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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华权臣-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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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初大将军忙于战场上的事情,所以便派他过来。那人和张培青互相行礼之后,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淮英将军,失礼失礼。”之前听说过淮英这个人,和孟回同样是奉初手下的得力干将。而之前和她并肩作战的矫饰将军,这次被分配到秦军战场上去了。

“久仰先生大名,先生请随我前来。”

身为楚国人,几乎没有不认识张培青的,他常年驻扎边境,没见过张培青本人,这次特意偷偷多看了几眼。

很黑,很瘦。

宽大的长袍在风中鼓起,好似一眨眼就会被风吹没了。面色太黑,让人下意识忽略了五官。廖淮英认真看了看,发现她这眼睛鼻子嘴巴,都长得蛮好看的。

原来这就是名动天下的张培青。

营帐中见到奉初的时候,张培青几乎认不出来他。

那个以往英姿飒爽的豪迈男子,此时双眼满是血丝,眼下浓浓的黑青,整张脸充斥着愁苦和愤怒,好似一下老了十几岁。

见到门口的人,他惊喜地喊了一声,“张先生来了!”

跟在张培青身后的王衡同样吓了一跳,只是见先生没吭声,便也紧闭嘴巴。

张培青跪坐在他手边的铺垫上,看着矮脚桌上巨大的沙盘中的目前形势。

“薛纪清比上次更加难缠了,我的计谋往往还没有形势便被他看穿,自从开战以来,我军节节败退,伤亡数目达十万之多,现在士气低落的很。”

奉初望着张培青,眼中闪烁着希望的星光,“照此下去楚国必败无疑,张先生,为今之计只有靠你了!”

对上他极度信赖的眼眸,张培青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奉初并不知道她复杂的内心,他只知道张培青就是无所不能的人。不管什么困难到她面前都不是困难,有问题找张培青就一定能解决!

沉默了一会儿,张培青张了张嘴巴:“此事……容我想想吧。奉初将军还是先把形势讲给我听听再说。”

奉初下意识忽略她第一句话,兴高采烈地和她说起形势来。

白角已经算是楚国内地的城池,无论怎么打都是楚国人吃亏。

作为百姓的生活区域,白角地处丘陵,山林茂盛,临江近水,是个比较富饶的地方。

刚开始奉初打算利用山岭森林的问题对付齐国,然而心狠手辣的齐国人硬生生烧了白角几片大森林,火势还差点蔓延到城池内,光是救火便花费了许多心思。

后来他又打算利用水对付齐国人,哪知道齐国人根本不吃他那一套,他们压根不走水路,硬是翻山越岭的走旱地,甚至还利用得天独厚的武器射杀楚国人。

连连惨败,奉初被打击的无与伦比。

身为全军灵魂大将军的他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强行撑着,这段时间真是快把他头发都愁白了。

“齐国人现在就驻扎在距离我们□□里外的小丘陵顶上,他们占据高地,易守难攻,我们根本打不下来。”

张培青仔细看过去,的确,薛纪清选的这个位置太好了,不但眺望方便,且对手几乎无法攻破,加之齐国兵器精良,更没有攻上去的可能性。

怪不得败北,对方能打你而你不能打人家,这得多憋屈。

“先生,可有何计谋?”

张培青犹豫不决:“计谋倒是有一个,只是……”

“先生无需顾虑,直说便是!”听见她说有办法,奉初高兴的差点没冲过去抱住她了。

深深凝望着他,张培青一字一句道,“这个计谋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做法,你确定你要听?”

营帐内的将士们都沉默了,过了片刻,奉初道:“好儿郎征战沙场,能死在战场上是幸事。况且要是再这般下去,楚**队迟早全军覆没。先生请讲吧。”

揉了揉眉心,张培青指着沙盘开始说话:“齐**队在丘陵之上,我们若是想要攻打取胜,只能将他们引下来,切断他们的后路,分化他们的内部势力。

齐国人心思缜密,加上有薛纪清辅佐,不会轻易上当,要想让他们上当,必须摆出真正开战的样子,且一定要战败,到时候残余士兵分两路逃窜,吸引齐国入围。我们要先在这两个丘陵上设下埋伏,等待齐国士兵踏进埋伏区,前后夹击,将两股势力一并歼灭。”

此处到处都是丘陵,齐国人既然能依仗丘陵,他们自然也能。

分化了齐国的势力之后,将他们引进丘陵前,这样一来就好办多了。

只是这些话说起来简单,真正实施起来能不能完成还是一回事。

“等于说就是让我们的大军送上去给他们杀,杀的差不多了再逃跑?”奉初想了想,慢慢开口。

“对。”

“况且假如到时候齐军不上当追击我们,楚国所有的计划就付诸东流,接下来只能等死了?”

“对。”

其他将领倒抽一口气,唯独奉初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个赌开的太大了。”他盯着沙盘。

“决定权在大将军手中。”

这的确是一条十分歹毒的计策,砍断自己的胳膊腿来诱惑对方,即便赢了依旧留下创伤,输了便是全军覆没。

张培青摇摇头:“如果大将军允许,多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再好好想想别的计策吧。”

“不用了。”对上张培青诧异的目光,奉初坚定道:“要想瞒过齐国人的眼睛,只能付出代价,没有一个计谋不牺牲士兵,这是必然的。”况且,没有时间了。

当天晚上来到自己的帐篷,张培青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

每每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曾经战场上被刀戟刺穿身体的士兵们,想起那一张张稚嫩青涩的脸庞,想起他们鲜活年轻的生命终结在这残忍的血光中。

她的睫毛轻轻抖动,有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好似石块压在呼吸上难以喘气,又好似鱼刺梗在喉咙间的嫩肉里,卡的咽喉管生疼。

张培青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做真的对吗?她的目的是天下太平,那么无论最终谁统一诸国都达到了她的目的,并不是非楚国不可不是吗?

但是除了楚国,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次日。

天高地阔,万里无云。

广袤的荒野上,一只长龙蜿蜒前行,楚国的繁华旗高高飘扬,边缘走织的金线在阳光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

站在丘陵顶端眺望下去,那黑龙气势磅礴,完全不见了往日的消沉。

“咦,这楚国士兵倒是顽强。”巫溪笑道。

“那是因为他们的援军来了。”薛纪清双手负在背后,身上单薄的青衫在大风中翻飞,越发衬的他面容清秀。

“不过一个张培青罢了,之前是军师初次上战场,难免手生,这次就算她来了也没用!”想起上次的奇耻大辱巫溪狠狠咬牙。

薛纪清点点头,平静的话语带着强大的自信:“这次,张培青必输无疑。”

于术谋一道,他一窍不通,但是在兵谋上,薛纪清绝对有这个自傲。

巫溪对此十分满意,不枉费他苦苦到鬼谷中露天住宿,扎营了整整两个多月才将人请来。薛纪清的兵谋之道是鬼谷子亲口赞扬的,他信誓旦旦地说,此子一出,必然惊动诸国。

现在他的预言正在一步步得到证实。

薛纪清是个丝毫不亚于百里仲华和张培青的贤才。

有时候他甚至贪心的想,要是这三人都在他齐国,这天下还有什么好争的?

楚国的军队在距离丘陵地五百米之外停止脚步,一队人快速推着巨大的投石机,将一颗颗巨大的、浸泡过猪油的布包牛粪放到投石机的盛放勺里,然后用火把点燃,四五个人一同用力,将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射进丘陵之上。

“不好,他们要火攻!”薛纪清脸色微微变了变。

“快救火!快救火!”巫溪见此先是愣了愣,赶紧大声喊道。丘陵上到处都是草木,若不能及时扑灭火,很快就会燎原,倒时候他们不下去也得下去。楚国人这一计谋真是狠毒。

那方楚国士兵早有准备,马不停蹄地制造一个又一个大火球,让投石机们扔出去,不管到了哪儿都会点燃一片。

“我们下去。”薛纪清淡淡道。

“可是此时楚军正是气势威猛,我们这时候下去难免吃亏!”

“下去越晚士兵们士气越低,何况这些狼烟和火焰会影响士兵们的视力和身体。楚军战败已久,不过是强弩之末,无需担忧。”

听他都这么说了,巫溪只好点点头。

楚国真是被打的惨了,泱泱大军上来就是横冲直撞。齐**队潮水般和楚**队交织在一起,双方各有优势,段时间内谁都赢不了谁。

薛纪清居高临下俯视着战况,齐国的各个将领们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行动了,只见他将队伍快速分散开,包围成一个圆圈,被圈进去的楚国兵团们受到四面八方的夹击,很快便悉数战亡。

楚国人显然也发现了对手的战术,但是他们无能为力,没有反抗的对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掉进陷阱。

能在千军万马中保持这样的队形,薛纪清真是一个人才。

一方激烈战斗下来,楚国惨败,楚国大军几乎被消灭干净,残余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分成两路朝着不同的方向奔走。

齐国人见此犹豫不决,只能焦急地看向军师。

追还是不追?

薛纪清看了半晌也没有等到楚国人耍阴谋,不由得诧异又警惕。他后来专门调查过张培青,听闻她小气极了,睚眦必报。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

然而面前楚国人都快死绝了,着实不是作假。或许是他太过小心了,若对方真的有计策,他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

☆、第99章身死

“追!”一声令下,早已蠢蠢欲动的齐国士兵好似猛虎下山般,朝着可怜逃窜的羊羔而去。

成千上万的马蹄声轰轰隆隆,犹如高空瀑布自上而下喧腾而奔,大地震动浓烟滚滚,前头的楚国人仓皇逃窜,一不小心便被齐国人赶上,上百支长戟将人穿成了筛子,然后戏耍般扔下去,任由铁蹄践踏成烂泥。

薛纪清站在大军中央的战车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告诉自己,此时的牺牲是为了将来的太平美好。

兵者,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是正确的。

“不好上当了!”

“快撤退,这里是楚国人的埋伏!”

“撤退!撤退!”

齐国士兵一入丘陵之下,被他们追击的楚国人竟然一下子调转了势头,反朝着他们扑过来。齐国人正纳闷儿,丘陵上山石滚落,火球横飞,而那些楚国人好似早就有准备,此时正好躲在齐兵后面。

随后的薛纪清微微变了脸色:“原来是这样。”

用这种办法引诱他们中埋伏,楚国人对自己也这般狠毒。

随着冲下来的楚国人一同的,还有从丘陵后方楚兵包围中的一辆中央战车,上面那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张培青又是谁?

“无需撤退,直面迎敌。”盯着那张朝自己含笑的面颊,薛纪清同样礼貌地点头回应,慢慢地告诉巫溪。

巫溪瞪大了眼睛:“军事,此时若是撤退,楚军便是元气大伤,只要我们再次发动攻击,楚军必败!”

“你以为张培青会让我们逃走吗?”他指着周围一圈。

巫溪看过去,顿时骇然,“楚国这是什么阵法!为何这么少的兵力却能缠住我们的士兵!”

薛纪清摇摇头,他从未见过这种阵法,不过他知道,任何阵法都是需要指挥的,杀掉指挥人,就如同破了针眼,到时候不攻自溃。

“直面迎敌,和楚国人决一死战。”

很难想象军师这种脾气温吞的人,也会说出这般激烈的狠话。

巫溪眺望远方的战场,手中滴血的长剑高高举起,用他洪亮的嗓门吆喝:“正面迎敌,不许后退!男儿们,跟我一起杀光楚国人,血洗我们的屈辱!”

“杀光楚国人!”

已然冲进齐**队中的奉初哈哈大笑,挥剑砍下一个士兵的脑袋,溅血的粗犷面容狰狞,“楚国的儿郎们,我们隐忍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齐人犯我疆土,杀我家人,你们该当如何?”

“杀!杀!杀!”

楚军尽管阵法厉害,然楚国人少力微,齐军虽然兵器精良人数众多,然齐军无力摆脱楚军,双方这般限制牵绊,杀的昏天黑地也没有分出个胜负。

“楚国人少,持续下去率先败北的一定是楚国人。”薛纪清紧紧盯着楚国人诡异的阵法,有点像长蛇,可是头部竟然能分成三路,尾部灵动异常,即便打散了还能很快连接起来。

“阵眼究竟是什么?”

他看了半天仍然没有看出个端倪,对方的阵眼竟是能随意变换的,就算杀了一个,另外一个还会顶替上来。

这种新鲜神奇的阵法,他从来没见过,若是能知晓方法,日后齐国定无往不胜!

张培青的战车就在他七八百米远的楚军中,薛纪清第无数次打量她的容貌,无数次遗憾,为什么要选择楚国呢?

这般一个有经天纬地才能的人,若能和他共事,何愁完不成他的梦想?为什么要选择楚国呢?

张培青没有看他,她看向的是更遥远地方的旷野上,薛纪清跟着她的目光望过去,一阵惊愕。

“军队?哪来的军队?楚**队一共五十万,这些是什么人!”

远方的地平线上一道黑龙快速朝着此方移动,齐楚士兵厮杀的暗无天日根本未曾注意到,只有距离近了才能感受到脚底下的震动。

狼头旗帜在策马奔腾过来的大军中高高翻飞,一望无垠的黑压压军队气势磅礴。

“韩国人!”巫溪大惊失色,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韩国人!

他稍微恍神这一秒钟,被一个楚国小士兵狠狠砍了一剑,若不是巫溪反应快胳膊都要掉了。

奉初一点惊讶都没有,朝着士兵们高喊,“我们的支援来了,齐国人已经不支,趁此杀掉他们!”

韩国韬光养晦这么多年,从未参与战乱,他们这才知道,原来韩国的武器锋利不亚于齐国,原来韩国的士兵精睿不亚于秦国,原来韩国的士气高涨不亚于楚国。

什么时候曾经落魄的韩国,有了这般惊人的实力?

一马当先的陌生韩国将军将长剑举到阳光下,“奉寡君令,助楚国,杀齐人!”

蚂蚁般涌上去的韩国士兵大喊着韩王的口号,很快加入战斗中。一时间本来不分上下的齐楚战争,一下子倒戈了势头。

齐国人和楚国人厮杀已久,早就疲累不堪,而韩国人各个精神抖擞,体力旺盛,自然不是此时齐国人能抵挡的。

“军师,我们怎么办!”巫溪大惊失色,仓忙地用剑抵挡一**攻击的韩国士兵。

薛纪清紧紧皱起眉头。他在思索韩国人的话。

奉寡君令……寡君?韩王那人怯懦,怎么可能派出如此多的军队来帮助楚国?莫非……

他陡然一惊,脑中一道霹雳闪过,让他整个人清明过来。

“撤退!撤退!韩国易主,马上撤退!”薛纪清从未像今天这般毫无形象慌张狼狈地大喊。

能帮助张培青的韩国人,只有一个,韩国太子!

或者说,是现在的韩王。

巫溪狠狠咬牙,满满都是不甘心。这一站他们损失了太多的兵力,这一站双方几乎都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此时撤退那就是真的败了!是万劫不复的失败!是齐国的耻辱!

张培青的一颗心脏随着战场瞬息万变起起伏伏,几乎快成心脏病了。就在此时她看见一道人影向自己靠近,正是淮英将军。

“张先生!”廖淮英满脸鲜血遮掩不住悲痛和无措。

张培青心头闪过不好的预感,嗓子眼提了起来:“怎么了?”

“大将军……战死了!”

“什么?”脱口而出的惊呼是王衡的。

张培青愣在原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奉初竟然战死了?方才明明还看见他好好的,还看见他奋勇杀敌来着……

“我被齐国人包围,大将军为了救我深入齐军腹地,大将军他——”堂堂七尺男儿,此时他红了眼眶,哽咽起来。

“大将军把指挥都交到你手里了?”张培青努力压抑住颤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

廖淮英点头,狠狠擦了一下泪水,“是。”

张培青看着他久久无言,所有无法言喻的复杂和凄然化成一道叹息。她走近前几步,打算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谁知道本来低着头的廖淮英忽然将手中长剑横刺过来,如此近的距离,饶是张培青自己也没有半点反应的机会。

“嗤——”利剑穿透血肉的摩擦声。

张培青只觉得腹中剧痛,惊愕放大在脸上。

站在后方的王衡脑子发白,下意识冲了过去,扬起长剑朝着廖淮英当头砍下。廖淮英二话不说拔出剑,又是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烈抽搐和疼痛,张培青一个踉跄,王衡顾不上砍杀他,急忙扶住张培青。

“先生!先生!”

下方的小士兵们都看傻了,听见他的叫喊声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纷纷拔剑攻击廖淮英。

但他们哪里是廖淮英的对手,他两三下杀了五六个士兵,跨步跳上战车,寒气森森的长剑继续刺向张培青。

张培青下意识动了动,被穿透的腹部血肉蠕动,温热的血汩汩往外流,那种蔓延到每一根头发丝的疼叫她浑身没有半分力气,眼前开始隐约发黑。

“铛!”的一声清脆响声,王衡的长剑和廖淮英的交织在一起。

“四段剑客算是不错的,可惜今天你必死无疑!”廖淮英冷笑,也不多说废话,剑招凌厉地快速砍下,一次比一次凶猛,王衡根本招架不住。

下方的士兵们慌乱过后包围过来,然而廖淮英剑术高超而且在战车上,一时间士兵们居然奈何不了他。

张培青咬牙摇走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摸到手边一个尸体上的剑,努力睁开眼睛,然而这半眯的缝隙中透过她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惊心动魄一幕。

薛纪清朝着她的方向一个晃招,王衡竟真以为他要攻击张培青,连忙用剑去抵挡,就是他这片刻的慌乱,整个身体的右半部分统统暴露在敌人面前,廖淮英长剑一转,张培青只觉得眼前炸开一片红光,耳边嗡鸣声叫她整个人呆滞了。

廖淮英是什么人?为何他的剑术如此高超,为何他能如此精准地一剑穿心?为何王衡反抗一下都没有便直挺挺无力地倒在自己脚边?

张培青觉得呼吸被什么东西堵塞似的,她用力地大口喘息,生命的流失的恐惧争先恐后涌进大脑,她的心脏好似被硬生生搅碎般,含糊的碎沫混合着鲜血淋漓,那种整个灵魂冻结的寒冷让她难以抑制地颤栗。

“阿衡?”

她看见王衡嘴角溢出鲜血。

“你没事吧?”

她看见他颤动的嘴皮子,想说什么话。

张培青打算附耳过去听听他说什么,就像以前很多很多次一样,听他傻乎乎地在自己耳边说悄悄话。

“先生……”他的气息太弱了,弱到张培青听不清楚。

“你说什么?”

“保重……”

“你说什么?”

背后一道凌厉的剑风劈来,张培青反手握住长剑狠狠穿了过去。她头都不用回,剑锋上传导过来的阻塞告诉她,绝对刺中了。

拔出手中的剑,张培青压抑住腹部阵阵抽搐,站起来面对身后难以置信的廖淮英,“齐国的细作?”

她的剑比风都快,廖淮英压根来不及思考,那柄冰冷的剑已经扎进他的胸口,再用力穿透过去。

“你……怎么可能!”廖淮英低头看着胸口涌动的鲜血,惊愕和诧异扭曲在脸上。

“齐国人让你杀我,可没让你杀他。”张培青将剑□□,朝着他的心脏位置用力刺下去,“肮脏的叛徒。”

她再次□□,刺下:“我要叫你们齐国付出代价。”

这一次没有刺中,廖淮英用手掌紧紧握住锋利的剑刃,血糊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个疯狂的笑容:“我可不是齐国人,我是睿后派来清理门户的。”

张培青脸色铁青。

廖淮英咳着血哈哈大笑:“张培青,你身为秦国人,却帮着外国践踏我秦国,你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没资格活在世界上,睿后英明!”

她脸上的肌肉抽动起来,那是一种难以言喻到极致的扭曲,手腕用力,剑刃割开他的双手狠狠刺进去,“去死吧!”

她将剑□□他的喉咙,切断他所有的话,然后转过身。

旁边一只手扶住她踉跄的身体,如此温暖,她扭头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小士兵,在看向地上,她的阿衡正躺在那里。

张培青大概是太累了,她的腹部特别疼,没能支撑住坐到地上。

“巫医在哪里?把巫医叫过来,我的护卫受伤了。”

小士兵赤红了眼睛,望着坐在地上满身狼狈却面色格外平静的张先生,艰难地开口:“先生,这里没有巫医。”有巫医也来不及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哪个被刺穿心脏的人能活下来。

“先生,我带你们先离开。”巫医就在几里外的营帐中,先生失血过多,必须马上带回去救治。

马车轱辘开始转动,小士兵为了防止颠簸加剧伤口,将张培青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做垫子。

王衡还睁着眼睛,他的睫毛还在颤抖,他的目光焦距还定格在她身上。

张培青不言不语地和他对视,从那双冰雪般剔透麋鹿般纯净的眼中,她看到了他的全世界。

那是一个黑瘦的人,名字叫张培青。

“你还能说话吗?”她连自己说话都开始断断续续了。

王衡的焦距越来越弱,他似乎吃力地想用那双结实的臂膀替换她身后的士兵,但是他挣扎了好久也不过勉强移动半寸。

他漂亮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没有半点声音,可是张培青听见了。

他说,“永别了先生。”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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