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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总被无情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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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方该回来了吧?”
小海应着便往外走:
“我去看看。”
片刻便带了陈方进来书房:
“少爷,陈方进来了。”
陈方见了周寒行个礼:
“姑爷。”
周寒点点头:
“陈大哥不必多礼。陈侍郎那里?”
“今儿一早我便按着姑爷的吩咐,跟着宋指挥进了陈府,和少爷一起又见了老爷,也把事情都给他说了。”陈方叹口气,“老爷起初很为难,但看夫人如今那样病着,缺医少药的……他最后终究是点头了。”
周寒沉默了片刻,点点头:
“陈大人点了头,这事才算是能办了。陈大哥,你先回去歇歇,下午便随我去一趟福王府吧。眼下事情已不能再拖了,办的愈快愈好。”
陈方又弯腰行了个礼,却没离开。周寒看看他:
“陈大哥还有别的事?”
陈方却上前一步,猛地跪倒在地,向着周寒磕了一个头。
周寒急忙往旁边一闪,然后去扶陈方。陈方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周寒:
“姑爷,这话按理不该我一个下人来说。可是陈家眼下遭逢大难,老爷少爷都不在这里,大恩不言谢,这个恩我便先替我们老爷少爷记着了。”
周寒叹口气:
“陈大哥见外了。青梅嫁进了周家,我做这些难道不是分内之事?”
他强把陈方扶了起来,陈方站起身,又道:
“刚才我从陈府出来,少爷还托我向您道一声谢。他还嘱咐我告诉您,他娶亲的事,请姑爷先瞒着小姐。她脾气耿直,恐怕不会答应这事,说不好还会闹出乱子。”
周寒听着,默然无语,许久苦笑一声:
“还是陈凤章知道她。”
“昨晚的事我听说了……我猜着,许是我们小姐为着少爷的事埋怨了您……伤了您的心。这些日子我跟着您东奔西跑,到处奔走,我明白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陈方叹一声,“我多说一句,希望姑爷不要怪罪。小姐和少爷从小一起长大,就像是亲兄妹一样。这事她一时想不开也是正常的,但她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迟早会明白您的一片苦心。您千万不要把她的埋怨放在心上。”
周寒听了,对陈方道:
“陈大哥,你放心吧。我心里清楚,这门亲事无论结与不结,青梅都会怪我。”
若结了,方青梅现在必定怪他。若结不成,方青梅也许将来就会怪他。
他轻笑一声,转过身,无奈的看着窗外:
“但是无论她怪我与否,今日我都得这么做。”
☆、第35章
过午不久,周寒便带着陈方,以仲秋送礼的名义去了福王府上。
早就已经谋定的事,不须多说。周寒向福王爷说明了来意,福王爷也点了头:
“陈禀和陈公子都点了头,这事办起来也就顺理成章了。我今晚就去韩大将军府上拜访。”
周寒起身向福王爷行个大礼:
“周寒多谢福王爷大恩。”
福王伸手去扶:
“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姑母待我从小比你父亲还要亲,我记得从前周家有什么好东西,从来都是先尽着我挑,剩下才是他的,为此他还屡次跟我抱怨过。如今赵家人丁不兴旺,周家的孩子便和赵家的孩子一样,将来还是你们相互提携着。如今就不要见外了。”
周寒却未起身:
“如今我求王爷去办的事,我心里明白,王爷也是担着不小的风险。王爷为周寒操的这份心,将来周寒没齿难忘!”
王爷将他扶起身,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个有出息的,将来比你父亲强。我便等着看,你将来如何报我的恩。”
从王爷书房出来,周寒仍心事重重。事情走到这个地步,八字写了一撇,陈家能与韩家结亲是好事,福王爷必定也会尽力去斡旋。剩下的,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韩家到底接不接这条红线,就看韩大将军到底有多相中陈凤章这个女婿了。
正百般思虑,有人从后头猛地拍他肩头一记:
“二表哥!”
周寒沉思中被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看,再不是别人,正是赵睿小公子。
周寒笑笑,也回拍他肩膀一记:
“今日没在王爷书房跪着,可是长进了。”
“……”
赵睿撇撇嘴:
“表哥,你嘴这么坏,二表嫂就不嫌弃你?”
想想又撇嘴,嘀咕道:
“也倒未必。我看表嫂的嘴比你还厉害,也不是什么善茬……对了!”
“什么?”
“我说那天她怎么张嘴就把我和徐飞打架的事说出来了,还知道的那么清楚!”赵睿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我那天还专门跑了去问了问徐飞——原来表嫂跟徐飞的二哥徐扬认识!”
周寒似漫不经心看他一眼:
“徐扬?”
“兵部徐尚书的二公子,徐扬!徐飞的二哥!”赵睿一脸羡慕,“现如今在西北大营做将军呢!徐飞说,他二哥现在是真刀实枪上战场,跟鞑子干!可不像他大哥一样,就知道在朝廷上耍耍嘴皮子。”
周寒勾勾唇角。
徐尚书家的长公子,他恰好认识,如今正在吏部做着一份差事。印象中这位徐大公子也不是只会耍耍嘴皮子的人,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且为人心机深沉,能谋善断。他本也属意兵部的差事,不过因为徐尚书的关系,不好父子都在兵部共事,所以才去了吏部。
眼下他倒不在意这个,只顺着赵睿的话问着:
“你表嫂同徐扬认识,我倒不知道。”
赵睿话中颇有几分得意:
“徐飞说,他二哥不常回京,不过时常从西北托人捎点东西回来,通常都有给陈府的礼物。每回回京城探亲,也会请陈府的两位公子吃饭喝酒——陈府不是只有一位公子吗,我也没告诉徐飞这个事,不过估摸着另一位公子必定就是表嫂了吧?二表哥,你娶的这个表嫂很不错啊,不像别家的小姐都木头似的,我喜欢!”
“……”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表嫂不错,二表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了,怪吓人的。”
陪着赵睿闲聊了许久,又去见过了世子打了招呼,周寒便同陈方迎着黄昏回到别院。
当晚正是仲秋,团圆之时。陈方抬头看看当空一轮明月,心中颇为感慨:
“但愿老爷夫人和少爷能早日脱离困境,一家团圆。”
周寒却不做声。
周管家向来重视这些节日,每每遇到年节总是隆重异常,更别说今晚这仲秋团圆之夜。可是昨晚他却与方青梅闹成那副局面,要怎么与她见面,见面说什么,他一时都毫无盘算。
果然,两人回到别院,小海和周管家便高兴的迎上来:
“少爷,周管家在偏厅为你和少奶奶备了好酒好菜,请您收拾好了过去吃团圆饭呢。”
周末默了默,笑道:
“周二叔,今日仲秋,府里人不多,大家都别拘束,让陈大哥,小海一起上桌吃吧。”
周寒发话,几人不敢不从,便跟着回了偏厅。
席上果然不少好菜,尤其诱人的是中间一笼通红的螃蟹,小海一边说着便听到了口水声:
“这是粮铺夏掌柜下午刚送来的……刚蒸出来,两刻钟前都还张牙舞爪呢。”
众人都在,方青梅却不在,周寒不由有些心不在焉。正待要问,方青梅从门口进来,后头跟着长寿,见了众人先问声好,却独独撇开了周寒。
她面目苍白,双眼微微浮肿,一看便是宿醉未恢复的样子,不复往日跳脱飞扬的神采。
周寒看她一眼,不以为意的笑笑:
“大家都坐吧。仲秋了,咱们也团圆团圆。”
眼下多事之秋,众人此时也都各有心事,也都看出他与方青梅不睦,却都不点破,都粉饰着太平,说笑着推辞一番纷纷坐下,和和睦睦的吃了一顿饭。饭毕众人分吃月饼,方青梅尝了一点便起身,向周寒点点头:
“我有些头疼,先回去休息了。”
周寒点点头,顿了顿,轻声道:
“陈侍郎那里,今晚我已托人送去了月饼和酒菜。”
方青梅垂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眼圈随即红了,便直接转身出了偏厅。周寒目送她出去,朝着落后一步的长寿低声嘱咐道:
“好好照顾着……有什么事,别忘了来回我一声知道。”
方青梅刚走,外头便有人来报周寒:
“香积寺的一位师傅来求见。”
“快请进来。”
见有人来,众人便立刻散了。来人被带进了偏厅,正是当日在香积寺迎接周寒与方青梅的那位慧远师傅。周寒见了礼便急忙请入座,开门见山道:
“方丈大师今日与杜尚书见到面了?”
“杜尚书中午时分便上山进香,与师傅下了会棋。”慧远说话斯斯文文,不像个和尚,倒像个书生,“师傅来叫我跟公子回一声,您交代的事,已经都办妥了。”
周寒顿时松一口气。
听慧远又说道:
“杜尚书已经对此事留了意。师傅让我告诉您,杜尚书说这两天定个时候,请您到寺中见一面。”
“好!”周寒点头,“我明白了。”
商议定了此事,刚请人送了慧远回山上,又有福王府的谢管家求见。
周寒请进来人,谢管家面色却不那么好看。
周寒见了,心中顿时一沉。
果然,谢管家行礼之后落座,便道:
“表少爷,王爷让我来回一声……他今晚早早便去了韩大将军府上,与韩大将军提了亲事。可是韩大将军……婉言谢绝了。”
☆、第36章
送走了谢管家,周寒回到偏厅,陈方也跟了回来。周寒久不作声,陈方最后叹一声:
“罢了,这都是命。姑爷,咱们再尽力,也奈何不了命。”
周寒起身踱步到门前,看着面前霜雪一样白净的月光,又站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难道真的要去求宫里那位了。”
陈方在后头听得不真切,不能明白他的意思:
“宫里那位?姑爷说的是宫里的哪位?”
周寒疲惫的摇摇头:
“陈大哥,你容我再细想想……今天我实在累了。明天再细说吧。”
周寒做了一夜稀里糊涂的梦。
梦里一会是他和方青梅在香积寺高高兴兴的吃斋饭,一会又是陈禀被判了秋后问斩押进了死牢。他似乎是把这消息瞒住了方青梅,独自去看陈禀行刑。谁知行刑完毕,他上前为陈禀收尸,竟发现地上滚的,竟是方青梅的头!
他被惊得一身大汗醒过来,便再也无法入睡,索性起身,点起灯来,坐在案上读书。
天已蒙蒙亮,小海在隔壁听到动静,悄没声的端茶进了屋:
“少爷怎么起这么早。喝口水吧。”
周寒“恩”一声,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茶碗,起了身踱步到窗下。一边抿着茶,一边出神的看着窗外,慢慢问道:
“小海,你可还记得那年我送了夜明珠给他的那位小吴公公?”
“记得啊。”小海摸着脑门笑道“公子当时还说那位小公公将来一定是个人物。果然这不过是两三年功夫,就成了娘娘跟前的红人了。”
周寒眯着眼,无声的长出一口气,又道:
“你看着那位吴公公,是什么样的人呢?”
小海看看周寒,迟疑了一下:
“少爷,我说实话啊……这宫里的太监,我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这宫里怎么就这种规矩呢,好好的人非得……非得弄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反正我是看着怪别扭的。”
周寒轻笑一声:
“说的好,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转过身坐下,往塌上一靠,细长的眸子直盯着眼前头昏昏暗暗的的屋顶,轻声道:
“从明天开始,咱们就得和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打交道了。”
天色未明,周寒就打发了人去城外打听运粮船只的消息。果然天刚亮时分,便来了消息说十来艘船只今日天没亮的时候便已经靠岸。
周寒心中稍定,吃过早饭装束整齐。
不多会便又有陌生人持帖子上门,说请周二公子香积寺一叙。周寒心中早有准备,上了马车便直奔香山而去。
时辰尚早,香积寺尚无往来香客的人影,刚进了后院却已听到人声。周寒请了守门的小弟子通报,稍后便被请了进去。
禅房里已经点起了熏香,方丈正与五十来岁身着便服的户部尚书杜钧下棋,见周寒进了屋,稍点点头:
“周公子,这么早就劳你上山跑一趟,辛苦了。”
周寒行个礼,又向旁边杜钧也行礼:
“杜尚书召见,晚辈不敢怠慢。”
杜钧早已放下手中棋子,上下打量着周寒,然后笑着点头道:
“眉眼间是有你父亲的影子。不过倒也不十分像。”
“晚辈相貌随母亲的多。”
“言谈之间,倒有你祖父的风格。”杜钧一边打量,一边笑着,“你父亲一向不大往京城里来,我同你父亲打交道不多,从前倒是见过你祖父次数不少。那时候他三次上门求娶福王爷胞姐的事,可是在京城传为美谈啊。周老妇人身体一向可还康健?”
周寒跟着笑笑:
“祖母身体一直不错。也时常提起京城中的情景,只是上了年纪,不太方便出远门了,许多事只好晚辈代劳。”
“周老夫人心慈向佛,子孙也都很孝敬。”杜钧笑着,“这次你为她向西北的灾民捐出这么多粮食,乃是大善事一桩,佛祖一定保佑她长命百岁。”
周寒又笑着行礼:
“杜尚书为民尽瘁,周家别的帮不上忙,能为大人分忧为朝廷出力,乃是分内之事。”
杜钧对周寒一番对答显然十分满意:
“周公子一表人才,看你年纪不大,不知是否已娶妻?”
“晚辈不才,家中开春定下的亲事,五月刚刚成亲。”
“不知娶的是哪家的小姐?”
“乃是工部陈侍郎之女。”
杜尚书听到这里,眉梢一挑:
“陈禀?难道你娶的是方上青大将军之女?”
周寒点头:
“正是。”
杜钧顿时若有所思看着他。
周寒却不再做声,站在在方丈大师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似是在专心致志看着棋盘上的棋局。
等得送走杜钧,周寒又与方丈大师细谈之后,才匆匆忙忙下山来,简单吃过了午饭,又将粮铺的夏老板招了来,与他商量如何托人带话给宫里的吴公公一事。
“带个话进去好说。”夏老板乃是周老妇人一手提拔的老人,已在京城经营多年,“粮铺隔得不远的张锦记隔三差五便往宫里送些绣样子,我与那位张老板也是多年的老相识了,托他办这件事就*不离十。”
迟疑了下,他又问道:
“少爷,我有句话,您别怪我倚老卖老。这宫里的人和事,咱们轻易还是掺合不得啊,招着碰着那就是送命的事,咱们家固然不缺银子,可有些事还真不是银子能摆平的。”
周寒听了,点点头:
“夏掌柜说的是。这些我心里都有数。不过陈家的事,想必您也都听说了。”
他捡着要紧的,把陈禀被刑部抄家软禁,他这阵子在京城奔走打点的事简单一说,然后道:
“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有别的办法,我也不会挑宫里这条险路走了。”
夏掌柜听了,沉吟许久,最后一声叹:
“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不过少爷,我还是得提醒您一句,这可是刀尖上走道,一着不慎,只怕……你看这事,是不是先跟老夫人和老爷商量商量?”
周寒面不改色道:
“我已经告知祖母和父亲了。他们也点了头,只是要我小心行事。”
周家京城这边的事,头一个做主的是周老夫人,第二个是周寒。夏掌柜听了周寒这话不疑有他,随即便点头:
“那便好。我这就去找张老板去问他一声,看这两天能不能往宫里捎个信。”
周寒这边送走了夏掌柜,那边就看到方青梅站在他书房门口。
他想不到方青梅回来找他,愣了愣才道:
“你怎么过来了?”
方青梅看着他,眼神凌厉:
“周渐梅,你绝不能找那个公公帮忙。”
她抿着唇,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句话:
“就是豁出去不救父亲,周家陈家也绝不能投靠黄齐!”
周寒看着方青梅,久久没有做声。
他自以为了解方青梅性格,一直觉得她心性跳脱像个孩子,容易意气用事,也知道她平日没有骄娇二气,还算懂事善良。但这却是他第一次了解到,方青梅性格中竟然也有如此杀伐决断的一面。
☆、第37章 婚事现转机
“上次在气头上,我把话说得重了,你不必太在意这件事。”周寒背着手站在窗下一丛兰花前头,神色坦然的哄骗着方青梅,“去找吴公公帮忙,未必就是真的要投靠黄齐,全看怎么从中斡旋。宫里这些人一不图名二不求权,无非图一个‘利’字。周家不缺钱,只要用银子喂饱了他,也照样会为我们办事的。”
怕只怕这些宫里出来的公公见惯了后宫倾轧逄高踩低,个个两面三刀毫无顾忌,不仅不图名,为了投靠主子争权夺利更是无所不用其极。周家虽有钱有势,财势却从不外露,在京城更是甚少出头露面,就是他前些年常在京城打理周家事务,也不过是以读书的名义,一起读书的同窗甚至鲜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江南周家的二公子。如今若是被吴太监抓住了把柄,尚且不知他会怎么掐住这根老虎尾巴,去向三皇子讨好卖乖?就算他是厚道的,这事却终归还是要求到三皇子或者黄齐头上,他们又岂能善罢甘休?
当年这位淑妃宫里的吴太监,因为失手不小小心磕坏了主子御赐的夜明珠,只好悄悄地出了宫托人求告,想再买一颗顶上,谁知偷偷打听了多少货色,成色大小都差了二三分,瞒不过明眼人。恰好当时周寒为了给祖母祝寿,从西域一位行商手里淘换到了一颗上好的珠子打算带回扬州。也算这位吴太监有手段,竟然千方百计的打听到了周寒头上,亲自上门来求告。周寒一则不忍为了这珠子就葬送了他这条命,二则也是顺水人情,便索性银子都没收便将珠子送给了他。两人后来并不曾再见面,但这吴太监确实是个周密的人,逢年过节都托人给周寒送些宫里的贡茶或者笔墨纸砚之类,不见得多值钱,不过因为是宫里出来的所以看个稀罕,表示自己记着周寒这份恩情。周寒却小心,每每都备一份更重一些的礼再回过去,直到一二年前他不常在京城,跟吴太监这才渐渐断了往来。
只是当时三皇子还韬光养晦,并未显露出如今的野心勃勃。
方青梅这次却没这么好骗,半信半疑看着周寒:
“我不信,你又哄我吧?一个太监有多大本事,最后不是还要求到黄齐那里?再说,如果找他这么有用,一开始为什么不找他,你还要费尽周折让陈凤章去娶韩家小姐?”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难道我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答应了你会让陈侍郎平安出来,就一定会想法子办到——难道你不想救他们了?”眼看要包不住了,周寒便干脆把话往一边带,“你前日夜里喝的人事不省,这会还肿着两只眼皮,怎么不多歇会午觉去?不如等酒醒了脑子不糊涂了,再来跟我说这些正事。”
方青梅被他一句话堵住,想反驳他又自知理亏——自己对外头这些事听得多见得少,到底该怎么办确实并无多少分寸;再有两人前晚因为陈凤章成亲的事大吵一顿,但既然这事没有说成,也就算揭过去了,再提更没意思。
一时她站在原地不做声,百无聊赖掐着路边一丛石榴树的残花,半天吭哧吭哧冒出一句:
“我前天晚上……不该扔你的衣裳。”
周寒慢悠悠走上台阶,回头看她一眼:
“你不光扔了我的衣裳,还在上头踩了两脚。”
“……”
他绝口不提当时自己说出她想嫁陈凤章才把她惹恼的事,是料定了方青梅也不好意思提起这事。果然方青梅气哼哼直瞪着他,却一句指责他的话都说不出口。
“韩大将军不允这门亲,这事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放心吧,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一件衣裳,不会跟你计较的。”周寒站在门口,笑笑的又看她一眼,“快回去歇着吧。我也得歇会,等会还得出门一趟,去看看河港上运粮的船。”
周寒说是去河港看船,其实是陪着户部杜尚书派来的一位侍郎去清点船上的粮食。杜尚书也知道此事不宜迟,三皇子耳目遍地,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知道了。京城靠近城门几处粮仓早已经空了出来,只等着清点完了杜尚书跟太子打个招呼,便要入库了。
周寒也没心思一直陪着,带着那位付侍郎去了河港。夏掌柜此时正在船上跟粮铺的伙计一起守着,跟船上管事的打了个招呼听这位付侍郎安排,便随周寒一起回了城中,直奔粮铺后堂。
夏掌柜也是个利索的,见了周寒从袖里掏出一张纸,上头写了几个名字递给周寒:
“张锦记一个大张掌柜一个二张掌柜,二掌柜今日刚去了一趟宫里——不过这位二掌柜我总觉得是个靠不住的,还是这位大张掌柜为人稳妥,嘴也严实。后日午后大张掌柜要入宫,进去有人要搜身,书信是万万不能带的。他进去的时候还带着个小伙计,是这个名字,跟针线局的一位张公公熟悉,这次正好为他带些料子进去。张掌柜说这位张公公是个靠得住的人,可托他带这个话。不过他说,得有个随身的信物。宫里这些人,谁的话也不会随便信的。”
“这个好说,”周寒道,“我手头有块御墨,正是那位吴太监当年给我的,上头带着年份日子和人名和出处,作信物再好不过。明日一早我亲自去见张掌柜把墨交给他,再把要捎的话一并告知他。就麻烦夏掌柜今晚把人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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