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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女侯爷-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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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郁被她吵得烦不胜烦,便冷凝着嗓音道:“闭嘴。”
第47章 扯不平
翡意可怜巴巴地闭嘴。
紧接着谢郁就发现,这死女人是处于闭气状态的,她宁愿把自己憋死也不愿被池塘里的水给灌死。
于是谢郁用力扳开闻人笑紧闭的嘴,想也不想就俯唇对了下去,凉薄的唇贴上了闻人笑的,冰冰凉而有温温软的,然后往她口中一口口渡气。
树下天黑,谢郁又低着头忙活着,翡意看不清谢郁的脸,自然也就不知道他是谁。若要放在白天里,她可能会认出。眼下见谢郁对闻人笑做人工呼吸,嘴贴着嘴哪里要得,当下便底气不足地呼道:“你敢对小姐无礼……”
谢郁渡了会儿气,又拍了拍闻人笑的脸,还是不见她转醒,抬头凉飕飕看了翡意一眼,道:“要不你来?”
翡意想了想,然后捂着自己的唇往后退了退,猛摇头。不是她不愿意对闻人笑施以援手,而是她没有遭遇过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而且这人已经在这么做了,她再这么做的话,不就相当于这男人的嘴间接性地贴在了自己的嘴上吗?
虽然、虽然她只是个丫鬟,但要是小姐还清醒着的话,也一定不会同意赔了夫人又折兵的。
谢郁只问了这句,没等翡意回答,就兀自又往闻人笑嘴里吹气了。
翡意看了看,又觉得,虽然这人是个男人,但显然他是在竭力帮小姐,也不算什么轻浮之辈……
温热的气流顺着口腔进入到闻人笑的肺部。她涣散的意识渐渐又有凝聚起来的趋势,唇上弹弹软软的,伴随着气息有些发痒。她努力了好久好久,才能勉强动了动手指,然后瞠了瞠眼皮,眯开一条窄窄浅浅的缝,隐约看着面前的男人。男人湿湿的头发滑至胸前,发梢上的水中正一颗一颗滴落在闻人笑的侧脸上,委实是凉凉的。
谢郁抬起头来吸气,然后俯下头去往闻人笑嘴里呼气,如此反复了几个来回,闻人笑快绞成一团的脑子终于开始转了起来,晕晕乎乎地想,这厮是在作甚?然后她一点一点地撑开了厚重的眼皮,随着谢郁的头缓缓低下,她瞳仁儿也跟着往下转,亲眼看着谢郁的唇贴着了自己的……
难怪,她觉得口感怪异。
翡意在旁双手合十,大喜道:“谢天谢地小姐终于醒了!”
谢郁抬起头来,还没有丝毫准备,将将对上闻人笑清澈的双眼,紧接着闻人笑扬手就是一巴掌不轻不重地打在谢郁的脸上。
谢郁愣神了片刻,然后怒了。先前对闻人笑生死一线的担心瞬间被他抛去九天云外了。他也扬起手不轻不重地往闻人笑脸上拍了回去,道:“死女人,方才我才救了你,你脑子进水了,不感恩戴德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还敢打我?”
闻人笑也被谢郁一巴掌拍懵了,本能地又是一巴掌往谢郁另一边脸上打去,道:“你是为了救我不得不给我做人工呼吸,但你也变相地占了我便宜,打你一巴掌算扯平了。”
谢郁扬起手又想打回去,道:“我救你,就算顺便占你便宜,救你和占便宜之间就已经扯平了,你别以为我不会算数,这一巴掌分明是多出来的!”
第48章 游戏结束
正当巴掌要落下的时候,闻人笑又道:“你少装蒜,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谢过你全家了,所以你占我便宜和我打你一巴掌之间才扯平了。你有种再打?再打你就再欠我一巴掌!”
结果谢郁巴掌几乎贴上闻人笑的脸时,稳稳地停了下来。翡意在旁看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就在闻人笑以为自己占了上风时,谢郁忽然幽幽道:“那我现在谢谢你全家,我可以再还你一巴掌么?”
“……”闻人笑惊道,“这怎么可以!你脑子进屎了是不是,游戏已经结束了。”她伸了伸脖子又四仰八叉地躺着,很是难受道,“妈个鸡,和你说话怎么这么累,我有种快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闻人笑说着就开始翻了翻白眼,“不行了,我快晕过去了……”
谢郁亦翻了翻白眼,冷哼道:“蠢货,你睁开眼睛都没呼吸过,憋不死你。”
闻人笑一愣:“我没有呼吸吗?难怪。”然后她动了动鼻子,深吸一口气,又给憋住了,“卧槽,鼻子堵住了,呼吸不了!”
谢郁:“……你嘴巴是用来吃屎的吗?”和这女人在一起,真是分分钟想爆粗口,纵是高贵不已的太子殿下也避免不了。闻人笑一听,正准备换鼻子呼吸,谢郁嗤地又是一笑,道,“我帮你好了。”
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度俯头下来,手指却死死捏住了闻人笑的嘴不让她有张开的机会,在闻人笑睁大眼睛的时候,另一只手食指往上戳起闻人笑的鼻子,看起来很像是一只小巧的猪鼻子,谢郁便很不介意地往她鼻孔里吹气……
闻人笑气得胸疼,真以为她是个充气球,只要有孔就可以随便吹吗?
这气一进鼻孔,倒是把她鼻孔吹通了,但就是差点没把她吹岔气!
“尼玛……”闻人笑脾气又上来了,爪子一痒就抬起来准备呼巴掌,这次谢郁早已防备,一手扼住她的腕子,那修长的手指微屈,挽了一个极其优雅而漂亮的手花,然后反手就往她额头叮咚一声敲去,结果……顺利地把她敲晕了……
她居然被敲晕了……
闻人笑昏睡过去之前,意识到这一点,似乎还听到一道不咸不淡的声音道:“这样就安静多了。”她有火发不出,真的是很憋屈。
怀揣着这种憋屈,闻人笑睡了一个憋屈的觉。等到第二天醒来,仍是头晕脑胀的,关键是脑门痛得厉害。
翡意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见闻人笑总算清醒,喜极而泣,不顾身份地扑过来把闻人笑抱住,鼻涕眼泪流了一把道:“小姐,你醒了,吓死奴婢了!呜呜呜都是奴婢不好,要不是奴婢,小姐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闻人笑惺忪了片刻,然后昨天夜里的记忆渐渐涌入脑海,抬手摸摸翡意的发髻,翡意哭得更凶,恨不能直接往闻人笑胸上蹭。闻人笑一边扒拉着她一边问道:“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
第49章 别让我逮到你
翡意哭着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小姐晚上很晚都没有回来,便想着给小姐送披风去祠堂,怎想到一出门就被人敲晕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被装进麻袋里……”她说这些的时候瑟瑟发抖,仍心里恐惧得慌,“是春喜和冬素……她们想把奴婢扔进池塘里淹死……要不是小姐跳下水救奴婢,只怕奴婢、奴婢就不能像现在这样再继续伺候小姐了……”
闻人笑见她哭得可怜,像只小花猫一样,起床气也没有了,而是明暖地冲她笑道:“你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别哭了。小姐怎会眼睁睁看着你出事。”她揉了揉自己发痛的额头,又问,“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翡意哭声渐止,默了默,道:“是、是……那位公子送小姐回来的。”
闻人笑愣了愣,然后有关谢郁的记忆瞬间充斥脑海,咬牙道:“那他人呢?”
翡意弱弱道:“当时他把小姐抱回来放在床上,房间的烛灯早已经燃完了奴婢便转忙去点灯,可是等回头时已经不见人影了……”
可恨,她甚至连那厮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往后报仇都无门。
这不揉还不知道,一揉闻人笑就吓一跳,连忙对翡意道:“快去把铜镜给小姐拿来。”
翡意支支吾吾的:“小姐还是不要看了吧……休养要紧。”迫于闻人笑的逼视,最终翡意不得不去给闻人笑拿镜子。
铜镜一到面前,闻人笑猫着腰便伸长了脖子把自己的脑门往铜镜贴去,定睛一看,气得脖子都粗了。
只见脑门上,顶着好大一个包。活生生像个小笼包似的,还白里透红!
顿时闻人笑觉得头更晕了些,无力地瘫倒在床上,道:“别让我再逮到你……”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翡意问:“谁啊?”
外面的人道:“在下白芷,负责来给小姐诊治。”
话说昨晚谢郁把闻人笑送回了折春苑,转头就消失了。他在这侯府里折腾了大半夜,他那扈从也在府外的墙根下被蚊子喂了大半夜。在不知拍死第几只蚊子后,扈从终于忍无可忍了,决定进去找主子。
这才进去不多久,扈从就在折春苑外面遇到了谢郁。当时他震惊地张大了嘴,震惊程度足足可以塞下一只臭皮蛋。
因为谢郁当时浑身湿漉漉的,狼狈得像只落汤鸡。他径直走过扈从身边,忽略了他的存在。
扈从赶紧跟上:“爷你……”
谢郁:“你最好不要说话。”
至于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扈从也不得而知。等回到了东宫,谢郁入寝房前,对扈从随口吩咐了一句:“明早,让白芷去钦国侯府待命。”
“知道了爷,”扈从站在门口踟蹰道,“需要给爷准备浴汤么?”
彼时谢郁已经脱了浑身湿衣,光裸着上半身,肌肤上还残留着水珠,正顺着他肩背结实而明朗顺畅的线条缓缓流下,他回过头看着扈从,黑发如墨,眼神亦是黑幽幽的,道:“你说呢?”
第50章 吓人!小姐思春了
扈从连忙垂头,转身而去,道:“爷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准备。”
于是今天早上白芷很早就接到了消息,匆匆赶来钦国侯府。恰逢钦国侯知道闻人笑昨夜受了凉,却不知怎么受的凉,私以为是他让闻人笑跪祠堂而引起的,内心里还有点小内疚,这不刚派人准备去请白芷大夫就在大门口撞个正着。
眼下一听是白芷大夫来了,翡意连忙就跑去打开了房门,看见白芷站在门口,肩上背着一只药箱,连忙道:“大夫你可来了,快帮我们小姐看看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闻人笑躺在床上,白芷让她伸手她便伸出一只手来,诊过脉以后又要让她伸舌头,她一边伸出舌头一边翻了一对白眼,顺便还让白芷看看她的眼白。白芷有些好笑,面上却柔色道:“放心吧,小姐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可能受了点凉有些发烧罢了。”
翡意一听,一边伸出爪子摸摸闻人笑的额头,一边紧张道:“小姐都发烧了,怎么能没什么大碍呢?”
白芷:“是低烧。”
翡意不依不饶:“低烧也是烧,丝毫大意不得的,大夫你有没有办法最快地给小姐降烧呢?”
于是白芷打开她那药箱,从里面取出布袋展开,露出里面清一色的银针,闻人笑一看就眼角抽搐。白芷正要从里面取一根,闻人笑立马扑过去摁住她的手,道:“小病而已,用不着打针,千万莫要小题大做。”
“方才翡意姑娘说小病也是病,大意不得。”
闻人笑指着自己的额头:“那你帮我看看这儿吧,这儿起了个包,怎么才能让它消下去?”
“怎么弄的?”白芷问。
闻人笑:“昨夜起来上茅房,撞在屎坑上的石头上了。”
白芷默了默,道:“用冰块敷一下就会好了。”
遂白芷给她开了两副退烧药,她喝了以后捂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捂出一身汗以后起来是神清气爽,再无半分不适。但就是额头上还有好大一个包。
傍晚的时候,金色余晖洒满了整个折春苑。苑里花草树木,欣欣向荣。肥大的树叶延伸至门前,闻人笑坐在叶子下面的石阶上,翡意蹲在她旁边。
一主一仆显得有些哀伤。
翡意手里拿着冰袋,时不时往闻人笑额头贴去,问:“小姐在想什么呐?”
闻人笑:“别吵,小姐在思春。”
翡意:“……小姐是在想昨夜那个公子么?”
闻人笑白了她一眼:“小姐是在思考春喜和冬素两个丫头都到哪里去了,怎么到现在都还没影儿。”
翡意吐了吐舌头,道:“那小姐一次把话说完嘛。”顿了顿换了副沉重的表情又道,“奴婢也不知道她们两个到哪里去了,好像从昨晚回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见过她们。兴许是做了恶事心虚吧,跑去二夫人那里躲灾了。只是奴婢想不通,为什么她们要那么做。”
闻人笑摩挲着下巴,眯了眯眼道:“兴许是觉得我傻,也觉得你知道得太多了。你以为两个贱婢,会有这么大胆子敢动你么?”
翡意愣了愣,瞬间明白了闻人笑的话,道:“那以后奴婢该怎么办,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给侯爷?”
闻人笑看了看翡意,翡意也眨巴着眼睛看她,然后就被她抬起手指戳了戳脑门子。闻人笑道:“不要一有事情就想着去告诉侯爷,万一不久侯爷去边关了,你遇到事又告诉给谁去?自力更生知不知道,侯爷要是像以前一样一走就是两三年不归,小姐我岂不是要被欺负得连骨头都不剩?”
翡意垂下了头,红了红眼圈,道:“奴婢只是想……让侯爷给小姐做主。二夫人她们实在是欺人太甚……”在经过了昨晚的惊魂一幕,她再提起二夫人一房,连底气都弱了半截。
闻人笑支着下颚,手肘撑于膝盖上,轻轻吁了口气,道:“小姐也给你说过,不是证据确凿的事情不要吐露出来,眼下春喜和冬素两个人不知所踪,要是现在去侯爷面前哭诉一通,却没个证据,反倒容易被二夫人反咬一口,二夫人往那肝肠寸断地一哭,我都受不了,你说侯爷能受得了吗?侯爷又会怎么看我们?”
翡意摇摇头道:“不会的,侯爷一向很疼小姐的。”
这一点闻人笑还是深有体会的,虽然老爹昨晚还让她跪一晚上的祠堂。但真要是别人将祠堂弄成那样,非得被他撕成两半截不可。
闻人笑似笑非笑道:“我知道他疼,所以才不可以随便挥霍。”翡意似懂非懂,闻人笑捏了捏她的发髻,“且放宽心,小姐跟你保证,昨天晚上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第二次。”
翡意虽然不知道闻人笑接下来会干什么,却从心底里相信着她,心头暖暖道:“奴婢知道小姐是说到做到的,奴婢不担心了。”
“笑儿,笑儿。”这时外面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并伴随着大刀阔斧的脚步声。闻人笑循声一看,见钦国侯正走进折春苑来,身上还穿着一身公家的官服。
钦国侯早上走得急,眼下一下班第一时间就赶来看闻人笑了。见闻人笑坐在石阶上,顿时眼珠子就是一瞪,训道:“不是病着吗,还敢坐在外面吹风?”
闻人笑随手拿过翡意手上的冰袋,自己敷着额头,翡意便安顺地退居一旁。闻人笑道:“上午吃了药睡了觉,都好了啊。”
钦国侯走上前来,毫不客气地撩衣坐在闻人笑身边,伸手摸了摸闻人笑的额,道:“怎么这么凉,还说你好了。”
闻人笑:“……那是因为我在敷冰袋。”
钦国侯便注意到她额头上的大包,问:“你额头怎么回事?”
闻人笑顺口拈来,道:“昨晚不是跪祠堂么,给祖先磕头磕的。”
钦国侯又是心痛又是欢喜,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只是磕头磕几下就算了,咋还能把额头给磕肿了呢。”说着就用他粗粝的大掌揉来。
第51章 成家立业
触感有些粗糙,力道也大,痛得闻人笑呲牙咧嘴,头还不得不随着他的力道晃来晃去。闻人笑感觉很温暖,嘴上道:“死老头你轻点行不行?”
钦国侯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是我钦国侯的女儿,怎能矫揉造作的,这样才能好得快。用冰敷虽能一时舒服,但是不如这样有效果,那都是小女儿家用的。”
“你女儿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怎的就用不得冰敷?”
钦国侯惊讶:“咦,你现在什么地方像个大家闺秀?”
闻人笑不断地翻白眼,时不时痛得狠了抬手阻挡钦国侯的大掌。闻人笑这具身体对钦国侯有着本能的亲近,再加上她其实挺喜欢钦国侯这个老爷子的,父女间的情意也就自然而然,看得翡意在旁偷偷掩嘴笑。
待闹了一会儿,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这时苑外有丫鬟前来,禀道:“侯爷,大小姐,二夫人已在膳厅布好了晚膳,请侯爷和大小姐过去用晚膳呢。”
闻人笑拂了拂衣角,施施然起身,还不忘云淡风轻地笑着附上一句好话,道:“二娘还真是个体贴的。”
钦国侯亦起身,道:“既然你觉得身体好了,就过去和大家一起吃晚饭吧。”
遂父女俩出了折春苑,翡意安安静静地跟在后面,一起去了膳厅。
膳厅里点了明亮的灯,远远便有光辉溢了出来。进去的时候,守在门口的家仆纷纷行礼,江氏更是带着闻人雪和闻人舒到门口相迎。钦国侯没坐上主位之前,他们是不敢贸然入座的。
江氏亲昵地搀扶着钦国侯的臂膀,喜笑颜开道:“侯爷来了,快入座吧,一会儿饭菜该凉了。”
钦国侯“嗯”了一声,然后在主位落座。闻人笑走到他旁边,随手拉出座椅,潇洒地坐下。随后便是江氏坐在钦国侯的另一边,闻人舒和闻人雪才相继落座。
彼时丫鬟送上主菜,不等钦国侯说开吃,闻人笑歪歪倒倒地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拿着一根筷子忽然扭头指着闻人舒,脸上带着不明意味的笑。她道:“欸兄长,你那脖子根上的是什么?”
闻人舒一愣,随手捻了捻衣襟,僵硬道:“没什么。”
闻人笑放下腿,改为趴在饭桌上,就是盯着闻人舒不放,饶有兴味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咋偏偏有说没有呢,还遮遮掩掩的,忒不干脆。”闻人舒绷了绷面色,闻人笑偏生还唯恐天下不乱道,“不信你拿给爹瞧瞧。”
这成功地勾起了钦国侯的兴趣:“是什么?”
闻人笑道:“像是姑娘的挠痕呢,啧啧,耳朵后面也有,我说兄长,你在外面养女人了?”
闻人舒深吸一口气:“没有的事,笑儿不要瞎说。”
“明明就是姑娘的挠痕嘛,莫非……你去逛窑子了?”
闻人舒:“……”他警告地看了闻人笑一眼。闻人笑偏偏如若无睹,直接拿着筷子挑开了闻人舒的衣襟,闻人舒惊道,“你……”但是他却说不出话来,这哑巴黄连亏他得吃着,又不能供出其实那些杰作就是闻人笑所为,这样一来祠堂的事情也就有他一份儿了。
所以闻人笑才能这般放心大胆。
钦国侯最是看中家誉,一见那些脖子上的挠痕,脸色就沉了下来,训道:“堂堂男子汉,敢作敢当,你看看这像个什么样子!我钦国侯府不出沉迷女色的无耻之辈!”
闻人舒连忙道:“儿子谨记父亲教诲。”
闻人笑却道:“我觉得兄长在外面有个个把儿相好的挺正常呀,兄长又是这么血气方刚的一个人,是吧?”闻人舒暗自咬牙,她又道,“况且兄长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成亲了。也是时候成家在外面独立门户了嘛。”
大祈的规矩,嫡室继承家业,庶室待成家过后是要分家的。
此话一出,钦国侯未开口,江氏和一双儿女脸色却倏地变了。江氏急忙出来打圆场,道:“笑儿可真会开玩笑,你兄长他就是个不会讨女子欢心的,岂会在外面有相好儿的。之前我也试图给他说过几门亲事,可都被他拒绝了呢。侯爷教得对,男子汉大丈夫,以立业为先,在没能闯出个名堂出来之前,怎有心思成家呢。”
闻人舒道:“回父亲,儿子一心立业,不给家里丢脸,暂时不会考虑成家。”
这时闻人雪亦道:“爹,大哥他脖子上的伤……其实是个误会,并非女子挠痕。”见钦国侯沉吟,她便款款道来,“是这样的,昨天有只流浪猫跑进了府中,我央大哥去帮雪儿捉猫,怎奈那夜猫性子忒野,大哥捉到它的时候没有防备才给它挠伤了。”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又合理。
闻人笑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眯眯道:“原来是这样啊,看来是我误会兄长了,还以为是哪个姑娘挠的呢。夜猫性子是野,怎么着你们也该小心着不要招惹它,看把兄长挠的,要是再往上一点,快破相了都。”
此时就此揭过。钦国侯道:“开始吃饭吧。”
吃饭期间,江氏又软绵绵地道了一句:“笑儿,听说你昨夜受凉了,身子可要紧?”
闻人笑吸了一口汤,若无其事道:“听说?二娘听谁说?哦,我昨夜烧到今天下午,都没见二娘的影子在我折春苑出现过,约摸是听哪个多嘴的丫鬟说的吧。”
江氏面皮一僵,钦国侯却是皱眉看江氏道:“笑儿生病了,怎么你今天就没过去看看吗?以前你不是挺关心她的吗?”
闻人笑一手支着侧脸,一手拿着调羹继续往嘴里送汤,附和道:“对啊,二娘以前不是挺关心我的吗。”
江氏满脸歉疚道:“这事是妾身的疏忽,侯爷要怪的话就怪妾身好了。之前宫里不是来信么,皇后娘娘要请我们家雪儿进宫赏花,这日子将近,妾身这两日正寻思着给雪儿置办些什么样式的衣裳和首饰,毕竟是皇后娘娘的懿旨妾身不敢有所马虎,怎想这一忙起来就……”
第52章 春雨如潮,大事不妙
江氏适可而止,话里又表达了多种多样的意思。只是在钦国侯听来,江氏又有几分为了将自己的女儿打扮得体面而忽略了闻人笑的嫌疑。江氏挑起这个话题,原本是想借太子妃一事打击打击闻人笑,但她突然半途停了话头,显然是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好的话题。
不等钦国侯回答,闻人笑便道:“二娘委实辛苦了,这皇后娘娘懿旨当然不可违,雪儿妹妹虽然已经是内定的准太子侧妃了,但这种事情肯定大意不得,想必进宫赏花的不止雪儿妹妹一个,要是其他小姐打扮得花枝招展夺去了妹妹的彩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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