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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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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傻蛋御史上折子的事情其实谁也没当一回事,谢宁这儿一点风声都没听见。皇上看到那折子之后也只是笑笑就放到一旁了。
明寿公主那样的奇葩性格,一般人是纵不出来的。因为玉瑶公主之前的病,皇上格外多心疼她两分。她去寻大皇子,也不是在正经上课的时候过去的,两人兄妹情深皇上还乐见其成,当然不会因为这封参奏就真的对女儿大加申斥甚至加以惩戒。
其他人也觉得这个上折的御史太傻,傻实心儿了都。
你说你想博直谏之名,也得长长心啊,跟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撕咬什么?咬赢了你就光彩了吗?咬输了那就更不用说。皇上将这封折子留中不发,正是最佳处置。要换个人呢,知道这事儿在皇上那儿讨不了好,赶紧借坡下驴,夹起尾巴当做没这事儿也就算了。
但是既然能上这样的折子,就说明这人不是个机灵的人。
折子上了两天,就在众人都没把这当回事,快要给忘了的时候,这位侯御史居然在大朝会上一鸣惊人,义正辞严的又一次直谏,言之凿凿的说什么千里之堤溃于蚊穴,对于一切危险的苗头都应该早早掐灭,防御杜渐等等。前头也就算了,后头简直就差指着皇上的鼻子说他是非不明,放纵玉瑶公主其实是溺子如杀子。
朝堂之上众人简直都不知说什么才好了。
皇上倒还好,并没有动怒,只是让他退下,示意陈相继续说下去。
天气虽然已经放晴,但洪水一时是退不去的,头疼的事儿这么多,现在大半个朝堂关注和运作的都是这件事。
可是愣头青侯御史居然不肯退,反而更进一步,让皇上非得明确表态不可,那意思不容皇上再含糊拖延,若是皇上不发话申斥惩戒玉瑶公主,他就绝不退让。
包括陈相在内,所有人都恨不得上去把个死脑筋的嘴给堵上。
别说这事儿你没理,就算你有理,这理也不是这么讲的。皇上子嗣不丰,对儿女们格外疼爱宽纵些也是人之常情,再说玉瑶公主也没杀人放火更没有祸乱朝纲,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
这事儿旁人不知道吗?大家都不说就他一个人说,就显得他机灵了是吧?
把玉瑶公主和明寿公主相提并论本身就是件犯忌讳的事,皇上可不爱旁人提起明寿公主的事了,公主、皇亲谋反,这都是给皇上和整个李氏宗室脸上抹黑的事,捂还来不及呢,这人还生怕别人不清楚,左一句右一句的说。
再说,就算玉瑶公主肖似其姑,将来也长成一个祸国殃民的大反贼,可皇上又不是先帝那样昏聩无能之辈,明寿公主那是个例,很难再一次复制重演去年长春园那样的反叛事件。
这人既无能又这样自作聪明,做官你没有能为不出政绩也就罢了,你总得会揣摩上意吧?这人以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前程了,皇上不治他的罪就已经是胸怀宽仁,天恩浩荡了。
皇上只是笑笑,并没有要发怒的样子。
一旁白洪齐十分机灵,同两个殿前伺候的太监一起过来了,三个人一块儿架着这侯御史往外走,劝着:“侯大人这是中暑了吧?今儿这天气是闷热些,快扶侯大人往偏殿歇歇去。”
虽然被架出去丢人,好歹这事儿就这么抹过去也就好了。
陈相松了口气。
侯御史真是个蠢人,但这么执拗的非得咬住一件事不放,会不会其中另有人做了手脚?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皇上有度量,换成先帝时,要么将人下狱,要么就剥了官帽官袍挨上一顿廷杖。廷杖的棍子都比茶杯口还粗,只要行刑的人愿意,三下子就能打死人的。
当今圣上不是先帝那样残暴昏庸的主子,侯御史总不会丢了性命。
陈相不是可惜侯御史,而是太祖时就曾经说过,言官不以言获罪。皇上若一怒杀了此人,倒成全了他的直谏之名,令皇上自己的声名受损。
就在众人差不多都如杜相这么想的时候,变故陡生。
侯御史被两个太监架住时并没有怎么用力挣扎,只是用一种失望的焦躁的眼神死死盯着皇上。等到他被拖到大殿门口的时候,侯御史突然间发出一声叫喊,用力一甩居然挣脱了旁两个太监的禁锢,红着眼梗着脖子大声叫道:“臣今天拼却一死,也不能见皇上这样是非不分酿成大错。”
话音未落,他就一头朝殿门前的立柱撞了过去。
杜相的心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殿中还有人参差不齐发出惊呼之声。
眼见着侯御史这一头要撞实了,非得送命不可。站在殿门处的一个穿绯色大袖官袍的人手疾眼快往前一扑,侯御史正撞在他的身上,两人一起滚倒在地。
不得不说这人在电光火石间判断十分准确,他要想从一旁抓住阻拦侯御史,只怕侯御兄冲的急,未必能够成功。
可是他这么一拦,挡住了侯御史的去路,侯御史这一下结结实实撞在他身上,避免了血溅朝堂的惨剧。
杜相憋着的那口气这一下才重重的呼了出来,一颗心这样大起大落,他年纪也不轻了,发现没出大事,头就晕了起来,眼发花腿发虚,身子晃了晃就往一旁歪倒。
站在他身旁的人发现不妙赶紧扶住了杜相。看他脸色腊黄身上汗出如浆,赶紧解开他的领襟,让人扶他下去歇着。
侯御史这求死之心真不是装的,虽然没撞在柱子上而是撞在了人身上,也撞得他头晕脑涨眼冒金星。可这回没人跟他客气了,殿外侍卫直接进来将他拖了出去,白洪齐只赶得及将被他撞倒的人扶了起来。
“林大人,您没事儿吧?”
林伯鞠微皱着眉头,手按着腰低声说:“可能扭了一下,没大碍。”
可白洪齐却不敢怠慢,赶紧过去跟皇上回了一声,也把林伯鞠扶了出去,赶紧着召太医来诊治。
好好的朝会被闹成这样,后头多半个时辰几乎人人都没有心思在正事上了。
有人想,侯御史这是吃错药了?以前也没见他有这死谏的硬气啊?莫不是后头有人怂恿?
这么一想那可怀疑的人就多了,思绪发散的没边没沿。
还有人想,侯御史算是完了,可他这是自作自受,没人想替他求情。若是一个有用的的同僚,或许还有人想伸手拉他一把。可是眼见着侯御兄简直不可理喻,就算替他求这个情,他这种人会记着还人情吗?再说他不可能有什么前途了,在他身上多花一分功夫都是白费功夫。
白洪齐则是捏了一把冷汗。
真让他撞死了,这事儿就大了。皇上从登基到现在,这间大殿里还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这种黑心烂肺的贱种,他的一条命在白洪齐看来还没有一张纸的份量重,随便他爱死哪儿死哪儿白洪齐都不在乎。
可这人这么一折腾,这是要往皇上脸上抹黑啊!公主和他有什么仇?
等一等……
白洪齐想了想,侯……侯家,好象明寿公主当年祸害的人家里头,就有姓侯的吧?
这一时间白洪齐也想不出头绪来,毕竟明寿公主实在作恶太多了,赵钱孙李周武郑王的没准儿能凑全一部百家姓。
正因为她仇人太多,所以她谋逆事败被擒之后,宗室与朝臣们众口一辞必要皇上将她诛杀。若不是为了顾及皇室颜面,再加上明寿公主又是女流之辈,没准那些人还会请求皇上公开将她处刑,搞个什么腰斩凌迟之类的以平民愤。
可这……明寿公主是一回事,怎么能把对明寿公主的仇移到玉瑶公主身上呢?
真他娘是读书读傻了!
外头事情到了这一步,谢宁却没听着一点儿风声。包括林夫人进宫的时候,都没说起这事儿。林伯鞠被撞的不算严重,但是腰确实是扭着了,这几天都没下地活动。林夫人特意今天进宫来,也是因为不放心谢宁才来看看。
结果永安宫里风平浪静,谢宁对这事儿毫不知情。
☆、二百八十四 消息
林夫人暗暗松口气。
皇上想事情自然周密,永安宫里风平浪静,一点儿异样都没有。从这儿就能看出来,后宫现在不比以前了,前一次林夫人来照料谢宁分娩时,临产时都能让人做手脚,永安宫简直象个四处漏风的大筛子,现在可不一样了,紧密有如铁桶。
“这一回会在什么时候生?”
“应该是八月底,九月初的时候。”谢宁摸了摸肚子:“这一回觉得和上一回不一样,好象比上回要老实。
因此谢宁觉得,这一回说不定是个女儿。
李署令也没有给她准话,只说诊脉觉得这一胎也很结实,不象上一次,很有把握的认为怀的是皇子。
公主也很好啊。
可林夫人现在对公主二字也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
公主也不是不好,不都说女儿是爹娘的贴身小棉袄嘛。
可是女子活在这世上实在不容易了,都说公主是金枝玉叶,世上女子论出身再没有比公主更尊贵的了吧?可是做公主就真的舒坦了吗?林夫人听丈夫说昨天朝堂上发生的那事,好险没有破口大骂。
这世上就有一等人专和女人过不去,女人做什么在他们眼里看起来都是错处,最好一个个都是聋子哑巴,身上再绳捆索绑,除了乖乖听命别的都不会,那才叫他们放心。
当初惪王也谋逆,可是宗室中有不少人还替他求情恳请皇上免他一死。难道惪王杀的人真比明寿公主少?可是同样的事情明寿公主做了,就成了千夫所指,人人欲杀之而后快。
不过就因为明寿公主是个女人罢了。
林夫人注视着谢宁隆起的肚子。
若是可以,还是再生一位皇子吧。
公主实在活的不易。
再说,谢宁虽然已经是贵妃,但是再有一位皇子,她的地位才会更稳当。
林夫人爱怜的看着谢宁。
因为闷热,谢宁的鼻尖上渗出一粒粒细小的汗珠,面庞透出红晕,耳垂上面一粒莲子米大的珍珠坠子正前后微微打晃。
虽然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林夫人却觉得谢宁是在进宫后,身上才发生了脱胎换骨似的变化。
她已经习惯了宫中的生活。
这让林夫人既感到欣慰,又有些失落。
“等过了中秋,我就再进宫来。”到时候谢宁就快要生了。
谢宁微笑着点头。
今天夏天热的反常,简直让人喘不过气。玉瑶公主穿着一件绣满了桃花与蝴蝶的窄袖罗衫,身旁郭尚宫拿着一把扇子正在替她一下一下的扇风。
玉瑶公主正和甘熙云面对面坐着摆弄一个如意锁。这锁据说有九道机关,共上百种不同的解法。玉瑶公主脾气急,几下解不开就不肯再下功夫了。甘熙云脾气要比她好得多,耐心琢磨了一会儿,终于将锁解开了。
天气太热,李璋前日就中暑了,这两天没有进宫,乔书英也已经出宫了,陪伴玉瑶公主时间最长的,还是只有甘熙云一个人。
两人在屋里看书,习字,打发午后漫长而酷热的这段时光。好不容易看着太阳下去了,玉瑶公主跳起身来,拉着甘熙云的手说:“咱们去园子里逛逛,看看莲蓬结出来了没有。”
郭尚宫连忙吩咐宫人撑起伞跟随。虽然太阳落下去了,可是外头青石板地被曝晒了一天,热气蒸腾,玉瑶公主一迈出门,迎面一股热意裹挟上来,汗一下子就淌出来了。
郭尚宫试着劝她回去:“公主,天还热得很,不如打发个人去看一看就是了,您要是真也中了暑,皇上和娘娘该多担心啊。”
可玉瑶公主要是能被劝得住,那也就不是她了。
郭尚宫拦不了,只好向甘熙云使个眼色。
甘熙云微微颔首,她明白郭尚宫的暗示。
在议政殿侯御史要死谏这回事,郭尚宫自然是知道,连带着甘熙云也是知道的,就连大皇子,这事也听说了一二。
被牢牢瞒住的也就是玉瑶公主和谢宁二人。
玉瑶公主自然不必说,皇上不愿意这种事情污了女儿的耳朵,也不觉得她去一趟南苑书房就成了什么了不得的天大罪过。
对于一些不可理喻之人,何必正经当做一回事去郑重对待?反倒平白长了对方的志气。
大皇子对这事起先是有些不安,可是随着事情渐渐发展,在听到侯御史想触柱死谏之时,胸口一股怒火就止不住的蹿了起来。
这是幸好他没有死,若他真死了,旁人该如何议论父皇,又会如何议论玉瑶呢?明白人还好,可是不明究里的人,说不得就要把这条人命算在玉瑶公主和皇上的身上。
玉瑶公主这才多大?凭什么就要背上这样的骂名?皇上也更冤枉,如此宽容大度,却要担上逼死忠谏之臣的恶名。
因为这事,大皇子这几天对玉瑶公主格外细心体贴,还托人从宫外给她淘换了一些宫中不常见的新奇玩意儿。
甘熙云亦步亦趋的跟着玉瑶公主,一刻也不敢放松。
在永安宫里,想瞒下消息容易。但是出了永安宫就难保了。万一遇着什么人,该说不该说的让玉瑶公主听见只字片语,那说不定要出乱子的。
幸好这个时辰御园里并没有什么人,玉瑶公主拉着甘熙云在池子边看了会儿莲蓬和金鱼,又要去假山上头的小亭子里乘凉。
郭尚宫到不比年轻人了,跟着跟着就落在了后头。
玉瑶公主三步并做两步登上了亭子,迎面吹来的风总算带了股凉意。
“快过来,这里凉快,咱们在这儿歇一歇再回去。”
甘熙云笑着应是,把帕子展开铺在石凳上,才和玉瑶公主一起坐了下来。
风吹得亭子边的绿竹叶沙沙作响,玉瑶公主笑着指给甘熙云看:“喏,那边是碧玉池,从这里看是不是象一块碧玉?”
甘熙云笑着点头:“是很象。”
从这里看碧玉池确实象是一块深碧色的玉石镶嵌在御园的葱郁草木之间。
“我还记得初冬的时候池子边有许多水鸟……”玉瑶公主说着说着就怔了。甘熙云唤她:“公主?”
玉瑶公主回过神来,指着前头说:“我们到那里看看。”
郭尚宫慢了一步,等她到亭子边的时候,玉瑶公主和甘熙云又已经走到前头去了。郭尚宫心里嗳哟一声,寻思这双脚今天纯当不是自己的了,早晓得公主要爬高上低,应该换一双厚底的鞋子出来才是。
她扬声唤:“公主,公主,不能走远了,娘娘那里要传膳了。”
远远听见甘熙云答应了一声,郭尚宫缓过一口气来,赶紧再往前追。
绕了两个圈儿郭尚宫才找着她们两个,玉瑶公主头上沾了一点灰,袖子上也脏了一块,象是青苔,郭尚宫吓了一跳,赶忙问:“可是摔跤了?”
“没有摔。”甘熙云解释说:“我们钻了假山石洞,蹭上了一点。我鞋子上也脏了。”
郭尚宫把玉瑶公主从头到脚看过了,确定只是脏了衣裳人没有伤着,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叫玉瑶公主回去。
瞅着空子郭尚宫找着甘熙云问,两人身上怎么弄脏的。
甘熙云说:“我们确实是钻假山石洞来着。”
郭尚宫看了她两眼:“你平时很懂事,不要做叫人失望的事才好。”
甘熙云低下头应了一声。
她是公主的伴读不假,但地位也就是比宫人高一点儿。如果郭尚宫对她不满意了,即使公主喜欢她,郭尚宫也肯定有办法把她换了。不用多,只要在贵妃那儿说一句她不懂事胡闹只怕连累公主,要把她赶出宫也是很容易的事儿。
可是如果她顺着郭尚宫的意,把公主的什么事儿都跟郭尚宫说,公主这么聪颖,一准儿看得出来,难道这样做公主就能欢喜?公主要不喜欢她,她在宫里更站不住。
进宫也有快半年了,甘熙云只觉得这段时日比过去几年还要磨人,每天从一睁开眼到最后闭上眼,都绷得紧紧的,一丝都不敢放松。别人跟她说一句话,她都要在心里想两三回。自己要说一句话,也要反复掂量一下才能出口。
在宫里过活,远比她之前想的难多了。
要说她后悔不后悔?
甘熙云不去想这个,进了宫就没有回头路了,往后看一点好处没有,只能往前走。
玉瑶晚上吃的不多,话也不多。谢宁问她:“是不是天气太热了没有胃口?”
玉瑶公主说:“下午睡醒吃了个水梨。”
谢宁歇完午觉醒过来也会常觉得干渴,水梨格外滋润爽口,尤其是在井里镇过的,更清凉解暑。不过她现在不能吃凉性的东西,梨子也有日子没看见了。
“下回要吃,就少吃些,吃一两瓣就行了。”
大皇子看了一眼玉瑶,他不象谢宁被瞒着消息,玉瑶公主胃口好得很,吃一个半个梨才碍不着她用晚膳呢。
难不成外头的事情她听着什么风声了?
大皇子这两天都为这件事情担着心事,晚上睡的不怎么踏实。李署令把脉时就点了他两句,让他不要心思太重。
☆、二百八十五 道理
大皇子走到门前的时候,郭尚宫连忙迎了上来:“殿下好,殿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大皇子轻声问:“妹妹睡了吗?”
郭尚宫忙说:“没呢,公主还在写字儿。”一面赶紧迎大皇子进去。
大皇子示意她不用禀报,迈步进了屋子。
玉瑶公主住的屋子与大皇子差不多,不同的是玉瑶公主几间屋子上头还有间阁楼。大皇子进了屋没看见人,书案前摊开的纸上空白一个字也没有写,就踏着木梯往阁楼上去寻。
夜晚月色好,玉瑶公主正坐在阁楼窗子底下发呆。
她习惯性的把腿蜷起来,整个人缩成了一团,望着外头的月色一动也不动。
大皇子有些心疼,放轻脚步走了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
玉瑶公主转头看了他一眼。
两个孩子同在宏徽宫住的时候就有手足之情了,那时候玉瑶公主刚被从延宁宫挪到宏徽宫,起先总是哭闹不已。大皇子在宏徽宫寂寞惯了,当时就拿着自己心爱的小玩意和点心去哄妹妹。
当然那时候玉瑶公主毫不领情就是了。后来隔了几天她倒是不哭了,但却又整日痴痴发呆,一个字也不说,让大皇子空有满腔想做好哥哥的心却无处使力。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皇子放低声音问她:“看你晚膳时候才吃了那么点儿东西,真是因为吃了梨子才吃不下饭吗?”
玉瑶公主转头看看他,大大的黑眼睛白天看来水灵灵的天真可爱,夜晚这样看来,却象盛了无忧无尽的寂寞在里面,幽深苍茫,不象孩子的眼睛,倒象是一个历尽世情的人。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不好的闲话了?”
玉瑶公主嗯了一声。
大皇子心说果然是。
这两天为着宫人和太监们传闲话,着实被收拾了好几起人。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完全就管住了,那些人只怕还会说,只不过变成了偷偷议论。
大皇子轻声安慰她:“你为了那种愚人气恼不值得,父皇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你瞧,你一知道了这事,一点都藏不住,都让娘娘看出来了。娘娘现在身子很不舒坦,还要为你的事情担忧。就算是父皇知道了,也必定会牵挂的。父皇连日为国事操劳,你就算为了这个,也不应该让他多添烦忧。”
玉瑶公主头扭到一旁去不吭声。
“那侯御史的事情我打听了,他没大碍,只是当时一时气急晕过去了。放心吧,父皇处置的很妥当,绝不会让他再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事情。这世上就是有一等读书读傻了的,赶巧了,他堂兄早些年确实因为明寿公主的事情丧命,他大概就一起把皇家公主都恨上了。”
玉瑶公主终于把头转过来了。
大皇子心下一喜,再接再励说:“你看,你为着一个不相干的糊涂人白折腾自己是不是大错特错?你一个不顺心,身边的人个个都担忧。”
“我为什么不是男儿身呢?”玉瑶公主声音闷闷的:“凭什么男子就能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女子就得关在屋子里,哪儿也不能去,什么也不能做。”
这个问题大皇子也无法回答。
“千百年来都是这样的,世人都如此。”
“这不公平。”玉瑶公主抬起头来:“你说那个侯御史是个糊涂人,可是他骂我的时候,有没有人驳他一句?有没有人替我说一句话?”
大皇子哑然。
扪心自问,其他人难道没有如侯御史一般想法吗?
不,他们或多或少都有,只是没有象侯御史一般诉诸于口。他们城府更深,心里想的什么不会就简单的写在脸上,更不会象侯御史这样闹得不可开交,令自己颜面扫地前途尽毁。
玉瑶公主轻声说:“连父皇……”
大皇子吓了一跳,犹如被人用针刺了一样。虽然明知道周遭没有旁人,他还是下意的左右看了看。幸好玉瑶公主也只说了这么三个字就没有再说了。
“这话不许乱说!”大皇子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严厉起来:“你已经读书明理了,难道三纲五常你都不晓得?”
玉瑶公主转过头来瞪他:“我都晓得!可我不服!”
大皇子真恨不得把她的嘴捂起来。
她还嫌事情闹得不大?侯御史把她和明寿公主相比,确实让许多人觉得荒唐。可是玉瑶公主这话,却让大皇子明晃晃感觉到了危机的苗头。
若是玉瑶公主这话被旁人听到,那不光侯御史,肯定有许许多多人都会把她当成明寿公主第二。
那些人准会以为她目无君父,无法无天,将来也必定是个谋逆反叛祸国殃民的种子。
大皇子一直没有觉得他念的书学的理有什么不对。
可是现在连他也不由得有些怀疑。
为什么女子就要被死死关住?难道每个女人都有天生的反骨,不关,不锁,不杀,则必定会谋逆?世人就这么惧怕牝鸡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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