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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锦-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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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话当着众人的面不便细问,如今只他们两个,凌霄也没了顾忌,低声问道:“阿姝,你的病症真的治好了吗?”
凌静姝笑着嗯了一声:“是,是卫衍治好了我的怪病。我现在已经恢复如常。”
至少,和卫衍有亲密的接触已经无碍了。
至于其他男子,她没机会也不打算试验。
凌霄听了这话,神色却迟疑了起来,半晌才低声追问:“你愿意嫁给卫衍,就是因为卫衍救过你我的缘故吗?”
当然不是。
凌静姝哑然失笑:“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就算我再感激他,也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来报恩。我愿意嫁给他,是因为他真心待我,我也真心的喜欢他。”
凌静姝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神色坦然,目光清澈,显然没有作伪。
凌霄也终于放了一颗心,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这样就好。”
两情相悦,相携终生,这才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凌静姝又将宫里发生过的事仔细道来。尤其是徐皇后被废她被关入天牢的那一段:“……那个时候,我一个人被关在天牢里,心中彷徨苦闷,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虽未受刑,那份孤独冷清,却比世上所有的刑罚都可怕。在那个时候,卫衍费尽心思,让人送了信进天牢。还托了天牢的人看顾我。”
就是在那个时候,原本就有的好感微妙地变成了理不清的情愫。
之后的点点滴滴,让他们愈来愈了解彼此,感情也愈发深厚,直至结下白首之盟。
凌霄静静地聆听着这一切,凌静姝眼里闪出的光彩是骗不了的,提起卫衍时那份欢喜甜蜜,跃然于眼角眉梢。
她是真的喜欢卫衍!
也是真切地盼望着能嫁给卫衍!
阿姝受了这么苦,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
姐弟两个正说着话,就听门被咚咚地敲响了。没等人应声,来人就推开了门:“阿姝!阿姝!”
性子这般急躁的,除了凌静嫣再无旁人了。
凌静姝和凌霄对视一笑。
“阿姝,”挺着圆圆肚子的凌静嫣快步走了过来:“这么久没见了。今儿个我们姐妹两个可得好好说上一天的话不可。”
凌静姝一脸无奈好笑:“嫣堂姐,你已经是快要当娘的人了,怎么还是这副急脾气。走路慢一些稳一些,别惊着肚中的孩子了。”
凌静嫣咧嘴一笑,不以为意地用力拍了拍肚皮:“不用担心。孩子健壮的很。”
……果然还是记忆中那个大大咧咧粗枝大叶的凌静嫣!
这样的性子,怕是怎么也改不了了。
跟在凌静嫣身后进门的张俭,看到凌静嫣粗豪率直的动作,更是哭笑不得:“阿嫣,你这么用力做什么。孩子肯定被你拍痛了。”
凌静嫣眨眨眼,略显圆润的脸上浮起俏皮的笑容:“孩子哪有这么娇贵。你别担心,我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我心中有数。”
有数才怪!
众人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闪过这句话。
不过,拍都拍过了,再说什么也迟了。张俭颇有些无奈地坐到了凌静嫣身边,紧紧盯着凌静嫣的一举一动。
凌静嫣被这么一盯着,也收敛了不少,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许多。
凌静姝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心里暗暗欣慰不已。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小夫妻两个的感情确实是极好的。
凌静嫣关心的事和凌霄差不多:“阿姝,你是真的愿意嫁给卫衍么?还是因为这是皇后娘亲自指的婚事,不得不嫁?”
凌静姝不得已,只得又将自己和卫衍两情相许的事说了一遍。
凌静嫣听着来了兴致,追问起了细节:“你们两个都在宫里,见面的机会可不少。如果经常眉来眼去的,别人岂不是早就看出端倪了吗?”
“哪有眉来眼去。”凌静姝哭笑不得地白了她一眼:“我和卫衍平日里遮掩还来不及,当着别人的面,至少也要维持三米以上的距离。从不敢逾越失礼。”
凌静嫣还是一脸的羡慕:“含情脉脉,两心相许,心有灵犀。最后有皇后娘娘亲自指婚,有情人终成眷属。简直就像戏文里演的一样!”
凌静姝也没羞臊,笑着打趣了回去:“你和姐夫两个成亲前不也这样么?”
凌静嫣难得的红了红脸,和张俭对视一眼,心里甜丝丝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一章 卢家(一)
三天后,凌霄假期结束,依依不舍地向凌静姝道别:“阿姝,我得回国子监了。”
凌静姝笑道:“课业要紧,快些去吧!这几个月我要在府里待嫁,半步都不出去。到休沐日,你回来就能见到我了。”
凌霄还是满心不舍:“我半个月才休沐一天。”
之前还夸他长大成熟了,一黏糊起来,以前那天真可爱的模样又回来了。
凌静姝既窝心又觉得好笑,还像哄孩子似的哄他:“半个月一眨眼就过去了。”
“你还有几个月就要出嫁了。”凌霄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地说道:“等你出嫁之后,就要和卫衍住在一起。我想见你都不容易。”
凌静姝忍住笑,一本正经地保证:“就算是嫁了人,我也是你的姐姐。你随时看我来都无妨。再说了,皇上赏赐的住宅就在京城,离国子监很近。到时候你来看我,反而更方便呢!”
费尽口舌,总算哄得凌霄释怀,高高兴兴地走了。
凌霄一走,忍了半天的白玉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怪不得霄少爷这几天一直黏着小姐。原来是舍不得小姐。”
凌静姝想着凌霄那副怕被扔下孤零零一个人的可怜模样,既觉得好笑又有些心疼,叹了口气说道:“我这一进宫就是两年多。连封消息也传不出来。我们姐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相依为命,从未分开过这么久。他一个人住在大伯府上,一定孤单的很。”
所以,这才格外地黏糊舍不得她。
白玉笑着安慰开解:“现在不是已经熬过来了么?小姐嫁给卫太医之后,也会长住在京城。也方便照顾霄少爷。如果霄少爷不愿意再住在凌府,今后和小姐同住一起就是了。”
顿了顿又调皮地笑道:“以姑爷的脾气,想来也不会反对。”
听到“姑爷”两个字,凌静姝俏脸陡然一红,轻轻啐了白玉一口:“别乱喊。还没成亲,叫什么姑爷。”
让人听到,羞也羞死了。
白玉笑嘻嘻地说道:“怕什么。这可是皇后娘娘亲自指的婚事,小姐嫁给姑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奴婢提前叫上几声姑爷也无妨。可惜姑爷现在不在,不然听到奴婢这么称呼,一定会高兴地赏赐奴婢。”
“好你个白玉!今天是铁了心思要拿小姐我开心了是吧!”凌静姝红着脸起身:“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主仆两个嘻嘻哈哈笑闹成了一团。
巧云忽地迈步走了进来,语气有些奇异的慎重:“小姐,奴婢有件要事禀报。”
凌静姝动作一顿,笑容也收敛起来:“什么要事?”
巧云略一犹豫,当着白玉的面取出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竹筒来:“太孙殿下送了封信过来。还命人让奴婢传一句口信,说是向小姐承诺过的事,已经做到了。”
承诺过的事……
话一入耳,凌静姝全身一颤。
凌静姝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那个竹筒,迅速地拆了竹筒,然后拆了纸卷看了起来。
不知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凌静姝看了一遍又一遍,眼中骤然泛起了水光,握着纸卷的手也不停地颤抖起来。
白玉心中虽然疑惑不解,却体贴地没有问出口,和巧云对视一眼,便一起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凌静姝一个人了。
凌静姝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泪水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出来,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出了浅浅的墨迹。
……
燕王行刺皇上太子一案,已经移交给宗人府和大理寺共同审问。燕王是主谋,安王是从犯。参与此案的,还有部分燕王党羽。
兵部主事卢平居心叵测,暗中和燕王勾结,参与了行宫刺杀一案。经仔细查证,证据确凿。按大周律法,罪连卢氏同族。
卢平就地免职,关押天牢,等待日后问斩。卢平兄长卢安夺去官职,和家人一起押送到京城处置。
这一消息,暂时还未在朝堂中传开。你收到消息之后,心中有数即可,切记张扬。就算是凌家人也不能透露只字片语。
信纸上短短的几句话,带着一股冷厉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皇太孙果然没有食言。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发现”了卢平犯上作乱的证据。
卢家是彻底完了!
只要是和谋~逆两个字沾边的,都是要诛灭九族的重罪。燕王和安王俱是皇子,是皇上的亲儿子。生死尚在皇上一念间。
卢平可就没这个好运道了,他身为燕王党羽,难逃死罪。卢安是卢平嫡亲的兄长,也是卢家家主,也难逃一死。
至于卢家其他人,或许会进大牢,或许会被抄家流放。总之,卢家的风光,一夕之间就成了泡影!
前世的深仇雪恨,终于得报了!
泪水畅快肆意的滑落,心中所有深藏的委屈和痛苦尽数发泄出来。
凌静姝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哭得嗓子都哑了才停下来。再看一遍信纸,又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不用照镜子,凌静姝也知道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
眼睛红肿,满脸泪痕。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个失常的疯子一般。
门被轻轻敲了一下,白玉担忧关切的声音响起:“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已经独自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半天了。隐忍又压抑的啜泣声,隐约可闻。白玉听在耳中,心里自是焦虑着急,又不得不强自忍耐。
过了片刻,才听到屋里传来了凌静姝的声音:“没事,我一个人待会儿就好了。你不必担心。”
鼻音浓重,显然是狠狠哭了一场。
白玉有些无奈地说道:“刚才太太打发人过来,说是请小姐一起过去用午膳。”
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能出现在孙氏面前。
凌静姝定定神道:“你让人回禀伯母一声。就说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暂且不过去了。到明日,我再去给大伯母请安。”
白玉应了一声,很快便离开了。
哭了半天,凌静姝此时的情绪终于缓缓平复,将手里的信纸点燃烧毁。(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二章 卢家(二)
隔日,凌静姝早早起床去给孙氏请安。
“这几天乍然出宫,我还有些浑浑噩噩的,一直没来给大伯母请安。还请大伯母勿怪。”凌静姝微笑着福了一福。
孙氏自是不会见怪,将凌静姝拉到身边仔细地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还算红润才放了心:“昨日丫鬟回来禀报,我就一直担心。本想着今日给你请个大夫来瞧瞧呢!”
“让大伯母担心了。”凌静姝歉然一笑:“我没什么大碍,就是总觉得身子有些困乏,懒懒地提不起精神来。大概是平日当差忙碌惯了,这一清闲下来,反倒不习惯了。”
孙氏闻言,眼中浮起怜惜之意:“你自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的,何曾做过伺候人的活。这两年多,你在宫里受苦了。”
扪心自问,若是进宫当差的人是凌静嫣,她这个当娘的不知有多心疼。
凌静姝倒是颇为平静坦然:“在宫里确实忙碌些。不过,也没大伯母想象中的那么辛苦。尤其是到了皇后娘娘身边之后,娘娘一直待我极好。”
“是啊!皇后娘娘若不是格外喜欢你,也不会将你指婚给卫太医了。”孙氏笑眯眯地接过话茬,越想越对这门亲事觉得满意。
皇太孙是攀不上也不能攀了,攀上卫皇后这棵大树也着实不错了。
卫衍是卫皇后唯一的胞弟,也是正经的国舅爷。年轻英俊,医术出众,声名极佳,将来迟早会执掌太医院。
能嫁给卫衍,不能不说是一门极好的亲事。
提起自己和卫衍的亲事,凌静姝心中泛起浓浓的甜意。那份幸福和喜悦,很自然地流露在了眼角眉梢,愈发显得清艳明媚。
光华灼灼,动人心魄。
蒋氏很快也来了,身边还带着俊哥儿。
俊哥儿今年已经三岁了,生的唇红齿白十分俊俏,走路时四平八稳,半点不慌张。端着一张白嫩的小脸,一本正经地抱拳行礼:“俊儿见过祖母,见过姑姑。”
奶声奶气地,偏要做出大人样子来,别提多可爱了。
孙氏一见宝贝孙子,顿时乐得眉开眼笑,伸手将俊哥儿拖进怀里,心肝宝贝肉的疼了一通。
俊哥儿显然并不喜欢这样的亲昵,又不能挣扎,小脸上满是无奈和不情愿。
凌静姝看着,心中也是格外喜欢,对着蒋氏笑道:“一转眼,俊哥儿也这么大了。当年我进宫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蒋氏怜爱疼惜地看了儿子一眼,笑着应道:“是啊!这日子过的飞快。我总觉得刚生下他不久,如今已经会走会跑会说话了。”
“俊哥儿口齿清楚,颇为早慧。再过上两年,就能开蒙读书了。”看着俊哥儿,凌静姝很自然地想起了幼时的凌霄:“阿霄自小聪明,四岁就已经读书识字了。”
蒋氏笑道:“我也打算着让俊哥儿四岁开蒙呢!”
说说笑笑间,一个上午便打发了过去。
……
接下来几日,凌府里风平浪静。凌大爷依旧早出晚归,经常和同僚应酬。
只有凌静姝清楚,这份平静下,涌动着看不见的波涛暗流。一旦卢家被牵扯进刺杀皇上太子这桩惊天大案,凌家不可能完全置身事外,免不了会受些牵连和波动。
为了免得引起朝堂混乱和官员惊慌,卢平被暗中审问入狱一事,一直在暗中秘密进行。直到“审问”“查证”出了确凿的证据,足以给卢平和卢家定罪了,皇太孙才在朝会时说了出来。
不出皇太孙所料,此事立刻就惹来了百官议论纷纷。
皇上中风之后,再也不能上朝。如今代皇上打理朝政的是太子。
太子素来以贤明温和著称。比起威严天成的皇上,更多了几分亲和。也因此,太子主持的朝会,百官们也有畅所欲言的勇气。
兵部尚书一脸沉痛地拱手道:“太子殿下,兵部出了这等大逆不道之辈,老臣身为一部尚书,难辞其咎。还请殿下一并责罚。”
一边请罪,一边在心中将卢平骂了个狗血喷头。
竟然敢掺和到夺储的腥风血雨中去,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卢平是兵部主事,他犯了重罪,自己身为兵部堂官,免不了要受些牵累。
没想到,太子的态度却颇为温和:“卢平胆大包天肆意妄为,这和爱卿有何关系。事涉燕王安王,孤王也不能擅自做主。等散了朝,孤王会将此事禀报父皇,由父皇定夺。”
这么说,看来是不会迁怒到他的身上了。
兵部尚书心里一松,连道太子殿下宽厚英明,压根没替卢平求情。
兵部尚书尚且如此,其他人就更不肯张这个口了。
卢平想找死由得他去!谁会冒着风险给他求情?
兵部主事这个官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今空了出来,得快些想出合适的人选推荐给太子殿下才是。
散朝后,太子和皇太孙一起去了紫宸殿面圣。
皇太孙将卢平是从犯一事禀报了一遍,末了又说道:“……卢平该如何处置,还请皇祖父定夺!”
皇上舍不得要了燕王和安王的性命,对着一个普通官员可就没那么多怜惜之情了,杀气腾腾地冷笑一声:“这个卢平,好大的狗胆!野心倒是不小,还想着从龙之功。他自寻死路,朕总得成全他!”
“卢平当然要处死。”皇太孙平静的脸孔愈发冷峻肃穆:“卢氏所有同族也已被押送往京城的路上了。按着大周例律,男子一律斩首,所有女眷和未满十岁的孩童可以留条性命,流放关外。”
皇上对卢家人的生死并不关心,淡淡说道:“这点小事,就都由你做主吧!”
相较之下,最要紧的是该如何处置燕王和安王。
皇上一想到这两个逆子,心中就怒不可遏。却又狠不下心真要了两个儿子的性命。心中十分矛盾,一直犹豫未决。
皇太孙应了一声,和太子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
皇上舍不得杀了燕王也不要紧。反正燕王谋~逆的罪名跑不了,就这么一辈子关在宗人府里也无妨。(未完待续。)
☆、第四百零三章 风波(一)
凌大爷沉着脸地回了凌府。
他的身形有些僵硬,步履也远比平日迟缓,一脸的心事沉沉。
孙氏像往常一般迎了上去,笑着招呼:“老爷,你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
凌大爷像没听见一般,木着一张脸进了屋子,木然地坐了下来。目光有些茫然,神色中有一丝平日难得一见的不安和惊慌。
“老爷,出什么事了?”夫妻多年,孙氏从未见过凌大爷这般失魂落魄,心里隐约有了不妙的预感,语气也变得紧张急促起来。
凌大爷神色僵硬地吐出一句话:“卢平完了!”
卢平?
孙氏一愣,脱口而出道:“卢平怎么了?”
“他暗中勾结燕王,参与了行宫刺杀。”凌大爷颓然地闭上眼,声音里满是悲凉:“被大理寺秘密关进天牢里审问,证据确凿。皇太孙今日在朝上宣布了此事,散朝后禀报了皇上。听闻皇上大发雷霆,要处死卢平。”
“谋~逆是重罪,牵连卢氏所有同族。现在卢家人已经被全部押解来京城了。只怕卢家所有的男丁都难逃一死。妇孺孩子能保住性命,也免不了要被流放……”
话还没说完,孙氏的脸就唰地白了,口中无意识地絮叨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卢平的胆子也实在太大了!
这可是要诛灭全族的重罪!
他怎么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今日朝上,根本无人敢为卢平说情。”
凌大爷的语气愈发沉痛,眉头也皱成了川字:“卢家是彻底完了!卢安卢潜父子都性命难保。只可怜了我妹妹,嫁到卢家这么多年,没过上几天好日子。现在又被牵累,日后还不知如何。”
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虽然长久不见,总有几分血缘亲情。
想到凌氏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凌大爷的眼眶很快红了。
孙氏也抹起了眼泪,哽咽着道:“妹妹的命也太苦了。”
可惜,谁也救不了凌氏,更救不了卢家人!
说句不好听的。到了这种时候,和卢家避嫌离卢家远点还来不及,谁还敢往前凑?尤其是凌家,和卢家是正经的姻亲。万一表现得过于在意,惹来太子的疑心就不妙了。
孙氏为卢家的事伤心感怀片刻,又擦了眼泪,低声问道:“老爷,妾身说句不该说的话。如今这情形,我们是顾不上卢家了。老爷这些日子也得谨慎小心些。万一行步差池,被御史一本参到朝堂上。到那个时候,我们凌家也讨不了好。”
这么明显的道理,凌大爷岂会不懂。
凌大爷沉默片刻,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不过,这件事实在要紧,不能瞒着母亲。我这就修书一封,让人立刻送信到定州去。”
“还有,我接下来一段日子会告病,在府里‘养病’。等卢家的事情全部平息了再露面。卢家的事,你提点几个孩子一声,让他们都保持缄默,别胡乱说话。”
孙氏一一应了下来。
凌大爷很快去了书房,写了一封家书,让人连夜送了出去。
写完书信后,夫妻两个俱都无心安寝,对坐了一夜。
……
隔日,凌大爷告了长假,在府里开始“养病”。
凌静姝和蒋氏很快就知道了卢家的事。
蒋氏震惊不已,凌静姝也适时地表露出一脸错愕难过:“大伯母,怎么会忽然发生这种事?姑父若是被处斩,姑母要怎么办?”
一夜未眠的孙氏陡然憔悴苍老了许多,闻言苦笑道:“这些事,我现在也不清楚。你们两个也别多问了。”
顿了顿又叮嘱道:“老爷已经告病不出。接下来这段时日,你们也都低调些,尽量别出门。”
凌静姝和蒋氏一起低声应下了。
出了这样的事,孙氏心情十分阴郁,没心情说话。
凌静姝和蒋氏略坐了片刻,便告退出来。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蒋氏红着眼眶低声唏嘘:“真没想到,卢家一夕之间就要家破人亡。”
蒋氏和卢家的人来往极少并不亲近,说有多深厚的感情谈不上。不过,眼睁睁地看着卢家遭此劫难,心里也着实不是个滋味。
凌静姝也是一脸哀戚:“是啊,谁能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
凌静姝不知花了多少力气,才将心里的畅快按捺下去。
卢平完了!卢安完了!卢家完了!至于凌氏,只会生不如死。
大仇得报,大概是这世上最畅快淋漓的事情。
自从接到皇太孙的信之后,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份难以言喻的快意中。现在既是连凌大爷夫妇都知道了,显然卢家的事已经传开了。
她暗暗地长呼一口气,将前世所有的阴郁不甘哀伤痛苦怨怼憎恶都抒发出胸膛。
蒋氏身为名门闺秀,颇有些见识:“卢家的男丁怕是都要被处斩,卢家也会被抄家。现在想来,卢家表弟被逼着落发为僧,倒是一桩幸事了。”
出家为僧,意味着斩断尘缘,和卢家再无关系。卢家满门被斩,也斩不到卢泓的头上。
不管如何,总能留下一条性命。
想到卢泓,凌静姝的心中只有一片漠然。
前世种种,都已经了结了。她和卢泓,再没有半点关系。各自珍重安好吧!
大概是凌静姝表现的太过平静了,惹来了蒋氏疑惑的一瞥:“阿姝,你听到此事,就不难过么?”
凌静姝直到现在都没掉过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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