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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女侯爷-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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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碧树上,安置着一张石桌。此刻云凡正坐在桌边的石凳上,桌上放着他的药箱。

见闻人笑一出来,云凡就嬉皮笑脸地冲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两人一起坐在石凳当,望着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

“云太医这几日好殷勤哦,事事都亲力亲为。”

云凡道:“二小姐好歹也是太子妃的妹妹,在下不上点儿心好像说不过去的嘛。”他看向闻人笑,“你和太子咋样?”

闻人笑反问:“你觉得他那样的人,能咋样?”

“不是吧,中秋节那天还好好的”,云凡道,“看起来恩爱得要死,没有哪个不羡慕嫉妒恨的。”

闻人笑淡笑一声,不答话。

云凡便支着下巴,又道:“其实从开始到现在,太子也没什么错不是吗?太子妃要是觉得他只是为了政治利益才娶的你,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可能你心里很明白,他对你是认真的。”

第158章 什么事他都喜欢放在心里

“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不忍心看你俩相爱相杀啊,那是狗血话本子里才有的桥段好吗?”云凡道,“好歹在下也是太子殿下唯一的朋友,他那个人虽然清高别扭又傲娇得要死,可付出感情的时候,却比谁都要认真。在你之前,上京这么多的女子仰慕于他,何曾见过他动心,又何曾见过他招惹谁?他纯洁得要命好嘛,连姑娘的小手都没牵过,咳,虽然我一直认为那是因为他有洁癖。可自从和你一起了,他连洁癖都没有了嘛,更别说什么原则啊底线啊什么的,坚持了二十几年,现在统统都没有了。”

“……”闻人笑抽着嘴角道,“我听了半天,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帮他说好话还是在说坏话。”

云凡又笑了起来,眨了眨弯弯的眼,看起来分外俊逸的,道:“不管好话坏话,反正是为了你俩好不就行了?你看看哈,反正你现在都已经是太子妃了,又没有退路可走,干什么不看开一点儿,勇往直前,好好地与他过日子?依我看,你俩身体都很健康,三年抱俩不是问题。”

“呸。”闻人笑不客气地吐露了一个语声词。

云凡恬不知耻地凑过来,神秘兮兮用手拦着嘴,仿佛害怕被别人听去了一般,道:“还有,一夜七次也不是问题。”

闻人笑觉得,她还能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跟这家伙聊天,真的是太佩服自己了。闻人笑斜睨他一眼,道:“我知道平时你不要脸,但没想到你这么地不要脸。”

云凡朗声笑道:“太子妃过奖,过奖。”顿了顿,又装起了深沉,“不过,以我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看,太子妃对太子殿下也并非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明明有感觉,却又害怕往前踏一步,是为何?”

闻人笑面上才浮现起来的轻松之意,顿时便如石沉大海。她眯着眼看着宫墙琉璃瓦上金色的阳光,淡淡道:“没什么。”

“是因为有心结?”云凡不难猜到。之前两人都还好好的,自从遇刺事件发生以后,两人就变了。

他原本以为,闻人笑和谢郁结合以后,会是宫里最活宝的一对欢喜冤家。这样在宫里的日子也不至于那般枯燥无聊。

闻人笑嘁了他一声,很成功地转移了话题道:“还说自己是过来人,你应该是过来的失败人,自己的事情都没搞定,还想管别人的事情。”

云凡道:“正是因为我的事情我搞不定你的事情你又搞不定,这样我们才能够互帮互助的嘛,太子妃干嘛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呢。难不成你希望将来有朝一日,太子殿下变成像在下这样的人,求又求不得,得也得不到,整个就是一怨夫。”他开始长吁短叹,“我们这样的人哟,最痴情,也最苦命。”

谢郁以后也会变成云凡那样吗?闻人笑不禁想,他不会。他和云凡根本不是同一种人。

果真,刚这样一想,云凡就又认真道:“只是太子殿下和我又不一样,他什么事都放在心里,而我自己什么事都挂在嘴上。”他面上流露出苦涩的笑意,“到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所以白芷不肯再相信你。”闻人笑道。云凡这下没有回答,隔了很久,闻人笑又声音飘忽道,“翡意被人害死了,你知道吗?”

云凡正色道:“知道,那丫头忠心护主得很。”

“她死的时候,我突然间发现我除了出身好,其他的一点本事都没有,我没有办法保护我自己,更没有办法保护好她。到最后,却让一个丫鬟为我挺身而出。”

这,大概就是她的心结。尽管她知道,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也知道,翡意的在天之灵,一定很想看见她能和谢郁好好地过日子。

可她就是放不下。

闻人笑无声地笑了笑,云凡没再调侃她也没再满嘴跑歪楼,听她静静又道:“那个时候我甚至很窝囊地想,谢郁能像神一样从天而降,然后斩杀所有敌人,救我们于苦难。够窝囊吧,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不是我那威风堂堂的老爹,而是他那个还没等娶我过门的准夫君。只可惜,他不是神,也没人能救得了我们,我连自救的能力都没有。”

“你焉知他心中不痛不难受?”

“那又怎样,有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可能从头来过。”闻人笑面上依稀还有痛色,“翡意入葬的那天,他没有告诉我,他就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无声无息地把翡意葬了。我都没来得及跟她说上几句话,没来得及跟她好好道个别。而今,我更加不知道,他把翡意葬在了哪里,是不是青山水秀风景独幽。”

“所以你为了这些事而怨他?”云凡随意捡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又道,“大概你还不知道吧,太子殿下为什么不让你见翡意最后一面。她被刺客一剑划破身体,死状很是可怖。若是刺客的剑再锋利一些,想必能把人直接劈成两半,当时你若见了,只怕会更加难受。要换做是我,我也不会让我心爱的女人再一次去承受那种生离死别的痛苦。”

闻人笑愣了愣,抬眼的时候,眼眶分明是湿润的。

云凡侧头看着她,又道:“想必翡意那丫头,也不会想让你看见她那般模样。当时抬回来时,不少宫人亲眼见着都吐了,但太子殿下俨然把她当做了太子妃的救命恩人,亲自操办她的丧事,亲眼看着她装棺入殓。我想,他也是在为你送上那最后一份敬意。”

云凡看见院子门外,正走来一抹修长的身影。云凡眯着眼道:“逝者已矣,生者继续,还望太子妃莫要留下什么遗憾才好。”

不多时,谢郁就已然出现在了院门口。很显然,他刚刚下朝回来,身上穿的还是朝服,来不及更换,知道闻人笑来了这里,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闻人笑看着他,走路的动作衣角漂浮,如墨的发丝落在肩上,脸上的皮肤被阳光映照得有两分白皙和透明,她面上神情却有些恍然。

云凡拍拍衣服站起来,又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样子,随手操起自己的药箱挎在肩头,笑嘻嘻道:“喏,太子殿下来了,好像在下该退场了,不然容易影响殿下和太子妃的感情和谐。”云凡往前走了两步,还不忘回头对闻人笑眨眨眼,“啊对了,在下的终身大事,还请太子妃帮帮忙,上上心啊。在下下半生的幸福,就全指望太子妃了。”

云凡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院里的风,吹响了树叶,揉碎了阳光。谢郁朝闻人笑走来,就站在她的面前。他才发现闻人笑眼眶红红的,不由面色一寒,问:“哭过了?”

闻人笑:“……没有。”

“谁干的,穆云凡还是闻人雪。”

看来咱们的太子殿下是误以为太子妃受到了欺负呀。

不等闻人笑回答,谢郁就自主地从她身边走过,朝闻人雪的房间走去。闻人笑好不容易有点小悲伤情绪,一下子被谢郁给风卷云残。她想也不想,忽然伸手抓住了谢郁的袖摆,谢郁顿了顿。

闻人笑道:“算了。”

此时闻人雪听说了太子的到来,正在房里哭泣,那嘤嘤的哭声故意放大,既想得到太子殿下的怜惜,又显得矫揉造作。

闻人笑才不想让谢郁进去,如了闻人雪的意。

闻人笑又道:“方才你没来时,我已经欺负过她了。”

“你怎么做的?”

“我让绿豆抓烂了她的裙子。”

“回去给绿豆加餐。”

谢郁每一句话都说得很简便,却有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抚慰闻人笑的心田。她只要一想起谢郁死活给绿豆灌朱砂的样子就觉得好笑,忽而轻轻笑出了声,道:“莫不是还要给它吃朱砂吧?”

谢郁愣了愣。这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听到的闻人笑发自内心的第一抹笑声。笑容虽然清淡,浮现在她的脸上,却比天地万物都还要绚烂夺目。

他深深地被她的笑容所迷住,道:“吃玉米,吃肉,它想吃什么都满足它,好不好?”

闻人笑吸了吸鼻子,端地发酸。或许是鬼使神差信了几分云凡的话,她竟感觉到了谢郁宠她,这种宠爱在言行举止当中流露出来。逝者已矣,只有彻底释怀了才能够放得下。

那么,她到底应该怎么做呢?闻人笑很茫然,她不知道。她只感觉心里很酸涩,又辛苦,又难过,除了那些,还有些许的暖意。

她说:“好。你会不会以为我这样对待闻人雪,是个狠心的女人?”

谢郁道:“对待不相干的人,根本不需要用心,显然你对她已经很不错了。”

闻人笑仰起头看他。他低着眼帘问:“好了,言归正传,你为什么哭?”

这时闻人雪见谢郁来了她的院子却许久都没进她的屋,不由着急了,强撑着自己虚弱的身体走到门边,扒着门框深情幽幽地往外面看去,两行梨花泪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柔弱美,她嗓若黄鹂地唤道:“太子殿下……”

第159章 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谢郁将将拉着闻人笑转身,两人一起离开了这里。任闻人雪如何叫唤,他愣是充耳未闻。

于是闻人雪又被华丽丽地无视掉了。

出了院子,两人在花园里缓缓徐行。不管谢郁怎么问,闻人笑都不说她为什么哭。

谢郁只好不再问了,而是道:“明天再来看她的时候,等本宫下了早朝一起。”

闻人笑道:“怎么,你也很关心她?你若关心她,可以避开和我的时间,单独来看她。”

谢郁看了看她,心中是有些甜蜜的,因为她那话听在耳朵里就像是在吃醋一样。谢郁道:“你不觉得我们一起去,杀伤力更大吗?”

闻人笑:“……”要是闻人雪知道谢郁是何种心思,应该哭死的心都有了吧。她道,“这样也好。”

她为什么要对闻人雪客气,从前的忍让没能让闻人雪适可而止,大概翡意的死是一直为闻人雪所津津乐道的吧。她还以为来到东宫可以重获机会,既然这样,不让她绝望绝望,好像还有点儿说不过去。

谢郁后来心想,闻人雪还没有那个能耐要闻人笑哭,定然是与云凡有关的。

后来云凡可惨了,听说被罚去了马厩里打扫了一天的马粪。

晚上他也信守承诺,当真给绿豆加餐了。绿豆喜欢吃玉米,谢郁给它面前放了两碟满满的玉米,以至于它都有些懵,或者说是受宠若惊,迟迟不敢下口。

谢郁难得地顺了顺它的毛,低声道:“怎么,觉得本宫对你太好了?不吃就算了。”他刚要把玉米收回去,绿豆就疯狂地摁住碟子一通狂啄,恨不得把碟子也啄碎了混着咽下去。

傍晚的时候,云凡又很尽职地出现在闻人雪面前,给她药吃。云凡手里拿着几粒精炼的药丸子,让白芷服下。

闻人雪喝下以后,感觉味道乖乖的,连带着云凡身上都是股怪怪的臭烘烘的气味。

不等闻人雪开口问,云凡就笑说:“二小姐一定是觉得味道很难闻吗?”

闻人雪道:“那是什么味道?”

云凡耸耸肩:“白天去扫马粪了,啊,可能是忘记了洗手吧。”

闻人雪吐了。

白芷很多时候也在东宫里,只是她不会乱走,因而和云凡基本不会碰上。她和闻人笑在一起时,感情也比以前好了不少,闻人笑感觉白芷这个人淡然宁静、与世无争,和她相处很轻松自在。

而闻人笑身边,再也没用上一个贴身宫女了。

她独自坐在妆台前,对着铜镜取下头上发钗。约摸发丝是有些打结,理了许久都理不清楚,白芷见状,就过来帮她理,并用梳子梳得十分柔顺。

“白芷,你今年多少岁了?”闻人笑若无其事地问。

白芷淡笑着应下,道:“今年二十,怎么了娘娘?”

闻人笑道:“寻常女子像你这个年纪,应该早嫁人了,福气更好一些的,约摸已经是孩子的妈了。”白芷静静地听着,手上的发梳也没有任何停顿。闻人笑便又道,“难不成你还想一辈子这般当个大夫?不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白芷终于手上停顿下来,轻声道:“一辈子这样当个大夫,又有什么不好吗?我的医术是父亲传授于我的,我只想继承他的衣钵,把他的东西传承下去。”

“你的想法很好,”闻人笑摩挲着下巴,“可是传承医术,和你嫁人生子,应该没有什么冲突吧?还是说,你压根就在回避这件事情。”

白芷不回答,缓缓放下发梳,另道:“娘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她将将要走,闻人笑冷不防道:“你喜欢云凡吗?”

白芷脚步一凝。

“他好像很喜欢你。”闻人笑看着她的神色,“你们之间有误会?有误会不防说出来,心里或许也会好受一些。”

白芷回头,定定地道:“我们之间没有误会,而且我也不会喜欢他。”

她说得有些负气。

闻人笑便随口道:“那你喜欢谁?太子殿下?”

白芷怔了怔,然后转身逃了。

闻人笑看得出来,当她分别提到云凡和谢郁的时候,白芷的反应是不一样的。对于云凡,白芷隐藏着痛苦,对于谢郁,她仅仅是为闻人笑突然这么问而有些惊讶。

看来,她真的是喜欢着云凡。只是到底是什么事,让两个人相见如敌?

躺在床上时,闻人笑也还忍不住在想,不仅仅是出于对云凡的道义,她也希望白芷能够解开心结。况且云凡那小子,除了嘴巴坏了一点,心眼还是很好的。

这样想着,忽然窗边响起了“咚咚咚”的声音,先是把闻人笑惊了一惊。

这样的场景已经很熟悉。她想了想,还是起身过去,打开了窗户。有些沁凉的空气流了进来,她穿得单薄,感到薄薄的霜寒气息。

及时这样,也没有阻止他来到窗边,送上一盏花。那是一盏开得正好的木槿花,几朵插在琉璃瓶内,经廊下宫灯一照耀,散发着琉璃璀璨的光辉。闻人笑倚在窗边,伸手去轻轻拨弄那几朵木槿花。

她一直以为,送花的人是谢郁。或许这就是一个美丽的误会,所有的美丽都原于它的理所当然。

送花的人在暗处看着她,见她收到了自己的礼物,方才转身离开。

这回,闻人笑没再摔碎琉璃瓶。她把花盏抱了进来,重新关上窗户。木槿花摆放在她的妆台上,空气里也浮动着暗香。

她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第二天,闻人笑起身不久,扈从就来了她的东苑,问:“娘娘,殿下很快就要下早朝回来了,请问娘娘要过去和殿下一并用早膳吗?”生怕闻人笑会拒绝,扈从又很委屈地说,“殿下交代过了,若是娘娘不肯,便还是在东苑里用。殿下不想娘娘为难,但想来定是很想和娘娘一起用早膳的,不然也不会空着肚子就去早朝了,尽管云太医说这样有损殿下健康,但殿下就是不听。有时候殿下都忘了吃早膳。”

闻人笑走了出来,自扈从身边走过,道:“听你这么说,如果我拒绝了,岂不是很不人道。”

“是……不,属下不敢。”扈从道,“属下只是实话实说。”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往前去传膳?”闻人笑停下来,回头看着木鱼脑袋的扈从。

扈从反应过来,十分单纯地眨眨眼,问:“娘娘这是同意了吗?”

“你说呢?”

下一刻扈从飞快地从闻人笑身边掠过,“属下这就去吩咐传膳。”

要知道,谢郁和闻人笑自从成亲以后,就没有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但是身为谢郁的贴身扈从,他深切地知道谢郁的喜怒哀乐,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明明之前和闻人笑一起吃饭的时候,谢郁是喜爱吃饭的。后来他没再表现出喜爱的情绪,每顿饭食都是草草了之,更甚者,清晨空着肚子去上朝,回来以后忙着便忘了吃饭。

所以听到闻人笑这么说扈从才这么高兴。

谢郁回来的时候,堂上早膳正飘散着香气。他看见闻人笑正坐在桌边,等着他回来。

谢郁愣了愣,不由脚步都变得轻快不已。

闻人笑抬眼见他回来,便动手给他盛粥。扈从更是很有眼识地把院里所有的宫人都撤走。

小鸟在外面叽叽喳喳,很是欢快的样子。

谢郁拿过旁边干净的湿毛巾净过手后,在闻人笑身边坐下。他道:“还以为你不会来。”

闻人笑用调羹搅动着碗里的粥,道:“本来是不打算来的,但你的跟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我,我才来的。”

谢郁挑了挑眉,心道,干得漂亮!

回头给他加工资!

谢郁一边吃着,一边听闻人笑道:“听你的跟班说,你经常不吃早饭?”

谢郁淡淡地回道:“有时忙,忘了。”

“忘了你跟班不晓得提醒你?”

“提醒了,但本宫没有食欲。”谢郁夹了一只皮薄馅多的灌汤包放在闻人笑的碟子里,很是别扭,“一个人吃有什么意思。”

闻人笑一口粥被呛住了,连连咳嗽。

谢郁一边给她顺着后背一边道:“怎的这样不小心,再饿也得一口一口地吃。”

闻人笑很有翻白眼的冲动,道:“说得好像你这二十几年来不是一个人吃早饭一样。”

“现在情况又变了,之前是一个人,现在本宫是有妻室的人。”

闻人笑:“……”闻人笑习惯性地吃了几口甜点,便挪去了谢郁面前,自己开始吃咸的。

宫里的师傅咸的点心比甜的做得更加好吃。

而闻人笑不吃的,谢郁统统给吃了。神奇的是,以往他都要来和闻人笑抢灌汤包,今个却不抢了,全留给闻人笑。

实际上,闻人笑已经吃得撑了。她把最后一个放在谢郁的碟子里。谢郁素白的手上玉筷一顿,看向她:“不好吃?”

闻人笑:“……吃不下了。你为什么不吃?”

谢郁很高冷,又很一本正经,再配上老实的成分,说出来的话简直能击垮一个人心里高筑的任何铜墙铁壁。他道:“你不是喜欢吃么,本宫就吃你不喜欢吃的。”

第160章 太闲了,要来找晦气

一顿早膳的功夫,两个人别别扭扭地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吃完。虽然话没有几句,也不比之前那么你争我抢、津津有味,但两人的距离似乎更近了一些。

她知道,谢郁本身没有错。怨一个人不能怨一辈子的时间,那样对自己、对他都是一种折磨。

更何况,她已经不怨他,她只是有些痛恨自己。试着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和空间,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往后,她愿意用余生的时间,来偿还对翡意的亏欠。她会找到凶手,亲自为翡意报仇;她会一直记得那个圆溜溜的小丫头,记得她的天真单纯、忠诚勇敢,记得她的莽撞冒失、无所畏惧,并思念着她。

她还知道,她是喜欢谢郁的,喜欢眼前这个清贵如玉般清浅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喜欢着了。

所以自己的喜怒哀乐,都会被他所牵动,自己的心,也会因他而疼痛。

见闻人笑愣愣的,谢郁温柔道:“你要是有一点被本宫感动到,那以后都过来和我一起吃饭,行么。”

闻人笑回神,没有拒绝,也没有立刻答应,道:“我考虑一下。”

吃完早饭以后,夫妻俩就一起朝闻人雪的院子里去了。美其名曰,闻人雪在东宫里养身子,那是皇后的意思,要是不每日去看望看望,有负皇后的心意。实则,闻人笑是去找晦气的。

也不是她非要去找晦气,跟闻人雪计较那么多显得她没气度。但是,她真的太闲太闲了……

闻人笑不由看向谢郁。金色的晨光把他的脸淬亮,亦是一层淡淡的金色。他那双眼漆黑如墨,瑰丽如黑珍珠一般,散发出惊心动魄的微光。他的眼睛微眯着,睫毛很长,整张脸熠熠生辉。

但是他身为太子,应该不会有她那么闲吧。

“怎么?”谢郁注意到闻人笑在看他,但他没想到她看了这么久。谢郁有点儿……浑身发热。

闻人笑道:“你早朝回来以后,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我记得你以前是很忙的,不用特地和我一起去看闻人雪。”

实际上,从某个方面来讲,她是不希望闻人雪见到他的。那样闻人雪不是如愿了么。

“一会儿回来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闻人笑刚想张口说话,谢郁就又道,“你若是劝本宫这时回去,不是等于把时间都浪费在了来回的路上了吗?”

闻人笑想了想,觉得他说得也是,于是悻悻闭了口。

走着走着,谢郁就伸手过来,牵住了闻人笑的。来往这么多的宫人,他好意思,闻人笑自个都不好意思。闻人笑缩了缩手,他牵得越发的张扬和理所当然。

到了闻人雪的院子门口,谢郁忽然倾身过来,对闻人笑说:“一会儿你可以表现得对本宫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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