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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斯德哥尔摩-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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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长叹一声:“我知道了。”
“不过有些事你该知道,来。”然后如往常一样,萧楚楚拉住林渊的领子,将他扯向电脑屏幕。
“杀人预告?!”林渊看着屏幕惊呼出声,但他惊讶后的第一反应是质问。
“是不是为了搏噱头故意发出来的?”他问,毕竟网上这种东西不少。
萧楚楚习惯性地想喝热可可,摸了下却发现只有凉白开,也还是将就着喝了:“你看下去就知道了,这个网站的杀人预告博客最开始发出来的时候,微博整个都被他刷屏,后来我们强制让微博清空了话题,把网站也封锁了。我们没有找到发博客的人的IP,但是保存有一切截图。”
林渊看着这条博客,发博客的人语气十分冷静,条理清楚,但是内容让人不寒而栗,他自称Killer,宣称是为了洗尽世间的一切污秽而存在。杀人预告里配了大量让人毛骨悚然的图片,被虐杀者清一色都是女子,且手段残忍令人发指。
“这些照片发生的地点都在地下室,能找到在哪吗?”林渊问。
“Killer手段如此之高超,甚至敢把杀人过程放在网上,就有让我们找不到的自信。但我们还是发现了一些线索。他杀害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虽然来自不同的职业,拥有不同的身份地位,但是她们都曾在K市的同一所中学读过书。”
“也就是说这可能是一场积蓄已久的仇杀?”林渊问。
“我们不确定,也许犯人在中学时代遭遇过性侵或者校园暴力……我们不确定凶手的性别,但他犯下的罪行没人能够容忍。”
“……我们会将他绳之以法的。”林渊沉默片刻,说。
萧楚楚揉了揉太阳穴,身子往后一靠瘫在椅子上,他已经三天三夜没睡了,一直忙着整理资料和线索,却发觉自己越发地焦躁。
“这是这个月第四起案子了,自然流失脂肪死亡的女人,我们称之为流血案;流血案杀手倾慕者犯下的案子,就是倾慕者;还有你弟弟的案子,虽然凶手已经抓到了,张子瑜,但是还有很多后续工作要做;还有就是如今这个案子了,Killer的杀人预告。你还没看完,继续看。”萧楚楚说。
林渊将图片往下拉,最终看到了Killer的下一个谋杀目标——
江宛如。那是他的花店老板。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待更。
关于一些想写的案子。
第4章 Chapter 4
“为什么……”林渊低声说,眼眸垂下。
“你也发现了吧?”萧楚楚将两手叠在脑后,双眼注视着杀人预告的图片,“林渊,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你身边的人都渐渐陷入险境,这段时间你还是要当心。”
“我明白。江宛如呢,已经安排人保护她了吗?”
“警队已经派人安排她回家了,并且有人二十四小时保护,马上你就能收到她的短信了。她是你的老板,不是么?听说你们关系很好?”萧楚楚问。
“雇员和雇主的关系。”
“嗯……那你说,如果这一切真的和你有关,以我和你的关系,我的处境会不会很糟糕?”萧楚楚突然扭头看着他,脸上带着笑,眼角有一点璀璨的光。
“……”林渊沉默,半晌才说,“残忍的玩笑。”
“啊,残忍的玩笑啊。比这个玩笑更残忍的是现实,我们得快点破掉这些案子,不然我永远睡不了好觉。”萧楚楚说,他张开双臂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像只梳理羽毛的鸟。
果不其然,就在林渊离开警局前往医院的路上,他收到了江宛如的短信。江宛如希望他能继续照顾花店,但是依他现在的状态,很难达成。
他缺一大笔钱,负担林羡鱼的医药费,还得给弟弟找个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还是得最好的那种。
除了必须花的钱,没有能省下来的。
江宛如平日对他不错,工资都也如数照发,偶尔还会有些津贴,花店打工是他的收入的一大部分,在警局实习的一个月六百块补贴,塞牙缝都不够。
正苦恼间,大衣口袋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林渊捡起来一看,是每晚买走所有白玫瑰的男人给他的名片。因为忙,他一直没来得及看。
名片上只有两行字——
林恩·希伯来(Lynn Hebrew)
TEL:———————————
林渊微微挑眉,这个名字很熟悉,隐约在哪见过,但说不出在哪……
花店他不打算开了,但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像前两晚一样来买白玫瑰,如果是这样,他倒可以专门送过去,也为弟弟赚点医药费。毕竟数九寒冬,来买花的几乎也就这一个人。
林渊打通电话,一阵等待的忙音后,手机那边传来声音。
“你还是打过来了……”耳边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却莫名含了点缥缈的意味。
“先生?”林渊为这开场白而奇怪。
“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男人说。
“是……希伯来先生,我是花店的服务生,不知您是否还会来购买玫瑰?”林渊说,听着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也不知不觉平静宁和下来,如同找到了归宿。
“发生什么了吗?”希伯来的嗓音暗哑低沉。
“……希伯来先生,老板娘家里有事,将店关了。我想您也许需要购买白玫瑰,所以在老板娘关店的期间,我可以将您需要的白玫瑰为您送过去。”
“是吗……那么谢谢你了。我会把地址发给你。”希伯来说,不知为何,林渊觉得他的声音里含着笑意,但绝不是那种友善的笑,往深里想是更加、更加深刻的……
那种神智模糊的感觉又来了,突然林渊想起了一件事:“先生,那天我看见玫瑰落下的花瓣枯萎了……但玫瑰都是早上摘下来的最新鲜的,几乎不可能枯萎。”
“是吗……”希伯来的声音还是低沉的,却像梦一般,林渊只想听他说话,仿佛周围的世界都不同了。
“是……先生……”林渊低低地回。然后发觉对方已经挂断了,只有他一个人漫天大雪里,黑色风衣裹着略显瘦削的他,手上还有紧贴着脸颊的手机。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个傻子,说话说着,竟被人给带跑了。
摇了摇头,林渊转身前往银行,长风衣和暗灰色长围巾勾勒出瘦削的身形,漫漫雪天里,依稀看出是个少年。
到达医院时,林羡鱼还在休息,林渊将贷款出的几万交给了医院,至少能换得林羡鱼好好静养,也和医院方面预约了专门的心理医生。
主治医生惊讶于他花钱如此大方,甚至开口说道:“孩子,这可是笔大数目。你弟弟养腿伤还好说,但是预约的这个心理医生是按小时收费的,最终算下来比养伤还贵上几倍,孩子,你真选择这么做吗?”
林渊的答案很简洁:“是的,谢谢您的忠告。”
他的一半性命是林羡鱼的父母给的,另一半,是林羡鱼给的。
这点钱,无足轻重,而且他向来不看重钱,哪怕是在最需要钱的时候。
林羡鱼有时候很惊讶他这种异乎寻常的超脱态度是从哪来的,后来才发觉,没有什么造就了这个,那是从天性和骨子里带出来的。
林渊之所以花钱这么爽快,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林羡鱼从来不向他要什么,一旦开口了,那就是无比重要的东西。
他得给他最好的,以此回应这份信任。同时,他还要找张子瑜算账。
张子瑜敢打断他弟弟的双腿,他就打爆这个男人的狗头。
在警局时他的提交了探监申请,虽然警官神色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但是林渊行事给人的印象向来冷静沉稳,于是也就同意了。
但是有什么东西在林渊的心头烧着,像是一捧灼热的烈火,快要将心脏烤焦,急求发泄的出口。连日来的奔波和精神上的煎熬,最终都要释放出去。
门被轻轻合上,林渊对面坐的就是张子瑜。林羡鱼中学时代曾带着张子瑜来家里玩过,那个时候张子瑜给人的印象是个阳光正派的少年,此刻这个男人还没上法庭,整个人透着一股浓重的阴郁之色。
房间突然就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哪怕开着灯,也给人一种黑压压的感觉。
张子瑜容貌英俊,眉眼中却总带一股煞气,一双眼睛埋在厚重的黑眼圈里,微微低着头轻轻看过来,目光辛辣奇突如同毒刃。
“张子瑜,我问你,你到底对阿羡存的什么心思。”林渊盯着他的眼睛,所有的问句都用陈述语气。
张子瑜突然抬起头,呲出一口白牙森森地笑起来:“你说呢?”
林渊轻轻磨了磨牙,他一条腿跪在横亘在二人身前的桌子上,另一条蜷在身下,就这么前倾着朝向张子瑜,然后揪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拉近,满是威胁的语气:“别看我们长得像,我不是林羡鱼。”
他的嗓音清冷而充满威胁。
张子瑜戏谑的神色也变了,埋在黑眼圈里双眸冷冰冰地盯着林渊:“这里是警局。”
“我知道。”林渊说。
“你不可能在这儿杀了我。”张子瑜坚持。
“如果你乖乖听话。”林渊说,他伸出另一只手在张子瑜的侧颊轻轻拍了拍,这清脆的响声在有些空旷的屋子听来格外刺耳。
那一刻林渊似乎变成了施虐者,他在驯养一个斯德哥尔摩。
“乖乖听话,告诉我你怎么接近他的,你怎么凌虐他的,你怎么……犯下其他的杀人案的……”林渊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烟雾一般,碰触着张子瑜的手也渐渐变成了温柔地抚摸,“你这么厉害,对不对,下手之前肯定有百分百的把握吧,肯定有找其他的驯养对象吧……”
张子瑜的眼神渐渐低垂下来,张开口正准备说什么,但他突然清醒过来,推开林渊,发力将他掀了桌子上。
张子瑜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林渊:“我知道你,林渊,我知道你一直跟他不同,但是别想骗过我,用这种手段套供词,不嫌恶心么?”
林渊干脆坐在了桌子上,双腿大开,两只手的手肘放在曲起的膝盖上。
“现在那都不重要了。”他说。
张子瑜疑惑地看着他。
然后林渊暴起,冲过去用一只手掐住张子瑜的脖子将他按在墙上,另一只手抡起拳头揍了过去。拳头带起风,砸在柔软的脸上,碰触到坚硬的骨骼,然后血流出来,染红白皙的肌肤。
张子瑜和他身形不相上下,他一脚踹开林渊,然后将林渊按在了桌子上,双腿辖制住林渊的行动,拳头也毫不留情地砸下去。
林渊的脸上迅速青紫。
这场斗殴很快结束,林渊被巡警拖出去,拖出门前,两个人对视的眼神还是冰冷的。
林渊觉得脸有点疼,而且,他什么也没问出来。
他知道更多的细节他可以直接去问林羡鱼,而且林羡鱼也不会对此隐瞒,但是他担心这会对他的心理康复有影响。
看到张子瑜的第一眼,林渊就觉得这是个连环杀手,但是没有证据,他原本想套点什么出来,但还是太冲动,如果他能忍一忍——
林渊摇摇头,事已至此。而且看时间,该给那位尊贵的客人送去白玫瑰了。
只是他这副样子有些不好见人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专门的章节讲林羡鱼和江子瑜的故事,不过不是现在。
第5章 Chapter 5
林渊给自己上了个OK绷,鼻子上横着一个创可贴多少有些可笑,但也没更好的做法了。将店里所有的白玫瑰扎成一捧,包装好后拿出手机,果然希伯来已经将地址发了过来。
林恩按着发来的地址骑车前进,却发觉导航将他与城市的距离越导越远,天生的警惕让他心生疑惑。但是,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希伯来是个危险人物。
嗯,或许吧。但是他已经许诺过对方了。
导航带他渐行渐远,渐渐地林恩发觉自己在前往林间深处的路上。
他皱起眉看着日渐黄昏的天空,云层被渲染成温暖的橘色。然而这树林已经不适合骑行了。只能跟着导航隐约踏出一条小路,林间有什么生物悉悉索索地行动着,声音细小听不分明。
林渊将自行车在一棵大树前停下,看了看周围,在比较明显的大树上都做了记号。
在他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树上画下一个“X”的时候,惊飞了一只生物,林渊抬头去看,是一只蝙蝠。
他微微皱眉,收起了小刀,再度抱起白玫瑰,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目的地——
一栋看起来英式风格十足的巴洛克式建筑,仿巴洛克建筑在武汉光谷不少见,但是这栋一眼就能看出是真正的巴洛克式风格。除了欧洲地区很少有这种风格的建筑,在这个地点偏僻的地方,有这么一所别墅,相当诡异。
别墅相当大,林渊面前是一扇挂着爬山虎和长着尖锐棘刺的铁门,一个铁索横亘在门上。透过大门可以看见比较宽敞的大路,两旁种着艳丽的花,还有一种鲜红的说不出名字的花朵。顺着小路越往里越幽深,这时黄昏隐去,天边已经渐渐泛黑了,看不清那边到底是什么。
林渊轻轻抓住了手里的一大捧白玫瑰,恍然间有种自己是来参加葬礼的错觉。
林渊掏出手机,还未拨打电话,希伯来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
“先生,我已经到了。”
“请稍等。”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无机质般冷冽的女声,不是希伯来的声音。
林渊稍稍皱起眉,是妻子么,还是情人?这种关于对方亲密关系的猜想让他心中一片刺痒,当他抬起头时,眼前出现了一位穿着十五世纪英国女仆装的高挑女人,眉眼十分冷漠,林渊有些惊讶,但女人打开了门。
林渊将手机放回大衣,终于踏入了这栋类似于古堡的别墅的门,女人在前方带路,蓬松的裙摆随着走动而摇晃,林渊有点痴迷地看着她的裙摆。
夜渐渐黑了,某种生物拍着翅膀的声音此起彼伏,月光洒落下来,道路两旁红色的花平添一股诡艳。
道路在眼前延伸,蜿蜒曲折,女人的蜷曲的金发在月光里微微发光,有时露出的白皙的脖颈会让林渊忍不住舔牙。
自己的两颗虎牙,比平常人更加尖锐的,也从小因此遭到不少嘲笑的虎牙。
身体深处涌出一股冲动,含糊不清的感受,双眼紧紧盯着那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就是这里,请进。”女人说,嗓音清冷。
出现在林渊眼前的是一座高耸的建筑,遍布爬山虎和墨绿藤蔓,在棘刺的尖顶上是墨黑深渊。
别墅有着繁复花纹的大门在女仆的操作下渐渐打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女仆一只手指示着大门,双眸闭着,示意林渊进去。
林渊看着她冷漠的脸,又看了一眼手中大捧玫瑰,走进了大门。当他踏入,大门便悄无声息地关上了,就好像从未开过,而林渊一直在其中一样。那女仆也不见踪影。
林渊不自觉地摸了下自己的大衣口袋,那里面有小刀。
别墅很大,面前是通往二楼的楼梯,一楼墙上有许多供照明的蜡烛,头顶是巨大的水晶吊灯。一些看起来很古老的雕像摆放在一楼,第一次看见在家里摆雕像,林渊觉得有几分新奇。
他上了二楼,捧着玫瑰向右走,却发觉这个地方的道路错综复杂,走廊里的照明设施也只有蜡烛了。往往是走了前面记不住后面的路,林渊心中的警惕越来越深,甚至觉得,这别墅闹鬼。
想起那个像烟雾一样的男人,林恩·希伯来,每次他来花店买花也是凌晨左右,大街上几乎没人了,就只有这么一个男人出现在花店,然后要走所有白玫瑰……
真的很可疑。
林渊走着走着,路过了一间间房子,已经迷路了,但最终却在一扇唯一开着的屋子前停了下来。他朝屋内看去,一个男人正背对着他,桌子上是几瓶墨水和大量书籍,他正用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着什么。
屋子的右侧是燃起的壁炉,火星不断烧出来又灭掉,火焰闪闪。
书架、欧式风格的大沙发、茶几和座椅,还有各式各样的笔调比较暗沉的风景画挂在墙壁,按威廉·莫里斯风格糊的墙纸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同样的,还有一些动物的,比如麋鹿的小雕像摆放着作为装饰。
从屋子的摆设来看,这是个品位很高的男人。
或许是燃起了壁炉,屋里有些热,所以男人没有穿那件看起来相当低调,实则十分昂贵的大衣,只是穿了件黑色衬衫,衬衫勾勒出男人流畅的身体曲线。从颈项,到脊背,再到诱人的腰身。
“希伯来先生?”林恩轻声问。
希伯来缓缓转过身,他的姿态因缓慢而带出一种经年的优雅,这种优雅并非刻意训练,而是上千万年岁月的洗礼造就的。他的黑衬衫的第一颗扣子没系,露出小片苍白得有些病态的肌肤,却让林渊的虎牙再度蠢蠢欲动了——
比看见女人时更加强烈的,更加强烈的想要让牙齿陷入这片皮肤的冲动。
就像是一股催、情的毒剂,让人在那瞬间和片刻神志恍惚。
希伯来的蜷曲的黑发在烛光的映照下看来相当柔软,让林渊有种抚摸上去的冲动。
“林渊先生,让你费心了。”男人说,声音一如既往的磁雅。
林渊听见这声音神智就有些恍惚,就像动物对待某种特殊的天敌,瞬间丧失警戒,无法抵抗。
希伯来起身,靠近林渊,近得林渊能闻到他身上一股特殊的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林渊定论,这种味道很特殊,林园只知道他不能多闻。
希伯来接过他手中的白玫瑰,放在书桌上,玫瑰和一大堆书籍相映成趣。
林渊还钉在原地,希伯来再次靠近他——
然后轻轻脱下了他的风衣,手指隔着重重衣物传递给身体一种特殊的感受,就好像对方径直触摸到自己的身体,让人身体颤抖。同时,背部传来一阵剧痛。林渊的脸色一阵惨白。
希伯来将他的大衣放在了立地衣架上。
“林渊先生,坐吧。”希伯来低声说。
林渊有些恍惚地坐在沙发上,希伯来坐在了他对面。
“想要来点什么吗?红酒,白兰地,还是红茶?”希伯来说,烛光下他的黑眸浮浮沉沉的,幽深如水。
“不,我不喝那些,牛奶就好。”林渊说,有些局促地看着希伯来。
强烈的熟悉感,背部一闪而过的疼痛感,还有这堪称诡异的一切,都让他想要更深一步地去探寻眼前这个男人。
他有着什么目的,有着什么样的秘密,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他已经渐渐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原本是为了送花,而是沉溺在这个男人的神秘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感情线开始了。。案子也不会忘记。
第6章 Chapter 6
“林先生,根据上次我们治疗的情况来看,您的精神状态很好,一直非常理智,其实您已经不太需要心理治疗了。”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医生温和地说,他棕色的眼睛闪烁着让人安宁的光芒。
关之莲,他是林羡鱼的心理医生,刚从普林斯顿大学读完心理硕士回国,今年刚好二十四岁,尽管年轻,已经在SCI上发表了不少论文,也是医院能请到的最好的心理医生。
林羡鱼半坐在病床上,白色的被子盖着骨折的双腿,双手轻轻搭在被单上。他看着医生金丝边镜框后的眼睛,轻轻开口:“医生,你有黑眼圈。”
关之莲习惯性地推了推镜框,温声回答:“昨晚整理资料,睡得有些晚。”
林羡鱼轻叹一口气:“医生,理智不代表不恐惧,反而理智能让人更好地感受到恐惧,让这种恐惧更加深入骨髓。我现在看到您的眼睛就会感到恐惧。那个人有非常浓的黑眼圈。”
仅仅是这点生理特征上的相似,联想之后,林羡鱼埋在被子里骨折的双腿都会感到疼痛,反射性地微微发抖。
关之莲看着林羡鱼的眼睛,然后取下眼镜,打开录音笔后,用右手蒙住了自己的双眼。
“这样可以吗?”关之莲问。
林羡鱼为这细致入微的体贴动人,忍不住说:“谢谢您,医生。”
关之莲从手指的缝隙间看过去:“这是我该做的。”
与林羡鱼的心理治疗再度开始,录音笔在无声地工作,关之莲认真地聆听着,并且时不时发问,在他看来,那个犯人的驯养手段是非常高超的。
一般来说,驯养一个斯德哥尔摩,需要的是暴力、恐吓、控制、温情以及同理心。
使用暴力、恐惧和死亡剥夺对方行动和逃跑的能力,让对方对驯养者产生极度恐惧的心理;在对方只能依靠自己的情况下给予温情,然后犯人产生感激;最后分享给对方一点自己的内心,同理心由此产生,会让对方有一种认识——
我是和他站在一起的。
张子瑜无论在哪一方面都做得无可挑剔,林羡鱼甚至就要沦落下去,但是林羡鱼太理智了,林羡鱼在取得他的信任之后,成功得到了逃跑的机会。
这很罕见,关之莲对这个案例相当感兴趣,如果能得到林羡鱼的许可,他想要以此展开关于斯德哥尔摩的研究。
治疗进行五十分钟后,林羡鱼的精神就已经相当疲惫了,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吐字也有点不清不楚,最后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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