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养成手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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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的伯爵会不会为了莉莉丝跟自己的氏族闹翻呢？布鲁赫可是血族里头最大的氏族，他们一乱……”尤苏拉嘴角的笑意渐浓，棕色眼睛迷人慵懒，但又隐藏着写说不清的情绪，“必定天下大乱。”
　　
　　“我相信，事情自然会朝您所期望的方向发展。”站在一侧的雨果一边为尤苏拉添茶，一边恭敬地说着，“这片血族的土地上好久不曾这么地有趣了。”　　“……”里奥沉默着站立在桌前，他直视着尤苏拉，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如果……该隐突然出现了呢？”里奥不带感情地问着，声音里透着让人耳朵发痒的沙哑，“你计划过这种可能性吗？”

　　尤苏拉皱了皱眉头，“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只是在你的脖子上弄了道假伤疤唬人罢了，怎么你的声音变得这么难听？”
　　
　　“这大概是因为里奥先生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雨果托着自己的下巴猜测着。
　　
　　“回答我的问题。”里奥微微皱眉，他开始觉得这个房间里头闷得让他喘不过气来。或者说他从来就比喜欢跟血族呆在一起，这个种族永远都带着一股让人恶心的腐朽气息。
　　
　　但，那个人似乎又不太一样，她的身上是好闻的玫瑰花的味道，香浓但是并不刺鼻。
　　这么想着的里奥有些愣神，僵硬的脸上甚至有些笑意。
　　
　　尤苏拉站起身，她毫不在意地微笑着朝里奥走了过去，“这点你尽管放心，该隐就算是转世了也不可能复活。”尤苏拉绕到里奥身后，她的手指滑过他的脸颊，　“首先，该隐得初拥者必须是莉莉丝。其次便是——受诅咒的爱。”说出最后那个词时，尤苏拉刻意加重了语调像是在嘲笑般轻慢，“你也知道该隐的上一次转世亚历桑德罗致死都没有收回该隐的左手里头的力量。这就是因为王在死之前曾经立誓除非莉莉丝真心爱他，并且只爱他。否则这个世界上必然没有该隐，也不会再有莉莉丝，他必将不断地杀死她。”尤苏拉挑起眉头，似笑非笑地说，“撇开莉莉丝尚不足一百岁没有初拥的能力不说，你认为她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能只爱一个男人吗？”尤苏拉轻佻地挑起里奥的下巴，勾唇笑着。

　　可能是尤苏拉的态度过于暧昧又或者是她说的话令他不快，里奥避开尤苏拉的手，接着生硬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就往外走。却在半路上被尤苏拉叫住，“里奥先生，你不需要太拘谨，我跟那些愚蠢的同类们还是有些区别的。请放心，我会好好款待您的。毕竟我们还是合作伙伴。”
　　
　　“我希望合作愉快。”里奥回头冲尤苏拉僵硬地笑了笑，接着快速离开。

　　房门被从外头带上之后，尤苏拉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雨果，后者的唇边立刻漾开温柔的笑容。

　　“尤苏拉主人。”雨果开口，有些谨慎，“你说德拉库拉伯爵之所以会这么着急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原因？或者说巴斯蒂安先生的猜想也有些根据。莉莉丝的身体里也许的确藏着些秘密，那个——关于血族的秘密。那个该隐的左手里头藏着的秘密。”
　　
　　“雨果？”尤苏拉回过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雨果，棕色的眼睛里有吃惊和意外，“你在说什么？”她笑了起来仿佛雨果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她坐回自己的位置然后语气自然地开口道，“血族如果不活在黑暗里，那就再也不能称之为血族了。我们是夜的主人，夜的贵族，不是吗？”
　　
　　雨果低下头没有回答，但是却单膝跪地虔诚地匍匐在尤苏拉的膝盖前。
　　
　　“对了。”尤苏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用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自己的额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的模样，“那个人类小子叫什么来着？”
　　
　　“罗密欧。”雨果老实地回答着。
　　
　　“对！”尤苏拉的眼睛亮了起来，“找到了没有？”

　　雨果沉默着带着愧疚地摇头，“属下无能。罗密欧似乎已经离开罗马尼亚了。至少我已经不能感受到他的方位了。”
　　
　　“找不到就算了。”尤苏拉挥手站了起来在桌边来回地度着步子，“反正这小子八成是去找莉莉丝了。”说着尤苏拉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羡慕与嫉妒，她有些刻薄地眯起眼睛，“为什么总是有男人爱上她呢？莉莉丝不过就是个没有心的荡妇罢了！不仅如此，她在享受着男人的爱慕的同时剥夺了所有血族女性被爱的权利，你说我是不是该恨她？”这么问着的尤苏拉像个少女一样天真。
　　
　　雨果不语，只是更深地低下了脑袋。
　　
　　大概只过了几分钟，又或者是几十分钟，雨果仍低着头但是却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开口，“如果我说我爱您，您愿意相信吗？”
　　
　　尤苏拉停止了手里翻动书本的动作，她漫不经心地朝雨果瞥了一眼，接着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回答，“当然不信。”
　　
　　“为什么呢？”
　　
　　“爱情本身就不值得相信。”尤苏拉轻巧地回答着，“我需要的不是爱，而是爱情这种浮名能够带来的钱财或者地位。”
　　
　　夜似乎更深了，海天间一片寂寥。
　　像是无家可归的海燕从了海与天之间唯一的身影，因为距离而变得凄凉的鸟啼慢慢扩散变轻，而后被海水吞没。

　　“带这个会不会不舒服？”司丽丽蹲坐在一块长毛地毯上，手里捏着那条连在罗密欧脚腕上那条由软皮制成的足环上的铁链。金属的低温让司丽丽觉得舒服极了，她情不自禁地将那条银色的细链子一圈圈地绕在自己的手指上，金属细碎的响声听在耳朵里让人心痒痒的。
　　
　　罗密欧现在的身份是一个被圈养的食物或者说是可食用玩具，按照血族的规矩他自然是要被锁起来的。而司丽丽又强势地要求把他留在自己的屋子，折中一下就只能把罗密欧拴在她的床脚上了

　　链子是特制的，虽然细，但是绝对扯不断。扎在罗密欧细长的脚踝上的那个棕色的皮质足环看起来总有几分情/色的味道，但是少年伸直腿动了动，眼神清澈，神情坦然，就好像这就是一个普通的装饰品似得。
　　
　　罗密欧微微低下脑袋，他几乎感觉到自己的鼻尖就要蹭上司丽丽那柔软的头发，玫瑰的芬芳无遮无拦地窜进他的鼻子，让他觉得自己恍惚极了。他吸了口气，接着终于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唇凑到了她的脸颊边，轻轻地吻了一口，就像是在亲吻一片花瓣般温柔。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司丽丽吃了一惊，她条件反射地往后头一缩，接着用手背擦了擦自己的脸颊。

　　司丽丽的反应似乎伤害了少年那敏感而脆弱的心灵，罗密欧那经过修饰的绿色眼睛瞬间瞪圆。
　　
　　“你嫌弃我！？”他大声地质问着。
　　
　　司丽丽有些懵，动作僵了僵，然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些问题，便放下手冲罗密欧抱歉地笑了笑，“不是嫌弃，就是有些意外。
　　
　　与她对视片刻后，罗密欧突然伸出手臂捧住司丽丽的脸，接着他迅速凑上去在她的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口，他的力道很大牙齿磕得嘴唇生生的疼。当他松开她之后，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看着罗密欧先是青白而后粉白的脸蛋，司丽丽有些摸不着头脑。心在胸腔里扑扑地跳，这让她乱极了，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情绪好像有些吃惊但是又觉得一丝说不清楚的喜悦。她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开这种玩笑不太好。”想了半天，她才憋出这么一句。
　　
　　罗密欧更生气了，他生气地站了起来但是没迈出几步就被链子生生地给拖了回去。
　　
　　“我们有婚约的！我是你丈夫。”罗密欧只能在链子的范围内如同困兽似得来回走着。
　　
　　“这只是玩笑吧！”司丽丽不服气地嘟囔，她觉得自己的气势好像越来越弱，又记起自己从来都是弱势的那一个，突然可怜起自己来。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慢慢地想着穿越过来的这几年和渺茫的未来，就觉得鼻子一阵阵地发酸。
　　
　　罗密欧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神秘兮兮地往司丽丽身边凑了凑，小声问道，“你以前恋爱过吗？”
　　
　　司丽丽吸了吸鼻子，小心地朝罗密欧瞥了一眼，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问，“你，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啊！”说着，罗密欧绿色的眼睛无辜地眨了眨，他朝司丽丽又靠近了些，就像是一只猫似得蹭了蹭她的身体。
　　
　　司丽丽抿着嘴往后缩了缩，眨了眨眼睛眼泪居然跟着落了出来，她记得自己曾经答应过自己妈妈一定在三十岁之前嫁祸于人，但是现在自己却没出息地被困在这里当人质。
　　
　　“喂喂！”罗密欧大概是看见了司丽丽的眼泪，他急得几乎跳了起来，扯着自己的袖子手忙脚乱地去擦司丽丽的脸蛋，嘴巴里头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啊！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嘛！”
　　
　　等司丽丽不再哭了，罗密欧老老实实地在她的身边坐下，背靠着背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
　　
　　“我在想，反正我没有谈过恋爱啊！如果你不觉得讨厌的话，你就跟我试试看嘛！”罗密欧用背脊撞了撞司丽丽，眼睛却看着自己的脚尖，“反正你现在也没有情人，闲着也是闲着嘛……”
　　
　　大概过了几秒钟，司丽丽吸了吸鼻子用带着鼻音的声音说了一句，“好啊！”
　　
　　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在这一群吸血鬼手里头活多久，死之前不谈一场恋爱没准真的要死不瞑目的。　
Vampire　27
　　罗密欧的手悄悄地沿着地面伸了过来覆盖在司丽丽的手背上，皮肤接触的一瞬间她觉得就像是有电流划过了自己的身体。少年的掌心出乎意料的烫，还带着些手汗，粘粘的却让人舍不得甩开。手指微微颤抖着分开她的指缝，然后十指相扣。
　　
　　“嘻嘻。”
　　罗密欧在司丽丽的背后像是偷到腥的猫似得偷笑起来。他的手指虽然苍白但是却很有力，他慢慢收紧，在她没有意识到之前就将她紧紧牵住。
　　“我现在觉得很幸福。”罗密欧使坏似得靠着司丽丽的背脊，他将重量统统压在她的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上的浮雕，脸颊上苍白的皮肤慢慢地泛出嫣红的色泽，　“跟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真好，我要跟你一直在一起。”说着罗密欧晃了晃两个人相连的手掌，又补充了一句，“用尽我们所有的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甜言蜜语居然让司丽丽觉得头脑发晕，条件反射似地倒吸一口冷气，一股凉意沿着脊柱慢慢爬上了她的后颈。
　　
　　不由自主地想要收回手，但是却被罗密欧拉了回去。虽然血族与人类的身体素质存在巨大的差距，但是司丽丽却发现自己就是无法挣开这个人的手，或者说她其实也不想放开……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罗密欧快速地回过头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接着他咬着自己的嘴唇像是回味般陶醉地半眯着眼睛冲司丽丽说道，“好甜。”说着，他又像是恶作剧般在她的嘴唇上啾了一下，然后抿唇，“滑滑的，像是一块冰凉的奶油一样好吃。”
　　
　　司丽丽瞪着眼睛呆滞地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精致生动还隐隐有些羞怯的脸蛋，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试图回味了那两个突然的吻的滋味，却发现口腔里只有刚才喝下的鸡血残留的味道，只是褪去了最初的腥甜开始变得有些异味。
　　
　　罗密欧的手悄悄地环绕过司丽丽的脖子，托着她的脑后勺向自己靠过去。
　　
　　四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时，司丽丽能感到眼前那少年的身体几乎在瞬间僵硬起来。呼吸有些凌乱，连动作都开始变得不太自然。罗密欧起初还睁着眼睛，那双绿色的眼睛里头有少年特有的腼腆与深情，他试探地望进莉莉丝那双乌黑得仿佛装进了夜空的眼睛，片刻之后他觉得自己像是慢慢融化的雪一般融进了那一片纯净的黑色里头。
　　
　　慢慢的闭上眼睛，他气息不稳地更加投入地辗转地吻着她，自然而然地伸出舌头却发现对方把牙关扣得死紧。〃
　　
　　司丽丽发现罗密欧的意图之后，立刻惊慌失措地将他推开。她捂着自己的嘴巴后仰着退开一些距离，被司丽丽推开的罗密欧有些无措地回望着她，那副茫然的模样就像是一个觉得自己做错事的孩子。
　　说实在的那副可怜的模样在司丽丽的眼睛里，居然比他小的时候更加具有杀伤力。
　　
　　“抱歉……”罗密欧垂下脑袋，负气地用手背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是我太心急了。以后不会了。”
　　
　　现在的情况到让司丽丽觉得自己好像是做错事似得，她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才又犹豫着回头看着依旧坐在地毯上的罗密欧，“嘴巴里都是刚刚喝的鸡血的味道，估计你不会喜欢的……”说着，她逃避现实地跳到床上将自己的脑袋埋进被子里，“接吻什么的，改天刷牙之后再说啦！”
　　
　　幸福来得太快总让人觉得措手不及。
　　罗密欧现在觉得脑袋里头嗡嗡作响，耳边不断回荡着角落里的落地钟整点时发出的铛铛声，这个世界好像在顷刻间变得不那么真实。他望着那个躲进被子里的家伙，脸上那呆滞的表情渐渐地变成灿烂的笑容。

　　精致的脸庞上那真是不加掩饰的笑容就像春天时在山谷里头歌唱的知更鸟一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幸福。

　　就连进来关上窗户准备让莉莉丝安寝的女佣在见到罗密欧的脸庞时都忍不住怦然心动。
　　
　　司丽丽反复想了很久，她充分分析了自己的优势项目。比如，莉莉丝的脸美艳得足够让男人心动，莉莉丝的气质放荡得足够让男人行动，莉莉丝的身材火辣得足够让男人冲动等等……
　　
　　虽说司丽丽早就在某种程度上默认了自己就是莉莉丝的事实，但从这样的分析来看罗密欧几乎就像是爱上除了自己的以外的另一个人。这样的感觉让司丽丽觉得非常心里不平衡，或者说是嫉妒，就仿佛自己成了谁的替身一样。
　　
　　接着她又想，是自己将沿街流浪遭人欺凌的罗密欧给捡了回去；是她亲手给他剪头发穿衣服；是她手把手地教他识字；是她给他烤的第一个生日蛋糕……
　　但是这样想来自己又想是成了罗密欧的妈妈，这样的感觉更让人觉得郁闷至极。
　　
　　司丽丽再度醒过来的时候，她看着卷缩着安然地睡在床脚边的地毯上的罗密欧，心里头突然觉得非常不是滋味。而就在这个时候，仿佛是心有灵犀一般罗密欧睁开眼睛，直直地望着莉莉丝的眼睛，接着慢慢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罗密欧！你该不是恋母情结发作吧？”司丽丽不安地问道。

　　罗密欧皱着眉头坐了起来，他一本正经地盘腿坐着，伸手抓了抓头发，然后才严肃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因为我觉得很像啊……”司丽丽喃喃地说着，脸上有些隐隐的失落。
　　
　　罗密欧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角，接着他索性凑到了司丽丽的床边，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在司丽丽还不能流畅地行动的时候，他飞快地在她的脸上吻了一口，然后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距离近得彼此的睫毛都纠缠在了一起，“我怎么会将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混作一谈呢？”
　　
　　说着，他又牵起她冰凉的手握在掌心。像是要用体温捂热她似得，罗密欧用自己的指腹一遍遍地摩擦着她的手背，“如果你想知道我爱你的理由，那我可以告诉你，起初是因为觉得你很漂亮，或者说是想跟里奥争你……”他孩子气地笑了起来，“不过我现在已经不知道理由了。”他笑着长长地叹了口气，“反正如果你不在的话，我就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就算用全世界来交换，我也不要离开你。”
　　
　　如此肉麻的话却被少年说得带上了孩子气的真诚。
　　司丽丽一动不动地望着少年纯净的绿色眼睛，然后在身体能够移动之后微微地往前探了探，轻易地在少年的嘴唇上留下一个吻。
　　
　　她突然记起来了，无数的爱情片偶像剧不都说着这样一个道理吗？
　　——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
　　她决定就暂且这么相信吧！
　　即使自己是平庸的，但也总有一个人会觉得自己无可取代。司丽丽望着罗密欧真诚的眼睛，然后默默地告诉自己，或许这个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司丽丽伸手摸着罗密欧那头细腻的金发，指尖流连过他脸颊上的每一个弧度每一个轮廓，然后才发现她对于少年时的那个他的记忆仿佛淡化成了一对棕红色的眼睛，而眼前这个大男孩仿佛是在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似得让人措手不及……
　　
　　司丽丽主动的那个吻仿佛点燃了罗密欧所有蠢蠢欲动的热情，他低下脑袋激动地吻着她冰凉的嘴唇直到两个人嘴唇都变得火辣滚烫……〃

　　女佣进来侍奉司丽丽起床时，对两个人抱在一起在床上吻作一团的姿态表现出习以为常或者说训练有素的默然。而随后不请自来的洛伦佐倒是猎奇般响亮地吹了个口哨

　　“我们的皇后果然是忠诚的典范啊！”洛伦佐斜靠在门框上，有一种懒洋洋的语气仿佛是在赞叹着，但那蓝色的眼珠里头却是赤/裸裸的厌恶，“我们伟大英明的王真是死也瞑目了。”
　　
　　罗密欧因为被人打扰而不开心地嘟起了嘴，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然后很不合时宜地慵懒地打了个哈欠。但自始至终他依旧坦然地维持着拥抱着女人的姿态，甚至在望着洛伦佐时眼睛里还带着些不加掩饰地轻蔑。

　　“我想这跟您没有关系。”
　　司丽丽觉得自己横竖都是活不长的，没必要让罗密欧因为自己荡妇的名头而被洛伦佐羞辱。她撑着罗密欧的胸口慢慢地坐直身体，在姿态上将罗密欧护在了身后。她慵懒地拨了拨　自己的头发，抬起头用眼角无所谓似得斜睨着门口的洛伦佐，“无论我找几个情夫都与您无关吧？”她懒洋洋地笑着，“唯一有资格谴责我的那个已经被我害死了。总得来说我还算是间接给你们提供了方便。”说着，她抬起头正眼打量着他，然后放下拨弄头发的手故作风情地笑了笑，“您说对吗？”　　　
　　
　　洛伦佐站直身体，他爽朗地笑了起来，做戏般弯了弯腰，“皇后陛下，您可不能这么说，属下可是担当不起。”

　　“请原谅，能告诉我您在我一睁开眼之后就杵在我的门口究竟有什么用意？”司丽丽突然觉得罗密欧在身边仿佛给了她某种程度上的勇气，她得保护她的小男友，她必须从自己的玻璃罩里头走出来面对这个怪诞荒谬的世界，她必须坚强因为她不再是一无所有。
　　“请别告诉我您是专门来给我这个荡妇抓奸的，又或者是来找不痛快给人添堵的。”司丽丽高高地昂起自己的下吧，那股气势倒真有几分符合她皇后的身份。
　　“哦！当然！”洛伦佐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用食指抵着自己的嘴唇，“我是怕皇后陛下觉得寒舍太过单调而感到憋闷，所以特别来邀请皇后陛下出游的。当然，如果您愿意，可以带上您的小情人。”洛伦佐大度地笑着，但那眼睛却像是算计着的狐狸。
　　“出游？”司丽丽站了起来，她任女佣们用手抚平她裙摆上的褶皱之后，才又将视线放回洛伦佐的身上，“洛伦佐亲王倒是好兴致，你想要去哪里？”虽然知道这个善意的邀请把城市不容许自己拒绝的，但是司丽丽还是想要问个清楚。她下意识地握紧罗密欧的手掌，然后真真切切地意识到自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哦！”洛伦佐看了眼自己的怀表，然后漫不经心地回答，“我们要去王的陵寝，您会喜欢的。”说着，他看着司丽丽，然后优雅地微笑。　
Vampire　28
　　《圣经》说，上帝为了惩罚该隐弑亲的罪行，他令他终生流浪靠鲜血为生，永生不死遭人唾弃。　　
　　那么，血族之王究竟是怎么死的呢？　　
　　据说当日该隐杀死莉莉丝之后悲痛欲绝，他用自己一半的力量保留住了莉莉丝美丽的躯体并将她放入亲手打造的棺椁，与自己的睡榻并列放置。
　
　　血族日渐繁荣，该隐所创造的二代血族发展出三代血族并且形成十三氏族这个稳定的体系之后，该隐封莉莉丝为后；并对自己的子民说，血族生于夜黑，而莉莉丝便是他的黑夜。所以他将随着莉莉丝死去，若干年后再随着她复活，没有莉莉丝的世界便没有该隐。
　　
　　《血族编年记事》里头记载该隐将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里头剥离出来，并且令其子孙将之葬于红海之畔。　　
　　红海东岸的沙特阿拉伯即使是夜晚依旧闷热难当。
　　当司丽丽和洛伦佐一行人到达这片湿热的沙漠的时候，夜才是刚刚的浓。空气里头尘埃弥漫依稀还能闻到海水那腥湿的味道，能见度很低就连天上的月亮也看不清楚。这一带似乎没有人的聚集地很远。除了肆无忌惮的风声之外，一片寂寥，一点人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