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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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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明儿就和母亲提一提程锦荣?若是合适,说不定他们就能从同窗变成姻亲了,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得不说,明微公主这会儿也想起程锦荣这个人来了,也许母子间真有一份旁人比不得的默契。

这个人,明微公主倒是前些日子刚刚见过,单论条件来说,他的条件可以说都是上佳的。

只是这问题又绕回来了。既然程锦荣条件这么好,何愁不能挑到一门称心如意的亲事?这人确实样样都好,但也就是太好了,自家女儿往他跟前一站,样样都被比了下去。才学家世这些就不说了,就连长相也是程锦荣更俊秀。

这门亲事不合适,程家多半也不会想和公主府结亲。

明微公主不得不将程锦荣这个人先一步摒弃在外,再考虑其他人选。

也许因为一开始就先想到程锦荣,有了这么一个参照在前,后头那几人完全不能让明微公主满意。

这个长的平平,那个没有真才实学纯是混日子的。

她已经不知觉中将程锦荣当成了择婿的标准,再用这个偏高的标准去衡量后来者,委实有些不太公平。

☆、四百一十六 休憩

每回宴罢,回来换了衣裳洗了脸,坐下来歇过气儿来,就得再给肚子找补点儿东西垫垫。

尤其是这样寒冬腊月的季节,席上的东西凉热不均,勉强吃下去混在肚子里也不舒坦,倒不如回来喝一碗粥更暖和舒服一些。

这粥里没弄什么鲍参翅肚的花样儿,就是用老黄米慢火熬着,熬了小半晌了,谢宁这一回来正好赶着粥到火候,刚盛出来还烫着,吹着气慢慢吸溜着喝。

谢宁其实更喜欢喝那种略有点焦糊味儿的小米粥,以前还在家时倒还喝到过,到了宫里头,膳房的人再不精心也不至于把粥熬糊了,倒是好久没有尝到那味道了。

喝完碗里的觉得还不足,谢宁嘱咐青梅又再添了半碗,还没等喝到嘴,皇上也来了。

天气一冷,皇上来时就不让人通报,也不让谢宁出去迎他,舍不得她进进出出的再扇一身冷风。

所以这会儿皇上一进来,谢宁还捧着粥碗呢。

谢宁还没来及起身,皇上过来她身旁坐下,连手带碗,一起捧住了。

“还是这儿暖和。”

谢宁估摸着皇上在前头也没吃好:“给您也盛一碗吧?”

“不用,这碗不是还没喝吗?”皇上倒是一点儿也不挑,就端着谢宁这碗,几口喝干了,把空碗一放:“再盛一碗来。”

皇帝和贵妃衣裳都没换就坐这儿对着喝粥,青梅早看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她只是庆幸,幸好粥管够,要是只可着贵妃一个人,熬个一碗半碗的,这会儿肯定不够喝,皇上要喝口粥还没有,那不抓瞎了?

喝了粥整个人身上都暖洋洋的,换了衣裳又洗了一把脸,重新坐一块儿谢宁才想起来问:“皇上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

按惯例,这年宴从中午起,总要吃到晚上初更时分哪。当然了,中间不可能一直吃吃喝喝,看会儿歌舞,做诗、写字,兴致来了可能还去射箭、比个武什么的。谢宁听说去年这会儿皇上还曾经下场射箭呢。

这会儿才什么时辰?天还大亮着呢。

“回来换衣裳歇一会儿。”皇上凑近了些,在她耳边问:“你怎么样?身上是不是不舒坦?”

昨天夜间和皇上去了一趟温泉,现在想起来当时的情形谢宁还觉得脸发烧。本来说得好好的,是去泡一泡温泉松快松快,可是到后来……根本就没松快起来,反倒折腾得四肢无力腰酸背痛的回来了。

虽然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谢宁脸皮依旧很薄,皇上这么一问,她脸就红了,做若无其事状,硬生生转开了话题。

“皇上这会儿回来,旁人要知道了八成又要说闲话的。”

换衣裳不过是个借口,皇上一天要换几回衣裳,都到永安宫来换,那一天进进出出来来回回的,时间全花在路上,这一天什么事儿也不用做了。

再说,约定俗成的一件事就是,皇上白天一般是不进后宫的,否则起居注上写了这么一笔,回头就有御史上谏。不但皇上如此,一般的士大夫据说白天也都不会进后院。

可是呢,如果皇上召人去长宁殿或旁的地方伴驾又没问题了,这样的双重标准一开始还让谢宁觉得十分奇怪。为什么叫人去不算事儿,但皇上回来就不行呢?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是皇上这么半途回来谢宁还是要问一声的。

“让他们说去,今天是大年初一,封印的日子,今天的年宴也算是家宴,也不会有人这么不识相的。”

这倒说得也是,毕竟这会儿是大过年的,朝廷、衙门都是封了印的,皇上这会儿松快些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皇上等会儿还要过去?那别说话了,眯一会儿养养神吧。”

皇上点了头,那边青荷已经很有眼色的把床榻铺好了,再摆个大的靠枕。谢宁服侍皇上脱了靴子靠下,刚想起身去吩咐一声等下皇上还要穿的衣裳,手就被皇上给攥住了。

“你也靠一会儿,咱们一块儿歇歇。”

谢宁嘴里说着:“臣妾不累。”可是被皇上这么一拽,也就在他身边靠下了。

这么一松下来,才觉得腰背酸的都要直不起来了,昨晚折腾了一番,睡的又少,今天且累了一天,到这会儿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了。靠在皇上身边,感觉到他身上暖烘烘的热意。

虽然换了衣裳,还是能闻着皇上身上有酒味。不太浓,也不算难闻,习惯了还觉得这味道很亲切。

说着只靠一靠,但实在太累了,这会儿一靠下,谢宁几乎没说两句话就睡了过去,等她再醒过来时,看窗上已经暗下来,外头天都黑了,隔着帐子就能看见已经掌了灯。

皇上不知什么时候走了,榻上就她一个。

谢宁坐了起来唤人,青荷与夏月两个连忙进来。

谢宁一边起身穿衣一边问:“皇上几时走的?”

“皇上也靠了差不多一刻钟,又用了盏茶就走了。”

“我睡了多会儿了?”

“主子这一觉睡足了一个时辰呢。”

“已经过酉时了?”谢宁甚少在白天睡的这么久,这下真是吃了一惊,连忙起身梳洗,再携了玉瑶他们姐弟往方夫人的福晖堂去。这是早说好的,方夫人不出来,那就他们过去,总之过年的时候要一家团聚吃顿饭。

方夫人这儿清静,她这人不揽事也不爱出头露面,要是天气暖和些他可能还会出门走走,现在天冷成这样,方夫人也不会出门。

这么一想,倒是幸好有个玉玢公主在她身边养着,不然方夫人的日子该过得有多么寂寞。

夏红扶着方夫人坐下,谢宁同玉瑶公主她们一起给方夫人拜了年。方夫人笑容满面,连声说:“好好好,快都起来。”

她给几个孙子孙女都发了个份量十足的大荷包,每个人还各有礼物。给大皇子的是两册书外加笔和墨,同一般人家劝勉子孙要用功上进不同,方夫人对大皇子说的却是:“不要太用功了,好生爱惜自己身子。”

大皇子双手接过了礼物,十分恳切的应了一声是。

☆、四百一十七 陌生

等皇上也来了,这一桌家宴也就正式开席了。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都是聪明孩子,对于方夫人坐在上首,父皇与贵妃在左右相陪一点疑问也没有。

皇上左右看看,这一回才是名符其实的家宴,今天一天对着那些所谓的贵戚宗亲,那可算不得什么家宴。

他所认的家宴,应该就只有这么几个人,连玉玢公主这会儿都精神不错,被柳尚宫带过来露了一面,给皇上行了礼,虽然请安的话说的含含糊糊的,还得柳尚宫在一旁提点着,可毕竟是比先前有了很大起色。

皇上亲手给方夫人端了一杯酒:“多亏了夫人悉心照顾,玉玢让您多费心了。”

方夫人摇头说:“皇上快别这么说。”

方夫人对着别人话都不少,唯独对着皇上话就少了。而皇上呢,对着方夫人也有些别扭,总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样子。其实据谢宁看,方夫人绝不是想对皇上冷淡,皇上呢,也想跟方夫人好好相处,只是多年的隔阂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弥的,这两人又都是性情内敛的人,不习惯情绪外露。

不过有谢宁,还有几个孩子在,这顿饭吃得也算是和乐融融。宴罢谢宁先送两个小的回去,方夫人看大皇子和玉瑶公主兄妹俩凑在一起下棋玩,感觉象是又回到了从前,那会儿大皇子和玉瑶公主都才到永安宫不久。

“皇上今天也累了,我让人沏了安神茶,皇上用一盏茶再走吧。”

看得出方夫人有话要说,皇上顺势扶着她在炕沿坐下:“您这几天也累着了,该多歇歇。”

明明彼此心里都挺关切对方,但是这对母子说起话来就是这么干巴巴的,听着比对着外人还显客套。

“这些天为着着过节,到处都乱纷纷的。等过了上元节,朕想去玉泉行宫一趟,到时候夫人也在行宫能好好休养。”

方夫人握着茶盏,沉默了片刻才说:“皇上的心意老身明白,只是一来一回的难免耽误了政务,还是不要太劳师动众了。”

话一出口,就又冷场了。

方夫人本意也是为了皇上着想,只是这话说出来不知怎么听起来就硬梆梆的,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一样。

皇上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了。

时辰也不早了,再这么拖延一会儿皇上也该回去了,方夫人索性直说了:“这两天有人往我跟前递话,问春天宫中再进人的事。”

这事儿可有不少人惦记着。许多人都看着贵妃和林家眼热,想着用自家女儿博一把富贵。之前选秀多是从民间选的,官宦人家的女儿不多。这一回若是再选,只怕有不少人动念想把自家女儿塞进来。

这些人也知道贵妃现在掌理宫务,选谁不选谁她能做一大半的主,倘若贵妃想排除异己,那再美的秀女也到不了皇上面前,所以就把主意动到方夫人这边来了。

这些人想的很好,方夫人原先在永安宫时大权在握多么风光,现在体面尊荣是有了,却没有什么实权,只落得个赋闲养老的结局,料得她必定不甘心,未必想见贵妃大权在握一手遮天,所以想从她这儿下手,若是她与贵妃相争,那其他人不就有机会了吗?

这如意算盘打得噼啪直响,方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透这些人的盘算?

“不知皇上是什么打算?”

皇上很快回答:“选秀一事劳民伤财,前几次因着选秀,还有下头的人借着选秀徇私敛财、为祸百姓的事。朕早想停了选秀,等过完年就正式颁旨。”

方夫人点了点头,过了片刻又问:“皇上的意思,是只停这一次,还是以后都……”

“朕觉得后宫的人够多了。有时候想想自己都觉得很荒唐,说起来都是朕的嫔妃,可是昨晚上侪侪一堂,朕却根本不认得谁是谁。”

没有召幸过的那些就不说了,就算曾经召幸过的女子,站在他面前,皇上也只觉得十分陌生,虽然知道这人是谁,可是记忆中却完全找不出这人的痕迹。

李昭容,梁美人,白美人……这些都是曾经侍寝过的妃嫔,但是皇上全然记不得她们的模样了,不是在漫长的时间中遗忘了,而是一开始就根本没有留意过她们究竟长什么样子。

对皇上来说,这些女子全都一个模样,裹在华丽的宫装里,说着差不多的话,带着相似的刻板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相同的光亮。

千人一面,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有的时候,从长宁殿到后宫,他是这座庞大宫城的主人,可是经过那一扇扇紧闭的宫门,皇上却觉得那些门里住的都是一些陌生人,或者,是稍微有些熟悉,仅仅知道名姓的邻居一样。

宫里已经怨气冲天了,何必要再添新人?一个人心里能容纳的人只有那么多,皇上自问心里已经再装不下新人了,更何况进了新人,也就进了新的是非。

“也好,省得那些人总惦记着。”

方夫人并不觉得很意外。

从二皇子出生到现在,皇上就再也没有召幸过旁人。即使是贵妃再次怀孕,生下三皇子这段时日都不能侍寝,皇上也从来没有看过旁人一眼。

“其实朕这几天还有一个打算……”

方夫人身子微微前倾,认真的倾听皇上接下来说的话。

谢宁这会儿正哄孩子。

二皇子折腾一天已经累了,宫人给他洗脚的时候他就已经靠在那儿呼呼大睡,被脱了衣裳塞进被窝他也没有醒。而三皇子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乳母喂过了之后,他多半是睡够了,这会儿反倒精神起来,谢宁没让人帮忙,想把襁褓重新包起来。结果三皇子一点儿也不配合,两条小胖腿儿踢的可有劲儿呢。

幸亏这是屋里暖和,要是没有地龙没有暖炕,哪能让他象现在这么自在?

谢宁握着他胖乎乎的脚丫子,看着他小小的脚趾头,脚趾甲好象长长了点。

要不要给他剪短些?

可是这孩子这么不老实,万一剪的时候乱动剪到肉怎么办?

唔,还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再剪比较保险些。

“沣儿?沣儿,这是你的名字啊,你父皇取的,你觉得好听不好听?不过这个字可不好写啊,将来进学的时候学写自己的名字肯定得伤脑筋。”

三皇子咯咯笑,抓着了自己的脚丫,全然不知道未来有天大的烦恼在等着他。

☆、四百一十八 放归

三皇子这个难缠的小祖宗一直折腾到皇上回来,不知道是给九五之尊面子,还是他终于把自个儿折腾累了,皇上接过去抱了一会儿之后,终于美美的打个呵欠,小眼一闭就开始呼呼大睡了。

谢宁亲力亲为哄了半天孩子,这会儿是钗横鬓乱,香汗淋漓,身上的酸疼那是更不用说了。

皇上把孩子交给乳母,转头就见谢宁摊在榻上了。不是躺,就是摊。要知道宫里的躺也是有讲究的,据说谢宁她们当初选秀的时候晚上也有观察过她们的,要是有那种撒癔症的,说梦话的,磨牙打呼再打一通梦拳,那些多半在半途就给刷下去了。

皇上觉得好笑,坐下来轻轻推了她一把:“累了?朕问你身上是不是不舒坦,你还不承认,转过去朕给你捏一捏。”

谢宁勉强把眼睁开条缝:“您还会这个?别把臣妾骨头捏散架了啊。”

“放心,真捏散了,朕再找点儿浆糊给你粘起来,保证粘的跟原来一模一样。”

谢宁抿着嘴乐,慢腾腾的转了个身:“您这话说得人更不放心了。到时候您要是少粘个一样半样的儿的,一摊手就不管了,臣妾可找谁哭去?”

皇上小声在谢宁耳边说了句话,谢宁神情羞涩,索性把脸一扭藏了起来。

皇上含笑替她在身上推拿揉捏。虽然说他没替旁人捏过,但是平时总被服侍,怎么捏,捏哪里还是心中有数的。

谢宁一开始不放心,皇上捏了几下之后她就松缓下来,真个闭着眼睛享受了一会儿。

“要是舅母瞧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一定又要数落我不争气。”

“为什么?”

在皇上看来谢宁哪哪儿都好,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争气三个字又是从何说起?

“舅母一直想把我教的好一些,将来出阁了好不被人指摘教养不好。可瞧我现在这样子,下厨不行,针线不行,就连照顾孩子,我都没亲力亲为的干过多少事,这才抱一会儿自己先累的不行了,离着舅母当初的期望差着老远呢。”

皇上只是一笑,隔了一会儿才说:“不会的。我想林夫人心里只会高兴,哪怕数落你的时候心里也是高兴的。做长辈的心愿,无非是看见晚辈的日子过得悠哉快活。”

他想起刚才在福晖堂,谢宁与孩子们走后他同方夫人说的话。

方夫人说,她没奢望过孩子将来能够多么尊荣富贵,有尊荣富贵的人也未必就一定心里快活。她只希望孩子过的安全,踏踏实实的,能够想起过去的每一天,每一年,都不觉得有多大悔恨,这样就可以了。

皇上问,那方夫人对于过去的日子有什么悔恨吗?

方夫人沉默了半晌才说,不算是悔恨,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在那个时候连走一步看一步都做不到,只能随遇而安,但遗憾还是有一些的。

这身不由己的事情里头,大概也包括了怀孕生子吧?

方夫人不肯接受太后的尊位,虽然解释过了,可皇上总是有个心结。

他总是会想,方夫人虽然对亲生儿子应该没有排斥记恨,可她毕竟不乐意成为先帝名分上的妻妾,心里一定是有怨恨的。

做为儿子,皇上也无法违心的称赞先帝十全十美。先帝做皇帝也勉强算是不功不过,可是外族步步紧逼,宫中却歌舞升平,无论如何不能算是一个勤勉克己的皇帝。而在私德上,先帝为人夫、为人父也都不合格,后宫乌烟瘴气,子嗣凋零,宗室也是一团乱。

这样的先帝,让方夫人甘心认命,似乎是太为难了些。

皇上查过旧档,自然也知道方夫人那年其实已经到了出宫的年纪,按例是可以放归出宫的。可偏偏就在出宫前不久出了那么一件事,要说当时的贺妃对自己眼皮子底下出这样的纰漏一无所觉,皇上绝对不信。更合理的解释是,贺妃当时已经发觉自己有了身孕,这自然不能够侍寝了。也许是为了固宠,也许是为了旁的缘故,她可能一手促成了先帝临幸自己宫女的事。

这里头方夫人的意愿呢?没有人问过她。她不可能再出宫,再也无法见到亲人,后来有孕之后还险些断送了性命。

这么多年,她被迫与儿子骨肉分离,又病痛缠身,该过得多么煎熬。而先帝呢?先帝根本不记得有她这么一个人,即使是对着儿子的时候,皇上也不会多想一想,生下他的女子是谁。

这后宫,对许多人来说只是个大牢笼,是座活的死人墓。

“朕刚才同夫人商量了件事。”

谢宁睡意浓重,含糊的应了一声:“唔?”

“朕决定以后不再选秀。后宫未曾承宠的嫔妃们,朕决定放其出宫还家,每人再送一份嫁资。”

谢宁先是没有听懂,她困得很。隔了片刻,这句话进了脑子,明白了意思,她的睡意一下子就惊走了七分。

“皇上说什么?”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宫中放人从来也只是发放奴婢,皇上的嫔妃不管是否得过宠幸,都不可能再离宫归家了。纵然太后那时候要清理后宫美人,也不可能放她们还家去,而是全数关进了皇家寺庙里,活活的关到死。

“朕想过了,朕放着她们不管,任由她们被锁锢在一间间宫院里消磨一生,对她们来说太残忍,也太不负责任了。已经承宠的也就罢了,那些甚至根本未曾见过朕的女子,也让她们这样枯守一生虚度年华,朕着实不忍心。朕已经决定了,也已经同夫人商议过,等开春便办这件事,她们年纪还不算大,再有一份嫁资,出宫去也可以再嫁人。”

谢宁心里乱糟糟的。

要说她想皇上选秀吗?要说想那那是谎话。她喜欢看着宫里有这么多女人盼着,盯着皇上吗?那肯定是不愿意的。

但她怎么也没有想过皇上会做出再不选秀,且要将宫中女子放归还家的决定。

☆、四百一十九 不悔

谢宁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会儿该说什么?

该劝皇上不应该这么做?或者,劝他事缓则圆,这事儿得徐徐着办。又或者,象那些烈女贤妇传中说的那样,玩命的装贤惠,让皇上千万别委屈着自己。身为帝王就应该广置后宫,延绵子嗣……

那样的话她不会说,说了皇上也不会信,她就不是会说那种话的人。

这事儿可不易,虽然许多人会因此欢腾雀跃,可也有许多人会拼命反对抵制。而那些会雀跃的人离皇上太远了,会反对的人却离的很近,近到皇上这一步迈出去会有多么困难。

她脑子里乱纷纷的,皇上也不出声,握着她的手,就这么坐在那儿安静的看着她。

他的目光那样坦荡平和,显然这不是一个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

不不,皇上几时冲动过?

他要办一件事,必定会将前前后后都考虑设想到,胸有成竹才会真的着手去办。就象当年明寿公主谋逆的事,谢宁事后想想,皇上究竟忍耐了多少年,才终于将明寿公主一网成擒,让她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

皇上要做的事总是有道理的。

就象这件事,皇上说不忍使人家骨肉分离只为他一人悦己,也说后宫女子孤苦度日愁怨积聚,甚至还说了选秀扰民伤财,常有官吏借机上下其手,甚至曾害得人家破人亡,这也都是皇上不察的缘故。

他把条条利弊都说了,但唯独把谢宁撇开了去,仿佛这件事和她全无关系一样。

“皇上对方夫人也是这样说的吗?”

皇上点了头。

“夫人的意思呢?”

“夫人自然不反对。”

那些国泰民安贤孝节烈的大道理,谢宁都听到了。可是她看着皇上的时候,心里想的全不是那些。

他这样做,是为了她吗?

开年之后皇上该办的事情多了,如果要讲家国天下的大事,这一件怎么也排不进去。讲轻重缓急,这事儿也绝对不是应该考虑的。可皇上却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件头等要事来办,不管找多少堂皇的大道理,谢宁都能从里面品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不不,皇上办这件事不是出于公理仁义,最起码不全是。

有一个最重要的缘故他没有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哪怕跟方夫人,他都没有讲实话。

而对着谢宁,他也不会说。

谢宁不敢说自己完全了解皇上,但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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