着他开口:“你是不是又把哪给炸了?”
沈舟别过头,脖子拉出倔强的影:“没有。”
那无事献殷勤?还有他怎么知道吹风怎么用?“我给你的民法、刑法、经济法都看完了?”
“……”
许微澜刷地撑起身:“别告诉我你一个字都没看!”
男人晃了晃手里的吹风,勾唇露出个略惊艳的笑:“在看。”
心中疑惑,她乖乖仰躺任由他吹。
修长有力的手指一下跟着一下,从发根梳到发尾,温热的风从缝隙吹到头皮上,奇迹般带着蛊惑的舒适。
夏夜的风从窗口吹入,薄纱摇摆出不规则的弧度。
许微澜的头发很多也很浓密,从下端开始带着烫过的成熟波浪卷,要吹干花了不少功夫。
见沈舟吹得认真,之前的那肚子火消散不少。她主动和他说话:“抱歉啊,吐了你一身。”
“无妨。”
反正是她家洗衣机洗。
差不多快半小时才吹干,许微澜昏昏欲睡:“谢谢。”
多多少少有些感动,除了理发店技师还有谁帮自己吹过头?还有之前的那一幕,如果没有沈舟还有谁能帮自己出头?
难怪大家都喜欢二人世界胜过独来独往……
感觉沈舟依旧站在身边没有动,她懒洋洋地抬眼皮,声音都不自觉柔了几分:“恩?”
男人看着她,慢慢伸手:“一百块。”
?!
许微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沈舟的声音大了点,颇有些义正言辞的味道:“一百块。”
她猛地翻身起来,炸毛:“……你问我要钱?”
“帮你吹,只收一百。”然后皱眉喃喃:“难道你连一百块都不给我?”
许微澜:“噗!”
好像沈舟到这里来,她还真没给过他钱。因为她潜意识觉得这家伙又不会出去,又不会做什么,没有花钱的地方。
何况他应该不懂这里的货币。
可目前看来,他懂。
太吓人了,沈舟的学习能力太吓人了。这才几天时间,不仅能摆弄家里的电器操作,甚至还知道吹吹头发就能要钱了!
许微澜看着眼前茁壮成长的小青苗,忍不住好奇:“你要钱做什么?”
沈舟站了会,最后挺傲娇地冷哼一声就走。
留下一个不给算了的背影。
许微澜不死心,扯长了声音:“你要钱做什么?”
蹬蹬蹬,一片下楼声响。
嘿,还杠上了。
“沈舟?沈炸毛?”她探头抬头等了好一会没听见多余的动静,最后负气地趴在床上。
……是不是青春叛逆期的孩子都这样?
尝试几次都没睡着,许微澜叹了口气从包里抽出100块,红色的钞票在指尖轻颤。她猛的把钱塞回去,转而摸出一张50的。
就是一百块都不给你!
许微澜夹着钞票下楼,莹莹的壁灯下,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蜷在沙发上,下边蜷着老萨。
沈舟单手放在脑后,也不知道她睡得好不好。
忽然有些懊恼,楼上明明有空房,她却让他蜷着大高个睡沙发。只为那依旧没有撤除的防备心理。
许微澜坐过去:“喂。”
男人学着她的样子翻了个身,面朝里了。
……
许微澜把钱往桌上放,啪的一下男人瞬间跃起端坐在沙发上。
“不睡了?”
“不睡了。”
“钱我给你,但是有个条件。”
沈舟抬眼:“我帮你打了绑匪,还帮你吹了头,你只给我50?”
许微澜面皮抽了抽,好像一切都在理。她把钱往后收:“不要算了!”
沈舟先她一步把钱拿过:“算了,算我给你打折。”
他是在偷看电视购物频道吗?打折都懂!
许微澜叹了口气:“算了,如果不够的话,合理范围内我给你补。不过你究竟要什么?”
沈舟摇头:“没什么要的。”
“那你还要钱?”
“除了钱没别的需要。”
许微澜的脑回路没跟上这个守财奴:“钱不用就是纸,你留着干嘛?”
“踏实。”
……算了,随他吧。
沈舟现在的样子也不见得不能出门……要不下周魏嘉怡新剧开拍,也带沈舟出去透个风?
思前想后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沈舟这一头抢眼的古代束发怎么办?
许微澜揉了揉鼻尖,算了,复杂的事情明儿再想。
沈舟的生物钟万年不变早上五点起床,把五十块拿出来摸了摸,轻笑着又放回口袋。
简单又不动声响地洗漱后去院子里例行修炼。
没有剑的他以指做武器,青衫在花园里翻飞,许久没有真操实练的招式,此时总觉得有些生疏不顺手。
好看的眉心皱起,他索性抛去繁杂的剑术招式,从最基本的练挥剑速度开始。一下又一下,固定的动作从慢到快,再快成肉眼无法捕捉的影后换手。
差不多7点,他平复了下呼吸觉得饿,进屋琢磨早上要做点什么来吃。
二十分钟后,砂锅里的小米粥在咕噜噜冒泡,沈舟盘腿在沙发上继续看电视,换台恰好遇到一则广告。
“跌打损伤,贴贴贴,痛痛痛,早贴早轻松。”
他下意识按向以前受过伤的腿,猫儿眼里浮现一抹希冀。
咔嚓,钥匙开门的声音。
沈舟破天荒有些发愣,楼上的女人什么时候出去的?
“……都说别这个点来,人还没起呢!”
“我听见有电视声啊,窗外还看见电视亮……着……呢……”
沈舟转头,却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
三双眼睛对视了会,女人手里的菜篮子哐当一声。
掉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沈舟的媳妇儿本终于攒了50块!撒花!
☆、见父母?
滴滴滴。
许微澜翻身把闹钟塞床下。睡眼惺忪地看向窗口,七点十五分的太阳已经初具热度,脖子上全是细汗。
简单冲洗后她含着牙刷脑袋吊扶手上冲下问:“今早上吃什么?”
一股子香气从厨房里飘出,被鼻尖敏锐捕捉,许微澜挺乐:“你在熬鲫鱼汤?”
一连两个问题出口,可客厅里端坐的男人仿佛被定了身,只剩下两只眼珠子骨碌碌地望向她。
许微澜作势拿牙刷瞄准:“哑巴了?”
“嗯哼。”
低沉熟悉的清嗓声从视线盲区传来,沙发背忽然冒出一颗头。
沈舟慢慢抬手,机械地冲她招,皮笑肉不笑的样子。
紧接着厨房里传来一阵噼里啪啦放碗筷的声音。
口中的牙刷掉在地上,许微澜艰难地喊出俩字:“爸……妈……”
她说完就落荒而逃,妈妈李琴兰直接追人追进了浴室。
“你看你,要不是你爸今早上非要把钓的鲫鱼给你送来,同居的事还要瞒我们多久?”
许微澜正蒙头想清掉口里的牙膏沫子,闻言噗地一声喷了。
“同居?!”
老太太嗔怪地横了她一眼:“人赃俱获,还想抵赖?难怪之前让你相亲你不去,原来是有人了。”
许微澜苦笑着洗了把脸,她和沈舟?
这老太太什么时候接受尺度这么大了?光那家伙一身奇装异服不说,头发还是长的呢!
“真不是同居,是他今天有事来找我。”
老太太指着阳台上随风飘动的男士T恤:“今早特地到你来晾衣服?”
许微澜:“……”
他什么时候洗的?!
不不不,简直不能营造这样的误会。许微澜心底抓狂,最后灵光一闪:“妈,来,你看看楼下那家伙。”
两人来到楼梯口,下边沈舟正襟危坐陪许爸爸看电视。
只不过是他盯电视,她爸一直在偷盯他。
这家伙怎么会感觉不到?许微澜发现沈舟的眼珠子都没转过,每隔几秒脊梁骨就往上挺几分,坐姿标准挺立得快要捅天了。
许微澜忍笑。
“你看他的头发,长吧?”
许妈妈:“长啊。”
长就好!
“妈,其实你们看见的这家伙呢……她其实是个女的!因为拍戏的需要在我家穿古装找灵感来着……要知道现在女扮男装,男扮女装的题材特别多,年轻个人很喜欢的!”
许妈妈:“喔……”
“所以啊,这件事可千万急不得,不要看见谁都觉得是你女婿,多丢人。”
许妈妈:“……喔。”
见老太太的反应挺平淡,许微澜稍微放宽了心,可下一秒:“你觉得你老娘在社会上混了六十几年是白混的?”
“……哈?”
“我比你多闻了三十几年的男人味,是男是女我分不清楚?”
许微澜:“……”
“楼下明明坐的是……那啥?!最近挺火的词,你朋友的女儿经常在耳边说的……选肉?”
“朋友的女儿”这五个字飘出来就被划上了加重的波浪线,许微澜脑门浮出三条杠:“鲜肉。”
老太太挺与时俱进,双手一拍:“对,鲜肉!”
完了。
这顿饭简直吃得……食不知味。
许微澜咬着筷子,发现爸妈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沈舟。而这家伙老实坐着以眼观鼻,以鼻观心,不乱说也不乱动。
和平时略带多动症的样子判若两人。
行啊,挺会装啊。
许微澜眼神甩刀子,沈炸毛你就炸了吧,二老讨厌啥你就做啥,不要在这里卖萌!
这会许妈妈挑了条鱼,直接掠过闺女的碗,放入沈舟面前的盘里。
李琴兰笑得慈祥,说话难得很温柔:“喜欢吃鱼吗?”
这就尴尬了,许微澜看着自己的手,她的碗还伸着呢。
沈舟看了她一眼,再看向微笑的许妈妈。
这家伙忽然嘴皮一掀露出白牙,绽放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
“谢谢,我很喜欢。”
?!
之前谁说自己不沾鱼腥的?
李琴兰对沈舟的好感在这一笑中哗啦啦地直线上升到了顶点,她乐呵呵地给他夹了好多菜,眼底的慈爱都快滴出水来。
沈舟转过头,拿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再比向她。
你眼珠子要出来了,往回收恩。
许微澜磨牙。
许妈妈还在一个劲儿地给他夹,他垂眼看着碗里的菜,看着看着,眼神有些发飘。
他开始慢条斯理地理鱼,作为一名随时出门就要高度防备、时刻准备跑路或追人的剑客,吃鱼这种费工夫的事他从来不碰。
总不可能人家一剑飘来,他举手说等等!我吐个刺!
所以沈舟不是讨厌吃鱼,是没什么条件吃鱼。纵使姿势优雅如猫,可下手却有些笨拙。
“澜澜,你帮他理理呗。”
许微澜没好气:“我不要。”
“两口子相互关爱,你吃鱼能理出一条鱼精,就不能帮……”
沈舟筷子一顿,弯着那双猫儿眼:“阿姨,在下沈舟。”
许父忍不住都笑了:“你这个孩子挺好玩,怎么想着说‘在下’?”
沈舟侧头:“长者为尊,您二位都是我的长辈,在下自然为‘下’。”
这都是些什么强词夺理的解释!
许微澜一个咬筷子,可偏偏沈舟这句话连不苟言笑的父亲都逗乐。
许父是传统文化的发烧友,人生除了钓鱼之外就是拎着毛笔去河堤上写字,或者跟一群“同道中人”去深山老林里画国画、打太极、品茗茶。
他经常感叹许微澜没遗传到自己半点博大精深的根骨,才工作的时候还给自己取了个阴阳怪气的洋名“ViVi”,好在这几年总算是正常了。
许微澜从父亲的眼神中察觉到一个信息。
完了。
他仿佛……也喜欢上沈舟了。
而沈舟呢?
那家伙笑呵呵地晃动筷子,冲她做口型:“鱼。”
她咬牙给他理,好好好,吃吃吃!
“小沈啊,阿姨能问你个问题么?”
男人正冲许微澜笑得潋滟,闻言乖乖收敛表情:“阿姨请。”
很礼貌,两个老人更喜欢了。
“你是本地人么?家住在哪?父母是做什么的?现在在做什么工作?是独生子女吗?平时有什么兴趣啊爱好啊?哈哈哈别嫌弃阿姨话多啊,阿姨就这么个问题想问。”
一二三四五六。
沈舟似乎在消化,歪着脑袋想了会,在两位老人的期待下眼睛转了圈后眉头皱起,然后转头附身:“咳咳——抱歉,我好像被刺卡住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快快,老伴儿快去拿醋。”
“喝点水看看?”
“严不严重啊要不要叫救护车?”
他从来没有说话断续成这样,许微澜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没清干净刺,让这个不怎么吃鱼的家伙卡着了。可当她站起,却发现沈舟捂着嘴,那双晶亮的眼却在冲她眨。
递水又递醋的老太太一个劲儿埋怨她:“你啊你,平时自己吃鱼理刺顺溜得要命,怎么给别人就这么不小心,这下怎么办?”
完全失去言语功能的她指着自己,然后指向一边咳嗽,一边偷偷拿眼看她笑的沈舟。
好啊……翅膀硬了,敢在自己面前做演技派!?
一顿饭吃得她更年期提前来临,可当老太太想把剩下的活鱼往宝贝鱼缸里倒时,许微澜忍不住:“妈!这里面是热带鱼,您把鲫鱼放进去干嘛?”
沈舟顿了顿,慢慢放下筷子。
“热带鱼?”许父诧异:“你这里边就一条鲤鱼一条草鱼,哪来的热带鱼?我和你妈还纳闷,之前劝你那么多次买东西要实际……热带鱼娇气又不能吃,养点能吃的活物多好……”
接下来的话许微澜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飞快冲过去趴在浴缸上。果真,红口鲤鱼和小巴掌大的草鱼在里边游得畅快,里面的热带鱼一条不剩,全成了这段时间两家伙的盘中餐!
难怪个头变这么大!
许微澜眼底快喷火,转过头去,餐桌上哪还有沈舟人影?
那家伙扬着清朗的嗓音在门口欢快:“叔叔,阿姨,我帮你们开门,外面石子路比较滑,小心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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