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海啸-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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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

然而，白正也知道自己的妻子雪心怡，最爱的男人始终是五弟白愁。自己做大哥的横刀夺爱，虽说是遵照父亲白无边的命令而行，但他也总觉得自己对不起五弟白愁。毕生处事公正，白正不容许自己在这件事上有所例外。于是他决定放弃在这场兄弟决战当中使用武器，也放弃使用“世界”，只以赤手空拳和白家六绝去迎战，以此自我限制来作为对五弟的补偿。而同样具有“天眼”力量的第二百六十九代海虎武神，当时已经隐约感觉到了。放弃使用刀，自己便将会在此战之中死在白愁手上。但纵使如此，白正依然坚持遵守正道，决不肯为了胜利而作出丝毫改变。

兄弟决战的结果，正如白正事前所预料一样。白愁处于劣势下风，眼看就要落败了。但他为了夺回自己最心爱的女人，终于放弃强者尊严，背叛道义地使用了“天下”。凭着神兵帮助再加上出其不意，白愁刺穿了自己大哥的心脏，亲手把白正斩杀刀下。而这也成为了白正的毕生最大遗憾，不愿再提起这段回忆，也不愿再面对自己所犯下的错。从此白愁将“天下”藏起，十多年之中，再也没有动用过一次。

※※※※※※

十多年之后的今时今日，白愁于无量岛上，终于遭遇了自己大哥白正，当年因为顾念兄弟亲情而不肯使用的独门刀法。〖绝世魔刀〗威力诡异绝伦，纵使当年的大海纵横，今天的大刀武神功力还未到达颠峰境界，“绝刀五诀”也还未完全融会贯通，但魔刀一旦使出，依旧打了个白愁个措手不及。“悟”接踵斩下，眼看就要将白愁分尸当场。然而就在此际，大地第一武神却仰天狂吼，呼唤他的神兵：“天下”！

隆隆炮响轰然爆发，锐利寒光快逾流星由远而近急速飞射，一头撞入大刀武神的刀气结界之内。以二十五重天力量作为牵引，白愁伸手招引，弹指刹那已有股无比熟悉，同时具备坚硬与冰凉两种特性的感觉进入掌心，并且迅速和本身躯体相互融合，成为自己手指与手掌的一个延伸部分。

人刀合一，如臂使指。炽烈杀气瞬间充斥全身里里外外的每个角落，不吐不快。大地第一武神厉声断喝着，不假思索便提刀由下而上倒撩反劈。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清脆嘹亮震耳欲聋的“当～”一下金铁交击之声气势汹汹地爆散炸裂。“天下”与“悟”两大神兵正面火拼对撼，相互将对方劈个正着。

大刀武神手中大刀硬生生地被架在半空，距离白愁头顶的天灵盖，只剩余三寸左右距离。却偏偏就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往下多斩落哪怕半分。下个刹那，两股同样凌厉绝伦的刀劲相互混合，便犹如无量海水倒灌江河，赫然反过来向大刀武神疯狂冲击而去。“喀～”的破碎声音响起，被刀气笼罩而变成一片漆黑的结界随即轰然溃散。朗朗乾坤重回大地，灿烂光辉活象朝阳旭日，将四面八方所有人也刺得无法睁开眼睛。大刀武神那高达三米，十足像尊铁塔似的魁梧雄躯，在这光芒中就像忽然失去了所有重量，被无俦巨力震得疯狂倒退飞出，完全不由自主。

白愁只出了一刀，形势已然全盘逆转。执掌着“天下”，海虎武神就像名副其实地将整个天下也掌握在手中一样，随心所欲，无所不能。神威凛凛，宛若天罚！霎时间，大刀武神内心剧震，知道自己已经招惹上了天下间最可怕的敌人，即将因此而面对最恐怖的命运。然而越是如此，他就越是不肯屈服。

心念转动之间，大刀武神断声叱喝，凌空拗腰翻身，将姿势强行调整回作战状态。然后来个脱手飞掷。巨型大刀“噗～”地插进地面泥土之中，赫然直没至柄。但神兵虽然脱手，刀柄末端缠绕的铁链却依旧被大刀武神捏在手心里面。他顺势发力猛地一扯，将“悟”当作船锚使用，而自己身体这艘怒海轻舟，则乘机“冻～”地从天降落。两大神兵火拼硬撼所激发的那股冲击力量仍然未能卸尽，大刀武神身体仍旧不断向后滑出，他带动铁链再拖曳泥土中的神兵，径直向后退开整整一百多米，将地面割出一条深不可测的笔直刀痕，好不容易方才终于停止。

“大刀，逼我出动‘天下’，绝对是你生平做得最蠢的一件事。所以现在，你就去死吧！天下，大乱！”大地第一武神双眼喷火，杀气冲天。一声狂吼之中，“天下”脱手飞出，向着还未能够站稳脚跟的大刀武神越空击斩。神兵凌空盘旋急转，其飞行轨迹完全找不到半分规则可言。弹指刹那，这件白家皇族的镇国神兵幻化出重重叠叠的千百幻影，十足就似排山倒海一样呼啸怒吼着涌向大刀武神。名副其实，天下大乱！

千百幻影，必然只有一个为真，其他的全属虚假，不足为惧。但究竟那一个是真，哪一个又是假了？不知道啊！他妈的天下，他妈的白愁！既然是“天下大乱”，那么身在局中，又教人怎么有办法分辨了？而既然分辨不出真假，那么剩下的办法就只有唯一一个了！不管真假，统统都挡下它们吧！

缠着铁链的右手火速用力向后一抽。深陷地下的“悟”立刻如闪电般回入主人掌握之中。大刀武神厉声大喝，打出自己最拿手的绝招“地狱十八层”。向来用于攻击的招式，破天荒头一回转为防守。沉重巨大，厚如门板的“悟”忽然幻变为灵巧的穿花蝴蝶，绕身盘旋急舞，眨眼间已布置下合共一十八层刀网屏障。任凭你攻击再凌厉十倍，也休想能够将十八层刀网全部摧毁破坏，直接伤到大刀武神的本体真身。

“当当当当当当当～～～”金铁敲击碰撞之声就似霹雳天雷，每响一下，都震得人神驰魄荡，心魂俱裂。每响一下，“地狱十八层”的刀网屏障就会随之破碎一道。十八下巨声响过之后，所有刀网全部不堪一击地崩溃消失。大刀武神空门大开，完全处于不设防状态之中。

纵使已经减少，但“天下”所幻化的影子依旧有数十之多。依旧前赴后继，携带无尽死亡气息扑面冲来，周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每个细胞，都彻底被死亡的恐惧感所重重围困。强烈得甚至异常的求生欲望刺激着他的灵魂，让大刀武神赫然无中生有，从空空如也的体内再度压榨出一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从哪里涌上来的力量。原本已然软软垂下的“悟”猛然豪光大放，活象打了强心针，那样再度冲天振起。

电光石火间，立刻就是声势空前，震动十方的“锵呜～～”一声怪异鸣响。“天下”所有纷乱幻影全部复合归一，与“悟”硬碰硬地火拼对劈了一记。两大神兵之间火花四溅，激发出无数雷蛇暴走乱蹿。紧接着，强大得无可抗拒的力量汹涌袭来，大刀武神再也支持不住，连人带刀足有一吨以上的重量，赫然被那柄顶多只有十几公斤重的“天下”狠狠震开。

大刀武神双足着地摩擦，在平坦地面上铲出了两条相互平衡，长达百米开外的笔直坑痕，好不容易方才卸尽余力停止下来。身体之内贼去楼空，再没有留下半分力量。他双手死抓着刀柄不放，不由自主地颓然屈膝下跪。随即“哇～”地张口喷出大蓬鲜血。

差距太大，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交锋时大刀武神完全可以感觉得到，“天下”那一刀所蕴涵的力量，就只有〖磁场转动〗二十一重天。这种程度的力量，今时今日大刀武神也能拥有。所以至少从牌面上来看，双方只属势均力敌。但实际交锋之后才知道，不管“完全境界”抑或“流量”，白愁都远远凌驾大刀武神。以至于即使使用相同的二十一重天，彼此所能够发挥的杀伤力，却绝对可以有天壤之别。同样身为“大地十大武神”，大刀武神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根本还远远比不上白愁啊。

“废物！竟然将我大哥传授给你的〖绝世魔刀〗使用得这样漏洞百出不堪一击？大刀你这个扑街，完全辜负了我大哥的苦心教导，你他妈的简直罪该万死！”只出一刀就击退了大刀武神，但白愁非但全无半分欢喜，反而更加暴跳如雷。原因就是当大刀武神打出〖绝世魔刀〗的时候，白愁在潜意识中已经将眼前的战斗，看成为是当年自己和大哥白正之间那场战斗的延续。

当年白愁力量不如他大哥白正，以至于只能以弱击强。这是不公平之一。所以现在，白愁就主动将力量下调为二十重天，比大刀武神还要再低一重天。当年白愁有刀而白正赤手空拳，这是不公平之二。但现在大刀武神也掌握着“悟”，反而白愁故意使用离手刀放脱“天下”，决意不用武器而击败大刀武神。

连眼角余光也没有多向斜插入地的“天下”多瞥半眼，白愁纵身电射飞出，合指并掌，“风斩刀”蓄势待发。大地第一武神厉声叱喝道：“拣起你的兵器站起来，然后再使用魔刀斩我啊！否则的话，今天我就要替大哥杀了你这窝囊废，也免得丢人现眼，沾污了我大哥的无敌名声。”

第二百六十一章：天下世界、修罗阿鼻（上）

再使用魔刀？大刀武神也很想啊。可惜他做不到。此时此刻的他，就根本做不到。要知道，使用刀气造成结界强行封锁敌人，是极度耗费力量的。当年白正在传授魔刀心法给大刀武神的时候，就郑重警告过自己这个徒弟。在力量到达二十五重天极限境界之前，绝对不可妄用魔刀，否则必遭反噬。

故此一直以来，大刀武神也只使用〖阿鼻地狱刀〗和〖霹雳雷电刀〗等其他刀法，去和大地上其他强者交战。但是今天，大刀武神却竟然鬼使神差一样，出手救下了自己最痛恨的父亲大海无量一命。大地第一武神白愁实在强得太可怕了。为了能够成功救人，他又实在不能不出动魔刀。

所以，当刀气结界被“天下”强行撕破之际，大刀武神当场已经遭遇反噬，五内俱伤。再多接白愁一招“天下大乱”，更加触动了伤势严重恶化。这当口他别说再用魔刀杀敌，哪怕只是站起身来走路，都会感觉无比困难，哪里还能够继续和大地第一武神继续战下去了？没可能的。所以现在，大刀武神便只有……等死！？

战场上所有变化也快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弹指一挥间，只听见“噗～”一声闷响，白愁以肉掌使出的“风斩刀”破体碎骨，狠狠刺进了敌人胸膛。然而，这所谓的敌人却不是大刀武神，而是大海无量！？

大刀武神是独行浪客，即使死了，也不会有人对此感到有什么可惜。但大海纵横却不同。天上地下，哪怕全宇宙的人个个都说大海纵横该死，却有一个人永远也是例外。他就是大海纵横的父亲，大海无量！

先前为了能够在将来亲手报仇而不惜舍身救下白无边，然而论份量的话，白无边这仇人又怎能与自己的儿子相提并论了？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他毫不犹豫地从旁边舍身冲过来撞开了大刀武神，却代替自己的儿子，硬生生承受了白愁这致命一刀！

烂船毕竟也还有三斤铁钉。大海无量身为已经在大地上成名达半个世纪之久的老牌强者，作战经验可谓无比丰富。哪怕是舍身去救自己儿子，同样也是有策略有讲究的。电光石火之间，他强行控制自己体内的肌肉，将五脏六腑也分别从原来所处位置稍微挪移开半分，致使白愁这招夺命的“风斩刀”虽然破体入肉，所造成的伤害却被减轻至最低程度。

变生仓促，一时间白愁也有些措手不及。而捉紧他因为惊诧愕然而发怔的这个短暂刹那，大海无量鼓尽全力双掌齐出，赫然打在自己儿子身上。大刀武神雄躯剧震，失声叫道：“大海无量，你这是……”

“走啊！爹能够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赶快走。带上白无边走得越远越好。”大海无量口中鲜血狂喷，却依旧不顾一切地发力把大刀武神远远送出去。大刀武神身不由己，身如炮弹向外飞出，内心却是一片胡乱，既有温暖，又有仇恨，更有感动和迷惘。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已经分辨不出究竟什么滋味。迷惘之间，他只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人接住了，然后身边景物以更加快的速度不断倒退。那是白天高。危急关头，他已经知道了白愁这位五叔绝对不是可以依靠的对象，所以接住了飞到身边的大刀武神再带上祖父白无边，拼尽全力夺路狂奔。目标就是无量岛岸边码头上的船只。

到手的猎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抢走，白愁怒发如狂，愤声咆哮咒骂道：“大海无量，你这该死又不死的垃圾废物！你他妈的当真活腻了？”右臂回抽，就要将手掌从“无量武神”胸膛内拔出来。然而一拔之下，竟然拔不动。大海无量痛声惨笑道：“白愁，别小看人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和你老头子同辈的，多少总有点份量啊。随便当我是废物？好！那么我这件废物今天就要你后悔！除非你将自己这条手臂斩下来，否则休想可以摆脱我而去追杀白无边，更加休想可以杀我的儿子大海纵横！”

白天高带着大刀武神以及白无边越逃越远，每和大海无量多纠缠一秒，他们逃生的机会就更加多了一分。而三眼武神、蓝海等人居然还袖手旁观，全无半分出手意思。霎时间，海虎武神只感觉怒不可遏，狂吼怒骂道：“草你十八代祖宗的可恶老家伙。凭你这废物可以阻止得了我吗？别忘记，本帝皇有的是二十五重天极限力量啊！用自己身体锁住我的手？好，那本帝皇就将你狠狠震成粉碎，看你还怎么锁！”五指一握化掌为拳，“雷拳”的霹雳狂劲由内而外释放爆炸。大海无量五脏六腑同时遭受雷轰电殛，忍不住失声惨叫起来。上身衣衫承受不住冲击，率先片片爆碎，竟然连半点灰烬都没能留得下来。

惨叫声音入耳，大刀武神突然间热血上涌，眼眸里面的迷惘彻底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余坚定清澈的两团烈火。他反手一挥，猛然把白天高推开，双手握刀直飞云霄，随即俯冲下落，重新杀回到白愁身边，厉声狂吼道：“停手！只有我可以杀大海无量，你是聋子听不见的吗，扑街！”二十一重天，“分尸地狱”当头怒斩，就要把白愁来个一分为二。

大海无量已经被“雷拳”震得伤重垂死，根本没力量可以继续锁住白愁的手臂。大地第一武神收回自己的右手，“电爪”隔空急扯，将“天下”重新纳入自己掌心。怒声大喝道：“两父子都是一样乱七八糟。像你们这种家伙，从现在开始，将不会再得到本帝皇任何优待。统统给我早死早超生去吧。‘君临天下’，给我杀绝这些胆敢忤逆和激怒本帝皇的可恶家伙！”

依然是“风斩刀”的招式，但就不要小看了这白家六绝的其中一绝。很多很多年之前，曾经有某一代海虎武神如此评论过了：“只要能够得到真正领悟，那么风斩刀的威力，便决不在第六绝海虎爆破拳之下。”而毫无疑问，白愁正是一位能够将六绝所有武功也已经彻底修炼到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境界的强者。

此时此刻，白愁运足二十五重天力量一刀劈出，当场就劈出了奔腾怒吼的一道疯狂龙卷。龙卷飓风的牵引拉扯之力，简直强大得无可匹敌。大刀武神伤疲交煎，根本全无丝毫抗拒之力，当下身不由己地被扯进了狂风之中，遭受四面八方无所不在的凌厉刀气千刀万剐。然而，即使这些刀气已经把大刀武神斩得皮开肉绽遍体鳞伤，却也只是让他多吃苦头而已，还不至于要命。真正致命的一刀，始终也是来自于白愁亲自斩出的——“天下”！

刀光如电，将大刀武神的眉宇映耀得一片雪白。面对这快逾狂风的一刀，纵然有“悟”在手，可是这神兵实在太大太沉重。状态完好的时候，大刀武神自然可以抓住它自由挥舞，半点不觉笨重。可是现在这么个情况之下，他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肯定来不及回刀抵挡“天下”斩击了。唯一可行的办法，就只有……

“对不起啊，师父。今日我实在已经没办法可以继续遵守曾经对您许下的承诺了。为了活下去直到可以亲手报仇的那一天到来为止，我只能这样做，只能够这样了。师父，请您原谅我，请原谅不肖的徒儿吧。”

没有实际出口，一切说话也只是在自己内心默默祝祷。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大刀武神用力一咬牙，分出右手去改为抓住“悟”刀柄上的护臂用力一扳，大喝道：“‘世界’，给我出来！”

寒光暴乍，尘封已久的神兵猛然应声飞射而出，自动跳进大刀武神手里。他不假思索就丢开沉重累赘的“悟”，举臂回手，去抵挡“天下”势若奔雷的夺命斩击。“叮～”清脆悦耳之声宛若天籁，两大神兵同时定住了相互僵持不动，重新显现出庐山真面目。近在咫尺，白愁便能将对方手中神兵看得清清楚楚。形状狭窄细长，线条如行云流水，自然得仿佛蕴涵了某种天道真理。而在刀身接近刀锷处的地方，赫然铭刻着两个笔迹如铁划银钩，刚劲有力的古代文字：“世界”。

三百年前，第二百五十代海虎武神白霸天，不但是当时天下第一强者，同时更是天下第一的铸兵大师。在他一生之中，就曾经亲手铸造过许多神兵利器。它们全部也被不凡的强者所掌握，创下过许多传奇性战绩。而在这许多神兵利器之中，有资格代表白霸天作为铸兵师之最高成就者，就只有“天下”和“世界”。凭着这两大神兵，白霸天击败了〖蓝国〗的“天王之王”刹道及其神兵“天王剑”。之后，第二百五十代海虎武神更将凝聚了自己毕生心血结晶的两大神兵传给后人，让它们成为白家皇族的镇国之宝。然而……

在诞生之后的漫长三百年里，从来也站在同一战线联手对敌的两大神兵，始终也逃不过白家皇族那被诅咒的宿命。就在此时，就在此地，“天下”和“世界”各为其主，爆发了最激烈灿烂的自相攻杀！

锐利刀锋相互摩擦，产生了一种刺耳生痛的“滋滋～～”凄厉怪声蔚蓝火花在双刀之中不断跳跃，将彼此眉宇神色也照耀得清清楚楚。白愁神色冷冽，凝声道：“是‘世界’？原来如此。失踪多年的‘世界’，原来是大哥将它交给了你。但凭你这种不入流的微末力量，便根本没有能力驾驭它。混帐的东西，你现在的可没有这个资格啊！”骂声未落，“天下”猛然盘旋转动，由下而上反撩倒劈。

强大得无可匹敌的扭绞力量，立刻随“天下”的动作而急遽涌现。霎时间，大刀武神只感觉自己握刀的右手五指产生激烈剧痛。假如再不放手，必定被活生生扭断所有手指成为废人。迫不得已，他只能撒手放开“世界”以饮鸩止渴。只听见“锵～”锐声急响之中，“世界”幻化为一盘银轮，直冲云霄。

失去神兵庇护，白愁“风斩刀”的凌厉刀气立刻一涌而上，在大刀武神身体之上无情地回环绞削，十足就是一场最残酷不过的凌迟之刑。只在弹指瞬间，大刀武神兵败如山倒，颓然踉跄后退。他浑身上下密密麻麻地，多出了至少二、三百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皮肉翻卷血流如注，伤势之严重，已经无从估计。

白愁反手虚劈两刀，呼啸狂风立刻回旋卷动，将白愁的身体卷起来，平平稳稳承托向天空之上。驭风踏空，“世界”与“悟”两大神兵亦萦绕身边旋转不休，乍看之下，这位白家帝皇简直就似天神降临般凛凛生威。令凡夫俗子尽皆心胆俱裂，下意识就产生出跪拜臣服，尽忠效死的念头。居高临下俯视着浑身上下伤痕累累，再没有半分战斗力可言的大刀武神，白愁内心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只觉怒气满盈。

“混帐东西，竟然连半招也接不住，亏你还敢以大刀为号？简直是个天大笑话。而别说‘世界’，即使‘悟’你也配它不起。口胡！大哥，为什么你要把白家的神兵交给这种废物？为什么当年你不肯使用它来战我了？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愤怒质问声直冲虚空，但除去天边处那犹如滚雷般隆隆不绝的回音以外，白愁并没有能够得到任何回答。失望、内疚、疑惑、愤怒……一切一切东西相互交织，让白家帝皇的情绪空前激动，甚至已经濒临失控边缘。他双眼凶光四射，咆哮问道：“大刀，你他妈的回答我。为什么大哥给你‘世界’，你却这样不争气地没有能力使用它了？”不等回答，“天下”再度破空急劈，正中那柄原来只是个“刀鞘”，当鞘内所收藏之“世界”离开以后，便只剩余一个空壳的“悟”。

“当～～”的巨响震荡四方，“悟”快如闪电破空飞射。迅雷不及掩耳间，这神兵不偏不倚，恰好正正插回到大刀武神身前半寸之地。“风斩刀”的力量随即轰然爆发，将方圆千米以内范围的地面泥土狠狠震成粉末。大刀武神只觉脚下一软，身体发沉，不由自主就坐倒在地，而沉下来的不但只是身体，更有他的心脏。大地十大武神之一，大海无量的儿子大海纵横此刻便知道，自己绝对死定了。

但或许，大刀武神便过分高估自己在白家帝皇心目中的份量了。将“悟”送回给大刀武神以后，白愁仿佛已经对他完全失去了所有兴趣。他凌空转身，向着地面的白无边厉声质问道：“惟有领悟天下，才能掌握世界？更当理解世界以后，才能宇宙无敌？死老鬼，你将两大神兵分别传给我和大哥，根本是从一开始已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