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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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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多话,哪怕是冲着这个,方尚宫觉得药她也得喝。

她的身子她知道,多少年的老毛病了,当时没好好将养,反而受了很多挫磨,落下了病根,现在治是治不好了,也就是慢慢养着。这药吃下去确实用处也不大,顶多就是缓解一二。

青梅等她喝完了药,又端水给她漱口,递上布巾让她擦手,服侍的无微不至。

方尚宫身边原来有个小宫女服侍,到萦香阁之后她把那个小宫女遣回针工局去了,日常起居萦香阁的宫女就替她打理,青荷细心,青梅热心,一开始还有点生疏,多日相处下来,却着实的亲近起来。

喝完了药,青梅又端了水来给方尚宫烫脚。这样的天气烫一烫脚,不说对病有没有用处,烫的暖和了总归人也会舒服得多。方尚宫两脚都泡的红了,青格还拎着铜壶站在一旁,问:“要不要再添点?”

方尚宫有些无奈的说:“再烫脚就化了,快把擦脚布给我。”

“您又不好弯腰,我给您擦。”青梅替把她脚擦净了,水端出去泼掉。

这几日方尚宫行动不是那么方便,青梅晚上要是不在谢宁屋里值夜,就来方尚宫这儿睡了,晚上要端茶递水的方便。

青梅手脚麻利自己拆了簪环躺下,没片刻功夫就睡熟了,还打起了小呼噜。

真是年轻人。

方尚宫有点费力的挪动腿给自己换个姿势。

到了她这年纪,觉比年轻人要少得多了。有心事,又旧病复发,这些天都没有睡好。

从萦香阁迁到永安宫之前,她见了周禀辰一面。

周禀辰被这次手炉的事闹的灰头土脸,想恢复元气总得好一段日子。方尚宫见他的时候,他好象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似的。

周禀辰只和她说了两句话。

先皇后甍逝之后皇上迟迟未立新后,宫中也一直没有一个健康聪颖的皇子出生。

这才是后宫不宁的根源所在。

这两件事其实是一件事,互为因果。太后替皇上娶的原配皇后是她的嫡亲侄女儿,以期能保住娘家百年富贵。可是太后与皇后先后病逝,后宫无主。皇上不愿仓促再立新后,更期盼能早有健康的继承人。

但后宫之中暗潮涌动,人人都想自己先生下皇子,都不愿意旁人拔了头筹,为此明争暗斗不休,陷害下毒层出不穷。

方尚宫和周禀辰都明白。

从大局来说,皇上现在立后确实不是明智之举。但不立后,后宫动荡纷乱,象这次手炉之事还会再次重演。大皇子就是在母腹之中时就中了暗算,所以才会早产。出生之后没有亲生母亲照料,对一个体弱的孩子想动什么手脚都容易的很。

不但他,连还没满周岁的玉玢公主也是个药罐子。此外宫里这几年也有别的妃嫔有孕,但是没有一个顺顺当当生下来的。

宫里唯一健康的孩子就是淑妃所出的玉瑶公主。

方尚宫把被子拢紧了一些。

她想起若干年前的事了。

先帝的后宫也是纷争不休,皇后无子。现在看起来就象是当年的事情又一次重演了。

方尚宫想起谢美人的样子,头一回见她,她坐在窗下恬美温和的笑容。

皇上比先帝要有眼光。

☆、八十二 上元

正月十五那日上元节,宫里处处张挂彩灯,一扫过去半个月来的肃杀颓唐之气。谢美人无故昏厥一事没人提起,但是假若细心就能看得出来,近来宫中用手炉的人数锐减,可见宫里头确实藏不住秘密。谢美人昏厥之事虽然没有一个人往外说是因为手炉,但宫里头的人各有各的消息来路。

不管这些人物伤其类唯恐自己也遭暗算,还是怕手炉拿出来扎眼,总之只怕今年冬天不会有人喜欢这个物件了,只怕明年也是一样。不过人们最善于遗忘,多过得三年五载,这件事就会彻底消没痕迹。

刘才人裹着一件紫棠色长斗篷,小心翼翼的迈上台阶。

摘星楼从顶到底挂满了彩灯,远远望去仿如琉璃宝塔,晶莹灿然。登上楼来,整个御园都在脚下,点点彩灯散布,不远处含云亭仿佛是浮在茫茫孤海上的一颗明珠。

这种情景往日里可无从得见,摘星楼一年里也只有两回她们这些人能踏足。一是上元节观灯,一是仲秋节赏月。

赵才人费力的从人丛中挤过来,她怕着凉穿的更厚实,人一多,又走了不少楼梯,就开始气喘了。

“我的裙子和鞋都叫人踩了好几下了。”赵才人有些可惜:“早知道不穿新鞋出来了。”

又没见着皇上,白白这样打扮,赵才人心里憋了一股闷气。

她以为自己做的很自然并不会引人注意,可是在刘才人她们这些人看来,那些小心思全是清清楚楚一目了然的。不是她们这些人都有一双如炬慧眼,而是相对于赵才人她们这些才入宫刚刚分封的新人来说,刘才人已经是前辈了,赵才人她们现在的这些小算计心机,都是前辈们玩剩下的。再说宫里头哪个女子不盼圣宠?刘才人也不觉得赵才人这样有什么不应该的。

“皇上今晚不来摘星楼。”刘才人跟她说:“我听说皇上去了同乐园。”还是带着谢美人一起。她们这些人就只能在宫里转转,这些灯年年看,和去年也没有什么不同。

早先想起谢美人,刘才人心里还酸溜溜的难忍嫉恨。但现在谢美人已经搬离后苑,迁进了永安宫,想眼红人家都有些鞭长莫及了。以后只会离的越来越远,再也不是过去那样可以平起平坐的关系了。

其实谢美人也有她的好处,纵使得了宠也没有张狂欺凌别人。从前她也受过旁人的气,却没想着一朝得势就要出这口恶气。

楼上风大,赵才人把风帽拉高罩住头,只留下一张面孔在外头。

不多时孙采女也寻了过来,还在荷包里装了玫瑰香的炒瓜子请她们俩一起吃。

刘才人抓了一把瓜子,赵才人摆手说:“我不吃,这两天正上火呢,一天三顿净喝粥了。”

孙采女转头看了一眼,小声跟刘才人说:“没看见陈婕妤,贤妃和施顺仪也没有来。”

刘才人也说:“淑妃也没上楼来,刚才在下头看见淑妃带着玉瑶公主好象是回去了。”

不光她们这些人眼红谢美人,淑妃只怕心里更难受。淑妃怀玉瑶公主的时候,也赶上一回上元节,听说她还向皇上求恩典,上元节想去同乐园赏灯。

结果到底也没有去成。淑妃一心盼着生儿子,宫里那时候背地里都说,淑妃要生了皇子,一准儿是要当皇后了。先前那股子劲儿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那什么掌宫务、立皇后的话也没人再提了。

谢美人别看现在风光,等生下来如果也是个公主,现在这样的风光肯定也不会长久。

赵才人忽然唤了一声:“刘姐姐,你快看。”

焰火在空中炸开,漆黑的夜空中突然间绽放出瑰丽璨灿的花朵,让人目眩神迷。

辉煌的彩光亮了身边的人面庞。一明一暗,变幻莫测。

刘才人打起精神,和身旁的人一起拍手欢呼起来。

谢宁下轿的时候胡荣和青荷都只能往后站,皇上握着她的手,稳稳的扶着她下了暖轿。

离的还远,已经可以听见人声喧哗。

这种声音在宫里是绝对听不到的。这种市俗的,喧闹的,嘈杂的,平凡的声音。

谢宁站在原地没挪动脚步,就这么怔怔的听了一会儿。

皇上看她出神,轻声问:“怎么了?”

“头一次出宫,有点不太习惯了。”

“热闹还在前头,我们与进园赏灯的百姓走的不是一条路。”

那是自然了,虽然说是与民同乐,但是皇上到底还是不会走到人群中去的。

从回廊往湖面上看,湖上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莲花灯、金鱼灯、甚至还有扎成楼台样式的花灯。隔着湖面,湖那一边已经有许多人在赏灯。

“没进宫之前看过灯吧?”

谢宁笑着说:“那自然哪。不光看灯,我还自己动手扎过花灯。有一回过年表姐表兄他们都写了灯谜,挂了一屋子,大家一块儿猜,猜中了有彩头。”

那回是因为外祖母病了,不能出屋子,他们就把灯都挂屋里了,就为了让老太太也高兴高兴。灯谜出的都很浅显,老太太还猜了中一个呢。为了过节他们提前许多天就开始预备,做灯的材料都是他们自己找来的,至于做法倒也不用去外头学,小舅舅无所不能,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他会扎花灯、做风筝、抽陀螺、玩蹴鞠,但凡孩子们喜欢的玩意儿没有他不精通的。

所以大舅舅总是恨铁不成钢的说他聪明没用到正地方。明明从小就机灵过人,可偏偏就是读书不行。

小舅舅扎了一只大大的狮子灯,谢宁做的是一只羊儿灯,虽然说做的不大象,但是有两只尖尖的羊角在那里戳着,还能看得出是个羊的样子。

“你也会做灯?”

谢宁点头:“会,就是做的不怎么好。尤其是那尾巴没糊牢,还没点亮,尾巴就掉了。后来外祖母还取笑我做的是只秃尾巴羊。”

皇上也笑了,有句打趣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并没有说出来。

她现在有身子,有些话不适合说,有些事现在也不能做。

“前头的船看见了吗?咱们坐着船赏灯,不用同他们挤,还省得你走着累。”

谢宁不知道皇上心里在转什么念头,听到有船坐,笑着说:“臣妾可有好久没坐船了。头一次坐船的时候还晕的几天没吃下饭呢,昏天黑地只知道路,喝水都吐。后来坐船次数多了,这才慢慢习惯了。”

船不算大,离岸也不远,稳稳当当的朝前划。谢宁倚着熏笼坐着,船走着走着,听见岸上有人在唱曲,唱的什么也听不清楚。

谢宁伸长脖子往外看,岸边近水的地方搭了一座台子,上头正有人翩翩起舞,围观的人群不时爆出阵阵喝彩声。

皇上问:“要不要靠近些去看?”

“不用了,在这儿看就很好。”

别人赏灯人挤人人挨人,冒着寒风走的脚都酸了。可是跟着皇上一起赏灯,坐在舱里风吹不着,熏笼热乎乎的坐这儿连大衣裳都穿不住。看着灯听着曲,还有点心吃。

因为用了晚饭出来的,船又不大,备的都是小点心,想着天冷,汤羹吃着热乎舒坦。

“小馄饨、莲子羹、汤圆……”谢宁想了想:“今儿过节,就吃汤圆吧?”

皇上笑着点头:“那就汤圆吧。”

距离她跟皇上坦诚进宫的事情也过去好几天了,看皇上的样子确实是没有放在心上,害她白白担心了两天。

汤圆端了上来,谢宁这碗里是桂花芝麻糖馅儿,一碗里装了六只。

她捧着碗乐滋滋的吃汤圆,皮薄馅儿香,就是馅儿被包在中间,烫得很,咬开一点皮,馅儿就急不可耐的往外冒,紧赶慢赶的吹几下散散热才敢吃。

皇上问她:“你这吃的什么馅儿?”

“芝麻馅儿,皇上的呢?”

皇上舀了一个递过来:“你尝尝。”

她尝了一口眼睛就眯了起来,有点酸:“山楂的。”

皇上问她:“喜欢哪个?”

她细品品,还是更喜欢芝麻的,香,于是安心的吃自己碗里头的。

吃完了这几个汤圆之后,觉得嘴巴里淡淡的还想吃点咸香的东西,于是又上了两碗小馄饨。这一碗馄饨是真小,也就是几口的份量,汤特别的鲜。

这么吃了两碗,谢宁的肚子里着实是塞不下了。

船缓缓的向前行,有纸灯就浮在舷窗外,伸手就能捞到。船边的水波荡漾,那些灯又被水波一点一点的推远了。

舱里也有好几盏灯,大小都有,最小的只有拳头那么大,最大的那个有半人高了,立在舱房的角落里。灯都点了起来,灯笼的光亮柔和不刺眼,映得人也变的温柔起来。

谢宁看看外面的灯,又看看身旁的人。

后来她发现看人的时间比看灯的时间还要久。

皇上今晚穿了一件宝蓝色的常服,那颜色在灯下看特别柔和。头上也没有系冠,这么看起来,他可真不象个“皇上”,象个平常人。

~~~~~~~~~~~~~~~

这几天事情太多了,还不舒服。明天应该可以多写点。

☆、八十三 美梦

皇上一转头就看见谢宁的样子了。不晓得是不是因为刚吃了不少汤圆的缘故,笑容都显得特别甜,托着腮,眯着眼睛,露出一点贝齿。

皇上忍不住笑着说:“带你来看灯的,你净看朕做什么?等下回去了你再后悔没多看几眼,那也来不及了。”

谢宁咬着唇,凑近了一些小声说:“皇上比灯可好看多了。”

“真的。”他摸了一下脸颊:“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这么夸奖朕。”

“以前别人都怎么夸皇上的?一定很不少。”

想也是哪,皇上啊,天天歌功颂德的话还能少得了么?那些满腹经纶的才子即使是谀词如潮那也肯定是舌灿莲花,比她夸的不知道好听多少。

皇上认真想了想:“太多,记不清了。”

果然如此啊。

他接着说:“可你这次说的,朕一定记得。”

谢宁揪着帕子小声嘟囔:“记什么呀,快忘了吧。”

皇上闷声笑,谢宁脸直发热。

就知道皇上说记得这话肯定是为了取笑她。

皇上之前说过带她来同乐园赏灯,谢宁从前天起,就盼着上元节快些到来了。之前在宫里过了两回上元节,一次她着了凉窝在屋里哪儿都没去,一次她去园子里赏灯,可是终究没有什么意思。外头越显热闹,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没有意趣,亲人一个都见不着,日复一日在宫里虚度年华。

前头岸边有一座小楼,飞檐如燕,被彩灯妆点的美不胜收。

“最高的那一盏是灯王。”

“灯王?”谢宁好奇的问。

“年年京里过上元时都会如此,各家会把自家扎的彩灯拿出来比一比,最后拔得头筹的就是灯王,可以悬挂在最高处供亿人赏鉴。”船又近了些,可以看见灯下还悬着一块牌子,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能看清吗?”

谢宁眯着眼仔细辨认,风把牌子吹的滴溜溜的打转,加上灯影忽明忽暗的,着实不容易看清。

“二塘巷……白府?”

皇上笑着点头:“没错。”

那盏灯个头挺大,跟个小水缸似的,是一座惟妙惟肖的楼阁,飞檐画梁,门窗廊柱一样不少,最妙的是,那窗子上还有一道人影,头上挽着发髻,身形窈窕,似乎正站在屋中凭窗而望,令人凭添出无限遐想。

“做的真漂亮。”

“你喜欢吗?要不咱们把灯摘了带回宫去。”

听皇上这意思,她要是说自己喜欢,这灯八成就可以归她了。

皇上富有天下,何况区区一盏灯。

谢宁笑着摇头:“我喜欢,不过这灯太大了,我可没地方摆它。挂在这儿还有这么多人都能看到,比带回去要好多了。”

船滑过水面,将那座挂满了彩灯的小楼抛在了身后。

同乐园很大,地方宽敞,也热闹非凡。前头有人在高高的空中走绳,手里端着根长杆,走的很稳当,如履平地。

皇上看的很入神。

多半在宫里不常见这个。

谢宁安静的坐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看。

以前她倒是没少看这个,随大舅舅在西南任上的时候,她们住的房子地势高,她和表姐住在一块儿。从她们屋后面的窗户往外看,有时候可以看见围墙外不远处那一片空地上的动静。天气好的日子那里常有跑解卖艺的。有演猴戏的,有耍碗的,有走绳的,还有吐火吞剑的,离的远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她们那时候时常的在那里看热闹。

皇上多半是没有这个机会的。从长宁殿无论如何张望,也看不到宫墙外的一切。

谢宁又看了他一眼。

皇上的神态,好象并不显的高兴。

他皱着眉头,神情显得有些伤怀,十分严肃。

直到那个走绳的人走到尽头,抛下杆子翻了个筋斗,围观的人一边叫好一边抛钱,皇上才回过神来。

“朕没事。”他拍着谢宁的手背轻声安慰:“就是刚才想起了太傅。”

谢宁问:“是田太傅吗?”谢宁只知道这一位。

“不是,是孟太傅。”皇上说:“他去世快十年了。”

那就怪不得谢宁不知道了,十年前她才多大啊,而且离京城也实在太遥远了。

“那会儿他说过一句话,人生在世就象这走绳的人一样,战战兢兢,左摇右摆,掉下去就是万劫不复。朕当时想,等朕登基做了皇帝,就不会再这样步步维艰,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可是登基之后朕才发现……”

即使做了皇上,很多时候还是跟走绳一样,左右都是危涧,必须维持平衡。

谢宁没有说话,默默陪着他。

皇上也用不着她安慰,船快靠岸的时候见她有些不舍,还向她许诺,明年上元节再来赏灯。

“到时候带着孩子一块儿。”

谢宁摸了一下肚子,笑着应了一句:“好,到时候带着他一起来。”

从同乐园回宫只有短短一段路程,上元节不宵禁,一年里头唯独这三天百姓可以通宵达旦欢庆,隔着一条街,还能听到鞭炮炸响的声音。

青荷远远见着人来了,走在前面的太监们手里提着灯,远远望去成行的灯笼就象夜里一条蜿蜒前行的长蛇。

永安宫宫门打开,暖轿在门前停下,皇上先下轿,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谢宁抱了下来。

青荷心里一紧,生怕出什么事。等看清主子只是睡着之后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转而有些佩服起主子来了。

这心得多宽哪,这么着都能睡着,被抱下轿子抱进屋子里也没有醒。

都说有身子的女人贪吃嗜睡,平时看主子跟没事人一样,不过到底还是跟平常人不一样。

皇上把谢宁放在榻上,青荷赶紧上前伺候,把头发拆开,取下簪环首饰,解开外头的衣裳,让她睡的舒服一点。至于洗漱,要是她睡一会儿能醒过来就再洗漱,青荷猜着说不定这一觉就睡到早上了。

她还真没有猜错。

谢宁这一觉睡的特别舒坦,特别沉。

她还做了一个很长,很好的梦。

她梦见了进宫前的事,梦见她回到了隔着千山万水的之外的西南边陲,他们住在官衙后面的宅院里,房子已经有好些年了,那里的楼比北方多得多。她和表姐住的就是靠东墙的小楼。天气好的日子她们会趴在窗口往外看,如果有卖零嘴的小贩在墙下叫卖,就可以叫住他,然后打发仆妇去买了回来。舅母总不喜欢她们这样随便吃外面的东西,觉得不干净。

其实外面的东西不一定比家里的好吃,但是她们那时候就是一对不折不扣的馋丫头,总觉得外面的东西比家里的诱人。

梦里她就在窗子边坐着,墙外头很热闹,卖艺的人,唱戏的人,叫卖的小贩,她觉得其实她和小舅舅挺象的,如果她不是女儿身,可能也会象小舅舅一样,用自己的脚去丈量这片山水,看遍天底下的好风景。

但是恍惚中,她又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并不是表姐。

这个人宽厚,沉稳,威严而又细心。

就差一点,她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

梦里他们还一起吃汤圆,吃馄饨,吃好吃的桂花松子糖。

她想起来,她有孩子了。

她也想起来身边这个人是谁了。

真好,在梦里头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贤妃淑妃没有那些婕妤昭容美人。

她醒来的时候心还留在刚才的梦里头,唇边带着笑意。

可是天已经亮了,梦也该醒了。

节过完了人,昨天夜里的彩灯都被摘掉了,院子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沿着一溜墙根生着迎春花。别看花朵又细又小,可是在瑟瑟寒风中依然绽开,用零星的娇艳的黄色预示春天即将到来。

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照在窗子上映得屋里也亮堂堂的,青荷她们趁着天好把被褥拿了去晾晒,窗子开了一扇,风吹进屋里来一点儿也都不觉得冷。

谢宁在廊下盖着一张锦毡晒了会儿太阳,晒的背上都要出汗了。方尚宫坐在一旁,晒晒太阳她也觉得舒服,好象骨头缝里盘距了一冬天的寒气刺痛被都太阳晒化,晒没了一样。就是阳光太灼眼,她的眼睛又不是很好,晒的很了,一低头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谢美人那副慵懒的样子象只窝冬的猫儿一样,脸被晒的红扑扑的,眼睛水汪汪的,她把锦帕顶在头上,打着呵欠招呼青荷扶她起身。胡荣从外头回来,又装了一肚子的新鲜消息。

陈婕妤的禁足被解了,但她不知道是不是害怕丢人,还是不想在这个时候再惹祸上身,云和宫里仍然没有人出来走动。倒是李昭容去探望过她一次。

“还有件事儿,奴才刚回来的时候,见着延宁宫的尚宫带着人去西阳门迎人,听说是淑妃娘家人进宫来请安。”

谢宁没问,方尚宫问道:“是侯夫人?还是旁的什么人?”

“奴才没过去细问,不过如果来的不是侯夫人,就不必延宁宫的尚宫去迎了吧?”来的人身份不高的话,去个宫女迎一迎也就可以了。

还一件事就是谢宁婶子的事情。她安生了没几天,不肯安安份份学规矩,又吵着要见自家侄女儿。

~~~~~~~~~~~~

写完这章突然发现今天就是元宵节。大家喜欢吃什么馅儿的元宵?我喜欢花生芝麻的。虽然最近元宵花样越来越多,还是觉得小时候一直在吃的最好吃。

☆、八十四 进宫

谢夫人从进宫门到现在,一直还没有回过神来。

身上的一袭新衣是到京城以后刚做的。来时她也带了好几身儿衣裳,到了京城见了世面之后,发现在老家做的好衣裳,到了京城那简直什么都不是,连她守寡的表姐穿的都比她们母女要体面。

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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