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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悲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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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豁出去了。他硬是屏住呼吸,把杯子里的水给喝完了。

  刘乡长很高兴,他坐在沙发上,点了一颗烟,边吐着烟圈,边问:“老王啊,你还敢来见俺。你可知道不,上次你说你村里的井里出酒水的事可把俺搞惨了。县里的领导把俺一通好骂啊。”

  “是,是。”

  “是什么啊?是说俺活该让县里的领导吊?”

  “不是,乡长。俺哪能那样想。俺村井里出酒水是真真的事。要没有这事,你给俺十个胆子,俺也不敢老你老人家的大驾啊。”

  “那县里领导去了后咋就没有了?”

  “俺也很纳闷啊。”

  “会不会是你们村里有人陷害你啊?”

  “没道理啊。”王文成说,“就算有人故意往井里倒酒,可他并不知道俺会请你啊。”

  “你这话有道理。”刘乡长说,“不过,不管咋说,你的话,以后俺是不敢相信了。”

  “别啊,乡长。你可不能不理俺啊。俺知道你受委屈了,这不,俺来给你道歉了。”

  “道歉?咋道歉?两手空空的就用个嘴道歉?”

  “乡长,是这样的。上次你不是开会说了,严禁向乡里的领导受贿。俺也知道,你是个清官,俺哪能玷污你的名誉。俺就是想着,俺今儿是用朋友的名义,请你吃顿饭,给个面子吧?”

  “吃饭?去哪里吃饭?”

  “你就跟俺走吧,俺都安排好了。”

  拉着乡长,出了大门。外面停着一辆小面包车。面包车司机拉着两个人去了城里的“水上江南”,在包房里,早摆上了一桌酒菜,另有两个小姐坐在哪里,见王文成和刘乡长进来,忙跑过去,一人拉着乡长一个胳膊,粘着乡长坐下。吃完酒,刘乡长领着两个小姐睡觉去了,王文成到外面结账。酒钱加睡觉的钱,一共是五百。王文成从怀里掏出一沓十元的,沾了沾唾沫,一五一十的,数到五百,怕数错了,又数了一遍,给了人家。

  王文成就在酒店的外面,等了半夜,刘乡长才摇晃着身子出来。王文成忙迎过去,刘乡长见王文成没走,忙整了整衣服,摆出平日做官的姿态,说:“你咋还没走?”

  “俺怕乡长天黑,一个人在这里出事。”

  “你个老小子,肚子的花花肠子俺清楚的很。你不就是想要俺一句话嘛。俺那是那种记仇的人啊。下午的时候,俺是和你开了句玩笑,其实啊,俺早就把那件事情忘记了。再说,你小子也不是故意陷害俺的,俺就不和你计较啦。”

  有了刘乡长这句话,王文成方宽了心。回家的路上,他一边骑自行车,一边想着自己给酒店里的那一沓钱,那可是他家两头猪的钱啊,就这么白白的扔掉了?虽说没有百花,可他也不甘心啊。

  回到家里,他把自己的行动成果告诉了王德彪。王德彪微微点头,很是满意。不过,对于王文成所花的钱,王德彪有些意见。用王德彪的话,给刘大胖子找一个小姐就可以了,何必找两个。五百块钱啊,可得让他喝多少天的奶。

  “五百块钱。别说你了,就是俺,给钱的时候也眼扎的啊。”王文成说。

  “这五百块钱是为村里花的,不能用咱家的钱,得用公款。”王德彪说。

  “公款?爹,你知道俺手头上还有多少公款吗?不到三百块钱,这些钱还是修关帝庙的时候,多余出来的钱。”

  “俺告诉你一个弄钱的门道,至于能弄来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你说。”

  “林场。”

  “林场?爹,你老糊涂了吧。林场可是去年刚包给郭太平的。他可是把包林场的钱都给了。”

  “你啥啊。你找他把包林场的期限往下延长啊。”

  “他能吗?”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事出有因


  王德彪闭上了眼睛,王文成知道自己该走了。次日一早,天还没有亮,王文成就听到街上有人吵吵,从声音的尖锐度来分辨,他听出说话的是王文瑞的老婆艳茹。对于这个声音,王文成太有印象了。去年夏天,天降大雨,连着下了三天三夜,地里的水一尺多深,家家户户都忙着到地里挖沟放水。可一队里人放水时遇到一个难题。因为放水沟被王文瑞家给种上庄稼了。其实,那个放水沟是分地时预留出来的,这几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也就没有了用途。王文瑞家的地和那个预留着的放水沟挨着,就私自把放水沟的地种上了庄稼。现在,雨的这么大,地里的水要往外放啊,用到放水沟了,可村民们不敢擅自挖王文瑞家的庄稼,就让王文成给他们做主。

  在王文成看来,这件事情很好办啊。本来那就是预留的地,现在用到了,直接挖开就是了。在王文成的受益下,村民们就挖了起来。刚挖了一半,王文瑞的老婆艳茹就来了。她可不干了,逮着王文成,一顿臭骂。王文成知道村里的女人的习性,给她们这种人只能来软的,不能来硬的。骂了一天,王文成以为这件事情就算完了。没想到,秋收的时候,艳茹不哼不哈的跑到王文成家里扛起一袋子大豆就跑,说是这袋大豆是对她家的补偿。香秀让王文成追去,王文成怕艳茹的弟弟,那可是个地道的流氓,和邻村的郭银,郭平混在一起。若是和艳茹吵起来,把他那个弟弟得罪,王文成可不冒这种危险。香秀恨得牙根痒痒,骂王文成是个软蛋,当晚她就找李成福,用出轨这种方式报复王文成。

  王文成猜测的很对,街上吵架嚷嚷的就是艳茹。至于为啥嚷嚷,要从她家的那头驴说起了。今天早晨,她家的黑狗从外面叼来一块骨头。叼来一块骨头就叼来一块骨头吧,艳茹并不在意,因为她家的狗喜欢从外面往家里叼东西,有一次还从外面叼来了半斤猪肉,让他们一家吃了一顿饺子。

  吃饭的时候,她家的那头驴不老实了。王文瑞觉得很惊讶。因为自从他家的那头驴断了驴鞭,就成日的死皮耷拉眼,不干活不说,连站起来撒尿的动力都没有了。按照艳茹的意思,把他买了算了。反正不会干活了,喂着也是浪费粮食。王文瑞有自己的打算,现在不过年不过节的,驴肉便宜,驴也就不值钱。等过年的时候,家家割肉,驴肉贵了再买。艳茹想了想王文瑞的话有些意思,就同意了王文瑞的观点。

  现在,那头撒尿都不会站起来的驴竟然咿呀咿呀的叫了起来。王文瑞忙放下碗筷,从屋里跑出了,他看到家里的那头驴冲着大黑狗咆哮。王文瑞开以为是大黑狗咬了驴,就用一根棍子把大黑狗给打跑了。狗跑了后,驴依然叫,并且边叫边用蹄子扒土。要是没有绳子拴着它,它就要跑了。王文瑞很纳闷,他走到驴的跟前,见驴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地上,顺着驴的眼光,王文瑞注意到地上的那根黑不溜秋的骨头。他捡起骨头,仔细地看了看,没啥异样,像是狗的骨头,又或是羊的骨头。

  像这样的骨头,他见过太多了,所以,他随手把骨头丢在一边,那头驴忽然又叫起来,歇斯底里。王文瑞是丈二的和尚。艳茹端着碗出来了,王文瑞告诉他驴的异常反应,女人嘛,在某些细节方面考虑的或许就比男人更多些。她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咱家的驴对那个骨头有啥反应啊?”

  王文瑞觉得艳茹的话好笑,想想也确实好笑,一头驴,又不吃骨头,怎么会对骨头感兴趣。就在王文瑞讥笑艳茹异想天开时,艳茹伸脚把骨头踢到另一个方向,驴的目光立即转向骨头所在的方位,冲着骨头“咿呀咿呀”的戚哀地叫。这次轮到王文瑞惊讶了。他怔怔地望着艳茹,不知该怎么办。艳茹捡起骨头,翻过来翻过去的看了会,艳茹问:“你看这根骨头像啥?”

  王文瑞又看了看,随口说:“能想啥,就一根骨头,你把它想成啥了?”

  “你再看看,像不像你的那个东西。”艳茹说。

  “滚,熊娘们,瞎说啥。”王文瑞以为艳茹又是在嘲笑他。因为在平时,没有外人的时候,艳茹老是拿王文瑞的那东西开玩笑,说些让王文瑞难堪的话。归根结底,艳茹是怪王文瑞没本事,上去三五分钟就完事了。并且,王文瑞的那东西比正常男人的要小些。这可不是艳茹说的,是王文瑞夏天在河里洗澡时,自己和别人的对比的。作为一个人男人,家里的老娘们老是拿那东西说事,搁在谁,面子上都挂不住。

  “俺说的是实话,你在仔细看看。”

  艳茹这么一说,王文瑞还真觉得黑乎乎的骨头很像自己的那东西,越看越像,王文瑞脱口而说:“会不会是咱家驴丢的那根鞭啊?”

  “俺也是这么想的。”艳茹说,“当时俺就怀疑,一定是咱村里人和咱家有仇,拿咱家的驴下手,报复咱们。”

  “就算是咱村的人为了报复咱们才那么做的。可到底是谁啊?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咋查?”

  “俺倒是有一个办法。”艳茹说,“看看咱家的狗是从哪里把骨头挖出来的,这样咱们就知道是谁家陷害咱们了。”

  王文瑞点点头,认为艳茹的话很有道理,可目前还有一个棘手的问题,狗又不会说话,咋让它指出骨头是从哪里叼出来的?艳茹并不认为这个问题算是个问题。狗是个认路的东西,既然它从哪里挖出东西来了,他一定还回去哪里挖东西,只要找到他家的大黑狗现在在哪里,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当艳茹找到她家的大黑狗时,大黑狗正把头伸在何有财家的下水道里。艳茹心里有底了。她先把大黑狗撵回家,然后拿着那个黑乎乎的骨头去何有财家了。何有财没在家,翠红正在厨房里洗头。

  “翠红在家呢?”艳茹说。

  翠红擦了把脸,眯着眼睛,认出是艳茹,忙说:“艳茹嫂子,你咋来了?有啥事没?”

  “没啥事。”艳茹见院子里有个凳子,大大方方的坐下,左手拿着骨头,不断的敲打着右手手心。边敲打边说,“有财干啥去了?这么冷的天。”

  “有财啊,他,他去俺娘家了。俺娘家的堂屋漏水,有财帮忙修补去了。”

  “这大冬天的,又不下雨,咋会漏水?”

  “这个,嗨。其实也不是漏水。就是俺爹家里老鼠多,老是在屋顶上窜来窜去,掉土。俺娘说,快过年了,老是掉土也不是个事,就趁着冬天得空,翻新一下。”翠红边思索边说。其实,有财是去县城了。还是因为那病,不仅没有看好,反而加重了。以前稍微的还能硬一两分钟,现在是硬都不硬了。翠红是心急如焚啊,整天的这家问秘方,哪家找偏房。可这种病毕竟是上不了台面,翠红只能委托她娘家的爹娘以为七大姑八大姨的打听。

  一个月前,翠红他爹骑着洋车子来了,给翠红带了一个偏方,说是用一百只黄蜂的尾针入酒,泡上七七四十九天,然后早晚的喝一杯,一个月就见效。翠红心想,没准这个秘方真的有效果。想想啊,黄蜂的尾针得多硬啊,用这么硬的东西泡酒喝不硬的东西也能硬起来。翠红就让有财抓黄蜂,大冬天的,哪里找黄蜂去。寻摸了十多天,有财发现在王土改的大门底下有个黄蜂窝,白天不敢抓,大晚上的,有财拿着一个化肥袋子,冒着被黄蜂蛰的危险,硬是把黄蜂窝给摘下来。回到家里,两口子忙着掐黄蜂的尾针,一个一个,数到一百个,翠红怕药力不够,又多加了十个。泡了有二十多天,翠红等不及了。打开酒坛子,让有财喝一盅试试效果。

  在老婆的怂恿下,有财喝了一盅,半个时辰后,有财觉得嘴巴火热火热的,等他明白咋回事的时候,自己的半天脸已经肿起来了。翠红也傻眼了。该硬的地方没硬,不该硬的地方倒是硬了。又过了一个晚上,硬的地方越来越大,翠红怕出人命,就让有财去县里医院找大夫去了。

  想想看,这种事情她怎能告诉艳茹啊。可艳茹像是故意为难她,坐在自家院子里,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些闲话。翠红不高兴了,她找了条毛巾,使劲擦了擦头发,挽成一个疙瘩,盘在头顶上。说:“嫂子,你有啥事没?要有事你不用等有财,告诉俺就是了。要没啥事,俺等会还要出门呢。”


阴沟里的故事(一)


  老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现在的人,都不相信这套理论了。他们自有他们的道理,好人难做,坏人享福。不能说那个观点更符合当下的事实。至少在那个黄土古村里,做好事还是有好处的。譬如,王文瑞家的叫驴这件事情。那天夜里,翠红用及其诚恳的态度道了歉,尽管艳茹和王文瑞认为翠红所说的理由很荒谬,可他们还是原谅她了。在这时候,农村人和所谓的现代文明人就区别开了。农村人要的是个理,不管事大事小,只要是这个理整顺了,啥都好说。现代文明人要的是利益,价值。只要你赔偿我价值,理不理的无所谓。

  翠红回家,把王文瑞的态度讲给了有财。两口子唏嘘了半天,感慨王文瑞两口子的为人。“人家对咱好,咱也不能亏待了人家。”翠红说。

  “你有啥想法?”有财问。

  “要不这样。”翠红想了想,说,“咱们买点东西,送给他家,也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了。”

  翠红的这个提议何有财很是赞成。作为农村人,常年的生活在一起,要的就是一个面子。譬如,村里的某一家有结婚或是生孩子的,全村的人毒药凑份子。不在乎多少。只要是拿了,人家就知道你看得起他,打心里感激你。所以,在这件事情上,王文瑞夫妇做的够面子,何有财想着自己也不能丢了面子。

  次日,他到集市上,买了两只烧鸡,两瓶酒。晚上,翠红拎着酒瓶,拿着烧鸡去了王文瑞家。王文瑞不在家,艳茹热情的接待了她。两个女人坐在床头,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家常话。不知怎么地,两个女人谈论起了自家的男人。其实,女人和女人之间是没有啥忌讳的。尤其是结了婚的女人,对于床笫之间的事情,看的很自然。孔老夫子都说,食色性也。作为齐鲁之地,孔老夫子的家乡,在男女之间的床底关系上,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俺家老爷子去世后,孩他爹的压力是更大了,整天都苦闷着脸,晚上都不招俺了。”艳茹说。

  “你和俺大哥都多大岁数了。在一起那么多年,该享的福也享的差不多了。哪像俺们啊。”翠红叹了口气,不说了。

  “咋啦?你们小两口结婚才几年啊。老话说,头年当水喝,次年当饭吃。你们现在正是水深火热的时候啊。咋说丧气的话。”

  “嫂子,你是不知道啊。”翠红顿了顿说,“也不怕嫂子笑话,俺今儿就对嫂子说实话了。俺家有财啊,哪方面不行。”

  “咋不行了?”

  “硬不起来。”

  “咋会这样。啥时候开始的?”

  “夏天唱戏的瞎子刚走。俺们晚上办事,被王天奎发现了,他就教唆村里的小屁孩笑话俺们。有财搁到心里了,做那事的时候老是觉得后面有双眼睛盯着看。”

  “他这是心里毛病啊,你们得找心里专家看看。”

  “嫂子,你说啥毛病?”

  “心里毛病。”

  “怎么会是心里毛病?他那东西硬不起来,怎么回和心里有关系。”

  “你这就不懂了。”艳茹说,“他那东西硬不起来,不是说他天生的硬不起来,而是因为受到的惊吓,害怕导致的。换句话说,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嫂子,你说他这病咋治?”

  “找心里医生啊。”艳茹说,“心病还需心药医。”

  听艳茹一番话,翠红恍然大悟。之前的那些偏方全都是头疼医脚的药,难怪不管用了。次日,天一亮,翠红和何有财去县医院了。何有财挂了号,直接去找心里医生。心里医生听何有财把病因说清,沉默了片刻,让何有财出去,让翠红单独留下。心理医生把自己的想法告诉给翠红,翠红觉得医生的话太天方夜谭了。

  “你找俺看病就得信俺的话,要不你走吧。”

  “管用不?”翠红问。

  “谁能保证,谁又敢保证?看病不是你们女人蒸馒头,只要火候到了,就能蒸熟一锅的馒头。”

  医生的比方让翠红稀里糊涂,她还想问医生更多的问题,可从医生的面部表情中,翠红看出了医生的不耐烦。她只好出去。何有财在外面等着,见翠红出来,问:“医生咋说?”

  “没说啥。”

  “没说啥到底说啥了?”

  “没说啥就是没说啥。俺看这个医生就是个骗子。”

  两个人怀着极其失望的心情出了医院,在大门口处,翠红见郭太平的老婆玉枝鬼鬼祟祟的进了医院。翠红觉得其中定有文章,她让何有财在门口等着她,她尾随在玉枝后面,见玉枝先在大厅里挂了一个号,然后去了妇科。进了妇科,玉枝把门给带过去,翠红把耳朵贴在门上,隐约听里面人说:“多少天了?”

  “三个月了。”

  “都三个月了。咋不想要了?”

  “家里孩子多,养不起。”

  “会不会是查处一个女孩,不想要了。俺可告诉你,先在国家正抓计划生育这事,你可不能重男轻女啊。”

  “医生,那会。俺家都有两个男娃了,实在是不想要了。”

  “不想要还怀孕干啥?”

  “俺也不想怀啊,可事先俺并不知道。”

  “你们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不会袋套啊。”

  “套?什么套啊?”

  “避孕套。”

  “没听说过。”

  “你们这些妇女,啥都不知道。真拿你们没办法。给,你拿着这张纸,到下面去一些打胎的药,俺说明吃,可别多吃。”

  翠红知道里面的人要出来了。忙闪身走人。何有财在外满等了好大一会,大冬天的,懂得他鼻子发红,双脚都麻了。

  “干啥去了?这么长时间。”

  “哎,你猜俺看见谁啦?”

  “谁啊?”

  “玉枝。”

  “玉枝?咱村的玉枝?”

  “当然是了。”

  “她来医院干什么?病啦?”

  “没病。”

  “没病来医院干啥?”

  “有啦。”

  “有啦?不可能吧。郭太平不是出去打工了,都一年多没回家了,咋就有了。”

  “你傻啊。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郭太平,要不她也不回来医院了。”

  “她要把孩子打掉。”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她挺老实的,咋做出这种事情。”

  两人正说着话,玉枝从医院里出来了。翠红拉着何有财躲到一个墙角处,等玉枝走了,两人在玉枝后面悄悄跟着。出了医院两里多路,有一个扶着洋车子等她,等玉枝过去,两人交谈了几句。那人骑上洋车子,驮着玉枝走了。根据那人的后影,翠红判断出那个男人是村里的老光棍二占成。

  翠红判断的非常准确。玉枝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二占成的。说起玉枝和二占成偷情的事情,还要从半年前说起。玉枝的丈夫郭太平是个厨师,到济南打工,从年前走的,大半年都没回来。玉枝有两个孩子,老大纪超上初中了,除了每周回来一次,其他的时间都在学校里。她还有一个小儿子,纪尚,今年六岁,还没上学。

  同村里的其他女人相比,玉枝算是能干的。太平不在家,她自己也把地里的麦子收到家里了,尽管受点累,可同村里的其他女人相比,由于太平在外面打工,每月往家里打点钱,她手底下有更多的闲钱可供支配。所以,在平时的吃穿上,玉枝都显得比村里其他的女人高出那么一点点。

  话扯远了,咱们再说回玉枝和二占成的关系。他们两之间那种关系的发生,或者说是苗头的出现,是在唱戏瞎子走后的盛夏夜晚,那晚王天奎偷窥了何有财和翠红做那种事情。在那个炎热的晚上,村里的好多人都是火燎火燎的,心里老有一股躁动,如果把双水村的那个晚上比作一幕场景剧,各家各户的房子全都拆掉,作为观众的我们,所看到的大多数都在做那种事情。

  当然,我之所以说大多数,因为其中不包括玉枝。虽然,玉枝很能干,一个女人就把家里地里的事情料理的井井有序,虽然玉枝手里头有点闲钱,吃的和穿的比村里的大多数妇女都好,可这一切都不能解决她内心的骚动,尤其是在那个热气腾腾的晚上,她最需要的是一个男人。

  吃过晚饭,玉枝冲了个凉水澡,然后在身上撒了一层香水。穿了一个褂衩,香喷喷的出门了。做饭的时候,她发现家里的盐不多了,就从床头的书本里,拿出五角钱,去二占成家买盐。二占成也吃晚饭了,穿着一个大裤衩,光着棒子,坐在院子里,拿着一个大蒲扇“呼哧呼哧”的扇风。玉枝还没走进二占成跟前,二占成就闻到玉枝身上的香水味。二占成忙站起来,上下打量着玉枝,眼睛死死地盯着玉枝两个大**看。玉枝用手敲了二占成的头,骂:“狗日咧,看啥看,快给俺拿袋盐。”

  “嫂子,你今天真香。”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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