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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尾戒-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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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一叠文件被递给了法官。
  
  “这是自去年春节后至今陈默公司拿下的所有标的,而在这之前,政府部门的工程项目一直是由另一家专业建筑工程队在处理。另一方面,这是陈默公司今年年初递交的标书,根据专家的鉴定,这份标书里的材料和人工报价仍然有很大的问题。”检调部门的律师继续说道,“综上所述,再加上沈小姐的陈词,我们有理由相信,陈默有贿赂国家公务人员的行为。”
  
  话音刚落,台下便传来陈默母亲的冷哼,那声音并不算响亮,只是此时,法庭内一片肃静,让这声音极具穿透力。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她。
  
  只有陈默,仍然低着头。他听得出那声音的来源,只是不想看到自己母亲的脸。今天这阵势,陈默哪里料不到,里面有自家母亲的掺和,虽说是为了救自己,可是以他如今的心境,却还是不能如同常人一般面对她。
  
  苏沫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却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这一次陈默能平安出来,她一定要和陈默好好谈谈,父辈的事情终究不是她能够理解的。就如同自己的母亲在国外呆了这么久,可是既然苏远不追究,那么她做女儿的又能再说什么呢?
  
  说到底人生在世,若是和自己并无直接关系的事情,又何必那样执着的呢?很多时候,陈默的痛苦或许都和他的放不下有关吧。放不下父辈之间的恩怨,反而因此把自己陷进去了。
  苏沫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
  
  审判程序一步一步的进行下去,律师又向陈默问了一些问题,陈默语气平板地回答着,这些问题大多数早在开庭前杜仲就已经与他模拟过了,答案都是他们一起商量过的,几乎最完美的答案。
  看着陈默从容不迫的样子,沈静的脸渐渐垮了下来,似乎有了一丝焦急。
  
  而杜仲则含笑坐在一旁,偶尔朝陈默递过满意的一眼,显然对眼前的情况很是满意。双方辩论过后,杜仲清了清嗓子,发言道:“被告方现有一重要人证及物证提交法庭,请各位审判长审判员稍等片刻,我方的人证可能还在赶过来的路上。”
  
  审判长见此,和审判员们商量了一会儿,几个人窃窃私语一通,随后点了点头,宣布暂时休庭,等待新的证据提交上来以后,再继续审理。
  
  休庭期间,苏沫觉得身体不太'炫'舒'书'服'网',想去外面去透透风,周念然不放心,陪着她一起。刚走出走廊,苏沫便看到杜仲匆匆朝她走过来。周念然见了杜仲,也迎了上去。
  
  “从这里走出来,隔壁第二间房,陈默在那里等你,动作快,别被人看见。”杜仲压低了声音,随后拉着周念然离开。
  
  苏沫心里砰砰乱跳,似乎全身的血都倒流到了心口,滚烫的热,几乎烁伤了她自己。
  
  跌跌撞撞地赶过去,打开门,陈默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上还戴着手铐。璀璨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窗户外洒进来,衬着他越发瘦削的脸,显得格外惨白。
  
  苏沫不争气的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慢慢走过去,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陈默……”
  
  陈默抬起头,朝她微微一笑,手铐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冰冷的咔哒咔哒的声响,他伸出胳膊,轻笑着说:“来。”
  
  苏沫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肩膀止不住的抽动。她抱紧了陈默的腰,感到男子坚硬的身形就靠在她身上,那么真实,那么温暖。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在心口来回翻滚,煎熬。苏沫吸了一口气,却终究是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紧紧拥抱着苏沫。从陈默被带走以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近的抱在一起。彼此的肢体接触,像是融为一体,彼此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
  
  这样的时刻,没有什么言语可以表达他们此时的心情,只能借着这样一个拥抱,宣泄这些日子的思念、彷徨、担忧……
  
  “苏沫……”陈默的声音如同一声细不可闻的叹息,在苏沫的耳边响起,那样的惬意和满足,好像只要拥着她,就可以忘却一切。
  
  苏沫没有说话,只是伸手伸手搂住陈默的腰,紧紧地,任凭自己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襟。
  
  这样过了一会儿,他们才终于能从拥抱中解脱出来,久别重逢,又要面对这样的苦难,两个人都有些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陈默的嘴张开又合上,反复几次,却未说出一句话来。
  
  想说的话太多,她过得好不好?这些日子可遇到什么事情?公司现在还在吗?沈静有没有找过她的麻烦?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又有太多想要回答的话,统统都挤在嗓子里,说不出,道不明,让人无言以对。
  
  苏沫抿着唇,心里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隔了许久,她终于还是颤抖着伸出手,拉住陈默的手腕。
  
  她的手指碰到冰冷的手铐,带起一阵沁骨的凉意,她把陈默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腹部,然后笑着说:“陈默,你要做爸爸了。”
  
  陈默霍得抬头,怔怔地看着苏沫,似乎仍然未能回过神来,这个即使在法庭上也淡定如斯的男人,竟在此时露出一丝诧异的目光,带着点探究和仿佛害怕梦境破碎一般的忐忑,轻轻将手放在苏沫的肚子上。
  
  那里已经微微隆起,虽然并不明显,但也可以感觉的出来,那里面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一个属于陈默和苏沫的小生命,再过几个月,这个生命就会从苏沫的身体里出来。
  
  如果是个男孩,他大概会有陈默的眉眼和性格,如果是个女孩,她大概会和苏沫一样温柔……这样的畅想无法抑制地从陈默的脑海里蹦出来。一个属于苏沫和自己的孩子,他知道总会有这么一天,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竟也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
  
  “苏沫,苏沫……谢谢你……”陈默将苏沫抱进怀里,声音几乎哽咽。
  
  苏沫微笑着去拉陈默的手,十指相扣,即使隔了一道冰凉的手铐,却依旧可以填满彼此的心。
  
  “是我该谢谢你,陈默,谢谢你。还有,我爱你……
  
  如果手铐是冰凉的,那么但愿我的体温能够透过铁,慢慢传到你的体内,温暖你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后半部分,写起来的时候,真的是心头一暖啊。




49

49、回家 。。。 
 
 
  无论何时,温存的时间总是短暂的,很快,杜仲就急匆匆的走过来让苏沫尽快离开。这样的时刻,连依依不舍的机会都没有,苏沫赶紧离开,回到法庭。
  
  再次开庭,杜仲的神色越发踌躇满志,苏沫隐约猜到他要做什么,心里多少有些信心。
  
  周念然见她脸色比方才好了不少,也是高兴地招呼她赶紧坐下,随后笑嘻嘻地调侃道:“果然啊,这有了爱情的滋润,我们的小沫沫脸色都比刚才红润多了。”
  
  苏沫脸色微红,低着头,朝周念然瞪了一眼,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是止不住了。或许人与人之间微妙的感情真的是一种力量,足以让人在绝境中重生,在筋疲力尽中获得力量。
  
  苏沫觉得她现在又有了继续坚持下去的动力,她要坐在这里,亲眼看着陈默从这里出来。
  
  重新开庭,审判长要求证人上庭。不出苏沫所料,陈默公司的财务总监哆哆嗦嗦地走了过来。那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子,平日里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白领精英的模样,戴斯文的金丝边眼镜。此时却寒蝉若禁,特别是不小心对上陈默的眼神时,更是惊得浑身一颤。
  
  他走到证人席上,站到沈静的对面。见到这个人,沈静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扭曲的神色,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现实。
  
  细致的描述将众人的注意力统统吸引了过去,而相关的文件也已经摆到了审判长的面前。
  
  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颤抖着声音擦掉额头的汗珠。说起来,他也是业内顶尖的人事,可是这样的时刻,却不能不紧张起来。他说完了一段,停下来擦了擦汗。此时站在对面的沈静已经彻底没了最初的风度,嘴角几乎抽搐,如果不是有执法人员在现场,苏沫觉得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到那人身上。
  
  事情很简单,中年男子提交上来的,是陈默公司的内帐。真真正正的内帐,不是原本用以应付检查的东西,亦不是当初沈静交给他让他陷害陈默的版本。而是天下独一份的,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账本。
  
  那里面详细地介绍了两年来公司里每一笔支出和收入的来源,包括未登记在册的内容。包括陈默逢年过节打点上下关系的支持和财务总监挪用公款的罪证。可是稀稀落落一大堆下来,却彻底没有了陈默当初贿赂官员的证据。那些逢年过节赠送的礼品,恐怕还够不上贿赂的罪证。而偶尔的偷税漏税,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的东西。
  
  若说哪家公司没有,那才叫奇怪。
  
  一系列的事情阐述明了,眼看这局势就要立刻翻了个天。杜仲则在这时候,再次慢悠悠的站起来,面代笑容的继续侃侃而谈。那能把死人说活了的口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直把陈默说成一个“躺着也中枪”的路人,顺便就沈静随便诬陷人的动机进行了一个“龌龊”的猜测,却又轻描淡写的揭过去,说的沈静脸色发青,却又不好发作,最后再打出苏沫这张亲情牌,一番话洋洋洒洒说下来,让在场不少人都露出一个笑容来。
  
  最后,法官当庭宣布,陈默行贿罪不成立,但鉴于案件审理中发现的其他问题。陈默因为逃税罪被判有期徒刑一年,缓刑两年执行,并罚了一大笔财产。像这种缓刑的案子,基本上只好表现良好,很快就可以注销。也就是说,陈默这一次算是没事了。
  
  陈默被当庭释放,参加案子的亲友们凑过去围上了他。解开手铐,陈默伸手拥紧了苏沫,而此时的苏沫已经泣不成声。
  
  这样的时刻,周念然和杜仲也肯定陪在他们的身旁,还有苏沫的父母,以及陈默的母亲。
  
  看得出,陈默的母亲此时十分高兴,她虽然没有上前,但却一直站在一旁,微笑着注视着人们中间的陈默,表情带着些许玩味。随后高大的金发男子将她还进怀里,“亲爱的,我想你的儿子以后会懂得怎么照顾自己的。”
  
  女人轻笑着点头,“是啊,事情结束了,我们也该去过自己的日子了。”
  
  随后,她优雅的转身,离开。
  
  沈静仍然突兀的站在证人席上,脸部的肌肉微微扭曲的狰狞,而杜仲则走过去,站到她面前,笑道:“沈小姐,作为陈默的代理律师,我代表陈默保留对你诽谤罪的上诉权,希望您不要再骚扰我当事人的正常生活了。”
  
  一句话,让沈静微微沉下了神色,原本就要发作的情绪似乎一瞬间又重新沉到了海底。
  
  她冷冷地看着陈默拉着苏沫的手离开检察院,却无可奈何。她即将面对的除了作伪证以外,还有贿赂官员等一系列的指控,再加上一条诽谤罪,恐怕也没什么不同。只是如果是由陈默来做原告,于沈静来说,或许仍然是不小的打击。
  
  陈默能够平安归来,于苏沫来说,已经是不易,她不想再纠缠那些无关的事情,只是拉着陈默的高高兴兴的回家。
  
  担心受怕了这么久,现在能够真实的握住陈默的手,或许比什么都重要。感性的母亲在苏沫的身后偷偷流泪,那个法国佬小声和她说着什么,苏远看看苏沫,又看看自己的前妻,有些笨拙的尴尬,却搭不上话,只好在后面跟着。
  
  杜仲和周念然走到最后,商量着陈默出来了,该好好庆祝一番。随后又吵起来孩子的事情。
  
  “陈姨都七十多岁了,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照看小宇?”杜仲埋怨道。
  
  “那我能怎么办?难道带着小宇过来?他醒了哭起来,还不把法庭吵翻了天。”周念然翻了个白眼,“好了好了,别说这么多,快点回去把孩子接回来不就好了。陈姨是年纪大了点,可是她比较有经验嘛,好歹当年也是给你换过尿布的……”说着说着,女人就忍不住揶揄道。
  
  “周!念!然!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杜仲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却只能无可奈何,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面去了。
  
  法庭上伶牙俐齿的杜大律师,只有面对自家老婆的时候,才会被气得哑口无言,说不出话来。
  周念然噗嗤笑出来,只觉得炸了毛的杜仲好玩极了。
  
  “我已经很对的起你了,至少没真的让你家儿子叫杜子滕~”周念然看着杜仲的背影看到,前面的男人身形一顿,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到地上,随后还是默默走了。
  
  陈默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然后淡淡平静道:“周念然,很厉害。”
  
  苏沫笑起来,“那可是。不过念然就这脾气,开心了高兴了,都喜欢调侃别人来消遣,而且总喜欢找最亲近的人。杜仲以后有的受了。”
  
  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拉住苏沫的手,“来,我们回家。”
  
  “嗯,我们回家。”苏沫笑着说。
  
  回到久违的家,苏沫这才有了些放松的感觉。还未松上一口气,炽烈的吻便如同暴风雨般铺天盖地的袭来。
  
  陈默将她按在怀里,用柔软的唇细细摩挲苏沫的额头、鼻梁、口腔……舌尖搅动着无法熄灭的热情,紧紧束缚着苏沫的身体,像是火一般的燃烧着。
  
  那股热流从唇齿间倾泻而下,很快袭遍苏沫的全身,让她脸上微微发热。
  
  “唔……”憋气太久,苏沫终于忍不住挣扎着从陈默的禁锢中逃脱出来,大口喘着粗气。
  陈默亦是有些气喘,只是眼里盛满了道不清的感情。
  
  苏沫伸手抱住他,主动在他的下巴上印上一点痕迹,随后轻声说,“我在这里,你也在这里,还有我们的孩子。现在我们回家了。”
  
  “嗯……”陈默低声应着,伸手轻轻摸了摸苏沫的小腹。
  
  那里还是微微隆起,小孩子明明还没有成形,陈默却已经在心里细细勾画那孩子的长相。
  
  苏沫见他平静了一些,于是微笑着握住他的手。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问。
  
  “都好。”陈默回答,“总之是我们的孩子。”
  
  苏沫眨眨眼,“我还以为你会比较喜欢男孩子呢。”
  
  陈默抿嘴笑道,“男孩子,如果性格随了我,会太腼腆了吧。”
  
  “挺好的,安安静静的,我喜欢。”苏沫笑着说,脸上因为这突兀的表白而微微发红,不过总归是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
  
  似乎相处的越久,苏沫的脸皮反而被自己修炼的越发厚实了,她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却并不觉得耻辱,这一切都似乎是理所当然,又坦坦荡荡的事情,毕竟,他们是夫妻。
  
  陈默不说话,只是充满笑意地看着她,眼里闪着调侃的细碎光芒,让苏沫不敢正视。
  
  “好了,好了,快点上去洗澡,然后睡个好觉。我和念然他们说好了,今天如果顺利的话,晚上我们和大家一起聚一聚,算是庆祝一下。”
  
  苏沫不好意思地低头,伸手推了推陈默,对方显然被她羞怯地样子逗笑了,闷笑了一声才走掉。
  苏沫便趁了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她之前紧张的出了一身的冷汗,现在多少有些疲惫了。
  
  也正是这时候,客厅里的电话突地响了起来,陈默还在洗澡,苏沫便走过去接起来,竟是陈默的母亲。
  
  “陈默的二叔想见见他。找个他心情好的时候,你来和他说吧。”女人的口气带了些许命令的成分,倒真有了几分婆婆般居高临下的味道,让苏沫微微一怔。
  
  还未待她反应,对方却先一步挂了电话,苏沫握着听筒,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50

50、分歧 。。。 
 
 
  关于陈家父辈的那档子事,陈默虽然讳莫如深,但好歹苏沫也从杜仲那里听说了一些。
  
  当初陈默的父亲和妻子整日吵架,精神渐渐不正常,陈默年纪又小,生意无人支撑,陈默的二叔接管公司似乎理所当然。但豪门之中,兄弟亲情本就单薄,也不知陈默的二叔到底做到了哪一步,让陈默的母亲如此忌惮,以至于宁愿用美人计,也要让他罢手。
  
  自然最后的结果足够恶劣,陈默的父亲病情越发严重,住进疗养院,陈默与母亲二叔彻底撕破了脸,而陈默的二叔更是远走法国,再未回来过。想来,如果不是当初度蜜月的时候出了岔子,陈默恐怕根本不会和苏沫说起自家的这些事情。
  
  然而,当初具体发生了什么,苏沫却也不太清楚,想来应是足够恶劣,以至于陈默的反应那样激烈。
  
  苏沫轻轻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让她怎么和陈默提起啊。
  
  因为出庭耗费了太多体力,两个人一觉睡到下午,直到杜仲打电话来催,苏沫才勉强从床上爬起来,又叫醒了陈默,驱车前往杜仲订好的会所。
  
  陈默二叔的事情让苏沫显得心事重重,一路上都不怎么说话。陈默有心问她,但见她的样子,却不好启齿。
  
  直到到达了目的地,两个人下了车,临近要进去的时候,陈默突然拽住苏沫。
  
  “沫沫……”
  
  “嗯?”苏沫抬头看他。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默小心翼翼的模样让苏沫微微一怔,随后想起这人一贯的敏感,忍不住无奈地笑了笑,此时如果不说清楚,这家伙会一直心理不安吧。
  
  “有些事我还没有想清楚,别担心,等聚会结束以后,我会告诉你。”苏沫给了陈默一个安慰的拥抱,笑着说。
  
  眼看对方的表情晴转多云,陈默点了点头,拉着苏沫的手往会所里面走去。因为刚刚打过官司,不少记者也在盯着陈默,所以杜仲选了这家会员制的私人会所。
  
  此时还不到吃饭的时间,会所里十分安静,三三两两的宾客凑到一处,压低了声音说话,如水的音乐流淌,配上柔和的光线,让人觉得惬意非常。
  
  苏沫和陈默一同走进去,周念然和杜仲早已经到了。周念然抱着自家的宝贝儿子,笑嘻嘻地看他们。
  
  “哎呀呀,才刚从局子里捞出来,就开始耍大牌迟到了啊,真是过河拆桥。”杜仲笑着调侃道。
  苏沫报以微笑,“好了,别贫了。迟到了,罚酒就是了。”
  
  “你现在能喝吗?”周念然不怀好意地瞄了瞄苏沫的肚子,苏沫回瞪她一眼,“当然是陈默喝了。”
  
  “嘿,要灌醉陈默,可不容易。”杜仲感叹道,“喝了多少都一副模样,你说他醉了吧,说话清醒又有条理,说他没醉吧,明明眼睛都红了,真是的。”
  
  陈默抿嘴一笑,“你到底盘算了多少次,要在我喝醉了以后暗算我。”
  
  杜仲眨眨眼,做无辜状,转移了话题,“我发现现在陈默每天笑得次数比以前一个月还多,苏沫好本事啊。”
  
  苏沫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见周念然也是一脸揶揄,愤愤道:“不就迟到了几分钟嘛,别贫了,你们两个怎么越来越活回去了,小孩子似的。”
  
  正说着,杜子宇小朋友似乎醒了过来,一边哇哇的哭一边往周念然的胸口蹭过去,显然是饿了。周念然脸色微红,小声道:“孩子饿了,我先找个地方把他喂饱了。”随后,便拉着苏沫起身,到了杜仲常年在会所内租用的房间。
  
  进了屋,周念然便熟练地解了衣服,把小家伙儿放到胸口,动作流畅自然,又带着些许轻手轻脚的仔细。苏沫有些惊讶的看着她,很难想象,雷厉风行的周念然也会有这么富有母性的时候。
  年轻的妈妈一脸慈爱,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确定他喝得安稳,这才依依不舍的移开眼睛,看着苏沫。
  
  “怎么了?这样看我?”周念然有些呀然地看着苏沫的表情。
  
  苏沫笑了笑,“真是快啊,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都结婚有孩子了。”
  
  “是啊,按照我的原计划,结婚生孩子这种事,少说也要二十七岁以后,没想到这么快就中招了。真是失败啊。”周念然感叹。
  
  苏沫也笑了笑,随后似乎想起陈默二叔的事情,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了?”周念然看她眉宇间有些烦闷,好奇地问道。
  
  “哎,今天陈默他妈给我打了个电话,和我说,陈默的二叔想见见他。”说起这件事,苏沫长长地叹了口气,将陈家的爱恨纠葛和周念然说了一通。
  
  周念然愣了片刻,也是皱紧了眉,“这件事确实难办,要不然让杜仲和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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