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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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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尚宫是因为什么事情一年不见下落的?不不,宫里死个人少个人一点不稀奇,稀奇的是她被灌了药之后居然活下来了。
这人真是命大。
她身上的事儿应该也不是一般的事儿。
马尚宫突然有点心慌。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觉得心跳的特别快。
马尚宫坐不住,捂着胸口在屋里转了几圈。
脚下不停,心里倒没有那么乱了。
慢慢的,她理出一点头绪来。
看来,想用贺太妃小产这事拉下方尚宫只怕不行了。
单凭一点流言蜚语动摇不了她的地位,可要找真凭实据,却实情又与事先知道的事全不相符。
如果要拿方尚宫无故失踪的那一年做文章,马尚宫只想了一想就赶紧把那个念头从脑海中赶走了。
那事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一定不是小事。往下深查一是不容易,时间太久了。二是方尚宫眼下不是一般人,马尚宫想查她的事,只怕还没怎么查呢,人家那边已经得着消息了。到时候方尚宫要是出手,自己只怕就是人家一盘菜而已。想怎么炖就怎么炖。
太危险了。
马尚宫是想往上爬,是想掌权,是想要钱财,要风光。可她也知道,人家不是吃素的,要是吃素的也坐不到今天那把椅子上。
还是先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紧。
可她在谨妃那儿把话说得太满了,谨妃一天让人叫了她几回,问她事情办的如何了,马尚宫嘴里发苦,只好先用话搪塞着。
总得想个法子分分谨妃的心,别让她总盯着,不然马尚宫日子真难熬。
好在这理由是现成的,顺手拈来就能用。
“圣上万寿?”谨妃听着也没打起精神来:“皇上不是已经发过话了,说今年不办了 。”
谨妃也觉得这事儿挺憋气的。去年赶上谋反,今年又发大水,连带着她封妃的场面完全都没有应有的排场。本来想着今年总该好过一些了,又赶上大水。新衣裳也不能做了,新首饰也不能打了,再加上这些日子阴雨连绵,玉玢公主又吃上药了,寿康宫里外死气沉沉的,谨妃有时候坐在屋子里都觉得闷的喘不过气来。
“哎呀我的娘娘,皇上说不办,那是皇上体恤百姓不易。可是宫里的人不能当真没有点儿表示啊。皇上说不办圣寿是皇上的仁德圣明,可娘娘和公主也要表一表心意的,这才是娘娘的贤德和公主的孝顺啊。”
谨妃被她一句话提醒了,顿时两眼一亮:“没错。虽然不大办,我们该表的心意还是要有的。”
于是谨妃的心思就转到预备圣寿节礼和照料玉玢公主身上去了,马尚宫这才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但是谨妃又为寿礼的事儿为难了。
寿礼不能太金贵,既然不大办,自然送贵重的寿礼不合适。但是也不太寒酸。
谨妃想来想去都举棋不定。
马尚宫出主意说让她给皇上做点儿什么?谨妃觉得这主意也不错,但是做什么呢?
做件衣裳?绣条腰带?做个荷包香囊?
谨妃这儿倒是好办,可玉玢公主呢?
听说玉瑶公主都能给皇上写寿字当做寿礼了,可玉玢公主还小,写字不会,针线更不会,要是给她预备个什么物件那倒容易,可是别人预备的,又不能算是公主的心意了。
谨妃自己不如贵妃,可是她绝不愿意承认女儿不如玉瑶公主。
总处想想办法,让女儿能在皇上面前博个出彩才行。
不知道是不是谢宁的祈愿真的有效,在皇上生辰的前一天,天倒是放晴了,而且一下子就晴的特别好,白天艳阳高照,被雨水浸泡的石路、泥土,被太阳一晒,散发出有些腥臭的气味。
但天晴了终究是好事。方尚宫指挥众人,把永安宫能拿出来晾晒的东西都拿出来晒了。不但是衣料、被褥这些,连书房里的一些书本也得晾。
白天太阳把外头晒得仿如一片白地处处刺目耀眼,晚间就是满天星斗,晶莹灿亮。
谢宁终于松了口气。
想必皇上那里也能轻松一点吧?
方尚宫忙不多时就出了汗,谢宁隔着窗子看见了,让青梅出去,请方尚宫进殿内来。
方尚宫进来时谢宁笑着请她坐,又叫夏红给方尚宫端了一盏茶来。茶水是温热的。永安宫里现在不能用冰,谢宁这里连凉茶都没有一盏。
方尚宫也不能吃冷的,她身子不好。
“您坐下歇歇吧,那些事情自有人办。”谢宁笑着把自己做的针线活取出来:“您瞧,我做的这个还行吗?”
方尚宫还没看就先夸了一句:“主子做的,皇上必定喜欢。”然后又把手里那件汗衫展开来看了看。要说贵妃的针线活儿比以前做的好了不少,跟专门靠手艺吃饭的人不能比,但针脚细密均匀,已经很难得了。
“主子现在身子一天比一天重了,这些活计能少做还是少做吧,太费眼伤神了。”
谢宁笑着应着:“我也没赶着做,就这么一件汗衫,又没绣花又没有镶边,我还做了小半个月呢。”
方尚宫想,皇上肯定会喜欢,而且今年夏天想必会常常穿着。
皇上对贵妃的宠眷是越来越深了。
方尚宫是旁观者清。
皇上很不容易,政务繁忙,一天里头多半时间心都累,也就来了永安宫能松快踏实的歇一歇。看看贵妃,看看孩子,吃一顿可口舒服的饭食,再睡一个好觉。
方尚宫陪谢宁说话。
谢宁问起皇上以前生辰都是怎么过的。方尚宫想了想:“皇上没出宫开府前,生辰时先帝和太后会赏些东西,年年应该都差不多。再赏些菜,皇上那时在宗室中也有几个说得来的伴,坐一起聚聚。奴婢那时候不伺候主子,知道的也不多。”
这还叫知道的不多?谢宁觉得方尚宫这知道的就挺多了。
可是这么一想谢宁觉得皇上那些年也很不容易。就算先帝和太后按时赏东西,却也谈不上用心,因为连方尚宫都说了,赏的东西年年都差不多,不过是走个过场。
先帝的心思全在那些千娇百媚的美人身上,而太后呢,她大概只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花心思。
谢宁琢磨明天让膳房预备什么,与平时不同,又不会太铺张。
她心里有个念头,只是拿不定主意。
“我想,寿面我亲手做。”
方尚宫微微一怔:“主子会做厨活?”
“会一点,做的不好。”谢宁说:“在家时学过一点,好久没做了。”
方尚宫有些担心:“您可别累着自己,您的身子现在可比什么都要紧。”
“我知道,我心里有数。”谢宁觉得这个主意真不错。
她想给皇上亲手做一碗寿面吃,哪怕做的没那么美味。
“那您也不能去炉子边,也不能去膳房那样的地方。”方尚宫很快有了决断:“让膳房的人把东西送过来,您就在这儿做。”
幸好做面条不用动刀,不然方尚宫绝不能答应。
☆、二百七十四 君臣
谢宁自己舀面,和面,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都挽起袖子在一旁跟着学。
和面可是个技术活,看着有趣,自己一上手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了。玉瑶公主先是一下子倒的水太多,倒进去就不能再给舀出来了,只好又往里头掺面。盆不大,面和水一多,都快溢出来了。面和的太黏,两只手都粘在盆里要拔不出来了。
大皇子的面就偏干了,粉粉渣渣的粘不到一块儿去。且揉面可着实不轻松,腰累,脖颈累,两只手臂手腕更是累,大皇子体虚,面没和成就汗如雨下了,谢宁笑着让他坐下歇会儿,反正时候还早,慢慢来不用急。
再看玉瑶公主,小脸儿涨的通红,汗珠子已经沿着脸颊往下淌。
谢宁心说这面条真做出来大概不用放盐了。
可不让她做还不行,在玉瑶公主看来,这是给父皇做寿面。谁要跟她说不让她做,她说不定能急的咬人。
郭尚宫有些心疼的上前给公主擦汗,又喂了半盏水,然后只能老实退到一边继续看着公主辛苦。
虽然说一开始她来伺候公主抱着功利心思,但是相处下来,公主待身边人其实不坏,渐渐也有了真心,盼着公主好。
青梅在外面探了下头,手里托着温热的酸梅汤,先斟了半盏递给方尚宫。一边的小宫女格外有眼色,搬了张矮凳过来,方尚宫在门旁边坐下,接过酸梅汤慢慢喝了一小口。
那种温温的酸意让她眉心微微皱起,接着整个人就松缓下来。
青梅小声说:“公主她们揉的那面,能擀出面条来吗?”
方尚宫笑着说:“你不用担心这个。别说面条,就算煮出来成了一锅面糊,皇上也能吃的心花怒放呢。”
青梅纳闷:“真的?”
当然真的。做爹娘的人,就是这么容易满足。孩子从一生下来就替他们担足了心,怕吃的不好,怕睡的不足,怕养不大……养大了之后又有新的担忧,娶媳妇,搏前程,永远操不完的心,大概只能到永远闭眼的那天才能放下这包袱。而孩子只要小小的一点回报,爹娘就于愿已足了。
大皇子吟的那诗怎么说的来着?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嘛。
青梅心想,难道皇子和公主殿下的玉手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就是不一样吗?把面条煮成面糊、面汤,也能好吃?
嗯,回头主子们用过膳,没准儿她还能寻摸点残羔剩炙的尝尝味儿呢。
最后擀出来面条儿时,天都快擦黑了。
谢宁忍不住朝窗外看了好几回了。
早起她和皇上说,请皇上能早一些回来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长宁殿又忙起来了,到现在也没有动静。
长宁殿书房里有一个谢宁猜不着的人正在回话。
林季云连日奔波,连家都没回就直接进宫了。到了御前,皇上一看他那样子,简直象泥坑里打了个滚爬出来的一样,赶紧让白洪齐领着他去整束一下再回来。
白公公是什么人都伺候的吗?那肯定不是。
这一位可是贵妃娘娘的亲舅舅,皇上着实在看重的人,轻忽不得。林季云这人呢,也大气疏阔,性情爽朗,相处起来十分招人喜欢。
白洪齐让人准备了热水,又取了里外全新的一套衣裳来给他换。
“原是给皇上做的,但皇上不爱这颜色,看林大人身量和皇上差不离儿,您就先穿着。”
林季云笑着说:“哟,这可不敢当,白公公给我随便寻两件旧衣来就成。”
“您就别推辞了,”白洪齐乐呵呵的说:“皇上那儿还等着您回话哪,您就穿着去吧。”
林季云就赶紧洗去一路风尘,换上这一身儿衣裳进去了。皇上看见他穿着这么一身儿进来,笑着说:“你穿倒合身。”
林季云扯了扯袖子:“长了点儿,臣比皇上身量矮着两三寸呢。”
皇上已经让人备了一桌茶点。
林季云从早起啃了几口干粮,连水都是在马背上喝的,这会儿也确实饿了,皇上让他边吃边说,他也没拘束,取了一块马蹄酥,一口就咬下了大半,再喝上一口热热的茶汤,就这么边吃边说起来。
白洪齐往后退了几步,退到了门外头,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
啧,皇上一见了林大人就有说不完的话,可今天日子不一般,早起方尚宫还特意同他讲,让他见机提醒一句,请皇上早些去永安宫呢。
这分寸可不好拿捏。
不过林大人也不是外人……哪怕他贸然打断,皇上和林大人估计哪一个都不会跟他生气。
今天长宁殿可不冷清。从过了午,谨妃、高婕妤、曹顺容都打发人来过。
高婕妤送了一双鞋过来,曹顺容送了一张画,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曹顺容自己画的。
这也算是一位才女了,能诗会画,长的也是清秀宜人。但白洪齐明白,曹顺容和皇上不是一条路上的人。曹顺容人不是不好,心眼也没有一般宫里女人那么多。但是曹顺容这人吧,白洪齐觉得她是读书太多读傻了,总是那么“端着”。皇上宠爱妃嫔,可不是为了弄张画儿回来供着,旁观者清,白洪齐心说,曹顺容自己不肯从画里头出来,就不能抱怨皇上对她不亲近。
其他的人就没那个本事将东西送到前头来了。
至于谨妃,送了一件自己亲手缝制的袍服过来。
做的还算不错,谨妃本来就是宫女出身嘛,这针线活儿在妃嫔里头算是做的不错了。
可惜啊,这衣裳皇上肯定不会穿的。
谨妃打发来的太监一脸讨好,跟前跟后朝白洪齐说好话,还把沉甸甸的荷包往他手里塞。
“我们娘娘和公主都预备了好几天了,皇上要是能去坐一坐,那公主一定高兴的很。白公公,白爷爷,还求您老在皇上面前能美言一二,我们娘娘和公主都一定对您的好处铭记在心。”
白洪齐只是笑笑,钱他也收,话会不会一定带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谨妃那张脸连他都不爱看,说话又不中听。每回皇上起意去看看公主,谨妃都象逮到了大鱼一样,喋喋不休的说这说那,聒噪得紧,偏偏又没有一句说的顺耳的,不能怨皇上总是来去匆匆,换了谁也待不长啊。
再说了,他白公公是什么人?用得着谨妃和玉玢公主对他铭记在心?谨妃的脾性吝啬寡恩,玉玢公主又病的七死八活,白洪齐混的再不济也指望不上这娘俩啊。
还是贵妃那儿前景光明啊。
不看后宫,光说现在书房里的那位小林大人,那圣眷可就不一般了。
林季云正在同皇上说:“皇上料事机先,臣在许州一边查粮仓,一边留意流民之中有无人在煽动串连。为首的那人诨号‘鱼菩萨’,真名其实叫鲁二贵,臣拿了个活口,已经带进京了。”
皇上欣慰的点头:“季云这一趟着实辛苦,朕听说你受了伤?”
林季云笑着说:“小伤而已。”
他把肩膀的衣裳往下扯一扯,露出靠近心口的一道伤,伤已经在收口了,就是长长一道看起来让人触目惊心。
“皇上赏的伤药很顶用,当时抹上就不流血了,第三天就不怎么疼,伤愈很快。臣得跟皇上讨个恩典,这伤药不如多赏臣几瓶吧。”
皇上点点头。
林季云说得轻描淡写,但是一同前去的暗卫也发回了消息,当时的情形其实十分凶险,要不是林季云机警,这一刀就洞穿胸口了,他们一行人说不定都得陷在许州。
这个天下,这片江山……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太平。
白洪齐进来送茶,瞅着空子小声提醒了一句:“皇上,已经过了戌时了,永安宫那边……”
皇上这才发觉时辰不早。
林季云适时起身:“时辰也不早了,臣请告退,皇上也当早些用膳歇息吧。”
皇上问:“季云不去见见贵妃吗?”
能不想见吗?
当然想见了。
知道谢宁又有身孕之后,林季云没再见过她,倒是方安月曾经随林夫人进宫几回,回去后把贵妃的话转述给他听的。
可到底不是亲眼见着,终究还是不能放心。
林季云还是摇了摇头:“今天已经晚了,改日臣再进宫请见吧。再说,贵妃眼一向尖,臣也怕身上有伤的事被她看出来……”
皇上一听,受伤这事还真得瞒着。谢宁现在有孕,皇上也不愿意她担惊受怕的。
“那就改日吧,早些进宫,大皇子还时常念叨你呢。”
送了林季云出去,皇上这就预备移驾永安宫了。白洪齐躬着腰跟随着,小声的把刚才收着的东西跟皇上禀报了。
皇上嗯了一声,问:“玉玢这两天怎么样?”
“听太医署说,因为时气的缘故,公主这些天总不出屋子,补养的汤药一直吃着呢。”
皇上点了点头。
白洪齐在想,皇上会不会下一句话说转道去寿康宫?
皇上说:“吩咐膳房,赏谨妃和玉玢公主各四道菜。”
白洪齐忙应着:“是。”
赏了菜,皇上并没有过去。
转一个弯,已经能看见永安宫门口的灯火光亮了。
☆、二百七十五 恐慌
皇上以前并不喜欢庆贺生辰。
但是今天不一样。
看着那一大碗寿面,没什么花巧,就是一碗素面,上面撒着细碎的嫩葱。
玉瑶公主捧着托盘,慢腾腾把面端了过来。
皇上有些忧心,目光总在她的脚边打转,生怕她踩着裙子摔了跤,泼了面打了碗都是小事,可这面一看就热气腾腾是才出锅的样子,一定很烫。
好在玉瑶公主稳当当把这碗面放在了皇上面前,充满期待的看着他,还体贴的把包银牙箸递过来:“请父皇尝尝。”
为了揉面擀面,玉瑶公主现在两只手腕就跟断了一样,酸的动不得。刚才把碗捧过来这么短短几步路,她着实走的吃力。
皇上应着:“好,好。”
他挑起一根面尝了尝。
面条不够筋道……
可皇上还是觉得这碗面味道好得不得了。
皇上把这一碗面连汤带水都吃完了。谢宁有些遗憾,又有些骄傲的解释:“要是让御厨来做,大概这碗里就只有一根面条,从头连到尾没有断的。”
她就是个外行了,应汿和玉瑶两个更是外行,这碗面能好端端的煮出来,没有变成糊糊或干脆成了面汤,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皇上轻声说:“这样就很好。”
谢宁她们每人也有一碗寿面,份量不多,算是沾沾寿星的喜气。
方尚宫隔着帘隙看了一眼,殿内甚至没有宫人和太监伺候,就只有皇上,贵妃和三位皇子公主。
他们围坐在一张不大的膳桌旁边,谢宁正轻声和皇上说什么。
站在这位置听不清楚殿内的声音,但是方尚宫看到皇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很自然,坦率,甚至皇上自己也没有发觉,他的笑容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疲倦。
在别处不会这样的。
在别的地方,哪怕是长宁殿,皇上都显得神采熠熠,从来没有露出疲态。
只有在永安宫,他才不用掩饰。
不必让自己显得那样无懈可击,坚不可摧。
可是怎么能不累?算一算,这段日子皇上即使到永安宫来,也就睡两三个时辰。不来的时候,在长宁殿只会睡的更少。
青梅站在一旁,正好看得见方尚宫脸上的神情。
那神情青梅描述不出来,就是……
就是好象是高兴,又好象是在难过。
看得青梅也跟着有点难过起来了。
“方尚宫?”
方尚宫转头看了她一眼,那么一转头的停顿,青梅仿佛看见她眼中有些水光。
没有朝拜,没有筵席,也没有助兴的宫廷乐舞,皇上这个圣寿依旧过的平淡简素。
用过晚膳,打发孩子们去歇息,皇上和谢宁就在永安宫的小花园里走一走。
阴雨初晴,头顶撒了一天的星斗,池塘的水涨了起来。谢宁穿着一袭碧罗衫,凉意拂面,裙带当风。流萤在草丛间闪烁着微光,就象有星子从天上落了下来。
她悄悄挽住了皇上的手。
换做白天,她一定没这么大胆。
皇上握着她的手,两人绕着荷池走了一圈,再走一圈。
与永安宫相距不远的的寿康宫,却是一片沉寂。
皇上让人赏了八道菜,谨妃是强颜欢笑的接了赏,象征性的动了几筷子。玉玢公主傍晚时喝药吐了一回,根本没有胃口吃东西。谨妃让人把御膳房送来的菜肴端给她过过目,也就算领了圣恩了。
安顿女儿睡下,谨妃看看自己身上特意换上的新衣新裙,满怀颓丧怨气的让人服侍自己更衣洗漱。
本以为皇上会来的,谨妃才刻意的梳妆打扮了一番。为了让腰肢显得窈窕动人,特意用宽绸系腰,外面还衬着大红水波绫绣莲花腰封,把一套嵌宝石的首饰拿出来佩戴上。
可这番心思全打了水漂了,皇上压根儿就没来。
缠了两圈的系腰被解开,谨妃紧绷着的腰背也随之一松,靠在那儿喘了几口气,看见解下来的绸子系腰,伸手拽了就往地下一扔。
宫人不敢多话,伏下身把系腰捡了退到一旁去。
到底不年轻了。谨妃恍惚记得自己从前也有一把杨柳似的细腰。可现在哪怕束得再紧,也回不到过去那时候了。
“马尚宫呢?叫她过来。”
宫人连忙应了一声出去传话。
马尚宫这会儿却不在屋里。
眼看宫门快下钥了,有个小太监过来寻她。
马尚宫打发他跑了一次腿,让小太监往东六宫去了一回。
胡宫人那天和她说话时,曾经说自己的脚前年曾经伤过,现在一遇着阴雨寒凉天气就酸疼使不上劲儿,马尚宫当时满口答应给她寻点药膏擦擦。
虽然她去东六宫是别有居心,不过答应下来的事儿马尚宫并没有转头就忘记。说不定什么时候还用得上这个人,给她点小小甜头又算得了什么?再说药膏也不费什么事,寿康宫别的不多就是药多。马尚宫寻了两样药膏,交给小太监让他送到东六宫送去,后半晌去的,这会儿才回来,马尚宫还以为小太监懈怠差事呢。
小太监见了马尚宫慌慌张张的行了个礼:“马姑姑。”
马尚宫压下不悦,耐着性子问:“怎么这时候才回?东西送到了吗?”
小太监的话却让马尚宫吃了一惊:“姑姑,那胡宫人死啦。”
“什么?”马尚宫吃了一惊:“怎么会?前天我才见过她,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
这不可能啊,没看出来胡宫人象是生了病的样子,怎么好端端的说死就死?
“小的按姑姑说的去送东西,可是胡宫人的住处已搬空了,衣裳,铺盖一样也没有剩下,屋里干净的就剩下一张空床。小的只好跟翠华宫左近的人打听,才知道那胡宫人昨日打扫时一个不当心跌进池子里淹死了。”
马尚宫眼睛直愣愣的,一时间竟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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