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隐于宅-第3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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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谢小桃独居深山的那段日子里，萨孤缇曜也曾经偷偷跑过去看过她，看见的却是那面对苦难依旧可以欢喜地笑着的女子，令她发笑的原因都很简单，可能是因为意外发现了一棵果树，或是找到了一片野菜，那样的笑容干净且纯粹。

就是那样的笑容，使得谢小桃深深驻扎进了萨孤缇曜的心。萨孤缇曜一边等着谢小桃的回来求饶，一边不受控制地想起那样一张恬淡却美丽的容颜。又挨了一个多月，他终于是挨不住了，终于是带领一队人马冲上了山林，其实，他完全不用亲自去的。

后来，谢小桃被成功接了回来，萨孤缇曜借着两人共乘一匹马，偷偷从背后环住了谢小桃的娇小的身体，却是感受不到一丝丝的温暖。

那一刻，萨孤缇曜才明白，不管谢小桃经历了多少磨难，还是不可能会主动低下那高贵的头的。于是，萨孤缇曜把那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一并带回了王城。

……

过了许久，萨孤缇曜才从回忆中慢慢收回了心神，凝视着桌面上摆放的那一碟青提子，仿佛每一颗的上面都画着谢小桃的脸。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王，国师求见。”

萨孤缇曜怔了怔，敛起脸上多余的表情，对着门外大声道：“叫她进来。”

不消多时，净空师太便是从外面缓缓走了进来。她看着萨孤缇曜，纵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桀骜与阴鹜，但夹杂在其中的淡淡的疲倦却还是轻易将之出卖。

净空师太有些意外，却还是不动声色地避开了目光。

萨孤缇曜捏了一颗提子，丢到了嘴里，“去看过你那宝贝徒弟了？”

净空师太如实地点了点头。自从听说萨孤缇曜从谢小桃的房间里出来以后，她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去，帮着谢小桃好好检查了一下身子，适才跑过来。

“怎么样？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吧？”萨孤缇曜笑着问，语气是那样的轻松。

“多亏王的照顾，小桃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净空师太道。

“是你徒弟命大，怎么弄都弄不死。说实话，我都有些佩服她那顽强的生命力了。”萨孤缇曜极是讽刺地说，但谁又能保证那样的讽刺当中不是在针对他自己的呢？纵然谢小桃的生命力再如何的顽强，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女人，若不是他不小心叫谢小桃住进了心里，又怎么可能会一直在意？

净空师太没有说话，抑或说从萨孤缇曜的声音里，已然得到了答案。她肯定萨孤缇曜对谢小桃一定动了别的心思。

“国师，你真的觉得你那徒弟就是可以助我一统天下的奇女子吗？”良久的沉默过后，萨孤缇曜终于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是怀疑，还是想要试探什么？

净空师太沉吟片刻，如实地点了点头，“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在她身上倾注那么多的心血。”她明白，这个时候的萨孤缇曜并不是真的在质疑谢小桃的能力，而是希望找到一个可以把其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理由，毕竟在苍鹜的王城里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别国的女子。

“要如何做，才能尽快实现我的心愿？”萨孤缇曜追问。

净空师太看向那个男人，耍了一个小心眼，“要她诚心归顺于你。”这是在为谢小桃打算。由于之前月子还没有坐满，就被萨孤缇曜打入了阴凉的大牢，所以谢小桃的身子要比寻常女子要寒凉许多，需要好好调养才是。

净空师太害怕他日萨孤缇曜心血来潮，又会想出什么鬼点子，变相折磨谢小桃。可除了这一层原因之外，她的话也不无道理，如果一个人不能心悦诚服地追随于萨孤缇曜，便不可能帮助其实现一统天下的宏图霸业。

……

已经在床上足足昏迷了两天，哪怕是谢小桃才刚刚醒过来，也比平时要来得精神许多。在床上又躺了半日，便是再也躺不下了。

这个时候，连翘拎着食盒走了进来，将里面的菜肴依次放在了矮桌上，“小姐，过来吃东西了。”

谢小桃走了过去，看见的是白粥青菜，都是在大越常吃的那种，比起白天萨孤缇曜命人端上来的那些荤菜，不知要显得诱人多少倍。

谢小桃径自坐了下来，接过连翘手中的粥碗，开始品尝起那些菜肴来。说实话，她是真的有些饿了，毕竟已经两三天都没有吃过东西了。

“真好吃。”谢小桃由衷地夸赞着，又给自己夹了一些青菜。

“什么东西这样好吃？”就在谢小桃津津有味吃着东西的时候，门外却是想起了一个阴鹜的男声，不是萨孤缇曜还会是谁？

此言一出，谢小桃的好心情便是在瞬间化为乌有。她慢慢咀嚼着嘴里的东西，看着萨孤缇曜迈着从容的大步走了进来。

萨孤缇曜将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看见的只是一些青菜白粥，不觉好奇起来，“这就是你想吃的东西？”

谢小桃没有答他。她之所以会分外喜欢这些青菜白粥，除了合乎她的口味以外，里面还有一种家乡的味道，这才是那些荤菜所不能比拟的真正原因。

“看起来不过是些普通的菜肴啊？通常情况下，我们也只会给牲口吃。”萨孤缇曜甚是不屑地说。

这一番话并没有能够叫谢小桃放下碗筷，相反她还是叫嚣的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小油菜，就那么专心致志地吃着，已然把萨孤缇曜视若空气。

“这种东西，你也能吃得下去？”萨孤缇曜挑眉问道，却是没有等到谢小桃的回音。带着好奇，萨孤缇曜也是用手捏了一根青菜放进了嘴里，细细地咀嚼着。

这一番举动倒是叫谢小桃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苍鹜的王者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吃东西，不过片刻之后，又觉得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毕竟苍鹜是一个野蛮的国度，是一个大块吃肉，大口喝酒的地方，食物多以手撕为主，从来都不拘小节，又怎么会像大越那般含蓄的用筷子呢？

“大越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你以为就只有这些青菜白粥吗？”在美美地用过饭菜以后，谢小桃终于是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一个人若是穷极一生都在钻研那些菜肴，恐怕也未必能将它彻底学完。”

“你的口气还真是狂妄。”萨孤缇曜挖苦道，“说得就好像你们大越有很多菜肴似的。从明天开始，后厨就交给你了，每日的菜不许有重复的，否则就别怪我割了你的舌头。”

800今晚留宿

谢小桃抬起头，看向萨孤缇曜，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其实，在此之前她也曾经听萨孤缇曜说过这件事，但当时也不过是当玩笑话来听，根本就没有认真。

吃，对每个人来说并不陌生，在大越便有民以食为天的说法，特别是对于皇族，对吃的重视程度更是远远高于其他。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很多人在吃的上面做文章，于是在大越的宫中才会出现专门试菜的太监或宫娥。

“怎么了，你不愿意？”见着谢小桃一直用一种疑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萨孤缇曜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便是忍不住开口问。

谢小桃摇头，“你真的要我进灶房吗？就不怕我在你的饭菜里下毒？”

萨孤缇曜笑了，笑得是那样的胸有成竹，“如果你真的有那个本事的话，说不定我会害怕。”这一句话足以说明一切。

如果可以的话，谢小桃一定会毫不犹豫那样做的！

……

按照萨孤缇曜的命令，他的伙食全权交给谢小桃来负责。所以，早早的，谢小桃便在女婢的引领下去了灶房，开始为饭菜忙碌着。说是忙碌，其实时间充裕得很，毕竟萨孤缇曜是苍鹜的王者，大部分的时间都要用来处理国事，能空暇下来的时间并不多。

谢小桃所要做的便只是做好晚上那一餐就够了。

忙忙碌碌间，太阳已经沉了下去，天空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依旧没有看见星光的踪影。

“小姐，天气变凉了。”连翘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厚实的衣服贴心地披在了谢小桃的身上。她总是担心谢小桃那瘦弱的身体难以抵抗苍鹜晚上的寒凉。

在连翘的服侍下，谢小桃将衣服穿好，看了看外面漆黑的夜色，心里却是分外怀念大越那一片可以看见群星闪耀的穹幕，想念大越那些关心她，并且值得她在意的人。

就在谢小桃想的正为投入之际，原本紧紧闭合着的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谢小桃与连翘纷纷测过了头，看见身穿着暗色麒麟图样锦袍的萨孤缇曜从外面走了进来。

谢小桃便是对着连翘吩咐起来，“既然人已经来了，就去把菜给端过来吧。”

连翘听话地应了一声，便是迈步离开了房间，不消多时，便领着五名女婢缓缓走了回来，每个人的手里都端着一样菜品。

她们依次将手里的菜品放在了桌子上，适才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只把连翘留下来服侍。

萨孤缇曜看了看菜品，径自坐了下来，然后对着谢小桃招了招手，“你也坐下来。”

谢小桃没有多说什么，坐在了萨孤缇曜的身边。

“这些都是你做的？”萨孤缇曜明知故问道，看起来好像是在没话找话。

谢小桃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什么菜？”萨孤缇曜又问。

谢小桃平静地做出解释，指着桌上的菜肴，依次做出了解释，“这道是鲶鱼炖豆腐，这道是蚂蚁上树，这道是香焖羊肉，最后一道是素炒土豆丝。”

看着那一盘盘摆盘精美的菜肴，萨孤缇曜不觉食欲大增，“这是你们大越经常吃的？”

“嗯，这些菜在大越极为常见。”谢小桃点头回答，并且把筷子交到了对方面前。

纵然桌子上的菜肴再如何的美味，萨孤缇曜也是没有着急动筷子，仿佛是在欣赏一幅山水画，不忍破坏它的美好。

见着萨孤缇曜迟迟都没有动筷子，谢小桃一下子就猜出了对方的心思，不觉冷冷一笑。她没有多说什么，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些蚂蚁上树，放进了口里，一边咀嚼，一边道：“我可没有你的好忍耐力，忙了一天，早就饿死了。”

萨孤缇曜笑着看着谢小桃，直到她将嘴里的东西吃干净，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适才拿起了碗筷，放心大胆地吃了起来。

与苍鹜的那些可以大快朵颐的烤羊肉比起来，谢小桃所做的这些菜肴要显得精致许多，尽管萨孤缇曜并不太喜欢用筷子，但还是一口气吃下了两碗米饭。

在吃过东西以后，谢小桃又是主动盛了一碗汤给对方，“在大越，吃过饭菜以后，通常都会喝汤。今天喝的是鱼汤。”

萨孤缇曜接过瓷碗，轻轻呷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适才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在他喝汤之际，谢小桃将目光重新移回到了桌面上，看着已经被吃得差不多的菜肴，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浅笑。“看来今天的菜肴还很合乎你的胃口。”

“你做的菜肴的确很不错，只是不知道明天你会做些什么呢？”萨孤缇曜也是由衷地赞叹着，甚至有些期待明天谢小桃将会给叫自己带来的是什么菜了。

谢小桃又是一笑，卖了个关子，“明天的事情自然是明天再说。”说完，她对着连翘打了个眼色。

连翘便是从门外招来了女婢将桌子重新收拾干净，又端来了一盘西瓜。

看着那已经被切成了小块的西瓜，萨孤缇曜笑得比之前更为灿烂了，“想不到你准备的还挺周全。”

“我只是按照大越的习惯来。”谢小桃解释，声音不疾不徐。

“看来，你在大越养成了不少习惯啊？”

听闻此言，谢小桃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什么，暗怪自己不小心说错了话。

不过好在萨孤缇曜并没有像上一次一样，逼着她去换苍鹜的衣服。

萨孤缇曜拍了拍已经吃饱的肚子，竟然心血来潮地决定留在这里。

他对着连翘交代了几句，便是笑着看向谢小桃，“如果今晚我在这里留宿，你会怎样？”

谢小桃不觉皱起了眉头，暗自揣测着对方话中的意思。

从始至终，萨孤缇曜的目光都是停留在谢小桃那一张精致的小脸上，直到上面终于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一分慌乱。他的唇角终于是勾起了一抹阴谋达成的笑，“放心好了，念在今天你为我准备了那么丰盛的菜肴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的。”声音落下，他便是径自走到了书案前，取了一本书，很是悠闲地翻看起来。

谢小桃定定地看着对方，不明白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却仍是没有放下心中的戒备。孤男寡女的，谁又能保证萨孤缇曜不会突然改变主意呢？

谢小桃就那样一脸戒备地看着萨孤缇曜，看着那个男人在桌案前读着书卷。

如豆的烛光打在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渐渐模糊了谢小桃的视线。恍惚间，谢小桃仿佛又回到了大越，回到了荣王府。她也是时常会看见储沂轩熬夜去处理公务的。

想到储沂轩，谢小桃的心便是控制不住地痛了起来，痛得她不觉闭上了眼睛。

之前，她还一直期待着自己带着孩子和储沂轩一家三口团聚，可是现在她却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小桃再一次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黯然神伤中睡着了，顿时吓得背后冒出了好一阵冷汗。她赶忙坐直身子，检查自己的衣服，却见自己穿戴十分整齐，只是身上多了一件男人的长袍，上面全是萨孤缇曜的味道。

这……谢小桃困惑，向着桌案那边望了过去，却见身着单薄的萨孤缇曜将整个身子向后仰起，闭着眼睛睡了过去。

……

接下来的时间里，萨孤缇曜便在晚上准时出现在谢小桃的房间里，吃着由那个瘦弱的女子亲手烹制的菜肴，然后在酒足饭饱之后留下来处理公务。忙到累了，便是坐在椅子上睡一会儿。

正如他承诺给谢小桃的一样，不管他如何的想要得到对方，也是没有逾越分毫。或许是净空师太的话起了作用吧——只有叫谢小桃心甘情愿臣服于他，才能实现毕生的夙愿。

当然，萨孤缇曜也不能做到和尚那般清心寡欲，在忍受不住的时候，才会想着到别的姬妾房间里发泄发泄。

夜深，风冷。

一番旖旎之后，雪女温柔地黏在了萨孤缇曜那紧实的胸膛上，小鸟依人般地享受着这一美好的时刻。她的身体是那样的白净，与萨孤缇曜那经太阳长期晒烤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你睡了吗？”雪女试探着问。

“还没。”萨孤缇曜回答，心里想着的却是谢小桃。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看着谢小桃睡着了以后，把衣服披在其身上才肯闭上眼睛休息。如今却是不知道那个美丽得不可方物的女子有没有睡，萨孤缇曜又是如何能睡得着？

听见萨孤缇曜这样说了，雪女便是起身，爬到了对方的身上，将那柔软的唇瓣凑了过去。在苍鹜，女子便如同她这样，可以主动求欢。

奈何已经发泄过了的萨孤缇曜并没有心情，他抬起手，将雪女推到一旁，“我今天累了。”

冷冰冰的五个字叫雪女呆若木鸡。以前，萨孤缇曜总是说与她在一起怎么做都做不够的，如今竟然推开了主动的她！

难道说，是因为那个来自大越的女子吗？雪女不觉胡思乱想着。

一旁的萨孤缇曜并没有注意到枕边之人的反常，他的心里想着的全是谢小桃，可想着想着，便是没有了刚刚的担忧。他想：今天我不在，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一定会睡得十分安稳。谢小桃，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成功住进你心底？

801看望孩子

一夜辗转难眠，于雪女来说也是同样的情况。

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雪女却还是要强撑着笑容，为萨孤缇曜穿戴好衣衫。

“咳咳……”萨孤缇曜发出了一阵轻咳。

此举叫雪女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来，“王，你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过操劳所致？”原本，她是想问对方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着凉了，但话到最后又被生生咽了下去。

雪女很是巧妙的把过错引到了谢小桃的身上，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萨孤缇曜一直都在谢小桃的房间里休息。

萨孤缇曜摇头。

雪女看着他，恨恨地忖着：难道那个大越来的女子就那么的厉害，居然把王的身体拖累成这个模样？

想到昨夜的求欢失败，雪女的心里好像堵了一个大疙瘩。之前，她是力排万难，好不容易才能独占萨孤缇曜的宠爱，却是没有想到现在竟然会杀出来一个大越女子。

想到这里，雪女实在是咽不下那口气，她刻意隐藏起心底的恨，满是关切地问：“王，那会不会是最近的饭菜不合口味？雪女听说你最近一直都在吃那个大越女人做的饭菜……”

“其实，大越的菜肴要比苍鹜好吃很多，而且摆盘也很讲究。”萨孤缇曜道，一想到那些被摆放得十分精美的菜肴，便是克制不住地想到了谢小桃那一张美丽到无可挑剔的脸，菜美，人更美。

什么？雪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想到这样的话居然是从苍鹜的王的口中说出来的。雪女强颜欢笑着，“王，就算大越的饭菜再如何的美味，也敌不过咱们苍鹜的酒肉，只有苍鹜的酒肉才最适合咱们的胃口，就好像女人，大越的女人再如何的精致漂亮，也不会比得上咱们苍鹜的……”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凌厉的眼神打断了。

萨孤缇曜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这是在吃醋？”他的声音听上去如同那道眼神一般冰冷，叫人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雪女摇头，惶恐地跪在了地上，“王，雪女不敢。”

萨孤缇曜背过了身子，“雪女，你跟我这么长时间了，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会把你留下来的原因吧？”

雪女默不作声，抑或说是不敢出声。

萨孤缇曜却是抬起了雪女的下巴，使之能够正视自己。看着那一张胜似白雪的脸蛋，他缓缓开了口：“当初，我之所以会选你留在身边，除了因为你比其他女子要生得白净一些外，还因为你很聪明。”

正是因为此女的冰雪聪明，萨孤缇曜才把她从奴变成了妾，甚至赐了雪这个字。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再说这些糊涂话了。”萨孤缇曜冷声告诫道，说完，一把甩开了手。

雪女就被无情地甩到了地上，还未等她完全站起身子，就见萨孤缇曜向外走了起来。她想要开口去唤，却是无法阻止对方远去的背影。

见着那人终归还是走了，雪女竟然也是没有再站起身子。她就那么在地上枯坐了很久，直到有女婢走了进来。

那个女婢一进门就见雪女一脸痴怨地瘫坐在地上，霎时被吓得不轻，赶忙跑过去搀扶，“雪女，你这是怎么了？”

雪女的反应有些迟钝，却还是在对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子。

女婢扶着雪女，小心翼翼地坐回到了床榻上，“雪女，你还好吧？”

雪女慢慢回过了神儿，看向那个女婢，摇了摇头。

女婢与雪女的关系还算亲近，便是试探着问：“是不是与王吵架了？”

如果只是单纯的吵架的话，雪女还不至于会如此失魂落魄，更何况她在萨孤缇曜的身边已经陪伴了三年多，在此期间还从来都没有吵过架，闹过别扭。

雪女苦苦一笑，“我倒真是希望是吵架。对了，王是什么时候起开始留宿于那个大越女人的房间里的？”

那名女婢认真地想了想，“大概是两个月以前吧。”不说还好，一说倒是连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两个月？”雪女更觉心口堵得慌。萨孤缇曜与她的三年感情竟然敌不过与谢小桃短短的两个月。不就是会做一些饭菜吗？如果她生在大越的话，也一定会做，“那个女人做饭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奴婢不清楚。”那个女婢如实回答道。她又不是萨孤缇曜又是如何会有那个福气吃谢小桃做的东西呢？见着雪女越来越难过，她又开口安慰道，“雪女也不要多想，王对那个女人不过是图一时的新鲜劲儿罢了，等过些日子自然就会回来的。你看，昨夜王不是来你这边了吗？”

来了又能如何？雪女已经明显感觉到萨孤缇曜对自己的冷漠了。

“其实，你应该尽快给他生个孩子，这样就不会胡思乱想了。”那名女婢道。

“我倒是想啊，可是王根本就不喜欢孩子。”雪女颇为无奈地回应着。或许是看见了太多的儿子为了王位逼死自己父亲的惨剧，所以，萨孤缇曜才会那么讨厌小孩子。

在苍鹜，只要你是王族，就有资格争取王位，不管用了怎么样不光彩的手段。

“谁说的？王可是十分喜欢小孩子的呢。这些日子以来，奴婢还总见着王去望月楼里看孩子呢。雪女想一想，王连那个大越女人生的孩子都是如此的喜欢，若是你也为他生一个，指不定要叫王多欢喜呢！”那名女婢笑着说，却是忘记了萨孤缇曜之所以那么喜欢阿芜，完全是因为她是谢小桃的孩子。

那名女婢想不到的事情，不代表雪女会想不到。雪女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用力地捏了一把。如果我真的怀上了孩子，会得到了王的宠爱吗？不，那原本就该是属于我的宠爱，都是那个大越女人！把属于我的一切给夺走了！

“你说王时常会去望月楼里看小孩子？”雪女若有所思地问。

“是，之前跑得并不勤，但最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隔三差五总会去那边。”

“想必那个小孩子生得一定十分可爱。”雪女笑着说，笑的是那样的阴险，“我也想去看看，说不定也能给自己看出个孩子来。”说完，她便是走到了梳妆台前，开始给自己梳妆打扮。

……

又到晚上。

萨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