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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妖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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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色好了许多,可是低头看去,仍能看到周围那些丑陋的恶鬼,仍是试图朝她爬来,仿佛不死不休一般。
奚辞见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隔绝地上那些不死气的鬼怪。
虽然她身上有修罗目保护她,但身在这万鬼阵中,这些鬼怪虽不致于会伤她,却能制造各种各样的麻烦,发出声波干扰她,以便拖累她的身体,让她进而在这样的地方崩溃。
不如他抱着她方便一些。
郁龄靠着他,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身体渐渐放松了一些,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声音道:“这鬼阵里的鬼都是真的么?”
“一半真一半假吧。”奚辞大步往前走。
他所过之处,那些鬼怪都尖叫着躲开,不敢碰触他,和对她的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果然招这些非人类的喜欢。
郁龄心里憋泪,她宁愿自己像奚辞这样,万鬼退避,就算人嫌鬼憎也没关系啊……
被他抱着走了会儿,突然想起跟着他们一起进来的苏鸾,郁龄忍不住在周围找了下,突然发现苏鸾不见了,不禁愣了下。
似乎是从进来时,苏鸾就悄无声息地隐起来了,因为苏鸾是鬼,她压根儿不敢看她,所以进来后没有太过关注。
“苏鸾呢?”郁龄小声地问道。
“在后面。”
郁龄哦了一声,便不再问了。
走了会儿,奚辞方将她放下来,双眼望着前方。
郁龄拎着气死风灯,就着暖黄色的灯光,看清楚前面拦路的两个鬼将。
在这样昏暗的光线中乍然一看,他们看起来和人类差不多,细看时才能感觉到那种鬼类特有的特征,周身气温阴冷,神色僵硬惨白,没有人类该有的鲜活色彩和生气。
空气突然变得格外地阴冷,那两个鬼将守在前方的路上,神色惨白僵冷,喝道:【此为万鬼路,生者勿入。】奚辞没理两只鬼将,而是轻柔地唤了一声苏鸾。
苏鸾仿若凭空出现一般,须臾之间已然来到那两个鬼将面前,手中的绫绳往前一挥,将两个鬼将的脖子勒住,不过几秒就活生生将两个鬼将勒得脖子断了,两颗脑袋骨碌碌地掉在地上,双目瞪得老大。
鬼死后是什么模样的?
三魂七魄分离,化为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
郁龄怔然,第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原来人死后变成了鬼并不是终止,直到三魂七魄消失在天地间,化为虚无,才是一个生命的终结。
苏鸾不愧是鬼王,一出手就干掉了两个鬼将,随着那两个鬼将的消亡,周围的环境好像又变了,从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黑暗之路变成了真实的泥土路,还有一些生长在山间的杂草,这感觉非常清晰。
不远处响起一声微弱的呻。吟,虽然微弱,但在这寂静的夜色中,格外地清晰。
奚辞拉着郁龄过去,气死风灯照过去,便见沾着冰冷露水的草地上躺了一个人。
这人穿着天师的长衫,背上背着一把桃木剑,周围还有一些已经退了颜色的符纸,显然就是白天时和娄悦一起进来的天师之一。
他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脸白得像鬼,渗着大滴大滴的冷汗,身上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唇色和脸一样惨白,微弱地呻。吟着,仿佛在承受着什么诺大的痛苦。
苏鸾蹲下查看了下,朝他身上一拍,郁龄便见从他身上拍出了几个模样丑陋的饿死鬼。
那几个饿死鬼原是附在这男人身上吸食他的生气,只要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吸食完,到时候这男人就会没命。此时被苏鸾粗暴地拍出来后,正要凶性大发,却不想发现这里还有一个鬼王和大妖,顿时尖叫一声就逃了。
不过有一个饿死鬼不知是盲目逃蹿还是循着郁龄的气息而来,朝着她所在的方向横冲直撞,被不开心的奚展王直接一脚踢飞了,狠狠地摔在地上,七窍流血,身上汹涌的鬼气顿时变得微弱,给人一种身体都不凝实的感觉,显然是受伤不轻。
郁龄再次大开眼界。
原来鬼受伤后也会七窍流血啊,身体会变得飘忽起来,好像随时要飘走一样的单薄,一看就像是鬼。
当然,最厉害的还是奚辞,根本不用什么辅助工具,就能直接脚踹鬼飞,难不成妖都是这样的?郁龄知道天师收鬼时需要很多辅助工具,极少单靠着蛮力就能将鬼打伤的。
难道这就是鬼怕妖的原因?
苏鸾对那些饿死鬼的下场看都不看一眼,将饿死鬼拍出来后,对奚辞道:【大人,这人被饿死鬼吸食过多生气,又阴气入体,气息非常微弱,如果不及时救治,不过三刻钟就会死亡。】奚辞看了郁龄一眼,说道:“你先将他送出去。”
苏鸾看他一眼,似乎没想到自私自利的妖也会救人,她应了一声,一把将地上已经神智不清的天师扛起走了。
见苏鸾走了,郁龄托着气死风灯,抬头看奚辞。
奚辞微笑地看她,依然是一副和气的样子,柔声道:“我们走吧,应该快要到了。”
郁龄迟疑了下,“不等苏鸾了么?”
奚辞挑眉,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问道:“她来不来问题都不大,难不成你不信我能保护你?”
当然不是!
郁龄马上摇头。
奚辞笑起来,眉眼舒展,柔和干净,就像春日陌上如玉公子,在这样阴冷黑暗的世界里,依然没有改变他一分色泽。
“我知道你信我,走吧。”他拉着她的手,继续愉快地前进。
两个鬼将被苏鸾杀了后,路上倒是遇到很多鬼,都是有道行的,比当初在墓园里碰到的那些还要恐怖。
郁龄感觉到裸露在外的皮肤在这样的阴气中都麻木了,看着周围那些密密麻麻的鬼,深刻地意识到鬼有道行和没道行的区别。
当初在墓园里,虽然也是鬼山鬼海的,可那些鬼都是被圈在墓园中没有什么道行的,就算混进了一个厉鬼,也不成气候,所以当时并不算太惊险。可这里的鬼,都是有道行的,而且还是胆大妄为的,徘徊在周围明显地用一种恶意的视线觊觎着她,时不时地扑过来,想要抓去她一块肉似的。
又有一只鬼从半空中扑过来,郁龄侧身一躲,那只鬼的利爪堪堪擦过她的头发,抓落了几根发丝。
鬼太多了,而且这些鬼都是被鬼藤驱使豢养的,明知道面前的人不能惹,依然敢悍然出手。
奚辞抽出一把桃木剑,在手中惦了惦,然后朝周围的鬼和气地笑了笑,便毫不犹豫地大开杀戒。
一阵鬼飞鬼跳后,大半的鬼都在桃木剑下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剩下的那些鬼终于吓破胆,明白眼前这只大妖的凶残,终于也不敢再用觊觎的目光盯着郁龄看了。
这些鬼纷纷退开,露出一条通道。
奚辞收起桃木剑,像变戏法一样将它置于双手一合,那桃木剑就化为一把姆指大的短剑,被他收进挎包里。
解决了这些层出不穷的鬼后,奚辞拉着郁龄继续前进。
郁龄忍不住朝他携带的挎包瞅了瞅,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天师和妖总能从身上掏出这么多东西来了——明明他们带的背包看起来真的不大,原来还有这等奇特缩小的术法。
“只是一种障眼法罢了。”奚辞笑盈盈地和她解释道,“只要是玄门的人都能学会,不过只能作用在一些玄门的法器上,普通的东西可没办法缩小装走,不然这世界就要乱套了。”
郁龄刚脑补了下小偷要是学会这种术法,偷东西时不管是多大的东西,只要缩小拿走就行了,听到他这话,不禁为自己的脑补有些脸红,轻咳了一声。
又走了一会儿,奚辞突然停下来。
郁龄以为又有什么情况,身体紧绷起来,下意识地朝四周张望。
气死风灯里的火光突然闪烁起来,她下意识地掐紧手中的渡厄铃,心中微悸,还未看清楚,就听到一声啪的声响,破空声响起时,奚辞已经搂着她后退几米。
一道尖厉的鬼哭狼嚎声响起,奚辞挥手,几个草人疾飞而去,挡住了那来自半空中的密密而来的攻击。
半空中,长长的黑影张牙舞爪地舞动着,他们站在这黑影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
这一系列的情况发生得非常突然,不到几秒钟又结束了,郁龄只觉得一阵茫然,压根儿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就着气死风灯的灯光,隐约能看到不远处那一坨巨大的黑影,看着有点像昨晚追得她和陈明明狼狈逃蹿的鬼藤。
它看起来虚虚实实,并不真切,浑身黑黝黝的,就像一种没有枝叶的藤蔓,近距离之前,能感觉到它身上散发着不祥的气息,似乎和前晚在酒店差点被娄悦捉住又被一个女鬼救走的东西很像,又比那个东西更可怕。
难不成这就是鬼藤?
奚辞的目光在周围逡巡了下,突然开口道:“郁天竞,是你吧?”
郁龄愣了下,抱着气死风灯,双目灼灼地在周围寻找,可惜周围太黑了,她什么也看不到。
奚辞手指一弹,突然半空中轰的一下出现一缕燃烧的符火。
这缕符火并不算太明亮,从半空中飘落,终于让郁龄将周围看得清楚。
郁龄首先看到的是面前那株巨大的鬼藤,它高达十来米,不见叶子,那些长长的条藤,在夜色中张牙舞爪,就像数不清的头发,虚中还实,中间有一条非常粗壮的藤条,那上面有一只巨大的鬼眼。
鬼眼半睁半闭,似乎醒未醒,让人望而生寒。
鬼眼之下,还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那尸体悬在半空中,被无数的细小的藤条穿透身躯,殷红的血液一滴一滴地顺着藤蔓滴落到在地上。
从尸体上破碎的衣服中可以知道,这人应该是另外一名天师,已经陨命此地。
郁龄看得骇然,觉得连空气都透着一股恶心的味道。
只是明明眼前这一幕是如此的可怕,她却硬生生地逼着自己没有转移目光,接着目光落到鬼藤之下,一道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来。
缨红色的战袍,手持长。枪,惨白僵冷的面容,一双浑浊的血红色眼睛……
“外公。”郁龄轻轻地唤了一声,还未来得及高兴,对上那双眼睛时,不知为何,手脚不听话地开始发冷。
他对她的声音置若罔闻,一双没有感情的浑浊眼睛淡淡地扫来,阴冷地道:【尔等何人?】。
第142章
奚辞看着站在鬼藤下的鬼王,忍不住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像是叹息着说道:“郁天竞,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郁龄有些焦躁,她也想问,外公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上次在乌莫村时,外公虽然也是身不由已,但至少前尘往事皆记得的,神智清明,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现在看他,一双眼睛是污浊的血红色,已然认不出她的样子,模样也颇为凶狠,一身鬼气翻滚着,好比那厉鬼,凶戾非常,随时可能暴起攻击。
和他一比,苏鸾确实显得温和多了,怨不得苏鸾先前说不是对手。
外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觉的,郁龄觉得和幕后那些将外公炼成鬼王的人有关,难不成是那什么黑龙堂?
一时间,郁龄心里又有些后悔,没有在离开S市后,继续关注异闻组那边的信息,也不知道那边对于黑龙堂这个非政府的天师组织查得怎么样了。
郁天竞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看着他们,那双眼睛非常污浊,像蒙上了一层红色的阴霾,不若在乌莫村时的清明。他的神色阴冷僵硬,没有丝毫的容情,开口道:【此地不是尔等该来之地,迅速离开,否则休怪我不客气。】“外公……”
郁龄正欲开口,奚辞将她掩到身后,和气地问:“郁天竞,你还记得什么?”
郁天竞不语,双目冷厉地看着他,握着长。枪的手极紧,确定这两个是入侵者后,直接挥起长。枪。刺过来,锐利的枪头遥遥地指向奚辞。
他身后的鬼藤张牙舞爪地晃动着,仿佛示威一般将周围的地面拍得啪啪作响,泥土翻飞,却不敢冒然上前。这鬼藤仍记得昨晚就是这只妖直接捏爆了它的一条鬼枝,鬼枝爆炸那种可怕的痛苦仍记得,所以本能地不敢攻击。
郁龄从奚辞身后探出头,瞅着她外公,越看越难过,忍不住小声问道:“奚辞,外公到底怎么了?他认不得我们了?”
奚辞嗯了一声,说道:“看情况,他已经不记得前尘往事了。”
虽然已经有猜测,但听他这么说,郁龄仍是很难过,抿了抿嘴,继续问,“那有什么办法能让他恢复?还能恢复么?”
“难说,我对鬼类没有什么研究,这种事情可能要问天师才行,或许天师有办法吧。”奚辞对她有问必答,说到这里,不由得笑道,“看来这里的事情不能善了了,郁龄,等会儿你小心一点。”
郁龄应了一声,心情非常低落。
就在她心情低落时,突然外公已经手持长。枪。刺来,奚辞长臂一探搂着她后退。
那一枪势如破竹,威逼而来,鬼气森然,凌厉非常。
退到一个安全距离后,奚辞不再后退,徒手接住那枪头。
一妖一鬼,就这么对峙起来。
鬼藤见状,终于不再安静,那如发丝般漆黑的黑色藤蔓如若有生命般挥舞起来,眼看就要趁机朝这儿抽来时,一阵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清脆的铃声有节奏地响起,朝着周围荡漾而去,带着一种安抚天地的气息,渡难解忧,将天地间混乱逆流的天地之气抚顺,连这漫山高野的鬼霎时间都消去了满身戾气,变得温和许多。
鬼藤顿了下,中间粗大的藤蔓中的那只鬼眼不由自主地眯了几分,连半空中悬着的那流血的尸体也慢慢地丢下来,不再吸食尸体上的鲜血。
奚辞突然微微笑起来,眼睛瞬间从黑色变成了浓丽的紫,眼尾处紫色的脉络蔓延,像一副妖娆绽放的图腾,一身妖骨铮铮,妖气弥漫而去,驱除了几分森然鬼气。
他握住那杆枪头,用力地推了过去。
郁天竞倒退而去,长。枪插。入地下,整整后退了五六米才停下来。血红色的眼睛依然污浊不堪,盯着面前的妖,再次迈步朝前刺来。
奚辞双手一合,手中多了一把青铜长剑,铮的一声拦下那柄长。枪的攻击。
郁龄嘴角翕动,默念着晦涩的咒语,不断地驱动渡厄铃,清脆的铃声在这山林间一遍遍地荡去,每转动九个极数,就是一个周天,每一个周天过去,空气便清明一分,阴气也被逼退几分。
那鬼藤的鬼眼在渡厄铃的铃声中慢慢地闭上,直到还有一丝缝隙时,鬼藤突然受到什么刺激,发狂起来,巨大的身躯扭动着,那长长的藤蔓拍击着周围,所过之处,凡是周围的鬼都被鬼藤卷起来。
鬼藤黑乎乎的一坨身躯中,突然露出一个血红色的大口,那些被藤蔓抓住的鬼,都被吸进这个血盆大口中。
它正在进食。
郁龄看得骇然,一时间弄不清哪里出了错误,原本渡厄铃已经可以安抚住它不让它来捣乱,为什么最后它又发狂了。
鬼藤已经发狂了。
鬼藤开始无差别地攻击,一边攻击一边进食,挡在郁龄面前的草人很忠实地守护着她的安危,可惜草人能力有限,并不能完全挡下,承受几次鬼藤的拍击后,身体就散了,重新变成姆指大的小草人。
郁龄不断地后退。
奚辞一剑格外刺来的长。枪,抽身折回郁龄身边,长剑挥去,断下了鬼藤一条鬼枝,拉着她后退,离开鬼藤的攻击范围。
一阵凄厉的惨嚎声像魔音一样灌耳。
郁龄差点摔了,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听到奚辞挡着那些鬼藤叫道:“郁龄,不要停。”
她勉强站住,满头大汗地舞动着手中的渡厄铃,铃声有节奏地持续着。
这时,一支长。枪朝她的心口刺来。
郁龄猛地抬头,看向对面的鬼王,那枪头在她心口前堪堪停下,枪上的红缨不断地颤动着。
“外公。”
郁龄朝他叫道,看向他的眼睛,他眼里那些污浊的血红色退去了许多,眼里恢复一丝清明。
【郁……龄……】郁天竞困难地开口,一脸痛苦的神色。
郁龄还来不及高兴,又见那血红色重新涌上,布满了他的眼睛,长。枪就要再次刺出时,奚辞伸手一拍,将它拍开了,同时再次斩下一根朝这儿抽来的鬼藤。
郁龄很快就发现,渡厄铃的铃声似乎对外公产生很大的影响,能让他眼睛的污浊血色退去几分,恢复些许清明。只是她的能力有限,效果只有几秒,很快又失去效用,不过纵使如此,已经让郁龄看到了一份希望,就算累得满头大汗,她也没有停下驱合渡厄铃。
鬼藤发狂的威力非常巨大,又有郁天竞这个鬼王的战力,一时间场面变得非常混乱。
奚辞此时已经完全恢复成妖类的样子,他顾忌着不想伤了郁天竞,是以不敢真的动手,又要护着郁龄,不免有些束手束脚的。
这时,郁龄也感觉到累得不行,原本有节奏的铃声慢慢地杂乱起来,声音也跟着变小。
奚辞看她一眼,发现她已经要达到极限了,干脆收起长剑,一把扛着郁龄就跑。
郁龄懵了下,手不由自主地停下来。
“外公怎么办?”郁龄一边喘气一边问。
“先看情况吧。”
奚辞说着,一边跑一边在脑子里琢磨着郁天竞的变化。
后头追着一株巨大的鬼藤和一个鬼王。
如果是普通人绝对跑不过鬼藤和鬼王,不过妖的速度一般非常快,又有得天独厚的体魄,所以奚辞还算游刃有余。
让他苦恼的是,如何在不伤及郁天竞的情况下,将那株觊觎郁龄的鬼藤给解决了。
此时的情况,显而易见,郁天竞是守护这鬼藤的鬼王,如果想要消灭鬼藤,必须要过了郁天竞这关,可偏偏他是郁龄的外公,而且还是受控于人,不能伤他太重。
脑子千回百转,奚辞便决定先回峡谷口那边,这里的阴气太重,又有一个聚阴阵,只要不离开,鬼藤和郁天竞都可以源源不断地补充阴气,和他们继续缠斗毫无益处。
不知跑了多久,突然见前面有一盏气死风灯,像一个方向标般,奚辞加快了速度朝那儿跑去。
渐渐接近时,就见手持着气死风灯向这儿走来的娄悦。
娄悦已在郁龄驱使渡厄铃时就感觉到山中的天地之气在变化,她先前为了救苏鸾送出来的天师时花了一些时间,等将他的情况勉强稳住后,就直接和苏鸾进来了。
可惜就算有苏鸾带路,要平安走过鬼阵也要花时间。
还没走过鬼阵,就感觉到空气中的变化,接着就看到已经变成妖的奚辞和郁龄往这儿来。
娄悦看清楚他们后头紧追不舍的鬼藤和戾气凶狠的鬼王时,脸色微变,二话不说便抽出腰间的红腰间上去,素手一扬,乾坤落下,素手朝那鬼藤点去。
苏鸾上前拦住郁天竞。
有这一人一鬼帮忙,奚辞不用再跑,将郁龄放下,丢了几个草人在她身边保护她,摸着她因为脱力而有些煞白的脸,柔声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对付它。”
郁龄来不及回答,就见奚辞已经手持青铜长剑加入战斗。
先前长时间使用渡厄铃,十分消耗体力,甚至让她感觉到脑仁都有些胀疼。
她不太明白自己这种反应,毕竟她不是天师,天师使用法器时,一般要消耗的是本身的法力,而她驱使渡厄铃是配合着外公教给她的咒语,感觉消耗的反而是身体里的某样东西一样。
就像是……生命力?
她心中微跳,不敢再继续深想,忙认真地看着前面的战斗。
有苏鸾和娄悦加入,他们确实轻松许多,只是沿途中的那些鬼都被鬼藤抓来当食物了,吃得越多,它的气息越强大,好处是现在没有那些被鬼藤豢养的鬼来前后夹击捣乱,坏处是鬼藤越来越难对付了。
“奚展王,请帮我拖一下这株鬼藤,我想渡了它。”娄悦叫道。
奚辞看了郁天竞一眼,应了一声“可以”。
挥剑格开那柄长。枪,奚辞让苏鸾尽可能地绊住郁天竞,抽身回援。
他踩着那些鬼藤挥舞在半空中的鬼枝,拾级而上,整个人就像踏在半空中,长发飞舞,张狂妖冶,就算是凌厉的杀招,依然给人一种窒息般的美感。
妖一向有着蛊惑人心的皮相,这只妖犹其美丽。
郁龄看得有些目眩神迷,半晌才僵硬地移开他的脸,不再关注那张脸。
奚辞很快便来到鬼藤面前,一剑朝鬼藤的鬼眼刺去。
鬼藤发现他的目的,尖叫一声,转身就逃,可惜它的速度不够快,那把削铁如泥的青铜剑已经划破了鬼眼的眼皮,伤着了眼睛,汩汩的血泪流下。
郁天竞与苏鸾是王不见王,可惜比起郁天竞来,苏鸾就像家养的猫一样,比不得野猫凶悍。郁天竞发现鬼藤的情况,长。枪耍了个虚招,幻出一个虚影,接着苏鸾被那长。枪刺中胸口,整个胸口瞬间都变成一片焦黑色,往后倒去。
郁天竞得手后,回身去拦下奚辞。
郁龄看得心中一颤,顾不得累,忙站了起来,再次驱动渡厄铃,清脆的铃声再次响彻天地,驱散阴霾,渡去厄难。
郁天竞抓着长。枪的手顿了下,忽地从半空中跌下来。
刚双腿着地,他复又跃了起来,朝着奚辞而去。
郁龄心中一紧,咬紧嘴唇,继续驱动渡厄铃,然后就看到她外公清醒时从半空中摔下来,然后又继续朝着鬼藤迈进,然后又清醒,又迈进……
这持续不断地在清醒与浑噩中交织,使得他非常痛苦,那僵硬的脸上已然露出痛苦的神色,一双眼睛流下血泪。
这时,奚辞已经一剑刺破了鬼藤的那只鬼眼。
那只鬼眼是鬼藤通灵之处,也是它的弱点,此时被一剑捅破,对它的伤害比断肢更厉害,鬼藤的气息渐渐地变得虚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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