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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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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湛沉默着坐到他对面。

萧淮放下手中的书,温润的眉目间有些无奈之色,道:“我知你心中定是有许多疑惑,为何不说出来?”

因为得到解答的话,会发现自己欠的人情越来越多?

楼湛心中划过念头,唇角不由微微一勾,带着对自己的讥诮。

她坐直身子,轻吸了一口气,“三年前,举荐下官之人,是世子?”

萧淮颔首。

“为何?”

她同萧淮素昧平生,上辈子更是毫无交集,却原来从一开始,帮她的就是萧淮。恩情太重,她只觉得这辈子都还不完。

萧淮微微一笑,看着楼湛,明亮的眸子参杂了几分楼湛看不懂的东西:“因为我觉得不公。”

“三年前,我回云京,去国子监拜会扇仪,扑了个空,便随意走走,看到了你。”

那时候楼湛在藏书阁打杂,每天都要打扫藏书阁,整理书籍。萧淮连去几日都看到她,问了旁人,才知道是楼湛。

楼湛其人,旁人津津乐道,萧淮不喜探人私事,知道她,还是拜对楼湛极为敬慕的堂妹萧暮所赐。

得知她被冷藏于这小小的藏书阁间,萧淮觉着不公,犹豫数日,在离开云京的前几日写了一封信送到皇帝案上,将她举荐到了大理寺。

似乎只是一时兴起,但没想到突然加官的楼湛一下子就被挤到风口浪尖,人人都龌龊地揣摩她是爬了大理寺卿的床,否则怎会突然升至大理寺少卿,风言风语流言蜚语不断,并且愈演愈烈。

萧淮不由后悔,那封举荐信,到底是不是送错了。

回业阳的三年,萧淮都会派人关注云京里的消息,心中歉意与悔意愈加浓烈,直至此次被太皇太后召回,前来云京的前几日……

萧淮蹙起眉头,看着楼湛的目光中有了怜惜:“就是如此。阿湛,你不必对我怀有报恩之心。”

楼湛闭上眼睛,低着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原来,只是补偿?

☆、第二十二章

在心里存了许久的异样感觉仿若冰雪渐溶,一点点的消逝,归于沉寂。

楼湛沉默了许久,僵硬的唇角忽然带出一个笑容:“世子大恩,下官不敢忘却。世人本就排斥女吏,同世子所做毫无干系,世子也不必再做补偿。”

本来就是她欠萧淮的。

看到她难得一次的笑容,萧淮不免一怔,心中一直藏着的话差点脱口而出,楼湛却忽然起身,低声道:“下官想起还有话同沈祭酒说,先走一步。”

不等萧淮说话,她微一颔首,挑开纱帘走了出去。

萧淮看着楼湛远去的身影,揉了揉额头,突然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对。

……不是在严肃地解决她内心的疑问吗?怎么感觉……似乎说错话了?

楼湛直直穿过花树林,出了这个偏殿,才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肩头也放松下来。

萧淮此人,于她本就如同水中之月,今日听了这一席话,她也能摒弃所有杂念,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报恩了。

宫里的路曲曲折折,回旋反复,容易让人走丢了路,楼湛回忆了一下,适才萧暮走得太快,她来不及观察,现在对回二仪殿的路模模糊糊记不甚清。

默然了一下,楼湛大无畏地向来时的方向走去。再不济,遇到个宫女太监也能问问路。

岂料宫女太监没遇上,才堪堪走了一盏茶时间不到,迎面就走来几人,楼湛定睛一看,不由头痛。

当真是冤家路窄。

对面几人里,当先的正是凤钗飞髻,环珮琳琅的大长公主萧凝。几日不见,她脸上的煞气愈重,穿着淡紫的华裳,一身骄贵之气。

跟在她身旁的是裴宛,其后是几个宫女太监。

几人正侧头说着什么,突然发现有人,萧凝目光一闪看了过来,见到是楼湛,冷厉的眸中忽然掠过几抹怨毒与杀气。

楼湛蹙了下眉,这是宫里,而且正是太皇太后的寿宴,萧凝应该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虽然还是很想退回去,但楼湛还是上前几步,抬手一揖:“下官见过大长公主。”

萧凝盯着楼湛没说话,只一步一步走近,眸中神色阴沉不定,扫视了一下安静的四周,她的唇边忽然绽开一抹阴戾的笑,慢声道:“楼大人不必多礼。”

一股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萧凝应是在三步开外了。

感受到那冰冷暴戾的目光,楼湛的眉尖无端跳了跳,心中升起一股不祥之感。

她心中思量着该如何摆脱困境,慢慢直起身子。

才抬起头,眼前陡然有黑影一闪,楼湛下意识地向后一躲,眸子微微眯起,看清了萧凝手中的东西。

那是一支尖端锐利的簪子,刚才那一下若是被刺中了,她这双眼睛,恐怕就没了。

见楼湛敏捷地闪开,萧凝的脸色一厉:“贱人!还敢闪开?来人,给我按住她!”

后头那几个宫女太监呼啦地跑来,楼湛躲闪不及,被一把按住,动弹不得。

楼湛略后悔没有学些防身的功夫,脸色倒是毫无畏惧,淡淡道:“大长公主,此地是皇宫。”

萧凝阴着脸没说话,手中尖锐的簪子凑到楼湛的眼睛近前,唇角的笑愈发阴戾:“你这双眼睛,实在是讨厌。”

楼湛平静地看着她。

萧凝的簪子下滑,落到楼湛脸上,楼湛甚至能感受到些微的刺痛从脸颊上传来。

“装得这般清冷给谁看呢?平日里勾引男人的模样呢?”萧凝被楼湛的神色刺激到,一把揪住楼湛的头发,使劲一晃,怒声道,“这深宫里死几个人谁知道?又何况你区区一个卑贱的女吏!用你来偿还我儿性命,也是高抬了你!”

她的话音才落,转角处忽然走出一道颀长的身影,看到眼前的场景,长眉一挑,明明眸中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却还是装模作样地温声开口:“这不是大长公主和楼大人吗?怎么在此处先玩起了游戏?”

虽然看不见是谁,但那声音实在耳熟,楼湛抬眸看了看萧凝的脸色,果然更加阴沉可怕了。

不过萧凝似乎在忌惮什么,冷冷盯了那边一会儿,一把推开楼湛,收起了簪子。她侧头看了眼沉默不语的小女儿,见她一直盯着转角处看,眸中异彩闪烁,心思一动便明白过来,不由大怒,一巴掌便扇到她脸上:“没用的东西!”

裴宛挨了一巴掌,也不吭声,只摸着脸颊低下了头。

“走!”

萧凝冷着脸,领着人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得了救,楼湛低头整理被扯得乱糟糟的官袍,身后的脚步声靠近,又绕过她,站到她跟前。

楼湛面无表情地抬起头,从对方的眸中看到了自己微微狼狈的模样。

“怎么?我救了你,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左清羽嗤笑一声,“难怪不招人喜欢。”

楼湛淡淡开口:“你救我,正好同你偷楼息的玉佩相抵。”

“原来你知道。”左清羽的口气中全是惊讶,目光里却是无所谓,“楼湛,看来你以后都不会怎么好过了。”

楼湛无心和他多言,折回偏殿。

她现在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若是碰上了其他人,特别若是叫御史台的看到了,八成又要大做文章,指不定又有什么流言飞出。

虽然回去很可能碰到萧淮……

……突然就不想回去了。

身后的左清羽亦步亦趋,“那日你同我娘亲说了什么?”

楼湛侧头看他:“怎么,婚约没解除?”

“解除了。”左清羽扬眉舒了口气,“你我两清了。”

楼湛见他毫无自觉,冷下脸:“所以你跟上来做甚?”

左清羽窒了窒,低低骂了句什么,转身就走。

楼湛懒得理他,看了看前方的偏殿,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偏殿里还是静谧一片,槐花飘飞,那方的亭子里似乎已经没有人了。楼湛松了口气,正准备走过去映着湖水打理一下自己,身后忽然传来个惊呼声。

楼湛回身一看,萧暮正捂着嘴瞪大了眼,看着楼湛的目光里全是震惊,不可置信道:“楼大人……你……难道是临渊哥哥?”

楼湛只觉额上青筋一跳:“……下官适才出去,不小心摔了一跤。”

萧暮何等敏锐,凑到近前一看,大皱眉头:“谁家摔跤会摔成这样?”她心中一动,立刻反应过来,“楼大人,你不会是碰到我大姑姑了吧?”

不等楼湛说话,她就跺脚低骂了一声,拉着楼湛往最近的房间跑,一脚踹开房门,道:“楼大人你不必怕她,你身份不便,以后若是遭她刁难,只管告诉我,我去祖母面前告她状!看她嚣张!”

楼湛被萧暮按到凳子上,眼睛随着她的身影转,犹豫片刻,出声问道:“郡主……同大长公主关系不睦?”

萧暮拿了把梳子走过来,愤愤道:“何止是不睦!我小时候差点被她杀了!”

她一边利落地拆开楼湛的发髻,一边拿起梳子给她梳头发,这动作太过自然而然,楼湛愣了一下才发觉不妥,按住她的手:“下官自己来就可以。”

“你自己来多不方便。”萧暮又笑起来,嫣然明媚,“楼湛你不要推拒我,我可喜欢你了,四年前你科考时我就想同你结识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头一次被人说喜欢,还是这么坦荡直率地说出来,楼湛大脑空白了一瞬,有些懵然。

喜……欢?

左清羽之前不也说了她的性子不讨人喜欢么?

懵了会儿,萧暮已经利落地给楼湛梳好了发髻,搬了张凳子坐在她对面,眸中的神色纯粹干净:“我是真心想同你结识的。”

楼湛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忽然觉得有些应付无能,半晌,才艰涩地挤出几个字:“下官很乐意。”

“那就别下官下官的自称了,叫我晚宁也可以。”萧暮拍拍楼湛的肩膀,想起什么似的,神色严肃。

“对了,以后再见到萧凝,尽量躲开点,那坏女人特别恶毒,我小时候同裴骏打了一架,裴骏吃了亏挨了我一拳头,脸上青了一块。回头我碰到那坏女人,她就趁周围没人将我推进了水里,害我差点淹死!”

是够坏的。

楼湛心中微觉悚然,她只知道萧凝极为护短,近乎偏执,没有想到心思如此恶毒,连孩童间的争执也容不下。

“对了,临渊哥哥同你说了些什么?”萧暮愤然了一会儿,很快又恢复过来,好奇地问。

楼湛的呼吸一滞,垂下眼帘,轻声道:“没什么。”顿了顿,她想起今日来宫中最主要的目的,脸色一肃,“郡……晚宁,你可相信我?”

萧暮毫不迟疑地点头。

“今夜寿宴上会有□□,守防的御林军必须增派。你能告诉陛下吗?”

萧暮一愣,思量了一下,点点头:“成,我说我昨晚梦到今天会有刺客就行。”

听到答声,楼湛心中微松。

这皇城本就固若金汤,加强守防,刺客就不一定能潜入二仪殿。

刺客是戌时正出现的,虽然大部分事情已经同前世对不上,但楼湛发现,只要是同前世相同的事,时间都能对上。

所以,只要平安渡过戌时正,应当就不会再出现问题了。

☆、第二十三章

正宴是酉时末开始,王爵勋贵和百官携同亲眷先入了座,按照品级位次排列。楼湛的位置原本应该排到最后,却因大理寺经先皇后掌握实权,排到了中间,一扭头就可以看到沈扇仪。

后者对她露出洁白的牙笑得完美无缺。

楼湛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文武百官一左一右地排在两列,长烨重文轻武,武官较少,为了看起来稍稍对称一些,安排的总管太监将武官之间的距离扩大,换言之,前头文官品级低的,对面基本都是品级高的武官。

楼湛一抬头,就看到了辅国大将军。

楼湛:“……”

怎么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点不善……

努力忽略了对面冷冰冰的眼神,楼湛的目光往前面看去,一眼就看到了萧暮。亭亭玉立的少女正笑眯眯地同身边的人说着什么,注意到楼湛的目光,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看来是成了。

果然这种事就要交给身份方便的人去做,若是她自己去说,恐怕会被直接扣下来。

楼湛想着,无意识地看向萧暮的旁边,入目是一捧温软淡紫,如雾如纱,在周围的灯光中流动云纹,若隐若现,光华流转,美不胜收。

稍稍抬高了目光,果然是萧淮。

这个人仿佛天生就有一种得天独厚的气韵,今夜有好几人穿着太皇太后送去的紫罗云纹布裁剪的华裳,却没有一个穿得像他这样合适妥帖。

似乎注意到楼湛的目光,萧淮原本垂直的眸子微微抬起,灯光辉映,那张俊雅的脸上仿佛也生了光,明亮的眸子也熠熠生辉,当真的金相玉质,韵质风流。

他的唇微微挑起,露出了一抹温和的浅笑。

心跳无端漏了一拍,楼湛垂下眸子,不敢再四处看。

旁边座上传来幽幽的声音:“怎么样,临渊自是生得极好的,对不对?”

楼湛瞥了眼沈扇仪那张雌雄莫辨、如花似玉的脸,不明白他那种莫名酸溜溜的语气从何而来,懒得理会他。

几番打量,四下的御林军的确比此前要多了许多,外头的防守应该也会增派人手,楼湛微微放心。

过了半晌,高座上的主人来了。

随着一声唱礼,徐太皇太后、当今皇上和皇后,一同走进了二仪殿。百官齐齐下跪,声音齐整,响满整个二仪殿。

“参见太皇太后,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娘娘,愿太皇太后寿比南山。”

三人入了座,年轻的翰明帝微一颔首:“众位爱卿平身。”

楼湛拍拍膝盖起身重新坐下,忽觉有一道冰冷视线递过来,觉察到不是对面那位大将军,楼湛隐晦看去,见到了一脸冷煞气息的萧凝。

对于这个一而再、再而三挑衅之人,该做点什么回报?

楼湛思忖一瞬,唇角一弯,学着身边友人的笑容,轻轻松松回了过去,萧凝当即就铁青了脸,手一拍桌子,差点跳起来。

萧凝身边的裴琛皱眉看了眼萧凝,又抬头看了眼楼湛,两相对比之下,竟然朝着楼湛点了点头。

旁边传来瓷器落地之声,声音清脆,楼湛侧头看了眼沈扇仪,见他一副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不由皱眉:“看我做什么?”

沈扇仪如梦方醒,一边捡起落到地上的酒杯,一边干笑:“没什么,原来阿湛你也是会笑的。”

……什么话!

被他一句话刺激到,楼湛突然就想起了幼时的自己,转回目光,盯着桌上酒杯里映出的自己,面无表情,冷若冰霜。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笑过了。

晃神间,高座上的随侍太监唱完了祝词,随即众人起身献礼,楼湛早就挑了礼在进宫前送了,事实上大部分官员都是如此,能当众献礼的,其实一般都是那些皇亲国戚。

心中觉着无趣,楼湛随意瞥开目光,默默估计到戌时正的时间。

至少还有两刻钟。

丝竹之声奏响,舞女轻盈而入,穿着雪白的舞裙,手中小鼓轻拍,弦歌一响,翩翩而起,身体轻旋,仿若一朵从枝头落下的花。

千娇百媚的舞女舞裙扬起,纷纷如雪,正是胡旋舞。

沈扇仪抿了口酒,笑道:“阿湛,我倒是觉得,那些舞女都没你漂亮,不如哪天你也去跳个舞?”

楼湛冷冷斜视他一眼,低头看了看酒杯里满满的透明酒液,略感头疼。她从不喝酒,但今日来了这寿宴,不喝也不行。

正心情复杂地看着这酒,前头忽然传来一声拍桌声,楼湛扭头一看,萧凝站了起来,不顾裴琛的阻止,又高喊了一声:“停!”

自裴骏死后萧凝总是有点癫狂无理,众人本想当没看到她,此时却不得不看过去,高座上的徐太皇太后本是慈眉善目地同皇后说着什么,听到萧凝的动静,脸色一沉。

“今日是哀家的寿辰,你又想做什么,非要让哀家动怒你才罢休?”

萧凝不仅没有退缩,反而绕过席案,走到场中,头颅高高扬起,道:“这些歌舞多无趣,徒扰请听罢了。儿臣倒是有一个助兴的小游戏献给母后。”

太皇太后冷哼一声,还是忍了气,“什么游戏?”

“儿臣最近学了箭术,五丈之内不会射偏,便想着不如让一个人头顶着个东西,站在五丈开外,儿臣用箭去射,岂不有趣?”萧凝的笑容阴郁,狠狠压住心中的暴戾,缓声道,“若是射中,就得请陛下给个小赏赐了。”

“胡闹!”太皇太后看萧凝的眼神,当即猜出她想做什么,“若是没有射中,岂不是让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害人性命!退下!”

萧凝却不依不饶:“若是把人射死了,儿臣赔命便是。”

太皇太后眉头一皱,是真的动怒了,刚想呵斥萧凝,辅国大将军严远突然站起来,拱手道:“太皇太后息怒。大长公主既然说到,应该便能做到。何况公主惜命,不会拿性命开玩笑。既是助兴的游戏,不如遂了大长公主,也让百官看看皇族气度,岂不是很好?”

严远是两朝大臣,其父在先太神英帝时对长烨有极大贡献,太皇太后不好驳斥,不悦地挥了挥手,“你好自为之!”

萧凝欢天喜地地谢过,叫人去取了弓箭,阴戾的目光开始在百官里缓缓游动。楼湛心中一凛,暗觉不好,岂料萧凝只在她身上顿了片刻,便看向下一个人,笑意盈盈道:“沈祭酒,沈大人?便劳烦你来为本公主做第一个靶子了。”

她的眼神实在说不上好意,甚至恶毒满满,沈扇仪眉尖抽了抽,低低骂了声恶婆娘,长身站起,笑得一脸春风:“能当头一个,真是下官的荣幸。”

他走到五丈开外的地方,内侍拿着个大雪梨走上前,端端正正地放到沈扇仪头顶。

萧凝背对着高座,随手拿过弓箭,搭箭拉弦,眯起眼睛,看着倒是挺有架势。沈扇仪看着对面那寒光微闪的箭头,有些头皮发麻,苦大仇深地看了看高座上的皇上萧华。

萧华也不好阻止,毕竟萧凝是他的大姑姑,只能投给沈扇仪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百官不由自主地屏息静看,目光在萧凝和沈扇仪之间不断游动。

楼湛的手不由握紧,暗中咬牙。

适才萧凝又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是分明的挑衅和杀气。她挑沈扇仪,大抵也是因为她的关系。

和她关系亲密的人,是不是都会因她而受牵连?

萧凝这一招,比直接对付她还要恶毒。

楼湛呼吸略微急促了些,正要站起来停止这场闹剧,沈扇仪突然看过来,向她眨眨眼睛,微微摇了摇头。

楼湛的动作一滞,沈扇仪又笑了笑,“大长公主,准备好了吗?”

萧凝冷嗤:“只要沈大人不乱动,本公主随时可以射出这一箭。”

她将弓弦拉成满月,眼睛再眯了眯,手指一松,“咻”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连忙往沈扇仪看去,人还是完完整整的,那个雪梨被羽箭贯穿,咕噜噜地在不远处的地上滚了两下。

沈扇仪背后的手微微紧了紧,平和微笑:“大长公主当真技艺超群。”

萧凝不知为何倒是一愣,疑惑地看了看沈扇仪,半晌才反应过来,傲然道:“这是自然。”

沈扇仪笑眯眯地拱了拱手,回到席位上,又低低骂了两声,才转头看向楼湛:“你看,没事吧。”

虽然有惊无险,楼湛的脸色却还是不太好看,勉强点了点头,听到四周的大臣为萧凝叫好,心中也有些疑惑。

难道萧凝适才那个眼神,只是想吓吓她?

依萧凝的性子,实在不像。

高座上的太皇太后也有些惊讶,颔首:“不错。”

萧凝笑着从箭筒中又抽出一支箭,眼神阴阴地看向楼湛:“既然母后觉得不错,那儿臣再来一次。”顿了顿,她笑得灿烂,“楼大人,本公主看你一个人待在那儿也无趣,不如上来陪本公主为宴会助兴吧。”

楼湛心头升起危机感,但众目睽睽之下萧凝成功了一次,她也不能推拒,只好站起身来,准备过去。

却听一个脆生生的少女声音响起:“大姑姑,我听说你同楼大人关系不太好,此番点楼大人上场,你的手该不会一抖,射伤楼大人吧?”

明明是众人心照不宣嗯东西,被当众说出来,众位大臣都是一愣,纷纷看向说话的少女,见是萧暮,都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萧凝的脸色青了青,冷哼一声不作答应,“楼大人,还不过去站着?”

楼湛只是略微一停顿,缓步走到适才沈扇仪站的地方。内侍上前,在她头顶也放了个雪梨。

萧暮不由急了:“大姑姑,你……”

话音未落,她的嘴里就被塞了个小香梨,说不出话,泪眼汪汪地看向身旁的萧淮,一脸不解。

萧淮掩唇咳了几声,温声道:“大姑姑同楼大人之间多有不和,不如今日便靠这一箭化去。大姑姑若是射中了,今后便不再为难楼大人,如何?”

萧凝扬了扬眉:“可以。”

前提是,楼湛还可以活着离开这寿宴。

她唇角的笑阴沉暴戾,拉满了弓弦,微眯的眼睛里满是杀气,箭尖微转,瞄准了楼湛的……眼睛。

☆、第二十四章

“楼大人可别乱动,否则被本公主不小心射死了,本公主可不负责。”萧凝心中翻腾着恨意,眉头一扬,长声道。

楼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今夜这遭是生是死,全凭天意。

萧凝的面容已经近乎狰狞起来,松手的一瞬,小臂突然微微一麻,羽箭“嗖”的破空而去,却偏离了原来的路线,“噗”的贯穿了楼湛头顶的雪梨,滚落到地上。

四周的大臣面面相觑了一阵,不知是谁先喝了彩,赞叹起萧凝的箭术。

萧凝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羽箭射出去的那一瞬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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