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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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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荷端了点心进来,谢宁拈了一块递与方尚宫,外间人来人往还忙个没停,更显的在窗下这一小块地方的片刻偷闲难得。

熏笼的热意烘得谢宁昏昏欲睡,落雪天屋里又显得比平时更幽暗,早早就掌灯了。谢宁觉得耳朵有点痒,她抬手拂了一下,那一点睡意也被驱散了。

皇上坐在她身旁,拿着一枝笔,刚才搔她耳朵的肯定是就是他。

“怎么打起瞌睡来了?晚上没有睡好?”

谢宁捂着有点发烫的耳朵和面颊:“总待在屋里就容易没精神。”

门窗紧闭着,屋里暖烘烘的,既不透气,也看不见外头的光亮。

也许是有身孕的关系,她觉得比往年这个时候要憋闷的多。可是往年此时还容易打发,她还和青荷一起在院子里玩过雪。

腹侧传来了一下震动。

谢宁看了皇上一眼,又低下头。

又一下震动传来。

“怎么了?”

谢宁抬起头,声音低的象梦呓:“他,动了。”

皇上过了一刻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谢宁看见在他眼中闪烁的光亮。

“真的?”

他试探着将手轻轻贴过来。

接下来的那一下胎动格外清晰,就象里面那个他们期盼的孩子正挥着拳头击打着他的掌心,向他告知自己的到来。

皇上象是被这一下打懵了一样,怔在那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谢宁说不出来心中有多么喜悦。

她拭了一下眼角。

让她意外的很,皇上的眼眶也红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注视着彼此。

谢宁想起过去那些日子,皇上也曾经这样注视着着她。他的目光中带着希冀,忧虑和温存。

“他可真有劲儿。”他的声音那样快活:“多半是个不听话的小子。”

谢宁想,也许是个比较淘气的姑娘呢。

皇上轻轻抚摩她的头发,面颊,轻声问:“你不高兴?”

“臣妾有点害怕。”

皇上把她揽过来圈在怀里,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衣襟,袍服的绸缎光滑微凉。

“别怕,什么都别怕,有朕在。”皇上轻声说:“朕会护着你,护着孩子。不论是男是女都好,只要你平安的生下他就好。”

谢宁含糊的应了一声。

皇上又把折子带来了,可是他全然顾不上正事。他陪着她一起玩赏那对玉石的金鱼,一起品尝膳房送来的玫瑰羹。羹的颜色沾在她的嘴唇上,象是擦了一层玫瑰色的胭脂,有一种看来不经意的冶艳。

皇上用拇指轻轻蹭去了她唇上那一抹嫣然的玫红,然后低头吮去了自手指上沾的甜意。

谢宁脸红心跳的低下头,觉得口中还没咽尽的甜羹黏的都要把喉咙糊住了,让人难以下咽。

☆、六十四 永安

“这对金鱼你喜欢吗?今天有人送了一对玉狮子来,触手生温,最适宜这种天气把玩,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谢宁躺在他的臂弯里微微摇头:“不用了。我这屋里都摆满了,箱子柜子里也都塞的满满的,衣裳也穿不过来,这些摆设玩器更是没处堆没处放。”

皇上笑着说:“萦香阁地方太小,等你迁了地方住,地方大了说不得这么些还不够摆的。到时候朕帮着你一块儿布置,一准儿帮你把殿阁收拾的合心合意,不会比萦香阁差哪里去。”

他知道谢宁是个重情念旧的人,一块旧砚台用惯了还舍不得换掉,爱穿旧衣,说比新衣合体舒坦。就连上回送来的新水晶镇纸她也没用,还用着原来那一块。

对这些小物件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住了三年的屋子?

不过搬是一定要搬了。每回到萦香阁来这路途都够远的,几乎要穿过大半个后宫了。

等孩子生下来就迁宫,一定要挑一处离长宁殿近一些的处所安置她和孩子,总不能老是把时间都白白耗在来回路上。

如果说最近的,那应该是福宁宫了。

皇上心里记挂着这事,第二天就让人把西六宫的堪舆图取来过目。白洪齐叫了徒弟做帮手,两人把木匣子搬进屋里来。图太大,放在桌案上铺展不开,所以就铺在了地上。福宁宫确实是最近的一座,但是皇上随即想到了一件不太痛快的事。

这地方不太吉利。

延宁宫里住的是淑妃,坤宁宫也不成。

皇上只能先放弃原先的打算,再看另外的几座宫室。

永安宫远了些,寿康宫名字倒是合心意,但要论距离更短的,那就是延福宫。

皇上从来没有这么举棋不定过,白洪齐在一旁抻着图纸的边角,赔笑说:“皇上这是想给谢美人迁宫安置处所?”

皇上看了他一眼:“怎么你有话说?”

白洪齐笑的很讨喜:“奴才哪儿有什么主意。不过奴才想着,既然是要给谢美人住的地方,那可得谢美人自己喜欢才行,最好就是让她自自己来挑,那回头住的一定合意。”

皇上抬起头来想了一想,点头说:“你这主意也对。”

但皇上并不打算让谢宁自己挑选。

对她的品性皇上也算了解,若让她自己选的话,延福宫需要花大量人力和财力修缮,她肯定不会挑这里,劳民伤财的事她不会肯。寿康宫和永安宫让她挑的话,她一定会挑永安宫。

因为永安宫位置靠后,不抢风头不打眼。她到时候还要照料孩子,肯定更想住在安静些的地方。

皇上的手在图上点了两下:“就永安宫吧。”

虽然说是远了一点,但总比萦香阁要近得多。白洪齐说的确实也有道理,是给她住的地方,自然要让她住的舒坦踏实。再好的地方,她住的不安心,那也没有什么用。

雪一停天就更冷了,这种天气里头没人愿意在屋外头待着,可是活计总是得有人做,天不亮几个小太监就跺着脚拖着扫帚推开门出来,两人分作一班,一左一右挥着扫帚扫雪,从夹道这头往那一头缓慢的移动着。

胡荣往手上呵口气,两只耳朵都冻的快没有知觉了。

他现在不用象小太监一样干那些粗活了,穿的也比他们要强多了。外头看着袍子差不多,但里头可是别有乾坤。青荷替他把一件旧皮袄改小了,去了袖子变成了一件坎肩,穿在袍子里面倒是正好合身,还很暖和。

他拿了半截蜡点上,挑起灯笼出了门去膳房传早膳。这活计他现在已经干的很熟了。

谢美人荣宠正盛,胡荣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以前他来膳房总得客客气气同人打交道,现在换成旁人对他客气巴结了。

黄公公搁在以前哪是他巴结得上的?可现在黄公公赶着他叫兄弟,总是三五不时的分润他些好处。膳房可是有油水的地方,但是在这里当差总不如主子身边的人有体面。

好处胡荣可不敢乱收,青荷可是够精明的,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人老成精的方尚宫盯着。

他现在也不缺吃穿,银子是好东西,可胡荣分得清楚孰轻孰重,才不会干这种丢了西瓜捡芝麻的蠢事。

等他从膳房回来,天也渐渐亮了,整座萦香阁都已经从沉睡中醒来,人人各司其职,忙忙碌碌。

胡荣问迎面走过来的那两个小宫女:“你们青荷姐姐呢?”

前头那个答:“这会儿青荷姐姐肯定在服侍主子梳洗呢。”

胡荣笑呵呵的从袖子里摸出两块荷叶裹的糖糕给她们:“快,趁着还没凉透吃吧,别让人看见。”

那两个小宫女笑着接了糕走了,胡荣转身去茶房等人。青荷等下肯定会来倒水沏茶,胡荣只要待在这儿肯定能等着她。

茶房里支着炉子,可比外头暖和多了。胡荣拉过板凳来坐下,把手伸到炉子边上暖手。要不是怕青荷等下随时会进来,他真想把靴子脱了,把脚也凑上去烤一烤。

他找了个茶碗,拎起壶给自己倒了半碗热水喝。橱子里头肯定还有蜜饯之类的点心零嘴。胡荣翻了翻,找出一小包柿饼来,擦了擦上面沾的一层白霜,掰开来咬了一口。

等他把一个柿饼吃完,青荷正好掀起帘子进来。一眼瞅见有个人猫在炉子边儿倒还把她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胡荣猫在那儿,青荷才松了口气:“你倒跑这儿躲懒来了?看炉子的人呢?”

“我在这儿还用得着别人看炉子?”胡荣拿了个干净的茶碗给她也倒了半碗水:“你也喝口水歇一歇吧。”

青荷还真渴了,忙了这么半晌还没顾上喝水呢。她把水喝完了,抹了下嘴角才问:“你有事?”

胡荣压低声音说:“我听说一件事。”

“什么事?”

胡荣没直接回答,起身到门口看了看动静才又回来。

青荷本来不在意,被他这么遮遮掩掩也好奇起来了:“究竟什么事?”

☆、六十五 道士

“我听人说,京里有个道人,很有名气,不但能断出妇人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还有可以将女胎改换成男胎的灵符。”

青荷吃了一惊:“你听谁说的?”

“听马监的两个人说的,据说真的很灵验。”

青荷也有点紧张,把凳子拉的近些坐下,两人的头都快凑到一起了:“这可是犯忌讳的事。”青荷问他:“你可没跟着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哪能呢,我就从跟前过,掸灰的时候听了两句。”

两人互相瞅了一眼,青荷觉得心怦怦直跳,胡荣也是一样。

现在主子得了荣宠,他们这些人跟着风光,第一次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平时吃的穿的用的自不必说,走到哪里旁人都围着捧着,这种体面才更叫人食髓知味。

现在的日子越好,就越害怕会打回原形。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要是哪天主子失宠了呢?就象梁美人那样,那他们这些人可怎么办?

皇上盼着添个皇子,胡荣和青荷这些人更是天天在肚里求神佛保佑一定要让主子生个皇子出来。

可这生男生女的事儿谁说得准?李署令都不敢十拿九稳的说这一准能生出皇子来。

要是生个公主,怎么办?

皇上已经有两位公主了,玉瑶公主的母妃是淑妃,皇上还算看重。另一位公主的生母之前只是宝林,生了公主之后晋位成了昭媛,可是皇上并不看重这母女二人。

可见想要保住荣宠不失,一定得生出皇子来。母凭子贵,主子在宫里这地位才能稳固。

不是说青荷和胡荣都是那种贪心不足得陇望蜀的人,但是人往高处走,谁愿意别人把自己踩下去?人都这样,要是一直穷着也就算了,可过过好日子再捱穷,就会觉得这日子难过了。

青荷沉默了一会儿说:“就算灵验也白搭,主子又不能去,咱们也出不去。”

“听说不用自己去也行,把夫妻两个的生辰八字报了就能算出来,符也能这么请来。”

“这样也行?”

“当然行啊。”胡荣觉得这没什么不对的:“去庙里的人不有好多都是替家里人求签、上香的吗?香油钱也能代捐,这请个符有什么不能请的?”

青荷还是觉得不妥。

她不能久待,早上净是事儿,膳房把早膳也送来了,她还得进屋伺候去。

“这事儿你对谁也别说,当心让旁人知道了出什么岔子。”

胡荣连声应着,他才不会对谁乱说。万一让谁听见了起了坏心,那岂不弄巧成拙了?

青荷一早上都有些心神不定的,不但谢宁看出来了,方尚宫也看出来了。

午膳前方尚宫就从她嘴里把话掏出来了,青荷那点儿道行放在方尚宫面前实在不够看。

看着方尚宫面色平和,青荷一边替她斟茶一边小心的问:“您说这事儿如何?”

方尚宫反问她:“除了你和胡荣,还有旁人知道吗?”

青荷连忙说:“我只对您说了,胡荣他的嘴也很紧,肯定不会胡说的。”

“那你把他也叫过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这事儿。”

青荷的心情就象被春风吹着,一下子就扬起来了。

方尚宫这人可是稳当可靠,比她和胡荣强多了。她心又细,又见多识广的,说不定这事儿还真能行!

青荷也没让旁人传话,自己匆匆出去把胡荣叫了来。

胡荣对在方尚宫面前可不敢怠慢,方尚宫的屋子收拾的特别简单,东西少的很。说是里外两间屋,其实就是用屏风隔开的一间。方尚宫让他坐,胡荣哪里敢坐,忙摆手说:“小的站就行了。”

方尚宫也不勉强他,和和气气的问:“早上是你听到有人说起道士、还有符咒的事?”

胡荣点头应道:“是从膳房出来的时候偶然听到的。”

方尚宫就笑了:“偶然听到?那会儿天都没大亮,两个人摸着黑跑那儿去说话,正好被你听到,也真挺巧的。”

胡荣怔住了,方尚宫又问:“那两人多大年岁?”

“以前见过,不算熟悉,猜度着得二十上下吧。”

“这么说年岁不大,倒是对女人怀孕产子的事情挺上心的。”

胡荣和青荷怎么听着这话味不对。

刚才青荷兴冲冲把他找来,胡荣也以为方尚宫也觉得此事可行,才把他俩叫来商量。怎么听方尚宫这话里的意思,让人心里这么不踏实呢?

青荷忍不住问:“方尚宫,难道那两人是有意把话说给胡荣听的?”

“不管他们有意无意,我先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这样的事情在宫里是忌讳?这个你们应该不懂得吧?”

胡荣和青荷对视了一眼,胡荣小声说:“听说因为前朝有妖道作祟,在宫中行巫蛊之术,所以后来宫中连念道经的人都很少了。”

青荷也添补了一句:“先帝爷听说也听了道士献的药才早早的……”说了一半她就不往说了,毕竟这事儿过去没有多少年,她可没那么大胆就说出来。先帝宠信道士,服了他们敬献的丹药之后一夜间连御数女,没折腾几年人就没了。

一想起这些事儿来,胡荣和青荷也难免有些忐忑。

这可都是大大的祸事,且都与道士有关。要是他们想向道士问卦求符,消息要是传出去,皇上会不会就此厌弃自家主子?

这么一想两人都是悚然而惊。

方尚宫知道他们俩都不是蠢人,只是毕竟还年轻,好些事情他们想不到,也想不透。

对于今天胡荣会“无意”中听到旁人说起这样的事,方尚宫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

宫里影影绰绰的那些传言也有些日子了。无非就是说谢美人即将生下皇子母以子贵之类。可谁能担保谢美人真的能生下皇子?

现在这个据说可以包生儿子的道士突然被提起,绝不只是个巧合而已。谢美人如果真中了算计,不说在皇上那里八成会失宠,那些人要算计的还有她腹中的孩子。真求了什么符咒来,谁知那效用是保胎还是伤胎?真到了那一步,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私下里托道士沾染符咒这事儿本来就不能摆到台面上说,因此受了算计旁人还会兴灾乐祸的说一句活该。

☆、六十六 新衣

就这么忍气吞声装没事儿人?白便宜了那俩免崽子和在背后唆使他俩的正经黑手?

胡荣越想越憋气。

要换成半年以前,旁人就算当面打脸他也得笑呵呵的受着。可最近日子过的太舒坦了,人人都是一张笑脸,人人都捡奉承话说,胡荣不知不觉的也觉得自己算是一号人物了。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仍旧不算一回事。

青荷没有他那么强烈的愤慨,她第一时间就觉得害怕。

这回是方尚宫给点出来了,不然他们一准傻乎乎的钻了人家设好的套儿。

可是这一回没上当,下一回呢?那些人一计不成,准保还有下一回合。谁能保证下一回他们能不能也躲得过?

这世上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防不胜防啊。

这么一想青荷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了。

方尚宫倒还是泰然自若,嘱咐他俩别把事儿都放在脸上,尤其是不能让谢美人看出来。该当差还是当差,别误了正事。

他们从方尚宫那儿出来,你看我我看你,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青荷怕胡荣不听方尚宫的话还去找事,特意又嘱咐他:“你可别忍不住气干什么蠢事,人家能使动马监的人来骗你,估计那什么道士说不定也是真有其人的,这得多大后台啊?这样的人咱们动不起,方尚宫说的没有错,你可别惹祸上身,回头再连累了主子。”

胡荣连声应着:“哪能呢,我肯定不会惹事的。”

要说他刚才还有那么几分不忿的意思,现在也彻底烟消火灭了。

就凭他?他现在有什么本事和人叫板?

青荷从今起更是多加了一倍的小心,恨不得找出个人来,比着皇上用膳的排场也先替谢美人尝膳。可谢美人要防的不是毒药,这试毒也试不出来那些堕胎药吧?

那就只能按着方尚宫说的多加小心了。好在主子饮食清淡,而旁人要做手脚,不管是在茶点还是膳食里加料,多多少少总会尝出或是闻出点不对劲来。

至于熏香,谢美人早就不用那些东西了,总算少了一重担忧。

针工局送了几套新衣裳来,精致华美,都是为了过年预备的。

谢宁留齐尚宫喝了碗茶,正好白洪齐才让人送了东西来,谢宁让青荷抓了一把金瓜子给了齐尚宫。齐尚宫喜出望外,连连称谢。

不是没见过金子,可这是个难得的体面。主子看重了赏赐下来的,和自己从别的门道弄来的,那可不是一回事儿。

青荷都快让那几身儿身裳耀的眼都睁不开了,张罗着让青梅和陶凤搭手,先挂起来再说。

“真好看。”陶凤的眼都直了,这样美的衣裳,她都认不出是什么料子的,上面又是金线,又缀了珍珠什么的,她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给碰坏了,那卖了她也赔不起。

“这些也就能穿个一两回。”青梅现在已经可以在陶凤她们面前摆一摆大宫女的谱了:“正月里头要是赴宴,正经的大场面才穿这个,出了正月就不穿了。”

陶凤不解的问:“那以后呢?明年过年的时候不穿了?”

“净说傻话,到时候这衣裳肯定不合身了,要穿也得改过了才行。再说明年自然还做新的。”

陶凤听的直咋舌。

这么富贵,这么费精神的一件衣裳,居然只能穿一两回,多可惜啊。太糟践东西了。

谢宁正跟方尚宫说:“小时候特别想过年,过年有新衣裳穿。但是舅母年年都给做红的,一连好几回,我都穿烦了,总想换个颜色换个样儿穿。有一回过年的时候我就跟舅母闹,非得要穿绿的。”

方尚宫能想象得出来那情形,小姑娘都是这样,爱翻新鲜花样。她含笑问:“那林夫人给你做了?”

“拗不过我,就给做了。”谢宁用手比划了一下:“碧绿碧绿的一块料子,做了一个袄子,做完了以后我试着,总觉得也不那么好看。等一众小姐妹凑在一起玩儿的时候,旁人要么是红的,要么是黄的,就我一个是绿的。别提多扎眼了。表姐取笑我说是甘做绿叶当陪衬去的。”

那时候做一件新袄,一双新鞋,戴两朵绢花,就觉得这年过的很丰盛了。平时总盼着过年,等年过了还很舍不得,总想留这年多过几日再放它走。和表兄表姐他们偷偷去赶集,买了一大堆东西回来。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集上有个卖花的摊子,摆了满眼的绢花绒花甚至还有纸花。花团锦簇。过年的时候,不管有钱没钱的人家,姑娘总是要戴花的,屋里头也要装饰那么几朵,所以卖花的小摊子前头总是挤满了人。女人们叽叽喳喳,七嘴八舌,象是一群百灵鸟儿花丛喧闹,差点让人以为春天已经提前到来了。

守岁的时候人,她还偷偷跟表兄一起溜出去,他们放爆竹,她们跟着凑热闹。荷包里塞着糖豆子和面果子,吃的倒不如丢的多。外头天又黑,挤着鞋踩着裙子都难免,等回去一看,个个都狼狈不堪,正好谁也不笑话谁。

后来渐渐长大,过年就没有那么纯粹和高兴了。刚才那样漂亮的衣裳送来,也不觉得有多欢喜,上手一摸就感觉到份量不轻,到时候穿着这个肯定很吃力。

青梅刚才说的没错。她现在有孕,这些衣裳都是比量着她现在的身形量了裁的,等明年这个时候,她还会是这个身形吗?肯定不会了。所以这些衣裳纵使明年还有机会穿上,也一定得改过才行。

衣裳收了起来,还有几套头面首饰,这些青荷亲手收放不假旁人之手。实在是不小心不行,有一个钗上头镶的那颗珠子,看上去宝光熠熠,就象有一层银色的雾在珠子上浮动。青荷这些日子以来也算见过些世面了,这样的珠子还是头一回见。

这样的珠子肯定是贡品,而且不是年年都能有的。青荷连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让手碰着这珠子,就怕给碰坏了。

等过年的时候主子这么穿戴打扮上,真不知道会有多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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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货还没备上,天冷一点都不想动弹,光想睡睡睡,感觉我需要一场冬眠。

☆、六十七 夜宴

除夕之夜的大宴,谢宁头一次把后宫里头数得上号的人物见了个遍。

她头一次见到了大皇子。

这个孩子应该已经五岁了,可看上去瘦弱的只象是三岁左右的孩子,连身上那件厚厚的锦貂裘也撑不起来,象是随时会被衣裳压垮。

大皇子只待了一会儿,玉瑶公主和年纪更小的玉玢公主也只被乳娘带出来露了一面。玉瑶公主和玉玢公主年纪都不大,由奶娘抱抱着进进出出倒说得过去。大皇子已经五岁多快六岁,这般年纪自己连路都走不了,看着实在让人揪心。

大皇子生母出身寒微,听说只是个宫女,也不知怎么被皇上宠幸了一次,那么一次她就怀上了。可惜她命不好,孩子生下来她就死了。大皇子身子一直不好,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谢宁的位置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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