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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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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道大比,用之前早就蓄好的力,来给予虚弱不堪的洛阳城致命一击,轻松成为笑到最后的人。
若当初是东海王赢了,那人这般的举动,就是为晋惠帝报仇的正义之师;若是如眼下这般晋惠帝赢了,那幕后之人之后的举动就是忠君之臣在起兵清君侧了。
不管如何,都是师出有名,以最少的人,摘下最大的胜利果实。
实在是可怕到让人不寒而栗的布局,进可攻,退可守,名利双收。与胡人结盟卖国的,不是他;因一己之私便搅的晋朝生灵涂炭的,也不是他;他只是在最后的最后被逼的走投无路,不得不解救苍生的“救世主”。
对方打了一手好算盘,幸好,他们并没有打算跟着对方的套路来。
一场闹剧之后,卫玠是唯一一个敢站出来劝晋惠帝息怒的人。好吧,本就是一场戏,也没什么敢不敢的,晋惠帝为了砸出震撼的效果,背地里不知道偷偷练了多少天,砸坏了多少的杯子,这才有了如今一击必中的效果。但至少在其他人眼中是如此,只有卫玠这个天子近臣赶在这种时候站出来。
这很符合卫玠以往的人设,他就是这样的文雅名士,遇到争辩,极少开口,可若他真的开了口,那便是尘埃落定的时候。
其实这种时候让卫老爷子来,会更能震慑朝堂,但卫老爷子却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卫玠,因为如今已经到了该捧卫家下一代的时候了。卫璪是嫡子嫡孙,可在朝堂上的身份实在是不够看,只能由身为兰陵公的卫玠迈步上前。
“道释同体异名,老君变化不测……
“……道能方便设教,佛本因道而生!”
一字字,一句句,尊定了此后几百年间晋朝政治上对宗教的基本方针。
这话其实不是卫玠自己想的,而是他改编的武则天的旨意,也结合了一些唐朝当时的名臣与武则天在朝堂上的奏对。佛道传入中国时,确实是依靠着道教起来的,连“寺”这个概念,本身也是道家的,在早期,道家的道场很多都是XX寺,并不是后世印象里的那种寺庙是佛教专利。
至于佛教的起源地,他们尊重天竺佛教,却也并不会成为天竺佛教的附属。我国一切的宗教,都是带有我国特色的自主佛教,任何国家、任何个人都无权横加干涉!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本国的就差了吗?
还什么请天竺高僧辩论,简直荒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魏晋时期的主流思想,还是以本国为傲的,卫玠这么一说,不管是佛教还是道教,自然都只可能是支持的。
晋惠帝正好趁机把准备好的旨意颁下,内容和武则天的那个差不多。再此就不多加赘述了,反正一个中心思想,好的宗教是与世无争、引人向善的,若有人借故滋事,那便不是好的宗教,而是邪教,凡举邪教,一律不饶!
第209章 古代二百零五点都不友好:
晋惠帝颁旨前,没人想到他会这么做。颁旨后,人精们这才纷纷或快或慢的反应过来,圣人心中恐怕是早有决断,之前的纵容只是想看看谁是还混杂在群臣中,之前藩王叛乱时所没没有暴露身份的细作。
一时间,朝臣因胡人被打败而生出的怠慢之心,被敲打的一干二净,一个个都重新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之前站错队的想要表忠心,站对队的则想要找出细作趋利避害。
下朝后,之前坚定不移站道教的王衍,收起了手上常执的玉拂尘,走到卫老爷子身边抱怨了一句:“您可害惨我了。”
卫老爷子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拂了拂袖子:“我怎么害你了?”
“陛下的决断,您其实早就知道了吧?哪怕只是提前提醒我一声也是好的啊。”王衍是个道教脑残粉,不仅喜欢嘴上说,日常还爱玩cos,拂尘不离手的那种。在佛道之争刚有苗头的时候,王衍就坚定不移的站到了道教一边,几次挑事的上书里都有他。这对于王衍的性格来说,已经是十分不可思议的事情了,因为他在国家大事面前都不可能如此鸡血,“您不会是故意的吧?”
卫老爷子是故意的吗?
……还真是。
王衍空有一腔才学,却从不思为国为民,只占着高官厚禄追求享受。从白话文的《晋书》上看到王衍在西晋末期的种种表现之后,卫老爷子就憋了一口气。只是碍于当时王衍的堂兄王戎和王衍的好友乐广在朝,卫老爷子不好动作的太明显,寒了真正有才之士的心。当时,卫老爷子也未尝不是在给王衍一个机会,希望历史不同了,王衍能够有所改变。
结果,从这次的佛道之争来看,王衍其实也不是不会争,他也可以不胆小怕事,但那需要事情涉及到他本人的切身利益,最起码是涉及到他真正的热情所在。为了他的宗教他可以抛头颅洒热血,但是其他事情他却只会不断推诿。
怪不得历史上石勒会一气之下命人推倒重墙,把王衍砸死。
卫老爷子也算是看着王衍长大,与竹林七贤的王戎有着很深的交情,他不可能狠心弄死王衍,却也可以小惩大诫,让王衍不再身居高位。
琅琊王氏人才辈出,可不是非王衍不可,他清谈再好,没有对百姓和职位的责任之心,也是白搭。
历史上的石勒所作所为暂不评价,纵他有种种不是,但有句形容王衍的话却说的很对——“君名盖四海,身居重任,少壮登朝,至于白首,何得言不豫世事邪!破坏天下,正是君罪。”《晋书。 卷四十三。列传第十三》你(王衍)名声传遍天下,身居高位,年纪轻轻便已入朝为官,一直到头生花白。怎么能说你对朝政并没有责任?如今天下大乱,正是你的罪过!
王衍再不敢说话,离开了卫老爷子身边。他虽然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卫老爷子,但他还是敏感的感觉到了来自卫老爷子对他的不满。他一边自我反思,一边拉上了正在和拓跋六修眉目传情的卫玠帮忙,不求卫老爷子放过他,但求死得明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三人坐在正在行进的马车里,朝着王家直奔而去。
王家的宅子并没有破坏的很严重,收拾收拾就已经能够重新住人了。但是卫玠和拓跋六修下车时,还是看到王家有一半的地方在大兴土木,看样子貌似还有扩建的打算。
三人入了王家,见里面铺张浪费的生活依旧,婢子都穿着绫罗绸缎,一道菜恨不能通过一百零八道手艺。
王衍请卫玠入座,开门见山,把自己的疑惑一股脑都对卫玠说了:“三郎,你可不能不帮我。”
卫玠叹了一声,却也没有推诿。论关系,王衍是他老师乐广的至交好友,乐广受藩王严刑逼供,如今还在家中疗养,不能入朝,他身为乐广的弟子,自然要代替老师分忧;论交情,卫玠能成为如今的清谈领袖,与王衍当年的赏识和推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卫玠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最主要的是,王衍这人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
历史上,在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石崇弄死的时候,王衍因石崇那一席劈头盖脸的辱骂已然开窍,如醍醐灌顶,对左右悲戚:“呜呼!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
意思大概是说,唉……我虽然不如古代先贤,但若往日不推崇浮华虚诞,尽力匡扶社稷,倒也可以勉力支持,断不至于到了今天这般田地。
可惜,王衍醒悟的太晚,说完这话的当晚,他就被墙壁生生砸死了。
一代名士,引人唏嘘。
卫玠倒也不准备当个圣父,他只是把他觉得该对王衍说的都说了,若王衍像历史上那般还能幡然醒悟,自然皆大欢喜。若王衍还是扶不起,卫玠至少做了他该做的,可以无愧于心。
卫玠说话直接,不管过去还是现在,把王衍做的不合适的地方,一桩桩、一件件都毫不客气的指了出来。他看到王衍的脸色变了又变,有盛怒,有不甘,却也还是坚持说了下去。这些过去就如毒瘤恶脓,没有丝毫委婉转述的余地,唯有挑破了、全部挤出来了才算完。哪怕王衍因为此事恨上他,与他绝交,他也还是会坚持说完。
“……往事不可追,只说如今,洛阳城有人连饭都吃不上,皇上全家蜗居在一处,王家却在做什么呢?借机装修的更加奢华?”
王衍已经被气到了极致,故意与卫玠对着呛:“我一没偷二没抢,三不是贪污受贿而来的阿堵之物(钱),清清白白,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皇上也管不着!他愿意委屈那是他的事,我愿意享受是我的事!全天下遭灾的多了去了,怎么也不见你日日凄苦?!”
“你!”拓跋六修不满了,虎目一瞪,就要为卫玠找回场子。
卫玠却拦下了拓跋六修,因为他早就猜到了王衍会这么说,他苦笑道:“可那钱,真的来路清白吗?”
王衍一辈子坚持不谈钱,称其为“阿堵物”,自诩为官清廉,但是……
清廉的官能养得起他这般花销?能养得起琅琊王家这般花销?不说当年太子妃贾南风还在位时,王衍的妻子郭氏借着贾南风的名声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只说这些年郭氏不减当年的穷奢极侈作风,王衍到底是怎么好意思如此理直气壮的?
是,钱不是王衍贪的,但他妻子借着王家和他的名声到处敛财,然后贴补家用,这与王衍自己贪污又有何区别?
“那你如何养得起你自己?卫家如何承担起这开销?”世家的奢华风气一直都是如此,当年庾敳被人告御状一事,大家笑的其实也不是他贪财,而是他蠢,弄钱竟然还会被人抓住把柄,闹的满城风雨。
“因为我与石季伦(石崇)合伙儿做生意!因为卫家的花销永远在我们庄子能够产出的范围内!”卫玠也不怕把和他石崇的事情说出来了。被人讥笑就讥笑呗,睡了两年,他算是想明白了,真正的名士,从不会畏惧人言,做的不是别人觉得对的事情,而是自己觉得对的事情。上不愧对天地,下不辜负祖先,中不违背自己做人的原则,他想做什么不可以?就是这么任性,不服你咬我啊。
王衍被卫玠震住了,因为他真的没想到卫家竟然可以做到这一步。在仿佛身边所有人都在做的时候,卫家守住了君子之本。
坏事从不会因为做的人多了就变成好事。
见王衍似有所悟,卫玠也就不留下打扰了,毕竟他说的那些话却也是不太给王衍面子的,王衍再怎么说也比他虚长了几十岁,面子上终究是过不去。
卫玠带着拓跋六修离开后,王衍想了整整一夜。
黎明破晓之时,王衍终于想通,仰天大笑,捶胸顿足,行若疯癫,把最近正在积极戒毒的胞弟王澄吓了个不轻。
“阿兄,你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觉得自己过去那些年都白活了。”王衍闭眼,脑海里闪过洛阳城内一幕幕妻离子散、惨绝人寰的场景,他过去怎么真就能熟视无睹呢?“我这般尸位素餐,上不能匡主,下亡以益民,到底是如何有脸活到今天的呢?”
一夜之间大彻大悟,浪子回头,可能吗?
可能。
任何发生在魏晋名士身上的事儿,再稀奇都不算稀奇。
王衍当即便停了家里的工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就了一篇真正改变整个西晋气数的文章。
当然,当时的王衍还不知道他老了老了,还能做出这么一篇名垂青史的文章。他只是遵从本性,一舒胸中之意。写完了,爽了,就换了身衣裳,带着他写好的东西入了宫。恰好卫老爷子等辅政之臣都在,王衍把他的反思、他的感悟当着这些人的面都说了出来:“……观今世家之风,所弊甚矣。”
春秋战国时有个《邹忌讽齐王纳谏》,用自己私下里与城北徐公比美的事情,劝齐王广开言路;今有王衍反省己身,劝晋惠帝整顿世家的浮夸之风。
卫老爷子在错愕的同时,也满心欢喜。他一直在琢磨该从哪里着手好改变世风,如今王衍正好递上了枕头。
自此君臣相得,传为美谈。
故事还不算完,王衍亲自登门对卫玠道了谢。手执麈尾,革带束衣,一派翩翩美中年的大叔模样。这就是魏晋的名士风度,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放浪形骸,却也不会不分好坏。你对我,哪怕对我好的方式是骂我,只要你有理,我便会心服口服,大大方方的表示感谢。一如当年投梭折齿的谢鲲。没什么好羞愧不齿的,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在这个故事里,卫玠第一次实实在在的全部是依靠自己的想法,参与其中。卫玠怔怔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他已经快要忘记现代那个自己的模样了,但是这一次,他觉得他好像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自己。他长大了,他改变了,他终于真的一点点的变成了自己想要变成的样子。
西晋的历史改变了,世家风气改变了,一切都在朝着兴兴向荣的方向发展,只除了一件事……
成都王。
卫玠问拓跋六修:“咱们什么时候打BOSS?”
拓跋六修一副尽在掌握的冰山脸:“马上。”
第210章 古代最后一点都不友好:
晋惠帝对待宗教之争的策略,在成都王的意料之外,打破了成都王辛苦多年的谋划,但却也不至于让成都王自乱阵脚,若他会被这样轻易的暴露,那他也就不是隐忍多年的成都王了。
怀抱着兔狲,身着紫衣的成都王,坐在王府书房内,还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唯有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出卖了他真正的情绪。
功亏一篑,任谁都会恼怒。
但能成就大事的人,是不会被这样一时的恼怒左右自己的。成都王很快就清醒了过来,顺应朝堂上的局势,做出了最符合他身份和利益的举动——主动请缨回封国。
成都王的姿态摆的很低,他当年入京是为了帮皇兄,如今事情了了,他自然该功成身退。成都王摆出这么一副不求回报,但求为晋朝肝脑涂地的样子,再次为他在京中刷了一把声望值,官员百姓无不对成都王交口称赞。这些年王爷们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成都王算是手握重权的野心家中,硕果仅存的一股清流了。
此时此刻的这股清流,却满心的算计,筹划着京中的扫尾计划是否有什么遗落,谋取着未来在卧薪尝肝够了之后该以何种名义造反。
娃娃脸属下单膝跪地,正在一一回禀。
“给东海王出主意要与胡人里应外合的谋士已经‘畏罪自杀’。”
“老楚王从始至终都以为与他合谋的是东海王,并未怀疑过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
“……”
“贾谧不知所踪后,至今都杳无音信,是属下无能。”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完美无缺的计划,总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有一二小瑕疵。贾谧就是成都王的大业里的百密一疏,但是成都王却觉得他反而能借此触底反击。他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语气缓慢却有力,语气不容置疑:“不用费心找他了。”
贾谧没本事藏一辈子,等被晋惠帝那边的人找到之后,贾谧就会成为晋惠帝攻讦他有不臣之心的手段,但是那又如何呢?
唯有晋惠帝先出手了,他才有理由“在被迫害后不得已”起兵造反。
“章度,你要记得,无论你将来打算做什么,都要先牢牢的占住一个‘理’字,这样方能利于不败之地。”玩了一辈子宫斗的阿娘程才人如是说。
程才人不是晋武帝庞大的后宫中最美的,也不是最受宠的,但她却是活的最安全的。若不是她自己身体孱弱,早早的去了,她断不会止步于一个小小的才人。即便如此,她也还是拼着一口气,在儿子年仅十一岁的时候,就为他讨来了获封成都王的旨意,以天府之国为封国,食邑十万户,比晋武帝最宠爱的儿子秦王还要多两万,这是何等的风光啊。
转眼间,阿娘已经故去多年,成都王冷眼旁观着其他叔伯兄弟在对皇帝宝座的野望中起起伏伏,他从未急着出手,只等着一击必中。
可惜,被卫玠破坏了。
真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成都王不怒反笑,卫玠越是厉害,他就越是想得到他,他只要最好的。最美的江山,如画的美人。
成都王在心里再次过了一遍京中的局势,寻找着被他忽略的盲点:“王武子最近在干什么?”
“陛下特许其在家中修养,叫什么带薪休假。听说他最近还在为修复王家老宅奔波,琅琊王家之前据说要扩建,王大将军就和他们较起了劲儿。”属下把他目前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都是些很符合王济本身性格的举动,并未有任何异常。
“你看到过王武子吗?”成都王却抓到了这里面最关键的信息,连卫玠最近貌似都没见过王济本人呢。
虽然市井八卦里还是处处流传着王济的传说,但总感觉哪里透着一股违和。
娃娃脸属下一脸懵逼,他还真是好久没见过王济本人了。总是听说王济今天要建玉屋,明天命人找来了千年的龟壳,后儿也得了海外的奇珍异宝,但是真要说谁谁谁确确实实见过王济本人,好像还真没有。
“去查!”成都王突然有一种很不安的预感。
几日后,预感成真。
王济果然早已经不在京中。
成都王想要造反,手上自然是有一批秘密隐藏起来的武装力量的,那是他最大的资本,也是他最大的破绽。
王济消失数日,去处理的便是这股力量。
当成都王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晚了。他坐在凉亭里,回想着昨日种种,终于意识到什么叫聪明反被聪明误。从洛阳之劫结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入了套。他想利用未完的佛道之争再挑战火,别人也可以利用佛道之争来麻痹他的神经,让他在专注洛阳的事情时,松懈了对其他地方的管束。
换言之,早在成都王出城假意去投奔晋惠帝的时候,他就已经暴露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是谁出卖了他?贾谧?
王济回京的当日下午,侍卫就带刀砸了成都王府的大门。
成都王独坐在中庭的石桌旁,看着梨花开了满树,含烟带雨,飞雪敝日。事已至此,他反而变得更加从容不迫了,是他棋差半招,他认输——
带兵上门的是拓跋六修,这点成都王毫不意外,他看着拓跋六修道:“见到本王,为何不跪?”
——但不认命!
拓跋六修面无表情:“因为我不跪乱臣贼子。”
成都王嗤笑一声,给了拓跋六修一个轻蔑的眼神:“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代王可有证据?”
一层层的梨花瓣下,适时的渗出了血色。几个跟在拓跋六修身后的士兵一脸惊骇,因为那么美的花下,埋着的却是一具身首分离的尸体。熟悉成都王的都知道,那是他从宫中出来后就跟着他的老人,有着一张仿佛永远都长不大的娃娃脸的忠心属下。
成都王思来想去,出卖他的都不太可能是贾谧。贾谧虽然是成都王埋在楚王身边的一个棋子,但贾谧断然是不可能知道成都王那么多秘密。所以出了问题的,只可能是他身边的人。
至于为什么怀疑是娃娃脸……
成都王不是怀疑他,他是怀疑所有的心腹,他把他所有在京的心腹都杀了。丧心病狂吗?也许吧,但是为了保全自己,他只能出此下策,让这些心腹尽最后一丝忠。
成都王看着拓跋六修,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神情:“这下,你还能找谁来指认我?”
王济发现的那些私兵身上可没有印着成都王的名字,又没有成都王的心腹作证,哪怕是贵为皇帝的晋惠帝,也不能空口白牙的说成都王造反。成都王依旧会是成都王,只要他活着,地位还有,那便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拓跋六修依旧是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他对成都王公事公办道:“皇上下旨,让我等搜查王爷的府邸,您没意见吧?”
成都王笑了,大大方方的摆了个“请”的手势:“不要客气,尽可自便。”
成都王可不是那种会留下证据的蠢货,他胸有成竹,甚至还有闲心一边逗兔狲,一边与拓跋六修闲话家常:“坐啊,搜查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做就可以了。不知代王可知卫三郎最近如何?昨日未见他上朝,身体又不适了?”
拓跋六修挺直了脊背坐在成都王身后,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那只兔狲,眼珠子都仿佛一错不错。
府里突然多了这么一帮子武夫,成都王妃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王爷?”
“无事。”成都王还是那一派气定神闲的样子,他正在让婢子给拓跋六修倒茶:“希望代王不要嫌弃。”
拓跋六修还是没说话,继续坐在原地,他也很沉得住气。
成都王妃正准备走到成都王身边寻求心安的时候,突变互生,刚刚还温顺的趴在成都王怀里的兔狲一下子暴起,张开血盆大口,朝着成都王的脖颈就猛的咬了过去。
伴随着成都王妃的尖叫,成都王措手不及,被咬了个正着,鲜血噌的一下就从伤口处喷了出来。
成都王猛地打开兔狲,双手握着不断流血的脖颈想要自救,但是拓跋六修带来的人不会救他,王府的人早已经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该有何种动作。至于那些训练有素的成都王心腹,他们早被成都王亲手送下了黄泉。
等成都王妃想起来要站出来主持大局,命人去救成都王的时候,已经晚了。
发狂的兔狲一次次的朝着成都王扑食而来,曾经的温驯可爱早已经面目全非,只留下了犹如野兽般的咆哮。兔狲本就是野兽,是肉食性动物,为了捕猎可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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