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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女侯爷-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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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遛了它一会子,长得挺色彩缤纷的,骚到不成样子。这宠物都是性随主人的,你说那太子得有多骚包才能养出这么一只鸟儿。”谢郁的脸色越来越黑,融入在了夜色中,闻人笑还丝毫没有察觉,继续说道,“不过他委实很变态,听说平时给那只鸟喂的都是朱砂一样的东西,今下午就逗了一些玉米给那鸟,它就立刻蹦跶着弃暗投明了。可见那只鸟在太子的虐待下长这么大真是不容易……擦!”
话还没说完,怎笑得屁股下的凉椅突然倒扣着倒了,闻人笑一举被摔趴在了地上。她肚子磕了一下,痛得更加厉害。
谢郁在她头顶上方淡淡道:“对不起,我脚抽筋抖了一下,不小心把你的椅子给踢翻了。”
闻人笑还不待说话,突然腹部有一股暖流从下面激涌而出,她打了一个噤,一抽一抽的,也终于明白白天的那股没有来由的忧郁是因为什么了。
没有任何忧郁是没有来由的,就算是一个月的那么几天也一样。她万万没想到,方才不过随口一说,居然大姨妈真的来了,只不过不是被吓出来的,而是被摔出来的。
唉哟好疼。
谢郁见她半晌没有反应,居高临下地又道:“这次权当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明白这里是皇宫,不是什么话都能够说出口的。”
咦,奇怪。他见闻人笑成功地趴在了地上,应该感到很解气的,可是他却发现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闻人笑一动不动,谢郁又有些烦躁,用脚尖蹭了蹭她,又道:“喂,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闻人笑充耳不闻,见地上恰好有一只肥胖的蚂蚁从她眼前爬过,她伸手就去把蚂蚁捉住,扭头就掀开谢郁的衣角,把蚂蚁塞进了他的袜子里……
谢郁的脸色顿时就变幻莫测,问:“你放了什么进去?”
“你猜。”
谢郁刚想说话,冷不防脚心就传来钻心的痒,使得他深吸一口气。果然,还是不该同情这个女人,他将那就快要溢出来的泛滥同情心尽数收回,为什么会觉得她可怜,她根本就是可恨!不知悔改,还变本加厉。
闻人笑又抓住了一只蚂蚁,还被来得及往谢郁身上塞,就被他一手拍开。谢郁快暴走:“你居然往我鞋里扔蚂蚁。”
闻人笑道:“对不起,我一时手抽筋,抖了一下。”
谢郁:“……”竟无言以对。
后来闻人笑仔细看了看他,忽然认真道:“我感觉你今天晚上和以前不一样了。”
谢郁愣了愣:“哪里不一样了?”
闻人笑冲他勾了勾手指:“你过来,我告诉你。”
谢郁眯了眯眼,审视她的表情,而后笑道:“嘁,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你又想耍什么花样。”这个女人诡计多端,睿智如他,又怎会轻而易举地上当。
闻人笑欲言又止,然后叹口气,道:“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你是来给太子报仇的,现在教也教训完了,你可以走了。”
谢郁冷哼一声,拂衣转身就准备离开。闻人笑正艰难地撑着身子一点点从地上爬起来。
她吸了吸气,痛得子宫都快掉了。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都不痛,怎的这次就痛得这么凶?
谢郁走了几步,自己都有些鄙视自己,他竟然还是很好奇他今晚和平时到底哪里不一样。
闻人笑那欲言又止、吊人胃口的话真是够了。
以前他都从来不会在意别人怎么想,怎的现在跟猫抓似的心痒难耐。他会去在乎闻人笑怎么想自己吗……哈、哈哈,笑话!这怎么可能,他可是太子!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谢郁带着一脸想掐死自己的表情转过身去,问闻人笑:“你刚刚到底想说什么?”
然话音儿一落,却先愣了一愣。见闻人笑起身似乎很艰难,她手扶着凉椅,很痛苦的样子。
“你怎么了?”谢郁下意识地问,又觉得自己这样表现得太过于关心实则是贬低自己,便又改了口,“你莫不是又在做戏?”
闻人笑一抽一抽,捂着肚子没有回答他。
他接下来没有多想,就又折了回来,径直将她抱起。闻人笑眼前一晃,身体就窝在了谢郁的怀里,她本能地伸手勾住了谢郁的脖子。
谢郁步子一凝。忽然听到自己胸腔里跳动的那颗心突突突了几下。
怀中的女人是他从没想过的柔软,带着一股难以忽视的女人香。他不喜欢女人的触碰,可是当闻人笑主动勾着他的脖子时,他竟然一点都不反感,还带着那么一丢丢异样的感觉。
闻人笑皱着眉很难受,嘴上却弯起一抹笑,看起来有些违和。她故作轻松地说:“你很想知道你哪里不一样了是不是?”
谢郁没有回答他。
下一刻她就得逞地奸笑两声,然后反手拧住了谢郁的耳朵,使劲拧,嘴上边道:“这次权当是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明白这里虽然是皇宫,但也不是什么人你都能惹的。”
谢郁气得吐血,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被她拧没了。他作势就要把闻人笑扔出去,闻人笑见势不对立马撤退,双手死死扒着谢郁,蜷缩成一团,嗷道:“唉哟真的好痛!”
“闻人笑”,谢郁咬牙切齿,“我真的真的受够你了。”
“那你快把我放床上去啊,然后你就可以滚了。”
闻人笑额上的冷汗不是假的,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痛。谢郁努力表现出讨厌她到不行的样子,然后一边命人去把云凡给拎了过来。
?云凡细致地一番诊治,道:“闻人小姐气血翻涌难以平息,宫寒导致腹痛,是不是那两天日子来了?”说罢抛给闻人笑一个意味深长的含笑表情。
?闻人笑一口气淤在喉头,要说斯文败类,没有谁比云凡更适合这个形容了。虽然他是个太医,但分分钟给人一种脱了太医官服就是流氓的即视感。
?于是闻人笑回了一个眼神:“你懂的。”
?谢郁却很严肃地问:“那两天是哪两天?”
?“这……应该怎么解释才好呢,”云凡摩挲着下巴道,“就是女人每个月要来的那几天。”
?不等谢郁回答,闻人笑就打断道:“能不能先安抚好病人再去和白痴交流?我身体一向不差,为什么会宫寒?”
谢郁气血比闻人笑翻涌得还要厉害:“你说谁是白痴?”
云凡及时打断道:“等我走了以后,你们再尽管地打情骂俏好吗?闻人小姐的身体底子本就不怎么好,之前在长公主府里又泡了那么久的冷水,难免寒气入宫,眼下来了月事难免引起腹痛,一会儿熬点姜糖水喝了就会有所缓解。”
云凡弄完就背着自己的药箱就灰溜溜地走了,唯恐一会儿闻人笑和谢郁斗起来殃及他这个池鱼,他也是想给两人腾空间。
出门的时候,云凡脸上挂着玩味的笑。他和谢郁好友这么多年,从来不曾见谢郁对谁这般上过心,如今看来谢郁是认真的。只是看谢郁那懵懂的样子,大抵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心。
高冷的太子殿下,又怎么会轻易承认他爱上了一个以前他一提起就会嗤之以鼻的女人呢。
看来以后还有趣得很。
谢郁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见宫女端了一碗浓浓的姜糖水过来,还有两条长长的布条。谢郁淡淡看了一眼,宫女在他面前福了福礼,悄然红了脸颊,他则努力地维持着面不改色。
房内温和的光线匀了一些出来,将他修长的身影拉得更长。
片刻,就听闻人笑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道:“这姜糖水怎么这么辣,辣的和甜的,果然配起来相当奇怪,你帮我放桌上去,等一会儿凉了再喝。”
第114章 不要得寸进尺
宫女的声音又传来:“可太医吩咐了,小姐需得趁热喝驱寒的效果才会好呢。”
“他唬你呢,放着吧,一会儿我晓得喝,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谢郁心想,宫女把必要的喝的用的都送去闻人笑的房间里了,也用不着他操心,可是听到闻人笑的声音,还是不让人省心。
宫女出来转身关上房门,谢郁负着手,侧身睨道:“她喝了吗?”
宫女盈盈道:“小姐说辣,要放凉了才肯喝。”
闻人笑手里正拿着这所谓古代的月事带,她在侯府里用过了,每每看到这种东西,就又是一股惆怅涌上心头。
还是姨妈巾好,不侧漏。
忽然,房门被人推开,谢郁一脸正气地走了进来。闻人笑又惊又怒,道:“我都准备脱裤子了,你进来干什么!”
谢郁:“……”
她到底能不能像个女人一样说话?
谢郁走到桌边,把姜糖水端过来,递给闻人笑道:“你喝了我便离开。”
闻人笑垂了垂眼,看着他修长素白的手,指甲在姜糖水氤氲的热气下被熏成淡淡的粉红,她又看了看谢郁,见谢郁一脸“你要是不喝我今晚就睡在这儿了”的神情,不由眉梢一挑,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结果闻人笑成功地看见了谢郁脸上的难堪。
她觉得甚为有趣。
闻人笑用自己的手指去摸了摸谢郁圆润干净的手指甲,谢郁手抖了抖。她又继续挑逗道:“你说你关心我,你说了我就喝。”
“你不要挑战我。”谢郁脸上的表情似羞似恼,煞是精彩。闻人笑蓦地觉得,她跟这厮都来来回回交手这么多次,是时候改变一下战略。
不错,羞辱他。
就是要好好地羞辱他。
于是闻人笑更加起劲,那温润滑腻的手指又往谢郁端着碗的手上蹭了一蹭,摸了一摸,谢郁整个像触电似的浑身都抖了抖。
谢郁险些没把整碗姜糖水泼闻人笑的脸上,他冷嗤道:“嘁,想要勾引我,你还得回洞里多修炼几年且说。这姜汤你爱喝不喝。”
说罢抬手往闻人笑身上点了两下,闻人笑抽了口气,发现自己上半身都动不了了。还不等她说话,谢郁冷不防捏着她的下颚迫她张开了嘴,然后将姜糖水往她嘴里灌。
她不得不往下吞咽,一双清眉都皱成了豆腐干。
“咳……咳咳……卧槽,你不是说我爱喝不喝吗……唔……”
谢郁扬着眉,直到将最后一滴汤渍都灌进了闻人笑的嘴巴里。谢郁把空空的碗放在桌上,然后潇洒地转身离开。
闻人笑趴在床上,伸出手去,生离死别样:“你别走……回来……”
谢郁回眸清浅一笑,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舍不得我么?不过就算你哭着跪着求我,我也不会留下来。”
闻人笑默了默,然后趴在床边干呕了。
第二天,谢郁把白芷宣进了宫里来。痛经这回事,云凡是个男大夫,始终不便过于插手。闻人笑这次痛得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打滚,脸色惨白惨白的,看见了白芷来,就像看见了救星。
白芷道:“小姐期间腹痛,白芷不敢给小姐胡乱用药,止得一时痛,对身体的损害却是有的。”
闻人笑很苦逼:“你的意思是,我就只能熬过去了?”
白芷又抽出了她拿手的银针:“我可以给小姐疏通一下,应该能稍稍有所减缓。”
于是这两天每天白芷都要来给闻人笑扎两针。闻人笑的饮食也一律清淡讲究。
这白芷来了宫里,最高兴的就莫过于云凡了。除了每天白芷给闻人笑施针的必要时候出现以外,其余时候都被云凡霸去软磨硬泡了。
至于闻人笑那头,云凡刷刷刷地写了一道膳食清单丢给谢郁,美其名曰要与白芷师妹切磋医术,然后双双消失不见。
谢郁手里攥着那膳食清单,面色又臭又黑。他把白芷宣进宫里来,首要目的不像是为了给闻人笑调理身体,倒像是方便云凡那厮。
扈从在旁小心翼翼地道:“殿下,要不属下将这单子送去御膳房吧,让那边按时给闻人小姐送膳食。”
谢郁冷冷看他一眼,道:“本宫是那么好使唤的人吗,不就是来个月事,用得着这般大惊小怪的?”
扈从摸摸鼻子:“哦。”
“楹儿公主呢?”
“约摸还在学堂呢。”
“去接她下学,跟太傅打声招呼,告假三天。”
谢郁派黑衣哥哥亲自去接楹儿下学,别提她有多高兴了,而且还跟太傅请假三天,她简直高兴到快要飞起来。
果然,太子哥哥出马,那些太傅们立刻就服服帖帖的了。
中午用膳的时候,楹儿吃得津津有味,比平时多加了小半碗饭,多啃了两只蹄儿。谢郁忽然平静地开口道:“你姐姐生病了。”
“我哪个姐姐?”楹儿很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谢郁,“我就你一个哥哥,没有姐姐呀。”
谢郁看了看一桌都是楹儿爱吃的,忽然觉得好浪费。楹儿到底是他妹妹,深谙他那眼神的含义,在谢郁没有叫扈从进来把那些她爱吃的菜都撤下之前,她先扑在桌上护住了她的猪蹄儿。
谢郁凉飕飕道:“闻人姐姐,你忘了吗?”
楹儿顿时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呀,原来你说的是嫂嫂啊!”
谢郁挑了挑眉,好似郁闷情绪有所缓解:“她什么时候变成你嫂嫂了。”
楹儿咂咂嘴,投其所好道:“迟早的呀,”她凑过来,掇了掇谢郁的手臂,“太子哥哥,你不用不好意思,人家都知道你很喜欢嫂嫂哒!”
嘁,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谢郁给楹儿夹了一只虾,道:“那现在她生病了,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啊?生病了呀?”楹儿一惊,“嫂嫂生了什么病啊?”
谢郁缓缓道:“来了月事,听说这几天心情会莫名其妙的暴躁焦虑,这几天你便去陪着她。一会儿你把膳食清单一并带去,交给那里的掌宫姑姑,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安排。”说罢看了看楹儿,见她一脸呆滞,“你听清本宫说什么了吗?”
楹儿回过神来,问:“什么是月事?”
“就是女人才会来的东西,一个月来一次叫月事。”谢郁尽量耐心地与楹儿进行谈话。
楹儿又是一惊:“怎么办,我一个月都没来,我的月事哪儿去了?!”
谢郁默了默,又想了想,道:“大概被人偷走了。只要这件事你办得好,回头本宫帮你找回来。”
楹儿眨巴着眼睛,问:“太子哥哥的意思是,这些天人家只需要陪着闻人姐姐,吃好喝好玩好,逗她开心就可以了么。”
“嗯。”
心中腾起一丢丢喜悦,楹儿努力压制住,道:“那人家都不用去学堂,也不用做作业了是吗?”
“嗯。”
喜悦感飙升,楹儿还是得压制住,又道:“可是……”
谢郁眯了眯眼:“可是什么?”
“可是人家就要期中考试了呀,这几天要是不好好学习,有可能会拉下学业呢,到时候考不好会被母后抽的……”她开始对手指,很为难的样子,“人家也好想去陪嫂嫂的呀,哥哥你看我这期中考试……”
谢郁勾了勾嘴角,唇边的弧度极是悠扬,又偏偏笑得很冷,略细长的眸子黑的深油,仿若水墨渲染而成。他道:“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现在才来与本宫谈条件,是不是晚了点。况且就你那渣渣学业,就算这两天给你临时抱佛脚也不见得你能顺利通过。”
楹儿瘪瘪嘴,觉得很吃亏,道:“人家心情不好,去嫂嫂那里,也不见得就能哄嫂嫂开心,说不定效果适得其反噢,嫂嫂的心情也就更加更加的暴躁焦虑,忧郁低落了。”
谢郁:“……考试的事本宫会帮你通融一下。”
楹儿抬起头来,满脸欣喜,伸手指了指鸟架子上耷拉的鹦鹉:“那我可以把它带去吗,嫂嫂可喜欢遛了。”
“谢楹儿,你不要太得寸进尺。”
楹儿抠抠嘴角:“明明……是嫂嫂喜欢又不是人家喜欢……”
谢郁看向扈从:“把鸟连着架子一会儿跟着公主一起送过去。”
闻人笑想,她一定是无聊到抓蛋了,当楹儿揪着鹦鹉欢欢喜喜地跑来找她的时候,她居然很开心。
和一个五岁的小孩一起玩,居然好开心……就好像她的智商只有三岁四岁一样。
闻人笑一边怀揣着这种开心的心情,一边想撞墙。
楹儿把鹦鹉给她揪来,她瞬时就摆脱了姨妈期间的各种烦躁,整天和楹儿一起在树下遛鸟。活活把鹦鹉玩掉了一层毛。
闻人笑给鹦鹉取了一个名字,叫绿豆。
因为鹦鹉它喜欢吃绿豆糕。
约莫它以前在东宫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绿豆糕啊玉米啊之类的东西是何物,它就只认得朱砂。
思及此,闻人笑觉得有必要对它好点。于是膳食清单里罗列下来的她吃不下的东西,都交给绿豆解决,绿豆是来者不拒。
第115章 又不是没亲过
当闻人笑把绿豆这两天掉的毛用来扎一个毽子并跟楹儿在树下踢来踢去的时候,绿豆就摇着花哨骚包的屁股,在一旁大吃特吃。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绿豆肥了一圈,以至于飞都飞不起来,再也不似从前那般苗条的样子,只能寂寞地待在鸟架子上,常常念叨:“肥胖使鸟忧郁!肥胖使鸟忧郁!”
楹儿还很小,因而每天晚上总是很早就会睡着了,有时候前一刻她还在跟闻人笑讲话,下一刻就不吭声了,闻人笑侧头一看过去,好家伙,居然坐着就睡着了。有时候则在浴室里洗澡,洗着洗着也睡着了。
她是一颗开心果,陪闻人笑解闷的同时,闻人笑也把她呵护得很好。
此刻楹儿正在床上睡得香甜,闻人笑穿着单薄寝衣,披着湿润的头发正从浴室走出来。她听见有人在叩她的窗户,便走过去打开窗户,连她自己都没意识,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出来的是谢郁那抹身着黑衣、即使在夜里也难掩锦绣君华的身影,可是打开窗户后一看,外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剩窗台上落寞地放着一碗羹。
燕窝玫瑰羹。
很滋补,最是适合闻人笑这个时候的身体。
闻人笑看着很眼馋,但是介于上一次巴豆点心的事件之后,对于陌生人送来的吃食,她不得不抱两分戒心。于是多看了两眼之后,狠心地把窗户关上。
可待她将将一转身,窗户就又被人敲响了。这次和上次不同,带着点儿急促,还带着点儿生气。
闻人笑懒洋洋地回头去开窗,就见谢郁修长的身形出现在窗外,一脸“你欠我八百万”的表情。
谢郁看了看窗台上的燕窝羹,又看了看闻人笑,质问:“为什么不吃?”
闻人笑道:“我怎么知道有没有下毒,万一有人想毒死我怎么办?”
谢郁气道:“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我好心好意给你送吃的,你以为谁都有幸让我给她送吃的吗?你够了。好心当做驴肝肺,也就只有你能做得出来。”
闻人笑见他紧绷的脸,好笑道:“就算没有毒,万一你往里面放巴豆怎么办?”谢郁眼神眯了眯,看过来,闻人笑又指着他的眼睛道,“你看你看,被我说中了还是怎么滴,你这眼神里充满了森森的杀气啊。”
谢郁深吸一口气,拂了拂袖,道:“算了,你爱吃不吃。”说罢转身。
可还没等闻人笑回过神来,谢郁又突然转身,冷不防往她面前凑,她心里一跳,转而就被谢郁得逞,往她身上又点了两下,定了她的穴。
谢郁冲她迷人一笑,然后悠悠然端起那晚燕窝玫瑰羹,准备捏住她的下颚往她嘴里灌。
“我靠你还来……果然有问题是不是,你放了佐料!”
“嘁,我还没有你那么无聊。”
“那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喝!”谢郁把碗凑到她嘴边她就要开始灌了,闻人笑大呼:“等等!”
谢郁顿了顿,问:“你还有什么问题?”
闻人笑道:“我可以自己吃吗?”
谢郁冷笑:“算你识相。”
闻人笑捧着碗,拿了调羹,舀了一勺燕窝羹,那燕窝羹在玫瑰花瓣的衬托下显得莹莹如玉,十分软糯香甜。在谢郁的注视下,她率先将调羹凑到了谢郁嘴边。
谢郁一愣。
闻人笑便弯着双眉道:“为了证明这碗补品真的没问题,那么你先吃一口怎样?”
闻人笑的笑容在夜里看起来很柔美,眉梢弯弯如柳,目若星辉般闪耀。她身上还散发出刚刚沐浴过后的馨香,脸颊旁垂着几缕细碎的发。
噗通。
谢郁突然觉得这夏夜里好热噢。
他好像生病了。对,一定是生病了,头脑有些发烧,才会导致现在注意力都变了。以前他是绞尽脑汁地想看闻人笑哭,可现在他居然喜欢看她笑……
啊他有些神经错乱有些精神分裂有些三观颠倒……
闻人笑歪头看着他变化多端的脸,又见他久不张口,遂道:“得,看来这东西是吃不得了,我也不强迫你,你还是拾掇拾掇拿回去喂你家的猪吧。”
可惜了这么好的燕窝,想整人也整得这么暴殄天物。可是,她不吃这一套。
闻人笑刚准备收回手,就听谢郁表情很奇怪地道:“我家没养猪。”
闻人笑:“啊。”
谢郁又道:“但我计划准备养一只。”
“哦。”
随后她便看着谢郁张了张口,吃掉了她喂上来的那口燕窝羹。燕窝入口即化,他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与生俱来带着一种莫名的性感,唇色滋润,轮廓一半隐匿在夜色里一半显露在光线中,英俊分明。
闻人笑光是看他的吃相,就觉得又饿了。
谢郁飞快地看了一眼,道:“现在我吃了,没有问题,你总算可以吃了吧。”
闻人笑静静地趴在窗台半晌,他便在窗外站了半晌。窗外虫鸣不绝于耳,月亮悄然挂上了树梢。
随后闻人笑笑眯眯地道:“看你没什么异常,我姑且认为你是一番好心。”然后她低头,用调羹舀了燕窝羹,放到了自己的嘴巴里。
谢郁眼神紧紧追随着她手里的调羹。
那调羹……刚刚被他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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