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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说该嫁了-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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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楼湛抓住关键字眼,疑惑地看了看沈扇仪,又迟疑着看了看萧淮。

这回换沈扇仪惊讶了,他看了看笑而不语的萧淮,讶然:“临渊还没有对你说吗?”

楼湛皱着眉头,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沈扇仪唔了声,道:“说来话长。阿湛,我先问你,你似乎很了解山川地貌?”

楼湛瞬间想到了上次在藏书阁里的事,放下手中的勺子,思量一瞬,点点头:“略懂。”

难道是为了《山川录》之事?她上次在藏书阁里找的书,都是直接可以运用到编纂的实例。

“看来你的确很适合。”沈扇仪略带幽怨不甘地瞥了萧淮一眼,脸色一肃,“长话短说,半年前,陛下召集翰林院众学士和我一同讨论,决定编撰一套描绘长烨山河的书籍,流传后世。”

这些楼湛都知道,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沈扇仪却话锋一转:“而今长烨各地贪官污吏众多,更有几处每年谎报灾情,朝廷大批赈银都会莫名消失,却又没有账本查证。朝廷明面上派出的监察御史每每都被刺杀或者拉拢,陛下早已有心派可信赖之人暗中查访……”

一旁的萧淮淡笑着举起身旁的书,接下沈扇仪的话:“我揽下了这个活儿。而阿湛你对编书的相关方面了解很多,所以,昨夜陛下召扇仪谈了半宿,决定让你随我出京,一边作编书准备,一边查探贪官污吏。”

楼湛内心复杂:“……”

萧淮继续道:“知道我们出京的只寥寥几人。现下京中流传着你身负重伤,生死不明的谣言消息。知道实情的人,只有陛下,扇仪,我同静宁,还有楼府的岚姑。”

连陈子珮都不知道吗?

楼湛沉默。

好像……事情彻底偏离前世的路线了。

而且,再过两个月,就是楼息被陷害流放出京的时候了。如果同萧淮离了京,少说也要一年才能回来,到她回来时,楼府已经变样了。

但她不可能抗旨。

现今很多事同前世不一样,可是楼息被陷害出京,似乎还是避无可避。

萧淮注意着楼湛细微的神色变幻,虽然她总是面无表情,但多思考一下还是能看出点东西,看了半晌,他含笑问:“阿湛,你是在忧心什么吗?”

楼湛下意识地就不要说“不”,话到嘴边却又咽下,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缓缓道:“有些许麻烦事。”

她思忖半晌,侧头看向一旁百无聊赖的沈扇仪,抿了抿唇:“这样说,你会留在京中?”

沈扇仪一脸奇怪地点点头。

“嗯。”楼湛面无表情地抬起头,“把楼息抓到国子监里,派人看管好他,每日必须背下一篇文章,我回京后会检查。如果他背不出来的话,你……”

见到楼湛冰冷不善的目光,沈扇仪连忙应下:“放心。”

“……也帮我多多照看楼挽。”

沈扇仪点头:“楼府这边,你尽管放心。”末了,又忧心忡忡地添了句:“倒是你,和临渊一道可得小心着点……”

萧淮喝茶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地瞅他一眼,眼神凉飕飕的。

***

大理寺的大审过后,楼息只在家里安生了几天,就又跑出去蹦哒了,好几天不见人影。

太皇太后的寿辰当夜,他和李宋两位公子在韵留馆里推杯换盏,醉生梦死,醒了又喝,喝了又醉,昏昏沉沉不知何时何地。

岚姑沉着脸找到楼息时,他都还没有酒醒,躺在地上睡得正香。跟来的楼府马夫不用岚姑多说,直接一把扛起楼息,出了馆,直奔楼府而去。

到了楼府大堂,岚姑看了看仍旧毫无所觉的楼息,亲自捧了一杯冷茶,往他脸上一浇。

茶水冰冷,楼息打了个颤,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朦胧着眼看了看四周,好半晌才认出这是楼府大堂,楼息心知又被逮回来了,一抬头,却没见到楼湛。

他胡乱地抹了把脸,嚷嚷道:“岚姑,你总是跟着她欺负我。人呢?把我抓回来是要做什么?我最近可没惹祸。”

大堂里一片静寂,没有人答话。楼息说完,也发觉了不对,侧头一看,楼府所有的下人都来齐了,不过十数人,都是一脸伤心欲绝。再一扭头,看到了楼挽,那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了。

心中略过一丝不安,楼息张了张嘴,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楼湛呢?”

岚姑叹了口气:“三少爷若是还关心大小姐,就请安心地待在楼府,等沈大人来吧。”

沈大人?

楼息琢磨了一下,脑中闪现一张如花似玉的秀美脸庞,挑了挑眉:“国子监的沈扇仪?他来做什么?迎娶楼湛?”

楼挽听他那吊儿郎当、不当回事的调调,脸色一白,眼眶更红。忍了忍,却没忍住,低吼起来:“阿姐如今生死不明,三弟,你满意了吗?!”

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楼挽竟然会吼人,楼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楼湛?生死不明?”

心中无端有点慌起来,虽然平日里他同楼湛吵得不可开交,关系近乎冷淡,但毕竟血脉相连,况且……

楼息腾地从地上跳起来,一把揪住楼挽的衣领,恶狠狠地吼道:“她在哪儿?谁干的?!”

岚姑无奈地看他一眼,眉尖一动,目光越过楼息和楼挽,落到外头。不知何时,沈扇仪已经到了楼府,现下正倚在大堂外的柱子上,笑吟吟地看着好戏。

她摇了摇头,上前拉开楼息,低声将事情一一道给了楼息听,最后才满脸严肃地道:“小姐最放不下心的人就是你,三少爷。所以,在小姐醒来之前,就请您在国子监安生待着吧。”

楼息听得怔怔的,久久不能回神。

他抱住因宿醉而隐隐发疼的脑袋,有些痛苦地闭上了眼。

岚姑已经做好了直接敲晕楼息,将他送去国子监的准备,没想到楼息失神片刻,再睁开的漆黑双眸中一片安宁,平静地点了点头。

他的眉眼同楼湛有七分相似,只是平日里飞扬跋扈一脸跳脱,看不出来。此时安静下来了,岚姑细细看着,心中不免一叹。

沈扇仪这才抱着手,施施然走进堂屋,笑道:“做好准备了?那走吧,楼三少爷。”

楼息回头盯着沈扇仪:“等一下。”

“嗯?”

“我要去靖王府,看看楼湛。”

沈扇仪脸色一讶,他深知楼息同楼湛间的不和,适才楼息一口答应要去国子监便够让人讶异了,此刻又主动要去见楼湛?平日里他躲都躲不及吧?

盯了楼息片刻,沈扇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可以。”

他朝着楼府剩下的人颔首,领着楼息走出楼府。

岚姑望着楼息挺直的背脊,良久,微微一笑。

看来,等一年之后,回归的楼息会完全改变。

或许,楼息从未变过?

***

听到楼息要来的消息,楼湛差点把嘴里的药喷出去。

……也难怪她激动,上辈子有将近三年没有见到楼息,这辈子一见面又是那样的场合,此后也屡屡气氛不合。

她对楼息的记忆还停留在前世。盛元七年九月,潇潇小雨中,岚姑撑着伞,和楼息一同走出云京的城门,背影单薄,再未回头。

这一去,就是三年。

楼息恨不恨她?

楼湛不知道,但大抵是恨的,否则也不会一去三年,一封书信也没有递回云京。

楼息遭陷害前,同楼湛冷战了将近一个月,当楼息被推入大理寺时,楼湛没有彻查,只是将案子交给了其他人。直到后来,才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神思恍惚间,萧淮走进房间,看到楼湛一脸的魂不守舍,不知想起了什么,眸中闪过浅浅怜色,道:“阿湛,楼息到了。”

楼湛回神,点了点头,走进纱帘中,躺回床上,闭上了眼。

过了半晌,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门外的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片刻,门嘎吱一声被关上,脚步声渐渐接近床榻。

楼息似乎在纱帘外发了会儿呆,才掀开帘子,坐到床边,垂眸看了楼湛半晌,嗤笑一声:“楼湛,我早说过,你不适合当官。”

“看看……你为萧淮挡了一剑,外头怎么传的?传你勾搭上了靖王府世子,传你是蓄谋已久,意欲借此登上更高的位置……”

楼息的声音有些颤抖,手握成拳,狠狠一砸墙:“去他大爷!什么玩意!你安安心心地待在楼府,我让你安心待在楼府!”

他似乎憋了许久,声音有些哽咽:“我没有爹娘了,不想连唯一的姐姐也没有了……”

☆、第二十七章

夜色弥漫,天幕上嵌满了碎玉似的星子,星光璀璨,映亮了下方的小道。

细碎的辘辘声从马车轮子上响起,夏夜的小道四下蛐蛐儿鸣叫不绝于耳,却让人无端觉得宁静。

楼湛放下车帘,收回目光。

这是她第一次离京。

云京已经被远远抛在身后,前方这幽暗的小道通往的,是青州。

萧淮靠坐在对面的车避上,长睫微阖,脸色恬静,楼湛定定看着他,心中那点奇怪的焦躁感也渐渐淡了去。

楼湛无意识地盯着萧淮的脸庞发呆,半晌,萧淮突然幽幽叹了口气:“阿湛。”他边说着,抬起头,睁开了眼,明亮温和的眸子里笑意清浅,“你再那样盯着我,我可就睡不着了。”

楼湛:“……”你本来……就没睡着吧。

对面珠玉般的青年眼神灼灼,笑意盈盈,凭空有些揶揄的味道。楼湛不免有些尴尬,平静地移开目光,思考怎么完美地答复。

萧淮却淡淡笑着继续道:“阿湛,你的伤才好不久便要奔波,为难你了。先睡会儿吧,天亮之前应该能找到歇脚的客栈。”

楼湛垂下眼帘。现在是七月十九日,她已经休息了半个多月,精神饱满,没什么睡意。而且马车里只有一张软榻,她不可能同萧淮共卧。

况且萧淮的脸色明显要比她苍白得多。

“世子先睡吧,下官已经休息很久了。”

萧淮听她说完,眉眼一弯,莞尔道:“约好的出京以后如何称呼,都忘了吗?二弟?”

他的声音低沉优雅,仿若琴弦轻拨,最后那声“二弟”刻意拖长了声调,满是调侃意味。楼湛的眉尖不由抽了抽,好半晌,才艰涩地憋出两个字:“……兄长。”

这一路旅途必然艰险,女子身份又尤其危险。沈扇仪是经常出入云京的,对世道艰险了解得比萧淮和楼湛深,出发前夜便高瞻远瞩地出了个馊主意,让楼湛扮成男子,同萧淮兄弟相称。

扮成男子倒是无所谓,但是同萧淮兄弟相称实在诡异。

不过萧淮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建议,楼湛也只好默认。

一晃神间,马车突然一顿,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楼湛差点向前倾倒,连忙抓住身旁的东西稳住了身子。

萧淮微微蹙眉,还没有发问,青枝低低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有几只老鼠做了点手脚。主子,楼大人,你们待在马车上不要动,很快就能处理好。”

楼湛立刻反应过来,下意识地看向萧淮。后者依旧从容淡静,嗯了一声,也看向楼湛,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不必担忧,青枝可以解决。”

既然只派了青枝做护卫,那他的实力一定很强。楼湛明白,可她担心的并不是这个。

“有内奸?”楼湛的脸色严肃,抿了抿唇,“应该换条路线了。”

她和萧淮出京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条路线也是昨夜才挑选出来的,知道的人更少。此刻会有“老鼠”埋伏在此,必然是出了内奸,而且身份不低。

萧淮赞同地颔了颔首。

外头的刀剑相击之声叮当清脆,间杂着闷哼痛呼之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隐约通过夜风挤进车厢里,烛灯也忽明忽暗,只让人觉得不适。

不知过了多久,车帘被人轻轻挑起,青枝钻进车厢里,身上清清爽爽的,毫发无伤,脸色轻松自若:“解决完了。主子,咱往哪儿走?”

萧淮思忖一瞬,“弃车,东面有条小道,可以从那儿走去青州。”

青枝哎了声,手脚麻利地将必备物品收起,打点了小半会儿,收出两个包裹,又摸出一顶草帽戴上,笑眯眯地道:“那两位就要辛苦点了。”

楼湛摇摇头,回身见萧淮下了马车,正准备跳下去,萧淮忽然伸出手,含笑看着她。

……什么意思?

楼湛沉默着盯着那只修长白皙的手,心中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萧淮总不至于要扶她吧?

见楼湛僵着没动作,萧淮笑容不变,道:“阿湛,我扶你下来,接下来可得通宵赶路了。”

楼湛眉尖抽了抽,看了半晌,还是自个儿跳了下去,垂下眸子:“多谢……兄长好意,我们走吧。”

萧淮收回手,脸色有些颓然无奈。

青枝看主子吃瘪,窃笑一声,左右看了看,一纵一跃间跳到不远处的平地上,扛起三具尸体,扔到马车厢里。

“对不住了。”青枝拍拍那马儿的头,扬起马鞭,狠狠一抽。

马儿痛嘶一声,卯足了劲儿向前奔去,车轮辘辘,不过半晌马车便消失在了视线中。

辨清了方向,三人走进林间小道。今夜星辉灿烂,地上虽然尤有几分昏暗,仔细辨认还是能看清。

萧淮同楼湛并肩而走,望了望四下,道:“过了这片树林,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一个小市镇上了。”

夜风习习,树林里不知名的野兽的嚎叫此起彼伏,前方的路极是幽暗,仿佛没有光明。

楼湛恍惚了一瞬,仿佛回到了前世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

她犹豫了一下,凑近了萧淮一点,低声问:“世子,若是前方无路,当如何?”

萧淮一怔,低头细看她的表情,正待回答,楼湛又摇了摇头,抿唇走开。

***

清晨的平阳镇宁静平和,不过多久,小贩早早起来摆上摊子,路边还有挑着担儿坐着牛车要赶去远处的大城里卖东西的,呦喝声四起,气氛渐渐热烈。

平阳镇极小,整个镇子也只有一家可以打尖住店的客栈,本就偏僻的小镇上外人也不多,大清早的掌柜的就坐在柜台边打盹儿。

青枝站在柜台边半晌也不见掌柜的理会,不由有些不耐地敲了敲柜台:“劳驾。”

掌柜的一下子惊醒,抬头一看,看清了前方的三人,一声惊呼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

前方三人,当先的一脸大爷,戴着草帽,叼着草根,却背着两个包裹,脸庞清秀,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像个书童。

后头是两个公子哥儿,高的那个神情温和,举手投足间,萧萧肃肃,爽朗清举,仿若珠玉在侧,风神秀异。旁边那个矮的,却是冷若冰霜,漆黑的眸中似也凝着寒意,让人不敢多看。

细细看了半晌,书童模样的磨了磨牙,食指一动,猛地在柜台敲出一个坑,皮笑肉不笑:“我们要打尖,掌柜的,你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掌柜的立刻回神,赔笑道:“做,当然做!三位请坐!”

小客栈里桌凳都有些残缺,连个伙计也无,掌柜的带着三人到窗边坐下,青枝随便说了几个菜名,掌柜的点头哈腰,转身离开。

青枝盯着掌柜离开的背影,眸中寒光一闪,待他走开了,转头看向萧淮:“主子,这人有问题,我去看看。”

萧淮默许,眯了眯眼。

这掌柜的手侧有剑伤,一个普通的客栈掌柜怎么会有这种伤痕。

若只是凑巧,碰上个退隐的江湖人士,或是什么居心不良的匪盗还好,若是蓄意而来,那麻烦才是真的大了。

这一路的行程和预备路线几乎都是萧华所定,除了他们三人,知道路线的也只有萧华了。预备路线此处都有人等着的话……萧华不可能泄露路线,只可能是萧华身边的人作为。

思量半晌,萧淮侧头看向楼湛,见她似有所悟,心中明了,唇角忍不住弯了弯,“阿湛,看来,我们得先绕一条路了。”

楼湛明白他的意思,迟疑了一下:“先去兖州?”

萧淮点头。既然路线可能泄露了,那最好抛开原定的路线,免得教前路全是埋伏,伤神。

等了半晌,青枝抬着一些吃食和干粮从后间里走出来,一脸风轻云淡:“问了,还没问出什么就咬舌自尽了。”

意料之中。

填饱了肚子,萧淮同楼湛商议片刻,决定先一路南下,余下的,到了兖州再做打算。

***

云京,镇香楼。

雅间里,两个人对面而坐,室里点着清淡的熏香,若有若无,宁静清神。

“第一批全死了,后来派去的也没消息传来,应当也被杀了。”方脸中年男子语气无奈的,敲了敲桌子,“他们应当会改变路线,而且身边有高手护着,我又不能动萧淮……”

“不敢动?”萧凝脸色冷冷的,低头盯着十指蔻丹,想到寿宴上太皇太后的态度,眸中闪过一丝嫉恨,“反正也没人知道不是吗?两个都死了,斩草除根,也无从调查起。”

男子皱了皱眉:“……阿凝,我只答应了帮你除去那个女吏。”

“你就是不敢吧?”萧凝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沉着脸直接走向房门。

见她一言不合就要离开,男子连忙起身拉住她。萧凝虽然性格狭隘恶毒,却是生得极美,明艳的面庞仿若一朵娇艳的玫瑰,男子眸中闪过一丝痴迷,顿了顿,低声道:“我会尽量的。”

萧凝眉头一挑:“只是尽量?”

男子苦笑起来:“我也得顾及一下家族……”

萧凝眉头皱得更紧,半晌,想到了什么似的,低低笑起来:“那好,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第二十八章

兖州位于两河交界处,沃野千里,盛产粮食,水路陆路四通八达,商贸兴盛。兖州几乎没有发生过天灾,因为离云京较为近,贪官污吏也少。

萧淮一行人来此只是为了通过兖州去豫州,顺便通过暗线将遭袭的情况传到萧华耳边。

昀城是兖州最大的城池,也是乘船南下的一个口岸。

初初踏进昀城,不同于云京的华贵繁荣气象扑面而来,楼湛不动声色地打量四下,心中暗叹。

前世身心皆被缚在云京,不曾踏出过云京一步,今生若不弥补这个遗憾,岂不是白白浪费。

看出了楼湛眸中的好奇之色,萧淮眸底一片柔和,低声道:“阿湛,你看,前方是有路的。”

楼湛一怔,想到小树林里情不自禁问起萧淮的问题,抿了抿唇,眸中难得带了浅浅笑意。

暗线被安排在昀城中街的酒楼里,萧淮领着头到了地儿,正午时南来北往的客人正多,夹杂着各地口音的方言或者官话此起彼落,极是热闹。

见到三人到来,跑堂地一溜烟跑来,恭恭敬敬地将他们领到空位上坐着,“三位爷,吃点什么?”

青枝勾勾小指头,扔去一两散银。跑堂掂了惦重量,先是一怔,随即一拍脑袋,哈哈笑道:“一楼太吵,三位一看就是喜静的,楼上还有位置,三位爷请。”

酒楼共有三楼,跑堂的殷勤地带着萧淮三人直直上到三楼,打开一个房间,笑容依旧恭恭敬敬:“三位请在此稍等片刻,小的去请掌柜的来。”

萧淮点点头,“劳烦了。”

房间并不大,布置得却挺典雅,字画俱全,熏香淡淡。青枝反手关上门,眯起眼睛,鹰隼一般地扫视四下一周,过去顺手灭了熏香,东敲敲西看看,确定没问题了,才冲着萧淮点了点头。

萧淮和楼湛对视一眼,坐到桌边。

“现在还不能确定派人刺杀我们的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何处。”萧淮侧头看着楼湛,眸色微深,“抱歉,把你拉进这么危险的境地。”

楼湛摇了摇头。她才觉得连累了萧淮,却也有一种冥冥中自有天意的感觉。

前世这段时日,萧淮被刺,一直躺在床上养伤,元气大伤,寿命缩短。而今生,因她萧淮免去一难,却一脚又踏入这个险境。

“扣扣。”

说话间,轻轻的扣门声响起,青枝警惕地凑到门边,打开房门。

一个儒雅的中年人含笑站在门外,见到坐在桌边的萧淮和楼湛,拱手一礼,走进房间。

青枝不声不响地回到萧淮身后,看似漫不经心,心中却时刻警惕着。

“两位是上面来的?”中年人边打量着萧淮边问道,“敢问上面可有什么吩咐?”

萧淮从怀中摸出一块白色玉牌,繁花雕饰中隐约能看见一个“萧”字,中年人脸色微变,正要说话,萧淮客客气气地笑道:“烦请掌柜送一封信到京中,呈给金吾卫左将军。”

青枝摸出一封漆封完好的信递给中年人。

中年人脸色凝重地接过:“一定不负公子期望。”顿了顿,他迟疑了一下,道:“两位是准备南下吗?”

没有看萧淮和楼湛的脸色,中年人站起来,飞快地道:“近日来有两批不明势力来到兖州,一些已经乘船南下,一些还留在州界。两位若是碰上他们,可得小心些了。”

倒是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个消息,萧淮微一思索,含笑点头。

待到中年人退出房间,准备让人送饭菜进来时,萧淮才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两批。”

这样说来,上两次倒是幸运,没有同时遭遇两批。

情况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一点,何况敌暗我明。

见萧淮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楼湛思量片刻,道:“南下最方便的是水路,但是最危险的也是水路。我们走陆路吧。”

萧淮微锁着眉,点头赞同。

既然决定了走陆路,路途遥远,不可能一步一步走去。由酒楼里的人带着,萧淮三人到了马市,青枝识马,最是兴奋,萧淮看他高兴,就放手任由他来挑了。

楼湛倒是有些好奇了。

手下同主子关系好的她不是没有看过,但是像萧淮这般包容,青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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