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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无忌他哥-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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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心不在焉应了一声,道:“我先去寻师父请安。”
林振南见他心事重重的模样,还当他挂念岳不群的伤势,要再去检查一遍,心下感叹这徒弟教养得真不错,侍奉师父如待亲父一般。
令狐冲走至客房,听到里面有浅浅的呼吸声,知岳不群已经回来了,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才抬手扣门:“师父,徒儿来向您请安了。”
里间有人应了一声,他推门而入,见岳不群斜卧在床上,走近时闻到有一股血腥味。令狐冲涩声道:“徒儿再为您上药。”
岳不群默然,半晌方道:“冲儿,你游历江湖也有些时日了,为师问你,我华山剑法如何,可能入江湖一流水准?”他窃取了袈裟夺路而逃,却不见有人追上来,立刻明白了自己被认出来了。
令狐冲跪在床前,道:“师父,剑法再如何,使剑的终究是人。十年前我华山什么光景,便连恒山派也多有不如,且看今日如何了?衡山莫大师伯同我说起来,都曾言下一任五岳盟主,非您莫属。您何必自毁根基,做出这……若是传扬出去,华山派有何面目在江湖上立足?”
岳不群道:“华山派能有如今的武林地位,凭的是什么?是风师叔,是你,是《独孤九剑》!可你们二人都无法将九剑的精髓融入华山剑法,你师父师娘武功在江湖上不过二流,谁能保证我华山代代都能出一个可以学全九剑的天才?只凭华山剑法,华山派凭什么敢称江湖一流门派?”
他说到激动处牵动了窃取袈裟时破裂的伤口,腹部外袍缓缓染红了。岳不群恍若未觉,将急忙来扶的令狐冲一把推开,又道:“你瞧少林、武当、明教在江湖上什么声势,莫说一个华山,五岳真要能合并成一派,也难同他们相提并论。这些庞然大物割据江湖,我华山派在夹缝中苦苦求存,何时才有出头之日?”
令狐冲道:“只凭一本《辟邪剑谱》,难道就能成了吗?林振南自小修习,连自家祖业都护不住。”
岳不群冷笑道:“那是因为他未曾修炼过心法,只学招式,自然不能得其精髓。你毕竟年幼,不知祖辈的渊源,这《辟邪剑谱》同《葵花宝典》系出同源,东方不败凭着一本《葵花宝典》称雄江湖,这本也是从我华山上夺走的。若我能参悟《辟邪剑谱》,将其融入华山剑法,是造福百子千孙的善举,便是承担一世骂名又如何?你以为那余沧海为什么甘冒天下之大不讳,还不是为了他青城派!”
华山先代门人岳肃、蔡子峰偷录了福建少林寺红叶禅师珍藏的《葵花宝典》,两人修行不得法,便向找上门的红叶徒弟渡元和尚讨教,却不知红叶不曾修炼此功,更别说传给徒弟了。渡元趁机背下了宝典内容,依照自己理解,创下了七十二路《辟邪剑谱》,改名换姓成了林家先祖林远图。
岳不群同岳肃有些渊源,是以知道这等机密要事,华山派的《葵花宝典》早早让日月教十大长老夺走了,他自知无力夺回,早就惦记上了林家的剑谱。
“不论为了怎么崇高的理由,灭人满门之行都该受报应,抢夺他人剑谱也让人不齿。”令狐冲缓缓道,“师父,您不为了自己想,也当为了小师妹想。幸好林师弟未认出您来,可他家的剑谱招式,他难道还不认得吗?日后您使将出来,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届时小师妹又该如何?”
岳不群无言以对,唯有默然不语。
令狐冲又道:“您收养我为弟子,教我成才成人,弟子心甘情愿为您为华山而死,却难以苟同您今日之行。非只我认出您了,惮弟也定是心中有数的,他若禀明风师叔祖,您又该如何?”
“风师叔早就对我有所怀疑了,还专门派了张公子来监视我,做不做他都疑心我,我为什么不做?”岳不群道。
“若无今日之事,便是风师叔祖他老人家胡思乱想,弟子回了华山能理直气壮拍着桌子让他给您道歉。”令狐冲苦笑道,“可是经此一事,还能怪人家错怪了您吗?”
他虽生性洒脱不羁,但侍奉师父师娘极为恭敬,不敢有丝毫逾越,平生头一次这般反驳岳不群。
岳不群见他满面凄惶,终究是长叹了一声,扔出来一团袈裟。若令狐冲未认出他来,什么都好说,但令狐冲找上门来了,岳不群已经在想后果了。
他有私心不假,但心中最正的念头仍是广大华山门楣。此事之后,张无惮定会告知风清扬,风清扬出面为门派清理门户,他平白为此丢了性命不说,还累得令狐冲激起心魔,日后修行难有突破,废了华山派一个本能成为超一流高手的掌门。
此间种种,皆同他的初衷都大相违背,何况还有岳灵珊之事在牵绊着他,他平生就得此一女,焉能不爱?偏偏她同林平之相恋,实在是一场孽缘。岳不群见令狐冲惊喜不胜,摇头道:“你走吧,为师想静上一静。”
令狐冲将袈裟贴身收好,叩头道:“徒儿为您上药。”
岳不群将捂住腹部的手拿开,见鲜血满手,苦笑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又将手搭在令狐冲后脑上,“我华山自剑气相杀后高手凋零,地位一落千丈,全凭我同你师娘二人苦苦支撑,风师叔年岁已高,日后就当看你的了。”
想华山派先前在江湖上什么尴尬地位,先有左冷禅派人上门逼让掌门,后有鞑子朝廷囚禁于万安寺,岳不群深知凭自己的武学天赋,不练绝世秘籍已难有寸进,此时放弃《辟邪剑谱》,这等奇耻大辱终究难以亲手以报了。
他深为不甘,但这一步是为了华山派退让的,长叹一声,道:“我任掌门二十年来,不敢有丝毫疏漏,兢兢业业、寝食难安,总算是护得华山未曾让左冷禅等人给吞了。再过几年,待你更稳重些后,我便可以将担子放下来了。”
岳不群对今日的结果不满意,可对令狐冲处事之道倒还算满意,待他为自己涂抹伤药、换过纱布后,赶人道:“别磨蹭了,将这袈裟还给平之吧。”
令狐冲应了,走至门前,扭头见他神色寥落孤坐床头,心头酸痛难言,忍不住跪下来又磕了三个响头,方才关门出去。
那头张无惮正在安抚林平之,让他稍安勿躁,心中也担心迟迟不见令狐冲归来,别是让岳不群给害了。可想想岳不群不可能不知道他也知情,若令狐冲有个差池,他定会将此事宣扬出去,让大家瞧瞧君子剑的真面目。
眼看都过了小半时辰了,张无惮再也坐不住了,正起身打算去寻,恰好见令狐冲大踏步走了过来。
林平之跳起身来,瞧着令狐冲步履轻盈,喜道:“师哥,可是夺回来了?”
令狐冲自贴身内袍中将一团红色袈裟取出来,郑重交到他手上:“幸不辱使命。”
林平之将袈裟拿在手中,一摸布料便知这是真的,一揖到底道:“大恩不言谢,日后令狐师哥但有所差遣,平之不敢有辞。”
令狐冲笑道:“这有什么,你好生待小师妹,多生几个娃娃,就算报答我了。”
张无惮问道:“抓到那个黑衣人了吗?”目光落在他额头处,见红红肿肿的一大片,伸手给他揉了揉。
令狐冲道:“没,让他给跑了,我身怀袈裟,生怕再生事端,便没追。正巧一逃一追跑到了林师弟他们家新宅子,我怕那歹人恼羞成怒对林先生和我师父不利,还去转了一遭,以此震慑。”说话间见张无惮已缩了手,抓住又摁了回去,“才揉了几下,有没有点诚意?”
张无惮对天翻了个白眼,方道:“林师弟,你快些将这袈裟上记载的心法给背过吧,然后我们就将其毁了,免得再生事端。”
他就纳闷原著中岳不群脑子有毛病啊,学完了《辟邪剑谱》,不直接手一抖就给震碎了,哪怕烧了也好啊,竟然还从窗户直接囫囵着扔下思过崖,实在跟他的人设不符,简直就像故意让林平之捡了去一般。
林平之连忙应了,就地坐下来摊开袈裟细细端详,没一会儿就神色大变,双手微微发抖道:“这、这怎么……”
他面色极为苍白,令狐冲奇道:“怎么了,莫非是运功法门有古怪?”
林平之抬头扫了一圈,脸复又变红了,嗫嚅道:“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对这两人全心全意信任,人家要贪图他的剑谱,这袈裟万万落不到他手中,只是实在难说出口,他干脆将袈裟一摊,指了指开头两行字。
张无惮伸头道:“欲练神功,引刀自宫?”禁不住将袈裟拽过来,从头到尾大略扫了一遍,没找到“不用自宫,也能成功”之类的话语,失望地还给了林平之。
林平之完全误会了他此举的意思,激动道:“是不是难以相信?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功法,我林家虽人丁单薄、几代单传,可都娶妻生子了!”
因为你祖父是林远图的养子啊,其后你家三代又都没有修炼此心法。张无惮默然半晌,方道:“这个……说不准不自宫也能修炼呢?”
林平之拟待仔细查看,却让令狐冲将袈裟扣住了:“林师弟,此乃你祖传功法,是否修炼更是你的自由,旁人无从置喙,但我得说清楚,你同小师妹已有婚约,你若是铁了心要练此功,可得考虑清楚了。”
他此时无比庆幸自己逼着岳不群交了出来,否则落到他师父手上,他师娘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林平之连忙道:“师哥放心,岳先生同华山上下待我何等宽厚,珊儿更是情深义重,我若舍她而去,连人也不是了。”但低头瞧瞧这袈裟,终究舍不得就此放弃,还是道,“要不我试着修炼,能成则成,不能成就罢了。”
张无惮却道:“不成则罢?这是能让你数年内重建林家、手刃余沧海的顶尖武功,你当真能按捺得住吗?”
武林人士对绝世神功皆有向往之情,连当年的东方不败都因此着了任我行的道,何况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
令狐冲反应过来,连忙也道:“是这么个理,林师弟,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么现在定了要练,同小师妹解除婚约,要么安心同她成亲,将这剑谱忘到脑后,别待到成亲生子,传续你林家香火了,再玩这一手。”
第130章 另存别手
林平之半晌不语,他瞧出厉害来,若是他说要放弃修炼《辟邪剑谱》,令狐冲怕会将剑谱毁掉,以绝他的念想。
说真的,这袈裟留在他手中,连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日后动歪念,这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何况林平之心知肚明,他的天赋只能算平平,不依靠外力,自己难成绝世高手。
林平之长长地叹了口气,沉声道:“若这袈裟早一年落到我手中,福威镖局普被灭门,我一人流落乞讨、孤苦无援时,我定会练习。若是满江湖对我林家祖业被灭一事无人出声,任凭余沧海往来正道各门派,我也定会练习。若我于武当山上,师兄弟间大为不睦、饱受排挤,说不定我也会练。”
说到此处,他用力捏了一下拳头:“可如今我事事顺心如意,父母双全、大婚在即,局势没有逼着我自宫练剑,我不会练!我要凭自己的勤修苦修,手刃余沧海这个老贼!”
张无惮听他一一说来,一时间竟有些心酸——原著中这几条可是都让林平之占全了,可不正是满江湖无人为他家主持公道,师父心怀鬼胎,因岳灵珊一事又饱受诸位师兄弟冷漠奚落,心惊胆战,无一日安稳。他同岳灵珊又无法交心,也就宁中则还肯照顾几分,是以最后林平之再怎么性情大变,也未曾伤害宁中则,更未因岳不群所为迁怒于她。
令狐冲神色柔和了不少,用力捶了他一拳:“好小子,有志气!”
林平之让他的力道带得禁不住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却哈哈大笑,待目光落到那袈裟上,又有几分不舍之意,终究道:“我知道令狐师兄信不过我,连我也信不过我自己。只是这剑谱终究是我祖传之物,就此毁去,暴殄天物,何况……何况百年之后,若我林家子弟走投无路,有此功法在,也能助他报仇雪恨。”
他有贵人相助,先是让张无惮救了,又得俞岱岩青眼,顺利投入武当门下,否则下场如何难以想象,他的后代却未必有此福缘,留下此袈裟,也算给他们留一条退路。
令狐冲倒不奇怪他有此想法,正想说“这功法只能自宫的男子修习,你寄存到小师妹那里便罢了”,转念一想却觉不妥,岳不群对这剑谱谁知死没死心,岳灵珊天真烂漫,万一让她父亲哄了去可就糟糕了。
他大感为难,便抬眼看向张无惮。张无惮道:“若是林公子信得过我,我先代为收下。等你手刃余沧海后,大仇得报不说,也算得上入一流高手之列了,怕没什么值得你为一本剑法这般牺牲,届时我将其还给你,让你传给后代,如何?”
林平之郑重道:“福威镖局倾覆时,是您在青城派手中救下了我父母;满江湖无人置一言时,更是红巾教第一个站出来,率先责难青城派。没有您,林平之早就让一群乞丐流氓打死在小巷中了,待我拿余沧海人头祭在祖坟前,便追随您左右,鞍前马后,身先士卒!”说罢双手将袈裟捧了上去。
林振南也曾答应过会将此心法借他一观,想必不会怪罪林平之自作主张。张无惮伸手接了,整齐叠好后贴身放好,方道:“此等好事,快些去告知林先生、岳先生吧。”
林平之去了一桩心事,顿觉轻松,步履轻盈往外走,禁不住又回过身来道:“不知令狐师兄可瞧出那抢走袈裟的歹人来历了?”
他心中有个疑虑,当时那人从身后偷袭,本可一掌取他性命,却只是点了他穴道,不知为何?何况其身形也给他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令狐冲眉头微动,若无其事笑道:“这个还真不曾,我就光顾着撒开腿狂奔了,好歹没让他得手。”
林平之应了一声,这才离开了。
张无惮见他走远,就听到旁边一声长长的舒气声,微笑道:“你放心,林公子是个难得的聪明人,莫说他此时还没想到,就是日后真有所猜测,也只会让此事烂在心里。”
“这事儿我也要烂在心里。”令狐冲郁郁道,“真是没想到……”后半截话不愿说出口,默默咽了回去。
这不算坏事儿,反倒解决了天大的隐患,岳不群能平和地将袈裟交出来都很出乎他意料了,张无惮耸耸肩膀:“放心,我最多就是跟风老头说一嘴,他也早就料到了的。”
令狐冲打起精神来,笑嘻嘻道:“你这名字,同这功法正合。”
张无惮踹了他一脚,顺手一巴掌拍他屁股上,正色道:“小心说话,我要真让你说得动心撸袖子开练了,你就是金古罪人。”妈呀总算摸到了。
令狐冲早习惯了他满嘴听不懂的怪话,不以为意,倒是被他那一巴掌拍得差点跳起来,瞧他满面正气的模样,禁不住暗骂自己一句思想龌龊,顾不上斗嘴了,讪讪应了一声。
他们两个故意耽搁了一阵,估摸着林平之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方才回到林家宅院中。
岳不群已经在小院中喝上林振南煮的功夫茶了,他神色还算平静,但看林振南就整个人恍恍惚惚得了。
林平之同林振南说了全部,但当着未来老丈人的面,实在没好意思说出口,只说岳先生若想知道,可以去问令狐师兄。
岳不群正在奇怪怎么这林家父子一点不像是寻到了绝世武功的模样,反倒一个个蔫头耷脑的。他心思缜密,听林振南着了魔一般一个劲儿叮嘱林平之在武当山上要好生学艺,怎么瞧都不想是要让林平之修炼《辟邪剑谱》的样子,已经猜测到该不会这功法有天大的害处吧。
他正越琢磨越有味,见到张无惮两人一前一后进来。岳不群盯着令狐冲看了一眼,觉察到他神情中透着说不出的庆幸,便知自己所猜八九不离十了。
林振南连忙道:“二位公子回来了,我这就换新茶,喝过这一壶,饭也就备好了。”说着手忙脚乱收拾茶具。
他心不在焉,洗茶的步骤连走了三遍,将新茶都给洗淡了。岳不群也不在意,执起茶盅来一口饮尽,出声道:“岳某此次来福建,除了为了帮助林公子夺取剑谱外,还有些私事要同林先生商议。”
有消息说朝廷、日月教都派了人手来福州,他此前都不知林平之能不能在争夺中活下来,便暂且没有提婚事,此时木已成舟,也该提上议程了。
林振南去看儿子,见林平之喜色满面,全无剑谱无法修行的失落了,要不是岳不群还在,真想恨铁不成钢一巴掌抡过去,此时也只好作出欢喜之色来:“正是,此事本应林某前往华山,劳烦岳先生亲自前来了。”
张无惮听了个开头,见不过讨论新房设在武当还是设在福建的琐碎小事,便端着茶壶避让到里间了。
没一会儿令狐冲也进来了,面上神色不虞,一屁股紧挨着他坐下。张无惮奇道:“你还得充当娘家兄长的角色呢,不去跟着旁听一下流程?”
“气的上。”令狐冲哼哧哼哧道,“一时之间不太想见到林师弟了。”
张无惮想到殷离和辛然,深有感触道:“不是一时之间,岳姑娘真嫁了你就知道了,这辈子别想看姓林的顺眼了。”小半月前还传来消息,说殷离查出有两个月身孕了,他心中百威陈杂,提笔写信写了几次都团了扔掉,只好干巴巴打包了许多安胎草药送上光明顶。
他掰着手指头数:“我今年二十三了,翻过年二十四,都成叔叔伯伯辈了。”这搁古代真是大龄青年了,不怪殷素素着急上火呢。
幸好张无忌已经被推销出去了,正同小昭蜜里调油,张无惮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得说这弟弟要成亲和嫁妹妹真不是一个心态,反正他对张无忌一点没有又舍不得又心疼的微妙感觉。
令狐冲一算,咋舌道:“完蛋,我更惨,都二十八了!”
两个老男人抖着腿恹恹不再出声,半天后张无惮方道:“两个月后岳姑娘出嫁,我定会送上厚礼,只是怕不能到场观礼了。”
令狐冲了然道:“你要插手红巾教事宜了吧?”张无惮不止一次同他委婉表达过对几位将领自主权过大的不满。
“是啊,要不是碰上水灾,早就上正轨了。”张无惮咂了咂嘴巴,自我反省道,“我可真是太不务正业了。”
半年前离开光明顶时,他还踌躇满志,同谢逊再三保证要全身心投入到反元大业中,不成想刚为百姓做了半截赈灾的实事,就兴致勃勃跑来掺和《辟邪剑谱》之事了。
不过令狐冲肯定会随着岳不群回华山的,就算剑谱被张无惮拿走了,他也放心不下岳不群同林平之单独相处,更别说岳灵珊还成亲在即,两人势必要分开的。
第131章 再遇故人
他学武的时候因为不肯专心练武,只将武功当做工具,这才引发了困扰他几年的心魔。可到了他星辰大海开启征途的大好局面已经打开了,他却忍不住还在武林的小圈子里打转,不务正业、荒废光阴。张无惮一反思,发现自己还真有点贱。
这可不行,同令狐冲、岳不群一行人告别后,张无惮痛定思痛,快马加鞭要赶回九龙湖。
一天多后,他已行至福建、江西交界地带。此时接近夜半,林间黑黢黢的一大片,时不时还有夜枭的鸣叫声。
张无惮打了一个哈欠,有些后悔日落时分不该越过那城镇径直往前走的,如今卡在这荒山野林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好先凑合一晚。
他将马绳拴在树上,跳上树干,横卧在枝丫上,伸着懒腰就要睡去,眯了一阵眼,小心翼翼翻了个身,掀了掀眼皮,再假睡过去。过了小半天,又翻了个身,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来了。
张无惮喃喃道:“我再管最后一次江湖闲事。”自从他回了中原后,当个随走随施恩的好人当了十多年,要一下就调整角色,实在有些不适应。
这话一说出来,他整个人都被点亮了,麻溜地溜下树,跳到马背上,凌空一甩马鞭:“驾!”
张无惮是直到躺在树枝上,四下寂静,心也静下来后,听到一阵极小的窸窣声,才明白远处有两拨江湖人士起了冲突。
事发地有段距离,他策马溜了一段,干脆弃马而行,双臂往树上一攀,轻轻巧巧甩出一大截,脚下如鼓点急踩,飞快循声而去。
待跑到近旁,张无惮暗赞一句“这闲事管得好”,白蟒鞭一抖,鞭头如毒蛇出击,快如闪电般抽到最外围的一个黑衣蒙面人身上,卷着他飞起来,转着圈连撞上了三个蒙面人。
张无惮这一手露出来,立刻响起几个女声,有一个嗓门最大的喊道:“张公子来了,姐妹们撑住!”又有一人道,“公子,我师叔受伤了!”
同黑衣蒙面人交手的正是恒山派一众女尼,喊话的仪和、仪清二人也是他在恒山的老熟人。
张无惮极为纳闷道:“你们好端端怎么跑到福建来了?”谁不知道有几派势力全都冲着《辟邪剑谱》齐聚福建,水搅得很混,等闲人都是识趣地避开的。
他一边说着,手上不停,破开包围圈,突入交战中央,见定逸师太右肩膀受了重创,只得以左手持剑勉强支撑,另有几名功力较高的出家弟子以恒山剑阵帮衬。
同她交手的那黑衣人武功极高,被数人包围仍游刃有余,是以定逸师太全神舞剑、一声也不敢出,他却能腾出精力来留心是谁来搅局了。这一看之下,手中的剑就是一抖,口中尖啸一声,率众撤走了。
张无惮一鞭子抽过去,险险让他躲开了,没能把人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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