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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招夫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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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送给李月梅和李月萍,自己只剩下一小半。

她带着两个纸包出门,去找李月梅。

李月梅爹娘都下地去了,她见玉秀来,忙高兴地把人迎进厨房里,说:“玉秀姐你来得正好,前天我大哥回来,带了几斤白糖,我求了我娘半天,才让她匀了半斤给我做糖葫芦,你快帮我掌掌火候,不然这些糖给我糟蹋了,我娘以后肯定不会再给我做了,说不准还得打我一顿。”

玉秀进门话都没说一句,就给她急吼吼按在灶下坐着了,她摇头失笑,只得帮她生了火,又在一旁指导着,终于让她有惊无险地熬了一小锅糖浆出来。

李月梅喜滋滋地给山里红裹上糖浆,看着果子表面晶莹剔透的一层糖,心下高兴之余,终于想起问玉秀的来意了。

玉秀正串着糖葫芦,双手不得空,便呶呶嘴,示意刚才顺手放在桌上的两个小纸包,说:“呶,鸡嘴菇晒好了,我已经磨成了粉,一包是给你的,一包你帮我给李月萍,他们家我不方便去。”

至于为什么不方便,李月梅心里也清楚,不过她现在关心的倒不是这个,“你真的给呀?总共就那么一点点,你又给这个又给那个,自己还有吗?”

玉秀说:“还有呢,当时说好了晒干后分你们的,不能不做数吧。”

李月梅有点替她不高兴,撅嘴道:“哪里是说好的,本来山上的东西,谁找到了就是谁的,也就是李月萍,眼皮子浅又小家子气,还爱贪小便宜,还说什么夏婶子会不会不高兴,夏婶子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好让你分一些给她,自己不努力,就想着占别人便宜!”

她一边说,一边想起小时候李月萍装可怜,从自己手里骗过去的吃食,心里有点来气了。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玉秀心里就好笑,“还说人家小家子气呢,看你那小心眼的样儿。“

“哼!“李月梅更气了,脸颊都鼓了起来,“我这是为了谁呀?你还说我!不跟你说话了!“

“好啦好啦,“见她真要生起气来,玉秀这才慢条斯理地哄,“你和她对我来说,谁亲谁疏,我还不知道吗?我不让你生气,可不是为她说话,是怕你气坏了,为了这么点东西,哪里值得。“

见李月梅面上有点缓和,玉秀又说:“你去看看,虽然都是一样的纸包,可给你的比给她的多多了,我那天本就想分你一些,只是她在场,不好单给你,才顺便给她一点罢了,谁知你会想不明白。“

李月梅听她这样说,鼓着脸去看那两个纸包,见一个果然是另一个的两倍有余,脸上就绷不住了。她本就是小孩子脾气,被玉秀哄了两句,早就不气了,现在更是眉开眼笑起来。

玉秀笑道:“你呀,和小猪小狗一样,一会儿气一会儿笑的。“

李月梅挽着她的手臂缠她,“玉秀姐,你怎么都不生气呢?我那天听她那样说,心里老不高兴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在意?“

玉秀笑了笑,“所以说你是小孩子脾气,直肠子。你想想看,你有一双疼爱你的父母,从小到大舍不得让你干一点粗活,还有两个有出息的哥哥,是你的后盾和倚杖,现在更是说了一门好亲事,未婚夫年轻有本事,多少人眼红嫉妒。你拥有这么多,你看看李月萍有什么?这么一想,你觉得自己还需要在意她、和她比较吗?“

李月梅低头若有所思。

玉秀又说:“再说,她费尽心思从我这里捞便宜又怎么样,要不要给,给多给少,还不是我说了算?她花了这么多心机,最终得到的还没有你我多,你不觉得她都有些可怜了么?“

李月梅想了许久,终于懂了一些,不由感叹道:“说得也是,虽然从小到大她就喜欢抢我的东西,可是说到底,就是因为她没有,才得从我这里骗,这么说起来,她还确实挺可怜的,不过……“她语气一变,皱着鼻子说:“她再可怜,我也不喜欢她。“

“没人逼你去喜欢她,我也不太喜欢,只是面上要做得好看一些罢了。“玉秀淡淡道。

李月梅征怔看着玉秀说这话时,格外冷淡的脸,有些愣神,半晌,才说:“玉秀姐,这些都是夏婶教你的吗?我娘怎么从来不教我这些呢?“

玉秀转头来看她,脸上的冷漠早已去了,却不说话,只是笑了笑。

夏知荷倒不会教她这些,她是真的心善,也不爱计较。

这些东西,都是玉秀自己学会的。

她五岁就做人童养媳,寄人篱下长到这么大,若不多看多学多长点心眼,还似李月梅这般一派天真,或许早在当初李仁闹起来,那个女孩跑到她面前趾高气扬的时候,就被逼得跳河了。

李月梅也不是很在乎她的回答,只是又问:“你以前都不和我说这些的,怎么现在……?“

玉秀无奈笑道:“从前不和你说,因为你太小了,说了也不懂。现在你马上要嫁人了,不在我眼前,我怕再不说,你就没机会懂了,以后给人欺负了怎么办?“

一句话,就说得李月梅泪盈于眶,眼角发红。

玉秀拍拍她的脸蛋,“好啦,不说这些不高兴的话了,我那里还有一些松子仁,等我回去拿来,给你黏在糖葫芦上,味道更香。“

这天下午,李月梅就去找李月萍,打算把鸡嘴菇给她。

李月萍家的院子看着比李月梅家好上不少,是她们爷爷在时盖的,因李月萍她爹李柏是长子,分家时就分给了他们家。

院里也是五间砖瓦房,只是他们家人多,五间房一间做了堂屋,剩下四间,李柏夫妇一间,三个成了亲的儿子,连带他们的媳妇孩子各占一间,李海和李月萍只能住在后院搭建的茅草屋里。

因李海分不到一间砖瓦房,这么多年了,也没有人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他娘王氏这才打上李大柱家的主意。

前几日她妯娌来说,李大柱不同意这么亲事,可把王氏给急气坏了,她不会觉得自己儿子不够好,也不认为自己家家风有问题,只怪李大柱没眼光,更恨余寡妇坏了他儿子的好名声。

她不敢找李大柱家的麻烦,只能整日里指桑骂槐,把余寡妇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更是勒令李海和余寡妇断干净,再不许去找她。

李月梅来时,王氏正喂鸡,一边喂,一边骂那几只抢食的,“去去去,光拉屎不下蛋的赔钱货,还敢吃东西,老娘明天就炖了你!“

不大的院子里,十来只鸡飞打着争食,鸡毛落了一地,遍地是鸡屎。

几个小孩正坐在泥地里抓泥巴,沾了满身的灰尘,头发脏成一缕一缕的,脸上黑黑的沾满污垢。突然,其中一个男孩把泥巴塞进另一个女孩嘴里,自己反倒打着滚哇地一声哭起来:“奶奶!奶奶!姐姐欺负我!“

王氏一听,火气更甚,抓起竹棍子就往那女孩身上抽去,边抽边咬牙骂道:“赔钱货、都是赔钱货!老娘当初就应该把你扔进茅坑里!□□长大的小贱人!臭婊…子!“

那女孩既不敢躲,也不敢反抗,只是缩成一团抽抽噎噎地哭。

那女孩的娘亲躲在门里,偷偷抹着泪,却不敢出声。

另一个挺着肚子的年轻妇人,倚在门边吐着瓜子嗑,仿佛没看见这一幕。她眼珠子一转,见到院门外不敢进来的李月梅,立刻扬起笑,说:“呦,这不是月梅妹妹嘛,怎么站在门外,快进来呀。“

李月梅原本打算先回去,下次再来,被她一叫,只得硬着头皮进了院子,“大伯娘,三堂嫂,我来找月萍。“

王氏打了一顿出了气,丢下杆子,一双眼眯着,将李月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才说:“是月梅啊,正好我有话和你说,你看你过了年就嫁人了,嫁过去后帮伯娘留意留意,那张家还有没有没娶亲的兄弟,帮月萍相看一下。“

李月梅窘迫道:“他家没有别的兄弟,都成家了。”

王氏仍不死心,”成过亲死了婆娘的也行啊,我家不在乎二婚不二婚的。我和你说月梅,你和月萍才是血浓于水的姐妹,你嫁了好人家,可不能把她给忘了,我听说张家人口不少,你们两个嫁在那边,也能相互照应是不是?“

李月梅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气起了李月萍,如果不是她脸皮厚,非要鸡嘴菇,自己也不用走这一趟。

好在此时她三堂嫂钱氏迎了上来,说:“娘,你放心吧,有好事情,月梅妹妹肯定不会忘了我们家的。月萍在后院呢,月梅你快去吧。”

李月梅也来不及想钱氏今日为何这么好心了,只解脱般急匆匆跑去后院。

☆、第11章 八两聘礼

钱氏今天好心给李月梅解围,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她打心眼里,就不想让李月萍嫁得好。

李柏家这三个媳妇,老大尖酸刻薄,老二胆小木讷,都不得王氏喜欢,每日劳心劳累干活,还不得一句好。就这个最晚进门的老三,心思活络,嘴巴又甜,专会做小卖乖,把王氏这么个人哄得,逢人就说老三媳妇儿好。

因此钱氏在这家里的地位,本就比另外两个媳妇高,她如今又怀孕了,肚皮尖尖的,人都说这胎准是个男孩儿,钱氏更是仗着肚子,啥活也不干,每日只动动一张嘴皮子。

这个家,在钱氏看来,除了穷些,别的都不错,只一个人,她不喜欢,就是李月萍。

说起来她们倆倒是一类人,都有几分姿色,又惯会装模作样。只是钱氏看不惯李月萍比她漂亮,比她更会装。

李月萍自然也不喜欢这个嫂子,两人面上个虽装得和气,暗地里早走了几个来回。

原先两人还能打个平手,如今钱氏仗着肚子,又因王氏不看中女儿,觉得是赔钱货,渐渐地让钱氏占了上风。

因有这一段过节,钱氏自然不愿李月萍嫁得好,回头再来寒碜自己。

王氏见李月梅溜走了,有些不高兴,瞪了钱氏一眼,只是看在她肚子的份上,到底没骂出口。

钱氏忙陪笑道:“娘,您别着急,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都是为了咱们家呢。”

王氏语气不善,说:“你倒说说看。”

钱氏说:“娘,您的想法我懂,您是慈母心疼女儿,想让月萍妹妹过好日子呢。我呀,自然也希望月萍妹妹过得好,可是这张家,实在不是个好选择啊。”

王氏得了一顶高帽,面色稍缓。

钱氏赶紧接着说道:“这张家看着家境好,嫁过去风光,可是我在那村里有个姐妹,她和我说,张家人娶媳妇儿,要儿媳妇把彩礼全当嫁妆带过去不算,还得娘家人倒贴,不然不让新媳妇儿进门哩!”

说到钱,那是王氏的命根子,她赶忙问:“还有这样的事?”

“千真万确呀娘,您要是不信,出去打听打听,二叔二婶打算给月梅备多少嫁妆,不就知道了?”

钱氏的话说得半真半假,琴婶子一家确实给李月梅备了不少嫁妆,可那是他们夫妻俩一片疼女儿的心,不是什么张家要儿媳妇的嫁妆。

只是这半真半假的话说起来,倒比全真全假的更容易让人相信。

王氏心里信了大半,把李月萍嫁去张家的念头就淡了。她嫁女儿是为了张家的钱,可不是准备赔钱的。

见王氏信了,钱氏赶忙打蛇上棍,说:“娘,昨天我娘家嫂子让人带话,有户人家,愿意出八两银子娶个媳妇,还不要嫁妆呢。”

如今地理刨食的,顺风顺水一年也就余结四五两,而他们家因为人多地少,收入就更少了,这八两差不多是三年的收入。这还得赶上好年景,若是遇上灾年,别说余结了,能不饿死已经是菩萨保佑。

要知道一亩上好的水田也才八两,一般庄户人家娶媳妇,聘礼给个五两银子都算大方有面子了,更别说还不要嫁妆。

钱氏这八两一出口,王氏立刻心动,若有了这些银子,就能给他家老四说门亲事了,想到这里,她立刻追问:“真有这样的人家?你怎么不早说?”

钱氏忙陪笑道:“我昨日知道这事,立刻就想到了月萍,只是我嫂子也说了,那户人家哪哪都好,就是一点,他们家是住在大遥山里的,而且那男人,年纪也有些大了,今年二十七了,不过身体到没问题,强壮得很,是早年在外面游走,给耽误了。”

李月萍今年才十四岁,对方比她大了一轮有余,又是山民,家里没有田地,这样的人家,按理说随便一个疼女儿的父母,都不会把女儿嫁过去。

只是王氏不是其中一人,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那八两银子,就算是让女儿去嫁个老头子,只要有钱,她也是愿意的,当下就说:“这有什么,你去和你嫂子说说,是山民不要紧,只要身强体壮能挣银子就行,不过……聘礼要是能再加点就好了,咱们月萍今年才十四,花一样的年纪呢,怎么着也能再值点吧。”这会儿,她倒是想到女儿的年纪了。

钱氏问:“那我今天回娘家再问问我嫂子?”

王氏和颜悦色,喜上眉梢道:“行行,现在就去,把今早新摘的南瓜带上,要是天色晚了今天不急着回来,明天再回来也行,我让老三去接你。”

“哎,好。”钱氏喜滋滋去了。

李月梅去后院找李月萍。

后院比前院稍大些,有三间并排的茅草屋,一间是李月萍的闺房,一间住着李海,还有一间柴房。

李月萍此时正坐在门口打络子。

乡下女孩,能像李月梅玉秀那样学刺绣的不多,一来找不到请教的人,二来,家里还有一堆农活等着做,哪有那个水磨功夫慢慢学,而且那些布料针线也都是要花钱买的。她们最多就和家里年长的女人学学纳鞋底、做衣服,平时空闲时打打络子,等着赶集时带去镇上卖,一个络子卖两文钱,除去成本,一个月如果能靠这个赚个四五十文,都是顶好的了。

见李月梅来了,李月萍把她请到屋里去坐。她的房间比李月梅的小些,只有一张床,一个办旧的箱子,此外连一张凳子都没有,只得请人坐在床上。

李月梅把怀里的纸包给她,说:“这是玉秀姐给你的鸡嘴菇,她已经晒干磨成粉了,你做菜时直接挑一点下去就行。”

李月萍收在手里轻轻捏了一下,才略有些羞涩地说:“玉秀姐真是客气,我只是随意提了一句,她就真的送给我了。月梅,你得帮我好好谢谢她,对了,玉秀姐怎么不自己来呢?”

李月梅暗里撇撇嘴,只是她还记得之前玉秀说的话,面上没表现出来,“玉秀姐忙着呢,她绣一条帕子顶你打十个络子,哪有空整日和我们玩耍。”

李月萍咬着唇,低落道:“是呢,玉秀姐那样能干的人,哪像我……”

李月梅懒得听她假兮兮的话,也担心耽搁久了,一会儿又被她伯娘堵住,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还得回去给我爹娘做饭呢,先走了。”

见她头也不回出去了,李月萍脸上的表情立刻揭下来,咬着牙,恨恨地把手上的纸包丢在地上。

这个李月梅,从前只有被她哄得团团转的份,如今竟也这样跟她说话了,哼,定了亲事,脑子没见涨,脾气倒是涨了。

张家,她一想到张家的家底,就嫉妒得百爪挠心一般。李月梅和她比,要身段没身段,要脸蛋没脸蛋,如果不是有个好哥哥,怎么可能给她摊上这样的好事。她这样的人,以后怎么可能守得住张信。

想起之前无意间在路上遇见张信,李月萍脸色微红,要是自己能嫁给他就好了,李月梅怎么配。

她一个人坐在床边想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等她想完了,眼角一瞥,看见地上的纸包,又蹲下去捡了起来,拍拍上面的灰尘,去前院找她娘。

前边,王氏正陷入那八两银子带来的美好设想中,见到女儿过来,脸色就比平时好一些。

李月萍将纸包给她,讨好道:“娘,前几日我上山,找到一些鸡嘴菇,我请人帮忙晒干磨成粉了。”

听说是鸡嘴菇,王氏立刻接过,看了看,心疼道:“哎呀你这个败家子,有这样的东西不早拿出来,去镇上换几个钱,磨成这样干什么?”

李月萍忙道:“我也想换钱呢,只是数量不多,就一二十朵,也卖不了几个钱,我想着您前两天不是说没胃口吗?用这个做饭,您肯定喜欢。”

听了这话,王氏哼了哼,用手将纸包掂了掂,又说:“你让谁晒的?怎么不拿回自己家来弄,不会让人给贪了吧?“

李月萍陪笑道:“是让月梅帮的忙,我想咱们家人都忙,没空弄这个,她既然有空,正好我们省事。”

听说是李月梅,王氏才撇撇嘴,没再说什么,在她心里,李月梅一向没什么脑子,并不担心她贪自己家东西。

李月萍看了看四周,见泥地里几个脏兮兮的小孩,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娘,怎么没看见三嫂?”平时一向见她挺着肚子,杵在门口嗑瓜子,这会儿却不见人,倒是奇了。

王氏漫不经心道:“她呀,她娘家嫂子给你介绍了一门亲事,我让她会去问问清楚呢。”

李月萍心头一跳,面颊微红,眼含期待道:“是什么样的人家?“

王氏捻了点鸡嘴菇的粉末,凑在鼻子下闻着,说:“我看着是不错的,家在大遥山里,今年二十七岁,虽然无田无地,年纪了大了点,看样子倒是有点家底的,而且身强体壮。”

她每说一句,李月萍的脸色就白了一分,到最后血色全部褪去,这与她预想的差太远了,与张信也差太远了,她若嫁了一个山民,这辈子还怎么挺起胸膛看别人?不行,绝对不行。她颤着唇道:“我不同意,娘,三嫂这是要害我呢!我绝不同意!”

“嘿——“王氏眼角吊了起来,“怎么说话呢你这孩子!她是你三嫂,还能害你?!再说,这事我也是同意的,我也是要害你不成!”

“不……不行……“李月萍眼泪落下来,一边摇头一边后退,“你不能这么对我,这样我以后还怎么做人啊!”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王氏呸了一声,“不知好歹的小蹄子!”

她低头看看手上的鸡嘴菇,心满意足地往厨房去了。

☆、第12章 柳氏

这日下午,玉秀正与夏知荷坐在屋檐下走廊上,一边晒着暖阳,一边绣帕子。

村长家的大儿媳妇柳氏突然上门。

夏知荷忙把人迎到堂屋,玉秀早已起身去倒茶了。

柳氏年是镇上一位秀才的女儿,她爹在镇上开了私熟,还有一位舅舅在县衙里做事,家境在清平镇是数得上的。柳氏自小随她爹学了些字,又习得针线女红,长相也出色。自十二三岁起,家中的门槛就被说亲人踏平了。

按说她这样的人品,虽配不上县里的大户人家,但清平镇上的富户和读书人,可以说是任她挑选。

偏偏最后,她却挑了默默无闻的李山。而且当时,还是她家的媒婆先上门来说亲,这门亲事,当年让村里人说道了许久。

后来大伙儿才知道,原来是有一次,李山去县里办事,帮一名少女打跑了几个流氓,就此赢得了美人芳心。

柳氏天生一张笑脸,未语先笑:“我不请自来,嫂子可别见怪。”

“柳妹子说的哪里的话,你即使稀客,又是贵客,可是我平日里请也请不来的。今日你来了,我心里只有高兴,哪里会怪你?”夏知荷笑盈盈地请她坐下。

柳氏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坐下了,说:“早就想找嫂子讨教一二,只是家里事忙,又怕唐突上门扰了嫂子清净,今日,竟是我第一次到嫂子家里做客哩。”

夏知荷平日除了去镇上,鲜少出门;柳氏也不是爱凑热闹的性子,她在夫家,得公婆尊重,又得丈夫疼爱,不需下地干活,除了偶尔回娘家,平常也是不出大门的。因此两人虽早已听过对方的名头,也远远见过几次,可这次,算是二人第一次正式见面。

夏知荷掩唇轻笑:“妹子若得空,随时可来找我,左右我一介闲人,平日里也无事。”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对方。

柳氏二十出头的年纪,皮肤白皙气色红润,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可身形仍然纤细,穿一身玫红色的袄子,远看着还似个二八少女。只见她髻边一支鎏金镶红玛瑙飞鸟衔花掩髻,在光下闪着熠熠光芒,手上一对龙凤银镯,随着她的动作,在衣袖中时隐时现,葱管一般的手指上,戴着一只精致的牡丹花金戒指,趁得她的手指越发晶莹透白。

这几样首饰,多少乡下妇人一辈子也求不得,可看她的样子,却并不觉得如何珍贵,可见她自小生活富足,眼界也不同于一般村妇。

此时柳氏也在观察夏知荷。见她果然如传闻中美貌,虽年过三十,脸上却无一条皱纹,肌肤白皙细嫩,虽衣着朴素,周身气度却不比寻常妇人。再看她手上的帕子,颜色虽素净,可右下角绣的花样,分明是眼下县城里时新的,她昨日回娘家,从嫂子那里得了一块,现在还舍不得用哩。

此时玉秀端着托盘进来,柳氏见了,又是眼前一亮,只觉眼前少女,虽无十分的姿色,又无外物修饰,可行走间,自有一身气派,袅袅娜娜如春水初生,轻烟缭绕。

她不禁抚脸轻叹:“平日里别人夸我样貌好,我虽嘴上推脱,心里却是有几分得意的,可今日见了嫂子和嫂子的女儿,才知我往日所为,竟是贻笑大方了。”

夏知荷只是含笑道:“柳妹子说笑了,我们母女不过乡下粗俗妇人,哪能与妹子相比。”

玉秀也抿唇一笑,轻声道:“婶子请用茶。”

柳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倒是寻常普通的茶,可碟子上做成花型的桂花糯米糕,却引起她的兴趣,捻起一块偿了,赞道:“好浓郁的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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