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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隐于宅-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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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好奇本王为何会讨厌他?”储沂谨又问。

“既然是讨厌,自然就是有讨厌的道理,锦儿不敢妄自窥探王爷的秘密。”谢小桃如实说。皇子之间相互排挤,何止是讨厌这么简单?他们之前隔着的可是代表主宰天下的至高荣耀,为了那帝王霸业,谁还在乎什么手足之情?

不对啊,现在的储沂烨还只是个落魄的挂名王爷,根本不足为据,而慎王本身似乎对权力也没有过分的热忱。他们兄弟之间何来的厌弃?谢小桃越想越觉得奇怪,就在她努力思索之间,耳畔又传来了储沂谨的笑声,他朗声笑道:“好个不敢妄自窥探!如果本王准你窥探呢?”

谢小桃抬头,“王爷这是何意?”

“给你一个可以向本王发问的机会。”储沂谨道。他也是好奇谢小桃现在究竟在想什么。

纵然对方是这样说的,但谢小桃也明白有些话哪怕是烂在肚子里,也是说不得的。

“怎么?没有问题?”储沂谨耸起眉峰,俊美的脸上又添了几分诡谲。

谢小桃垂下头,又将视线移到了棋盘上,明白今日若是不问点什么,恐怕是解脱不了,遂问了无关要害的问题。“你……你经常与瑞王下棋?”

此话一出,储沂谨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方才,他在脑海里琢磨了无数个问题,却是没有料想到谢小桃想问的居然是这个,简直与他期待的相差甚远啊!

静默了良久,谢小桃终归还是没有等到答案,便不受控制地焦虑起来,暗自揣测慎王爷是不是到了动怒的边缘。无奈之下,只好又补上了一句,“都说了是讨厌,为何还会在一起下棋?”她将头抬了起来,不想对上的却是储沂谨那双令人捉摸的黑眸,灼灼的目光似是一张巨大的渔网,紧紧地网住她,不能动弹。她试着唤了句,“王爷……”

储沂谨收回目光,“本王怎么觉得你好像对五皇弟有种特别的情愫?为何对他的事情总是如此上心?”

谢小桃紧紧将手攥成了拳头,因为过于用力,单薄的手背上竟是多了两条青筋。“王爷大概弄错了吧,是你一直在提,而我不过是附和而已。依我看,是你一直对瑞王耿耿于怀,才会觉得但凡每个提到他的人,都对他有种特别的感觉!这样倒是叫人怀疑,王爷方才说的那一袭话是不是口是心非了。”

“是这样么?”储沂谨又开始故弄玄虚。明明他已经知道答案,偏偏还想在戏弄谢小桃一番。

谢小桃却是不愿意再与他多做纠缠,“如果王爷真是讨厌瑞王,不妨想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从中破坏,岂不快哉?何必与我这个小女子为难?”

“你这是生气了?”储沂谨觉得有些好笑,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女孩居然敢对自己甩脸子。浅浅的笑容只持续了片刻的光景,他又道,“你可知凭借刚刚那一番话,本王足可以要了你的小命了?”明明是一句很严肃的话,却是以一种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奇怪莫名。说罢,他从软塌上站起身子,走到小桌前,坐在了谢小桃的对面,捻起一粒棋子放在了棋盘上。

谢小桃哪有心思再去下棋?奈何储沂谨哈刚刚警告过了,无法推脱,只得拿起棋子往棋盘上落。她下得并不专心,甚至是一心求死,很快便如预料的一样,输得七零八落。

“你这样不专心,可是在敷衍本王?”

“如果我专心,王爷能否放过我的家人?我娘与那个还不成形的孩子应该过着平静的生活,而不是因为王爷一时兴起卷入无端的是非中。”未等对方开口,她便继续道,生怕多耽误一会儿,自己就真的被拖出去砍了。“锦儿知道王爷是出于一片好心,但我不想再叫他们因为我而受伤了。”

“你觉得你能保护得了他们?”

“我只能说尽力。也许等待他们的会有更多凶险的事,但我不能允许他们是为了我而受伤的。”言辞恳切,分外认真。

储沂谨冰冷的心有了一丝触动。曾几何时,他也是如此固执,天真的以为可以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到头来却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直到现在,他仍是能清楚地回忆起母妃为自己而死的时候的惨烈情景。那种无奈与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感触颇深!

储沂谨笑了起来,在这笑容的背后却是苦涩。那些悲惨的记忆已然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来,将他维持了多年的纨绔冲刷得一点不剩。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想、不痛、不悲伤,却没有想到会被一个小女孩以这样一种不经意的方式,轻而易举地从记忆深处剥离出来。

“你可知,所有的成功都是建立在有所牺牲的基础上的?”

谢小桃抿了抿唇,明白对方的意思,可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想法。

“如果你执意如此,那本王答应你,以后决不会再动他们母子一根汗毛。”这是储沂谨给谢小桃说过的最认真的一句话,也是他给谢小桃做出的唯一一个承诺。

谢小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打量着眼前之人,竟然在他的眼中捕捉到了失望。

是,他对她失望了,失望于她的幼稚,失望于她的妇人之仁。可是,他却忘记了,在他的那个冰冷的世界里是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的。

谢小桃微微拧起了眉毛,他这是在告诉我,以后都不会再帮助我了么?算了,反正也没有指望过他的帮忙,与这种人撇清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是这样想的,甚至还有些庆幸。

苏云锦,若是你以后护不了他们母子二人,可别来和本王哭鼻子!储沂谨暗暗告诫着,但终归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谢小桃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觉得看向自己的目光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就像一块光洁的镜子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尘埃,朦胧且不真切。

她没有再多问什么,而是动手将桌子上的黑子、白子分开,然后分别码放进各自该在的棋篓中。她微微一笑,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储沂谨定了定神,再次恢复了往日诡谲的神情,拿起一颗棋子,与谢小桃开始对弈。棋路如人一样诡诈,招招狠辣,一点情面都不留。

谢小桃吃力地应对着,隐隐感觉到了对方的怒火,似是要借着这盘棋发泄出来。他应该很生气吧?索性就这样输掉吧。想着,她下了一子,堵住了自己的“气”。

储沂谨却厉声道:“不许轻易认输,否则本王就命人砍了你的手。”

谢小桃的手猛地抖了一下,刚想收回那颗棋子,却是被对方的声音打断。

“落子无悔,这个道理你总该懂吧?”

谢小桃只得讪讪地缩回了手,眼看着对方拿去了她大半的棋子。

储沂谨唇角勾起了一抹阴森的笑,“再说一句,输了的话,你也是走不出这间房间的。”

从他的声音中,谢小桃感觉到的是杀气,他要杀她!这就是慎王爷,前一瞬还能对人谈笑风生,后一刻便能要人性命,翻脸快过翻书。

157剁掉双手

一直站在一旁的蛮心也是感受到了从慎王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毫无疑问,一定是谢小桃无意间触犯了储沂谨的逆鳞,才会惹得对方生气的,但至于是如何触犯的,就不了了之了。

她猜测道:是因为锦儿刚刚的倔强吗?她拒绝帮助,不是正合王爷的心意吗?为何王爷还会生气呢?这个王爷脾气越来越怪了!

蛮心一边想着,一边替谢小桃担忧着,不知不觉间,眉心之间已经多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她将视线移到了棋盘上。她不懂下棋,却也明白小小的棋盘上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厮杀。

两方棋子势均力敌,但执子的两个人却是不一样的表情,一个双眉紧锁,而另一个则是一脸的戏谑,仿佛对这局棋已经势在必得了,而前者自然就是谢小桃了。

当一局棋的输赢代表了一个人生死的时候,就算是再淡定的人也会有一丝慌乱,更何况是年纪轻轻的谢小桃呢?此时此刻,在她额前的刘海下面早已渗出了一层薄汗,却是不得不逼迫自己专注于眼前的棋局。

如果她的对手不是慎王储沂谨,或许她还可以赌一把,赌对方不是真的想杀她。奈何如今故意刁难她的人是储沂谨,是那个行事作风都叫人捉摸不透的储沂谨,她不敢赌,也赌不起。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绝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这里,所以,她下得颇为卖力。

从她的棋路里,储沂谨已然感觉到了她求生的欲望,是那样的强烈,就像一颗深埋于土壤里的豆子,拼命地变大,拼命地发芽,拼命地破土而出,唯有那样才能沐浴到新鲜的阳光。

他轻轻笑出了声,声音里尽是不屑,“你好像很怕死?”

这一点,谢小桃并不否认,“谁又不怕死呢?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就这样死在一盘棋上,我不甘心。”

“如果本王帮你实现心愿,但代价是你现在必须死,你愿意吗?”储沂谨逼问道,俊美到妖娆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丝邪邪的笑,笑得叫人不寒而栗。

谢小桃看着他,明明知道这样的条件不能答应,但还是忍不住权衡了一下。如果自己的死可以换来叫苏家灭门,叫储沂烨万劫不复,或许这是一笔不错的买卖。

见她迟疑,储沂谨亦有了片刻的失神。他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有想到对方居然会考虑。他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愿会叫她居然考虑起了这个十分不公平的提议。

几经挣扎,谢小桃终归还是放弃了,她摇了摇头,“谢谢王爷的好意。”

你的脑子还不算笨!储沂谨在心里道,嘴上说出来的却是,“看来,比起你自己的性命来说,你要做的那些事都很微不足道。”

“有命活着,才有命去将它们一一完成,若是就这么死了,哪怕是真的完成了,还有什么意义呢?”谢小桃认真地说。其实,这不是叫她放弃这一荒唐想法的理由。如果现在的她孑然一身,她或许脑袋一热会答应的,可一想到霜姨娘,想到那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想到一直默默跟随在她身边的绿屏,她就真的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了。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储沂谨在棋盘上落了子,然后笑着说:“你输了。”

谢小桃诧异,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棋子围拢成的最大一片区域已经被对方堵得死死的,整张小脸竟不受控制地变得煞白。她输了,她居然就这样输掉了。

“说吧,你是打算留下一双手,还是整个人都留下来?”储沂谨把选择权留给了她。

蛮心也是一脸的错愕,完全没有料想到谢小桃会这样轻易地就输了。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棋盘,才发现如今的局势竟然是黑子独大,而白子也只剩下了寥寥几颗。更令她不敢相信地是,在储沂谨的脸上竟然找不到一点玩笑的意味,甚至比任何一个时候都要严肃,代表着他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他真的想要锦儿的一双手或是一条命吗?蛮心自然是不愿意相信,但不愿意并不代表对方不会做。

谢小桃没有回答,只是凝视着棋盘,微微发起了呆。奇怪,他是怎么赢的?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却是控制住了全局,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既然你不想说,那本王就替你决定好了。”大抵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储沂谨竟是开口要替谢小桃在两者之间做出抉择,“方才你说过自己不想死,那本王就饶你一命好了。如果你没有异议,就把这双手留下来吧。”

蛮心以为自己听错了,快步走到储沂谨面前,对着他猛地摇起了脑袋,一边摇着,一边比划道:王爷,您不能伤害锦儿,她还只是个孩子!

“孩子又能怎样?与本王想要了她的这双手有关系吗?”储沂谨不满道,噎得蛮心哑口无言。“来人,去大厨房磨一把锋利一点的刀来。”他命令道,声音冰冷而无情,然后又道,“苏云锦,别怪本王不懂得照顾你,把刀磨得快一些,砍的时候就不会太疼了。”

他以为谢小桃会被吓哭,不想对面的女孩儿却仍是低着头,研究棋局,顿时生出了几分疑惑。奇怪,她不是口口声声说怕死吗?为何现在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原本,他想对谢小桃说:“苏云锦,你怕吗?如果害怕了,可以试着求求本王,说不定本王一同情你,就不砍你的手了。”可惜,这样的话注定要永远封存在他的肚子里了。

所以,他又换了一句,“再好好看看这双手吧,再过一会儿,它们就再也不属于你了。”见谢小桃依然选择了沉默,他也就不再开口多说什么。

他端起桌上的茶盏,悠然自得地品了起来,明明已经冷透了,却喝得津津有味,一边喝着,一边打量着谢小桃,仍是期待对方开口求自己的那一幕。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蛮心急得直绞帕子。她不明白谢小桃是怎么了,那个印象中一向牙尖嘴利的小女孩居然没有开口求饶,甚至连吭都没有吭一声。锦儿,你这是怎么了?

储沂谨斜斜地睨了蛮心一眼,只那么一眼,便看穿了对方心中所想的事情,故而笑道:“你急也没用,依本王看,她现在已经被吓傻了。”

蛮心看向了储沂谨,郑重其事地问:王爷,您当真打算要了她的那双手吗?

储沂谨撩了撩盏盖,反问:“你觉得呢?”

蛮心被吓得花容失色,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两步,复又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紫衣男子。她从来都不怀疑这个男人有决定人生死的权利,却是没有想到他就这样对谢小桃发了狠。之前,他不是还对谢小桃的聪明机智赞许有加的么,怎么只短短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现在这般模样?如果知道储沂谨想要谢小桃的命,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她带过来的。

看时辰等得差不多了,储沂谨依旧是没有等来谢小桃的求饶声,遂对外面把手的侍卫命令道:“把刀拿上来……”

王爷!您不能这样做!蛮心焦急地比划着,她可是侍郎府的小姐,您这样做,无异于是在与侍郎府为敌!

储沂谨不以为然。这些年来,因为自己这怪癖的性格,在朝中树立的敌人还少吗?“侍郎府的小姐?区区一个庶出而已!如果侍郎大人真的在乎这个女儿,又怎么会叫她屡次置身于险境?不妨告诉你,今日就算她被本王剁成了肉泥,她的父亲也不敢多说一句抱怨的话的。”

王爷!蛮心又开始痛恨自己的口不能言。如果她会说话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劝说他放弃这一荒诞的念头了?

片刻之后,两名侍卫走了进来,其中一人的手里拿着菜刀,锋利的刀口上隐隐闪着令人害怕的寒光。

“砍了吧。”储沂谨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两名侍卫按他的吩咐形势。

蓦地,谢小桃终于抬起了头,“王爷,你不能砍了我的手!”她对着储沂谨浅笑出声,“方才,你还同我说落子无悔,不想这局棋竟是赢得如此胜之不武。”

蛮心又是一惊。锦儿是怎么了?怎么可以对王爷说出这样的话?这不是推着自己往刀口上撞吗?

出乎意料的是,储沂谨居然没有生气,反而是要求谢小桃继续说下去。

谢小桃也不做迟疑,伸出手,将棋盘复原成她走神以前的样子,一颗黑子、一颗白子地往棋盘上依次落子,落到第五颗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动作,对着储沂谨笑了起来,笑得胸有成竹,“锦儿没有想到,王爷竟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棋盘上多放了三颗棋子。”三颗棋子的位置都不是很起眼,所以一开始的时候,谢小桃并没有发现。

储沂谨赞许地点了点头,却没有一句夸奖的话,他道:“有没有人告诉你,所谓下棋其实不是两个人在对弈?”说完,便是负手而去。

直到那袭紫袍消失,谢小桃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差一些就栽倒在地上,“好险!”是好险,险到她已经无法再去思考慎王留下的那句话的意思……

158右眼皮跳(你们懂的)

高高的二层小楼上,储沂谨负手立于窗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蛮心将送谢小桃出府,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谢小桃居然还能笑着同蛮心挥手告别。

这个苏云锦到底是不是人呢?明明才从本王的手里捡回一条小命,但不过半个时辰,居然又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而且还笑得那般灿烂!

储沂谨想不明白,甚至有些怀疑,如果谢小桃生的是男儿身,他自己这个诡谲的称号是不是该拱手让人了?

然而,何止是这一点叫他好奇呢?在他看来,今日谢小桃所做的一切都叫他十分感兴趣,当然最感兴趣的要属于谢小桃对瑞王储沂烨的反应。

那个女孩儿在别人把储沂烨与之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会怒、会警告,甚至是多说一句,都要对对方吹胡子瞪眼,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心里边藏不住事的小孩子,但是当她面对生死的时候,却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没有哭、没有闹、没有求饶,甚至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她就不害怕吗?储沂谨忍不住地想,脑海里便浮现出她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的那一幕。不,她是害怕的。

只是他想不通的是,在那么危险的情况下,谢小桃居然可以克制住自己的恐惧,去研究自己到底是如何输的。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

“苏云锦,你就没有想过,本王当真会要了你的小命?”他喃喃道。

这话不是危言耸听,对于储沂谨而言,他的确有过一段时间是这样想的。大抵是谢小桃叫他想起了过去的事情,叫他觉得看见了谢小桃便是看见了过去的自己。

那时候,他甚至想过,不管发生了什么,谢小桃的小命他都是要定了,却不曾料到自己最终还是被她的机智打败,被迫改了主意,然后鬼使神差地说了那么一句话,全然没有考虑过对方能否听得懂。

人生亦如下棋一眼,是在与人对弈,却鲜少有真正两个人对弈的时候。因为在一局棋里,会出现第三个人,第四个人,第五个人……甚至是更多。每个人都在向其他人发动攻势,同时又要小心防备自己的领地会被别人吞噬,每走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因为一旦落子便是永远都不能反悔。当然,除了落子无悔外,还可以有兵不厌诈。

今日,被储沂谨偷偷添上的三枚棋子便是代表了这一层意思。

……

晚上的时候又下了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在沉沉夜色中跳着落寞的舞步,落到屋顶上、树枝上,积了厚厚的一层,尽可能多的留下它们的痕迹,因为太阳出来以后,这里的一切便不再属于它们。

雪下了整整一夜,当黎明在天际划开一道鱼肚白时,竟是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只留下一片无垠的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熠熠亮光。

连翘拎着那桶从大厨房新打来的热水,一步两晃地走进了院子,刚好看见收拾妥帖地如画从下人房里出来,便是怯懦地说:“如画姐,热水已经打好了。你要是收拾妥帖了,就去给小姐端过去吧。”

大抵是昨夜太过寒冷的缘故,如画睡得并不踏实,加上刚刚睡醒,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把连翘的话听差了,曲解了其中的意思。“你这样说是嫌我起得晚了?”说着,恶狠狠地剜了对方一眼。

连翘的胆子本来就小,根本就经不起吓唬。见着如画对自己瞪了眼睛,身子摇晃地向后退了两步,不知怎的,竟是把拎在手里的热水桶打翻了,弄出了不小的声响。

绿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你们这是在闹什么?知不知道小姐还在睡觉呢?”昨夜是她当班,在房间里守了一夜,知道谢小桃又是做了一夜噩梦,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将睡下。原本是想叫她多睡一会儿的,哪曾想外面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连翘跌坐在雪地里,大半个身子都被水浸湿了,风一吹,便不受控制地颤栗起来。她刚想开口解释,却是被如画抢先了一步。

如画道:“是连翘不小心把水桶打翻了。”说的时候,又看了连翘一眼,眼底尽是鄙夷。她咋了咋舌,“真是可惜了一桶热水。连翘,你还是再去打一桶吧。”

绿屏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连翘,又看了看趾高气昂的如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最是讨厌如画用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对连翘发号施令了。纵然连翘再不济,头上也顶着花槿阁大丫鬟的名分,身份上一点都不输给如画,没道理受这样的指使。“她身上都湿了,先叫她去换衣服吧。至于热水,如画,还是你去打吧。”

“我?”如画错愕,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不确定地问,“你叫我去打水?”她的手可是用来磨墨画画的,凭什么做种粗使下人才会做的事情?

“对啊。连翘的衣服都湿成这样了,难道你还想叫她去吗?咱们院子里就这么点人手,万一把连翘冻病了,那她平时里干的那些活,就要平摊到咱们两人的身上了。”绿屏的脸上挂着微笑,却是把利害关系向如画阐述清楚了。当然,连翘手中的活多数都会落到如画的肩膀上,因为更多的时候,都是绿屏在谢小桃身边服侍的。

如画不悦地撇了撇嘴,“我去就我去!”说着,拎起水桶,向着院外走了出去。她走得很快,快得好似一阵风,几个眨眼的功夫便是消失不见了。

见她走后,连翘适才想起要对绿屏道谢,感激地说:“绿屏姐,谢谢你。”说的时候,眼底又有泪光闪烁。

绿屏不明白为什么连翘总是动不动就哭,看着她哭,就觉得很烦,总觉得很晦气,特别是一大清早,感觉一天都会不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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