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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街的歌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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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发现?

足够我睡个好觉的大发现。

没错,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线索,已经可以把很多谜题牵连在一起了。我将照片放在茶几上,之后耐心地向泽多讲解道:

你看,这里,是打听没错吧?

没错,怎么了?

你再看看墙壁上的照片。中间主人的那一排。

嗯,有什么?

我的心情已经很激动了,不等他自己发现,便忍不住道破真相:

现在大厅里面挂着的,主人的画像,都是白色的框。虽然这张是黑白照片,但白色是不会变的,可照片里的框,是深灰色的。

听我这么一说,泽多好像也想到了什么。立即惊恐地对我说:

你是说,这时候的画框……

没错,是绿色的。

有人换过了?

对,就在桑普出生的时候,这就是为什么照片会被放在这本《人性纪录》里。

为什么?

你看!

我将那本《人性纪录》摊放在茶几上,接着说:

照片原本是夹在这一页的,上面还有很明显的印记,不会错的。你有没有注意,一般的书都是第1页开始的,而这一本却是从第0页开始的。也就是说,只有这本书,才可以将照片夹在29页和30页之间。这不是无意义的行为,是在纪录时间。它告诉我们照片是在1929年到1930年之间拍摄的,而这时桑普的母亲已经快要生产了。所以我大胆地推测了一下,本家古堡更改千百年来的颜色习惯,是为了桑普。

不是老主人?

应该不是,从仓库的账本就可以看出,桑普的份量要比彼特的父亲重的多。

好吧,那你的结论是什么呢?

目前手里的线索不多,但是要总结出一点东西来也不算很困难。其实医生的纪录还有一个提示,那就是问题发生的时间段。整个事件就发生在这四代人的身上。

泽多听到这里,已经开始有些兴奋了,他示意我稍稍等一等,自己吩咐下人准备两杯咖啡和牛角面包,像是准备要秉烛夜谈的样子。我趁这个时当,尝试性地去点燃壁炉,结果很容易地就成功了。看来很多事情都是这个样子,只要迈出了第一步,后面的路就只是顺理成章。

等到咖啡送过来,我呷了一小口之后,便接着说:

医生的纪录是从彼特的曾祖父开始的,我暂且把他称为老主人。如果我预料的没错,老主人和当时的管家关系一定相当不错,所以在自己没有儿子的情况下,便把管家的一个儿子过继到自己的名下。

什么?你说彼特的祖父其实是管家的儿子?

没错,当初管家应该生了两个儿子,其中长子过继给了老主人,当然,这在当时也是一个秘密。之后相安无事,一直到桑普出生之前,彼特的祖父想要把本家主人的位置交还给桑普,但是没有得到同意,于是无奈之下,两家采取了折衷的办法,那就是主人还是由比特的父亲来做,但是本家的权利暗地里交还给桑普,这就是为什么要换掉画框的颜色。

你说得太离奇了,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我也有同样的看法,但这是目前唯一合理的解释。而且我还有证据。

不过我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把主人的位置交给桑普呢,我记得你刚才说了“交还”?

对,这里是才是最有价值的地方,也是我的证据所在。当时的老主人虽然膝下无子,但也并非没有后代,他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应该是被当作女佣收养在本家古堡的,最后还嫁给了管家。没错,她就是桑普的母亲,因为当时已经确诊说桑普的母亲怀了一个男婴,所以彼特的父亲便想将不属于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还给一个有莱布德斯家血统的人,也就是桑普。但是无奈,百般劝说之后,桑普的母亲还是不同意。老人最后没有办法,觉得自己一辈子都在使用别人的东西,终于在自己咽气之前,痛下杀手,以母亲的性命来逼迫自己的儿子们自杀。彼特的父亲是那件惨案的幸存者,我想应该是他母亲的功劳。此后桑普的母亲因为不忍再看到有人流血,便采取了那个折衷的办法。

你说得证据呢?

证据就是柯南?道尔所留下的那些未出版的作品之一,《女儿》。

真是太惊人了。这么说,我们之前所推测的通奸,私生子之类的事情,都是没有根据的了。

还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我的推理只发展到桑普的一代,至于彼特这一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它会比前辈们的谜题更加复杂。而且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既然可以把桑普换回主人的位置,那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坚决地把女儿送走呢?儿子和女儿真的有这么大的区别吗?另外,也就是最关键的,这些谜底和我们目前所身处的事件有什么联系呢?表面上来看,这可是毫无相关的两件事情啊。

会不会是那个仓库?

我也这么想过,那个仓库的机关设计得如此巧妙,单纯地用来存放账本,好像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除非……

除非鸢尾花箱本来是应该放在那个地方的?

泽多说得一点没错,这是最合理的推想。但是也把问题再一次地带了回来。关键处依然在鸢尾花箱上。

第十四章

第二天用过早点之后,泽多便告诉我说南非那边有消息了,因为格里的突然出走,已经导致了矿场停工一个多月了。这消息我倒是没有感到多么惊讶,一当前的局势来看,这的确合情合理,但是我们接下来就会很被动了,因为能掌握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玛洛儿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古堡,当天她之所以被关进仓库,完全是因为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我们天早上都第一时间去看那份被熨烫的板板正正的报纸,但依然没有罗娜的消息。至于复雷戈,自从那次被人从医院带走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倒是泽多每天都会去冰窖里呆上一个小时,我知道日子一旦闲下来,他就会再次想起肖本娜的事情。我呢,每天都在担心与无聊之中度过。但我总是能感到,空气中存在的那些暗流,或许真像人们说的那样,暴风雨来临的之前,一切都是很平静的。

又过了几日,也就是圣诞节前夜的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去餐厅和泽多一起用餐。不成想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被匆匆忙忙的玛洛儿拦了下来。

先生,长公子回来了,律师先生正在大厅和他说话。

长公子?谁啊?

原来在复雷戈还没有当上管家的时候,本家古堡的人都称他为“副公子”,而他的哥哥格里,自然也就成了玛洛儿口中的长公子。

没想到几天前还在和泽多商量他的事情,今天他就出现在大厅里了。不过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蹊跷我就不得而知了,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不管怎样说,格里都是在我们知道南非那边出了乱子之后才回来的。

走到大厅时,发现正与泽多攀谈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浓密的胡渣,加上深邃的眼眶,如果不是有人介绍,我绝对猜不出他竟然会和复雷戈是兄弟。现在我只希望泽多不要像见到亲人一样,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啊!你下来了。我来介绍,这是复雷戈的哥哥格里。这是刘先生,本家的贵客。

你好。

我礼貌性地伸出手,但对方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并不是第一次沐浴在这种独特的目光之中了。而他的这一举动无非也就是告诉我,他对我一无所知。许久,格里才在泽多的提醒当中醒目过来。

你好,请问您是本家谁的朋友?

算起来,莱布德斯古堡中除了泽多之外,我最熟悉的就是令尊了吧。

哦?我父亲。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我倒是很惊讶,下意识间我别了一下头,看了看泽多,从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猜到,桑普的事情并不是他告知的。

目前我也不知道,希望您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

我?给你提供?为什么?

一语出口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说得很不得体,便连忙更正道:

不,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与令尊相识的日子不长,但已经受益非浅,所以对于老先生的死我也深表遗憾,并很希望能尽快找到真凶。

这还差不多。

晚餐的时候,气氛很不愉快,格里不但对我态度冷淡,甚至对泽多也很少说话。我本以为莱布德斯家的男人都是好客而没有架子的,看来事情总有例外的时候。我草草地吃了两块牛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左右,我听到敲门声,应声之后知道是玛洛儿送水来了。我轻问了几句他的身体情况,便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房门关上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玛洛儿也不简单,至少目前已经挖到了她的一个背景——她很可能是格里的人。

水杯的底部有一张塑料样的纸,不把橙汁喝光是无法看到的。

今夜一点请到四楼

格里

这一情景的发生实着让我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格里不是不了解情况吗?他不是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吗?为什么要我深夜去找他的,而且是在四楼,他现在被安排住在桑普的房间里,去四楼,是为了什么?

我努力地回忆泽多第一次给南非打电话的时间。按理说,如果格里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回到了英国的话,他掌握的事情就可能会比我还要多。那么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他连自己父亲的死都要忍到今时今日才敢出问话。但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无非就只有两点:我能在他身上发现什么线索?我能信任他吗?

凌晨一点,我准时出现在四楼的走廊,出门前我特地换了一双软底的鞋子,生怕走路的时候发出什么声音而吵到不敢吵的人。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夜风啧啧的走廊上站了两个小时,竟然没有人来理我。

四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放弃了等待,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还在捉摸为什么会被耍,是玛洛儿的行为,还是格里本人呢?如果是玛洛儿的主意,那么她就等于是第二个苏,其城府之深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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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我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我知道一定有人在里面或是曾经进来过,便慢慢地弯下腰,试图轻轻地打开一道门缝。谁知刚刚触碰到手把,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刘先生,自己的房间,不用这样吧。

是格里,他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明明已经锁了门的,看来玛洛尔果然是和他一伙儿的,只有她的手里才有另外一把钥匙。这家伙到我房间里干什么?要找东西吗?鸢尾花箱?伦敦酒吧的钥匙?统统不在我的房间里。算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进去看看吧,泽多就在同层,出了什么事,他不会不管不问的。想到这里,我便壮了壮胆子,推门进去了。

我想象了上千种门内的情景,但怎么没料到,格里竟然坐在我的床上,用一只金色的手枪正对着我。

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要什么?

真是快人快语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

知道了不少?格里果然不是局外人,但是他为什么偏偏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呢?难道只是用来试探我的?

我知道多少,恐怕与您没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要听到您想知道的,那么我也要得到和我胃口的信息。

说实话,我此时正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紧张情绪,这是我第四次被别人瞄准,但依然感觉到凉气从脚底直升上来。格里听了我的条件之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良久,才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很抱歉,你的提议我并不欣赏。

我的计划没有得逞,眼下也只好心平气和听他的问题,但愿我的答案不会惹火他。

我想知道,秋天的时候,你在伦敦得到了一口箱子,给你箱子的人在哪里?

人?难道他知道是谁把我引入整个事件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偶然得到的。

不知情?好,那箱子呢?在哪里?

又是一个想要得到鸢尾花箱的人,不过他好像知道一些细节,如果我告诉他箱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的话,会不会招来一颗子弹呢?

箱子?不知道,不过那已经是一个空箱子了。

空箱子?你是说你已经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没错。

格里显然是被我的话语惊吓住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杀意。

刘先生,我警告你,我不是复雷戈,也不是肖本娜,更不是斯雷普纳,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撒谎,我可以保证将你的尸体送回你的祖国。

完了,我说错话了,不过眼下也只好继续骗下去了。我悄悄地将眼睛眯起来一些,这是泽多教我的办法,本来是用来对警察的,让对方没有办法从瞳孔的放大程度来确认我在说谎。现在面对拿着手枪的格里,终于派上用场了。

我没有骗你的必要,箱子在我手中几个月的时间,你能担保不出什么意外吗?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一边摇头一边说着:

不可能的,选你就是因为你对这没兴趣,不可能的。

我没兴趣?他在说什么?箱子里的内容我没有兴趣?那就是说不是值钱的东西了。和莱布德斯家族有关的?不会,范围太小了。泽多说的新元素?不会,他又不知道我不懂化学。我有什么不同的?他们对我作过调查?而且他说选我,是不是证明我介入此事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安排,我竟然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而且眼前这个人就是主导人之一。

好,既然你成功打开箱子了,那么就把东西交出来吧。

说这话时,格里送上一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小袋子。

这里有两百颗钻石,全部都在三克拉以上,你把东西给我,这个袋子就归你了,我会送你回中国,并保证没有人会再骚扰你。

两百颗钻石,这比肖本娜出的价钱还要高,莱布德斯家到底有多大的实力,而箱子里的东西又有多大的价值。不可以,我不能就这样退出,事情闹得越大就说明我的责任越大,而且我还没有找到罗娜。两百颗钻石和一个无辜女孩的生命比起来,轻得太多的。

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而且我如何相信你不会用它做一些不正当的事情。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但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我和斯雷普纳不同,有的东西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管我知不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至少他的回答我很满意,既然这东西一竟然这么多人丧命了,那么就算他会使人类进步一个世纪,又能怎么样。不过它的诱惑这么大,格里真的会兑现他的诺言吗?就在我考虑的时当,格里像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只见他收起枪,又坐在了床上,并示意我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刘先生,我为我之前的莽撞行为道歉,但是请相信我的诚意。看得出来你是一位善良的人,我也一样不愿意看到再有人为这东西丧命。如果你还有顾虑,我们可以一起销毁它,然后我会送您回国,至于斯雷普纳,我自己去寻找就好。

斯雷普纳?你是说将箱子交给我的人是斯雷普纳?

没错,你还不知道,我想他应该是做一个水手的打扮,这是他离开本家之后一直在做的职业。他与你见面之前曾打过电话给我,说要将箱子交给一个中国人。

水手,就是我在伦敦酒吧遇到的那个请我喝酒的水手,他竟然是早已经死了的斯雷普纳。看来他当年没有死,而是离开了本家古堡。而这件事由于现在的事件有什么联系呢,格里已经放下了威胁的纸牌,我是不是可以继续发问了呢?

我能不能问一件与这件事不相干的事情,斯雷普纳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是说当年他离开本家的时候?没错,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只有我和父亲知道事情的真相,不过既然你已经打开了仓库的大门,那么查明这件事情就只是早晚的问题了。

没错,我从仓库里的账本和本家医生的血型纪录中分析出你父亲才是莱布德斯家的主人。

那你知道我弟弟复雷戈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吗?

知道,复雷戈出生的前几年,你父亲没有办法同妻子合房,所以最多也只是私生子。

不错,那你又知道我也是父亲的养子吗?

这我倒是不知道。难道桑普老先生没有儿子吗?

不,父亲有一个亲生儿子,他就是斯雷普纳。

什么?斯雷普纳?

对,这段故事说起来就话长了。简单地说吧,当年我父亲不愿重回主人的位置,便将自己的儿子交给老主人抚养,以便日后能将莱布德斯家的血统正确地延续下去,但比特出生之后,老主人便起了异心,试图将斯雷普纳杀死,好让彼特继承家产,于是父亲没有办法,就连夜将斯雷普纳送走,其实每年六月,斯雷普纳都会回到英国,与父亲见面,地点就在可福慈善人机构。

这么说,可福慈善人机构是你父亲创立的?

斯雷普纳天生体弱多病,后来经过一次换血才保住性命,但从此留下病根,每一年都要换血,但是他的血型在第一次换血的时候发生了变化,只能接受D型血,所以父亲便成立了可福慈善人机构,召集全世界D型血的孤儿。

那为什么要收养你们呢?

收养我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我与斯雷普纳同岁,至于复雷戈,是因为他长得很像我母亲。目前早在换子的那一年就去世了,据说是因为受不了打击,一夜之间精神失常,误跑到仓库前的禁区,被活活砸死了。这件事情,本家古堡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因为父亲封锁了消息,将一名病重的女佣养在自己的房间,冒充是母亲。这么做是为了告诉老主人,母亲还没有死,父亲就还有希望再次拥有一个儿子。

真实难为老先生了,每天和一个不相干的病人生活在一起。

没错,父亲一生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平息这件事情,但最后还是力不从心。

为什么彼特的父亲会起异心呢?

为了他自己的理想,他要得到鸢尾花箱。但真正的鸢尾花箱已经被父亲藏到了可福慈善人机构,事后他发现了这一事实,便开始亲近复雷戈,从而将他同化了,不过好在直到今天,他们都没有能成功地得到一丝证据。如果你有心的话,就会发现可福慈善人机构的名字Cufe…well…doer重组之后会变成Flower…de…luce,也就是鸢尾花的意思。

证据?

对,能够实现他理想的证据,你不知道?

我不能再问了,不然就会报漏自己还没有打开箱子的事情。短短十几分钟的对话,已经令我掌握到了很多线索。这几天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再次出发了。

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取箱子里的东西。

一句话,将我从胜利的喜悦中拉回了残酷的现实。这要我怎么回答,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重新面对冰冷的枪口。

东西我会妥善保管,在我处理好一些事情之后,一定会交给你。这样你满意吗?

好吧,评我几句话,也没想就这样让你交出东西。不过我提醒一句,这东西事关重大,千万不要给别人看,尤其是泽多。

泽多?你是说泽多有问题?

可能你还没有发现,泽多是个出色的律师,既然是律师,就难免有一些灰色的做法。你还记得你们刚刚见面的时候吗?

我记得,是在火车上,怎么了?

你身边死了一个人,我只说一个道理,静脉注射一种氰化物,死相与心脏麻痹十分相似。

什么?你的意思是泽多杀死了那个人?

他或许是为了保护你,但是做法有些激进,如果被他知道了东西的价值,他有可能会产生另一种更加激进的想法。

泽多杀人了?这是我想也没有想到的,这样看来,彼特的死不见得就与他无关。我一直没有小看过泽多,但却从未怀疑过他的本性,现在想起来,他懂得向复雷戈开枪,反跟踪技巧有那么的纯属,搞不好,他真的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不过格里我就能完全的相信吗?他有可能只是组织上派来的另一个人,他进入本家古堡之后,从未询问过复雷戈的情况,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清早的时候,我本想去餐厅用餐,不成想玛洛儿已经拿着餐盘来敲门了。原来今早凌晨的时候格里就已经离开了本家古堡,从玛洛儿的口中我得知他去寻找斯雷普纳了,至于我,他留了纸条再三嘱咐我一定要看好鸢尾花箱里面的东西。我拿着便笺纸不知是哭是笑,连箱子在哪里我都不知道,不过格里为何要走得如此匆忙,难不成他有了斯雷普纳的消息?

我刚要开动,门口那边就传来了声音。从脚步声中我可以听出是泽多,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相处,我们之间竟有了如此的默契,如果不是格里作业的一番话语,我实着不想对他产生任何怀疑。

介意吗?

我摇摇头,并示意他坐下来一起用餐。

泽多只吃了两口面包,就忍不住对我说:

格里走了你知道吗?

玛洛儿告诉我了,怎么了?

我想说的是,今早我收到了南非那边的消息,格里已经死了。

什么?死了?你什么时候接到消息的?

八点钟的时候,电话是他妻子接的,说尸体昨天晚上运到南非的。

昨天晚上?可是……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昨天在本家古堡里出现的人,不是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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