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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皇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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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不高兴?”

谢宁挪了一下脖子,有一缕头发刺得她脖子有点痒:“有一点点,臣妾可是小心眼儿,听着人家比自己强心里肯定要酸一下的。”

皇上乐的弯起嘴角笑出来,不过想着她可能不好意思,忍着没有笑出声:“朕就知道你小心眼儿。放心吧,朕现在也没有那个闲情逸志做这些事。”也不想让林家称心如愿。

他到延宁宫之前就知道淑妃应该有所打算,但是当着玉瑶公主的面她们就那样迫不及待,这不但让皇帝觉得反感,甚至对林家的急迫和贪婪也开始不耐烦了。

淑妃应该知道怎么办。

淑妃是个精明的女人,有些过于精明了。

皇上当然不会喜欢愚蠢的连话都听不懂的女子,但是淑妃他也并不喜欢。有时候看着淑妃他总是想起淑妃的祖父、伯父和她的父亲,林家人格外狡猾,他们老练玩弄政治手腕,举着理义道德天下公义的大旗往口袋里攫取好处。淑妃沐浴一次所耗费的香料等物就得费掉她一季的月例银子,要养活如此奢靡使费的妃子就算是皇上也会觉得肉痛,实际上这笔花费并不是皇家给的,是淑妃自己的私房,是她背后林家在支持着她的生活。

说到林家,皇上侧转头看了一眼谢宁。

今天还有一件事情刚才没来及告诉她,想必她知道了一定会高兴。

不管没关系,过两天她就会知道了。

第二天淑妃送走了一位客人,她把自己的侄女儿送走了。

宫里人觉得自己都有了答案。陈婕妤听说了这消息之后就想到了昨天皇上从延宁宫拂袖而去的事。

“淑妃这是弃车保帅啊。想来也是,她堂妹也就罢了,她亲侄女儿要是也留在宫里,旁人会怎么议论皇上?岂不有伤皇上的名声?”陈婕妤这次禁足之后脾气大改,虽然皇上没有降她的品阶也没有对她再进行别的惩处,可是从她解除禁足至今,皇上一回都没召过她。

这个时候淑妃又把娘家姑娘接进宫来,陈婕妤越发觉得翻身无望,心中满怀怨气。

象她这样想法的人有许多。

也有人想的并不一样,包括白洪齐在内的一些人,都从淑妃这个决定之中看到了她残酷的决心。

淑妃想借腹生子的话,侄女儿是淑妃的兄长亲生的,堂妹是隔房的,孰亲孰远?舍亲求远,说明林家内部也非铁板一块,长房借着淑妃压制林家内部其他人的不同声音,淑妃留下堂妹想行借腹生子之举,那生下儿子之后孩子的生母就成了她的障碍。

白洪齐发现皇上对这件事情出奇的反感,说不上来是对林家还是对淑妃。

在宫里的年头久了,什么事都会见识到,也很难为什么事感到格外震惊和气愤。白洪齐的行事准则只有一条,唯皇命是从。皇上喜欢谁,他就喜欢谁。皇上憎厌谁,白洪齐一定不遗余力的排挤打压对方。

从前白洪齐对淑妃是客客气气的,对贤妃也一样。甚至皇后还在的时候,白洪齐对皇后也没有过讨好逢迎过,因为皇上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皇后。

皇后与太后是姑侄,太后安排这桩婚事的时候连问都没问皇上一声,白洪齐觉得换成自己是皇上也不会喜欢这么一位皇后。更何况皇后相貌生的肖似亲姑母,让人想夸她都只找不出词儿来,搜肠刮肚也只能说句人品端方。皇后的口头禅是“太后说”,什么都是太后说了算,活生生的应声虫。

贤妃与淑妃入府之后都封了良娣,贤妃那时候身子就一直不算太好,尤其冬日里裹得厚,只看到衣裳看不到人了。淑妃那时候看起来大方、温柔、能言善道,三选一她比皇后和贤妃都强出许多。

白洪齐恍然想起来,原来很多年前,皇上和淑妃也曾经恩爱过,虽然时间很短。

淑妃那段甜蜜的日子是因为什么结束的?

隔的太久,都有些记不清楚了。

胡荣挠着头去找方尚宫。

“那谢夫人正张罗着租房子呢,听说她原来是想买下来的,可是她看中的那栋宅子是三进带花园儿的,要价可不低,她掏不出来钱,还想空手套白狼。”胡荣说话的时候一脸嫌弃:“她肯定把主子的名头搬出来唬别人。”

结果是没唬住。

这让胡荣都替自家主子觉得难堪。一半因为谢美人居然有这么糟心的亲戚,一半是抬出了谢美人的名头现在还唬不住京城里的人。

“能做牙行、中人的都精明的跟猴儿似的,而且能经手内城三进的大宅子都是有后台的,区区后宫美人的亲戚……这唬不住他们。”

胡荣一脸苦色:“赁宅子这事儿就先不说了,还有一件更烦恼的,她要给她闺女找婆家,尤其是她那个腿瘸的大闺女,找了几个媒婆来说她亲侄女儿现在怀着龙种要生下皇子了,言下之意谁要娶了她的瘸子闺女就成了皇上的连襟,皇子的姨夫了,将来荣华富贵不可限量!您听听这是什么话?”

这让胡荣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方尚宫笑的很淡然,也有些无奈:“人没法儿选择自己的父母的,就算她们再不成器,也是谢美人的亲戚。”

“这算什么亲戚?简直就是敲骨吸髓的恶鬼。”

“是啊。”方尚宫忽然问:“你是怎么进宫的?”

胡荣愣了一下才说:“家里没有饭吃,进宫好歹不会饿死。”

“我和你一样。”方尚宫目光落在他袖子上:“你袖子怎么破了?”

她没说胡荣都没发现,他抬起手来看看,袖子确实破了一道口子,破口还抽丝了,肯定是不当心被楔齿什么的勾破的。

青梅把针线盒抱来,胡荣把袍子脱了,青梅穿针引线替他缝补。胡荣里头穿着件夹袄,夹袄有点短,是去年秋天的,他长了一点个头。在方尚宫面前不穿袍子显得太不体面,胡荣拉着衣裳下摆想把衣裳再往下拽一拽。

“你觉得宫里好还是家里好?”方尚宫问。

以前没人问过他这样的话,胡荣说:“宫里挺好,吃得饱穿的暖。家里这两年听说也不错,能吃饱饭了。”这样弟弟就不用也割一刀进宫当太监了。

要他说哪里好,他真的说不清楚。

“我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当时我进宫做宫女也是因为家里穷。要是家里有饱饭吃,能养得活所有孩子,你跟我可能就都不会进宫了。”

这点胡荣也赞同。

“但谢美人和你我不一样。谢家不缺一口饭吃,还把家中女儿送进宫来。几年不问她的死活,知道她得意了又赶紧巴上来想要共富贵。”

胡荣不是很明白方尚宫的意思,他心里有模糊的想法,只是还不清楚。

“清官难断家务事啊。”方尚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青梅的针线活儿大有长进,补完之后基本看不出来什么痕迹。胡荣跟她道了一声谢,把袍子接过来穿上。

连方尚宫都没办法吗?

胡荣翻来覆去的琢磨该拿这一家人怎么办?听谢氏说她们母女三人不打算回乡了,要在京城住下,而且老家的人也要到京城来,听说连老太太都要一起上京。

这么厚颜无耻的一家人,给他们一文钱的好处胡荣都觉得不值。最好把他们象臭虫一样踩在脚下再狠狠碾上一脚才好。

但是那样太有伤谢美人的颜面了。被人说起谢美人的娘家人过的如此落魄,品行如此无赖,难免会连同谢美人一起鄙薄。

果然象方尚宫说的那样,清官难断家务事。也怨不得以前听周禀辰说过,想打老鼠又怕伤了玉瓶这样的话。

那些人着实讨厌,偏偏和谢美人姓着同一个谢。

要是能让他们远远的走到天边去再也不回来就好了。

当然胡荣知道自己这是痴心妄想。哪个来了京城的人都不会舍得走。和京城相比,谁还愿意去穷乡僻壤生活?京城里有天下第一等的权势富贵,有四面八方从各地汇集来的出色人物,有让人迷花了眼的一切。

一定有办法。胡荣暗自给自己打气,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主子肚子越来越大,不过精神和胃口都挺好,太医天天准点儿来请脉问安,皇上隔三岔五就过来,时常留宿在永安宫,这宠眷可是如今后宫里的头一份儿。

这样的好日子胡荣只愿一直持续下去,千万别出什么变数。

☆、八十九 见面

青荷两手捧着一个扁盒进来,轻手轻脚把它放在谢宁手边。

谢宁没有抬头,直到把最后一个风字写完,才出声问:“这是什么?”

“是请见折子。”

谢宁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还是谢家的?”

青荷抿着嘴笑:“您看了就知道。”她把盒子又往前移了移。

谢宁扳开嵌扣,把盒子打开来。

这种折子都是一样的,灰封皮绿包边,格式也一模一样,她前面都不用看,直接看请见人名就行了。

“……宜人林韩氏……”

谢宁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林韩氏是谁,她把折子抓起来又从头到尾看一遍,最后目光还是落在林韩氏三个字上头。

青荷含笑在一旁看着,可谢宁突然间站起身来还是把她吓了一跳,赶紧抢上前扶住她。

谢美人身上没怎么胖,吃的好东西似乎都补到肚子上去了。青荷总怕她头重脚轻会摔着。

谢宁穿着一件烟粉色高腰襦裙,因为不用出门,外头披了一件杏红罩衫,头发挽成了鱼尾髻,上头随意的装饰了两朵绢花,除了一对明珠耳坠身上没有旁的首饰了。

“您这是要做什么?”

“舅母来吗?快请她进来啊。”

青荷乐了:“只是递了折子进来,最快人也得明天才能进宫来呢。”

“对对,我都糊涂了。”谢宁站在那儿手足无措:“那现在怎么办?”

青荷头一回见到谢美人如此分寸大乱,忍着笑说:“您什么也不用办,回头我让胡荣去内宫监说一声,他们自然会派人传话,明儿一早林夫人就能进宫来了。”

她扶着谢宁坐了下来,谢宁扯扯衣角,又摸了摸鬓发:“我……我有好久没见大舅母了。”

上回告别之时她还是大舅母身边听话的乖乖的外甥女,一别数年,她现在……

她算是嫁人了吗?没有坐花轿拜天地,没有穿凤冠霞帔盖红盖头,宫里哪个女人能说嫁给了皇上?她们只是被皇上拥有而已。

她还有了孩子。

想到要见到慈爱可又有些严厉大舅母谢宁不自觉的变得心虚,以前大舅母出了趟远门,回来后发现她荒谬功课和小舅舅出去疯玩了几个月之后,她也是同样的心虚。布置的字没有写,绣活没有做,大舅母非气晕了不可。

大舅母见了她会对她说些什么?她这几年里头好象什么也没做,字还是皇上让她好好练练才又捡起来的,绣活做的到现在还是差强人意,至于其他,简直是一片空白。

谢宁到现在也没有意识到她现在已经不归大舅母管了,她甚至想让人从里到外把永安宫再打扫一遍,还好这个命令没出房门就被方尚宫拦住了。

“您看,明天穿什么好?首饰也得选一选。”

一句话就把谢宁的注意力全转移了。青荷不得不给方尚宫竖大拇指!到底姜是老的辣。

新做的春装都送来了,针工局的人有方尚宫这么一位关系亲近的人在谢宁身边,送来的衣裳准确无误的把准了谢宁的脉。颜色都没有特别鲜艳的,最艳丽的也不过是一件银红色底衬象牙色罩纱的镶珠宫装。谢宁出门又少,冬日里做的新衣还有好几件没上身的。而每季都会有新衣,这些旧衣又穿不出去,除了压箱底,也只能挑出个别的赏人了。

谢宁现在不能劳累,所以青荷与青梅两个忙忙碌碌把新衣从柜中取出,搭配好了挑起来在谢宁面前一一亮相以供她挑选。赶着今儿天气暖和,青荷她们都忙的要出汗了。

方尚宫随口问:“过去在家的时候谢美人都习惯穿什么样式的衣裳?”

谢宁回想起从前,脸上露出清浅的笑意:“舅母对大表姐挺严格的,看见她穿略花哨一些都要训她。可对我就宽容多了,每回做新衣的时候都特多拿几块料子给我挑。”

但她守了好些年的孝,父丧,外祖母、接着母亲也去世,穿衣打扮颜色总是一色的清素。出了孝之后舅母一直想让她穿的活泼些,连大表姐也是这样。

不知道舅舅表姐他们怎么样,明天是只有舅母一个人来吗?

舅舅当然不可能到后宫来见她,表姐已经出嫁了也不可能抛下夫家到京城来,至于其他人那也不可能。

可她真想念他们。

不知道小舅舅成亲了没有呢?谢宁越想越觉得迫不及待,恨不得舅母今天就进宫来。

她看着一套一套的衣裳从眼前掠过,始终拿不定主意。最后留下的是两件,一件是杏色的,一件就是那套银红的。她想,舅母也许更想看她穿的鲜亮一些?可是她平时不习惯穿那样的衣裳,舅母看她穿成那样,会不会反而觉得陌生,会觉得不认识她,同她生分了?

方尚宫看她左右为难的样子暗暗好笑,又有些心酸。

谢宁自己实在是拿不定主意,转而问起青荷和青梅:“哪一套好?”

结果青荷与青梅意见一致,都以觉得银红那套好:“这套华贵,银红也衬得脸色好看。”

青梅还说:“常听人说富贵还乡什么要穿锦衣的,主子应该穿的体体面面的见林夫人才是。也好让林夫人放心,知道您在宫里过的好啊。”

听来似乎也有理,可谢宁还是在犹豫,又将目光投向了方尚宫。

“依奴婢看,您穿什么都是一样的。”

谢宁愣了下:“能一样吗?”

“将心比心,林夫人对您,跟您对她的思念之情都是一样的。您现在盼着见林夫人,林夫人明天穿什么样的衣裳过来估计您都注意不到。”

谢宁点头:“没错。”

到时候她哪有那个心思去注意大舅母穿了什么?再说穿什么都不重要。

“您就按平时的习惯穿吧,大概林夫人也看得更习惯。”

“那就杏色吧。”

青荷看着方尚宫,实在佩服方尚宫的口才。刚才说让主子挑选衣裳行头的也是她,现在说穿什么戴什么不要紧的也是她,偏偏主子还都听得进去。

晚上躺下了谢宁翻来覆去睡不着,幸好今天永安宫的床上只有她自己,要是皇上也在,她这么辗转反侧只怕扰得他也睡不好。

舅母一定是接着她的信才上京的吧?

不知道这几年舅舅身体怎么样呢?舅母总是劳心劳力,既要打点外头的事,还要操持家务,照管儿女。

舅母待她那么好,分别的这几年,不知道她都是怎么过来的。

青荷今天在屋里上夜,听着动静就知道主子没睡着。

她也知道主子是跟着舅母长大的,与上次来的谢夫人绝不是一回事,也难怪她这么等着盼着坐立不安。

“主子?不早了,快些睡吧。”

“我睡不着啊,”谢宁慢腾腾的又翻了一次身,她现在翻身都很当心,生怕翻的太猛了孩子会惊着:“这天怎么还不亮?”

青荷忍着笑说:“您越这么想着,天越是亮的慢。您静下心来,闭上眼别多想,等您再一睁开眼,天就亮了,林夫人也就来了。再说您要是熬着不睡,肚里的孩子也受不了啊,明天林夫人见您一脸憔悴也会担心的。”

青荷说的句句在理。

谢宁吁了口气:“你说的是。我今天是高兴过头了。”

“要是您实在睡不着,奴婢陪您说说话?”

谢宁轻声说:“不说啦,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舅母是个很精明能干的人,又不失宽厚。表兄表姐他们身上都有几分象舅母,大表哥细心周到,二表哥手特别巧,表姐更不用说了,待人的那股诚恳贴心就和舅母一模一样……”

她躺好了闭着眼,在心里慢慢背经文。这一招对她最好使,她打小一听念经的声音就想打瞌睡,那种奇妙的平缓的韵律和声音有一种让人平静的力量。有时候睡不着她就翻出本佛经,翻不了一页就睡的不醒人事了。

这一回也算是比较有效,她背到第二段的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第三段没背完就睡着了。

清早她比平时醒的还要晚了一些,可是精神却好的让人吃惊。青荷知道今天不同往日,打起精神替谢宁梳了一个牡丹髻。谢宁冲着镜子里的青荷笑的甜甜的,轻声问:“怎么样?”

“好得很。”青荷扶着她站起来:“您又漂亮又精神,林夫人见了一定心里高兴。”

用过早膳,天已经大亮了,谢宁心里焦急,已经问过两回,胡荣早早去宫门口迎人去了。

~~~~~~~~~~~~~~~~~~~~~~~~

今天不舒服,可能是受凉了,头疼,恶心。晚饭吃了几口面条,喝了点豆浆,但是一直恶心到现在,倒是没有吐出来。我想可能是因为下午睡午觉的时候没有关窗户。虽然春天来了,可大家也还是要注意身体,千万别象我一样弄得自己病怏怏的半死不活。本来这个周末有很多计划的,现在看来都得耽误了。

说好的双更只能黄了,真对不住大家。等身体好一些会补上的。

☆、九十 恩赏

青梅在永安宫门前探头张望,一看见胡荣领着人过了长德门,就扭身往回跑。

“来了,来了。”

方尚宫瞥她一眼:“稳重些,象什么样子。”

青梅赶紧停住脚,按规矩回话:“林夫人到了。”

谢宁已经无暇去顾及青梅了,在人丛中她一眼就看见了大舅母。

大舅母强忍着眼泪,坚持行完礼,才由青荷搀扶着入座。

青梅很是好奇,这位林夫人她听主子提起过不止一次,现在才终于见着真人了。林夫人比上次看到的谢家婶子年纪要大一些,穿着一件黛青色寿字纹镶边绣花草的衣裳,略显老气,鬓边已经有了零星斑白,薄施脂粉,落落大方。相比之下,上次见到的谢刘氏简直象个浓妆艳抹的媒婆,衣饰打扮尽管华丽,可穿在她身上就是那么别扭,一点儿不象她自己的衣裳,全都象偷穿别人的东西一样。

“你长大了。”大舅母慌忙用帕子拭泪,昨天内宫监专门去了两人跟她讲一些进宫的事情,也练了如何两遍行礼问安。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宫里流泪也是犯忌讳的事:“这几年你可好吗?”

“我挺好的,一切都好。”谢宁深吸口气,眼中还是有泪花打转,可是已经不象昨天一样语无伦次情难自抑:“之前我住在后苑,很清静的地方,膳房的人做菜手艺特别好,还会做咱们老家的拌面和热糕呢。过年的时候我迁到永安宫来,地方也宽敞,还带个小花园……”

林夫人仔细的打量她。

轮廓还依稀是原来的模样,眉眼脸庞也没有变,但是却又和过去不一样了。

她长大了,模样也变了许多,但是林夫人一眼就认得出来。

这可是她从小一直看到大的孩子。小姑子性子绵软,家里千挑万挑的给她找了一个丈夫,夫妻恩爱。可是谁想到她的命那么不好,孩子刚落地就没了爹,婆家人刁毒容不下她们,母女俩狼狈的回到林家来。林夫人记得那天还是个下雨天,小姑子撑着把伞抱着孩子,风太大有伞也挡不住雨,两人身上都湿透了。大人好烤火,小孩子就不敢近火,林夫人把这个孩子解开衣裳揣到自己怀里暖她。

现在想起来就好象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林夫人的目光往下,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

“四月里要生了。”谢宁小声说。

“皇上,待你好吗?”林夫人鼻子发酸。

“皇上待我很好的。”

怎么叫好呢?宫里头有多少女人?得跟这么多人争夺宠爱,不得宠的时候难免受人欺负,得宠了又应付不完的明枪暗箭。

谢家那一家简直都不是人,但凡有点儿人心都干不出这样的事。

“家里好吗?舅舅好吗?哥哥嫂子们呢?姐姐好吗?”

“都好,都很好。”林夫人不紧不慢的说:“你舅舅到了北边不大习惯那里的天气,头一年冬天伤了风总是咳嗽,寻了个偏方给他吃芦根煮汤,他嫌不好吃,不过总算病是慢慢好了。你哥哥又添了个闺女,你姐倒是生了个儿子,都会叫人了。”

“我打发人回老家几趟,谢家只说你还在伺候老太太的病,就是见不着人。等我自己回乡找上门去他们才承认你已经不在谢家了。”林夫人当时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看着谢家老太太那张伪善的无耻的脸,差点儿就没控制住自己跟她动手。

那一刻林夫人后悔莫及,她当时就不应该信了谢家人的鬼话,把谢宁独自留在谢家。当时就算与谢家交恶也应该把她一同带走的,无论如何也会给她找个好人家托付终身。

可现在说这些都晚了。

“您是什么时候进京的?现在落脚在哪里?就您自己上京吗?带了什么人在路上服侍您?”

谢宁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她什么都想知道。林夫人也有无数话想问她,可是偏偏顾虑重重,一个也问不出来。

方尚宫在一旁打圆场,替谢宁说话:“从知道林夫人要来,谢美人就坐立不安的,晚上也是半宿没睡好。”

林夫人知道这位陪客身份非同一般,客气的说:“平时一定没少让您费心。”

方尚宫陪着喝了一杯茶就出去了,很体贴的留下林夫人和谢宁在屋里。

她才出屋门,就听见屋里头传出来哭声。

哭的她也觉得心里难受。

别人看这宫里有天下第一等的荣华富贵,可并非每个人生在这世上追逐的都是这种东西。进宫的女子都得经受与亲人生生分离的折磨,这辈子都没有再返回故里的机会。

林夫人劝着谢宁收了泪,拿帕子替她擦净脸:“可别这么任性的哭,你现在可不是小姑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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