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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斯德哥尔摩-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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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林羡鱼的求救电话,他们也根本不会去怀疑眼前这个大男孩。
  这就是杀人犯的可怕之处,他们心思缜密,计划周详,伪装得体。他们惯用笑容和礼貌掩盖血淋淋的事实。
  但是如果所有的杀人犯都像张子瑜这样,对警队来说就太费力了。
  萧楚楚记下了那首歌的旋律,后来他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这一次再度踏入这间房子,他们将每个地方都细细搜寻,无论是一楼、二楼还是地下室,巨细靡遗,但是很可惜,并没有发现任何口供里所说的瓶子。他们扩大了搜索范围,在屋子周围搜寻,但整整一天过去了,也没有任何成果。
  周洋忍不住了,他已经在这大冬天里翻了半天的垃圾:“头儿,我看那个张子瑜根本没把眼睛放在这周围,他肯定是把东西放在其他地方了。”
  “头儿,我觉得阿洋说的没错,我们还需要更多的信息。”萧楚楚同样对警队队长宫徵羽说。
  宫徵羽是个很耐心的男人,用总头儿的话说就是,可以把所有没有头绪的案子都交给这个男人去处理,因为他永远不会丧失信心和耐心,比机器人还耐操。
  宫徵羽揉了揉太阳穴:“那他会把眼睛放在哪,这是个难以揣测的犯人,但是任何犯人都有一套自己的行为模式,这种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他不会随便就藏起来,一定有个他专门藏东西的地点。”
  “头儿,我们要不要再回去审张子瑜?”周洋说。
  “我们不能对他用刑。”宫徵羽意有所指。
  萧楚楚的眼睛暗了暗,说:“头儿,为了破案子,我来审。”
  宫徵羽看向他,萧楚楚眼神坚毅,他点了点头。
  “对了,头儿。我们上次来的时候,张子瑜在哼歌,那歌的旋律我记下来了,头儿你不是学过音乐吗,你知道是什么曲子吗?我想可能有帮助。”说着萧楚楚哼出了调子。
  宫徵羽听后,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楚子,我学的是古筝和古琴,不是西洋乐器。你这我听不出来,不过听说林渊他弟弟的心理医生是学过西洋乐器,拉了十几年小提琴了,你可以去问问他。”
  “是,头儿。”萧楚楚说。
  他们最终无功而返,但也不是全然无功而返。
  接到萧楚楚的电话时,关之莲有些惊讶,但听到那首曲子后,眉头就皱了起来:“我能问问您是从哪听到的吗?”
  “医生,这首歌与林羡鱼的案子有关,是我们第一次搜查犯人的时候他听的东西。”萧楚楚说。
  “我把歌词发给你吧,这是皮亚佐拉在1985年最有名的作品《再见,诺尼诺》,但也堪称最浪漫、最恐怖的作品。如果真的和犯人的行动有所关联,那么你们的任务就更加艰巨了。”
  过了一会儿萧楚楚收到了歌词:
  礼拜一从我这里拿走双眼
  使我看不见太阳和你的脸
  礼拜二从我这里拿走胳膊
  不能用力拥抱你真是抱歉
  礼拜三和礼拜四从我这里取走了双腿
  不能再和你一起散步了
  礼拜五从我这里拿走了舌头
  叫我说不出你的名字
  这可怎么办
  礼拜六又从我这儿拿走了一点东西
  别难过,虽然我们不能做、爱但我仍然爱你
  再见,诺尼诺,再见
  别问我是生活苦
  还是生命本来就苦
  上帝给的,上帝会拿走
  你给我的,比上帝更多
  再见,诺尼诺,再见
  即使礼拜天
  他们打开我的脑袋拿走整个大脑
  取走记忆,我也能记得
  我们是如此相爱
  第一次阅读,萧楚楚的内心确实被震撼了,如此有冲击力的歌词,在古典交响乐的配词中前所未有。
  他搜索了这首交响乐,让它盘旋在自己的大脑中,二十多种乐器演奏出恢弘壮烈的气势,细细品味却又有种决绝悲壮的浪漫。
  “礼拜一从我这里拿走双眼……张子瑜拿走了徐柔的双眼,之后还有胳膊、双腿、舌头和性、器官,他至少还需要三个受害人,果然是个连环杀人犯。”找出线索的萧楚楚将旋转椅往后一推,修长的双腿架在电脑桌上,听着交响乐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些。
  今晚他就要去审张子瑜。他会让他开口的,不管花费多少努力。
  这将是个长期的过程,但他有足够的时间。
  之前张子瑜对待审问,无论他们恐吓、欺骗还是指责,对方都保持着沉默是金的原则,这种犯人是最难解决的。
  夜色逐渐降临,萧楚楚前往了关押张子瑜的牢房。张子瑜虽然被剪掉了头发,但是难掩其英俊的面容,剪掉头发反而让他更英气了。就连在牢房工作的女员工走过时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虽然心知肚明这是个杀人犯。
  还是个同性恋。绑架一个男人并且驯养对方,这不是同性恋是什么?
  见到张子瑜时,张子瑜正在下铺看书,他的上铺是专门派给他的警员,正盯着他。
  萧楚楚注意到那本书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罪与罚》,张子瑜看书时的姿态很闲适,完全不像自己身处牢狱之中一样。
  萧楚楚打开牢门,靠近张子瑜,说:“有什么心得?”
  张子瑜瞥了一眼萧楚楚,说:“超凡伟人往往有犯罪的天性,因为他需要建构新制度,这种建构势必带来毁坏;也因此,伟人的犯罪是合理的。”
  萧楚楚一声嗤笑:“还真是你的教材啊,你是那种伟人吗?”
  他的话暗藏机锋。
  “如果我成为伟人,也不会是因为犯罪。”萧楚楚放下书说,语气风轻云淡的。
  萧楚楚发现这个犯人实在坐牢坐的很怡然自得。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犯的罪付出代价,伟人也不例外。”萧楚楚说,同时强硬地拿走了张子瑜的书,张子瑜安静地看着他的动作。
  萧楚楚对上铺的警察说:“今晚开始带他去暗房,按老规矩办,什么时候他醒悟了,就什么时候带他出来。”
  那警官点点头。
  萧楚楚对着张子瑜微微一笑,笑容里很有些风情的味道:“我的子瑜,不管你伟不伟大,是不是超凡,这次我们都要抓住你了。书我拿走了,另外,《再见,诺尼诺》真是一首不错的诗,我们会找到所有证据的,请你在牢房安心等待吧。”
  张子瑜听后脸色一变,有着浓重黑眼圈的俊脸整个阴沉下来,透露出浓重的煞气。
  他的手指死死扣着床的边缘,因为过度用力,发白的指节回泛出血色。
  他很想就在这里,结果这个朝着他洋洋得意地微笑着的男人。
  但是他需要克制。而人生的漫长岁月里他锻炼出的最不缺的品质,就是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快把一个人物刻画出来了。就是病娇子瑜。


第10章 Chapter 10
  夜色已深,警员将张子瑜的手铐上手铐,然后拉着他前往暗房。暗房一直是他们审讯的专用房间,除非遇到极其难审的案子,否则不会使用。
  暗房全都是吸光材质,漆黑一片。警员将强光灯打开,张子瑜才看到房内的一切。房子里就只有一张桌子和椅子,椅子的正对面就是强光灯,椅子上有合金的固定环,仅凭人类的力量是绝对无法挣开的。
  警员拉着张子瑜,将他强制按在椅子上,眼睛突然暴露在强光灯下,张子瑜感到极度不适。而后是双手双腿都被牢牢固定在椅子上。
  尽管闭上了眼睛,正对面的强光灯的光芒依旧穿透眼皮,照射进眼球。光芒带来的热度也投射在身上,一秒一秒地让张子瑜身体的水分蒸发。
  警员悄无声息地离开暗房,然后大声扣上了门,扣门的声音让张子瑜心中一震。
  张子瑜就这么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整整坐了一夜。眼睛虽然不至于失明,但浑身已经十分疲惫了。这种审讯方式看似没使用暴力,实则比使用暴力更让人痛苦,他根本无法入眠。
  想用这种方式从他口里套出东西。张子瑜闭着眼睛,想着从前发生过的事情,那时候林羡鱼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说他想要最新款的高达,林羡鱼就飞往日本排队整整排了一夜,然后坐飞机回来,在零点准时送上了生日礼物。
  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如此在意他。尽管那以后,他得到的爱比他想要的还多,但是后来的东西无法代替从前。
  代替不了林羡鱼给的,他也只想要这个人给的。不是他,不可以。
  第二天早上,警员送来了饭,张子瑜想要交谈,但警员根本不给任何机会,饭放下就迅速离开了。
  他双手的镣铐没被解开,只能低下头凑着吃,他吃东西的动作变得缓慢,却不让人觉得丑陋。
  强光灯依旧开着。即使白天到来,暗房里依旧一片漆黑,但是强光灯照射着他的眼睛,蒸发着他的体力,他永远无法真正睡着。
  张子瑜已经渐渐显得虚弱。这就像他最开始饿了林羡鱼三天三夜时的情况一样,不过他相信警方不会进一步对他施加暴力。
  那么这些就不算什么。
  他们不可能让他死,就算让他极度虚弱,他们也得留他一条命。
  他能撑下去的。
  只要他们没找到实物证据,只需要他请到律师,他就不可能被判重刑。
  这种强光照射正正进行了三天三夜,换言之,张子瑜已经三天三夜没睡觉,身体缺水、虚弱和极度疲劳了。
  这时萧楚楚进入暗房,他靠近张子瑜,在他的身后轻声说:“现在,你还是那种伟人吗?”
  “……”回应萧楚楚的是无声。
  “我看了你的书,你的字非常漂亮,笔记也做的很有见地。如果你不去杀人,会是个很出色的学生。你今年才大二,为了这一切,至于吗?告诉我们事实,我们才有办法帮你。我们不会和孩子过不去。”萧楚楚说,同时他轻轻揉了揉张子瑜的头发,试图营造出一种亲密感。
  “……哈……”张子瑜轻声喘息着,声音非常低微,听不清在说什么。
  “如果你说出事实,我就能立刻放你出去,回到你原来的牢房。你还是每日一顿饭十二菜三汤,允许你看自己的书,我们会提供特制的笔供你做笔记,而且你想睡多久就能睡多久,而且——”萧楚楚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故意吊人胃口。
  “你可以提出请求探监的申请,无论你想要谁来,你都可以打电话给对方。”萧楚楚说,他意有所指。
  “……”张子瑜低低地笑出声,俊脸上勾起的笑容甚至有些惑人,他的嘴里吐出模糊不清的字句,萧楚楚低下头,将耳朵凑近了他的嘴巴,而后——
  张子瑜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萧楚楚的耳朵,发狠咬了下去,力道之大似乎要将萧楚楚的耳朵咬下来。萧楚楚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感这才让张子瑜松开了口,但萧楚楚的耳朵已经留下了一圈流血的印子。
  “你是一条狗吗?”萧楚楚暴怒着说。
  “我是疯狗。疯狗咬人最狠。”张子瑜说,他将唇边的鲜血舔尽,暗红色的舌头划过漂亮但干涸的唇,无形中透露出一种诱惑。
  萧楚楚怒极反笑:“那就看你这条狗能撑多久。”
  他将张子瑜带到了宾馆,宾馆处所有地方都用厚厚的帘子封死了,墙上也没有时钟,根本无法判定时间。
  不出他所料,张子瑜一回房间倒头便睡。张子瑜在暗房的时间已经比平常规定的时间多了一天了,但他还是不肯说,忍耐力强得可怕。
  等到萧楚楚走后,张子瑜偷偷在枕头下用手指划了一个“3”,他来到宾馆的路上观察到时间是凌晨三点。然后他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他得知道时间,哪怕极度疲惫,他也不能让自己的生物钟出现混乱,那是警方想要看到的。
  张子瑜从小就能控制自己身体的生物钟,对于时间十分敏感,所以无论多么疲惫,他也能控制自己醒来时的时间。早上七点时他张开眼睛一次,额头埋在枕头里,手指在枕头下划了一个“7”,而后继续休息。
  下午三点时萧楚楚送来了饭,并且告诉他现在是早上八点。
  张子瑜疲惫地吃了,不发一言。
  “林羡鱼说他想见你,只要你说出事实,立刻就能去见他。”萧楚楚利诱。
  张子瑜微微一笑:“警官。”他的语调很轻柔,声音原本就好听,此时喊来更加悦耳。
  萧楚楚突然就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耳朵还疼吗?”张子瑜说。
  萧楚楚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关了门就走了。
  见气走了警官,张子瑜笑着吃完了剩下的饭菜,回床上休息去了。
  就这么持续了两天,在警方确定已经扰乱他的生物钟的情况下,他在凌晨两点,一般人类精神最脆弱的时候被拎出去提审。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和两个审讯官,萧楚楚就是主神官。房子里非常寂静,但另一个主神官突然一拍桌子,弄出极大的噪音:“我们已经找到了徐柔的眼球!明天就会将你送上法庭,你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这是一种心理震慑。
  张子瑜勾了勾唇,讥讽道:“你们这些蠢东西,只知道做些没用的事。我是无辜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说自己无辜?张子瑜,你未免太蔑视法律了!”萧楚楚怒道。
  张子瑜的眼神轻轻瞥过来,很有些轻蔑和不屑:“是么?警官。你们真的有任何实际性的证据?除了林羡鱼的口供以外?这太好解决了,一个好的律师甚至能让我无罪。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有罪,那么我也有证据证明我无罪。世界就是这么公平。”
  他说,甚至轻轻微笑起来,满脸的煞气在越发浓重的黑眼圈下更加明显。
  “张子瑜,我没闲工夫跟你瞎扯。除了眼睛,其他东西你藏在哪?”
  “我没做过,没藏过,无可奉告。”张子瑜轻飘飘地回,身体虽然极度疲惫,但精神反而异常清醒。
  否则他就不可能在那场灾难下活过来了。
  萧楚楚的声音沉了下去:“吊起来。”他说。
  陪审官不忍道:“长官,他刚刚经历过暗房,真要这么做?他很可能死去。”
  “我说吊起来。”萧楚楚说。
  陪审官起身,将拷着张子瑜的手铐吊在了天花板上,张子瑜虽然高,但是也够不到天花板,垫脚提着身体,也才能勉强不让手臂拉伸得那么痛。
  “他什么时候肯说实话了,就什么时候放他下来。别让他睡着,他一旦睡着就让他起来。也别让他自杀,好好护着他,要给食物,别轻易弄死了。”萧楚楚对陪审官交代,眉眼冷酷如冰。
  陪审官点点头,他看向眼前这个俊美虚弱的少年,想不到他是以怎样的毅力和心态,才撑到了现在。
  作者有话要说:
  审讯内容纯属虚构,与现实警官形象、审讯没有丝毫关系。
  请勿对号入座。


第11章 Chapter 11
  女仆步态严谨地走入屋子,分明穿着高跟鞋,踩在瓷质地板上却消无声息。她托着一个很考究的银质镶金色花纹的托盘,托盘上是一杯牛奶和一杯威士忌,还有一些欧式点心。
  希伯来对女仆眼神示意,女仆放下托盘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希伯来端起威士忌,轻轻抿了一口,朝林渊微微笑了一下。
  林渊便觉得有什么情绪从内心深处生根发芽,特殊的情绪蔓延到全身,他拿起装着牛奶的杯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却不太想喝下去。
  林渊有点不敢看希伯来的脸,虽然他们素昧平生,但每次见到希伯来,内心深处总会生出一股诡异的熟悉感。
  而且他发觉,自己会很轻易就受到眼前这个男人的影响。那意味着对方可以利用这一点控制自己,他对对方的了解程度却为零,这绝不是件好事。
  “林先生进门后,到现在一直沉默着,是招待不周了吗?”希伯来问,一条长腿架在另一条上,一只手端着装有威士忌的玻璃杯问。
  “不是,希伯来先生,您的招待很好。只是我以前从没受过这样的接待,我只是来送花的。”林渊说,尽管不礼貌,但他还是垂着眸。
  “林渊……”希伯来低低喊他的名字。
  “嗯?”林渊下意识地抬头看他,映入眼帘的却是希伯来那张俊美如神祇的脸,那比爱琴海还要湛蓝的双眸中,血光一闪而过。林渊的脊背传来熟悉的剧痛,扭曲了他的表情,手里的玻璃杯猝不及防落在了桌子上。
  玻璃片飞溅,割破了林渊的手,血顿时流了出来。
  林渊慌张地说:“对不起!”他想要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却被自身浓重的血腥味儿刺激得有些眼角泛红,一股原始的冲动从身体深处冲出,让他的身体疼痛得颤抖。
  他伸向碎片的手因疼痛和无法言明的感受不住发抖,额角流出细密的薄汗。
  他从小就不能见血,医院说他有晕血症,但他知道绝不是这么简单。
  他只是不能看,不能碰,不能闻,也不能想。
  林渊双手颤抖着捡起玻璃碎片,却因为双手颤抖让破碎的棱角再度划破手指,红色的鲜血流满了手指,从指间的缝隙滴落下去,掉在昂贵的地毯上,成为一个个暗红的印子。而林渊,满手闪光的玻璃碎片,如同被撕碎的蝴蝶翅膀。
  林渊抬起头,双眼之中已经满是眼泪,他对希伯来说话的声音已经满溢哭腔,眼泪顺着眼眶流出来,打湿了脸颊,在尖尖的下巴处汇成一条小溪。
  “希伯来先生,杯子碎了,对不起……”林渊低声压抑地哭泣着,眼泪却无法止住,巨大的悲怆笼罩住了他,就如同创世纪初时的孤独,而他不知这强烈的感情从何而来。
  只是他只要面对希伯来,他就无法控制自己。
  希伯来的双眸微微垂了垂,纤长绵密的睫毛似乎能挂住水珠。他容貌俊美中带着丝丝艳丽,一举一动看去,无端带着股优雅撩人的姿态。希伯来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林渊的手,林渊为这再平常不过的触碰浑身战栗。
  就如同对方是一剂顶级的催、情毒、药,令人心醉神迷,却又有着巨大的副作用。
  希伯来轻轻地将玻璃碎片一片一片从林渊满是血痕的手中拿出,放在托盘里。双眸看向林渊的脸,那一刻林渊如坠深渊,这世间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了,只有希伯来的是生命中最鲜明的那一块。
  脊背的疼痛更加强烈了,如果说过去瞬间的疼痛是被兽类割破了皮肉,此时则伤及骨骼,然而这种疼痛中却带着一种甘美的麻痹。
  希伯来伸出水红的舌,烛光下那舌泛着隐约的水光,然后轻轻舔上了林渊的手指。伤口被柔软温暖的舌包围,亲密而异样的触感,让沸腾的感受从身体深处升腾,他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腔叫嚣,让他很想,很想进一步地接触眼前的男人。
  不仅仅是这点可怜的触碰而已,他还想要更多。想要他纤长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想用牙齿咬破他的唇,吻掉他流出的每一滴血,想进入他的身体深处,完完全全地占有他,吃下他……
  林渊觉得自己的感情和强烈的生理欲望混成一团,灼烧着、沸腾着,让他完全流失了理智。
  泛红的眼睛只是看着希伯来,甚至想要不顾满手的伤口,去触碰对方。
  一种稍觉尖锐的触感从手指传来,是希伯来的牙齿,轻轻咬着他的指节。从他的角度,林渊看到的是希伯来蜷曲柔软的黑发和半遮着蔚蓝眼珠的双眸,秀美流畅的鼻部线条,还有那格外鲜明的——
  希伯来的牙齿。
  希伯来的舌是湿软的,轻轻舔过伤口,而后伤口开始发痒,近乎于愈合了。希伯来舔过他的每一个伤口,最后才抬起头。
  林渊痴痴看着他烛光下半明半暗的眸。
  “是我招待不周。”希伯来的声音还是如同烟雾一般,一些黑发搭在纯黑的衬衫上,烛光里显得有几分暧昧不清。
  林渊看着他,忍不住伸出右手轻轻覆盖住希伯来的侧颊。指尖传来细腻到不可思议的感受,让人心中几乎喟叹起来。
  每一次和希伯来接触,都像是获得了一样人间至宝。
  “林先生?”希伯来轻声说。
  林渊被这一声清冷的称呼顿时带回了理智,他连忙拿开了手,脸上有些窘迫:“对不起,我不该……”
  希伯来微微一笑,笑容惑人心魄:“没关系。”
  希伯来让女仆拿了绷带,女仆递绷带给林渊时,眼神突然如同刀子一般锐利,一下子让林渊更加清醒起来。
  但是这种清醒也带来了相当的副作用,他的脊背仍然刺骨得疼痛,冷汗一层一层地从身体流出。
  希伯来看着他痛苦的神色,说:“林先生,你看来需要休息,现在已经很晚了,不介意的话,还请在这里睡一晚。”
  他姿态闲雅,彬彬有礼,一点不似有他想之人。
  林渊咬了咬唇,低声开口:“希伯来先生,我能不能借用一下这里的浴室……”
  希伯来微微扬了扬眉,然后点头。
  女仆在前方引路,林渊的神识因极端的疼痛而有些恍惚,甚至眼中所见的景象都是模糊的。最终林渊到了浴室,他脱下全身的衣物,尽力朝着自己的后背看去,只看到一片鲜血淋漓的伤口。
  “疼……”他低呼出声,热水从头顶淋下来,雾气很快蔓延在整个浴室里。林渊眨了眨眼,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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