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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被你占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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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节,周梓宁顺势问:“我认识吗?”
简素音却转了个弯:“知道我现在在哪儿任职吗?”
周梓宁当然不知道了,笑着摇头。
简素音笑得非常得体:“KS,我现在是KS中华区贸易总监。”
周梓宁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段梵更是怒视简素音。简素音却好像没有看到他冷锐的目光,没有给她丝毫逃避的机会,径直盯着她的眼睛,几乎恶意地说:“沈泽棠,就是我的未婚夫。”
……
大热天,周梓宁却好似如坠冰窟。她忘了自己怎么从展馆出来的,踉踉跄跄跳下花岗岩台阶,差点崴了脚。
太阳晒着,身上流的却是冷汗。
恍恍惚惚间,天和地仿佛在旋转,绕得她分不清东南西北。她很想冷笑几声,沈泽棠怎么会和简素音订婚呢?他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可能呢?嘴角提起来,没有露出个笑容就垮了下去,慢慢变成了自嘲。
周梓宁不是个勇敢的人,她很敏感,容易胡思乱想。以前沈泽棠一颗心都放在她身上,她问起来,就跟她保证,她才能感觉到一点安全感。
而现在,发生的实在太多了。
段梵从展馆里追出去,有心安慰她两句,却见她闭上了眼睛,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只虚虚扶了她一把。
病来如山倒,连着几日,周梓宁躺在床上,连眼皮都很难抬起来。耳边总听到嘈杂的人声,好像还有吵架声,渐渐地清晰起来,变成沈泽棠的怒斥:“简素音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然后是段梵,似乎是在冷笑,说,你自个儿的未婚妻,什么性子你不知道吗?
后来沈泽棠好像又说了什么,她听不清楚,身体如有千斤重,但意识却好像是清醒的。伴随着一阵阵剜心般的抽痛,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下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抱起了她,把她托在怀里说:“等你好了,我再和你说。”乍然听到他的声音,周梓宁只觉得心如刀绞,眼泪极力忍耐,但还是不听话地往下滚。她睁开了眼睛,但没发出声音,像用尽全力克制住了,把悲恸都压在心底。
她这样不能放声大哭,茫然地望着前面发呆,沈泽棠就知道她是真的被伤到了。
他想触摸她的脸颊,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沈泽棠低头,发现她双目通红地盯着自己,眼中都是血丝。他动了动嘴唇:“……梓宁……”
“啪——”一声脆响。
沈泽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掌印。
打完这一掌,她像是再也不想和他说话,冷冷地盯了他数秒后别过了头,闭上眼睛,呼吸都轻了下来。
她眼底浓浓的失望一瞬不瞬映入沈泽棠眼底,他不由握住她的手,神色显出几分从未有过的狼狈。
第46章
西城区这一带海拔高; 山顶气温更是阴冷干燥,像这样连着降了两日雨的日子,实在罕见。周梓宁披了件风衣站在窗口。墙角的地方有几株芭蕉,被雨打湿了; 不少叶片压弯了腰趟入泥地里; 一片狼藉。
罗青青端着药碗进来,看见宋婷坐在板凳上嗑瓜子就皱了眉。宋婷见她神色不对,忙解释说:“经理不让我管她呢。”
宋婷在泰安石材上任没多久; 就被总工一个电话叫到了这幢豪华的别院里。刚进来的时候; 她简直震惊地无以复加,差点把周梓宁的后台猜测到比尔盖茨孙子上了。后来从几个菲佣的闲言碎语里知道她的处境,心理不免升起几分同情。
也对那个男人没了好感。
都有未婚妻的人了,还招惹人家小姑娘?
罗青青是个尽职的菲佣; 走过去劝。但是甭管她怎么说,周梓宁像没听见似的; 脸上始终一点表情都没有。说久了; 罗青青的声音弱了下来; 心底有点儿怵。
宋婷见了,两步过去把药夺过来; 嘴里讨好:“心情不好呢,一会儿我会喂给她吃的。”
罗青青不大相信。
宋婷就有点儿讪; 又打手势又正表情,终于把她哄走了。但那药,任她说老半天; 周梓宁压根没理会她。
宋婷只好耷拉着脑袋出去。
沈泽棠站门口有段时间了,门一开,靠着墙的背脊就挺直了。他的目光落到宋婷手里的碗上,还是满的:“不肯喝?”
宋婷只悄悄抬了一下眼就垂了头。沈泽棠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不冷也不热。
她更加觉得,这人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变态。
不由细声细气:“休息着,一会儿我再进去。”
“给我。”
宋婷咬了咬牙,把碗递给了他。
沈泽棠没有敲门,拧了门把,端着碗就进去了。周梓宁站在窗口,像没听见似的,愣愣望着远处出神。
她好像又瘦了,侧面望去,下巴尖尖的,唇边很白,恍惚地抱着肩膀望着窗外发呆。
周梓宁一直是很美的,哪怕是清瘦的病弱模样。她光着脚站在那儿,布鞋子早被踢到一边了,十个脚趾白而圆润,踩在红木地板上,不时翕动一下。
沈泽棠知道,这是她下意识的动作。
他家前面的大院有个名人故居,据说是民国时期一个政要的旧居,建筑精美别致,既有中式的亭台楼阁和水榭歌台,也有后来晚晴时才建起的西洋小楼、钟楼别馆,解放后改了大使馆,进一步扩建,如今更加美轮美奂,平时不让进去。
沈泽棠年轻时虽然性格还算沉稳,也有叛逆的一面。刚交往那时候,他本着臭显摆的心思,时常晚上带着她从东边角落翻墙进去。
有一次碰到警卫巡逻,被逮个正着,两人二话不说就拔足狂奔。谁知那警卫新来的,特别正直,持着手电追着他们在里面绕,逼不得已,两人只好跳进了花池旁的荒草堆里。
好不容易,警卫的脚步声远了。周梓宁怯怯地站起来,快哭出来了:“我的鞋……五哥,我的鞋掉了。”
沈泽棠低头一看。
月光底下,她两只白白的脚正懊恼地踩在泥地里,不自觉地碾着几根小脚趾。
也许是刚刚跑地太过狼狈,气氛太过严肃,乍然放松,他还没回过味儿来,忍不住就“噗嗤”一声笑出来。
这一笑,就大大地不妙了。
沈泽棠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周梓宁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狠狠踩,嘴里骂他“王八蛋”。
后来啊,他好说歹说才给哄好了,一路背着她回去。
辗转五年,她好像一点儿也没变,还是纤细白瘦的影,侧脸望去,锁骨和肩膀的弧线特别美。
“药喝了吧。”沈泽棠慢慢走过去。
周梓宁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沈泽棠把药碗搁到一旁,握住她细瘦的肩,轻轻用力就摆正了:“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有些事儿,我现在也说不清。但是周梓宁,有一点你要明白,十个简素音也比不上你的。你犯得着拿自己身体跟她置气吗?”
周梓宁把手按在他的手上,抬起头看他,面无表情地给他撸下去。
沈泽棠的脸,这才变了。
这些日子他工作忙,又得应付从美国赶来的简素音,这女人可是个人精,不好糊弄。他够心力交瘁了,她还给他来后院起火,直冲得他火气往上冒。
要不是看在她病了,他早翻脸了。
“听话,把药喝了。”他耐着性子规劝。
奈何周梓宁吃了磅秤铁了心,不管他说什么,就是不搭理他。
沈泽棠轻嘘一口气,闭了闭眼睛,终于压住了火气,柔声说:“算我不对,行吗?你先吃药,要怎么样,病好了再说。”
她仍是充耳不闻,仿佛他这人根本不存在。
好说歹说哄着不听——沈泽棠胸腔里翻涌的戾气终于咆哮着席卷而出,拽了她的腕子就给拖到了床上。没等她回神,他已经覆身而下,狠狠压住她的唇。热意拂面,气息滚烫,周梓宁受惊,愣了两秒后狠狠咬住他的嘴唇,死死地咬着。他也不甘示弱,把彼此渗出的血都尽数吞咽,还有她的眼泪,滚烫的眼泪……他心里有一刹那的刺痛,转瞬间压制了下去……
被褥凌乱,他埋在她温暖的身体辗转,难以折返,抬头却看见她睁着眼睛恨恨地看着他,微微仰着头,抬起的下颌线条带着一种羸弱的无奈。除了怜惜,他心底更有一种征服的快意,还有情与欲,驰骋、舒爽、战栗。
他望着她的眼睛,一遍遍抚摸她的侧脸,然后猛地扣住她的下颌,于此同时深深撞入,在她抽搐般的收缩里迸射。她狠狠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
沈泽棠盯着伤口看了会儿,发现渗出了血,回头才发现她已经昏睡过去了,低头吻了吻她的脸颊……
沈泽棠从屋里出来,远远就望见了站在廊檐下的简素音。她拿着一把旧式的洒水壶,意态闲适地浇灌着脚底的花草。
沈泽棠抬头一看。
天虽晴了,但还是阴霾着。大雨过后,她竟然在这洒水?
“你是嫌这些花草死得不够快吗?”他系上领口还剩的两颗扣子,走过去。
简素音笑,手里还故意一抖,洒出一大片水:“这些花草死不死,管我什么事?”
“那周梓宁呢?”
提到这个名字,简素音才放下了手里的水壶。她的脸色并没有多大改变,只是眼底的讥诮更甚了:“怎么,想给你的心肝宝贝儿出气?沈泽棠,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协定,你能有现在的地位,离不了我。”
“你也别忘了,只是互利互惠,我不欠你什么。”
沈泽棠如今的地位,在KS举重若轻,哪怕是她那位KS的高层亲戚,也得对他以礼相待。简素音也怕惹毛了他,笑了笑说:“不说这个了。那批货在段丰手里,你打算怎么办?”
“我有我的办法。”
“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耽搁太久了,上面很不满意,那批货必须拿回来。”
沈泽棠凉凉地说:“拿不回来又怎么样?”简素音一怔,眉宇皱起,他又转过头来,正正对她一笑,颇为讽刺:“拿得回来,又怎么样?”
简素音也不恼,悠悠笑,素手攀上他的肩膀,半个身子玩笑般倚过去:“那里面有什么,你也清楚。要是出了事儿,陆安平要完蛋,咱们也讨不了好。”
沈泽棠直接离开原地。
简素音扑了个空,差点跌个洋相,循着他背影的眼神顿时沉了。
简素音第一次见到周梓宁的时候,她和沈泽棠在一起,手牵着手的少男少女,笑容和善而纯真。所以,简素音在秋千架上也多看了她两眼。
其实,那不是她和周梓宁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其实是在礼堂里。那天晚上放电影,是部革命的片子,她和内院周边几个一道儿来的小姑娘坐在后排座。简素音是在澳门长大的,各种时兴的舶来品都看遍了,何况是这样老掉牙的片子?她们看得津津有味,她却一点儿不感兴趣,目光往别的地方转。
隔着人海,她一眼就看见了和段梵一块儿过来的周梓宁。
之所以注意到他们,是因为他们正和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子说话。简素音认得这个人,是空司后勤部门的一个首长,官还不小,此刻却和蔼地陪着两个小孩子说话。她就觉得,这两人身份不简单。
演出完了,她破天荒地没和其他几个姑娘寒碜,找了个借口扎入了人堆里。下台阶的时候,远远看到那一对少年少女周围围了不少人,都是平日人五人六的二世祖,这下一个个都赔着笑,姿态要多低有多低。
她听到有人喊“段梵”,那少年大声一应,回头牵了那姑娘的手,笑嘻嘻冲到远处。然后,一帮人起哄个不停。
他似乎是恼了,大喝一声,抱了那姑娘在原地转了一圈,直逗得那姑娘笑个不停。
青春、朝气,还有眉宇间无与伦比的自信——简素音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一直看着……从那以后,她就爱坐在她寄宿的那幢楼底下看书。
因为她知道,要是他们回来,一定会从那儿过。
可是,第一次打照面,周梓宁是和沈泽棠一块儿回来的。
简素音那会儿心情很复杂,带着一点儿目的,隔日路过练兵场的时候叫住了周梓宁,攀谈了两句,在广播中和她一道儿吃了个饭。
周梓宁虽然话不多,但是心眼少,很快就被她摸清了虚实。
她这时才知道,她和段梵不过是发小而已。可是,简素音是受洋文化熏陶长大的,思想远要开放早熟地多,段梵看她的眼神,可不是她嘴里说的“发小”那么简单。
没过多久,内院爆出周梓宁追求对面海军庙沈小五的事情,可谓掀起了轩然大波。段梵和周梓宁翻脸的事情,也传得沸沸扬扬。别人都道段梵是看不得她低声下气去讨好他对头,只有简素音明白,段梵这是打翻了醋坛。
她和他认识的一个内院姑娘套交情,忍痛给了对方两张张学友的演唱会券,那姑娘才把事情一股脑儿兜给了他。她说,段大公子这几天天天窝在那个无名茶肆里借酒消愁,醉生梦死,她哥哥有次去看他,还被他给赶了出来。
简素音又使了浑身解数,骗到了那茶肆的邀请函。
老板听说是段大公子的朋友,忙带她去了包厢。屋子里光线阴暗,她走进去的时候,差点儿摔了一跤。低头一看,原来都是咕噜噜滚动着的酒瓶。
段梵的脾气很差,黑灯瞎火的,甭管是谁,一个刚喝空的酒瓶就砸了过来。
“咣当”一声脆响,碎片溅在她身边,吓得她退了几步,栽倒在地,鬓发也乱了,衣服也褶了,扶着胸口缓了好久。
她心里犯怵,但是一想起这次来的目的,鼓起永远走过去。她不安慰他,而是说,她是周梓宁的朋友,两人闲暇时经常谈心,她喝醉了说过一些梦话。
段梵也才正眼看她。
目的达成,简素音连忙把准备的话说了:“其实,她自己心里也矛盾,不知道选哪个。不过,人就是有这些劣根性,总喜欢新鲜的,常摆在身边的,天天能看见的,那就不值钱了。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段梵本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但是,连日来酗酒弄得他脑袋昏昏沉沉的,又是最脆弱的时候,鬼使神差听了进去。
她马上提出了自己的提议,两人处对象看看。
当然,她说是假的,她也是为了帮周梓宁啊,谁让她们是好朋友呢。
……
可是后来,周梓宁真的和沈泽棠在一起了。一个是工程学院的高材生,一个是年轻的海军尉官,一对璧人,出双入对。
而段梵,也没有对她日久生情。
简素音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此一场空。
可以说,她对周梓宁的恨意,就好比阴暗古宅里蛰伏了几十年的苔藓,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滋生,还在加剧。
别说是指使陆茜卖了她,只要有机会,就是把她挫骨扬灰,她也绝对不会眨一下眼睛。
第47章
周梓宁这几天; 几乎是在床上躺着过来的。
罗青青是个挺称职的菲佣,一日三餐和药都准时送到,周梓宁吃下去的却是寥寥无几。房间里只有一扇落地窗,因为南亚的太阳大; 落了两层窗帘; 内层是双层涂料的遮光布,只要合上,就算是在白日; 也几乎不透半点儿光。
周梓宁静静地躺在床上; 意识是清醒的,人却倍儿备懒,一点儿也不想动。她知道天已经亮了,因为院子里有园丁隐约的吆喝和洒水声。
“你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宋婷走到窗前; 犹豫了一下,猛地拉开了两层窗帘。
骤然的亮光刺得周梓宁眼前一片白茫。
她皱着眉闭上了眼睛; 把丝缎被子往上一拉; 脸就盖住了; 气得宋婷差点跳起来。她在原地盯着那鼓起的被窝几分钟,最后泄了气; 拖着沉重的脚步踱了出去。
“还是不肯起?”站门外的沈泽棠问她。
宋婷摇摇头。
沈泽棠杵在门口抽了两根烟,手按上那门把; 冰冷的金属就熨地皮肤一阵发麻。明明只是一扇没有上锁的门罢了,他却觉得自己推不开。
尽管,他有那样那样的理由; 他确实是伤到了她。
我不杀伯仁,伯仁之死就与我无关吗?
沈泽棠不是这样的乐天派,他这人实诚,容易陷进死角里。其实他也想和她解释两句,奈何一张嘴,实在不大会说话。
就这么僵了几天,这日师淑芬上了门,周梓宁才穿了衣服出来。两人坐在庭院里的一棵古松下,就着大理石圆台上的一叠瓜子,吃着、喝着,聊了一个下午。
“你这样不行啊。”末了,师淑芬见她不那么抵触了,才隐约点出这次来的目的。
周梓宁没应她。她这几天几乎是不吃不喝,穿了这身月白色的织锦兰海棠旗袍,一截腰肢细地仿佛真能盈盈一握,瘦地叫人心生怜意。
师淑芬见他木讷地靠在圆台上,压根没听自己说,起身绕到对面,把自己的真丝披肩取下来给她披上,又拢了拢,压实了。
不远的地方有个湖心亭,沈泽棠在亭子里练字。师淑芬望过去,他正抬起头往这边望,匆匆一对眼,她就看出来——这个男人的注意力都在她们这边。
“简素音的事儿,我不清楚,但是,如果你就这样退让了,我真的要看不起你了,周梓宁。你得明白,那本来就是你的男人。”
周梓宁扯了扯嘴角,眼神讽刺。
师淑芬也没有办法,拍拍她肩膀:“有时间我再来看你。”
菲佣领着她走远,沈泽棠才踯躅着过来。到近前了,又不知该说点儿什么。这时,周梓宁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厌弃,像是一个多余的眼神也不想给他。
沈泽棠心中一抽,有一种绝望般的感觉陡然升起。他强自抑制,浅笑着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斟了杯茶:“你有什么想吃的吗?这两天,你都瘦了。”
周梓宁说:“我想离开。”
他默了会儿,握住她冰凉的手,放掌心熨帖了会儿,似乎是想给予她温暖:“除了这个。”
周梓宁几乎是迅雷般抽回了自己的手:“那就不要和我说话,我不想看到你。”
短暂地沉默,沈泽棠起身走到她身边,把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这一点,我恐怕是做不到了。”他笑了一下,显得很好脾气。
周梓宁直接闭上眼睛,却觉得身子一轻,睁开后,发现他把自己打横抱起了。她瞪他:“沈泽棠,我数三下,放开我!”
“梓宁,这事儿是我不对。可你气也气过了,总不能和我一直闹吧?我不会娶简素音的,我在这儿跟你保证。”
“你拿我当三岁半哄吗?”周梓宁鄙夷,“报纸上都登出来了。”
这是昨天的事情了。宋婷是个大嘴巴,原本想要和她聊天开解她,谁知说了会儿一不小心就说漏了嘴。KS集团现任CEO和KS中华区贸易总监,虽然由于KS公关的拦阻,报纸没有刊登两人的照片,这事情也在业界和各大娱乐报刊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退一步说,就算他不是真心和简素音结婚又怎么样?
外面人说起来,都会说,那就是KS现在的CEO,简总的未婚夫啊。
她又算什么?他把她这样不清不楚地留在这儿,她还剩什么脸面?
周梓宁这一刻的神色近乎悲悯,看得沈泽棠马上别开了目光。他不敢看,是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怕了。
周梓宁是个很脆弱敏感的姑娘,很多年以前他就知道了。
他很怕她伤心,也怕她哭。
其实心里很明白,那不过是因为不舍得罢了。
她的眼泪流出来的时候,他也低头吻她滚烫的泪珠,任由她踢他、打他、骂他,甚至撕咬他,一路抱着她回了房间。
周梓宁闭上眼睛,疲累地靠在了他的怀里。他低头一看,她睡过去了,因为这两天吃得太少,刚才那一下闹腾就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
按了传唤铃,没多久菲佣就送来了一碗小米粥。
“你多少吃一点儿。”他单手托起她的身子,手臂绕过她,将那满勺的粥送到她唇边。
她只是闭着眼睛。
沈泽棠的声音淡淡的:“你何必和自己过不去?”
“……”
“还是你觉得,这样就能报复我?”他一动不动,却嗤了一声,声音很轻,像记忆深处里那些渺茫的余音,语气已经冷下来了。
周梓宁微微颤了颤。就是这极其轻微的颤抖,还是让他准确地捕捉到——沈泽棠放下碗,单手捏起她的下巴。他几乎是贴在她耳边说:“我不想跟你吵,但是,我告诉你你就给我听着,你再不吃,宋婷、师淑芬……我让她们一个个都来陪你。你要不吃,她们也就给我饿着。”
“……”
“多好啊,还有人陪着你同生共死呢,简直是古代皇后的待遇啊。你还矫情个什么劲儿?”
“……”
他的话一恶意起来,那就刹不住,如同脱闸的猛兽一般一股脑儿都倒出来,能有多损就有多损,怎么难听怎么来,一下一下刺激她的心脏。
周梓宁简直难以置信:“关她们什么事儿?”
“关不关她们的事,得看你啊。”
周梓宁脸都涨红了,非常难看。沈泽棠的表情却始终不冷不热,淡淡的,那碗还搁在旁边,意思很明白,你爱吃就吃,不吃拉倒,但也别连累别人。
周梓宁抄起那碗:“滚出去!”
他却从后面抱住她,把头枕在她的脖颈处,轻轻地蹭了一下:“我是人,不会滚。”
年轻男人,隔着薄薄的衬衫,热烈的气息顿时把她包裹地密不透风。周梓宁呼吸顿停,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曲起食指刮了一下她的脸颊,贴着她亲昵地说:“得咧,也别跟我置气了,先吃了再说吧。我知道我人混,我人渣,成不?”
他一副“我就是人渣,你说的都对,我不辩解”的模样。
周梓宁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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