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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无忌他哥-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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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惮一听,倒是颇觉有理,便道:“那烦请朱大哥先为我铸成一剑,余料日后再行计较。”

朱停也无二话,一口应了,这等档次的铸剑材料,他也没经手过,便道:“小兄弟,我还得好生研究一番,少则数日,多则月余,你若有事,便先去忙吧。”

此地是天鹰教驻地,朱停又无武功傍身,张无惮也不怕他携款私逃,吩咐封弓影好生看顾他,若有需要只管供应便是。

张无惮也没有着急着离开,而是就在九龙湖住下了,每日命人将铁床烧得滚热,置身于其上,修炼《九阴真经》第三重内功。

如此又过了数月,朱停所在的院落传来一声爆响,张无惮正在同封弓影说话,第一时间冲出屋子,却见东南角已经烧了起来。

他当下从角房中拎了两缸水,自己往水缸中一滚,湿漉漉地出来,提着水缸便冲入起火院落。火势并不大,张无惮兜头浇了两缸水,另有封弓影带人取水赶过来,倒是不一会儿便将火给灭了。

张无惮早就从火堆中将朱停给救了出来,看此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叹道:“朱大哥何须如此拼命?”

朱停双手捧着把模样并不起眼的长剑,狂笑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成了!”

这个院落是专门腾出来给朱停制器炼剑用的,并无人居住,也幸亏老板娘跟封弓影的家眷一并出游了,若让她知道有这么一出,非得天翻地覆闹一场。

朱停将长剑双手捧给张无惮,喜色满面道:“可算是不负兄弟所托,将此剑铸成了。我原还夸下海口,说最多不过月余,却足足用了两个月方才交差,说来实在惭愧。”

张无惮却没有着急接过长剑,眉头紧皱道:“朱大哥这是什么话,别说只是多用了些时日,哪怕这块料废了,又有什么妨碍?能有什么比大哥你的安危更重要呢?”

他这绝对是说的真心话,这两个月内,张无惮除了练武,便是在用心刷朱停的好感度了。朱停在铸剑之余,也做了些新奇玩意,他是出于玩乐之心造了,张无惮却看出稍加改造,便能有大用。

所以倚天剑值什么,再绝世的剑客拿着它在战场上又能杀多少人?远比不上朱停的作用大。

朱停看他是当真恼了,心中受用,忙赔了个不是,又道:“兄弟,你放心便是,我朱停玩木头玩火都是行家,你单看这次,火势虽猛,在这木头房子里,不也是没烧起来吗?我不过是借火势来铸剑罢了。”

张无惮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将剑接了过来,运起内力便见先前还灰扑扑的剑身上泛起一层浅浅的青色光芒。他向着前方用力一斩,剑身切入地表直似切豆腐一般,轻声道:“果真是绝世利器。”

倚天剑在锋利度上比紫薇软剑更胜一筹,张无惮试了一阵,看向朱停,笑道:“还请朱大哥为此剑赐名。”

举凡铸剑大师,做出一件成品来便如自己孩子般喜爱,朱停颇为意动,看看他又看看长剑,搓手道:“那为兄便不客气了。”

他再接过宝剑,仔细端详半晌,方道:“你有一紫薇软剑,运气后剑出如紫龙。这柄剑却是如青云出鞘,不如便叫青冥宝剑,如何?”

“传闻昔年吴王孙权以精钢百炼成六口宝剑,其中便有一剑名为‘青冥’,可惜早就遗失了。”张无惮笑道,“传闻青冥宝剑运气时纹理似呈百龙盘旋,平时却又精光内敛,确合此剑意境。”

朱停旋即道:“既然不负兄弟所托,我在此地也逗留了太多时日,不如就此别过——我自去街上,把我那婆娘接走便是。”

他算是看出来了,再这么跟张无惮相处下去,怕是这辈子都舍不得走了,这小子实在邪门,说话办事,都恰好能正中他痒处。

张无惮苦留不住,只好道:“大哥要走,小弟自无横加阻拦之理,只是还得谢过大哥铸剑之恩。我这边命人准备酒席,招待贤伉俪最后一餐饭,你看如何?”

朱停禁不住咂咂嘴巴,犹豫半晌,还是一咬牙根:“不,还是不用了,又不是没有再相见的时候了,离别在即,怕这餐饭也吃不痛快,倒不如就此别过,咱们下次再见!”

他是铁了心要走,张无惮一路送出去,直出了九龙湖地界,才让朱停好说歹说给劝回来。

等目送朱停和老板娘乘坐的马车走远,张无惮长舒一口气。朱停并不难相处,但在交谈过程中他得绞尽脑汁地给出让朱停拍案称快的新奇想法来,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他的知识储备量都快被榨干了。

张无惮扭头对封弓影道:“让人暗中保护着朱老板,别打扰他们生活,可一旦他们遇险,务必要挺身而出。”

跟陆小凤当至交好友,还能活到现在,足以证明朱停命大,让人暗中保护,不过是为了收买人心罢了。

又过了数日,淮北分舵传来消息,说蝴蝶谷有异动,张无惮当即离开九龙湖,此时他第三重心法已经小成,运起轻功赶路比跨马还要快,九阴内力不停运转,能狂奔一日一夜也不觉得疲惫。

张无惮累了便就近买马,休息过来就扔了马秀轻功,日夜兼程赶到了武当山,直接来到了张翠山在武当山下的居所。

殷素素有将近一年没有见到儿子了,听到响动开门一看竟然是他,大喜过望,迎上来道:“无惮,快过来给娘看看!”说罢直接把他搂在怀里,又是摸脸又是拉手,很是搓揉了一通。

张无惮好不容易才将她的手从自己脸上扒拉下来,无奈道:“娘,我都长得比你高了,别再把我当小孩子看了。”他还是个豆丁时,那是没有抗争权,现在翻过年就十四了,在古代已经算是大人了。

“哟,翅膀硬了这是?”殷素素早看出来他武功精进,比起高兴孩子出息,更心疼他这几年肯定吃够了苦头,稳稳心神,方道,“出什么事儿了吗?”

张无惮心太野,从小就不粘人,自回了中原,更是一拍翅膀就飞走了,书信倒是寄得挺勤快,可一年到头见不着人影,殷素素心知肚明,他此番前来定是有事。

自家亲娘,虽不必客气,张无惮还是跟她说了好一通亲热话,方问道:“阿离呢?”

“她随你爹上山去了,你几位伯伯叔叔的都很疼爱她。”殷素素顿了一顿,笑着补充道,“就是她跟无忌见了面就要掐。”

武当七侠中,也就宋远桥有宋青书一子,张翠山有两子,从来没有个女孩儿。殷离一出现,虽性情古怪些,但七侠怜其身世,对她多加照顾。

殷素素这边寄过去的信,张无惮都细细看了,得知殷离的性情变得柔和了许多,不再似先前那般愤世嫉俗了,心中也为她高兴。

他最先不是问别人先问殷离,殷素素就了然了:“她在这边过得自在,可还是心心念念着要去同王难姑学毒术,你是来接她的吗?”

张无惮稍一踌躇,还是道:“我来此是想带她去蝴蝶谷,可若是她在这里过得自在,那便算了吧。”

殷素素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阿离的主,你去自找她问问便是。依我看,这姑娘年纪不大,可极有主见,武当山虽千好万好,只可惜却留不住她。”

张无惮应了,起身道:“好,那儿子便上山去了。”

“屁股都没坐热便要走,这里有鬼撵着你不成?”殷素素埋怨了一句,见他为难地顿住脚,低头一笑,往门外推了他一把,“走吧,好孩子,你爹娘不拖你后腿,记得常来看看便好。”

张无惮一时心酸,他两辈子都是个工作狂,忙起来吃饭睡觉都顾不得了,这年代又通讯不便,不觉竟然忽视了爹娘。

他回过身来,拉了拉殷素素的手,正色道:“等忙完了这一派,我定来爹爹娘亲身边尽孝。”

殷素素怜爱地搂了搂他的肩膀:“去吧,我的孩子。”

第34章  有女不悔

张翠山正同张无忌讲解《武当九阳功》心法口诀,听到门人来报天鹰教大公子来了,当真是喜出望外。

只是这时节早课还未结束,张翠山看了张无忌一眼,见幼子眉飞色舞整个人都发亮了,心知就算拘束着他继续讲解,听不进去也是白费功夫。他向来开明,便拍了儿子一巴掌:“去吧!”

张无忌得了允许,第一时间跳起身来扑了出去,却见张无惮站在外堂,正在含笑同殷离说话。

张无惮是跟着知客弟子入内,走到半截正好看到俞莲舟正同殷离说话,便上前见过。

俞莲舟为人严肃、不苟言笑,对小孩子却有无穷无尽的耐心,尤其殷离是女孩儿,比起那帮臭小子来,一撒娇都让他受不了,便对她多有照顾关爱。

只是想不到对着殷离散发父爱时恰好被人看到了,俞莲舟硬端着为人师伯的架子,寻了个借口匆匆走了。

殷离见了他,满腔说不出的惊喜,笑道:“惮哥,你怎么来了?真是好久不见了!”

张无惮正同开心的小姑娘说话,却不料一抬眼便看到了闷闷不乐的弟弟,招招手将他叫过来,奇道:“无忌,你怎么了?”

张无忌不动声色走过来,斜插着身子,将他拉殷离的手拉到自己这边来,哼道:“哥,你来了不先去见爹爹和我,怎么站在外面说话?”

张无惮原先还道他情窦初开,看到自己同殷离亲热不高兴了,可却见张无忌几次偷偷拿白眼斜楞殷离,被殷离毫不客气地瞪回来,两个人你来我往转眼间快要动上手了。

张无忌自然不会跟女孩儿出手,可也实在是气,忍不住跟张无惮咬耳朵:“哥,咱们哥俩最好了,是也不是?”

殷离探头探脑凑过来偷听,听了半截过去,咬牙道:“这几年惮哥都是跟我一块住的,我爹爹早就想将他过继过来呢,只等姑父姑姑点头,我们便是兄妹啦!”

张无忌扭头做了个鬼脸,不理她,继续跟张无惮小声道:“她脾气这么差,哪有我好,哥,咱俩打小一个被窝长大,你屁股上有颗痣我知道她都不知道,你还是跟我亲对不对?”

“……”张无惮伸手把他的脸拨开,“呸,说得跟你屁股上没有似的。”

张无忌嘿嘿嘿坏笑,他们是孪生兄弟,身上其他部位的痣不一样,唯独屁股上那颗,大小位置简直跟对着镜子长的似的。

张无惮说话似乎是在呛张无忌一般,于是殷离也气顺了。一句话哄好了两个人,他一手牵一个,领着往里走,问道:“爹爹呢?”

张翠山一直站在院内听他们三人说话,他内力高深,虽站得远了,听得却比殷离还清楚些,脸上止不住的笑容,此时见他们进来,轻轻咳嗽一声,格外温柔道:“在这呢。”

几人坐下后,张无惮将来意说了,殷离早就坐不住了,一个劲儿拿眼睛瞄他,只是苦于长辈没有表态,不好插嘴。

张翠山想到胡青牛和王难姑二人怪异的脾性,便止不住地皱眉,但看殷离十分意动,只好道:“阿离,你真的想去吗?”

这小姑娘刚来的时候,简直像个刺猬,还是近来才慢慢软化的。养孩子只有盼着好的,张翠山实在不愿意再看到她满身戾气的模样了。

张无惮心知殷离能在张无忌面前这么不客气,便是不拿他当外人,足以说明这段时日他们相处得确实不错,便也看向殷离。

殷离连犹豫都没有,用力点头道:“惮哥,我想多学些东西,日后能当你的臂膀不说,有你护着,我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在武当山上是过的前所未有的快乐,但她不想因着血缘关系,来接受别人的“施舍”。早在从总坛逃跑的那一天,殷离便下定决心,她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要以自己的价值来换取尊重和地位。

张无惮看着她,笑道:“等你成了新一代毒仙,自然没人敢给舅母脸色看了,哪还用我相护?”

一句话直戳到了殷离心头最软处,她不觉心花怒放,抿唇一笑:“惮哥,我跟你走!我要自己来护着我娘!”

张无忌看看张翠山,知道他再无二话,忙道:“爹爹,我也跟着去送送表妹,你看好不好?”

张翠山心中笑他争夺兄长关注真是个小孩儿情态,面上微怒道:“胡闹,你太师父破例将《武当九阳功》传授给你,对你寄予了何等期许,你不思苦学以报便算了,还想下山去玩?”

张无忌忙闭口不言,张无惮却听出张翠山这番话都是傻爸爸的得意欣喜,笑道:“怎么,无忌竟然都能学九阳功了?”

张翠山脸上佯装的怒气瞬间不见了,尽量若无其事道:“嗯,上月大比,他虽同你宋师兄相去甚远,可也侥幸拿了次等呢。”

宋青书比张无忌年长四岁,他又得武当七侠静心教养,张无忌惜败宋青书,张翠山说起来只有自豪之意,又道:“我同你娘亲在蝴蝶谷一住两年,全赖你几位叔伯悉心教导,才让你有如今进境。”

他沉浸在“我儿子好棒”“我师兄好棒”“我师弟好棒”中不可自拔,张无惮悄悄在张无忌手心中写字:等你九阳功学成,哥哥便带你下山闯荡。

张无惮估计等张无忌九阳功小成,少说还有一二年光景,他也能收拾完手头的事儿,腾出个大空档来,带他去昆仑深山老林猫上一阵,看能不能找到《九阳神功》。

张无忌激动地翻手捏住他的手,用力点点头,做口型:哥,我一定努力!

等到武当弟子的早课结束,张无惮去拜见了张三丰并其余几侠。

俞岱岩此时已经能离了拐杖行走了,只是步履缓慢,动作僵硬,特意上前来拉着他的手勉励几句,又笑道:“你瞧你三伯,能动能走后反倒胖了起来,还得多谢你年前送来的山参灵芝。”

张无惮和令狐冲截了日月神教在长白山采参的队伍,两人坐地分赃,一部分送上华山为宁中则祝寿,另一部分都让他命人运到武当来了。

都是上上等的货色,实乃补身良药,千金难买。俞岱岩不讲究这个,对他这份心意却很是受用。

“不过是些野物罢了,能值什么呢?”张无惮眼中一派纯然的欣喜,“三伯早日好起来,是咱们整个武当上上下下的福气呢。”

殷梨亭走过来摸摸他的后脑勺,特别温柔地笑道:“好孩子。”说着想抽回手来,却感觉到张无惮掐了掐他的手心,微微使了个眼色。

殷梨亭心头一动,看张无惮已经扭头去跟俞莲舟说笑了,便没露声色。

等到了该送两个孩子下山的时节了,殷梨亭跟张无惮对了一个眼神,便出列道:“不如我送侄子侄女下山如何?”

张翠山本想自己送,却听张无惮先一步开口道:“不麻烦六叔吧?我上次向六叔请教的那几路剑法,正好还想请六叔为侄子指点指点。”

张翠山于是打消了念头,只道:“麻烦六师弟了。”

殷梨亭一路送至武当山下,张无惮神色无异地同他说笑,一直来到山下小村庄,才道:“阿离,你去跟娘亲告别吧,这一走还不知道几时能够回来。”

等殷离走远了,他才转头看向殷梨亭,神色有些奇异,轻声道:“六叔,这次我突然提出带阿离离开,是听闻胡青牛遇到了些麻烦——有一群伤势奇怪的江湖人士去找他医治,好似是他的某个仇家故意给他出的难题。”

殷梨亭听到这里,都没明白他为什么特意要跟自己私谈,倒还是很有耐心地听下去,却不料张无惮继续说道:“那几位江湖人士中,其中便有汉阳金鞭纪老英雄的女儿……”

殷梨亭大惊失色,冲口问道:“什么?她……她怎么了?”

“我倒是听爹爹说过纪女侠同六叔有婚约,再派人去查……却有人来报说纪女侠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儿,两人以母女相称。”张无惮一边说一边揣度着殷梨亭的神色,声音也渐渐压低,“六叔,那小女孩儿姓杨,名叫‘不悔’……”

殷梨亭只觉头重脚轻,想走得近一些,却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张无惮急忙伸手把他扶住了,看他转瞬间满脸都是泪,不觉=口=住了。

他难得磕巴道:“六、六叔,你别这样,是纪女侠对不住你……你不要这般……”他想了半天,却觉无话可说,伸手摸他后背帮殷梨亭顺气。

张无惮此时身高已经同成年男子仿佛,殷梨亭趴他肩膀上嚎啕了一阵,深觉在小侄子面前这般作态实在丢人,便把他推开,一扭头向着山上跑去。

张无惮急忙道:“六叔,这么哭着上山,整个武当都要被惊动了!”

殷梨亭一想深觉有理,他都这么大了,哭着鼻子回去算什么样子,脚步一顿又往山下跑,听得张无惮又道:“这一片都是依附于武当的农户,认得您的人不少,这般哭着下去,同哭着上山,又有什么分别?”

“……”殷梨亭站住不动,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张无惮叹了一口气,张开胳膊:“不是我说,还真就这一片人少。”

殷梨亭只好走过来,往他肩膀上一趴,拿袖子遮住脸,这才嚎啕大哭起来。

张无惮拿出小时候哄傻弟弟的耐心来,才算把殷梨亭给哄好了,看他泪染衣襟、神色惨淡的模样,只觉头疼,递上手绢去:“六叔,好些了吗?”

折腾了这么久还没看到殷离出现,估计是隔老远发现不对,便默默退开了。张无惮很满意她的机敏,殷梨亭刚才叨叨的那些话也不适合让第三个人听到。

殷梨亭性格中有很软弱的部分,哭完后虽觉羞赧,可更多的却是痛快,倾诉出来好受多了,这些话不能跟师父说,不能跟师兄弟说——当然更不能跟小侄子说,妈呀他怎么就都说了呢!

张无惮见殷梨亭神色莫测不知在想什么,轻声道:“六叔,不如您跟我们一块去蝴蝶谷,找纪女侠问清楚?”

“我确实该找她问清楚,她若早早告诉我实情,殷梨亭绝不会纠缠不清!”殷梨亭擦干净眼泪,又是伤心又是气愤,垂头半晌方道,“也好,既然是胡大夫遇上了仇家,再放你们两个孩子单独去,我也放心不下……”

张无惮道:“不如您先走吧,我们慢慢在后面便好。”

他这是体谅殷梨亭想尽快要个说法的心情,自有婚约至今,生生让人一拖便拖了十年,换谁谁不火大,幸而殷梨亭仁厚,只是单纯想找纪晓芙问清楚。

殷梨亭苦笑道:“不必着急,她女儿都八九岁了,我让人一瞒这么多年,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

当下他用溪水梳洗干净了,上山同张三丰告秉,不多时下山来,看张无惮已经准备好马车,正扶着殷离上车。

想到先前的失态,殷梨亭脸上一红,忙快步上前来,从他手中取过缰绳来:“我来吧。”

张无惮松手让给他,看他仔细将行李绑好,方道:“六叔,我请了个车夫,咱们只管高坐便是。”

殷梨亭往一旁看了一眼,见那侍立的车夫身形高大健硕,手背青筋暴起,显然也是练家子,便知定是天鹰教教内人士。

他便没再说什么,撩起帘子上车。张无惮道:“等再往南行一段,咱们再换乘水路,倒还快一些。”

殷梨亭骤逢情变,闷闷不乐,一直都没能缓过劲儿来,但他也不愿因自己一个人把气氛搅乱,强颜欢笑努力跟他们说话逗趣。

他这模样谁能看不出问题来,不过是张无惮和殷离都装作不知,配合他演戏罢了。

等熬到蝴蝶谷,殷梨亭还特意温柔地将他们一一扶下车,这才神色复杂地向着谷中看了一眼,轻声道:“我们走吧。”

殷离拉了拉张无惮的衣角,轻声道:“惮哥,毒仙会喜欢我吗?”

张无惮笑道:“她怎么会不喜欢呢?”一个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外加他们夫妇自己的命,王难姑该知道如何选择。

他们一路行进谷中,果然看到有十多名江湖人士聚拢在谷中,每个人身上都有奇形怪状的伤痕。

殷梨亭定睛一看,果然在其中看到了牵着一名小女孩儿的纪晓芙,浑身一颤,连连后退几步才稳住身形。

张无惮没有理他,也绕过看到殷梨亭也僵住了的纪晓芙,径自走到茅草房旁边。

有十多名武林人士在草房门口打着地铺,个个哀嚎不断,似乎在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折磨。

张无惮正想出声,却听一个秃头老者吼道:“混小子,胡大夫染了天花,正需静养,你敢去打扰?”这是想借呵斥张无惮赢得胡青牛的好感,他双手被铁链缚住,动弹不得,只能厉声叫喊。

张无惮头也不回,冷笑道:“再管不住自己的嘴,用不着等毒性入脑,小命便先玩完了。”

此人乃是崆峒派圣手伽蓝简捷,他本非秃头,只是让人在头顶上抹了烈性毒药才成了秃顶,闻言便是一惊,想不到这少年竟然一言喝破了自己所中什么毒,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来历,不敢妄动。

张无惮出声道:“晚辈张无惮,前来拜见胡大夫、胡夫人。”

他的名声还是很管用的,尤其现在胡青牛让金花婆婆吓得都躲在屋子里装病了,正是求告无门的当口。

过了不多时,果然王难姑开了门,行了个万福道:“还请张堂主入内一聚。”

十多名前来求医的江湖汉子顿时不干了,盖因胡青牛称病不出,他们在此地已经蹲守了半月了,只盼着能求得胡青牛心软,可从来没得到里面的一声回应,怎么这新来的少年便能让人客客气气请进去呢?

这群人不过是江湖上的二流人物,张无惮喝了一声“聒噪”,拍出一掌,掌风直接将草房旁边放置的石磨整个带起,甩向叫嚣得最大声的那人。

对方急忙闪身避开了,牵动旧伤,吐了一大口血出来。就这么一招他便知自己绝不能招架对方,急忙道:“我乃华山鲜于先生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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